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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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叫外卖?香港鬼叫餐事件!到底是真是假?

公务员考试(上)早春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纸鸢乱舞的时节,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天气虽然已经转暖,但是今年河西省省会南平市的春天却迎来了一个倒春寒,天空有些阴沉,整个城市上空雾气蒙蒙的,街上的行人稀少,即使走在街上的人也纷纷捂紧衣领,半闭着双眼迎着沙尘暴缓慢的前行。然而,在南平市省公安厅门前却人声鼎沸,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聚拢在一起,说说笑笑十分热闹。与街上那稀稀落落的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大门口右侧树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河西省公安厅公务员面试考生等候区。刘飞站在梧桐树下,静静的一个人站在那里,胸前的准考证在春风中左右摇晃着。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公务员笔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他在全省公务员统一考试中,成绩排在第一名。对于这个结果他没有感到意外,四年前他就是以河西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考上的北大。经过四年大学生活的磨砺,对于这次面试他同样充满了期待和自信,他相信,只要公平公正的考试,他有信心在现场四十多名考生中独领风骚,笑傲群雄。距离刘飞不远站着几名考生,他们似乎认识,正在讨论这次面试。"张龙,这次这次省公安厅只录取一名公务员,应试的确有20名考生,你有把握吗?""当然有把握,这次负责面试的考官刘处长是我爸爸的铁哥们!""我晕,就一个刘处长你就认为你有把握啊,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爸爸已经跟省公安厅的黄副厅长打过招呼了,这次我感觉把握十足。""切,赵虎,你以为黄福厅长很牛吗?我爸经常和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孙耀威一起喝酒,这次我可是拿了孙厅长的条子来的。"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孩,戴着一个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只是他那眼神中带着十分的傲气,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另外两个男孩听到这里,神情有些沮丧。然而,这时,旁边一个身高1米80左右的胖子突然说道:"王朝,不是我打击你,这次考试咱们谁都没戏!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真正的大角色在那里!"说着,他用手一指距离他们五米远的一颗树下站着的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身材高大,样貌俊朗,穿着一身深色西服,打着领带,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光闪烁的钻戒,脸上挂着一丝淡定的微笑。张龙和招呼问道:"他是谁?"胖子说道:"他就是省公安厅厅长赵永的亲侄子,赵世杰。我可是听说了,这次面试之前,赵世杰已经把这次考试的主考官都一一拜访过了,你们说他来了,咱们还有戏吗?"众人此刻都有些沮丧,但是张龙却突然用手一指刘飞说道:"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叫刘飞,是这次笔试的全省状元,每科考试成绩都是满分!我想他是赵世杰真正的对手!"其他三人纷纷表示赞同。听到他们的议论,刘飞笑了:"看来我的名气在考生中之中倒是蛮大的嘛!"不过听几个人这么一议论,刘飞对旁边那棵梧桐树下站着的帅气男孩倒也产生了几分兴趣,便看了过去,正在这时,那个男孩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在一起。谁也没有退让,无形之中仿佛有一种电火花在闪烁着,激烈的碰撞着。刘飞淡淡一笑收回目光,他看出来了,对面那个男孩看起来和自己一个,是一个信心很足而且很嚣张的人,但是刘飞也能感受到,在那个男孩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嘲讽和蔑视。似乎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值得做他的对手。看起来他对这次考试也是势在必得。而且刘飞也曾经关注过这次考试的成绩榜,赵世杰的成绩虽然没有自己考的好,但是也考的还算不错,在全省排在前50名。就在这个时候,赵世杰向着刘飞走了过来,在距离刘飞两米远的地方站定,玩味的眼神打量了刘飞几眼,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刘飞?"刘飞很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语气,似乎他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于是,刘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头仰望天空,似乎天空中有一幕精彩的三级片在上映一般,丝毫没有把旁边的赵世杰放在眼里。这时,旁边那几个原本正在议论两个人的男孩也看了过来,看到刘飞居然连甩都不不甩赵世杰,胖子小声的说道:"我草,这赵世杰就够嚣张够高傲的了,没想这个刘飞居然比他还要嚣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跟你们说啊,别看赵世杰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那小子花花肠子多着呢,他在我们清华可是出了名的阴险角色,而且睚眦必报!"张龙道:"这下刘飞可是有麻烦了。"赵世杰也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在看到自己和刘飞打招呼而刘飞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顿时脸色就变了,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只是眼神中的寒意却也越来越发浓郁,眼底深处一种阴鸷之色飘然而过,但是说话的声音却相当爽朗:"刘飞同学,我叫赵世杰,清华大学的,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一谈。"这次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刘飞这才低下头来,面带微笑着说道:"赵世杰同学是吧,你好你好,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刘飞做任何事情都喜欢光明正大的!"赵世杰顿时语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化了好几次,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了许多,胸部起伏着,脸上怒气冲天,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下来,迈步向前走了两步,凑到刘飞的身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向刘飞,小声说道:"刘飞,这是10万块钱的支票,只要你退出这次面试,这10万块钱就是你的了,我知道你在北大日子过得非常清苦,每天总是跟着别人蹭饭吃。只要你退出这次面试,明年我保证你考中河西省任何地方的公务员。"刘飞伸手接过支票。虽然赵世杰的声音很小,但是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胖子和张龙、赵虎、王朝他们也都听到了,他们不由得纷纷摇头,既为赵世杰这手金钱诱惑的高招赞叹不已,又为刘飞受不了这种诱惑而叹息。胖子更是叹息的说道:"哎,这个赵世杰真是够阴险的啊,居然玩这一手,看来他对这次公安厅这唯一的名额是势在必得啊!"王朝也说道:"看来刘飞是肯定会选择退出了,毕竟明年赵世杰能够保证他也能考中!如果换成我我也会选择退出的。"看到刘飞接过支票,赵世杰不由得再次高高的扬起头来,展现出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嘴角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心中说道:"哼,刘飞你倒是还给我装逼啊,老子就不信10万块钱不把你砸晕了!至于明年你能不能考中,鬼才管你呢!"刘飞接过支票,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右手捏着支票一角,左手轻轻的弹了弹支票,冲着赵世杰说道:"你很希望我退出这次面试吗?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赵世杰撇撇嘴:"我对自己一向信心十足,只是不想多出你这个变数而已。"刘飞的目光在赵世杰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右手一甩,那张支票宛如一道利剑一般,噗的一下插在赵世杰西装的领口上,卡在那里,赵世杰的脸色顷刻之间就变了:"你什么意思?难道嫌钱少吗?我在给你加五万好了!"刘飞竖起食指在赵世杰的面前摇晃了几下,淡淡一笑:"钱是好东西,但是哥的心情比钱更重要!只有考上了这个公务员哥我的心情才会好起来,所以这钱,还是留着你下次考公务员的时候行贿用吧!"说完,刘飞转过身去,伸了伸懒腰喃喃的说道:"这等候的时间过的真是漫长啊!"赵世杰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阴鸷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刘飞说道:"哼,就算你参加面试也不可能得高分的,这次的考官我都已经疏通好了!今天的面试,我才是唯一的胜利者!"看到刘飞拒绝了赵世杰的支票和承诺,胖子和张龙赵虎王朝几乎同时使劲握紧拳头挥舞了一下,同时说道:"刘飞,好样的!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各位考生准备了,各位考生准备了,请准备好准考证和身份证,排队进入大门,跟我一起到会议室去!面试在有10分钟马上就开始!"一个中年考官手中拿着扩音器站在门口冲着外面喊道,考生们很快就自觉的排成一条长龙,依次进入,刘飞也汇入到这条长龙里,跟随着大部队徐徐向会议室走去。考场设在在公安厅的大会议室内,外面是大会议上,会议室里间有一个小型会议室。考试之前,由那个中年考官先宣读了考试规则。然后是考官们和考生们见了一面。这次考官一共是7个人,由公安厅人事处的杜处长任主考官,其他六位副主考官也都是公安厅各个处室的主要领导,当然其中还包括这次录用人的刑侦处处长王海鸣。在与考官见面时,刘飞一直默默观察着场中的形式,他发现大部分考生都会与几位考官中的某位用眼神沟通沟通,而其中风头最劲的莫过于赵世杰了,刘飞发现7位考官中的五位都对赵世杰露出了笑容,或者是冲他点点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尤其是刑侦处的王处长,更是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轻轻拍了拍赵世杰的肩膀,冲他点头笑了笑。见面完成以后,则是五分钟的考生准备时间。赵世杰则冲刘飞递过一道轻蔑的眼神,然后用手点点刘飞,伸出大拇指,向下翻转。刘飞则比他更加直接,直接对他竖起了中指,气得赵世杰当时就转过头去,刘飞则轻轻的笑了起来。公务员考试(下)突然,会议室的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而在会议室的门外面,则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起路来沉稳而矫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他身后一个身位的位置上,有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他微微躬着腰,一边伸手指引着方向,一边对在前面的男人解释着什么。这时,那个中年考官见到将军肚的男人顿时一路小跑来到面前,恭敬的问候了一声:"赵厅长!"挺着将军肚的男人正是省公安厅厅长赵永。赵厅长冲着中年考官点点头,说道:"考试没有开始呢吧?"中年考官点点头,赵厅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对前面的男人说道:"徐书记,考试正好还没开始,欢迎您前来视察。我们这次面试一定会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的。"徐书记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迈步向里面的小会议室走去。而走在最后的那个男人这才跟中年考官说道:"省委书记徐光春书记今天来省公安厅调研,正好听说咱们这考试,便过来看看。你一定要组织好!"中年考官立刻恭敬的说道:"孙厅长您放心,我一定会组织好的。"孙厅长这才快步跟了上去。这时,面试的考生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顿时全都紧张起来,就连赵世杰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有些紧张的看了刘飞一眼,而刘飞则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目光一直聚焦在自己的手指上,手中拿着指甲刀轻轻的修剪着指甲,一点都看不出紧张之色。