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非”高校博士：稍微有点名气的学校都不敢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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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度输入关键词“双非博士”，有15400000条相关结果显示。不知何时起，“双非博士”，这一本属于固定群体的限定词汇，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热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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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年前，知乎曾发起过一个讨论：双非博士值得读吗？
一位署名”永远的我们”的网友回答：
“读了找不来好工作，现在招博士都优先985、双一流。所以，建议读985博士或中科院博士。双非高校博士真的不值钱，工作的时候就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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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是，“双非”高校的博士不值得读。因为就业难，除非跟着大牛或自己paper很多，这个观点获得多数人的赞同。
然鹅，现实生活总比我们想象的、戏剧编排的，甚至UC小编胡诌的精彩万分。
以下人物的真实经历虽不足以说明“双非”高校博士值不值得读这一终究命题，但也可窥知一二双非博士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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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吃泥巴
陈云翮（hé）曾就读于西部某“双非”高校。
他说导师是靠关系混上去的，学术水平较差。所以，读博期间，发小论文、撰写博士学位论文，全靠自己，特别无助。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就业形势却变了。
高校陆续取消事业编制，招聘高层次人才的门槛逐年提升。岗位有限，求职博士却排排队，境内外名校博士摩肩擦踵。相比之下，“双非”博士简历简直拿不出手。
“稍微有点名气的学校都不敢投”，说这句话时，他充满无奈和苦闷。
因为“双非”高校博士标签，做梦也不敢去好学校。投了12所普通的、甚至有些不入流的高校，苦苦煎熬中收到3所高校的回复，有点惨不忍睹。
A高校院长打电话给他，语气中充满嫌弃，直言他博士毕业学校太差，还顺带吐槽他的本、硕士学校。出人意料的是，最后还让他去面试，他左右为难了。
我提醒他：一个打心里瞧不起你的院长，即便入职，恐怕也不好过。他考虑再三，放弃了这“来之不易”的面试机会。
B高校就在他的家乡，回家很方便，他也相当中意。学校爽快地让他去面试，他当时挺开心，觉得求职还算顺利，结果去面试的那天傻眼了。
同批面试的不是“985”“211”，就是来自境外排名靠前的学校。他觉得精神紧张、呼吸不畅。面试结束后，他被通知回家等结果，然而就没了下文。
C高校也给了他面试机会。面试组专家认为他只发表了3篇CSSCI，有点少，试讲也不够自信。虽然被审视一通，面试还是过了。
签合同时问题却暴露出来。当初承诺的安家费大打折扣，安家费在首个聘期任务全部按期完成后发放1/2，其余部分在期满考核合格后才能发放。
陈云翮感慨找工作太难了，简直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巴”。他比喻说：“985”“211”高校博士毕业生像天上飞的雄鹰，“双非”高校博士毕业生像挣扎求生的扑棱蛾子。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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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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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一跃
李芷肖本、硕、博均就读于“双非”高校。导师采取“放羊”政策，博士学位论文很少过问。没有导师指导，他延期两年多才博士通关。
毕业后求职不顺，相爱四年的女友看他没有工作，果断提出分手，跟一个算法工程师跑路了。这期间，他又遭受了父母、亲戚的不理解和邻居的嘲讽等等不幸事情。
最终，生活的磨难击垮了一向阳光的他。他心灰意冷，某天下午走出家门后，从商业大厦12楼纵身跃下，将生命永远定格在了30岁。
警察发现时，他的身上留着一张纸条：
“爸，妈，儿子不孝，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来世再报！您们照顾好身体，不要为我的离去难过。”
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有句经典台词：
“生活是否永远艰辛，还是仅仅童年才如此？”
“总是如此”
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剧照 图片源自网络
李芷肖的死亡是个悲剧，他像符号一样永远沉寂了，似乎未曾来过。
久久不能平静，我反复翻看着他的朋友圈，摘录了他朋友圈中的一些话：
“如果整个世界是公正的话，勇气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勇气是上天的羽翼，怯懦却引人下地狱。”
“倘若失去了勇敢，你的生命等于交给了敌人。”
“猫儿给围赶得走投无路，也会变成狮子。”
“勇气的考验通常不是去死而是活下来。”
难以想象他发动态时与命运的痛苦抗争。即使失败了，他依然是勇士。只是，在他最无助时，我却缺场了，没能洞察他的情感需要，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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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见像山
贾思嘉博士毕业后去了西北一所普通师范学院，和她同批的还有来自“985”“211”高校的博士毕业生。
“就业压力越来越大，以后的毕业生会更辛苦”，她说。
科研成果突出的她，在同批次毕业生中脱颖而出，如愿进入这所学校。当时她还有些得意，“985”如何，“211”又如何，还是没她发论文多、质量高。她意气风发，感觉世界都被自己踩在脚下。
工作几年后，不幸的事接踵而至。她的科研一直很突出，但却在职称评定时落选；在院里一个关键职位的争夺战中，她又败下阵来。
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位热心同事告诉她：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和学院领导不是一个圈子。
她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同事把话挑明：她来自普通大学，而院领导以及与她同批进来的其他博士毕业生都来自名校。
她茅塞顿开，哀叹自己永远不可能融入他们的圈子，这严密的等级划分不是通过勤奋努力可以跨越的。
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中，申公豹问敖丙：“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却得不到师父的信任吗？”
敖丙说：“徒儿不知。”
申公豹说：“在元始天尊的弟子中，我算是最勤勉的了，百年来，我刻苦修炼，不曾有一丝懈怠，但从未得到师尊重用。就因为我是豹子精修炼成人，是师门中唯一的异类，跟你一样，我也是妖族。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一生中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多呀。”
或许有时候，才华和能力在圈子面前，不值一提。
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剧照图片源自网络
结论：一入“双非”深似海，报考还需慎又慎。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作者简介：王邦权，四川精英水产养殖农场独立董事，国际期刊《HigherEducationResearch》匿名评审专家，硕士研究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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