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 科技岗位已消失——且短期内不会回归？

前言：旦丹， Haddee Education 创始人

加州大学伯克利大学教授在Linkedin 上转发了这篇华尔街日报的文章 “科技岗位已消失——且短期内不会回归”。文章全文的翻译在这个帖子的下半部分。

我们发表这篇文章不是制作焦虑感：我们有很多大学家长在看我们的公众号，不少学生，不管是美国本土学生，还是国际学生，今年暑假没有找到大厂的实习，有的毕业生没有找到工作，不少是CS/Data Science 专业的学生。 我们只想告诉家长， 不是你家孩子能力不够，现在找实习，找工作确实很困难，虽然在表面上美国的股票历史新高，美国的就业市场真的不是像股票那样辉煌。 

还有我们很多中学生家长关注我们的公众号，因为最近很多年CS 专业的工资很高，家长都希望孩子学习CS, 即使有些孩子对CS兴趣不大，也因为家长的期望和Peer Pressure 去学CS. 我们分享这篇文章也同时提醒家长，CS 专业的未来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灿烂了，如果孩子对CS 兴趣不大，孩子应该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只要自己感兴趣，孩子总能闯出一条路，即使工资不高，整个学习的过程是主动和愉悦的。 

James O'Brien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O'Brien 教授在LinkedIn 的分享：

CS 学位不再能保证一份工作。这篇《华尔街日报》的文章充满了令人遗憾的轶事。最近，我从学生那里听到了类似的说法。以前，一个伯克利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的毕业生，即使不是顶尖学生，也会在工作类型、地点、薪资和雇主方面收到多个有吸引力的工作邀请。然而，优秀的学生，比如专业绩点达到 4.0 的学生，现在联系我时很担心，因为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工作邀请。我感觉这种趋势是不可逆转的，并且可能是影响几乎每个就业领域的更广泛趋势的一部分。

我不想这么说，但一个今天开始攻读学位的人可能会发现，四年后毕业时，他们将进入一个就业选择非常有限的世界。再加上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失去工作，很明显，一个严重的问题即将出现。我们今天就应该为此采取一些措施。

上面原文链接：https://www.linkedin.com/posts/jamesfobrien_tech-jobs-have-dried-upand-arent-coming-activity-7242613292479696897-gCyT?utm_medium=ios_app&utm_source=screenshot_social_share&utm_campaign=copy_link

转发的华尔街日报原文链接：https://www.wsj.com/tech/tech-jobs-artificial-intelligence-cce22393

华尔街日报： 科技岗位已消失——且短期内不会回归

在科技行业找工作，通过在线申请毫无结果，于是格伦·库格尔曼采取了另一种策略：这涉及到纸张和胶带。

库格尔曼此前在eBay担任在线营销职位，后来被裁员。今年春天，他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在曼哈顿的路灯杆上张贴了150张传单。传单上醒目地写着：“最近被裁员，正在寻找新工作。” 这位30岁的求职者将传单张贴在谷歌、Facebook等科技公司的办公室外，希望招聘经理能够在“走失宠物”的招贴中注意到他的求职信息。传单上的二维码链接到他的LinkedIn个人资料。

“我认为这样会让我脱颖而出，”他说。“现在的就业市场确实比几年前更难了。”

曾经被公司追捧和争抢的科技人才，现在却在为稀缺的职位而竞争。这个曾经主导市场的群体命运的急剧逆转，不仅仅是暂时的困境，它标志着一个行业正在从根本上调整其劳动力需求，并将一些员工淘汰出局。

根据Indeed.com的数据，自2020年2月以来，软件开发职位的发布量减少了30%以上。根据Layoffs.fyi的数据，今年科技行业的裁员仍在继续，自1月以来，科技公司已经裁掉了大约13.7万个职位。许多科技从业者太年轻，没经历过2000年代初互联网泡沫破裂，现在他们第一次面临为了找到工作而努力拼搏的局面。

公司战略也在发生变化。与过去“增长至上”和投资于大胆创新项目的做法不同，如今科技公司更专注于能带来收入的产品和服务。它们缩减了初级职位的招聘，裁减了招聘团队，并放弃了在虚拟现实和设备等非主要盈利领域的项目和工作。

与此同时，它们开始将大量资源投入到人工智能领域。2022年末ChatGPT的发布展示了生成式AI创造类似人类内容的能力，并可能变革各行业。这引发了投资狂潮和构建最先进AI系统的竞赛。拥有该领域专长的工作者是少数仍然需求强劲的类别之一。

“我已经干这一行有一段时间了，我大致了解这个行业的繁荣-萧条周期，”47岁的克里斯·沃尔兹说道。他是一位住在加州奥克兰的工程经理，自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从事科技工作，2023年8月从一家房地产科技公司被裁员。“但这次感觉非常、非常不一样。”

在之前的大多数工作中，沃尔兹都是被招聘人员联系或通过推荐得到职位的。这次，他发现自己的人脉网络中的几乎每个人也都被裁员了，职业生涯中他第一次不得不广泛投递简历。“人脉枯竭了，”他说。“我大概申请了120个不同的职位，只得到了三次回电。”

他担心自己的房贷支付问题。最终他在春天找到了一份工作，但这需要他接受5%的薪资削减。

不再有红地毯待遇

疫情期间，随着消费者将生活和消费大量转向线上，科技公司疯狂招聘，雇用了过多的员工。招聘人员通过丰厚的薪酬、永远灵活的工作承诺、奢华的外出活动，甚至提供健康牧场来吸引潜在员工。人才争夺战如此激烈，以至于公司囤积员工以防被竞争对手挖走，甚至有些员工表示他们实际上被雇来无所事事。