刘飞真的不紧张吗?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刘飞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通过修剪指甲来转移注意力,很快的就融入一种自然和谐的感觉之中,似乎整个大厅内只剩下他一个人。自信顷刻之间涌遍了他的全身,面试算什么?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势的考试罢了!以我的智商和反应速度,还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我吗?何况不过是回答几个考官的提问罢了!省委书记在旁边看着又怎么样?我只管做好我自己就行了!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议室大厅里面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压抑。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放松了心情的刘飞,满脸自信的笑容,目光在大厅内扫视起来,他发现,大厅内的情形倒也十分有趣。有个男孩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把自己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左到右的照了个遍,反反复复这个动作反复不下五六次,生怕那里出现问题,刘飞不禁莞尔。然而,更让刘飞绝倒的是,该男生放下镜子后又很快从包里面抽出了一张心相印面巾纸,就像刚跑完八百米似的一个劲地擦脸,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刘飞笑着摇摇头:"哥们,你这样用干纸巾用力搓,会把脸皮搓破的!"其他的人也好不了多少,不是照镜子,就是擦鞋,或者拍打身上的尘土,紧张的气氛始终在大会议室内弥漫着。随着考官的的点名,一个有一个的人进入小会议室内,又一个又一个的出来,有的出来之后垂头丧气,有的则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因为刘飞笔试成绩第一名,所以他是最后一个进行面试的。在他之前,赵世杰也从小会议室内面试出来了,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出来之后得意的轻蔑的看了刘飞一眼,然后走到刘飞近前,小声说道:"我得了92分!你输定了!"说完,他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看着刘飞走进小会议室内。刚才在面试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他得了92分!这是迄今为止最高的得分了!现在他的总分也是所有人中除了刘飞最高的一个!现在就看刘飞最终面试的成绩如何了?不过赵世杰并不认为刘飞能够超过自己,因为他今天的发挥可以说是超常发挥了,今天的他思维敏捷,应答如流,应变机敏,就连一旁旁观的省委书记也满意的点点头。赵世杰知道,自己并没有弱了清华大学生这块金字招牌的名头。刘飞走进小会议室,就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椭圆形的会议桌一边,七个考官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字排开,全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主席桌的位置上是省委书记徐光春,他的身后则坐着省公安厅厅长赵永和常务副厅长孙耀威。刘飞默默的走到考官对面会议桌这边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他能感觉到此刻屋子中10双眼睛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其中有一双眼光最为深邃,最为高深莫测,刘飞知道,那肯定是省委书记徐光春在打量着自己。刘飞很快调整好心情,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自信的淡淡的微笑,自我介绍道:"各位考官,我叫刘飞,来自北大,准考证号9527。"介绍完之后,他便平静的等待着考官提问。省委书记徐光春在旁边看到刘飞的表现时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考生很有意思,看到自己这个堂堂省委书记坐在这里居然不跟自己打招呼,而其他的考生进来之后都是先跟自己打招呼,然后才和考官打招呼。而且与其他考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眼前这位考生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似乎十分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刘飞,你是这次全省公务员考试笔试成绩的第一名,可以说是独领风骚,但是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请谈谈你结合你自己目前的状况,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人事处处长杜晓波突然抛出了一个极为刁钻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他专门为刘飞准备的,只要刘飞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稍有偏颇,他便可以给刘飞一个低分,从而把他淘汰出局,想必赵厅长肯定会对自己十分满意吧!赵永对这个问题的确十分满意,笑着看了杜晓波一眼,让杜晓波十分兴奋。省委书记徐光春听到这个问题眼皮便挑了一下,饶有兴趣的看向刘飞。他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难度,想看看刘飞如何应对这个刁钻的问题。毕竟北大出来的高材生公务员考试考个第一名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真正的水平得从言谈话语之中来判断,这就是领导的处事哲学之——听其言,观其行。刘飞略一思索,脸上便再次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古语能流传至今,肯定有其道理。一方面,中国人有含蓄的传统,认为枪打出头鸟,一个人太优秀了,往往会引起他人的误会或压制;另一方面,一个人出头了,也必然会引发一些困难!我认为关键要处理好这些困难。社会总是在不断向前发展的,人的个性的发挥在社会上也越来越得到宽容和解放,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说道领导的用人之道上,高明的领导总是能够慧眼识,而且有容才之量。只有这样才能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而我这次考试不过是正常发挥而已,谈不上什么秀于林,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能够做的。我相信各位考官都会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风必摧之!不过通过这句话,也让我能够从中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不能好高骛远目空一切,如果我能成为一名公务员,我会永远记住我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为人民服务是我的宗旨!我的回答完毕!"刘飞讲完,会议室内先是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然后省委书记徐光春带头鼓起掌来!就连杜晓波也不得不承认,刘飞的这番话严谨有度,绵里藏针,无懈可击!精彩绝伦!刑侦处处长王海鸣也早已得到了赵永的关照,想要极力保证赵世杰的录取,本来今天的面试就打算走走过场的,没有想到今天省委书记徐光春突然来了,使得今天的面试不得不按照正常程序公平的举行。不过能坐在处长的位置上,他自然有其过人的能力。只是略一思考,一个难题便抛了出来:"相传古代有个叫柳下惠的人夜宿旅店,因天骤冷,一住店女子冻得快不行了,柳将其抱入怀中,一直坐到天明,没有非礼之举。请你分析一下这个‘坐怀不乱’的故事对领导干部从政的启示。"听到这个问题,徐光春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个问题已经是属于选拔领导干部层次所使用的考题了,让刘飞来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不妥当。难度太大了。但是徐光春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刘飞的答案。听到这个问题,刘飞这次思索的时间明显比上一次长了一些,在场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刘飞的身上。众人都知道,虽然刘飞上一个问题回答的很好,但如果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同样会影响到他总分数的。赵永也是冲着王海鸣笑着点点头。赵永自然知道,这个问题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东西特别多,只有那种久经官场煎熬的官员才能考虑的比较全面。他甚至在心中已经给刘飞判了死刑了。这次考试,刘飞将会败在这个问题上。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半分钟以后,刘飞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我认为这个问题主要讲的是领导干部应该品行端正,作风正派的问题!这个故事给我几点启示,作为领导干部或者一个公务员,我们应该善于助人、敢于破俗、意志坚定、遵纪守法。柳下惠虽然很多人认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在我看来,他的意志力之坚定是我们党员干部需要学习的,但是他太墨守陈规了,这一点我们要勇于开拓创新,锐意进取,不能被不合理的条条框框给限定住!这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好,说的好!"这一次徐光春再次带头鼓掌!看向刘飞的眼神多了几丝欣赏,而刘飞在回答完之后,再次平静的面向考官,根本没有注意到徐光春那瞬间即逝的欣赏之色。接下来又有考官提出了4个问题,刘飞回答的倒也中规中矩。最后一个问题,是由一个姓冯的女考官提出来的,问题是:"刘飞,请你说说对《肖申克救赎》,《天使爱美丽》,《南京南京》,《致加西亚的信》这四部电影的核心精神的理解?"这又是一个极其古怪刁钻的问题,这个问题考验的是刘飞的知识面以及对电影本身的理解!绝对是一个超高难度的问题。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被提问的人看过这四部电影。就算看过这四部电影,也不一定能够真正理解其中的核心精神。但是这个问题绝对是属于正常的提问范围之内。这个问题让徐光春都不由得凝神思考了一会才展开眉头看向刘飞。他现在非常好奇,对于这个问题,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帅气却又充满自信的年轻人能够答的上来吗?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很浮躁,会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吗?"然而,刘飞这次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便笑着说道:"《肖申克救赎》的核心精神是对真理的执着追求,《天使爱美丽》,则围绕公益对于社会的重要意义来展开,《南京南京》,表达的是对国家的忠诚,对生命的尊重,而《致加西亚的信》则告诫人们对工作要忠诚敬业!我的回答完毕!"这一次,这个姓冯的考官自己却带头鼓起掌来!她笑着对刘飞说道:"刘飞,你真的很优秀!"的确,这次面试的成绩刘飞的确非常优秀!因为省委书记徐光春在场,也没有人敢作弊,最终刘飞被评了98的高分!面试结束的时候,徐光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徐光春和刘飞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徐光春和刘飞谁都没有记住对方,因为他们以后是否有交集很难说。这一切只不过是生活海洋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但是他们真的没有交集吗?刘飞走出小会议室,赵世杰便迎了上来,冷笑着说道:"这次你服了吧!赶快收拾东西回老家吧!"而此时,张龙、赵虎、王朝和胖子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也都想知道这次面试的最终结果,都看着刘飞,等他说出最后的答案。刘飞首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使劲的拍打着赵世杰的肩膀,看得众人神色全都暗淡了下来,胖子更是叹息一声说道:"有才不如有权啊!"赵世杰看着刘飞的神色,便猜到自己赢了,便露出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神情,不过却又用一种副悲天悯人的语气对刘飞说道:"刘飞啊,输了就输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年轻嘛,明年再来考吧,没有我这个优秀的对手,你应该能考上的。"虽然这么说,但是说完之后,赵世杰强忍着笑声却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个嚣张啊。张龙小声嘀咕道:"哼,幸灾乐祸!"