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中悦读
今年已是新冠疫情笼罩下的第三年,然而人类还没有赢。但这“被偷走”的时光,却给自然以久违的喘息之机。
据统计,疫情期间,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下降超过6%,实现有纪录以来的最大降幅。
印度贾朗达尔的居民,30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因雾霾隐蔽而“消失”的喜马拉雅山!BBC的纪录片《地球改变之年》,记录了疫情下缺少人类参与的世界,究竟长什么样。被新冠改变的,不只人类,还有整个自然界。唯一不同的是,这场全人类的灾难,对自然界来说,或许是一份久违的礼物。在南非海岸,昔日游人如织的沙滩、热闹繁华的街道,变得空空荡荡。非洲公驴企鹅们一大早列队,整整齐齐地穿过城市,雄赳赳地来到沙滩上。
如今,它们不必等到游客散去的夜里才能下海觅食、再将食物运回家反刍给孩子。每天,想来几趟就来几趟。 嗷嗷待哺的小企鹅们,伙食从以前的每天一顿,跃升到一日三餐的小康水平。过去30年,由于食物的匮乏、嘈杂的噪音,这里的非洲企鹅数量下降了70%。
可在疫情期间,有些企鹅家庭甚至富足地养起了二胎,还罕见地出现了双胞胎。
而在日本奈良,作为头号网红的梅花鹿,过去赖以生存的草地早已被建筑物代替。它们也早就发现:只要和寺庙里的游客合个影,游客就会给它们喂米糠饼干。随着疫情暴发,几乎在一夕之间,它们失去了唯一的食物来源,大家都在担心梅花鹿会不会饿死饿瘦。然而事实证明:人类,你多虑了,没有你们,我们会变得更好。
只见老梅花鹿们轻车熟路地带着小伙伴,穿越高楼林立的城镇。
它们来到一片青草地,惬意地晒着太阳、吃着草、啃着树叶。
海龟数量前所未有地激增。原本,海龟濒危的一个原因是,它们不愿意回到拥挤的海滩产卵。
但全球封锁以来,海滩关闭,海龟们终于可以放心地上岸,独享这块海滩。这或许是它们生命中,第一次可以放心地上岸产卵。每增加一个巢穴,意味着会有上百只幼龟诞生,海龟的繁殖成功率也猛增到61%。它们中的每一只都有可能推动生命的延续和种族的繁衍。其实,动物们远没有想象中那样依赖人类的「恩赐」。 不打扰,对它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温柔。全球交通噪音减少了70%,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有研究员发现:城市里的鸟类,发出了人类从未听过的新音调。美国西海岸,每年有100多万艘游轮航行其中。疫情禁航期间,海面下的噪音足足安静了25倍。 过去,只有7%的鲸鱼幼崽可以存活。现在,充足的食物、安全的环境,当然可以让更多幼崽活下来。许多濒危动物,都在疫情到来之际,得到了物种复兴的机会。在肯尼亚,没有犀牛因为它们的角被猎杀,是20多年来的第一次。 曾经的山地大猩猩,全球现存不足一千只。疫情期间,它们生育的幼崽数量是以往的两倍。我国的许多保护区也在近两年首次拍到了野生的雪豹、珍贵的金雕,甚至在江面发现了野生白江豚。人类一停工,世界都安静了。你一定在社交媒体上看到过许多疫情后“进击的动物”视频吧。
意大利一港口内,海豚在巡游。
以色列的特拉维夫,一群胡狼出现在公园里悠闲地散步。在圣地亚哥,甚至连美洲狮也出来溜达,在人行道上怡然地走着。供非洲捕猎季游客居住的精品酒店开始闲置,转身成了野生动物的豪华旅馆。有摄影师甚至在白天拍到了只在夜晚出没的金钱豹,被吓到满脸通红、疯狂冒冷汗。幸好,金钱豹只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大概因为金钱豹最近过得十分滋润,看不上他们。过去因为人类的驱逐,金钱豹的捕猎行动异常困难。现在它穿梭自如,趴在酒店门口休息。在疫情期间,在你我身边,也能明显察觉到「疯狂动物城」的意味。还记得2020年初,刚刚封城的武汉街头,一只野猪在深夜的公路上撒蹄狂奔。人与野生动物相处在同一个城市,并不必然就会存在矛盾。彼此保持距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来营造「动物友好」的城市景观,让野生动物能够在城市的环境中安全地生活下来。在印度阿萨姆邦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村民们和野象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几十年来,双方争斗不休,或死或伤。
而在印度全国,每年约有400人和100只大象在冲突中丧生。起因是村民们为了种植更多的粮食,不断开垦田地,导致野生亚洲象的栖息地逐年锐减。如今它们的生存面积已不足之前的5%。大象为了生存下去,就需要去吃人类耕种的农作物。眼看着辛苦耕种的庄稼被糟蹋,村民们当然忍不下这口气。就这样,年复一年,两个种族变本加厉地相互挤压、相互伤害。但因为疫情,很多原本在外打工的村民都回家了。自然保护组织联合这些空闲的劳工,在村庄和森林之间,制造了一片缓冲地带,种植速生水稻和草,以供大象食用。果然,象群很守规矩,只吃专门为大象栽种的植物。吃完缓冲带的植物后,就安静礼貌地离开了。它们想要的,不过是一夕温饱罢了。我们不要求所有人都爱动物、爱自然,但起码要心怀尊重。唯有如此,一切和谐才有可能,人类的发展才有长足的希望。 事实上,也只有生物系统越完整,我们面临的野生动物传播疾病的风险才会越小。放下傲慢,让我们一点点修补和进步。你和我,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和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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