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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一生79•破旧的学校

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05-01

作者:连传浩。

鹰眼观大地,看《旮旮旯旯全新闻酷评(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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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我由左港小学调往重一中学的事,那是1990年9月1日开学后,领导同意的

明天,冯浩校长就要送我往重一中学去上班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春环谈了很多,因为是她煽动我去中学教书的,可那不比小学,在自己家门口,既然是她叫我去的,很多后顾之忧必须跟她说清楚。

酒还是要做,但我中午不能回家,那么,上缸、封缸、兑脚水等事,她在家必须精心做好,否则,就丢了作。

还有菜园里,田里,再不能光依赖我了,她有空,要主动去做一下。

晚上我回来了,再不能像在小学时那样,总是将成堆的事留给我做,我晚上要力争少开夜工,夜晚的时间我要看一下书,不然的话,跑那么远的路去教中学,还是没考取,自己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呢?

春环都一一答应了,她还很有志气地说:“没有你在家,太阳还是要从东边出来的”

我说:“那好,那好,就是要那样,才好办。”

为了避免今后为做事发生口角,我又在房间的石灰墙上写了八个大黑字,“不闹不吵,做死拉倒!”

家务事谈完了,我睡在床上,又开始考虑去新的环境上班的事。重一中学的几个熟悉的人,一个个地出现在我面前。

校长刘金元,又是大教片几个学校的支部书记,今年五十岁了,才入党。他常来我们左港小学检查工作,爱喝酒,爱开玩笑,不修边幅。

教导主任陈文会,是从左港小学调过去的。付志强,也是去年才从幸福小学调过来。陈明胜,也是从左港小学调过去的。

王瑞符老师,文化大革命中,被从左港小学处分回家种田,文革后,平凡又来到左港教书,在左港又教了几年。前十年,他就调到了重一,现在,快要退休了。

陈明林和我一起在陈胜兰家复习了的,第一批就转了正,从大教小学调到了重一中学。其余的老师,就不太熟悉了。

我想,到了重一中学,要先和这些熟悉的老师搞好人际关系,站稳自己的脚跟。

教学工作上,决不能被别人小看了我是个民办教师,四十六岁了,在家中已经是当了爹爹的人,到了重一中学,一定要干出成绩,让人家刮目相看。

第二天,我和冯浩骑车去重一中学,两人边骑边谈。

冯浩说:“刘金元这个人好打交道,原则性不强,所以这大的年纪才入党。陈文会也好交往,他只要占点小便宜就心满意足了。关键是王瑞符,他已六十岁了,刘金元也都是捧着他,你去了之后,别和他计较什么。”

“我有么事和他计较呢?”

“这人蛮爱面子,唯我独尊,金元多年前就要求教育组将他调走,领导做金元的工作,叫金元厚待他几年,让他呆到退休。这个人也是老马不死。”

“他蛮讨人嫌?”

“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不喜欢和男老师男同学交往。要么,就孤独地不做声,要么,就在女同学中混。文化大革命中,他就是因为有个‘王喜女’的绰号,被开除回去好多年。其实,也没有他对女学生越轨的证据。平反调到重一中学后,他本性不改。学校里不住,偏要住在红星大队中杨塆的个女同学的家里,而这个女同学的母亲,又是个寡妇。你说,人家孤女寡母的,你住在人家屋里,成何体统?”

“那是不像样子,那不是自己找着背黑锅吗?”

“问题就在这里,中杨塆是个很大的塆子,千人百众的眼睛。”

“他老婆还是汉口大医院的护士长,品貌还是不错的,在左港小学时,不是来过一次的吗?老婆又不是不漂亮,他为什么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搞?”

“有的人说他是变态,人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要躲,还来不及哩!可他,偏要往里钻。”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怕是相隔几十百把里?这三五里路远,我们只要一开校长会,就谈起了王瑞符的名堂,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偏偏中杨塆有个单身汉的生产队长,一直想跟这个寡妇成家,就是被王瑞符在其中梗住了。那个队长很恼火,当时,到公社,到教育组去告了他的,说整个中杨塆的人都很气愤,一个有妇之夫的老年教师,竟然这样不顾社会影响,你说不是变态是什么?”

