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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年轻人长成了“巨婴”?纽约大学心理学教授揭秘:“钢铁”是怎样炼没的

Luna 外滩教育 2021-10-06

 看点    “丧文化”正在青少年群体中传播,这背后映射了被重重保护的孩子们,由于缺乏足够的社会经验而产生脆弱的自我,过度追求安全,成为“巨婴”。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三:对孩子过度保护的家长、缺少社交又焦虑的孩子、有求必应的学校。该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外滩君从纽约大学心理学教授乔纳森·海特的书籍——《娇惯的心灵》中找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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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Luna    编丨Travis


近来,“网抑云”的谐音梗悄然登上热搜,音乐下的伪抑郁式伤感评论成为舆论焦点。矫揉造作的“假评论” ,引发了人们对抑郁症和“丧文化”的讨论。

什么是“丧文化”

简单地说,就是当下年轻人们用文字、图片等方式来抒发自己颓废、绝望、悲观等情绪的行为。也反映了这代人超时工作、超额吃饭、压力大、挣钱难的内心状态。


马男波杰克中就有“丧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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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现在的年轻一代确实更容易“丧”:蓝十字与蓝盾组织(Blue Cross Blue Shield)最近报告显示:


  • 自2013年以来,千禧一代患抑郁症的人数增加了47%


  • 18岁至34岁的人群中,这一比例从3%上升到4.4%


在“丧文化”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们,似乎也有些禁不住“毒打”:

新员工为同事买奶茶作为帮忙的谢礼,被婉拒后认为对方是不想和自己深交


新进公司的实习生,因为老板批评自己的设计没有时尚感,愤然离职


聚餐时领导说“讨厌爱哭的人”,有些员工便对号入座,觉得是针对自己


有些人工作起来畏畏缩缩,什么都怕做不好,明明有能力却总是自我怀疑


第一天入职恰逢公司活动收尾,负责文案的新同事被安排包快递,结果认为自己受到职场歧视和不公正待遇


美国高校的学生,似乎也很娇惯,会自行避免潜在的“危险”。

例如,如果演讲者让学生感到不舒服,那么学生就有可能发起“取消演讲”的抗议。而且,这种现象从2013年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


美国言论自由专家格雷格·卢金诺夫观察到美国高校中的这种现象以后,非常担心:现在的年轻人有如此脆弱的自我人设后,会更加避免接触一切他们自认为“危险”的事物,从而成为“怕风的蜡烛”。

事情本不该如此。

孩子们应该是渴望着风的火堆,而父母和老师则应该帮助孩子,激发其内在能力,从风险和压力中学习,获得经验,进而成长起来。

95年后出生,2013年后进入大学的孩子可以说是互联网的第一代孩子,他们为什么会过度追求安全?我们是否能够从中吸取教训,帮助孩子真正成长起来?

要想解决问题,首先就要知道起因。

纽约大学心理学教授、著名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美国言论自由专家格雷格·卢金诺夫合著的《娇惯的心灵》一书中,作者们深入探讨了这个问题。


他们认为,原因有三个来源:


  • 对孩子过度保护的家长、


  • 缺少社交又焦虑的孩子、


  • 有求必应的学校。


家长:一怕孩子被绑架,
二怕孩子进不了哈佛

我们首先来看看家长的情况。

丽诺尔·斯科纳兹是纽约的一位作家兼记者,她曾让自己9岁的儿子独自搭乘纽约地铁,因而被惊恐的其他父母称为“美国最恶毒的妈妈”

但这位妈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代父母抚养孩子时的荒谬担忧——一来担心孩子遇到人身危险,二来担心孩子学业跟不上。

斯科纳兹所说的家长们的这两个担忧,已经到了极度夸张的地步。

一位心理学家曾提到,“‘走失和受虐儿童国家中心’认为,任何年龄段的孩童都不应该被允许单独使用公共卫生间”。

这位心理学家还以她9岁的儿子为例,给出了如下建议:

不要让孩子独自去公共卫生间;


教你的孩子别用小便池,而是用单人隔间;


尽量不去有多于一个出入口的公共卫生间;


当孩子在隔间里方便时,要守在门外,全程不停地跟他们说话。



看护孩子确实是家长的责任,但是一味地让孩子远离危险,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

让孩子懂得识别洗手间里的变态或不当行为,万一真的遇到危险,也懂得如何摆脱,这会不会也是一种选择呢?

