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慰安妇惨剧
所谓”慰安“,就是”强奸”——澳大利亚匿名慰安妇
1943年4月的一天,日军在其占据的印尼爪哇岛安巴拉哇集中营下达了一道特殊指令:
所有17岁以上的单身女性立即到空地集合。
听到这个指令,整个营区恐惧弥漫,一个白人中年女性颤抖着对身旁的女儿说,扬妮,你也包括在内。
扬妮掏出一个小镜子,揉乱头发,往脸上贴泥巴,换上一套邋遢衣服,拼命把自己扮丑。
扬妮
一些女性企图躲进厕所,但已来不及,日本兵凶恶的叫喊此起彼伏,将她们驱赶至空地。
空地上,几个日本军官眼露淫光,上下打量着女孩们的身体,不时用手指指点点。扬妮低头站着,不敢看他们一眼。
日本军官经过一番讨论,先放走了一半人,被允许离开的女孩,立即飞奔回母亲的怀抱,而扬妮仍留在队伍中。日本军官继续挑选,一边淫笑,一边走到女孩面前,摸她们的身体。
过了一阵,又有几个女孩被放走,仍然不包括扬妮。
看见日本军官的丑态,扬妮明白,这绝不是为某项劳役挑选苦力,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祈祷自己不被选中,但直到空地上只剩下10个女孩,扬妮依然在列。
包括扬妮在内的这10个女孩,收到了日本人的最终指令:回各自营房收拾东西,只能带一小包私人物品,然后到集中营办公室前集合,乘坐卡车去另一个地方。
扬妮的母亲哭泣慌乱中,为她找来一个口袋,扬妮在里面放进如下物品:《圣经》、祈祷书、十字架和玫瑰念珠。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印尼、马来亚等国,成为日本眼中的肥肉。
印尼的石油、锡、金、银、煤等资源丰富,仅石油一项,年产约800万吨,相当于日本的20倍,发动战争的日本,每年需石油500万吨,其自给能力不足十分之一。此外,印尼还大量出产日本急需的军事物资橡胶和奎宁。
印尼当时是荷兰殖民地,人口众多,岛屿星罗棋布,7千万人口中的5千万集中在爪哇岛,荷兰和盟军的守军85%亦在此处。日军志在夺取爪哇岛,以控制全印尼。
1942年3月1日凌晨,日军分三路向爪哇登陆,主力第2师团从西端直插首都雅加达,第38师团直插万隆,第48师团直插南部要港芝拉扎。
荷兰长期对印尼进行殖民统治,与印尼人矛盾异常尖锐,战前的荷属印尼是一个种族地位和经济地位严重不平等的社会,占人口仅4%的欧洲人攫取了社会大多数财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原住民则生活贫苦,日本入侵时,许多印尼民众采取听之任之甚至“欢迎”的态度。
登陆后的日军进展神速,未遭到大规模阻击,仅用8天就征服了爪哇。
1942年3月8日,荷兰殖民政府向日本投降,日本人的旗帜在爪哇岛四处飘扬,19岁的扬妮和母亲作为殖民者家属,成了日本人的阶下囚,被关押在安巴拉哇集中营。
扬妮所在的6号营,肮脏又潮湿,营房內到处是臭虫、虱子和蟑螂,木制的门窗早已腐朽,屋顶破烂不堪,根本无法遮风避雨。
这个营区当年的设计容量是两三百人,现在挤进了几千名妇女和儿童,所有人都使用同一座简陋的厕所,污水和粪便不断从厕所里溢出来,在营区的地面肆意流淌。
集中营的食物稀缺,有时分到一根香蕉,扬妮连香蕉皮都不放过,用蜡烛溶液烫一烫就吃下肚。饥饿的痛苦让扬妮这些孩子,每天跑到日本人使用的垃圾桶里寻找食物,那些动物的内脏和杂碎,包括滑腻腻的肠子、眼睛、耳朵等,都成了难得的美味。