“这样的人,那我到了重一之后,是要谨慎地和他相处。”

就这样,我们在路上以重一中学的人事为话题闲扯,骑车二十分钟,就来到了重一中学。

一进办公室,校长刘金元就忙着先跟我握手:“连主任,欢迎,欢迎,重一添了一员大将了。”

“再不要喊连主任,那是老皇历了,就喊传浩吧。别笑我,什么大将?滥竽充数,滥竽充数,”

我一边发烟,一边说:“来到重一,工作上要拖大家的后腿了,请关照,请关照。”

刘金元校长说:“学校太破,比左港差远了。但重一的人,绝对会让你连主任感到合把。”

“你又在喊主任。”

这时,一个个子矮小,背有点驼的中年人,挑一担水进了办公室,他的水还没有歇下,冯浩就说:“杨建华,忙得很呀!”

“哟,冯校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嗨,建华再长进了呀,还会咬文嚼字!”

“不敢当,不敢当!”

“建华,冯校长在夸你,你就越说越来劲是不?去倒点茶招待一下。”

“好,好。”建华洗了两个饭碗,在王瑞符老师的办公桌上的热水瓶中,倒了两碗开水。

我接过碗,放在桌子上,将烟递给杨建华说:“杨师傅,抽支烟,你做饭,又多添一个人的麻烦了。”

杨建华忙点着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他将我给他的烟点着,高声向大家说:“来重一十几年,再才听见一个人喊我师傅,这才是老师。”

金元笑道:“你们说建华是大老粗吧,他可心细得很,记了我们十几年的仇。”一说,大家都笑起来了。

冯浩一见,就说:“重一的人,是比左港的人快活些。好,你们都忙吧,我回去了。老刘,莫把亏给我们老连吃呀!”

“冯校长,说这个话,就不够味了,我只把亏给我自己吃。你不能走,中午一起到我家中去裹几杯。”

“好说,好说,学校里还有事。”冯浩就骑着车子走了。

上课了,刘金元说:“老连,你坐一下,等会陈文会从横店回了,再安排你的工作,我去上课的。”

金元和上课的老师一走,我和几个办公的老师聊了几句,就走出来。一来是上厕所,二来是看一下重一的周边环境。

重一的校舍,看了确实让人皱眉毛。六个教室,一个办公室,再加老师的宿舍,就像一列火车,长长的一排。

一眼看去,没有哪一个教室有门窗。窗子只能叫窗洞,不说玻璃,连窗棂都没有。每个教室的前后门,也只能叫前后洞,连个破门,垮门都没有。

不光是窗洞、门洞,还另外“开”了不少的洞,有的墙洞,可钻猪狗进去,有的墙洞,人一低头,也可出进。

屋顶上盖的红瓦,有不少的半头砖在上面,肯定漏雨,因为这些半头砖是人为丢上去打瓦的。一个篮球场,只有一个篮球架,球架上连拦板也没有。

我从厕所里出来,再转到后面去一看,叶家塆的田地紧挨着学校的后墙,后墙,也是大洞小洞。

我暗自发笑,这哪里是学校哟,热天,可以这样敞着,还凉快一些,到了冬天,么样办呢?

这不说是全横店,恐怕是全县,甚至全国最破的学校了。这样敞开无数“大门”的学校,晚上,没有人来偷桌凳,真的就是那种“城小贼不屠,人贫伤可怜”的状态了。

我初来乍到,对学校的破旧,千万不能提半个字,否则,重一的人会认为我瞧不起这个学校。

你们左港学校是好,又是四合院式的,可你为什么舍近求远,主动要求跑到我们重一来呢?

人家在重一工作多年,都习惯了,你何必来大惊小怪的。

再说,我又不在乎你学校的好坏,我是来教中学,以免废了我专业,而不利于考试。

哪怕就是在露天,戴着草帽,打着雨伞上课,也难不倒我。你能上课,我也能上课。



回到办公室,王瑞符老师说:“连老师,就在我对面坐。那是吴桂生的个桌子,他调到天河中学去了。”

“吴桂生?我们新春小吴塆的吴桂生?”

“对。他提过了你的,是你的学生吧?”

“是的。我怕他也结了婚哟?”

“孩子也添了。”

我想试探一下王老师是否有怜人之心,就说:“见鬼哟,徒中师不中,自己的学生都发达了,我还抱着个民办舍不得丢,不晓得今后是么样的个结果。”

“莫灰心,我那样苦,不也过过来了吗?”

“那是,那是。”

这人还不坏,话不多,但能安慰人。

放了午学,刘金元见我要骑车回家吃中饭,就说:“老连,第一天,你不能回家吃饭,走,走,到我家去吃。”

“不必了,十几分钟,就骑到家了,明天,我再带米带菜来。”

“你要走就不像人。”

我见他生了气,就笑道:“今天中午,你家又没准备。明天晚上,我一定去。”

“真的?”