除了对孩子人身安全的过度担忧,家长还被教育的焦虑裹挟,从而剥夺了孩子们自由玩耍的时间。

弗吉尼亚大学的学者曾做过一项研究,对比了美国在1998年和2010年采用的幼儿园课程。

结果显示:到2010年,幼儿园更加普遍地使用标准化测试。因此,孩子在课堂上学习进阶阅读和数学的时间大大增加。

同时,大学也变得越来越难进。比如耶鲁,上世纪80、90年代,耶鲁的录取率在20%左右,到了2003年,录取率跌至11%,2017年的录取率甚至跌到了7%。


为了进入好大学,从学前班开始,一直到整个小学阶段,乃至中学阶段,孩子们的每一天都被严格地安排和设计,目标就是让孩子们更加符合标准化测试的要求。

尤其是那些出身富裕的孩子,原本放学后和朋友们的玩耍时间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课外活动。

面对这种现象,印第安纳州鲍尔州立大学的经济学家史蒂文·维尔茨如此评论:

“否认小孩子有进行自发探索的自由,也就剥夺了他们宝贵的学习机会,但这些机会至关重要,它们所锻炼的,不仅是孩子的独立性和责任心,还包括一整套的社交技能,舍此就无法在一个自由社会同他人共处。”

孩子:被屏幕夺走童年,
焦虑与抑郁缠身

而在家长过度保护和看护下长大的孩子,又亲身经历了什么呢?

答案是焦虑与抑郁

调查数据显示,自2011年开始,青少年的抑郁比例开始逐年增加。不过,男孩子的比例增长较为缓慢,女孩子出现抑郁症的比例出现爆发式增长。


大学生的情况也类似。高等教育研究所的研究表明,从2012年到2016年,自称患有心理疾病的大学生比例逐年增加。


这种情况,与青少年们(也就是互联网一代),日渐增多的屏幕时间有很大关系。

研究表明,若孩子每天盯着屏幕的时间超过2小时,那么时间越长,孩子患抑郁症的风险就会越高;相反,如果孩子们能够多参与屏幕以外的社交活动,那么患抑郁症和产生自杀念头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这是因为人类是“彻底社会”的物种,天生喜欢成群结队,喜欢团体运动,享受“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感受。

线上的社交媒体,虽然也能够建立社群,但是这种“虚拟的”社交并不能满足我们对归属的需求。简而言之,面对面的交流有着线上交流无法企及的益处。

此外,被父母夺走玩耍时间,又被屏幕挤占了社交机会的互联网一代,比以往的孩子显得更加晚熟。

“现在18岁的孩子,其举动像极了过去15岁的孩子,而13岁的孩子就好像10岁的孩子。青少年的人身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安全,然而他们的心智却更脆弱了。”

这一代孩子和前几代孩子相比,更少参加体现了独立和自主性的活动,比如找工作和考驾照。而这些活动恰恰是需要面对面交流的。这一代孩子宁愿把自己的热情用来独处,用来和屏幕互动。


也正因为以上这些原因,当他们最终踏入大学时,其实并未准备好做一名大学生。

抑郁与焦虑让他们产生了强烈的负面情绪,在他们眼中,生活中到处充满了危险。哪怕是原本无害的事物,一段材料、一本书、一场讲座,都让他们感受到威胁。

而他们应对这些威胁的方式也很简单——避开危险,寻找安全的地方。

因此,学生们会把言论看作暴力,在解读思想和演讲者的时候,动辄就用“安全/危险”极端评价方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学校园里会出现越来越多学生抵制活动。

学校:大学公司化,
消费者永远是对的

第三个不得不提的因素就是学校。在营造安全氛围这件事上,学校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以美国的大学为例,如今的大学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


一方面,大学生的人数和比例大大增加,美国每年高等教育的注册学生高达2000万,占18-24岁人口总数的40%;


