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生如何写好一篇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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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又是一年开题答辩季，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最关键的环节就是文献综述。论文最终的质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献综述的完成情况，写出一篇成功的文献综述，相当于完成了论文写作的80%。因此，鱼跃法学为各位正在为文献综述而焦头烂额的同学准备了这篇经验谈。本文从文献综述的概念与意义和文献综述的撰写方法两方面为大家展示文献综述的写法，以为各位解燃眉之急！

一、文献综述的概念与意义

文献综述，是研究者对某一领域或某一问题相关的文献资料进行的提炼综合，得出当前话题的最新进展、学术见解或建议，并在此基础上所做的综合性评论与叙述。文献综述在研究论文写作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论文的选题是否得当、论文最终质量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前期的文献综述工作的完成情况。可以说，写出一篇成功的文献综述，相当于完成了论文写作的80%。

笔者认为，文献综述的意义主要有如下几点：

（一）了解研究现状

法学的研究最忌讳的是空想、脱离现有的研究成果。现有研究成果的集中体现即文献综述。文献综述的写作能够帮助研究者确定研究领域及方向，了解所关注问题的最新动态。如所关注的问题的最新前沿问题是什么，学界对其的研究进行到了何种程度，明确已经达成共识的问题，梳理出尚未得到解决的问题。

（二）指引研究方向

近几年最新发表的、与所研究主题有关的文章中的文献综述，对研究的进行具有重要意义。通过阅读文献综述，能够知悉该研究问题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以及与该问题有关的相关内容，通过辩证性的思考，发现该现有研究的不足、缺陷，提炼争点，进而研究改进方案，从而为论文的写作提供方向上的指引。

（三）借鉴研究方法

先前的研究能够为自己研究的进行提供一些帮助与启发。研究者可以通过比较多篇其他研究者撰写文章，学习他人文献综述中所提到的研究思路、中心概念等研究方法，从而充实研究工具、研究方法，或为自己研究的进行扫除障碍。

二、文献综述的撰写方法

研究生所必备的思维能力，包括搜集资料的能力、梳理资料的能力、信息处理能力；而对于文献综述的写作，是集中锻炼上述重要的思维能力过程。

笔者认为，对于文献综述的写作，主要可分为如下三个方法与步骤。

（一）广泛涉猎，确定主题

确定主题的前提是进行广泛的阅读并确定了某个前沿问题作为研究方向。搜集资料的任务贯穿于文献综述撰写的全过程，笔者将对搜集资料所需遵循的三点方法放在下一部分进行论述。本部分主要谈论如何确定研究的主题。

在“大题”与“小题”的关系方面，提倡“小题小做”或“小题大做”。确定文献综述的主题的大小，要考虑时间因素与文献因素。笔者认为，对于研究生而言，出于个人能力与时间方面的考虑，要尽量避免选择“大题”。而选择“小题”并进行“小做”，符合期刊论文文字篇幅（1万-1.5万字）的要求。比如，研究者可以选择利用法教义学的各种方法，对某一条规则的某一个具体问题进行分析，详尽地阐述学界、实务界以及本文的观点；选择“小题”并进行“大做”，符合学位论文文字篇幅方面的要求（3万字左右）。在具体的写作方面，研究者可以围绕某一条规则进行论述，充分利用法教义学方法，从学界不同观点、判例、国外处理的模式，以及在最后指出对于我国而言何种处理方式更为妥当。

在“生题”与“熟题”的选择方面，建议选择“半生不熟”的选题。其中，“熟题”即许多学者曾发文讨论过的议题，而“生题”则与之相对，是学界近新兴起的话题。“熟题”，如非违约方的合同解除权，其写作的有利之处在于并不缺乏有关的文献资料，但其弊端在于缺乏新意，阅读起来容易令评审者产生疲惫感；“生题”，如网络消费者保护的侵权规则，其写作的优势在于新颖性强，但其劣势在于有关研究与资料较少，研究者对其的论述要承担较大的论证义务。笔者认为，应对“生题”资料较少的困境可以从如下两条路径入手：第一，利用外文数据库，诉诸比较法资料，尝试寻找国外是否存在类似研究；第二，寻找“间接文献”，提炼其中能够作为支撑论据的资料。比如就“网络消费者保护的侵权规则”这一议题而言，可以尝试将主题切割，寻找“消费者保护”、“侵权救济规则”，参考其论证方法与思路。然而，笔者认为，对于初涉研究的研究者而言，选择“半生不熟”的主题作为研究方向较为适当。所谓“半生不熟”的议题，笔者认为是指在理论上，该主题所涉及的制度较为陈旧，但司法实践中出现了新的案型。比如，股权代持对执行的影响。发掘此类议题，笔者认为关键在于广泛阅读有关文献，比如多加关注司法机关刊物，比如《中国应用法学》《人民司法》《法律适用》，等等。