然而,就在赵世杰最高兴,最嚣张的时候,刘飞脸上那痛心疾首的神情却突然一变,叹息一声说道:"赵世杰,你节哀顺变,我赢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破碎的眼镜,还有那呆呆的站立在大厅里面傻傻的望着刘飞背影的赵世杰。胖子高声的问道:"刘飞,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刘飞转过头来,轻轻一笑:"98分!"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大步向外走去。公务员考试成功了,他要赶着回燕京市和自己的兄弟们庆祝去。酒店风波(上)刘飞以为笔试和面试总成绩已经排在第一名便可以高枕无忧,稳稳考中了。然而,当天下午,人事处处长杜小波去跟公安厅厅长赵永汇报今天面试情况时,事情却发生了转机。杜小波汇报完以后,赵永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杜小波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压抑感,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很敏感的把握到赵永厅长心情并不高兴。是非常的不高兴。杜小波心情顿时紧张起来。赵永就笑了:"杜处长,别那么紧张嘛!赵世杰没有考中也是很正常的。按照公务员考试录取程序,下一步不是政审了嘛,你一定要像今天上午一样,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进行。"杜小波顿时两眼放光,会意的笑了,"赵厅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杜小波走后,很快派人找来刘飞的档案,就像过筛子一般,仔细审查上面的每一条信息,甚至达到了逐字逐句、字斟句酌的程度。最后,他终于发现,刘飞的档案中并没有记载其父母的信息,档案上显示刘飞似乎是个孤儿,从小跟着一个保姆长大的。这样一来,刘飞的身世就是一个不解之谜了。杜小波笑了:"对于这样一个身世不明的人,怎么可能录取为公务员呢!"于是,他马上召开办公会,针对刘飞的政审问题提出质疑,并且在会上决定,取消刘飞录取资格,同时递补录取第二名赵世杰!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了,但是通知却并没有发出,正处于走流程的阶段。下了会,杜小波心情不错,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准备立刻去厅长赵永那里汇报会上的讨论结果,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十分严肃的声音:"杜小波,刘飞的身世没有任何问题!"杜小波就是一愣,因为他发现电话号码是从燕京市打来的,心说这刚下会消息怎么传到北京去了,便好奇的问道:"你是哪里?""中*央人事部!"对方的声音充满的不耐烦。"人事部的?""人事部人事管理司司长岳忠奇!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直接打人事部电话进行确认!但是记住,我刚才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杜小波听完之后立刻傻眼了。他有些怀疑对方的身份,打电话去人事部总机查询了一番,确定刚才给他打电话的的确是岳司长。这下他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同时心跳加速,拿着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杜小波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些混乱,但是他现在有个感觉,那就是刘飞这个录取名额绝对不能作废!于是,他飞快的拿起电话,召集刚才开会的各方人员,立刻重新开会,在会上,重新确认刘飞的公务员资格,虽然众人有些惊讶,但是杜小波毕竟是这次主考官,众人也就没有标书什么异议。开完会,杜小波直接到了赵永办公室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赵永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说道:"那就这样吧!"**********************************************************************雅典皇宫是燕京城十分有名的大酒店。据说,老板是一个十分有背景的人物。今晚的生意相当火,大厅内几乎桌桌客满。包间里,刘飞、徐哲、刘臃、肖强这四个刚刚北大同宿舍的铁哥们在这里聚餐,热烈庆祝刘飞刚刚考上河西省公安厅的公务员,同时也为刘飞送行。因为过几天刘飞就要去河西省公安厅报道去了。大学里,这四人是死党。眼看着大学毕业了,四人就要各奔东西,因此今天的聚会四个人酒都喝了不少。桌子上杯盘罗列,佳肴满席,最让人惊叹的是,在桌子正中央,还放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水晶蟠龙雕塑,这个盆景由两只张牙舞爪的水晶龙纠缠而成二龙戏珠之势,一股股细小的喷泉从两只龙嘴里面喷出,顶起一颗水晶玻璃球。刘飞坐在主位。他端起酒杯,大声说道:"兄弟们,来,为我们大学四年同窗之谊再干一杯!""干!"四个男人同时站起,碰杯,三两白酒一口气下肚!放下酒杯,四个人一边吃菜,一边闲聊。徐哲坐在刘飞左手边。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拍着刘飞的肩膀说道:"老大啊,你真的太傲了,真的,你知道吗?当时刚开学的时候,咱们第一堂课就是选班长,你往台上那么一站,就说了一句话,‘这个班长是我的,大家不用争了。当然,我不能阻挡大家前进的脚步,为了公平起见,我还是最后一个进行讲演吧,否则我怕大家待我讲完之后,无地自容啊!’兄弟们,你们听听,傲,真他妈的傲,简直傲到骨子里了!老大,你知道吗?当时看到你你脸上那副表情啊,我都想冲上去揍你!我徐哲服过谁啊,谁也没有服过,我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长,但那一次,我上台讲演的时候,心虚了,丢人啊!你就像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当时发挥的不可谓不出色!但是,结果却是你当选为班长!四年了,你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兄弟我服!来走一个!"说完,他端起酒杯举到刘飞面前。刘飞含笑举起酒杯,回想起当初选举班长的时候,自己以君临天下的气势,夺得了班长之位,害的这位国家财政部副部长的儿子屈居副班长之职,他心中有些得意,举起酒杯和徐哲一饮而尽。这时,刘臃接过话题,道:"徐哲说的没错,老大,不是兄弟们说你啊,你真的太傲了!咱们学校最漂亮的校花谢雨欣天天给你送花,追你,而你却对她不加于色,服啊,哥们我真的服你!见过嚣张的,但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不过我真的想不明白,论相貌,谢雨欣绝对是校花级美女,论身世,她老爹比我们哥几个的老爹加在一起还牛逼!真的,老大,我不懂!真的不懂!你说我们三个起码和她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吧,论相貌虽然我们没有老大你英俊威武,但是也差不多啊!但是谢雨欣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呢!"刘飞嘿嘿一阵干笑:"不是她长的不漂亮,而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刘臃问道:"这个可以先放到一边,哥们只想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为什么她对你情有独钟呢?"徐哲也催问道:"老大,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否则今天我们不把你灌趴下,你就别想回去了!"肖强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刘飞禁不住众兄弟的逼问,回忆着说道:"好像刚开学的时候,我给了她一巴掌吧!""哦?为什么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胃口显然被调了起来。刘飞却嘿嘿一笑,这个我真的不能说,我已经答应过她了,毕业之后一年内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原因,一年以后找我来,我那个时候再告诉你们,我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我说过的话,绝不反悔。"肖强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啊,老大的为人我绝对相信!想大二那年冬天寒假前,咱们班商定在万豪酒店聚餐,可是那天,那雪下的那叫大啊,半米深啊,咱们学校距离万豪酒店至少有10公里远,但是你愣是走过去了,当时你在酒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字——服!真的,到现在为止,除了我老爹,我没有服过任何人,但是老大你的人品,我真的服!"刘臃端起一杯酒敬刘飞道:"老大,你这哥们够朋友,够义气!但是,你太神秘了,别的不说,光说每次考试兄弟们要不是靠了你的小抄,谁也过不去啊,最牛逼的是,你每次考试给我们传递的答案都绝不雷同,却能保证我们三个都及格!最绝的是,我们没有人知道你的答案是怎么到了我们桌子上的。真的,老大,你太神秘了。咱们四兄弟一起同窗四年,我们愣是不知道你的家世,你从来都不说。明天咱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你的家世总可以透露一下吧?"刘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有些无奈,有些玩世不恭,说道:"兄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自己目前都不清楚,但是我保证,如果我清楚的时候,我一定会首先通知你们三个,OK?"酒店外,一辆红色法拉利像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停车场,咯吱一声停下,车门一开,走出一女孩。负责停车场管理的服务生看到女孩,当场就呆住了,心道:"乖乖,这个女孩长得实在是太正点了!"这个女孩身材高挑,穿着一件蓝色牛仔裙,露出一双笔直雪白修长的玉腿,牛仔裙里面,那小屁股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让人心动不已,在往上看,服务生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大,好大的咪咪啊!更要命的是,女孩居然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衬衫,那衬衫似乎有些小,使得那一对玉兔几乎要破衣而出,让人为之揪心。在往上看,是一张长得极为精致的脸孔,比大美女林志玲,只强不弱,美得几乎让那个服务生窒息了。直到女孩一路小跑冲进大堂的时候,服务生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女孩的车子居然停在道路中间,阻挡了别车进停车场的道路,这让服务生头疼不已。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刘飞四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高挑女孩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自己搬了个椅子,直接插到刘飞和徐哲中间。徐哲见状,只得捏着鼻子把自己的椅子往边上挪了挪。而女孩则毫不客气的挨着刘飞坐下。刘臃见状,冲刘飞暧昧的挤了挤眼,刘飞只能苦笑不已,头开始疼了起来。这个女孩正是刚才谈到的谢雨欣,大学四年以来,她一直纠缠着自己,任凭自己如何解释,她都从不气馁,她曾经扬言说不追上刘飞,一生不嫁。谢雨欣坐定之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很不淑女的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才瞪着一双杏眼嗔怒的质问道:"刘飞,听说你考取了河西省的公务员?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打个招呼,你就可以留在燕京的部委机关里吗?干嘛非得跑去河西省啊?要知道在燕京的部委机关混可比河西省发展的潜力大啊,而且以你的实力,无论考哪里都是绰绰有余啊,就算是别人再有后门,光凭你的实力绝对可以考上的啊,要知道,你可是咱北大历史上,最厉害的学生会主席啊!别的不说,就你任职期间,光是赞助资金,就给咱学生会拉了1000万,到现在为止,学生会的账户上还留着500多万没有用完呢!"这时,刘臃、肖强和徐哲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刘飞,然后突然起身挥拳打了过去,刘臃更是咬牙切齿道:"老大,你实在太过分了,你能拉来那么多钱去学生会,居然还天天来压榨我们三个可怜的零花钱,呜呜,老大,你实在太无耻了!"肖强和徐哲也一起点头异口同声道:"对,无耻!"刘飞狠狠的瞪了谢雨欣一眼,做出一副很憨厚的样子傻笑道:"那钱是我为学生会拉来的,不能私自动用的啦!"刘臃三人立刻同时竖起中指,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大,我们鄙视你!"刘飞用手一指谢雨欣咳嗽一声,脸上带着坏笑说道:"恩,注意一下影响啊,旁边可有大美女在呢!"谢雨欣柳眉一竖,脸上泛起一丝幽怨,狠狠的白了刘飞一眼气呼呼道:"你还知道我是美女啊,为什么不接受我?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绝不放过你!"刘飞斜眸一望,但见谢雨欣长发披肩,脸蛋俊俏,尤其是那双迷离的星眸下性感的红唇微微嘟起,配上脸上那副还有那淡淡的失落和伤感,不由得的有些心动。