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感染破4亿,多国看到群体免疫的曙光了?对中国有什么影响?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八点健闻 Author 雪琦宇琦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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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一座又一座城市为逃过一劫而庆幸的时候——甚至有些地方的人还狂妄地认为是他们击退了病毒,在卫生部和紧急委员会撤销了关闭剧院、学校和教堂以及戴口罩的命令之后,第三波浪潮席卷全球。 ---《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诗》
2月9日,全球新冠确诊人数破4亿。
在关于这场新冠大流行的史书中,2022年的1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面对传播力更强的新毒株,各国纷纷决定放弃抵抗,采取“躺平”策略。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声明:“取消或放宽国际旅行禁令”。
在欧洲,英国最先取消了口罩强制令、在家工作和疫苗通行证在内的所有防疫措施,甚至教育部也在指南中删除了要求中学生上课和在公共场所戴口罩的要求;2月1日,丹麦宣布,取消所有新冠防疫限制,彻底躺平;2月3日,瑞典也开始了同样的政策……
而在美国,早在去年圣诞节期间,它已决定将隔离时间缩短为5天——即使在欧美发达国家中,这仍然是最短的。
与新冠遭遇第三年的冬天,回归正常生活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倦怠感也从未如此强烈。许多人开始期望,奥密克戎导致的这次激增,是人类与新冠的最后一场大战役,这期望,甚至在严谨的科学界也催生出了一股子乐观情绪。
100多年前,我们没有疫苗,没有药物,对病毒也没有今天这般了解,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还是在爆发三年之际结束了。而今,越来越多的数据显示,正在席卷全球的新毒株奥密克戎比以前的变种传染性更强,但似乎不会引起严重的疾病,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乐观呢?
奥密克戎的出现,助长了这种乐观。更强的传播力与更轻的症状,就像美国顶级传染病学家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所言,这株新毒株,似乎就是一种“减毒活疫苗”。
一场关于“大流行的终结”的大辩论,开始了。这场大辩论的核心问题就是:新冠大流行能否在2022年终结?或者,更准确地说,新冠疫情能否在今年从“全球大流行”(pandemic)转变为地方流行病(endemic)?
后者意味着,我们将不需要采取特别的公共卫生措施,不用再记录每一个病例,也不用对所有出现症状的人员进行检测,也就是说,人类,将回归到正常生活了。
然而,对于那些积极防控疫情的国家,比如一直坚持“清零”策略的中国和新西兰,越多的国家依据“全民免疫”的思路“躺平”,便意味着越大的风险和压力。
大流行的终结,是西方中心主义者的一厢情愿吗?
1月19日,《柳叶刀》刊发了一篇预测性的文章,这篇社评成为了这场大辩论里的一颗“重磅炸弹”,也成了全球的焦点。在这篇文章中,长期为白宫提供疫情预测模型,对疫情病死率一直预测非常准确的美国健康指标与评估研究所(IHME)主任克里斯·默里(Chris Murray),作出了对于疫情走势最大胆的预测:全球大流行(Pandemic)很可能会在不久后结束,标志时间点是2022年3月。
