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九维评】，苏格拉底之死。

九维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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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先说几句美帝大选，否则就显得很奥特。据说现在日本、台湾等地都爆发了挺川大游行，你看，吃瓜群众都捉急了……这也是姐为什么不敢说“尘埃落定”的话，因为，姐不是川普，美帝人民也不是我熟悉的中国人。他们会怎样，真不好猜！结论就是，后面只会越来越精彩。

到底谁是米帝总统啊？

现在能确定的是，美帝的精英阶层、尤其是主流媒体，丢脸丢姥姥家去了。哎，曾经是姐的偶像啊，现在碎了一地，真的好桑心。我们今天八一八苏格拉底之死，以及政治的一些常识。

一、公共产品

上期说公共产品，没想到很多人愣看不懂。也难怪，国人脑子里向来分不开“公”与“私”。简单说，私与个人权益有关；公指公共产品，与群体有关。比如政治就属于公共产品，当然，大选也是。两者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对人，一个对事。针对个人，才有“证有不证无”、“谁主张谁举证”等保护个人权益的条款，目的是避免法律冤枉个人；而针对公共产品，要求“对事不对人”，即查清楚事情本身是第一位的。一般要查真假、查过程，最后还原事实本身——如果个人在其中有犯罪问题，那会另案调查——公共产品的特点，也具备了能够查清楚的特征。 很多人在谈举证问题时，不断用个人原则来说公共产品，还一副气壮山河的样子说：“证无是文明的倒退”，“我怀疑你犯罪，你就得证明自己没犯罪吗？”哎，这课都没法补了，只能说：亲，先学会把“事和人”分开，再学习把“公和私”分开，再学习把“个体和群体”分开……这样你在生活中，会少走很多弯路的。 由于公共产品事关群体利益，有疑点都需要调查和澄清。就像川普同志的“通俄门”，有人提出了疑点，哪怕看上去有点荒诞，也要调查——据说为调查通俄门，米帝花了好几千万。但这是必须的，因为是公共产品。所以这次大选，这么多疑点，居然没有去调查，所有的相关机构都在踢皮球，都在玩程序回避……这才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地方。 为什么出现这么辣眼睛的现象？后面到底是什么真相，也许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多长不知道——好在隔着广博的太平洋，姐能够可着劲的猜测，不担心美帝政治正确的白眼。姐奇怪的还是中国的一些知识分子，多好的旁观机会，居然不关心真相，忙着去站队。其实谁上台，都不会发咱一朵小红花。当然，姐也不是个制度自信的人，制度都是人干的。川普和拜登的区别在于：假如没有作弊，谁上都无所谓，美帝制度还能纠偏；但是假如有作弊，那拜登上，恐怕就没有纠偏的可能了——这是逻辑问题。所以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二、苏格拉底

现在我们来八苏格拉底同志。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因为思想和当时的主流价值观不吻合，被政治正确的雅典人送上了法庭，公元前399年，以“蛊惑青年，不信国教，崇奉新神”的罪名，被处以死刑。苏格拉底像革命烈士一样，放弃逃跑机会，慨然赴死，被认为是为了维护雅典的“民主与法治”。姐不同意这个解读。姐一直认为，苏格拉底是自己找死的，而且目的就是为了证明“民主不靠谱”。苏格拉底被起诉后，经历了两次民主投票。第一次是投票确认他有罪还是没罪。结果他在辩论时非常傲慢地批评那些投票者，说他们“眼瞎、不理智”等，充满鄙视，一副挑事的样子，导致有些不认为他有罪的人，都投了赞成票。第二次投票，他态度依然不改，完全是激化着别人投他的“死刑票”，一心找死的样子。苏格拉底就是想通过以身试法，来证明：民主不靠谱。因为民主投票需要理性，但是，人都是有情绪的，情绪一来，理性就失去了，就会投出荒唐的票——就像他自己，本来怎么也不该死，但是当他成功地激怒别人后，那些人情绪一上来，就投了他的死亡票……后来他的学生找关系想让他逃亡时，他拒绝了，对学生说：“逃离死亡并不难，可逃离邪恶却难得多。” 据说苏格拉底死后没多久，希腊人又清醒过来，后悔投死了他，于是又把起诉他的人投死了。