他也是男人,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追了整整四年,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情产生。但是他不想接受这份感情,因为在河西省,有一个让他牵挂的女孩,一个曾经和他海誓山盟的女孩。屋子里突然间静了下来,刘臃、肖强和徐哲全都看着刘飞。刘飞见众人的眼光全都看了过来,尤其是看到谢雨欣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刘飞心中一软,说道:"我曾经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22岁之前绝对不找女朋友,我现在才21岁!"听到这里,谢雨欣笑颜顿开,激动不已,突然一把搂住刘飞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说道:"哼,既然这样,我等!我等你!哼哼,你刘飞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完,脸上泛起一层红云。刘飞心道:"过几天我就要去河西省上任了,到时候你想找都找不到我了!咱俩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想到这里,刘飞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谢雨欣坐了一会,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告辞离开,哥四个继续喝酒。包间的门咯吱一响,开了一道小缝,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探进头来看了一下,接着便挺身挤了进来,轻轻的把门给带上。虽然众人喝的已经不少了,但还都是清醒的,刘飞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便看到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孩神情紧张的站在桌旁。女孩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露出一双莲藕一般的玉臂,俊俏的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不停的转动着打量着四人,目光中略带着一丝警惕。刘飞放下筷子,冲她淡淡一笑:"尊敬的女士,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也许是刘飞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柔和的善意打消了女孩心中的警惕,她一边紧张的看向门口,一边哀求的说道:"几位大哥,能不能让我到你们桌子底下藏一下。外面有人追我!"刘飞见女孩那楚楚可怜的摸样,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便点了点头,于是,女孩立刻掀开桌布钻到桌子底下。刘飞已经同意了,肖强他们几个自然没有意见,便接着继续喝了起来,只是此时再喝已没有了刚才的兴致,毕竟桌子底下还藏着一个人呢。过了一会,有两个中年人很礼貌的敲门进来,扫视了一圈屋子见没有其他人,向四人道歉后便离开了。刘飞敲了敲桌边,冲着桌底下的女孩喊道:"好了,你可以出来了,找你的人已经走了!"桌子底下传来女孩的道谢声,同时,女孩也准备出来。这时,已经在桌子下藏了十多分钟的女孩稍有些兴奋,激动之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随着她的起身,桌子一下子被她顶翻,满桌子的饭菜全都稀里哗啦的摔到地上,那颗看起来颇为高雅的水晶盘龙雕塑也摔的粉碎。而女孩接着又被桌布给绊了一下,再次摔倒在饭菜堆里,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油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在家长面前一般,低声对刘飞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飞和另外三人相视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恰好这时服务员过来上最后一道汤,见到屋子里的情形,连汤都没有留下,闪身就溜了出去,看得屋子中的五个人一阵错愕,不知道这个服务员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正常情况下服务员应该进来收拾一番才对,而这个服务员却露了个头连一句话都不说就退了出去,这事情里面透露着一丝古怪。三分钟以后,那个服务员跟在一个满脸涂满脂粉丰乳肥臀的女大堂经理的后面走进了包间。进来之后,这个大堂经理拉着一张老脸,二话不说递上了一张单据,说道:这是你们的账单,看完后去款台结账!"徐哲接过账单看了几眼,顿时脸色大变,把账单递给刘飞,刘飞看完之后,嘴角上挂起一丝冷笑,把账单递给刘臃,等四人看完账单之后,徐哲轻轻的弹了一下账单冷笑道:"这桌子菜不过2000块钱,为什么要多收我们5万块钱?"那个大堂经理寒着脸,冷冷的说道:"因为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水晶蟠龙雕塑,你们知道那个雕塑值的来历吗?告诉你们,那个水晶雕塑可是我们老板从意大利买回来的,识相的你们去款台结账吧!"酒店风波(中)刘臃一听就火了,大声喊道:"就这些东西你就要我们赔5万?难道你以为我们啥都不懂吗?就那破东西在玻璃市场上也就几百块钱的事,你们开的是黑店吗?"叫你们老板过来,我要和他理论理论!"大堂经理冲刘臃翻了翻白眼,冷笑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找他过来,否则你就不是赔5万了!"肖强推了推眼镜,顺手掏出手机作势,一边拨号一边说:"刘臃,别跟她废话,我们打315投诉他们!""315?靠,你当老娘是傻子啊,现在315早下班了!就算他们上班你也白打,明白告诉你,315的老大,是我们老板的小舅子!"大堂经理看着徐哲那副精明样恨不得抽他一嘴巴,不过对面那四个男人却令她不敢造次,免得吃亏。"靠,哥们打110总行了吧!"肖强毫不犹豫又拨110。大堂经理满脸嘲讽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刘飞摆了摆手,说道:"肖强,算了吧,110不会来的。"这时,肖强已拨通了110,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番,还没讲完,电话里便传来一阵忙音,再拨便无人接听了。气得肖强狠狠的把手机摔到地上。这时,大堂经理高傲的扬起脖子,挺起胸前那两座肉山,撇着嘴说道:"哼,没用吧,我告诉你,这西城区公安局局长是我们老板的铁哥们!去结账吧!别浪费口舌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处理?我先处理你再说!"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的刘飞突然抬起手来,啪啪就给了这倒霉女人两巴掌,打的这个女人蹬蹬倒退了三四步才站稳,嘴角上却是鲜血直流,接着噗嗤一口吐出两颗门牙。这倒霉女人突然撒泼似的嚎啕大哭,指着刘飞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居然敢打女人啊!"刘飞的手再次扬了起来,脸上依然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声音却冷得吓人:"你也算女人吗?就算你是女人,也照打不误!滚!"这女人看到刘飞的目光突然射了过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到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她突然发现,这小子看似文质彬彬,但是骨子里却隐藏着极大的危险,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知道再留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便宜,便不甘心的恶狠狠瞪了刘飞一眼,扭着大屁股转身退了出去,并招呼保安过来堵住门口。旁边刘臃、肖强和徐哲见了纷纷鼓掌,老大不愧是老大,做事就是果断!保安们大多都知道这女人的底细,她可是老板的亲妹妹,据说两人还有一腿,见她挨打了,纷纷冲了过来,把刘飞他们围在里面。刘臃、肖强和徐哲三人迅速抓起身下的椅子,横眉立目,和保安对峙而立,蓄势待发。三人身后,刘飞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着,不时的用牙签剔着牙缝,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之色。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瑟瑟缩缩的抓着他的衣角,脸上表情楚楚可怜,眼角挂着泪珠儿,只是她的衣服上、脸上却沾染了一些油渍,好像是在饭菜桌上打了个滚一般,狼狈中带一丝凄美。此刻,对峙的双方谁都没有动,屋子里出奇的平静,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滞了,不过屋子里的人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十几个保安的眼神不时的朝那扇紧闭的房门看去,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咣当!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四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这四个人身高都在185以上,全都剔着平头,身材彪悍,神情冷傲,进门之后立刻分左右两排站好,手摸到腰间。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的,隐隐有银色金属光泽闪烁着。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脚步声,一阵冷笑从门外传来:"听说有人在我的酒店里闹事,我宋老六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哪路神仙!"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却隐含着高傲和嚣张的味道。屋子中那三个手抓椅子的男人听到这里,脸上怒气更盛,而屋子中唯一坐着的刘飞依然平静,依然悠闲地剔着牙,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开始轻轻的扣着桌面,像在盘算着什么。脚步声渐近,一个深沉、身形魁伟的彪悍男人出现在门口。此人面目黝黑,眼神凶恶,光头没带帽子,满脸的胡茬,却偏偏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戴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不伦不类。那些保安见此人进来,纷纷转身向他弯腰行礼:"老板好!"说完,那些人便手持警棍很快围拢到此人身边,把门口堵住。来人冲着包间中的五人一抱拳道:"各位小兄弟晚上好啊,鄙人宋老六,这厢有礼了!"被围在包间里的刘飞、刘臃、肖强和徐哲谁都没有说话,全都一脸鄙视的看着宋老六,一副哥们不鸟你的劲头。宋老六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原本堆满假笑的脸刷拉一下就沉了下来。他手下一个保镖头极善察言观色,见宋老六脸色突变,立刻冲了出来,指着包间中的几个人吆喝道:"草,你们几个耳朵聋了,我们宋老板跟你们打招呼呢,没听到啊?兄弟们,把他们的耳朵都给我割下来!"说完,便递给宋老六一个询问之色。宋老六也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心里有怒气,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那些保安立刻左右一分,闪出一条通道,四个保镖迈步上前,向四人冲了过去。刘臃、肖强和徐哲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抡起椅子就砸了过去,只见对面的保镖只是轻轻抬了下胳膊,椅子便分崩离析。三人脸色一变,个个头最矮的胖子刘臃突然冷笑着喊道:"住手,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原本正要上前动手的四个保镖还真被他这一嗓子给唬住了,纷纷停手望向宋老六。宋老六冷笑着说道:"怎么?小子,现在知道服软了?"刘臃胖乎乎手一指宋老六道:"服软?哥的字典里就没有服软两个字,秃子,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宋老六见这个胖子虽长得矮矮胖胖,但眼神却极其高傲,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在听到这个胖子居然敢管自己叫秃子,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往上蹿了蹿,不过他还是狠狠的压了压,毕竟在京城这个地面混久了,他也知道,有些衙内虽然非常嚣张,但却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不过小弟面前他也不想弱了风头,便冷笑道:"没错,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年轻人,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我的酒店里闹事,还敢打我的大堂经理,你说这事怎么了吧?"胖子刘臃听到这里,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了?那个经理就他妈的该打!哥们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桌子,摔坏了你们几个盘子吗,你们服务员就让我们赔5万,你们讹人呐!"