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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一生61•带孩子之难

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05-01

作者:连传浩。

鹰眼观大地,社会新闻酷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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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不得大,大了不得了。”这是很多贫穷父母抚养孩子的共同体会。

只卫卫一个时,人多屋窄。

八口之家,不分家吧,挤在一起已经住不下了,分家吧,婆婆要出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她无法引自己的孙子。

无奈之下,只好分家,将刚刚会走路的卫卫,由他母亲带到出工的田畈里去玩。

万一不能带,例如风雨天,或不能带孩子的农活,就送到婆婆出工的大队猪毛厂去,让婆婆一边做猪毛,一边带孙子。

这看似很简单的事,其实也很难。孩子带到田畈里,风吹日晒不说,最担心的是水。

如果是记定额的的活,带着孩子干多干少还无所谓;如果是计时间的活,还怕人家说带着孩子出工磨洋工。

春环也总是埋怨我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到学校里去玩?又免遭日晒风吹之苦,比带到田里强百倍。

带孩子到学校去上课,几乎都是女老师,孩子小,跟着母亲,也是人之常情。

但有个别男老师,嫌婆婆不放心,没文化,不会调教孩子,一个孩子,两个孩子都是在学校里教书时带大。

时间一长,也有老师背后说:“把个伢看得像天子,不说没有老师的味,哪里还有一点男人……”

我既怕耽误教学,影响老师办公,又怕类似这些闲话,所以心里根本就没有在校带孩子的想法。

一次,吴满珍老师的婆婆走亲戚去了。她没法,就将自己三四岁的女儿凡凡带到学校里来玩。

下课后,正好卖冰棒的来了。凡凡见一起玩的另一个男孩在吃冰棒,就闹。满珍就花五分钱买了一支。

谁知,凡凡吃完了之后,又闹起来了,她说,别人又买了一支。满珍一看,女儿的冰棒已吃精光,一同的小男孩手上还有一整支,他只是在添着冰棒上的水,“吃”的速度当然慢多了。

吴满珍低头办公,没理女儿的哭闹。可她哭个不停,而卖冰棒的人也走了。小男孩又不出办公室,就站在凡凡旁边,将那支怕“吃”完了的冰棒慢慢的添。

吴满珍一下子火了,就将哭个不停的凡凡的屁股搧了几下,并骂道:“吃东西开洋荤,鬼叫你个死女子不慢慢的添的!”

这个老师感到受到了污辱:“吴老师,你骂你的姑娘,我不管,你骂我家的孩子干什么呢?”

“你这个人才过瘾,你凭么事说我骂你的伢?”

“我的孩子一块饼干也要拿着舔半天,这是老师们都知道的,他吃东西喜欢舔,与你有么事相干?我们没钱,孩子也从来没吃过冰棒,当然是开洋荤,是么样能跟你工人家属有钱的人相比呢?”

“你这个人是个鸡巴男将,”吴满珍也愤怒了,干脆骂起来:“太不是东西了,我是工人家属得亏了你?你有本事就去把他弄回!我在你面前说我有钱的?”

吴老师本来因孩子吵闹有气,再加上一个男老师无端的跟她闹,气更大了,闹得眼泪流,就更不顾对方的面子,不停地讽刺起来:

“你是不是开洋荤,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像你那样教伢,真是恶心!随便什么,总是叫伢舔,舔又不滚远一些,在家里,也是站在后门口对着我家凡凡舔,总是忍了又忍……”

老师们有的低头办公,几个女老师,见劝不开,也走出办公室了,是校长说了几句,双方才停下来。

像这样,为了孩子,搞得生涩人,也是我极不情愿的。



方方四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春环出工在队里大路边的棉花地里除草,方方就在学校边的大路旁玩,卫卫在一年级的教室读书。

由于两个孩子,都没有带到学校里去玩的习惯,即使在学校旁边,方方也不进去。

他是看见妈妈在大路边出工,才和几个小孩一起到学校的马路边来玩的。

这时,从横店来了一辆军车,是个空货车,就只一个汽车兵在开。突然,我、徐延兵、王金汉听到棉花地里传来了呼叫声,其中,陈春英的声音最响,最可怕:“啥了哦,快来救方方,方方被那个当兵的抱到汽车上去了。”

我大脑嗡的一声,笔往桌上一丢,就冲出办公室,脚也吓软了。

车祸!这肯定是车祸,不是车撞上了孩子,当兵的怎么会往车上抱呢?