另一方面,规模不断扩大的大学也变得专业化,增加了许多支持员工。


而这样的变化除了导致大学学费上涨,还让大学越来越像大型公司——在这样的情况下,学生不是来求学的,更像是购买了服务的消费者。

因此,大学在竞争时专注于服务与设施,想方设法地取悦学生。

 1. 满足学生的安全需求 

大学取悦学生的第一种方式,就是满足学生对于某些教学材料和校内活动的抵制。

在马里兰大学古典学教授埃里克·阿德勒看来,在“学生是消费者”的思考模式下,学生自然有权定制校园环境。也就是说,他们有权决定邀请哪些嘉宾来学校做演讲,也有权决定演讲要传达的观点。

对于这些大学生来说,演讲者不过也是一种校园设施罢了。


 2. 防患于未然的过度监管 

为了防患于未然,学校成为了孩子成年以后的第二任“直升机父母”,直接在学校规章中限制某些言论,以免学生日后“受到伤害”。

这样的例子正如雨后春笋一样不断涌现:

康涅狄格大学曾禁止“带有不适当之指向的笑声”;


杰克逊维尔州立大学规定“凡在学校财产之上,任何学生都不得冒犯其他任何人”;


西亚拉巴马大学严禁发送“刺耳的短信或电子邮件”……


基于这些规章制度,学生只要在情绪上感到不适,就可以限制其他人的言论自由。但这种方法无疑是小题大做,以己度人。


 3. 发现可疑,及时报告 

除了直接做出规定禁止某些言论,不少大学还有某种形式的“偏见举报系统”

根据个人教育权利基金会2017年的一份报告,其“聚焦言论规章”数据库共收录了471所教育机构的数据,其中设立有偏见举报系统或类似组织的有181所,占到38.4%

设立这样的系统,本意是好的,是为了让真正的骚扰和歧视发生时,受害者有便捷的途径可以举报。

但是,这样的系统实际带来的结果,却不是我们期望的。学生可以随时举报教授的讲课内容,还让许多教授选择保身,不愿在课堂上讲有争议的内容。

哈佛大学法学院的珍妮·石·格森教授就有这样的经历,在教授性侵法律时,她留意到:

“在讨论关于强奸的法律时,组织学生讨论,挑战并质疑对方,已变得寸步难行,于是教师开始放弃这个题目……如果性侵这个题目被驱逐出法学院的课堂,损失将是巨大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性侵受害者。”

我们能做什么

要想改变这种现状,首先就要清楚,造成现在孩子们过度追求安全的原因,正是“儿童是脆弱的”这一观点。

事实上,儿童实际是反脆弱的。就好像长期卧病在床,肌肉会萎缩,只有得到适当的外部刺激,孩子们才能更好地成长。

那么,事到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下一代孩子落入这样的“安全囚笼”呢?本书的作者也给出了一些建议。

 家长:放养胜过过度保护 

“与其为孩子铺好路,不如让孩子学会如何走好路。”

家长更够给孩子最好的礼物就是经验——成长的经验需要孩子在不断的体验,甚至失败中获得,这样他们才能成为坚韧的、自主的成年人。

比如把玩耍的时间还给孩子,让他们能够和玩伴们在户外自由地探索;为了确保人身安全,成人可以看护,但不应该过多地介入孩子们玩耍时产生的争端。


 孩子:限制并优化电子设备的使用 

对孩子来说,要减少电子设备的使用需要极强的意志力,所以,仍然需要家长和老师等成人帮助他们养成这样的习惯。

家长和孩子约定每天使用电子设备的时间,并在约定之外的时间,将电子设备收纳起来,保证孩子得到良好的休息。

此外,多和孩子聊天,了解他们,也是重要的环节。

和孩子们聊聊最近朋友间流行的手机应用或者是社交软件,和他们讨论讨论电子设备和社交软件为什么能够抓住人心,让人不愿意放手。


 学校:创造自由的环境 

学校可以做的事,应该从学校本身的使命出发来考虑。

如果,学校追求的是真理,那么老师和教授应做的就是传道授业解惑,培养学生的认知能力,让他们在离开校园以后也有发现真理的能力。

因此,一个自由的校园环境是必要的,在这种氛围里,不同的观点可以交锋,而不是被当成人身攻击。

学校要让学生意识到,不同观念的碰撞就是大学的一部分,进入大学以后,他们应该学会面对这样的事情,而不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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