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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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翻车指南 25 —— 权力的游戏(1)

——政治大博弈。同样,我们再次强调一下教科书上不太提的。虽然我们都心系革命,推崇孙黄、厌恶袁世凯、反对西方在华势力,但对于一个好的玩家而言,情绪是手段而非目的。既然玩的是博弈(the
2023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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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翻车指南 24 —— 一个月(下)

上一篇被那啥了,原因一如既往的不详。个人预计这一篇的命也不会太长,所以能早点看就早点看吧。万一挂了,我也会转移到zhihu上去。这是上一篇在zhihu的链接,名字也是佛要跳墙。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80346516/answer/3193631865很多读者老爷希望我重发一下历史文章、或者怎么综合一下之类的。但兄弟我忙的陀螺一般,实在是没时间打理,只能麻烦大家就这么将就着看看,有一篇是一篇吧。非常抱歉。22一个月(下)
2023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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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翻车指南 – 18 — 深化

16深化改革1868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这一年的日本京都,明治天皇颁布《王政复古大号令》,宣布明治维新的开始;美国纽泽西,托马斯·爱迪生获得了他人生第一份专利——电子投票计数器;而中国扬州,打死僧格林沁的长毛“余孽”、天平天国最后的虎将赖文光,被凌迟处死。三个国家都各得其所,平和安详。尤其是大清,处理完这些闹心事儿,两宫太后算是睡了个安稳觉。洋务运动旗开得胜,欣欣向荣;按照这个逻辑,那自然是再接再厉,深化改革,把工业化进行到底了。当然,现实永远比较残酷。这一年,一位叫做“张禄升”的读书人决定弃文从商搞实业,也许是因为有感于洋人的火轮船侵蚀国人沿海航运生意,他想要迎头赶上;也许是觉得西人“以商立国”,他感到了时代的潮流。总之,他头脑一热,买了艘轮船,决定搞航运。很快,这个倒霉蛋在胶州湾被当局扣押,以“惊扰居民”的理由被“革去功名”,打回原籍。这位读书人后来怎么样?没人知道,他就此消失在茫茫史海之中,连个泡泡都没有激起。“张禄升”在史书中惊鸿一瞥的前后几十年里,长江和沿海航线的轮船上,如果你发现清一色的中国水手,但头上却飘扬着“血与金”的西班牙的国旗,不要奇怪,这种玩法叫做“诡寄经营”,属于日常操作。流行的搞法是,中国商人先在香港买船;再到澳门花100块钱找个洋人,宣誓该船为其所有,并以其所在国家注册——通常是西班牙,因为西班牙人比较便宜;然后以45块钱一个月的代价雇个洋人做“名义船长”,不用上班,肯借护照就行;最后是以10块钱一次的价码,让他代为露脸办理各种手续,比如报关、纳税。当然,这种方式简单粗暴有风险,只能适合小船东,那大船东怎么办呢?一般是找个洋人的船运公司挂靠,华人运作、洋人分润;或者玩的更绝,直接注资到西方船运公司。