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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影】自古多情,英雄难免,你我凡人,遵照本心

立夏 生活周刊 2020-09-11

邵氏演员、导演、武术指导姜大卫曾说过:“很多武侠片都不是武侠片,只能算古装片。武侠世界是不一样的。”为人物立传容易,说人性善恶很难。《卧虎藏龙》里的玉娇龙放着玉府小姐不当,名门正派不跟,要随那草原上的张震而去。“我宁愿游荡在你身边,做七天的野鬼”,这不是一个武林中人该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刀光剑影都令人打动。有人心的地方,情感、欲望、挣扎都好,才是江湖。这么说来,武侠世界其实又是一样的。



《绣春刀》是近几年武侠题材难得的好片。在3年前的第一部中,张震饰演的沈炼是一个很重兄弟情的人,不惜假杀魏忠贤,拿了钱为王千源买官,给李东学摆平敲诈勒索。《绣春刀2:修罗战场》其实是第一部的前传,用张震自己的话来说,沈炼回归到了一种“比较个人的状态”,也大概是因为更年轻,他更加冲动,会因为个性上一种莫名的正义感去做一些选择。



片头,尸横遍地的战场上,沈炼与张译饰演的战友陆文昭有这样一段对话:“要想在这世道活下去,就得换个活法。”“世道”几乎成了贯穿全片的关键词。作为前传,这样的“世道”设定在崇祯还未即位,魏忠贤及其阉党控制着权力中心,而想要颠覆这种乱世的一股势力正在蠢蠢欲动中的时候。为了生存,他们个个展现出了奥斯卡级别的演技。



张译,据说是第一次演古装戏,保有了他给人一贯接地气的印象。要想参赛,得先在场上。陆文昭为留在朝中做事,卖力下水捉鱼给魏忠贤献殷勤,转头又能和同伙运筹帷幄,设一个又一个局。



一战成名的刘端端,中戏毕业,是名话剧演员。他饰演的信王,爱美人更爱江山,欲除掉魏忠贤,又能为了皇帝之位忍辱负重,借魏忠贤上位。两面作派的表演简直戏精。



沈炼本是一个局外的锦衣卫,冷血无情,名利只为自己。陷入这场勾心斗角的阴谋,只为红颜。他爱上了画师北斋的画,进而爱上了她。起心动情,人便有了软肋。北斋为了心上人赴汤蹈火,沈炼也跟着为她放火烧案牍库、与朝廷对着干。



而这名女子竟是杨幂。这让一直被黑演技的大幂幂在这部片中几乎被黑到了谷底。相比起给一个特写所有情节就都能成立的张震和一众黄金配角,杨幂一人就足以成为全片的逻辑bug。作家绿妖认为:“为北斋值得死,为杨幂不值。我相信北斋值得无数人去拯救。在说句话就掉脑袋的世道,这种女子何等阳刚,何等亮烈。呈现在面部、眼神和表情都应该更沉静坚韧。”



连信王都不让她画画,她偏要冒着文字狱的险而画。北斋在片中有一句特别响亮的台词:“我信终有一日,这阉党横行的世道会过去。”她不问那位贵人还爱不爱自己,是否在为了争权夺利而背叛自己,她只信她自己。沈炼对北斋从头到尾的感情线影响了他激发心中莫名的正义,但北斋不是。在追名逐利者左右摇摆、战战兢兢的世道下,她保持勇气与理智的前行和沈炼献上一腔真情的追随,像是一种浪漫主义的存在。怪不得大幂幂要说:“这其实是一部纯爱片。”



因为对大部分迎合世道的角色来说,活到一个份上,情义、气节被磨得差不多了,就沦为了另一个人人生中的破绽。



从刘诗诗到杨幂,比为什么用这两个女主角更让广大网友震惊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不爱张震?”对此,导演路阳这么回答:“因为他已经那么完美,他一定要有很多人生的遗憾,才会吸引我,如果他的感情再一帆风顺,就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了。”



补完两部《绣春刀》,我只觉得这一系列是一出现实主义力作。放在现代题材,可不就是职场甄嬛、爱情上位、借你往上爬再把你踢开的戏码?放在政权斗争的背景下,多一分侠义柔情。一个真实的人在其中,可以选择做一个聪明的识时务者,也可以像沈炼一样,蠢哭了但骄傲着。始终记得姜思达在《奇葩说》中说过的金句:我在生活当中见识到了太多的真实,我在生活当中学会争取更多的尊严但是偏偏在爱情里面我要做一头不被叫醒的沉睡的猪。


 

一周影院


《师父》

(2015,中国)

导演:徐浩峰

主演:廖凡/宋佳/蒋雯丽/金士杰/宋洋

看点:旧时代的天津武林,该承继的中国武侠文脉,被算计、阴谋、势力争夺坏了规矩。徐浩峰拍的是作为一个职业行当的武林,是江湖的崩坏,无比真实,是他的焦虑。导演是一个有自己坚持的人,对各色兵器的研究可谓考据。新片《刀背藏身》同样描写绅士武人的侠义风骨,导演因为内容被篡改太多而放弃了署名权。



《一代宗师》

(2013,中国)

导演:王家卫

主演:梁朝伟/章子怡/张震/宋慧乔/张晋

看点:比起拍了3部的《叶问》,更喜欢以宫二的视角看出去的武术界乱云群像和埋藏在心底的儿女情长。记得张震饰演的角色被剪得中途消失,王家卫曾解释:“就像你生命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些有趣的人,但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对叶问的那句“叶先生,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太过经典。



《绣春刀》

(2014,中国)

导演:路阳

主演:张震/刘诗诗/王千源/李东学/聂远/金士杰/周一围/朱丹/赵立新

看点:《绣春刀2》喜闻乐见你们的“前夫哥”雷佳音呆萌上线,第一部里的配角同样出彩,如周一围。至于“红颜”担当的选角,从刘诗诗到杨幂,这挑人的眼光也是没sei了。难不成第三部是唐嫣?故事的最后沈炼远离一切阴谋退隐回苏州,也让人更加好奇第三部的主题会怎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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