有一天,扬妮将手伸进垃圾桶,抓出了一个物件,母亲看到后,喜不自胜,这是牛的睾丸!母亲用牛睾丸做了一大锅汤,汤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黄色油珠,算是改善生活。就这么个牛睾丸,被扬妮和母亲连续做了7次汤,最后才恋恋不舍地把它吃掉。
在集中营里,每天都有人死亡,一旦某个女人或孩子奄奄一息,就会被送进一间专门的茅屋等死,这间茅屋被扬妮称作死亡之屋。集中营里的母亲,往往会把仅有的配给留给年幼的孩子,任由自己被送进死亡之屋活活饿死。
在被挑选为10个女孩中的一员之前,扬妮以为这就是最糟的境况了,却不曾想到,自己才刚刚踏入地狱的门槛。
载着女孩的卡车驶入三宝垄市近郊,路边出现了一片丘陵,卡车减慢速度,最后在一栋荷兰殖民时代风格的大房子前停了下来。
卡车后面的挡板落下,一个日本军官指定扬妮等7个女孩下车,将她们领到卧室门口,然后将其推进各自的房间。
扬妮站在卧室里,四处打量,卧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双人床,床上方吊着一顶蚊帐,床旁边是一张大理石桌子,桌子上有一面镜子,一个脸盆,一个水杯,墙上有个毛巾架,墙角有个衣柜。
这栋房子无疑是战前某个荷兰殖民者的豪宅,面积很大,除了7个女孩各自的卧室,还有一个“L”形后廊,后廊內侧依次是厨房、储藏室、佣人房间、浴室、厕所。
日本人称这栋房子为——七海屋。
当晚,扬妮等7个女孩意外获得了一顿丰盛晚餐,给她们送饭的,是一个印尼男仆哈桑,哈桑负责她们的起居,包括煮饭、打扫卫生和清洗衣物。
晚些时候,又有两个荷兰女人来到“七海屋”,这俩人是已婚妇女,分别叫多莉和伊冯娜。多莉、伊冯娜告诉扬妮,她们都是自愿来这里“工作”的,因为这里环境舒适,还能吃饱。
扬妮问,到底是什么工作?多莉和伊冯娜彼此对视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什么都没说。
扬妮手绘的多莉画像
第二天,一个日本高级军官将女孩们叫到大堂,向她们讲解“工作”内容:满足日本军官的性欲。
扬妮这时才彻底明白,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方便日本人性交,为他们提供性服务,这个七海屋就是一座妓院。日本军官警告道,这里24小时都有士兵守卫,想逃跑根本不可能。
讲解完毕,日本军官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女孩们每人一份,让她们在上面签字,文件是用日文写就,扬妮完全看不懂,表示坚决不签,几个日本兵走上前,对她拳打脚踢,一通威逼后,扬妮终于屈服。
很快,七海屋的前廊被改造成一个接待区,供日本军人休息,品尝清酒,以及挑选泄欲对象。
管理七海屋的是个日本女人,这个东洋老鸨子长着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罗圈腿,戴着副眼镜,总是穿一套白色连衣裙制服,她给每一个女孩取了个日本名字,将名字贴在展示板女孩照片的下方。扬妮不知道自己的日本名字是啥意思,也不想知道,她只记得那是一种花的名字。
扬妮恳求日本女人帮助,表明自己是被迫来到这个妓院的,绝非出于自愿,请她向日本高层提出申诉。日本女人听后勃然大怒,用日语吼叫了半天,拒绝了扬妮的请求。
扬妮和几个女孩私底下给这个日本老鸨起了个名字——鹰犬。
七海屋开张那天,前来光顾的日本军官个个兴高采烈,拥挤在展示板前,欣赏着上面的照片。
一个叫丽丝的女孩最先被带走,她惊恐地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拼命嚎叫,用尽全力抓着不放,指甲都出了血,终因力竭被拖进房间。
