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J. Crew后，百年大型百货公司也申请破产，下一个是谁？
在奢侈品零售商尼曼马库斯公司(Neiman Marcus)持续经营的100多年里，去该店消费的顾客中很可能有人在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5月7日，这家百货公司也落入了类似的境地，因不堪数十亿美元的债务负担而申请破产。
进入破产保护后，尼曼马库斯成为了美国首家在新冠疫情期间破产的大型百货公司，也是继J. Crew 于5月4日申请破产保护后第二家破产的零售商。根据美国《破产法》第11章的规定，尼曼马库斯可以将现有的大约40亿美元债务剥离出去。由于债务负担减轻，该公司将可以视情况需要削减资产规模，向剩余的门店和网上平台投资，从而更好地与大型时装公司和电商领域的竞争对手相抗衡。即便如此，在奢侈品行业经历了严峻经济冲击后的转型中，尼曼马库斯仍面临着需要发展壮大的挑战。与此同时，实体零售商除了要降低健康风险，还承受着恢复店面营业的额外负担。
几十年来，尼曼马库斯一直是美国富人购买服装、珠宝以及季节性商品目录中高端节日礼品的少数场所之一。因此，它在零售行业占据了独特地位，高于梅西百货(Macy 's Inc.)等中端竞争对手。但是，整个行业压力重重，新冠疫情造成长期停业，再加上2013年因被Ares Management LLC和加拿大养老金计划投资委员会(Canada Pension Plan Investment Board)以60亿美元的总价全盘收购而债台高筑等因素，都对这家于1907年在达拉斯开业的百货公司造成了破坏性影响。
当赫伯特·马库斯(Herbert Marcus)、他的妹妹卡丽·马库斯·尼曼(Carrie Marcus Neiman)和妹夫A.L.尼曼(A.L. Neiman)着手让人们的穿着更加时尚时，他们没有太多选择。和伦敦的塞尔福里奇百货公司(Selfridges)一样，购物者们纷纷朝这个新消费主义的圣地涌来。尼曼的优势之一是将一系列设计师品牌放在同一家公司门下。为了彰显在时装设计方面的资质，1938年，马库斯四个儿子中的老大斯坦利·马库斯(Stanley Marcus)创立了一个设计师奖，可可·香奈儿(Coco Chanel)和伊夫·圣洛朗(Yves Saint Laurent)都曾获得过该奖项。现在，情况已今非昔比。
在过去的近10年时间里，大型时装公司对尼曼马库斯等百货商店的依赖度有所下降。为了更有效地管理自己的形象，同时也出于对自家手袋和鞋履会被打折销售的担忧，他们开始建立自己的零售网络，开设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旗舰店。随后，奢侈品的网上销售开始兴起。在网上销售潮的早期，男性和女性消费者在网上购买的奢侈品包罗万象，从卡地亚(Cartier)手表到宝缇嘉(Bottega Veneta)手袋应有尽有，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但这正是历峰集团(Richemont)旗下Net-a-Porter等公司所取得的成就。开云集团(Kering SA)旗下的古驰(Gucci)等奢侈品公司也一直在开发自己的网络业务，卖出了更多的商品。
在这方面，尼曼马库斯也不甘人后，其30%的销售额来自网上销售。该公司的自有电商平台MyTheresa并未纳入破产保护程序。但该平台没有如预期般引来众多年轻顾客。和其他知名零售商一样，尼曼马库斯的顾客也在老龄化。虽然很多美国老年人有足够的消费能力，但他们关注的优先事项常常在其他方面，比如外出就餐或旅游——至少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是这样——而不是花钱购物。与此同时，贝恩公司(Bain & Co.)的数据显示，2019年奢侈品行业的增长全部得益于35岁以下人群。
为了充分利用这样的顾客资源，尼曼马库斯需要加强创新性和包容性。其竞争对手诺德斯特龙公司(Nordstrom Inc.)在这方面就做得不错。例如，他们引入了要价较低的设计师，并尝试在社区里开设较小型的商店。在后新冠时代，这类营业场所可能会更受消费者欢迎。
另一个选择是引进更前卫的设计师，或者那些要价较低的设计师。这并不意味着面向大众市场。但可以仿效伦敦的塞尔福里奇百货。除了售价数千美元的香奈儿手袋和数十万美元的腕表之外，塞尔福里奇还销售价格更实惠的服装和配饰，比如库尔特·盖格(Kurt Geiger)的鞋品。所有这一切都有助于让商店更具亲和力。此外，还可以考虑与风格奇特的品牌合作，创建独家系列产品并开设“快闪店”。
所有这些都需要大量投资。在负债累累的情况下，做起来并不容易。随着债务负担减轻，尼曼马库斯应会有更多空间来满足必要支出。当然，可能也有一些门店无需关闭或缩减规模。诺德斯特龙公司最近表示，将永久关闭16家门店。尼曼马库斯已经关闭了大部分直销店。
重振之路并不平坦。不仅有门店复工的挑战，奢侈品市场也面临低迷情况。与此同时，市况艰难之际，时装公司可能会对其产品在哪里销售更加挑剔。
还有另外一群债权人正力劝尼曼马库斯将自己待价而沽。因此，未来仍可能有买家出现。如果这两批人中有任何一方能给这家历史悠久的百货公司注入新的活力，那么其零售业务就可以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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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Andrea Felsted 编辑：咚咚咚 翻译：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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