按照那篇文章所引用的克里斯·默里的模型,1月17日左右的感染峰值期间,全球的日新冠感染人数将达到过亿,到今年3月,全球50%的人口将已感染集合了多种突变的奥密克戎,从而产生保护力,全人类建立起免疫屏障。
也就是说,无论是通过主动免疫,就是接种疫苗;还是通过被动免疫,也就是通过自然感染获得免疫力,人类的免疫屏障即将建立,群体免疫即将实现。
世卫组织欧洲部主任汉斯 · 克鲁格(Hans Kluge)同样乐观,他在1月23日接受法新社采访时表示,奥密克戎可能会在3月份感染60% 的欧洲人,这会将新冠大流行推进到一个新阶段,并可能在欧洲结束这场大流行。
不仅是国外专家,张文宏也也对今年年底结束新冠大流行抱有很大的信心,“原则上讲,未来一年,无论是群体免疫水平,还是通过疫苗建立的免疫屏障,再到新冠治疗药物的上市,都意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寒冬’”。
然而,虽然不少专家预期,更具传染力、但是症状较温和的奥密克戎将终结新冠大流行,但说到具体的时间节点,是2022年3月,还是2022年末,目前学界还远未能达成共识。
欧美学界反对者的主要观点是,现在预言奥密克戎将成为“地方性流行病”还为时过早,因为非常有可能会出现另一个变异株。
世卫组织欧洲高级紧急事务官员凯瑟琳·斯莫尔伍德(Catherine Smallwood)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地方性流行病要求病毒稳定、可预测的传播,“但我们仍然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而且病毒正在快速进化,带来新的挑战。我们当然不能说这是地方性流行病。”
前述的世卫组织欧洲部主任汉斯 · 克鲁格虽然预计,目前席卷欧洲的奥密克在今年年底前,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期;但是他也承认,大流行仍有可能卷土重来。
世卫决定取消国际旅行禁令的原因,并非疫情即将结束,而是:考虑到奥密克戎传播的速度和强度,旅行禁令被证明对阻止病毒传播效果有限。
“试图追踪传播的努力似乎是徒劳的”,这也是Murray模型得出的结论。也就是说,所谓的大流感的终结,并非疫情消退,而是病毒传播力过强,人类已经无法控制。
而从这一点出发,接受八点健闻采访的多位病毒学和流行病学专家们表示了自己的担忧,这种“大流行终结”和“躺平”类的论调更多是从欧美中心视角出发的。
“他们所谓的大流行的终结,其实是有点像地区性的,这些掌握话语权的专家们潜意识里觉得,美国、欧洲就结束了,那么其他地方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全球大流行就终结了。”
在欧美,病例激增期的确已经过去,感染人数正在回落。在1月10日前后的高峰期,美国平均每天报告病例超过80多万个,两周后,已经降到了65万。
但是,在占了全球一半人口的亚洲,病例高峰期还未到来。
1月15日,在欧美疫情开始回撤时,日韩新加坡等亚洲国家的感染人数正在发生创纪录的增长。到1月26日,日本的单日确诊已达8万例,并连续数日创历史新高;韩国的单日确诊也已破万,国家正在采取严格的社会隔离措施;而在新加坡,感染人数同样是连续数日达到创纪录的水平。
而亚洲的东南亚,正是曾发现过与新冠病毒高度同源的动物病毒,印度则曾经是高传播力和高重症率并存的德尔塔病毒的发源地。而考虑到,我们仍对新冠病毒的自然疫源知之甚少,要控制全球疫情,亚洲注定是关键的一个洲,而这里的疫情,目前还只是刚刚开始。
这场大流行能在今年结束吗?
病毒学专家常荣山提到,“可能要到8月份我们才能看得到,是不是要结束全球大流行,8月份是南半球的冬季,到时可以看一看南半球情况如何,有没有出现新的变异株。”
流感化离我们有多远?