就在第四个女孩被带走后,扬妮躲到一张餐桌底下,从裤腰里取出十字架,攥在胸前,一边含泪祈祷,一边听着不远处卧室传来的撕心裂肺惨叫。
这时,一双军靴映入扬妮眼帘,一只大手伸进桌底,将扬妮一把揪出。这是一个臃肿而秃顶的日本军官,扬妮哭喊着对他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像其他女孩一样被拖进卧室。
秃头军官从刀鞘里拔出武士刀,对准扬妮的鼻尖,吼叫着逼扬妮就范。秃头军官拿着武士刀,用刀尖缓缓滑过扬妮赤裸的躯体,从喉咙到乳房,再到腹部、双腿,扬妮吓得不敢动弹。
紧接着,秃头军官收刀入鞘,脱光衣服,扑在扬妮身上,一股浓烈的汗臭和口臭扑面而来,扬妮痛苦中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晚,扬妮被十几个日本军官轮番强奸。
第二天清晨,7个被强奸的女孩在餐厅相聚,为失去的贞操哭泣,彼此安慰拥抱,相互询问,昨晚你被日本人强奸了几次?我们该怎么办?
仆人哈桑端来热茶,安排了早饭。
这时,多莉和伊冯娜走了进来,她俩看上去心情不错,扬妮忍不住质问,你们为何自愿给日本人当妓女?
多莉看了她一眼,冷冷说道,因为我不愿在集中营活活饿死,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按照七海屋的规定,夜晚才正式营业,军官们白天只能在这里休息等待,但一些性急的军官,根本不在乎规定不规定,大白天就对女孩们进行奸淫。
扬妮找到了一个减少痛苦的方法——躲藏。
每天晚上,扬妮都会在“营业时间”到来之前把自己藏起来,每次换一个新的地方,尽管每一次都会被日本人找到,但好歹拖延了时间,而拖延了时间,也就减少了被强奸的次数。
此外,扬妮还尝试了一个办法,让自己变得丑陋。她拿出剪刀,坐在镜子前,胡乱抓住头发,紧贴着头皮一把一把地剪下去,直到把自己剪成一个秃头,只剩下参差不齐的发茬。
扬妮本想通过这个方法,让日本人看了倒胃口,谁料适得其反,反而招来了更多关注。很快这个消息流传了出去,七海屋一个姑娘为了避免“顾客”喜欢上她,剪掉了自己的全部头发。许多日本军官指名道姓,要那个剪掉头发的女孩服务。
由于日本人爱打扑克,扬妮便找来几副扑克放在卧室,希望通过玩牌推迟日本人对自己的强奸,这演变成一种怪异的程序:首先,扬妮会让日本人明白她是被逼来到此处,绝非出于自愿,但这种声明无济于事,日本人往往报以讥笑。接下来,扬妮的战略就是通过打牌尽可能拖延时间,对她来讲,只要能推迟被奸淫的时间就达到了目的,哪怕仅仅是一分钟。道理很简单,一旦一个日本人从这里离开,另一个就会立即进来。
当日本人玩腻了扑克牌,就会马上翻脸,将手中的扑克甩到桌上,不由分说将扬妮往床上拖。每一次,扬妮都尽全力抗拒日本人的强暴,按照扬妮的宗教观念,不做任何反抗,就是一个弥天大罪。
扬妮被“鹰犬”叫到办公室,鹰犬对扬妮说,如果她继续“殴打”日本客人,就要把她送到三宝垄闹市区的另一家妓院。那里的客人都是普通士兵而非军官,而那里的妓女都是当地的印尼人,环境也非常恶劣,到了那里,扬妮就得岔开双腿,日夜不停开工。
听了鹰犬的威胁,扬妮几近崩溃。
扬妮无助之下,推开一位最年长女孩梅普的门,想寻求一点安慰,却发现卧室地板上渗有血迹,只见梅普躺在地上,全身上下被鲜血浸透,脸白如纸,奄奄一息。
原来,梅普不堪忍受夜以继日的强奸,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一天晚上,有个出了名残暴的日本军官来到扬妮卧室,扬妮瑟瑟发抖,这时,多莉走了进来,体贴地对扬妮说,把他留给我吧,我替你应付这个家伙。