（二）查找文献，搜集资料

第一，对于文献的搜集，要做到期刊与书籍结合。论文更加接近前沿内容，且得益于现代科技，通过网络查找论文十分便捷。然而，需要强调的是，研究者在搜集资料时，应当注重文献的新旧程度与权威性，这是因为材质直接决定了内容的质量，若引用文献太陈旧或权威性不足，会影响评审者对该篇文章的评价。因此，笔者在此列举推荐重点收集与阅读的期刊目录（如下图所示）。但在论文写作时仅参考、引用论文，则略显单薄；且若所作论文中未引用研究该主题“无法避免”的专著，则会极大地影响论文的质量。因而，在文献查找时，要注意纸质文献与电子文献并重，书刊与文章并重；不仅要阅读专门著作，也要阅读教科书、释义书、评注书、译注等。对此，要熟练掌握学校的图书检索系统，以充分利用校图书馆的中外书籍资源。

第二，对于文献的查找，要充分利用网络资源。笔者认为，为穷尽前沿文献，其一，研究者应当学习使用中外文的电子数据库。比如，就中文数据库而言，中国知网、万方、维普、月旦知识库以及独秀；就外文数据库而言，Heinonline; Westlaw; LexisNexis; Cambridge; Oxford; Springer; Muse，是较为常用的数据库。其二，研究者应当掌握资深研究领域的常用网站。比如，就国际法方向而言，了解研究机构发表的报告、国际组织官网等，能够发掘新的研究话题。此外，研究者还可以适当关注与法学有关的公众号，以获取最新的研究动态。法学有关的微信公众号时常发表有关前沿话题的文章、举办学术会议的信息以及学术会议内容纪要，等等。其更新速度极快，可以帮助研究者进一步搜集、阅读有关文章对该问题的论述，进而能够为研究者提供研究问题方向上的启发。

第三，对于文献的搜集，应做到一手资料与二手资料相结合。一手资料与二手资料的差异在于一手资料的可信度更高，因而，要尽量搜集一手资料。某一文献是一手资料，往往可能具有的特征如下：第一，所讨论的问题是作者的本国问题；第二，该文献是该领域内的第一篇文献或具有重要影响的文献；第三，该文献直接来自实践。比如法院的判决书、最高法院的指导案例，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为避免遗漏重要的文献，研究者可以从高质量文章的脚注入手，查阅其所引用的文献，逐一阅读。

（三）阅读文献，提炼要义

在搜集了一定的文献资料后，则要利用一定的阅读方法开展对文献的阅读。笔者认为，在阅读文献方面可以参考如下方法：其一，精读与略读相结合。为节省时间与精力，研究者可以精读所收集的、与研究方向较为契合的10至20篇文献，而对于其他资料则以略读为主、作为辅助阅读，仅关注与自己研究主题有关内容，而不必通读全篇文献；其二，先阅读一手文献，在阅读二手文献。一手文献是最基本的信息源，先阅读一手文献能够避免研究者产生先入为主的错误；其三，先阅读新文献，再阅读旧文献。这是因为，近期的文献的写作往往经历了对在先研究成果的梳理，包含了在先文献的内容。先阅读新文献，不仅能够快捷了解相应知识，还能避免重复工作、提高研究效率。

文献综述包括“述”与“评”两个部分。为顺利完成“述”的部分的写作，研究者在阅读文献的过程中应当注意记录。在精读谋篇文章时，研究者可针对每一篇文献建立一个文件夹，将阅读笔记与该篇文献的原文均存放其中。笔者认为，阅读笔记可由论文出处、研究目的、研究方法、研究结论等内容构成，还可以记录文献的参考部分，以及自己阅读文献后所受到的启发，比如，可记录自己认为的该研究所存在的问题（阅读笔记模板如图所示）。需要强调的是，在文献综述写作时，要避免将所搜集到的资料全部堆砌到综述中，而要有所选择、有所提炼。近期的文章更具有价值，因而，对于多篇表达了相同或近似观点的文献，在原则上应当引用时间上更新近的；若是为了说明对某一问题的观点在时间上的变迁，则较旧的观点可加以点明。“评”是以往研究的优点、不足和贡献进行批判性分析与评论，是文献综述的重要组成部分。若仅限于简单地对已有研究成果的回顾和说明，只“述”不“评”，则该“文献综述”即论文简单的“读书心得”与“资料汇编”，丧失其为自己开辟新的研究阵地与方向的重要功能。

在文献综述的谋篇布局方面，笔者认为可以划分为三个段落：第一段即“述”，是对他人研究成果的总结与概括。在本段，要注意将相似的观点“合并同类项”，可以括号注明支持某一观点的学者有哪些。要注意的是，对他人观点的总结须以自己的语言复述，而不要复制粘贴，以降低论文的重复率；第二段即“评”，即表明自己对他人研究结论的看法。并注意“扣题”，在末尾处为自己的研究铺垫、指出自己研究的意义；第三段即发挥提出问题功能，指明“本文感兴趣的问题”。同时，可尝试利用几个问题，把本文所聚焦的研究问题具体化。

然而，仅了解一些方法论，仍不足够。唯有一步一个脚印，常读常练，多加模仿，方能写出一篇较为成熟的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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