德国华裔病毒学家、埃森大学医学院病毒研究所教授陆蒙吉告诉八点健闻:也许,确实曾存在过一个时间节点,在那个时候我们如果能够采取措施,还有可能根除这种病毒,而时至今日,时机已逝,“我们改变不了了”。
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与病毒共存,变成了目前唯一的选择。
于是,当我们讨论“全球大流行的终结”,我们讨论的并不是新冠病毒会不会完全消失,而是新冠病毒何时能像流感一样,成为了地方性流行病(Endemic)。这也意味着,对这种病毒,许多人可能每隔几年就会经历一次轻微的感染,但不会变成重病,政府也几乎不需要采取什么特别的措施。
当然,一个地方性的流行病不一定代表着一个小的威胁。譬如结核病,在印度和一些国家这仍是一种地方性疾病,但每年导致一百多万人死亡。
然而,即便是乐观的预测者,也不得不承认,奥密克戎即使能通过快速感染易感人群,促使人体迅速产生免疫力,以此终结全球大流行,目前来看,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据美国CDC 报告,美国每年流感的感染人数为3000多万,自 2010 年以来,每年与流感有关的死亡人数为 1.2万 至 6.1万 人,与流感有关的住院人数为 14万 至 81万人。
与流感相比较,奥密克戎感染、住院和死亡的数据是惊人的。在美国,奥密克戎的日均感染人数从1月10日前后的高峰期80多万,回落到65万;但死亡人数在继续上升,在1月25日前后平均一天就超过2300人;住院人数接近平稳,平均每天约为15.5万人。
只需维持10天的峰值,奥密克戎便可达到流感一整年的杀伤力。而且,流感每年只在秋冬的流感季爆发,而新冠则全年流行,即使在夏季也会出现流行的现象,这在呼吸道传染病中非常少见。
“目前我们的追求是削峰,只要不是一次性地对医疗系统造成巨大冲击就行了。”德国埃森大学医学院病毒所教授陆蒙吉告诉八点健闻。
奥密克戎造成的感染规模,对医疗系统的冲击仍非流感可比,但它的毒性到底如何?是讨论是否能达到“流感化”的关键。
2022年1月13日,美国凯斯西储大学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则研究了在奥密克戎流行前后,5岁以下儿童首次感染新冠病毒病情严重程度,研究结果显示,奥密克戎感染者有1.04%住院率,是德尔塔3.14%住院率的1/3;其中,奥密克戎有0.33%的感染者需要机械通气,相对应,德尔塔是1.15%。上述研究目前已发布在了预印版平台medRxiv。
美国目前尚未批准5岁以下儿童新冠疫苗,这便意味着,这个结果直接代表着奥密克戎和德尔塔突变株的毒力在毫无保护力的人群中的变化。
2022年1月19日,南非研究者在《柳叶刀》上发表了关于奥密克戎的大型流行病学研究。结果显示,在疫苗完全接种率仅为26%的南非,所有奥密克戎感染者中,2.4%需住院,住院者23.4%发展到重症;对于60岁及以上老年,这一数据有了显著提升,8.4%需住院,住院者72.5%发展到重症。“这还是个很高的比例。”常荣山说。
世界卫生组织传染病流行病学和控制协调中心的研究人员,在《柳叶刀》杂志刊出一篇评论里直接指出,奥密克戎的毒性:“更温和,但并不温和”(milder but not mild)。
可以肯定的是,奥密克戎感染者的病情严重程度比德尔塔感染者更轻。至于新冠是不是已经进化为大号流感病毒?目前尚无全面的流行病学数据可用来比较奥密克戎和流感。
陆蒙吉认为,新冠的致死率仍要高于流感,“新冠致死率最早的时候估算在4%,而根据两周前的数据,德国每十万人确诊757,昨天是千万人周死亡122,确诊死亡率粗略估算在0.16%。而在以色列,根据类似数据估算出来的确诊死亡率0.11%,但那里几乎是防控和治疗水平都最好的地区,而流感,致死率要在0.1%以内。”
“流感化的两大前提,第一,我们有防止传染的疫苗,第二,我们有高效的小分子药物。没有达到之前,没有人敢说终止全球大流行。”一位流行病学专家告诉八点健闻。
目前看来,通过实现群体免疫达此目的,似乎也只是一个梦想。在出现阿尔法变异体之后,世卫把群体免疫的阈值从70%提高到90%。2021年初,世卫则承认群体免疫的目标可能无法实现。
未来肯定会结束,然而我们并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武汉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谭晓东告诉八点健闻:”全球大流行的消退,一般需要有一个减速,控制,消除,最后才能到根除的阶段,这是必经的几大阶段,从麻疹到天花,我们都曾这样应对。”