说完,多莉开始挑逗那个日本军官,将其引到自己卧室,关上房门,很快,房间中传出皮带的声响和女人的尖叫。
一个日本医生来到七海屋,听到这个消息,扬妮立即提出要见一见他,觉得作为一个医生,他也许会有一点同情心,对她们提供一点帮助。
扬妮走进房间,向医生鞠躬,尽力向他说明七海屋发生的一切,尤其强调女孩们绝不是自愿来这里做娼妓,而这违反了《日内瓦公约》。这个医生会几句印尼语,交流起来比较容易,最后,扬妮请求他把七海屋的残暴罪行,报告给有关权威当局。
日本医生向后靠在椅子上,两手交叉抱在脑后,一双眼上下打量扬妮,突然猛地站起来,伸出双手,扬妮见状,转身就跑,逃出办公室。
扬妮逃到后院的一个鸡窝,受到惊吓的鸡群不住扑腾,鸡毛到处飞舞。几分钟后,日本医生追了过来,蹲下身子,想要从狭小的鸡窝开口处挤进去,几个跟在他后面的日本兵嬉笑着观赏。
过了一会儿,两个日本兵将扬妮从鸡窝中拖出来,日本医生反剪着扬妮的双手,将她拖进卧室进行强奸。
日本医生在七海屋后廊的一个房间设立了诊室,放进去一些妇科医疗设备,对女孩们一一检查,看是否染上性病。每次日本医生来检查,都会顺道强奸扬妮,仿佛这已成为固定的工作程序。
医生检查时,要求女孩们全裸,每当这时,总有几个日本兵瞪着淫荡的眼睛旁观。
突然有一天,扬妮发现自己怀孕了,按照所谓规定,日本人必须采取防护措施,但多数人根本不执行。扬妮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妓院开张的那个恐怖之夜留下的恶果,那一晚,她被日本人连续不断地强奸直至黎明。
发现自己怀孕后,扬妮寄希望于日本人能放她一马,让她回到集中营去。
鹰犬得知扬妮怀孕后,拿出一个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让扬妮伸出手,然后把一大堆药片倒在她手掌里,命令其全部吞下。
吞下药片后,扬妮很快有了“例假”,得以继续在妓院“工作”。后来,扬妮才知道,那个药瓶里装的是奎宁,服用大剂量奎宁会导致两个后果:一个是流产,一个个是死亡。
扬妮拣回一条命,请求鹰犬给她一个星期休息时间,鹰犬摇头拒绝了,在她眼里,这都是生意的一部分,而生意是不能受到任何影响的。
多莉给扬妮提了个建议,你必须给自己至少找1个情人,最好从你比较了解的日本人里选,也就是那些不会残暴摧残你的日本人,同他搞好关系,鼓励他多来找你。这样一来,你的日子就好过了,与其每天晚上忍受不同日本人的折磨,不如忍受一个相对温和的家伙。
听了多莉的建议,扬妮回想起来,她曾见到多莉与一些日本人调情,彼此有说有笑,显得十分开心,但扬妮的信仰让她无法接受这个建议。
于是,扬妮依旧每晚遭受日本人强奸。
直到有一天,几个日本高级军官匆匆赶到七海屋,闭门在屋里讨论了很长时间,伴随着叫嚷和争吵。
半晌,门开了,为首的日本军官走出来,下达命令,让所有女孩收拾打包随身物品,明天就离开这栋房子。
日本偷袭珍珠港后,为彻底消灭美国太平洋舰队,山本五十六制订了攻击战略要地中途岛的计划,美军通过破译密码,获取了这个信息,将计就计,引日本联合舰队入彀。
中途岛海战,由美军的约克城号、企业号、大黄蜂号3艘航母对决日军的赤城号、加贺号、苍龙号、飞龙号4艘航母。
美军舰队率先发现了日本舰队,大批“蹂躏者”轰炸机起航,扑向日本航母,5分钟内,3艘日本航母被击中,丧失战斗力。
日本苍龙号、加贺号先后沉没,第二天,无法挽救的赤城号和飞龙号被日军自己击沉,4艘航母全部报废。
中途岛海战后,日本再无能力在太平洋发动大规模进攻,美国凭借背后强大工业能力支撑,仅用半年,便夺回太平洋战场主动权。