“说话算数。”

“那就莫怪我今天没招呼你。”

“好说,好说。”我就骑车回家了。

下午,我从家里一来,陈文会主任就笑着说:“传浩,我们又到一起来了,要把你扛重挑的呀!”

我忙递烟:“哎呀,那是你抬举我,我有个屁用,能挑么样的个重担啰?在左港,是沾你的光,到重一来,更要沾你的光。”

“莫那样说,莫那样说。那我们就还是搞一个班,好不好呢?昨天就希望你来的。”

于是,陈文会主任带初一的数学,我带同一个班的语文兼班主任。

陈主任好像觉得在办公室里谈不方便,就带我来到叶家塆的田坑上坐着说:“叶家塆的人不像人,暑假在学校里系牛,开了学又不弄干净,搞得个教室里怕死人的。

这个做牛栏的个教室,就作为一年级<二>班分给你了。陈国亮带一年级<一>班。他是这学期才开始带班主任,除没有经验外,他的负责也重,几个班的英语都是他带。

学校里还差一两个英语老师,今天上午,我就是为此事去教育组要人的。

我之所以喊你出来谈,就是怕你误会为歧视你。

再说,我跟你在左港是老搭档,又是沾亲带故,你这次主动来重一,老师们都很高兴。都说你点子多,能将这个破教室办好的。

想当年,正月初一就带一大帮学生做义务工,去乌泥港背沙,去参观毛主席的旧居,都让全公社的老师服了你,有组织能力,能盘好学生。

这次分给你的重任,照说你不会推杯。等一会上了课,再将两个班的学生分班。

这两天,一百多人挤在陈国亮一个班上,都是挤着听课,不叫上课。我现在跟你商量一下,看怎么分班?”

“那就干脆快刀斩乱麻,我看是不是让他们出来站队,男生站一排,女生站一排。再按单双数报数,单数一个班,双数一个班。分成两班站好队之后,陈国亮愿意带哪一个班,就由他先带哪一个班进一<一>班教室,剩下的一个班,留在操场上,我再来组织,动员他们清理教室。”

“好,好,你这个办法好。至于今后哪个班的学习成绩好些,那就是天意了,又不是谁存心挑选的。”

上了课之后,学校就按我的办法,将初中一年级的新生带到操场上集合。校长也在会上讲了话。

接下来分班后,陈文会又介绍了我的工作态度、性格、往事和能力,说我们一<二>班很幸运,有这么一位老师,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难,今后定能成为重一的先进班。

两位领导讲完了,回办公室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我来跟同学们“磨”。

我扫视了一下队列,微笑着说:“同学们, 刚才两位领导介绍了我们学校和我个人的情况,我再不重复了。由于这里没有黑板,我就口头介绍一下我的姓名。我姓连,部队里连长的连,叫传浩,宣传的传,浩浩荡荡的浩。会不会写?”

“会写!”同学们都笑起来了。

我正准备讲下去,下课了。我马上拐弯说:“我连老师有没有老师的架子?”

“没有!”

“那下一节课,还是在这里集合,好吗?”

“好。”

“好,散会。”

下午的第二节课,我请在小学曾经当过了班长班干的同学站出来,“呼啦”一下,就从树荫下站出了上十个。

我面对全班七十名同学说:“你们每人现在想几条建议,建议的内容是,班主任应该怎样对待我们?现在你们就将笔和本子拿出来,在膝盖上面写。这十个同学,请跟我来一下。”

我将这十个小学的班干带到我们的“教室”,对他们说:“第三节课,我们就开始动手整理这个教室了。现在,我也没有时间和你们做过多的动员,你们今晚就在家中写一份入团申请书,明天一来,就直接送在我手里。由现在起,就看你们的行动了,好吗?”

“好!”

回到树下,我拿出笔和本子,将同学们提的意见记了下来。然后,安排学生将到处的半头砖捡到我们教室的墙洞下。

在劳动中,我发现王燕芹比男同学还卖力,将臭水中的砖头也撮起来了,我问:“王燕芹,你是哪里弄的一把锹呢?”

“借的。”

放了学后,我又将同学招集在树下:“男同学,明天带一把锹来,女同学,带一个小桶来,明天劳动结束后,评比思想好的优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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