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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杰:中国经济今明两年深度研判

这是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魏杰教授近期的演讲,分享给大家。很高兴跟同学们一起做一个分享,现在是经济情况不太好分享的时候,情绪上怕控制不住,因为有的同学压力更大一点,有的可能少一点,差异比较大。去年年底在定今年GDP目标时定了5.5%,当时感觉太低了,因为我们第一次掉到6%以下,5.5%明显太低。没想到第一季度就打脸了,只有4.8,第二季度0.4,1都不到。所以第三、四季度,我估计再努力也很难实现5.5的目标,难度比较大,因为第二季度只有0.4%,第三季度要飙升太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对未来判断上,我想大家更多还是偏向于更加低迷一点。但是中国经济还是要往前走,想办法能不能第三季度提升更大一点?那问题就是三四季度我们到底怎么办?目前来看,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动作比较大。财政政策:减免税费、加大财政投资;货币政策:保证货币流动性充足,宽松的货币政策已经启动。但从目前状况来看,效果不太好。我们最近启动的财政政策也好,货币政策也好,总体效果不是太好。因为政策在5月份就启动了,现在7月份很快过去了,虽然6月份数据比5月份好一点,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好,7月份数据要8月10日才能出来,估计也不会太好。既然我们认识到这个问题,而且财政货币政策确实到位了。今年财政的国债3.6万亿,已到位3.47万亿,基本已到位;税费政策也基本到位。货币也很宽松,M2(广义货币供应量)连续三个月都是两位数,4到6月是10.5、11.1、11.4,很宽松,但似乎没有达到我们预想的效果。我们就要思考,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有了思考,第三、第四季度要有所动作才行。目前我接触到的学者来看,都认为还是深层的问题没解决,导致目前财政货币政策作用没有预想的好。什么是深层次的问题?还是年初讲的中国经济面临的三重压力。第一,预期转弱。大家对未来不看好,没有信心,导致消费者不敢消费,投资者不敢投资。前天和一个企业家聊天,现在就像“跳水”一样,过去跳水老琢磨姿势好一点,成绩更好,现在琢磨的是下面有没有水,考虑的不是好成绩的问题,是能不能保命的问题。第二,需求收缩。没有需求就没有供给、没有增长,目前需求收缩,而且收缩的很厉害,各种数据都不好,无论消费还是投资都在持续收缩。包括我们启动了财政货币政策以后的6月份,差不多投资和消费都是负数。需求这么低迷,基本是紧缩状态,怎么可能增长,所以需求收缩问题成了一个重大压力。第三,供给冲击。我们的产业链、供应链,整个供给体受到冲击,产业链供应链一旦受到冲击,增长就很难,所以供给冲击成了重要压力。在这个条件下,怎么可能增长?前几天我去一个企业调研,总经理都流眼泪了,说30年的客户积累,两年间流失完了。所以客户积累可不容易,不是我们想象的,要扩大出口就出去了,不是这回事。多年的客户积累和信任是慢慢起来的,结果现在没了。为什么没了?客户因为疫情差不多已经两年来不了中国,业务都是网上沟通,好不容易要来一次,本来飞上海,因为疫情改飞了济南,结果得隔离14天,之后就到大连,大连又是14天,隔离酒店又很差,这就让客户的感情降到了最低点。客户走了以后永远不来了,就这样几十年的客户没了。这对供应链产业链的冲击很厉害。最近去大湾区,企业问的最多问题就是西方会不会断供。他一断供,我好多零部件就没法做,整个链就断了,而我一断给我服务的好多内地企业就断了。在这样条件下增长当然很难。我觉得恐怕我们还得回到年初对中国今年深层判断上来才行。那就是怎么解决预期转弱、需求收缩、供给冲击的问题?这是下一步的大问题,所以我估计第三、第四季度,大家不要期望经济增速一下子就非常高,去弥补二季度的0.4,达到5.5,我估计可能很难。所以想和大家交流一下关于三个问题解决的方向和举措,以帮助你们在现实中予以参考。第一个深层次问题:预期转弱。为什么预期转弱,主要是三个原因。原因一:去年年初,国家提出“三次分配共同富裕”概念。没想到这个提法一出,大家非常紧张,尤其企业界有钱人非常紧张。去年国庆紧张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次几个同学吃饭跟我聊怎么移民,说你们要搞三次分配,打富济贫,要搞平均主义了,我还不走,还搞什么投资。所以这个提法导致整个的投资信心急剧不足。实际上,这个提法跟打富济贫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提法是在讨论十四五规划时,讨论到我们要持续增长要解决问题,消费必须持续上升,消费不上升,经济增长很难维持;在讨论怎么启动消费时,按照现代经济学的原理就得做两件事:一是消灭贫困,因为贫困人口没有消费,贫困得解决。二是扩大中产阶级比例,因为中产是消费的主力军。怎么扩大中产阶级比例?经济学有一个原理就是要搞三次分配。第一个分配叫初始分配,核心是效率原则,就是谁的效率高谁就分得多,哪个企业竞争强利润就高,哪个员工贡献大收入越大;初次分配表现为市场经济充分竞争过程。初次分配完之后叫不可支配收入,就钱是你的了,但是你还不能用,你要进入二次分配,叫再次分配。再次分配强调公平原则,就是把太高的收入压一下,太低的收入提一下。靠两个制度去实现:第一,税收制度。西方发达国家税收政策保护五种税收,一是所得税按收入征税,二是房地产税按不动产征税,三是消费税按消费者收税,四是所得利得税按照投资来收税,五是遗产税,五个税收来完成最高的压力箱。我们国家现在主要是所得税,另外四个税,(1)房地产税已经搁置,2020年提出来要试点,试点5年之后,按照试点情况再纳税,我估计要收的话得6、7年。今年搁置了,因为经济不好,现在不征税都没人买房;搁置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因为谁都不愿意当试点。去年要试点时我去调研,深圳市反复讲我们不合理,因为我们没有标准性,我们很小的涨幅;广州市讲我们试点没有意义,因为我们涨幅不高,涨幅最高是深圳;总之就是没有一个政府愿意当试点。(2)
2022年8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