我冲到路边汽车旁时,出工的妇女跑得快的,也跑过来围住了汽车,汽车兵才从司机台中将孩子放下来了。

方方大哭着一下躲到了他妈妈背后。当时,徐延兵很气愤,拦住车头,司机只好下车。

延兵说:“你太残忍了,四五岁的小孩,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我见这多小孩在马路上玩,就减速鸣笛,这个小孩就拿石头打车门……”

“那你也不能往上抱呀,何况车门又没打破,就是打破了,也要找他的大人。”

“我不过是想吓他一下。”

“吓一下?大家还以为你要将小孩拖走,大人都吓死了,小孩不更怕吗?”

延兵说完了,金汉也说:“把证件交出来,叫你单位领导来拿。”

我见这么多人都在为我的孩子鸣不平,就爬上空车,将放在车厢里的一个大弯嘴铁桶提下来,没跟他谈什么,回办公室去了。

一会儿,他也没要油桶,将车开往天河去了。

回到办公室,老师们说:“是柴油,倒,倒回去点灯。”

王金汉拿个瓶子来一倒,忙笑着说:“算了,算了,机油有么用呢?”

延兵说:“他转来肯定要来拿的,放在房里,莫轻易给了他。”

果然,个把小时后,他就转来了。

到了办公室,这个说他几句,那个说他几句,他一个劲的承认错误,并反复申明没有带走孩子的意思,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求我们将油桶给他。

王金汉要他写检讨,要写清楚是哪个单位,他一副极沮丧的样子,找老师们借笔借纸。

我说:“算了,今后你对老百姓千万再莫用这粗暴的态度。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的孩子,我回家要教育,你回部队,也要加强自我教育。”

他不停地说谢谢,接过油桶,匆匆地走了。

事后,老师们说:“就带到学校里来玩,未必就多你家一个孩子?”

“这大的伢,又不瞎屙,又不好吃,那怕么事呢?”

我说:“他不敢在学校里来玩,再说,他这里跑那里颠玩野了的,学校里也关不他住,再过一两年,像大家伙那样,上了学就好了。”

小孩小的时候,要人喂,要人引……就盼望能走路,自己会吃就好了。可如今,四五岁了,又盼望着能上学就好了。

真正当两个孩子上学的时候,营养也跟不上,很少见到荤腥,连个书包都买不起,只好春环自己做。

惟一感觉到的好处,就是大人可以安心利索地出工做事了。

至于孩子的学习成绩,那我是从不过问的,一放学回来,是做不完的事。春环有时还过问一下。

记得方方读三年级时,在家中抄写生字,春环纺完了线,叫他睡,方方还不敢睡,说是一个字要写四十个,要将书上的生字写完。

他说手也写酸了,春环拿过来一看,说:“你想写快,写得乱七八糟的,你就是写得再快,写到天亮也写不完。刘生惠有点苕,怎么一下子布置这么多呢?算了,明天晚上再写,我明天去跟你们的刘老师说。”

可我,看都没看一眼。这样的家庭,还能指望孩子读个什么名堂出来不成?再说,我也没钱盘孩子读书。不让孩子读书,那是说不过的,起码,要读个初中。

就孩子而言,由于没有大人的约束,学着其他家的孩子,纯自然性地成长,也是应付式的学习,快乐式的学习。

春环总是埋怨:“自己是个老师,有时有空,宁可睡觉,也不管伢们的学习。”