宋老六听到胖子这样一说,心中倒也放心下来,一般的那些高干子弟根本都不会和自己理论,人家一个电话就把自己搞定了。在加上这个胖子看起来长相那么猥琐,根本和高干子弟沾不上边,他的态度便在顷刻之间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嘿嘿一阵冷笑:"哦,这样啊,他们才让你们赔5万啊,那是他们搞错了!5万怎么能买的起我这一桌子精致的盘子呢,你们最起码得赔20万,否则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出这包间一步!"那四个保镖和保安同时向前逼近一步,配合宋老六的这句话创造出一种逼人的气势。刘臃斜着眼睛看了宋老六一眼,不屑道:"这么说你宋老板当真是要讹我们了?"宋老六点点头,很光棍的回道:"没错,老子今儿就是讹你们了!"刘臃子冷笑着扫了宋老六一眼:"哼,不是我吓唬你,我的背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这件事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宋老六早已先入为主,他认定这个胖子相貌猥琐,不可能有什么背景,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胖子一番之后,才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惹不起你,真是开玩笑,这燕京市还没有我宋老六惹不起的人!弟兄们,先把这个胖子打趴下再说!"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送老六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这个牛吹的可不小,不过他却认为眼前这几个不过是毛头小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宋老六挥了挥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几个保镖顿时直奔胖子而去。刘臃脸色有些发白。他平时在学校虽嚣张无比,但学生们大多碍于他的身世背景,没有人敢得罪。但是今天见到这四个彪悍的保镖,他心里有些发怵。他毕竟年轻气盛,又怎受的别人欺负,额头之上青筋暴起,眼中尽是狂暴之气,抡起椅子就要冲过去。另外两人见状,也要往前冲。宋老六嘴角上挂起一丝不屑,心中冷笑道:"这个傻胖子,真是不知死的鬼,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几个一起上,也不可能是我这四个保镖的对手。"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剔牙的刘飞轻咳了一声沉声说道:"刘臃、肖强、徐哲,你们别胡来,站我身后去!这几只小爬虫我来搞定!"刘臃、肖强和徐哲听到这话,身子先是一顿,然后满脸惊讶的望向刘飞。他们三人虽然对刘飞这个老大心服口服,但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这个柔柔弱弱的老大是打架那块料。大学四年,从没见他轻易和别人动过手,所以今天他们仨都冲到了前面。当他们听到老大唤他们回去的时候,虽震惊,但还是照做了,只因信服。大学四年,他们从没见过老大在任何事情上吃瘪。哪怕是当年因为学院院长发放奖学金不公平把学院的院长给暴打了一顿,他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由此可见他的手段之高明。而此时那四个保镖已经冲到了跟前。刘飞猛的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冷冷的哼了一声:"哼!"这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寒意,包间内的温度好像瞬间就降了几度。那四个保镖突然感觉心头一阵颤抖,一股无边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们身子顿时一颤,急急刹住脚,目光闪烁看向对面的刘飞,很年轻的一个大男孩。刘飞依然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只是微微抬起头冷冷的从四人身上一一扫过,便收回目光,继而盯着手中那根细小的牙签,好像这根牙签是秦朝遗留下来的古董一般。刹那间,四人感觉自己像从奈何桥上走了一遭,浑身冷汗嗖嗖直冒,后背瞬间便湿透了,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这时,宋老六恼了,指着四个保镖骂道:"董平、薛霸,李义,楼青,你们四个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干了!"四人听到宋老六的呵斥,知道老板生气了,心中顿时充满了惶恐,他们四个都是退伍老兵,好不容易在宋老六这里谋了一份高薪的差事,心里自然不愿为此丢了饭碗,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们一种极度危机感。虽然他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但就刚才他眼中流露出的那股强烈的杀机,足以让他们畏惧。四人相互对视,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决绝。工作不能丢,更何况他们也知道宋老六的背景和手段,得罪了宋老六,不仅没了工作,弄不好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冲!四道彪悍的身影瞬间化作四股利剑,剑锋指向刘飞。酒店风波(下)宋老六见四人冲了上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似乎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装逼的年轻人被四个彪悍的保镖打的满地找牙。这四个保镖的底子他是知道的,那可都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虽然只是一般的兵,但是论起身手来,一般之人没有十个八个很难近身,自从这四人跟了他之后,他的生命从来没受到过任何威胁。"扑通!""扑通!""扑通!""扑通!"随着四声闷响,包厢的地面似乎都颤抖起来。宋老六低头看去,只见先前还气势逼人的四个保镖,此时全仰面摔倒在地上,排成一排,他们面如土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刷刷的往外冒,他们的身子更像僵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宋老六被镇住了。他看见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依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目光依然聚焦在那根小小的牙签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刚才是什么状况,宋老六还没来得急看清,自己的四大保镖便倒退着飞了回来。靠,不会时光倒流了吧!宋老六心中臆想着,人却蹲下来问道:"董平,你们几个到底怎么了?"然而,董平却只是一脸痛苦的看着他,眉头紧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中了巫术一般。宋老六更加愤怒了!虽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是吓大的,冲着门口那一堆保安喊道,"妈的,你们还愣着干吗,给我上,把这五个人给我往死里打,出了问题我兜着!回头每人奖励5000!"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金钱的诱惑下,那一群保镖群情激奋,挥舞手中的警棍嗷嗷的叫嚣着就冲了过去。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考究气质不凡的富态老者走了进来,步伐矫健。在他两旁,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两人的样子很普通,但是往那里一站,却有如泰山般沉稳。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在眼里,没有惊慌,只是探寻地看向那个老者。老者只是笑着摇摇头,两个中年人便收回目光,投向战场,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刘飞身后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身上的时候,目光中流出一丝慈祥和暖意,女孩和两人的目光稍微一接触,便退了回去,可爱的吐了吐娇嫩的小舌头,冲两人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立刻恢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缩在刘飞后面。一根根警棍当头袭来。刘飞动了。他突然站起身来,抬起胳膊,三根警棍落在他的胳膊上,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女孩看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然而,很快的,她的担忧便转变为惊喜。只见刘飞被打之后,似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抬起脚来,冲着飞来的三个保安的小腹轻踹几脚,三人便飞身摔了出去,狠狠的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接着,屋子里的十几个保安也很快被年轻人一人一脚给踹趴下了。这时,宋老六刚刚满脸阴沉的挂断电话。他的目光扫过满地打滚的保安,最后定格到年轻人身上,冷笑着说道:"小子,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一隐士高手!"宋老六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语气有吃惊也有不屑。刘飞只是淡淡一笑,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风轻云淡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道:"高手谈不上,只是对付这几个小爬虫,不在话下。宋老板,麻烦你再叫人上一桌好菜,刚才还没吃饱呢!"这时,刘飞身后那三个刚刚还目瞪口呆的同伴纷纷醒来。胖子刘臃第一个冲上来给了刘飞一拳道:"我靠,刘飞,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啥时候突然变成武林高手了,以前怎么没看见你这么牛逼过啊!"刘飞冲胖子嘿嘿一笑:"那不是以前没有机会吗,有你们三个天天在我身边晃悠,学校里有谁敢惹我啊!"另外两个人也走了过来。高个子的徐哲狠狠的给了刘飞一拳道:"我靠,刘飞,我真是服了你了,本来这次我们三个还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手绝活,真不愧是我们"野狼四人组"的老大,嘿嘿,以后哥们我跟你混了!"刘飞却不屑的撇了他一眼道:"得了吧徐哲,就凭你那个财政部副部长的老爸你还用跟我混,我不过刚考上一个小小公务员而已,我跟你混还差不多。"刘飞提到徐哲的老爸,徐哲脸上没有一丝骄傲之色,只是嘿嘿笑道:"刘飞,你就别挤兑我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老爸说了,你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让我跟着你混,我这个小弟你可不能不收!""对,还有我,刘飞,我老爸也说了,让我以后跟着你混!"徐哲身边那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的家伙也连忙表态。胖子刘臃挺着肚子挤了瘦子,嘿嘿笑道:"我说肖强啊,你老爹好歹也是堂堂少将军长,怎么跟我们抢靠山啊!"刘飞也嬉笑着看向瘦瘦的肖强,他可知道,这个肖强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是他的脑子可不是一般的好用,随便那么一转就是一堆鬼主意。肖强轻轻推了推眼镜,笑着一把拉过刘飞的的胳膊说道:"我老爹说了,让我把我老妹介绍给刘飞!"他没把话说完,但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如果刘飞成了自己妹夫的话,那跟着刘飞混可就是名正言顺了。"靠,鄙视你!不带这么玩的吧!可惜我没有妹子,否则我也让她嫁给刘飞!"刘臃使劲挺了挺他的大肚子,差点把中指伸到肖强的眼皮底下。徐哲也不服气的说道:"我说肖强,就你这模样,你老妹能长得好看的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刚才你也看到了,咱们北大的校花谢雨欣可是刚刚满脸幽怨的离开。连她都没有进入老大眼里,就凭你那妹子能进老大的法眼?"提到自己的妹子,肖强可是狠狠的挺了挺腰杆,十分自豪的说道:"我虽然长得对不起党和政府,但是我妹子却是一顶一的美女,比起谢雨欣来只强不差!""切~~!"刘飞、徐哲和刘臃一起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接着就一起竖起了中指。这个动作三人做的极为纯熟,整齐划一,绝不拖泥带水。"嘿嘿,我就知道你们不信,等有机会让你们见见就知道了!"肖强深知三人不信,只得准备将来用事实说话。四个人在这里高谈阔论,显然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而那边的宋老六气得牙根痒痒,却不敢上前,只顾不停的拨打着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电话里面的人快点过来。