1945年2月,美军登陆硫磺岛,苦战一个多月,以巨大伤亡为代价拿下了硫磺岛。
固守硫磺岛的23000名日军,以自杀形式进行对抗,大批日本兵潜伏在坑道里,子弹打完后,就抱着炸药桶冲进美军阵地引爆,以此拖延美军进攻步伐。伤残日本兵则在地道中,以手榴弹自爆的方式“玉碎”。
日军指挥官栗林忠道最后率残部向美军发起自杀式冲锋,在重伤情况下,向东京皇宫的方向跪拜,然后切腹自杀。
硫磺岛战役的胜利,确保了美军得以在岛上建立距离日本最近的基地,使得用原子弹结束战争成为可能。
扬妮离开七海屋妓院时,正值二战晚期,她在这间恐怖罪恶的屋子里,作为性奴,被强奸了无数个日夜,甚至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扬妮等7个女孩再次登上卡车,来到三宝垄火车站,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这列火车窗户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热带的高温和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扬妮看不到窗外的景色,陪伴她们的,只有一个加盖的马桶。
火车最终开到了爪哇西部雅加达市的茂物集中营,走进集中营后,日本人对她们进行训话,不得将在七海屋的性奴经历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格杀勿论。关押在茂物集中营的,都是像扬妮这样被强行充作性奴的白人女孩。
几天后,几辆卡车载着更多的囚犯驶进了集中营,一个身影的出现让扬妮痛哭失声,她看见了母亲。
这天夜里,一个日本兵闯进集中营一位年轻女孩的房间,称自己闲的无聊,想做点小生意,随即突然扑到这个女孩身上,企图强奸。
这个日本兵知道集中营的许多女孩在妓院工作过,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们极容易得手,不料,女孩大叫起来,营区乱成一团,日本兵见状,迅速溜进了黑夜。
这一强奸未遂案件被报告给了集中营的司令官,第二天早上点名时,作案的日本兵被叫出队列,司令官在他面前用日语说了几句话,日本兵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呆呆站在那里,紧接着,司令官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左轮手枪,递给日本兵。
日本兵颤抖着将枪口塞进嘴巴,扣动了板机,一声枪响,血流满地。
应妇女们要求,日本人在男俘营找来一个荷兰医生斯密特,对所有女性进行抽血体检,检查发现,在100个当过性奴的女孩中,有25人患上了性病。
幸好,扬妮这次没有“入选”。
1945年8月6日,美国人将一颗原子弹投向广岛。
9天后,扬妮看见几架飞机从集中营上空飞过,一开始,她以为那是日本人的飞机,直到飞机投下大量大米、饼干和盘尼西林,她才知道是盟军来了。
战争结束了。
集中营的大门敞开,各集中营的隔离不复存在,信仰上帝的扬妮急于见到那些修女,想同她们谈一谈。当扬妮向一个女人打听修女的所在地时,对方不搭话,扭头就走,同时扬妮听到身后有人压低声音说,快看哪,那个人就是从娼妓营里来的。
扬妮找到一位主教神父,参加了弥撒,并向神父坦白,自己在七海屋做性奴的遭遇,在讲述的过程中,扬妮多次哽咽。神父一动不动,听完了全部故事。最后,扬妮说,她想成为一个修女,恳求神父能答应。
