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摄影:Axel Dupeux
今年香港巴塞尔艺术展,豪瑟沃斯(展位1C21)欣然呈献众多经典大师杰作及当代艺术新作。本文将带您走进当代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的重要作品《与甲虫的肖像》。
▲ 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与甲虫的肖像》(Portrait with Beetles),2019,软粉彩 亚麻布,101.8 x 101.6 x 2.5 厘米 / 40 1/8 x 40 x 1 英寸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因其用色大胆的肖像画和静物画而闻名,他的创作同时挑战并弘扬着绘画、雕塑、装置和建筑的表现传统。帕蒂将材料生动的流动性与他独特的视觉语言相结合,“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不同时期的艺术史参照之间”,从古希腊、古埃及和罗萨尔巴·卡列拉(Rosalba Carriera)、费利克斯·瓦洛顿(Félix Vallotton)、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毕加索(Picasso)、米尔顿·艾弗里(Milton Avery)等前辈艺术家的作品中汲取灵感,有效地将艺术传统转化为一种迷人的体验。[1]在《与甲虫的肖像》 中,帕蒂的奇幻角色在亮黄色的背景前侧对着观众向上仰望,身边散落着十几只甲虫。画中,冷暖色调、特别的线条和微妙的转折相互交织,营造出动态与张力,同画家标志性的、丝绒般的软粉彩表面形成鲜明对照。帕蒂热衷于在意想不到的对比中寻找紧张感,他将人类与动物的元素混合称为“奇美拉”(chimeras),想象这些动物和昆虫作为人物的“近似灵魂”(like spirits)。[2] 在向埃及兽化形象(theriocephaly)致敬的同时,帕蒂还采用了甲虫在古代文明中作为好运、重生、祛病的象征意义。《与甲虫的肖像》为帕蒂2020年在豪瑟沃斯洛杉矶下城艺术中心的展览「林下」(Sottobosco)开场。展览标题的意大利语词既指森林底层,也代表了专注于自然暗处动植物生活的静物画子类型。在接受Olivier Zahm采访时,帕蒂谈到17 世纪荷兰画家奥托·马修斯·范施里克(Otto Marseus van Schrieck)对他的影响:“许多艺术家都对科学研究和发现充满热情,在范施里克的绘画中,科学元素至关重要。他住在阿姆斯特丹郊外,与青蛙、蛇、蝴蝶为伍,把它们作为绘画的模特。据说他甚至能让蛇为他摆姿势。他的创作中,我特别喜欢这一方面。那些千姿百态的虫子和蘑菇活了起来,如同超现实戏剧中的角色。”[3][图 1] 通过对普世形式的独到视角,帕蒂在自然、科学、艺术史等看似不相关的世界中发现联系,邀请他的观众想象另类的现实。▲ 相关图片:[图1] 奥托·马修斯·范施里克(Otto Marseus van Schrieck),《三条蛇、蜥蜴与蟾蜍》(Three Snakes, Lizard, and Toad),1663,油彩 画布,61 x 51 厘米 / 24 x 20 1/8 英寸,私人收藏肖像画在帕蒂的作品中居于核心地位,不仅作为一个主题,更是将粉彩引入主要创作媒介的载体。2013年以来,这些粉彩具象画不断以单人、双人和群像构图的形式涌现,呈现出正面、侧面、四分之三侧等多种角度。[图 2] 最近,这些人物形象被放大,环绕在华盛顿特区赫希洪博物馆和雕塑园(Hirshhorn Museum and Sculpture Garden)的外立面四周,既若隐若现,又极具辨识度。[图 3] 帕蒂的肖像人物往往是中性的,面容之间仅有轻微的区别,标准化到了成为一种符号的地步,却还保持着自持的神秘色彩。正如Stefan Baz的观察,“尽管或许只是暗示……我们可以说,性别、出身和年龄在他的画中近乎消失。另外,他也让我们自问,他描绘的这些形象到底是不是肖像画的肖像或雕塑的肖像。”[4]▲ 相关图片:[图2] 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一只蝴蝶的肖像》(Portrait with One Butterfly),2019,软粉彩 亚麻布,110 x 105 厘米 / 43 5/16 x 41 5/16 英寸,迈阿密鲁贝尔家族收藏▲ 相关图片:[图3] 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拉窗帘》(Draw the Curtain),2021,赫尚博物馆和雕塑园(Hirshhorn Museum and Sculpture Garden)委托立面改造如帕蒂本人所言,毕加索的《女子头像》(Tête de femme,1921)对他产生了关键影响。《女子头像》出自毕加索的新古典主义时期,作为大型油画《泉边的三个女人》(Three Women at the Spring,1921)的习作,他在蓝灰色的平面背景上绘制了一个雕塑般的面庞。回忆 2013年第一次在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看到《女子头像》[图 4-5] 时,帕蒂说:“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也想画这样的肖像。所以我买了明信片,第二天又去画材店买了一套粉彩和纸。我开始第一次用粉彩画肖像画,不断从毕加索的肖像画中寻找灵感。从那个夏天画的第一幅素描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新技法是我喜欢的。”[5] 粉彩立刻成为了艺术家的主要媒材,他开始长时间地探索这种材料的丰富用途与活力。他的首个系列作品几乎全部由肖像组成,然而,对帕蒂来说,他的所有母题——人物、物品、自然——都只是容器。就像毕加索的“井边女人”,它们共同传达着“由粉彩粉做成的不同装扮里的同一种性格。”[6]▲ 相关图片:[图4]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女子头像》(Tête de femme (Head of Woman)),1921,粉彩 纸,63.5 x 48 厘米 / 25 x 19 英寸,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收藏▲ 相关图片:[图5]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泉边的三个女人》(Three Women at the Spring),1921,油彩 画布,203.9 x 174 厘米 / 80 1/4 x 68 1/2 英寸,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收藏[1] Stefan Baz,“尼古拉斯·帕蒂:天堂制造者”(Nicolas Party: Maker of Paradise),《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伦敦 / 纽约:费顿出版社(Phaidon),2021年,p. 69。[2] 尼古拉斯·帕蒂引自Stephen Wallis,“艺术家尼古拉斯·帕蒂将布鲁克林工作室的大门向我们敞开”(Artist Nicolas Party Opens the Door of His Brooklyn Studio),Galerie Magazine,2023年10月13日,https://galeriemagazine.com/nicolas-party-studio-visit/[3] 尼古拉斯·帕蒂接受Olivier Zahm采访,Purple Magazine,2020年,https://purple.fr/magazine/317827-autosave-v1/nicolas-party/[4] Stefan Baz,“尼古拉斯·帕蒂:天堂制造者”,p. 62。[5] 尼古拉斯·帕蒂接受Stefan Aquin采访,《尼古拉斯·帕蒂》,伦敦 / 纽约:费顿出版社,2021年,p. 40。[6] 尼古拉斯·帕蒂引自《尼古拉斯·帕蒂:粉彩》(Nicolas Party. Pastel),纽约:Karma,2017年,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