而那个富态的老者和他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则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老者默默的观察着刘飞,心中暗暗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还真不简单。他身手高低且不论,只那处变不惊的气势,就令人折服。尤其他刚才竖耳听了一下,发现刘飞身边的三个年轻人居然都是很有背景的主,一个老爹是财政部副部长,一个老爹是正部级军长,至于那个胖子老爹到底是什么级别,他倒是没有听到,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是这三个背景强大的人,居然说要跟着这个叫刘飞的年轻人混,那么这个刘飞到底是什么背景呢?看着宋老六在那不停的打着电话求救,老者眼露鄙夷,同时他也在忧心,这个宋老六到底是啥来头,居然敢跟这四个人对着干?难道这涉及高层的斗争?一个个念头在老者心中闪过,忽然看到那个女孩正低着头躲在那个叫刘飞的年轻人身后,他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那个女孩立刻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角,慢慢走了过来。女孩走到老者身边,低声说道:"爹,灵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老者冷哼一声,吓得女孩身体一颤,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说说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我说出来爹爹你就不会责怪我了吧?"老者看着女孩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再也绷不住脸,慈祥的笑了起来,女孩见他笑了,立刻像一只百灵鸟一般蹦蹦跳跳的窜到他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等女孩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外面传来一阵阵尖利的警笛声,过不多久,包间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走进来五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带头的是一个胖警察,身材高大壮实,只是长了一双三角眼,满脸横肉,看起来不像好人。进来后,他点头哈腰的和宋老六握手寒暄了几句,便转过头来,脸上瞬间晴转多云,冷冷的问道:"就是你们几个在宋老板的酒店闹事?"刘飞依然坐在那里,淡淡的说道:"没错,就是我们几个!不过和这个女孩无关,你们可以让她离开了!"老者听到刘飞这样说,面露几分欣赏。他再清楚不过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再将目光投向女儿时,却见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刘飞,心中不由暗道糟糕,不会这小妮子看上这小子了吧?三角眼转头看了看宋老六,宋老六点点头,三角眼冲女孩一挥手,"你们可以走了。"不料女孩不声不响的站到刘飞身后,清纯的目光闪烁着坚定的信号:"我不走,我们是一起的。"三角眼见状不屑的撇撇嘴:"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来人,把他们几个一起带走!"刘臃本来还想铤身而出,和警察理论,却被肖强拉住了,在他耳边轻道:"别胡来,没看老大想玩死他们吗!配合配合,过一会就有你表现的机会了!"刘臃看到刘飞微微上扬的嘴角,便知道老大要阴人了,这种事情他可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一定有人要倒霉。刘臃立刻兴奋起来,非常配合的伸出双手,让警察戴上手铐,任由他们带走。宋老六坐着三角眼的警车走在前面,刘飞他们几个则双手被铐,坐在第二辆警车上。上车之前,他们的手机被三角眼派人给搜走了。坐在警车里,刘飞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心中波澜起伏。其实,他内心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样平静。明天就要去河西省报道了,今天他就是来和刘臃他们几个好兄弟道别的,本不欲多事,却没想到先是谢雨欣拍马赶到,当着几个兄弟的面向他表白,让他头疼不已。紧接着眼前这个女孩的横空杀出,又为他们惹来了滔天大祸。刘飞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却发现女孩正偷看自己,不由得冲她一笑,却没想到把她吓了一跳,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去,露出雪白的玉颈。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刘飞却早已把女孩的样貌看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满身油污,但难掩女孩清新脱俗的气质,她宛若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纯洁无暇。她的眼神是那样清澈,如一泓春水。她的身材姣好,胸部高耸挺拔却并不硕大,皮肤白而细腻,黛眉如画,琼鼻小巧笔挺,樱桃小嘴轻抿着,娇艳的红唇含而不露。刘飞笑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清纯可爱的女孩居然行事如此鲁莽!先是冒失的闯进他们的包间请求援助,接着又把饭桌顶翻,然后再把自己摔倒在饭菜堆中。这时,女孩偷偷抬起头看向刘飞,一抹诡谲的浅笑映入她视线。她猜想,这男人肯定在嘲笑自己,不由地嘟小嘴来,恨恨的紧了紧拳头,却又轻轻的放下。算了,谁让这男人帮过我呢,姑且饶他这一次吧!哼,否则,以本小姐的个性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女孩抬起头来,狠狠地白了刘飞一眼。不巧刘飞恰又抬头,赶上这一记飞眼,不由得愣住了。那一瞬间,刘飞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的电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女孩被自己发现时脸上呈现的那一抹娇羞,当真是风情万种。清纯中带着一丝嗔怒,可爱中带着万分的娇羞!不过很快,刘飞的好心情就被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喂,下车了!"说话的是三角眼手下的一个警员,他打开车门,把几个人拉了下来,几个警员推搡着众人进了派出所。刘飞注意了下,知道这里是白塔寺派出所。进了派出所,几人直接被带进审讯室。审讯室设在派出所的室内运动场内,地方十分宽敞,300多平米,容纳下百八十人不成问题。审讯室内,刘飞几人被铐在北墙边一排暖气片上,那个女孩则好些,没有被手铐束缚,只是在一旁站着。三角眼进来后,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身后站着两个警察。一个警察殷勤的给宋老六搬了椅子示意他也坐下,宋老六则很客气的给每个警察送了一盒小熊猫。"你们几个,把以前犯过的事统统交代出来,否则有你们苦头吃!告诉你们,党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三角眼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再配上他脸上那股威猛的气势,还真有几分警察的正气。只是再看看他那翘起的二郎腿,脱掉的皮鞋,还有刁着烟的吊样,怎么看怎么像混子。刘飞自然知道这一向是警察的噱头,想要吓唬吓唬众人。一般心理素质差的人被他这么一喊,就吓得三魂出窍,犯过啥事都主动招了。刘飞只淡淡一笑:"我们只是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犯事呢?警察先生,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啊!好像你身边坐着的那位,才应该是受审的对象吧!"肖强用鼻子往上拱了拱眼镜,也附和道:"是啊,那秃子是开黑店的,你们警察怎么不管管啊,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宋老六听到肖强喊他秃子,脸色突变。
2023年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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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中国本可超越美国,但精英却把精力用在人情世故上

一起嗨"帅哥、美女,跟我一起嗨起来,扭扭你的腰,你好风骚;摇摇你的腿,你真是美!"随着光头DJ的大声吆喝,迪厅里的气氛瞬间被推到了顶点,同时四周刺眼的射灯不停左右摇晃,让人有种置身于梦境之感。朱立诚抬起朦胧的醉眼茫然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满满的伤悲与落寞。大学里的爱情都见光死,朱立诚本以为他和女朋友李琴之间能走到最后的,但无情的现实还是击碎了他的幻想与憧憬。今天一早,朱立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便听到宿管阿姨在楼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下来接电话。朱立诚穿上衣服之后,立即下楼去了。电话是他女朋友李琴打来的,说傍晚时在淮大后面的假山旁见面,她有点事要和其说。朱立诚听后,当即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段时间,李琴正忙着工作的事,为了能留在省城应天工作,他的父母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有了点眉目。按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年头毕业分配的政策便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李琴能留在应天,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事,可朱立诚却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在这之前,李琴便说过她的父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这么早急匆匆的给其打电话,朱立诚的心中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不得不说,朱立诚的预感是非常准的。傍晚,他和李琴如约来到假山旁,尽管她的话说的非常婉转,但朱立诚还是听出了分手之意。朱立诚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女孩既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没必要再作徒劳的挣扎了,好聚好散也是一种美。在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朱立诚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他隐约感觉到眼眶有几分湿润之感,不过片刻之后便消失殆尽了。朱立诚本想回宿舍叫死党张扬、李常乐一起去校门口的小酒馆来个一醉方休的,但最终并未那么去做。他生怕好友问及与李琴分手的原因,那会让其难以启齿的,总不能说,李琴嫌自己家穷,没有背景,无法留在应天工作,把自己给踹了,他可丢不起这人。从淮江大学出来之后,朱立诚有种失魂落魄之感,两年多真心实意的付出转头成空,这事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他决定在离开应天之前好好放纵一回,于是便走进了学府路头的不夜天迪厅。不夜天迪厅周围有十多所院校,里面大多数是在校大学生,帅哥美女如过江之鲫,因此有艳遇天堂之称。朱立诚的酒量虽然不错,但由于心情不好,三瓶啤酒下肚之后,头脑便变的晕乎乎的了。他觉得小腹部涨得厉害,于是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想要往卫生间去方便。谁知刚一抬脚,只听见身后便传来"哎呦"一声,随即一个冷漠的女声响起:"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朱立诚连忙收回脚,连声说对不起,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一个身着纯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蹙着眉头,蹲身下去,伸出右手紧捂着脚后跟。"你没……没事吧?"朱立诚硬生生的收回了伸出去准备扶那女孩的双手,对方是个漂亮女孩,在大夏天伸手去扶,手真不知该往何处放。"你看着点呀,真是的,疼死人了!"女子站起身子,用力地跺了跺脚。朱立诚这看清女孩的庐山真面目,女孩有一种秀丽之色,身材苗条娉婷,白里透红的脸蛋,楚楚动人,柳眉微蹙,雪白的皮肤光滑柔嫩,腰枝柔软纤细,一条纯白色的V领连衣裙将一对丰满高耸的雪峰绷得紧紧,脖子上一条半月牙型的白金项链,上面赫然镶着亮闪闪的钻石。雪白的双臂和香肩,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美丽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如同皎月一般晶莹雪白、光泽动人,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细腻柔滑的冰肌玉骨,给人一种婷婷玉立、我见犹怜之感。不知是生气,还是疼痛,抑或是先天本钱实在太好,女孩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朱立诚顿觉眼前一阵波涛汹涌,心中激情澎湃。