而对于今天的新冠,根除已经几乎不可能,流感化,与病毒共存,可能是目前摆在人类面前的唯一正确的方向。这其间唯一的问题是,为了达到这种共存,我们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1919年的大流感中,根据估算,全球有一半以上人口被感染,而死亡人数,按照今天的历史学家和流行病学家的估算,有5000万到1亿人,占当时人口的2.5%-5%,是同时期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口的5-10倍。
另一个让人担忧的类比则是,在百年前的那次全球大流行中,先后曾出现过三波疫情,约翰•M•巴里在他那本《大流感》中写道:“正当一座又一座城市为逃过一劫而庆幸的时候——甚至有些地方的人还狂妄地认为是他们击退了病毒,在卫生部和紧急委员会撤销了关闭剧院、学校和教堂以及戴口罩的命令之后,第三波浪潮席卷全球。”
对于第三波疫情的原因,巴里写道:“病毒再次突变,它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在第二波浪潮中病倒的人应该对疾病的再次发作有相当的免疫力,就如被第一波病毒击倒的人在第二波流感来袭时比其他人的抵抗力更强一样。但这次病毒变异得太厉害,抗原漂变的程度太大,终将流感的星火重新点燃。”
这段描述,解释了我们面对流行病时面临的最大的麻烦,无论是主动免疫,还是被动免疫,我们所获得的保护,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而对于新冠、流感这种变异特别快的病毒,这种减弱就会显得特别明显,甚至致命。因为,这也就意味着,从德尔塔或奥密克戎感染中获得的保护,很可能对新的变体的有效率变得不足。
过去两年时间,冠状病毒已经进化出了多个危险的变异株——阿尔法、德尔塔和奥密克戎等。且就在目前,仅就奥密克戎本身而言,传播力更强的奥密克戎新亚型已在多国崭露头角,在丹麦,新亚型的感染病例已占感染总人数的一半以上。
这株被称为BA.2的奥密克戎新亚型已被英国卫生安全局(UKHSA)归类为”监测中的变体”。目前,全球已有40多个国家报告发现了这株新亚型,在英国、印度、瑞典、新加坡,该毒株都已占据了不小的比例。
而对这株新亚型,除有迹象表明它的传播能力会更强,传播更快之外,对于它的致病性和逃逸能力,我们仍是知之甚少。
如果出现了能够取代奥密克戎主流毒株地位的新的变异株,常荣山表示:“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第一是传播力会继续增强,第二是免疫逃逸能力会继续增强。但是新的变异株的毒力如何,却很难预测。”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新的变异株既具有高度的传染性,也有高度致病性。
从进化上来讲,病毒的终极目标不是杀死宿主,而是让自己的基因得到更广泛的传播。然而,前途明确,道路却曲折。在这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世界里,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新变异,会是毒性更强还是更弱,谁都不知道,这支病毒和它的宿主——人类,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到达和谐共存,或者叫“流感化”的Happy End。
在接受德意志广播电台采访时,德国权威病毒学家德罗斯滕(Christian Drosten)曾表示,如果奥密克戎两种变体其中之一与德尔塔变体(delta)结合起来,可能会产生一种更危险的病毒。奥密克戎在棘突蛋白上发生突变,使其可以更容易地逃避身体的免疫防御系统。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保证冠状病毒会坚定不移地向着越来越温和的方向进化。且即使下一个变体像奥米克戎一样温和,甚至更温和,只要它传播能力足够强,仍然可能对卫生保健系统造成严重破坏。
鉴于冠状病毒如此频繁地颠覆了人们的预期,即使新冠大流行已经过去两年,没有人敢预言,今天的奥秘克戎就是这场病毒进化的最后一棒。
具备什么条件,中国才能改变抗疫策略?
