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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C|理想国 】有关阎实的《一二一》

BRC BRC Studio
2024-08-30


《一二一》






【BRC|理想国 】系列访谈 

Q:BRC

A:阎实


Q:首先我们可以从你和罗马湖的渊源开始谈起,是什么样的机缘和体验促成了“理想国”的这次群展?

A:2007年,我曾经开车路过罗马湖。当时脑子里关联的是“夜巴黎”、“威尼斯小镇”之类,似乎很洋气又包含着令人心酸的幽默感。后来才知道“罗马湖”是罗各庄和马头庄一起在沼泽里挖出的湖 , 很土很质朴。

2017年,我参加了大卫师兄工作室里的一次聚会。记忆里的那场聚会,朋友们都跟我说应该搬到罗马湖来。正好他旁边的工作室刚空出来,房租和面积也都合适。并且我的罗威纳犬刚刚去世,还有一只老年腊肠犬,这里的院子也适合它。

有了工作室就有人偶尔来看看作品,所以在生活和创作之外,艺术家的工作室一般是会稍加布置的。工作室兼具一定的展览功能。

2019年,在朋友向东和晓白的督促下,我把作品在工作室里比较整体的展示出来,第一次在罗马湖做了《工作室里做展览》。这种形式有点类似工作室开放日,看惯“白盒子”展览的朋友都对这个展览有些不同的体验。向东也一再说,这件事情可以持续做,至少每年一到两次。

第二次展览前(2020年),因为疫情不能出门了。我和艺术区的阎硕、孙盟等朋友们一起吃饭和交流的机会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会聊聊艺术和创作。在工作室做展览的想法他俩也都有兴趣,因此当年就有了我们三个人的《局外人》开放展。
朋友都给予了很多的帮助和鼓励,我们也在计划着2021年的展览。不过,很无奈我们接到了拆迁的通知,大家被迫要各自离开艺术区。赶在拆迁前我租下了离湖更近一点的罗各庄村罗东路28号,同时也租下隔壁一个带院子的15平米小房间。王卫和Rania来看过之后挺感兴趣,在孙盟的工作室聚会时又聊起这个小院儿。Rania说,我们应该可以在这个院子做点事情。或许是因为这个晚上我们一直点燃着篝火,也可能是大家工作和生活的空间同样面临剧烈的变动,在场的八位艺术家一拍即合,就有了《理想国》。

Q:你理解的“理想国”是什么?和乌托邦式的理想主义有关联吗?
A:“理想国”本来就是王卫像玩笑一样提出来的。我们借用这个名称是觉得与罗马湖的复杂性有关,更多是想表达一种现实中的荒诞。这个沼泽里挖出的湖,湖边有高端的西班牙餐厅,餐厅旁边儿有密室逃脱,有洗车王国,走几步路拐进村里,还能找到十块钱一碗的兰州拉面。
环湖路上有穿短裤戴着耳机跑步的老外、骑黄色电动车的外卖小哥、西装笔挺出来遛狗的中年男人,在湖边景观台搭帐篷野营的游客还有一群骷髅皮衣骑着哈雷摩托。有人打电话聊几亿的金融投资,也能听到河南口音的阿姨在微信语音里头骂着想多要两百块钱生活费的儿子。
罗马湖足够复杂和荒诞,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这里就是我的理想国。
乌托邦对我来说反而不是一个用来实现的理想之国。乌托邦的意义是作为社会现实的比较和启发而存在的。如果社会现实总是无可避免的朝向罪恶,人们当然也将无可避免的要向往乌托邦。在这个意义上讲乌托邦既是现实又是理想。


Q:这次群展发生的场地是在艺术家的家中(后沙峪镇罗各庄村罗东路28号),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A:在罗马湖的几年除了在工作室里创作和展览,还很幸运的认识了一些能聊事情的朋友。
我不想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拆迁就离开这里。初租下村里的小院子,也是想能够继续给大家一个交流的场所。朋友们到家里来工作、交流和展览,应该不会有什么负担。
我们在这里没有过多的功利心,自由自在的创作和展示。艺术家在此时此地的思考和工作能直接的呈现出来,没有什么中间环节。艺术从来没有离开资本、艺术体制甚至意识形态的帮助。只不过这些帮助也在有意无意间对艺术本身进行着筛选和规训。
非常规的展览一般发生在特殊的场所,需要因地制宜的进行创作。进一步说,一个场所就可以作为当代艺术的社会语境,甚至能更加纯粹的推动艺术与日常生活的和解。挺考验独立思考能力的。

Q:你是如何理解艺术家自我组织的展览?在布展中,你是如何做到使作品在最佳位置呈现给观众的?