正当朱立诚看的不亦乐乎之际,他突然发现那女孩喷火的双眼,连忙收回正乐不思蜀,准备深入探究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道歉:"小姐,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后面有人。""你……你……"女孩羞红了脸,两眼泛起了泪花。"诗珞,怎么了?"循声望去,对面走过来一个穿浅紫色套裙的女孩,突然她一脸惊诧的说道:"朱立诚!""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醉眼昏花的朱立诚一脸疑惑的问道。"我是秦海丽啊,你不认识了?"女孩激动地说。朱立诚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这不是秦海丽吗,不过比中学时更漂亮了,当即发问道:"你不是在南粤上学吗?怎么回来了?""呵呵,和你一样啊,毕业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秦海丽指着朱立诚手上背包说。秦海丽分到了宁丰县卫生局,得知朱立诚分到泾都县委办时,很是羡慕。"哼!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小科员而已!"那个叫诗珞的女孩说道。朱立诚顿时一阵郁闷,心想:不就不小心踩了一脚吗,至于处处针对我吗,大不了让你踩回来。这话他只在心里想想,绝不会说出口的。秦海丽冲着朱立诚微微一笑,"对了,忘了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郑诗珞,大美女一个;诗珞,这是我高中同学,朱立诚,绝对的帅哥,还是大才子哟!"说朱立诚是帅哥,还真不过分,近一米八的个头,留着一头短碎发,眉宇之间英气勃发,看上去很是精神,据说,淮大可有不少学妹们暗恋着他呢!"同学,你好!"朱立诚连忙伸出了右手,老半天,也没见那芊芊小手有什么动作,只好讪讪地缩了回来,心里直犯嘀咕: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不错。"怎么了?"秦海丽见两人之间不对劲,好奇的问道。朱立诚随即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秦海丽听后笑弯了腰。经过秦海丽的解释,朱立诚才知道,刚才自己的称呼有点问题。"小姐"这两个字在现在在南粤已经成为专有名词了,专指那些风月场所里的女子,难怪郑诗珞如此生气了。搞清状况后,朱立诚心中郁闷到了极点,要知道在1993年的淮江省,即使是省城应天,这也是对女孩的一种尊称。一番郑重地道歉以后,郑诗珞终于伸出了小手和朱立诚轻轻一握,算是彻底原谅了他。通过秦海丽的介绍,朱立诚才知道,郑诗珞是秦海丽的闺蜜,家住安皖省,乘毕业还没报到的空闲,和她一起来淮江省玩一圈。"朱立诚,交给你一个美差,陪这位美女蹦一会迪,我有点事,如果回来晚的话,你便充当一下护花使者,将她送到对面的归家连锁酒店就行了!"秦海丽说完这话后,便急不可耐的转身走人了。"海……海丽!""秦海丽!"朱立诚和郑诗珞几乎异口同声的招呼道。尽管两人的声音不小,但和不夜天里重金属音乐声相比,还是要逊色了许多,秦海丽根本没听见,快步向着门口走去。朱立诚见此状况后,冲着郑诗珞说道:"美女,刚才多有得罪,我请你喝一杯吧?"郑诗珞抬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朱立诚,轻点了两下头。朱立诚冲着站在一边的侍者招了招手,见其目光投射过来之后,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啤酒瓶,冲其做了个五的手势。侍者见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你不会想把我喝多,然后……"郑诗珞狡黠一笑,出声问道。朱立诚听到这话后,只觉得委屈的不行,他生怕美女觉得其小气,才让侍者多拿几瓶啤酒过来的,没想到竟引起了对方的误解。朱立诚刚想出言否认,突然见到郑诗珞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才意识到对方是开玩笑的,于是出声说道:"没错,你不会怕了吧?"郑诗珞没想到朱立诚会这么说,脸上随即便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神情,低声冲其说了个"切"字。就在两人斗嘴之时,侍者便将五瓶啤酒送过来了,郑诗珞伸手拿起其中的一瓶和朱立诚轻碰了一下,直接对瓶吹了起来。朱立诚毫不示弱,也将瓶口对准了嘴,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喝起了啤酒。若是在往日,以朱立诚的酒量,喝这点啤酒一点问题也没有。今天由于失恋,状态非常差,本就晕头转向的他,一连和郑诗珞拼了两瓶啤酒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皮重的不行,不由自主的往桌上趴去。就在朱立诚头昏脑涨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急切的招呼声:"你可不能睡呀,快醒……醒醒呀!"朱立诚吃力的睁开的眼睛,只觉得眼前一团模糊,耳边充斥着重金属的音乐声,只觉得累的不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恍惚之中,朱立诚觉得有人将他架出了迪厅,随后好像走进了一家酒店,从电梯里出来之后便没印象了,最后,好像摔倒在了一个女孩身上,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当时,朱立诚竭力想要起身,但身体却如同有千斤重一般,最后只得作罢了。荣归故里翌日一早。朱立诚醒来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不行,定了定神之后,才意识到他竟在宾馆住了一夜。昨晚,那个名叫郑诗珞的漂亮女孩早已不见了踪迹,若非枕边留有若有似无的发香,朱立诚甚至怀疑做了个梦。郑诗珞,我们还会再见吗?朱立诚低声自语道。匆匆洗漱完之后,朱立诚回学校拿上行李,直奔车站而去。车到宁丰县城之后,朱立诚转乘开往乡镇中巴车向着陈行乡邗沟村而去。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中巴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还没下车,朱立诚看见了父母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定定地盯着车看。母亲个儿不高,很瘦,但看上去非常能干,父亲只比朱立诚略矮两三公分,由于长年累月地驾驶拖拉机,古铜色的皮肤看上去格外有精神。当看见拖着两个蓝绿条的大包从车上下来的朱立诚时,两人快步迎到了车前,一左一右接过了包。"这都要中午了,怎么才回来?"母亲韩春秀小声地唠叨着。"你以为从宁丰回来啊,应天不得坐三个多小时的车。"父亲朱国良拍了拍朱立诚的肩膀,慈爱地说。朱立诚,淮江大学中文系应届毕业生,一早从省城应天坐车赶回位于泯州市下属的宁丰县陈行乡邗沟村的老家看着眼前这一排熟悉的青砖瓦房,朱立诚的眼角一阵湿润。为了自己和哥哥以及小妹,父母真是日夜操劳,不过朱家一门供出两个大学生,着实让他们扬眉吐气一回。现在,哥哥朱一飞在陈行乡土管所,自己也已大学毕业,即将参加工作,可以大大减轻他们的负担了。"立诚,回来了,快进来。"大哥朱一飞迎了上来,一把抓住朱立诚的手。"二哥!"小妹朱婷怯怯地叫了声。小时候,朱立诚最照顾妹妹了,现在年龄大了,小女生见到亲哥哥,都有几分害羞了。"嫂子好!"朱立诚看到端着菜进来的吴玉花,连忙招呼道。"立诚回来啦!"吴玉花面带微笑的点头说道。吴玉花是大哥的女朋友,两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朱家人已经把她当成家庭成员之一了。朱、两家正在商量两人结婚的事情,但吴玉花那开了个小体育用品厂的父亲不怎么同意两人的婚事,话里话外嫌朱家穷,但吴玉花的态度比较坚决,其父也没什么办法。"立诚,来洗把脸,吃饭了。"母亲的招呼总是让人觉得热乎乎的。"立诚,倒满了。"大哥边倒酒边说道。"没问题,但你也不能少啊!"朱立诚痛快地说。"一定,今天你毕业,全家人都为你高兴!"朱一飞边说边往吴玉花那瞄了一眼,见没什么反应,立刻把酒瓶倒立过来,瓶中酒直窜而下。"一飞,给我也倒点!"平时滴酒不沾的父亲,居然也开了口。"你有不会喝酒,跟着凑什么热闹呀?"母亲连忙阻止。"立诚回来了,不是高兴吗?""喝两口,就成关老爷了!"母亲不满的小声唠叨着。"爸,妈,我敬你们一杯!"朱立诚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说,"感谢二老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今天我毕业了,以后一定会孝敬你们的!""喝,喝。"父亲端起酒杯,大大地抿了一口。母亲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伸手端起玻璃杯浅尝了一口雪碧。"哥,嫂子,我也敬你们一杯!"朱立诚冲着朱一飞和吴玉花说。"立诚,喝酒没问题,不过得看出点效果来,一指怎么样?"朱一飞用食指掐着杯子说道。"没问题,我先干为敬!"朱立诚样起脖子,狠下了一大口。"二哥,我也敬你一杯,我们数学老师还经常提到你呢,有时间你可得教教我。"朱婷的说这话时,满脸的钦佩之色。要知道,当年高考时,朱立诚可是宁丰县数学单科状元。"我们家婷婷也不错啊,这学期又是年级第一!"朱立诚指着墙上的奖状说。朱家的这面墙,真是一面荣誉墙,上面贴满了兄妹三人的奖状,常常被村里的大人拿来教育自己的孩子说:"什么时候,你能拿回朱国良家的一个墙角来,我就说你能耐!""立诚啊,你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朱国良看着儿子问道。听了这话,全家人的目光刷的都集中在了朱立诚的身上,就连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今年分配优先照顾学生干部和学生党员,经学校推荐,我被分到泾都县委办。"朱立诚字斟句酌的冲着答道。哦,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华夏国老百姓的心目中,官本位的思想非常浓重,有机会当官当然是最好的出路了。虽说在县委办工作并不意味着就当官了,但升斗小民们谁又有谁会关注这些呢?至少有这样的机会不是。只有韩春秀还在小声的嘀咕"怎么没有分到宁丰县委办的?"朱立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什么时候报到?"朱一飞问。"7月12日去泾都县委组织部报到。""你可记牢了,到时候别忘记了!"朱国良不放心地说。"爸,你放心,妈就是忘了您的生日,也不会忘记立诚报到的日子的。"朱一飞开玩笑地说。"爸、哥,来,喝!"朱立诚高高地举起了酒杯。这个夜晚,朱立诚学成归来,即将进入体制内,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第二天,朱立诚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父亲出去拉货,母亲下地,哥哥上班,小妹也去学校补习了。赤膊的朱立诚低下头来,看看腹部那引以为傲的六块腹肌,这可让死党张扬、李常乐羡慕不已的,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洗漱完之后,揭开锅一看,里面照例是稀粥、煎鸡蛋,恍惚间,朱立诚仿佛又回到了那忙碌但却令人难以忘怀的中学时代。当年,每天两只煎鸡蛋,是父母能给予他最好的早餐。每当看见小妹那溢出唇边的口水时,朱立诚总是乘父母不备,悄悄地夹起一只鸡蛋放进妹妹的碗里,并把它埋在碗底,然后连忙示意妹妹出去吃。这是多年来,朱家兄妹俩之间的一个小秘密,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也不会忘记。吃完早饭,朱立诚伸手打开那台曾经让朱家引以为傲的黑白电视机。记得当年,全生产队只有两台电视,村长袁天培家有一台21寸的彩电,当时那可是了不得的高档货,但却因"侯门深似海"",却很少有人光顾。于是,朱家的这台熊猫17寸的黑白电视机,就成了个稀罕物,每天天一擦黑,大人、小孩就早早的来抢占地盘了。母亲则总不忘和前庄王嫂或后庄的李妈,唠叨每月那多得吓人的电费。拨了一圈电视频道之后,朱立诚也没找到一个能看的节目,只好悻悻地关掉那老掉牙的电视机。家长里短朱立诚决定去村头逛逛,刚出家门,就看见在村东头理发店的陈大爷。朱立诚连忙称呼一声:"陈大爷好!""原来是立诚啊!"老头一阵打量,才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谁。"大爷,抽烟。"朱立诚恭敬地递上一支红塔山。老头接过烟,放在鼻前一嗅,连声说好烟。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在当时确实是好烟了,农村人一般只抽两块多的双塔。朱立诚,给他打着火,老头用力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来,再用鼻子吸回去,开口问道:"你不是在应天上大学吗,怎么回来了?""我毕业了。""毕业了啊,工作安排在哪儿呀?"老头又猛地吸了一口。"在泾都县委办。""好啊,当官了啊!以后,你可要多照顾照顾小山啊!"老头说道。小山大名叫陈学斌,是陈老头的孙子,和朱立诚穿着开裆裤一块长大的。"小山呢,我正准备去找他呢。""你别去了,他去应天了,在他舅的公司里做事,难得回来。""那好,他回来,您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回来了,叫他有时间找我玩。"陈老头边走边挥挥手,算是答应了,美滋滋地叼着烟,哼着小曲走了。朱立诚继续往村头走去,合作社里正聚着一群人在打牌,邗沟村最大的特点就是闲人多,经常三五个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朱立诚还没跨进门,就听见有嘶哑的女声响了起来:"立诚,回来啦!"打牌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一脚刚跨进大门的朱立诚的身上。"叔叔、婶婶们好!"朱立诚边打招呼,边掏出红塔山散了一圈。"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多有礼貌。"