神父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鉴于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你还是不要当修女了吧。
在日本人投降后的几个月里,印度尼西亚独立战争开始了。
印尼的自由战士常在夜晚发动袭击,翻墙进入营区,用刀和手榴弹杀死荷兰人。
一天晚上,一个印尼人从窗户爬进扬妮和她朋友的房间,印尼人悄悄走到床前,看了看扬妮,又看了看扬妮的女伴,思索了一番,割开了那个女伴的喉咙。
荷兰殖民政府对印尼人的教育丝毫不热心,到日本占领印尼时,印尼文盲人数占总人口的90%。
日军修改了印尼学校的课程和教科书,增办小学,实行免费教育,禁止出版荷兰文报刊,鼓励出版印尼文刊物,并大肆鼓吹“大东共荣圈”理念。日本虽是为一己之利,却在客观上刺激了印尼的民族主义运动。扬妮等荷兰人在日本战败后,即遭到印尼人的血腥暗杀,正是基于此。
有天,扬妮去医院看母亲,突然发现一个印尼人手持尖刀蹲在她头顶的树杈上,扬妮假装没看见,硬着头皮往前走,从始至终,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印尼人并没有从树上跳下来,将扬妮杀死。
在医院里,扬妮看到源源不断的荷兰人被送进来,不是刀伤就是枪伤。迫于形势,盟军将驻扎在新加坡的英军第二十三印度师调来维持秩序。
英国军队的到来,让荷兰人欢呼雀跃,他们在集中营的每一个要塞都架起机枪,看到可疑的印尼本地人,就是一通扫射,许多无辜的印尼平民和妇孺,死在英国人的枪下。
扬妮结识了一个叫汤姆的英国士兵,两人年纪相当,谈恋爱并结婚。每次扬妮去医院,汤姆都会做护花使者,开着军用吉普车送她,扬妮坐在后座,汤姆开车,副驾驶位坐着另一个士兵,士兵拿着步枪,枪口始终对准前方。
扬妮和汤姆
1946年1月11日,扬妮一家离开印尼,登上了前往荷兰阿姆斯特丹的渡轮。
在阿姆斯特丹,扬妮的亲戚纷纷慷慨解囊,给扬妮送去很多吃穿用品。其中,扬妮姨夫的一个侄女,当时正要离开荷兰去英国,临行前把一件黄色长袖上衣留给了扬妮,后来,这位赠送扬妮衣物的女人从事了电影行业,她有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奥黛丽·赫本。
1960年代,扬妮在报纸上看到移民广告,10英镑就能移居澳大利亚,便与家人搭乘远洋班轮,漂洋过海,定居澳洲。
1992年的一天,年近70的扬妮在电视上看到韩国“慰安妇”哭泣着要求伸张正义的画面,50年前的回忆涌上来,心口一阵剧痛。
在扬妮看来,日本人将那些他们强迫抓来的女性称作慰安妇,简直不能令人接受:我们不是慰安妇,是被日本帝国陆军强征为性奴的受害者,是遭受无数次强奸的牺牲品。
从这一刻起,扬妮兴起一个念头:勇敢站出来,揭露日本人罪恶。
1992年12月9日,扬妮站上位于东京神田区的“慰安妇”听证会讲台,作为第一个站出来揭露真相的欧洲“慰安妇”,与来自韩国、中国大陆、中国台湾、菲律宾、印尼、新加坡的受害女性一起作证,控诉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犯下的强奸暴行,引发全世界范围的关注和报道。
隔着50年的光阴,扬妮回到爪哇岛,在当年七海屋的所在地徜徉,走在这片只剩瓦砾和碎石的废墟上,尽管有如魔窟般的妓院早已被拆掉,但女孩们被强奸时的尖叫声却仿佛穿越时空,如海啸般震动着她的耳膜。
一切都不曾消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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