法国画家雅克·大卫1787年创作的油画《苏格拉底之死》。

苏格拉底求仁得仁，把自己整成了为真理献身的典范。此事说明民主投票确实有问题，需要打补丁，促使后来者划出了公共事务和个人权益的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能由大家投票，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群体投票只能决定群体的公共事务。后来的社会发展，政治和法律就划出了明晰的边界。关于个人权益的问题，都划到了法律这边，由专业审判决定。民主作为一种政治形式，只决定公共产品，只对事，不对人。苏格拉底用试错及死亡，分开了人与事。 我们以前写过，政治第一起步价是什么？是把现实和想象分开。那么第二步是什么？就是分开事和人、公和私。千万不要以为这个简单，很多人是分不开的。比如法国大革命时期，尽管已经有了繁花似锦的理论，但是操作中，还是回到了雅典原始民主时期，很多文人被押上人民的法庭，人民一高呼：坏人，处死他！于是就歿了。 
人类的进步都在无数试错的基础上，慢慢改进而来的。每一步都很难。后来法律不仅和政治分开，两者互相监督和补充。而且司法制度中设置了很多程序，以便通过程序正义来保护个人权益。 而政治作为最重要的公共产品，由于调节的是群体问题，随着人类发展，也越来越复杂——群体本来就比个体复杂。各种政治制度的尝试、试错、无数的弯路和教训……最终还是大部分国家的政治都掉进了粪坑里。这说明，总结群体的经验教训，是一件很难的事。美帝先哲立国，参考了古希腊古罗马的经验教训，设计了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以达到权力的分离和制衡。这套制度中，最开始是没有党派的，但后来在实践中，还是出现了党派——可见这套制度也在探索和变化中……后面它还会继续变化，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就需要交给时间了。人类历史毕竟太短了。如果今后搞个几百万年，还没有把自己搞灭绝，那可能经验教训的样本才算靠谱。 

三、正义

这里已经涉及了一个问题，政治如何评价？最常用的评价词汇是：正义。那么什么叫正义？度娘会告诉我们，在伦理学中，正义与道德有关，即做事公正；在人道主义范围内，博爱、平等即正义之体现。目前流行的观点是：公平即正义……具体就不展开了。姐说点另类的。1、正义不是绝对的。正义跟真理一样，都是相对的。举个栗子：在原始社会，两个部落为了生存而打架，一个消灭了另一个，把人家灭族了……请问，他们正义吗？对被消灭的部落来说，他们绝对不正义；但对他们来说，不生存就灭亡，打赢了就是正义。假如有个白左穿越到原始部落，叫大家放下屠刀，引颈受死的话，估计立马就会被原始人掐死。所以上帝说，人类是有原罪的——可不止是偷了个苹果这么简单——我们都是幸存部落的后代，我们的祖先是踏着无数被灭部落的鲜血而延续的。后来，随着人类文明维度的提升，大家都吃饱饭了，不用为了抢生存资源而砍杀，能彬彬有礼坐下来谈判了。此时，正义才跟杀戮分开。也就是说，2、正义跟文明维度有关，不同的文明维度，关于正义的内涵和外延是不一样的。据说达尔文同志，曾经从一个食人部落，带走酋长的一个孩子到英国，教会他各种文化知识、文明礼仪，然后放他回食人族部落，希望他改造食人族……结果这孩子因为“无用”，很快就被大家吃掉了。姐的意思是，都不说“正义”这种虚词了；就是“有用”还是“无用”这种比较实在的词，在不同的文明维度下，评判都是不一样的。
再做个假设，如果哪天外星人侵略地球，那人类是不是应该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生存的权利？你看，3、正义跟环境和对手也有关。总之，文科的概念永远是“移步换形”的。没有绝对的真理。 多句嘴，最近我们和澳大利亚莫名奇妙闹出了贸易战。根源是一个二逼青年，画了一幅自认为正义满满的漫画，讽刺澳洲士兵在阿富汗杀了平民。本来澳大利亚就很不高兴，没想到一个更二的外交人员，把这幅画用在了自己注册的外网油管上，被误解为代表了国家的态度……结果老澳一怒，铁矿石等大宗商品就卡我们脖子。后果就是广大韭菜连用电都有了问题——你说这都是他妈的啥事啊？我们跟澳洲，本来相处甚好，没有任何国家层面的利益冲突，就因为两个二逼的正义感……姐的意思是，个人的错误，不要让国家背锅。就是按照流行的“没有了祖国，你什么都不是”的理论，这种给祖国添乱的二逼青年，也得狠狠地抽一抽。尽快恢复贸易正常是正经。