比如琼记洋行,没错,就是上一篇里说给太平军卖军火的,旗昌洋行买办陈裕昌就是大股东,当然,占股多少不算重要,有张洋人的皮就好。很显然,这种吃里扒外、给洋鬼子输送利益的方式,必然被爱国者所不耻。但等等,为毛挺正常的国人,一搞船运就要开始卖国呢?1904年,福建每日商船300艘,英法美西葡,遍布全球,就是没有大清龙旗,丫难道厦门船老大都是卖国贼吗?答案很简单,1868年的中国,不是只有一个张禄升,这成百上千的张禄升很快就发现,你要是不挂个洋旗,那就等死吧。守旧官员三天两头扣押,奇葩的理由包括而不限于“殊属冒昧”、“其言绝悖”、甚至包括李鸿章大人的“不可独树一帜”,可以说是花样翻新;各地关卡林立,有税、有捐、有厘金、有好处费,哪一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大爷;更牛逼的是,沿岸海盗多如牛毛,挂大清龙旗,你指望本地“军爷”帮你打海盗,睡醒了没。可一旦挂了洋旗,故事就不一样了。官老爷不敢随便扣留;关税只要华船的十分之一不说,而且一口价搞定,各地衙门摸不清底牌,也不敢随意加税;更离谱的是,洋人居然还真的保护商船、袭击海盗,比如1858年,英国人就攻入“勺凹村”,打翻广东海盗,抢回了怡和洋行的白糖,可以说是非常给力了。这种情况下,不挂洋旗,难道等着坐牢破产吗。大清知道吗?当然也知道,广州一度搞出了“忠君爱国用龙旗,一次申请终身免手续费”这种促销活动。有卵用吗?没卵用,请问50两银子的手续费,抵得上一个关卡的厘金吗?请问你指挥的动牛逼哄哄的大清水师吗?不行?那我挂龙旗不是还得破产?大家感受一下清末船东这种被逼“卖国”的酸爽。张禄升的命运,就是千万无权无势的清末小商人的命运。当然,对这帮人来说,守旧官员的滋扰只是打怪升级的一步。第二大挑战,是著名的“厘金”,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临时性质”的商业税,当然,我大清自有国情在,一临时就临时了几十年,一直到民国政府蒋委员“裁厘改统”,这才算废除了,可以说是很有大清特色了。1853年,朝廷要镇压太平天国,中央这不是没钱嘛,于是给了个政策,让各地实力派自己搞钱。到哪里搞呢?农业税抽多了要造反,关税得罪不起洋人,变相的商业苛捐杂税“厘金”应运而生。所谓“逢关纳税,遇卡抽厘”,各地督抚抚纷纷修关设卡,向过往商人伸手,从过桥过路税、到产地税、销售税,收了个不亦乐乎。好处非常明显,各地团练搞到了钱,招兵买马打垮了太平军;坏处也很明显,市场被切成了一块块,劣币驱逐良币;各地政府纷纷利用这个搞刮地皮、玩地方保护,整个商业环境一塌糊涂。就好比一部2000块钱的小米手机,从广东送到北京,要缴税20次,价格涨到6000,而且到了河北还不让入京,因为首都要保护本地牌子“爱奇艺视频手机”,这种酸爽如何形容。朝廷想废除吗,当然也想。一来,以德为师,要消除割据、形成统一市场嘛,稍微有点商业常识的都懂;二来,刮地皮这种事情朝廷可以忍,但是瞒着他刮地皮就不能忍了,厘金这种“临时”属性,缺乏统一标准的税种,中央两眼一抹黑,各地上下其手各种瞒报,朝廷哪里愿意吃这种血亏。然而,想归想,搞却实在是搞不定。厘金收入已经成了大清的财政支柱,多的时候几乎达到了20%,你要禁止厘金,财政窟窿从哪里补?想提高关税,洋人他不敢得罪;想搞统一大市场,各地督抚又不配合,再次请大家注意,1860年,太平天国端了江南大营,满清最后的直属军团已经没了,实力派不配合,难道让李鸿章的淮军去打内战吗?勉强熬到1903年,搞个印花税,又去填了“禁止鸦片”的财政窟窿。每次改革的结果都是厘金没改掉,新税倒是改出了不少,实在是让商户苦不堪言。然而,大家如果觉得“车匪路霸”式的厘金已经够狠了,那就太小看在清末搞民营经济的难度了。作为地狱级难度,搞死商品经济的还有一个大杀器,曰“大清海关”。