我也是“理直气壮”地回答:“那人家没有老师的家庭呢?就不读书?清浩,胜灾他们,还不是没有家里人辅导,怎么学习那么好呢?读书在乎各人自己。”

再说,孩子们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最关心的还是他们的劳动,特别是对家庭有收益的劳动。

从小时候的自己学着洗口洗脸扫地,到稍大一点的做饭,总有层层加码的劳动套住他们。

放了学,要他们去清理小鸡、找鹅,猪放出了圈,要他们照着不让猪害人,再大一点,叫他们捡猪粪,弄猪草,或者到队里的田里去捡谷……

因为我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而总认为自己小时候不知要比他们辛苦多少倍,生怕把孩子惯坏了。

在这种思想的支配和生活的压力下,对孩子们的学习,就看得无所谓了,总不是长大了回队里来出工的。

就国家形势而言,两个孩子刚入学时,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

小学毕业的学生,考不取中学,照样回队出工。上面的政策,也是要求小学毕业生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初中毕业生,读高中不用考,靠推荐,学校推荐谁,谁就能读,其余的,一律回队。

高中毕业的,不考大学了。大学招生,也不是通过考试,高考制度被取消好多年了。

大学的招生,就是由社会各单位推荐,推荐的对象是工、农、兵优先,叫做“工农兵学员”上大学。

因此,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在农村里像我这样穷得连屋都没有住的家庭,孩子学习成绩的好坏,就只当顺其自然了。

待到卫卫读中学的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分田到户了。

就是早在1977年,还是卫卫十岁,读四年级的时候,湖北省已恢复了高考制度,1978年,全国也恢复了高考制度。读书,又有出路了。

恢复高考那几年,左港队考取的学生,居横店公社之首,被公社住队的干部戏称为“文化之乡”。

1977年,陈胜灾考取了华中农学院,清浩、国顺、光明、焕兵考取了中专。

一个仅只两百多人口的生产小队,第一年恢复高考,就考取了五人,而且有三人是我的弟弟和表弟。除对社会的震动之外,对左港队的学生的鼓励也特别大。

随后的几年,又有姜又庭、姜春生、彭淑华、冯冬生、陈换珍、张正方等人考取了大专和中专。

这一切,自然对我也产生了影响,觉得还是要让孩子通过读书寻求自己的出路。

于是,卫卫开始在左港小学读初中的第一天,我就开始关注他的学习成绩了。

我自己深深地感到,以前孩子读小学时,又是大集体,又没有屋往,国家也不是通过考试招生,就泄气了。

如果现在这好的形势,再不把握机遇,错过了机会,就又耽误了下一代一生了。

对卫卫学习成绩的关注,不仅仅是过问一下,而是亲自动手,给他在家庭中辅导了。

初中一年级的新课本一到手,卫卫也很有新鲜感,我也开始了具体的辅导。

除了我自己教的初中语文对他进行家庭辅导外,在数学上,我也一题一题地教他做。

本来,我读书时,数学成绩就差。毕业后,又出了十年工,才进学校。在校教的一直都是中学语文,政、史、地等科目,初中的数学,我几乎成了文盲。

正好卫卫进初中时,我们老师在大教中学集训,我就报了初一数学这一科。

左港小学的老师也感到很奇怪:“连老师,是么心血来潮,要去集训数学呢?”

我只好含糊地回答:“让自己也全面发展,齐头并进吧,今后有机会,我还要学英语哩。”

集训学习完毕,回到学校,一有空,就钻数学,不懂,就问文志炎老师。

当时,正是我的表妹陈国珍也在左港小学当民办教师,她教的是英语。只要我是空堂,国珍上初一新生的英语,我也去坐在教室后面当学生。

当时,当校长的徐敦焕和当主任的付坤义总是在教师会上表扬我,说我这才是想当好一个真正的人民教师的实际行动。

鬼都不知道,我是为了辅导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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