A:大概在2005年,我参加第二届广州三年展的自我组织单元时,才第一次听说有“自我组织”的展览形式。那时不很理解“自我组织”,感觉是被策展人遗弃到整个展览的边缘空间。

其实“自我组织”同样也可以很好的回应上面一个问题,“自我组织”和“特殊的场域”一样,可以使艺术家不受限于筛选和规训。或者说,正是因为暂时的离开了上述的那些帮助,在野生状态中我们才会相互帮助和自我组织,从而归还艺术最原始的创作冲动并获得某种自由。现在我所理解的“自我组织”也不仅仅是去中心化的问题,更多的是艺术的自发与自觉。

这次展示中的作品呈现并没有空间次序上的最佳。位置取决于艺术家如何看待自己作品的语境和对空间的特殊需求。从想法到开幕仅仅经过七、八天的时间,大部分作品是快速的现场创作和实施。艺术家基本上是反复来看过场地,确认自己的位置之后就开始干活儿了。可能我们在这个阶段确实有很多要表达的东西,又在一个适合的时间和空间得到释放。

从过程来看,我们信任彼此并且专注于自己的作品。从结果来看,展览中的每个作品都像是一块拼图似乎缺一不可。理想国”展览是一个相互对话、相互补充又相互确认的默契整体。所以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无论从艺术家还是观众的角度可能我们都在那个最佳位置上吧。


Q:能谈谈你在当时创作的概念以及作品和创作情境之间的关系吗?
A:在多数情况下,艺术家谈论自己的作品意味着描述某种语言文字之外的东西,挺麻烦的。
关于这次的创作,可以从我对“房间中的大象(elephant in the room)”的误读开始。
一个显见而被忽视的事物。首先不管大象该不该被看到,科学都有办法证明房间中有头大象。但是艺术能做什么呢,我想我可能会把大象漆成粉红色吧。
《一二一》的创作动机是工作室拆迁带来的应激反应。原工作室面积较大,像其他人一样我也安装了合适的灯光照明。搬迁到较小的工作空间时,它们在实质意义上已经成为剩余。简单来说,就是一次价值的破坏引导了再次创造。因此这些灯光在更加狭小的空间里被再次点亮时,温和的照明将转换为过度耀眼的描述。
灯光作为一种明亮的体验,在描述其周围事物时使自身也成为了一种具体的态度。

Q:这次群展发生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场地,具有较强的社会介入性,很想了解一下周围社区对此有何反响?

A:展览过程中我的主要工作是大家的助手。在布展中协调和提供简单的帮助,使我和大家有比较多交流的机会。王卫在实施作品的过程中还一直提醒我说:“一切以作品为先”。所以展览开幕的时间我们都是约定在大家作品完成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没有按照常规发出邀请函。不过王玥主动帮我们制作了好几款特别棒的展览海报,大家都在朋友圈发了。
12月1日,陆续来了大约一百多人,美术馆、画廊、机构、艺术家、文艺爱好者都有吧。
我一个年轻的校友宋浩然还特地赶来帮忙拍摄了展览开幕的情况。
12月14日,我邀请了几个朋友跟参展艺术家开了一次小型的讨论会,很感谢他们给出许多真诚的问题和建议。
比较意外的是房东和一大家子人第二天就来了,带来的俩十几岁的孩子特喜欢秦观伟和杨威的作品。房东说如果愿意开艺术课的话会把孩子送来学习。还说可以把大姑和二叔家的屋顶也贡献给我们做“屋顶美术馆”。
BRC临街建筑立面上的作品《街角》正对着一个小广场,路过的人拐进胡同就可以看见这个灯箱。在这样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上,它呈现的画面似乎应该和商业广告位里的一样,但又不是。常常有人疑惑不解,也会有人停下来讨论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形容。我唯一听到一次确定的描述是说:这个挂在街角的《街角》就是个监控画面。其实和这个作品一样,我们“理想国”这次展览和这里的空间也都不急于为自己找到唯一的定义。
原计划1月1日展览结束,由于仍有一些观众想要约看展览,因此展期延长到了1月30日。


《一二一》局部




   艺术家简介





  


阎实

1975年生于中国沈阳,毕业于厦门大学多媒体与综合材料系。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相关链接:
【BRC|理想国 】有关孙盟的《墙里墙外》
  理想国|《墙里墙外》展评
【BRC|理想国 】有关林舒的《不了了之》
【BRC|理想国 】有关阎硕的《科隆音乐会》
【BRC|理想国 】有关秦观伟的《蓝图》
  印象笔记 | 罗马湖的理想国




 
展览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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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国
2021.12.1-2022.1.30
地点:北京市顺义区罗马湖罗东路28号
欢迎预约观展:13552283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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