简单来说,经过两次鸦片战争、一次太平天国起义、以及大清官僚的各种神助攻,英国人连哄带骗的把大清海关控制权搞到了手,注意,我指的不是上海海关,而是全中国,南至福建、北到天津的所有海关,这个巨大的机构,总boss就是,大家吸一口气:太子少保、赏三代一品封典、爵士;御赐双龙勋章(那时候叫做宝星)、大英帝国圣乔治十字勋章;满清权贵的好朋友、业余外交达人、中国邮政发起者、英国在华利益的基石,大清总税务司赫德。我列这么一大串名字,当然就是在疯狂暗示赫德左右逢源的这种双重身份。也正是因为这种双重身份,赫德在各个公众号上的形象可以说是非常撕裂。有的大赞中国海关是中国近代最为廉洁的部门,津津乐道在赫德同志的努力下,海关税收从496万两一路升到2000万两;支持洋务搞开放、在列强环伺中帮着大清周旋、推动中国走向现代化,可以说是功莫大焉。有鉴于此,在外滩给他列个铜像可谓名至实归。曾经在外滩的赫德铜像,写着“立不朽之功”有的大骂赫德表面清廉、背地里也上下其手、任人唯亲。尤其是关税收入猛增,可不就是列强对中国的抽血跟严重吗?这一点当然说的非常到点上,让我们回顾一下普鲁士国家发展的样板工程,李斯特提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高关税,保护脆弱的普鲁士民族工商业,工业品税率通常高达40%;中国入WTO那会儿,农业税率从23%降到15%的,为了这8个点和美国吵得天昏地暗。那请问大清海关是多少呢?晚清一百年,坚持关税5%不动摇,叠加上白银贬值,实际税率几乎只有2.5%,基本就是自由港的水平。所以你看,现在浙江方言的“洋火”就是火柴,“洋钉”就是铁钉,四川方言“洋马”,就是自行车,全部都是“洋”货。没办法,区区5%的关税,人家已经提前发展了上百年,没有国家保护,你还搞个毛线制造业。你以为这点竞争优势就够了吗?在赫德和他英国同胞的不断努力下,总税务司增加“子口税”,洋货进口后,再抽2.5%,就可在内地通行无阻,避开那些多如牛毛的厘金。真是亮瞎一众民族资本家的狗眼。想改吗?当然想,李鸿章就各种谈,想把税率提到13%;之前提到的曾纪泽,国外转了一圈,就说洋人“非民生所必不可少者,莫不被倍征其税”,想要学西方,把海关给抢回来,搞的赫德一度写信说老曾这个人“最坏了”。然并卵,但关于税率,什么13%?最多7.5%,再多没有了。当然,李大人也很有收获,列强对中国人民纷纷表示同情。嗯,非常耳熟,1881年,马建忠去印度搞外交,和英国驻印度总督谈鸦片禁运,提起起鸦片荼毒中国百姓,总督大人潸然泪下,表示非常同情,但“禁运”,什么禁运,最多关税多交点,再多没有了。你看,一脉相承。更何况,赫德也表示,海关给你,你管的了吗?你能搞定贪污吗?你能提高效率吗?咦,你居然说能搞定?你自己厘金改革改成啥样你心里没点B数吗?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是支持给赫德立个铜像的,只是铜像上不应该写“立中华不朽之功”,毕竟给人卖了还数钱,丢不起这个人;而是应该写“自己垃圾,就不要怪别人占了你便宜,你还得帮着立碑”。好了,讲完了官员骚扰、厘金和超低关税,这晚清“张禄升”们的三大地狱级挑战,那商人们是不是就无路可走了呢?也不是,如果大家注意到了我的疯狂暗示,就应该感受到了,正常生意活不下去了,那想要混出头,只能找大腿。而晚清的大腿,不外乎两根:官僚和洋人,便是所谓“红顶商人”和“买办”。红顶商人靠高官庇护吃饭,言谈间不外乎昨天见了哪个领导、前天和谁的秘书一起吃饭;买办帮着洋人打点生意,三句不离沙逊先生跟我一起打了高尔夫、渣甸和我玩了马球。于是,胡雪岩傍左宗棠,盛宣怀傍李鸿章,席正甫傍汇丰,唐廷枢傍怡和……大家都在抱大腿。这个也不奇怪,只会“诚实劳动、合法经营”的实在做不大,那可不就只剩下这两类人了嘛。既然是傍大腿,那就非常容易理解了,大腿能有多粗,自己就能飞多高,大腿一旦“呵呵”,那他自然就“呵呵呵”了。