随后经济迅速下滑，随着通胀上升和利率提高，经济降温。一些从未进行过大规模裁员的大型科技公司开始裁掉成千上万个工作岗位。

薪资服务公司ADP从2018年1月开始追踪其客户中的软件开发人员就业情况，观察到就业人数稳步上升，直到2019年10月达到顶峰。

ADP研究负责人内拉·理查森指出，疫情期间的招聘激增虽然减缓了整体的下降趋势，但并未逆转它。她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科技行业基于创新的自然轨迹。“在数字领域，现在不像早期那样有那么多新的突破，”她补充道，“如今更多的是技术解决方案，而不总是依赖人的解决方案。”

一些求职者表示，他们不再感受到“被款待”的待遇了。一位曾在旧金山Meta公司担任产品经理的员工在今年春天被裁员后，开车去参加一个大约一小时车程外的面试。就在途中，他收到了公司的一封邮件，通知他到达后需要完成一个三部分的写作测试。当他抵达办公室时，除了前台工作人员外，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三个小时后，面试官才出现，但只是让他完成写作测试，并没有真正对他进行面试。

薪资不断膨胀以及与经验不匹配的高级职位的趋势已经逆转了。薪酬规划初创公司Pequity的CEO凯特琳·诺普表示：“我们看到职级正在被重新设定。人们的职位和他们的经验、职责范围更加匹配了。”

根据Pequity提供的数据，2024年的工资增长基本停滞。Pequity是一家帮助公司制定薪资范围和运行薪酬周期的公司。数据显示，与去年相比，工资仅增长了平均0.95%。Pequity发现，自2019年以来，中型软件服务公司针对初级岗位的股权授予平均下降了55%。

现在公司在招聘工程师时，要求他们具备更广泛的技能。为了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做更多的事情，他们需要团队成员不仅具备软技能和协作能力，还要对公司在人工智能战略上的发展方向有基本的了解。招聘公司Robert Half的技术实践组执行董事瑞安·萨顿表示：“他们希望看到更全面的人才。”

一些科技从业者已经开始尝试拓宽自己的技能，报名参加AI训练营或其他课程。

亚特兰大的软件工程师迈克尔·摩尔在今年1月被一家网页和应用开发公司裁员后，经过七个月的无果求职，决定报名参加在线大学课程。摩尔通过在线课程学习编程，六年前没有大学学位并没有阻止他找到工作。

但现在，随着裁员员工的增多以及首次进入职场的新人带来的竞争，他希望向潜在雇主表明自己正在攻读学位。他还可能会参加一门AI课程，如果学校有提供的话。

40岁的摩尔表示，他每申请100个职位，大约能获得两到三个面试机会，并补充说：“这个比例真的不太好。”

入门级岗位的困境

康奈尔大学管理学副教授杰森·格林伯格表示，科技公司的实习岗位曾经提供相当于年薪六位数的薪酬，并且通常会带来全职工作机会。最近，公司削减了提供的实习机会数量，并发布了更少的入门级职位。“这已经不是2012年了，对大学毕业生来说不再是牛市，”格林伯格说。

31岁的迈伦·卢坎住在达拉斯，他最近参加了编程学校的课程，希望从空军的职业生涯转型到科技行业。自5月毕业以来，他看到的所有入门级职位都要求有几年的经验。他认为，如果能获得面试机会，他可以解释自己在处理飞机计算机系统方面的技能如何可以转移到为公司构建数据库的工作上。但在将近两个月的求职后，他连一次面试机会都没有获得。

“我对找到工作还是抱有希望的，我知道我可以做到，”他说。“只不过等待有人注意到我真的很难熬。”

一些科技行业的非技术岗位员工，包括市场营销、人力资源和招聘人员，已经多次被裁员。

詹姆斯·阿诺德在过去18年里一直从事科技招聘工作，但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被裁员两次。疫情期间，他在Meta担任人才搜寻工作，快速招聘新人。他在2022年11月被裁员，之后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寻找工作，最后找到了一份行业外的工作。

今年年初，当他得到一家电动车公司的新机会时，他非常紧张，担心事情会不顺利，于是他同时保留了原来的工作，暗中为两家公司同时工作了好几个月。最终，他在第一家公司提交了辞呈，结果一个月后却被电动车初创公司裁员了。

“我本来有两份工作，现在我一份工作都没有了，而我本来可能至少还能保住一份工作，”他说。

阿诺德表示，他现在申请的大多数职位的薪水比过去少了三分之一。令他感到恼火的是，虽然一些科技公司在财务上已经反弹，但它们依然依赖更多的顾问并外包职位。他说：“疫情证明了远程工作是可行的，现在这也在某种程度上打开了全球化的就业市场。”

一个行业的亮点是：曾参与开发支持产品（如ChatGPT）的大型语言模型的人很容易找到工作，年薪远超100万美元。

Pequity的CEO凯特琳·诺普表示，AI工程师的薪资是普通工程师的两到四倍。“这是对一种未知技术的极端投资，”她说。“正因为如此，他们无法再投资于其他人才。”

非科技行业的公司也在引入AI人才。“五年前，董事会并不会问CEO：‘我们的AI战略在哪里？我们在AI方面做了什么？’”长期从事高管猎头工作的玛莎·赫勒说道。她补充道，如果首席信息官（CIO）对AI只有肤浅的了解，“那董事会将不会有好的体验。”

与此同时，库格尔曼在5月张贴了他的最后一张传单。最终，一位招聘人员通过LinkedIn找到了他，他接受了一份为期六个月的科技公司商品管理合同工作。他希望这份工作能转变为全职职位。

如需联系Katherine Bindley，请发邮件至[e-mail]，联系Joseph Pisani，请发邮件至[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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