四、权利

在西方语言中，“正义”一词源出于拉丁语justitia,由拉丁语中“jus ”演化而来。“jus”是个多意词，有公正、公平、正直、法、权利等多种含义。法文、德文、意大利文中，也含有“正义、法、权利”多个意思。这说出了正义的本质，其实跟权利有关。正义这种词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行使权利时，有正当性。比如，我们部落干掉其他部落，是因为我们是正义的；我们跟外星人打，也是因为我们是正义的。漫威英雄在宇宙纵横驰骋，最终目的还是要保卫地球——因为地球是正义的。为了地球干掉其他星球就是必须的。 多句嘴，科幻小说《三体》之所以让人震撼，就是因为它抛弃了“地球中心论”，即地球正义论。完全站在宇宙的角度说话——谁强谁牛逼。地球不够强，那就灭亡——结果主人翁在宇宙中颠沛流离，无所着落。失去地球的正义，他们也就失去了权利。所以姐还是支持地球正义论的。 我们顺便剖析一下权利。人类的权利从哪里来？估计很多人都会背“天赋人权”，权利是与生俱来的。这其实又是个美丽的鸡汤，我们与生俱来的只有生命，权利是后天的。还是举个栗子：比如，平等的权利。基督教说“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即，平等权利是上帝给的。那不是基督教的怎么办？谁把平等权利给他？有人说，法律给！那就得看你处在什么国家法律下了。有的国家给你法律的平等，有的国家不给——比如，沙利亚法，女性就没有平等权利。你想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 上干货：如果抛开宗教因素，人的权利其实来自交换，用义务交换权利。比如商业社会的买卖双方，只要是自愿的，就是平等交易。一定是，我给你某项东西，交换你的某项东西。互为权利义务关系。搞清楚了权利的来源，才能解读很多问题。比如，部落战争，付出了流血牺牲的打架（义务），才占有了生存资源——于是对资源就有了权利。有了权利，再生存下去，自然就是正义。今天进入商业文明后，交换和交易复杂了，大家不用再交换“生命”，只限定于商品交易。商品交易让权利的实现变得和平了。在商业社会，政治需要做好的是以契约为中心，规范好商业秩序。需要注意的是，契约的前提是真实。
总结下，政治和法律分开是文明的进步；政治属于公共产品。人类之所以要求政治正义，目的是要保护自己的权利。权利要么来自上帝，要么来自义务——正义就是权利和义务对等，不正义就是权利和义务不对等——政治也可以看作一种权利的表达。它的底线，一定是“真实、透明”。无真相就无正义。

五、画蛇添足

 最后画蛇添足：据说，苏格拉底有一次给学生上课，站在讲台前拿出一个苹果说：“请大家闻闻空气中的味道！”一位学生举手回答：“我闻到了，是苹果的香味！”苏格拉底走下讲台，举着苹果慢慢地从每一个学生的面前走过，并叮嘱道：“大家再仔细闻一闻，空气中有没有苹果的香味？”这时已有半数的学生举起了手。苏格拉底回到讲台上，又重新提出刚才的问题。这一次，除了一个学生没有举手外，其他人全都举起了手。苏格拉底走到这位学生面前问：“难道你没闻到气味吗？”那个学生肯定地说：“我真的什么也没闻到！”这时，苏格拉底对大家宣布：“他是对的，因为这是一只假苹果。”这个学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哲学家柏拉图。所以柏拉图只有一个，大部分学生都能闻见苹果香。苏格拉底认为“美德即知识”，他把哲学定义为“爱智慧”——这是姐灰常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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