比如部分国人的偶像胡雪岩同志,从“红顶”这个角度看,老胡帮助左宗棠又是筹款又是买枪,虽然中介费收得狠了点,但毕竟是把事情搞定了;但从“商人”的这个角度来看,那就只能“呵呵”了。毕竟胡大人最主要的业务模式就是上下打点各级官僚,让他们把公款存到自己的钱庄,然后借给那些没政府关系的小商户,一本万利放贷赚利差。你要问他精细化运营、产品创新、工艺改进、推动生产力、甚至搞研发?不存在的,那种苦活累活胡大人怎么看得上,打通朝廷的资源,吃政策红利,赚快钱才是人家的核心竞争力。就这点而言,我一直没搞明白大家学胡雪岩到底学个什么劲儿。相比情商高、脑子活、擅长混官场搞关系的;我觉得中国倒是更缺些情商低、死脑筋、一门心思打磨产品的。毕竟,这种官商勾结的毛病也实在明显。顺风顺水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风吹草动,那官员甩掉你就跟甩尿壶一样。1883年金融危机,胡雪岩投机生丝失败,上亿资产的帝国瞬间分崩离析;朝廷管你红顶不红顶,黄马褂算个屁,即刻革职抄家。马仔嘛,又没啥核心竞争力,谁做不是做呢?而像盛宣怀这种就滑头很多,毕竟人家曾经是李鸿章的幕僚,眼光很准。甲午海战之后,一看李大人苗头不对要背黑锅,就跑去投靠了张之洞,实在是聪明伶俐。相比之下,洋人这条大腿还持续的久那么一丢丢。“铁打的洋人流水的官”。上海道台换了不知道多少茬了,怡和、汇丰岿然不倒,业务一路从贩鸦片、卖军火、发行国债、到进口洋糖、自行车。而只要洋商在,买办就少不了。毕竟中国地盘大、封闭久、各地情况殊异,外国商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摸不着头脑。张家口的皮毛、苏州的生丝、景德镇的瓷器、福建的茶叶……各有各的模式、特色和人脉。更不用说铺设渠道、赊账抵押、供应链抵押、商业承兑等等洋货销售的业务了。买办作为外国商品和内地市场的桥梁,作用可不是一点点大。旧中国100年,买办从杨坊(就是华尔他岳父)、唐廷枢、到何东(何鸿燊伯公)、虞洽卿(蒋介石赞助人)……只要业绩好,这伙人的日子就过得下去。澳门赌王家族就是买办出身何况,在铁甲舰、先进生产力、赫德海关、大清、还有后来的民国政府助攻下,业绩怎么可能不好呢?比如汇丰银行上海买办席正甫,就是之前说借钱给左宗棠的那个。一方面,业绩爆棚,短短几年搞出了上海最有影响力的银行——汇丰银行上海分行,政商两侧手眼通天;一方面,全家沾光,二弟席缙华是华俄道胜银行银行买办、幼弟席素恒是新沙逊洋行买办、退休后儿子席立功继续在汇丰做买办、之还传给了热爱嫖娼的孙子席鹿笙,真正实现了“家族传承”,可以说是傍上一根粗壮的大腿。不过呢,这个光明的职业也有个巨大的缺点。中国读书人嘛,从小四书五经、满耳朵岳飞于谦王阳明,都讲究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买办固然有名有利,但说起“报国”来,很多买办都有那么点“意难平”的味道。毕竟“立德、立功、立言”,立德可以像李嘉诚一样,家里藏着全套百达翡丽手表,外面张口就是
2022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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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翻车指南 - 5

其他革命党要不是混国内圈的,比如黄兴是个秀才,当年跟着谭嗣同、毕永年他们混,所以跟两湖黑社会很熟悉;要不就是日本圈,比如复兴会陶成章那一伙几乎就是个留日学生会。这两个圈子固然不错,但都是穷圈子。
2021年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