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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有践踏,小草就会茁壮生长。人类亦然。

吴老师醉后笑谈 近距离2 2022-06-06

 

前几天,上海某市民上传了一张照片:昔日熙熙攘攘的外滩空无一人,地面的方砖缝隙里已经长出了野草。


拍照的网友大概已经禁足多日,上一次徜徉在大自然中尚是春寒料峭之际,现在来到外滩,看到不往日的繁盛,唯有砖缝里的野草在春风里自由地生长,怎不令人感慨良多!


长草,是大自然的正常现象;感慨,是经历过一段沉重经历后的正常心态。


但有人立刻就敏感起来,连夜去外滩拍照进行辟谣。


没有人迹的地方就会有草,这应该是每一个正常人的正常认知。但辟谣者们想得太深了,以致于忘记了常识。他们似乎不懂:没有了人类的践踏,但凡有一丝空隙,生命力强盛的小草就会茁壮成长。



而且一定会长得很好。


其实,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


无论是小草还是人类,存活都是本能,争取存在得更好同样也是本能。


在本能的驱使和安排下,他们可以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无需其他的安排。


外滩的小草没有人去播种、浇水,仅仅是没有人的足迹踩踏,它就可以恣意展示勃勃生机。



花儿艳丽,不是人类的安排;无数的美景,也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人类对它们进行改造之后,貌似更优美了,但那种优美,不仅虚假,而且孱弱,承受不了狂风暴雨的摧残。


在人类培育之前,花花草草并没有因为种种恶劣的自然条件而灭绝;相反,人类精心伺弄的花草盆景,稍有不慎就会干死、被雨淋死。那些在自然状态下倔强生长的花儿,风雨过后却更加美艳。


人类社会也是如此。


从茹毛饮血、弱肉强食过渡到信奉规则的文明阶段,是人类在发展过程自然形成的,不是靠哪个圣人创造出来的,更不是靠某一批人管束出来的。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和规则约束相结合,形成一只看不见的手,才诞生了人类文明,让社会通过不断地调整和优化达到更佳的状态。


当然,没有最佳,只有更佳。


但是,总有一些人认为,通过强制性的管理手段可以让社会运行状态更好。他们以为,管理者的调配比看不见的手效率更高。于是,他们把所有人类生存需要的资源控制在手里,试图通过分配以达到比自然调整更优的状态。


果真如此吗?


我们不妨做个假设性的试验。


某大学食堂有1000人就餐,开设10窗口,平均每个窗口要给100个人打饭。鉴于每个就餐者的点菜速度不一样,每个打饭师傅的敏捷程度不一样,所以实际上并不是每个窗口各打100人。


为了把打饭时间缩到最短,有3个方案可选。


方案一,由每个就餐者自主选择窗口。


方案二,将1000人固定分配到10窗口。


方案三,从1000人中抽调5个人作为管理者,每一名就餐者都由他们根据各个窗口队伍的长短指定到某个窗口。当然,5名管理者是需要一定报酬的,这个费用从总伙食费中支出。



结果会怎样?


实施第一种方案,每一个就餐者都会选择最短的队伍,当某个队伍特别短时,排在长队伍后面的人主动过去,从而保证所有的队伍几乎都是一样长。最后所有的窗口都会同时结束,用时最短。


可能影响时间的问题是,有的打饭师傅会偷懒,故意放慢速度,导致打饭时间被拉长。


应对措施并不复杂:根据各个打饭师傅所打的份数核算报酬。


实施第二种方案,动作麻利的师傅完成得快,笨拙的师傅完成得慢,打饭时间由最慢的那个师傅决定,用时一定会比第一种方案长。


可能产生的问题是,因为每个师傅的工作量都一样,报酬也一样,所以他们并不急着完成。


解决的问题同样很简单:谁先打完谁就可以下班。


实施第三种方案,理论上会最快。但是,5个管理者有可能让其中一个队伍比较短,专门安排与自己关系亲近的人。


于是,就产生了特权。


有特权就会有人提出质疑,甚至抗议,有可能导致打饭现场秩序混乱,甚至有打饭者会和管理员发生冲突。


为了避免有管理者利用特权,需要再安排一个人,由他来管理这些管理者。


由于有人不服,所以还需要增加5个人维持秩序。


政府就是这样的产生的。


参与管理的人越多,所需要的权力就越大,产生的问题也就越多,就这样进入了恶性循环。最后,1000个就餐者中,有200人成了管理者,管理那800个人。


而这200人所需要的报酬和特权,就从1000人的伙食里支出,于是,那800人的伙食质量不可避免地越来越低。



没有他们的管理,一切都运行得很好,当然,第一种方案也并不完美,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大家的伙食是最好的,所花的时间也少于另两种方案。


超级大都市上海,在常态下正是按照第一种方案运行,依赖的是规则约束和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每个人都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自己的物资需求,并且尽量追求价最廉、物最美;每个供货商都通过各种方式谋求利润的最大化。


当人们普遍被禁足后,他们的物资供给由管理者统一配置,这就是我们假设实验中的第三种方案。


于是,各种乱象层出不穷,各类悲剧一部接一部的上演。


惩处具体的问题制造者,无助于解决乱象本身,管理者们只会是前惩后继。因为这是管理本身与生俱来的缺陷。


小到吃饭的食堂,中到一个城市,大到整个社会,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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