今年1月,在《美国医学学会会刊》(JAMA)杂志上,刊登了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研究人员的一项发现:接种疫苗后又发生突破性感染的人,可能获得对病毒的“超级免疫力”。
这项研究的主要作者之一曾对媒体解释:“一旦你接种了疫苗,然后暴露在病毒中,你就可能会对未来的变种有相当好的保护。”
而这项研究的结果,可能便是目前欧美防控策略的出发点,让大部分人接种疫苗,然后感染,建立这种对所有的变异株都有效的“超级免疫”。然后,随着传染力更强的奥密克戎将这种免疫屏障进一步扩大,新冠肺炎将有可能从全球大流行转变为地方流行病。
前述那篇《柳叶刀》预测文章中便写道:对于那些积极防控疫情的国家,比如一直坚持“清零”策略的中国和新西兰,越多的国家依据“全民免疫”的思路“躺平”,便意味着越大的风险和压力。
奥密克戎的R0大于7,是传染性最高的疾病之一。自2021年12月13日,天津首次确诊奥密克戎变异株后,不到一个月时间,国内已有13省发现了奥密克戎本土传播的踪迹。随着欧洲和美国的这波疫情的增速开始放缓,中国周边的亚洲国家预计将迎来爆发期。这意味着,中国近期还将面临更大的输入压力。
而且随着全球旅行禁令的解除,经贸活动的恢复,要永久性地将奥密克戎抵挡在国门之外是不可能的,清零成本会越来越高,身为“清零国家”的压力则会越来越大。
内外环境的松紧对比在中国国内引起了一定范围内的讨论——我们是否要调整抗疫的措施和目标?而比是否应该改变策略更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在具备什么条件的情况下,中国才能改变策略?
1月26日,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前首席科学家曾光通过个人微博账号发表文章,也指出:时机是中国接下来抗疫之路的核心——“‘动态清零’不是’永远的清零’”。但他认为,在“国外的疫情达到一个新的高峰,国内的疫情多点爆发、烽火不断”的当下,中国只能加强已有的防护措施,而不是削弱。
“……我们内功练得还不够,人群免疫系数也就是免疫覆盖还存在空白,已经打了疫苗的人的抗体已经大幅度减退,第三针加强针还没有很充分搞好,另外一些高危人群的接种率还比较低,特别是老年人。”
尽管初步数据显示,奥密克戎的重症率和病死率比德尔塔更低,但大量的确诊病例始终意味着不断有生命因新冠逝去,毕竟,在今年1月的奥密克戎疫情海啸中,美国每日因新冠的新增入院人数15.5万,新增死亡人数约为2200,并出现了多地医疗系统告急。而在中国,2020年初的新冠原始毒株,便已在武汉,一个省会级城市,造成了医疗资源的挤兑。
与拥有丰富医疗资源的发达国家相比,医疗资源的现状决定了中国自疫情之初确立的清零目标。两年来为此投入的一切努力,在相当程度上都是为了最小化这种代价。
另一方面,认识到中国的人群免疫水平与其他经贸沟通密切的国家存在免疫落差,是接下来疫情发展的前提。多位专家在接受八点健闻采访时也都指出,中国至少需要更强效的疫苗和更广泛的接种才能抵御放开防控后的输入冲击。
除此之外,两年来,严格执行的清零策略也一定程度上重新塑造了中国人对新冠破坏力的心理预期。2021年全年,中国累计新冠死亡病例为2例。如果调整策略,公众心理也必然要经历一个调节的过程。
在过往的无数次,面对新冠这类通过呼吸道传播的来势汹涌的大瘟疫,人类只能选择通过自然感染,获得免疫,达到与病毒共存。而面对新冠,也许是第一次,我们有希望实现不以大面积死亡为代价,仅仅用疫苗和药物,达到与病毒的共存。
一位不愿具名的专家表示,中国目前的防疫成就主要依赖非药物干预(NPI)手段,即包括检测、追踪、隔离在内的公共卫生措施。1910年的东北鼠疫完全是凭借这些措施得到控制的。但在全世界一体化的今天,要消除疫情对正常社会生活的影响,药物和非药物手段缺一不可。更准确地说,现在,我们是在用物理阻隔的方法为二代疫苗、特效药的研发赢取时间。
从一定意义上,无论这场疫情会不会还有下一波,接下来的一年,都将是中国的防疫策略真正接受挑战的时候。于中国而言,这将是压力巨大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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