李瓦匠说道。"你吃得好,说得好!"胖胖的胡婶指着李瓦匠夹着红塔山的手。"胖猪,我说立诚是大学生,关你屁事。你有本事,叫你家耗子也读个大学,让我瞧瞧!""你个狗日的瓦匠,大学生是好,干脆把你家荷花嫁给立诚吧!"胡婶双手插着腰,不甘示落。"呵呵,我倒是想,就怕人家立诚看不上啊!"李瓦匠讪讪地说。周围大家一阵哄笑,朱立诚听了,真是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合作社的老纪示意朱立诚坐下来,悄悄地问:"立诚,毕业了吧?工作安排得怎么样了?""叔,是的,毕业了,被安排在泾都县委办。"大家一听这话,纷纷向朱立诚投来各色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几个家里有闺女的,眼睛在朱立诚身上直转。"村长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大家连忙都站起来打起招呼。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背着手踱了进来,满脸的胡子,脚上一双皮鞋铮亮。朱立诚知道大家口中的村长,就是自家的邻居,邗沟村的村民主任袁天培,连忙站起来,掏出红塔山敬上,然后问候道:"袁叔好!""立诚啊,你怎么在这?放假了?"袁天培接过香烟问道。朱立诚连忙说:"是的,袁叔,我毕业了,回家休息几天,准备去报到!""哦,毕业了?工作安排在哪儿的?""在泾都县委办。""泾都啊?要是在宁丰就好了,叔还能认识两个人,到时候还能给你打打招呼。"袁天培不无遗憾地说。"谢谢叔!"朱立诚嘴上说道,心里却想:"就是分到宁丰,我也不会请你去给我打招呼的。"朱家和袁家是隔壁邻居,袁天成仗着自己是村长,可没少欺负朱家,在朱家砌房的时候,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过朱国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也没沾到什么太多的便宜。在大哥朱一飞分到陈行国土所以后,袁天成有日子没踏进朱家的门了。袁天成背着手,在合作社里转了一圈,然后指着正在打牌的几个人说:"你们可别玩得太大啊,到时候被抓进派出所,我可不去领你们。"说完,转过身,昂着头,踱出门去了。"德行,我看派出所得先把他这个贪官给抓起来。"李瓦匠恨恨地说。"是啊,这家伙整天一副人模狗样,背地里不知道贪了我们多少钱。"这次胡婶倒是和瓦匠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朱立诚也听父母说过,关于袁天培贪钱的事情。邗沟村边有条河,河边开了沙石场、预制板厂,还有一家小型的化工厂,都各自占了好大的一块地,每年却只上缴村里三百块。据说协议是袁天培负责签的,大家都说,三个老板都给了他不少的好处,他才把租赁费降到这么低。"你俩说的也不全对,这次村里东庄要拆迁,听说他在里面出了不少力呢!"何胖子一副很了解内情的样子。"哦?是吗?胖子究竟怎么回事,给我们说说。"大家都被激起了兴趣。"我丈母娘家不在东庄吗?我也是昨天去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胖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东庄那不是要修路了吗?从我们泯州到徐城的,这阶段正在谈拆迁的事情。市里每户答应给同等面积的房基,每平方再贴一千块钱,可是,他们觉得嫌少,不同意拆。听说就是他在里面鼓动的。"胖子说着向外面歪了歪嘴。"你说的真的假的,他可是干部啊,敢和上面对着干?"李瓦匠摇摇头说。"当然是真的,他们搞了个什么请愿书,让各家各户签名,我舅子说,那请愿书就是袁天培起草的。我舅子和他初中同学三年呢,他能认出他的笔迹。"胖子信誓旦旦地说。"我还以为你能认得他的笔迹呢?"瓦匠笑着说。"呵呵,我要有那本事我倒去做村长了。"胖子腆着脸说。"就你?全村谁不知道你,一年级上三个,到四年级你就自己毕业了。"胡婶半开玩笑地说。"那时不是家里穷吗?你们不也和我差不多。"胖子里面岔开话题。"不过,你们说,袁天培为什么这么做呢?"胡婶牢有兴趣地问。胖子里面答道:"你傻啊,不知道袁天培的老丈人和三个舅子都在东庄啊?你以为他吃饱了撑的啊。""我说吗,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怎么会强出头的,不过,别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李瓦匠小声说。"好了,打牌打牌,少说两句。"瘦麻杆正抓着一副好牌,他可不想就这么散了。朱立诚在边上看了一会,没什么意思,就回家了。回到家以后,朱立诚看见朱一飞已经回来了,倒了杯水,兄弟俩坐了下来。"哥,你和嫂子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啊?""哎!玉花她爸的意思让我们到宁丰去买房子,可家里……你也知道,我都没办法和爸妈开口。"朱一飞递给朱立诚一支阿四玛,朱立诚掏出打火机,先给哥哥点着,再给自己点上,兄弟俩渐渐淹没在烟雾里,久久没有开口。"要不和嫂子他爸商量商量,先结婚,然后,我们全家再一起努力买房子。"哥哥毕竟已经二十六了,朱立诚知道哥哥的婚事,一直是父母的一块心病。"哎,再说吧!"朱一飞用力的把烟头扔了出去。朱立诚抬起头看见母亲和小妹一起回来了,便站起来,接过妈妈手上的铁锹。母亲忙着去厨房做饭了,小妹也去帮着淘米摘菜了,朱立诚要进去帮忙,硬是被妈妈撵了出来。不大工夫,妈妈便做好了饭,朱国良恰巧也回来了,朱立诚看看桌上有青菜狮子头,油焖茄子,芹菜肉丝,咸菜蛋汤,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便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吃着妈妈做的家常菜格外的香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十来天的时间转眼即逝,其间朱立诚除拜访了几位同学外,都呆在家里休息。回家后的第三天,朱立诚特意去乡里给秦海丽打了个传呼,准备约她和郑诗珞一起吃个饭,毕竟那天是自己的不对,先踩了对方的脚,又称呼对方为小姐。秦海丽回电话来说,他们俩已经去了黄驿的同学家了,然后还要去泾都,准备把泯州的一区四县都跑个遍。朱立诚客气地道了再见,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报到7月12日一早,朱一飞把朱立诚送到宁丰,七点整,朱立诚准时踏上了去往泾都的汽车,开始了他崭新的人生旅程。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颠簸,朱立诚到了泾都汽车站,由于不知道泾都市委具体的地址,只得咬咬牙打了一辆面的,黄黄的色,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不过司机倒是不错,很健谈。当得知朱立诚是到泾都县委报到的,更是一口一个领导叫个不停,自然也就没敢绕道走了。到了泾都县委门口,司机还客气地递给朱立诚一张名片,说以后要用车直接呼他,朱立诚也客气地把那写着司机姓名和呼机号码的纸片装进了衬衫口袋里,此时,那司机才放心的开车离去。朱立诚此时才有功夫仔细地打量今后要在此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一个好大的院落,里面呈南北走向排列着多座小楼,不是三层就是四层,外表看上去不甚光鲜。朱立诚走进传达室,给那架着老花镜正在认真读报的门卫递了根红塔山,矮下身子问道:"大爷,请问一下,县委办在哪儿?"老头的眼睛透过老花镜扫了朱立诚一眼,淡淡地问:"你找县委办干什么?""大爷,我是淮江大学毕业的,去县委办报到的。""哦,小伙子是大学生啊。来报到的呀,呵呵,不错、不错,县委办和组织部在一起,就在前面的二号楼上,靠河边的第二幢。"老头热情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小楼说。看着老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朱立诚还真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他嘴里的不错是什么意思,是指朱立诚人长得不错,还是能来县委办工作不错。朱立诚掏出防风打火机,啪地一声,给老头打着火,又接着问道:"大爷,您知道县委办主任贵姓?""县委办主任姓柴,和我一个姓。"老头得意地说,仿佛他自己就是县委办主任似的。朱立诚把随身携带的行李,也就是那只蓝绿条的大包,随手就放在了传达室的墙角,整理好自己的白衬衫,挺直了腰板,向县委办走去。朱立诚在写着"主任室"的门前停了下来,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自己稳了稳情绪,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见个县委办主任,至于这么紧张吗?自己在淮大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物,学生会的副会长,那可是全国闻名的重点大学。平时,时常有机会和校长、书记接触,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那些可都是副部级的高官啊!朱立诚暗暗给自己鼓劲,实际他自己也很清楚,大学里的行政级别和地方政府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就算你是正部级的校长、书记最多也不过管个几千人,而一个正处级的县委书记的麾下动则几十万、上百万的人。连续三次深呼吸之后,朱立诚敲响了主任室的门,连连敲几下都没有反应,朱立诚加大了力气,连敲了三下。"敲什么敲,你找谁?"一声大喝,把朱立诚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发现对门探出一个架着黑边框眼镜的小脑袋,外表俊朗,但却满脸的戾气,好像谁欠了他三百块钱似的。"对不起,我找柴主任。"朱立诚心里一阵庆幸,多亏刚才向传达室老头询问了县委办主任的姓氏,要不然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眼镜哥的问话。"你找柴主任干吗?"眼镜哥一副质问的语气。"我是今年刚分配来的,找柴主任报到。"朱立诚不卑不亢地回答。"柴主任今天不在,去泯州开会了。你明天再来吧!"眼镜哥不耐烦地说。"可……"朱立诚刚想发问,发现那戴着眼镜的小脑袋,已经缩了回去。眼镜哥叫林之泉,县委办副主任,县委副书记潘亚东的秘书。一大早来,就被潘亚东狠狠地训了一顿,到现在还弄明白是因为什么,正愁没处撒气呢,遇到朱立诚,正好发泄一通。泾都县的情况有点复杂,由于老书记陈大成快到点了,基本上不怎么问事,县长苏运杰和党群副书记潘亚东对书记这个宝座都很有窥探之意。目前的趋势,对苏运杰比较有利,于是潘亚东的心情便经常性郁闷,他的心情郁闷,最倒霉当然就是他的秘书林之泉了。朱立诚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走吧,介绍信上明明注明报到时间是7月12日;可是不走,自己又不知道该去找谁。笃、笃、笃……,正当朱立诚一筹莫展之际,从楼梯处传来高跟鞋敲打水磨石地面的声音。不一会,一个身着白色无袖衬衫,黑色套裙,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靓丽女孩走了过来,朱立诚只见她衬衫领处一片雪白,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直往鼻孔里钻,让人充满了遐想。鼓足勇气准备上去请教一番的朱立诚,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你找谁?有什么事吗?"女孩先开口了。"小……大姐,你好!我是来报到的,想找柴主任。"朱立诚硬是把那小姐给逼了回去。"大姐?我有那么老吗?"女孩顽皮地问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很年青!"朱立诚一着急,连尊称都用上了,但心里却是一阵YY,这年头还让不让人活了?叫小姐不对,叫大姐也不对,怎么出了校门,遇见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呵呵,和你开个玩笑。"女孩笑着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刚从淮大分来的大学生,叫朱……朱什么来着?""朱立诚。"朱立诚连忙答道。"柴主任临走的时候关照陈主任的,说今天下午有个淮大的高材生要来报到,你怎么早上就来了?""大……小……"女孩捂嘴一笑,说:"别,大啊,小啊的了,我叫李倩,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李姐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在同一战壕里战斗呢!""李姐,你就叫我小朱,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朱立诚立即就顺着杆往上爬了。"好啊,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陈主任。"李倩说完,转过身往前走去,朱立诚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向前走去。聚餐在通往办公室很短的路程里,朱立诚已经打探清楚了李倩嘴里的陈主任,名叫陈强,是县委办副主任,负责县委办的日常工作。到了副主任室的门前,李倩轻轻地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朱立诚跟在李倩的身后进了门,看见端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国字脸,穿着白色衬衫,胸口别着一支钢笔。"陈主任,这是朱立诚同志,来报到的。"李倩指着朱立诚说。朱立诚连忙上前一步,微微地弯下身子,恭敬地说:"陈主任好!""你就是朱立诚同志啊,你好,你好。"说着,伸出了并不宽大的右手,朱立诚连忙伸出手去,从陈强的手上传来一股力道。朱立诚心中一热,看来陈强应该是一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当过学生会副主席的他当然知道,和领导见面的时候,如果领导不伸出手,下属是不能主动伸手的,谁知道领导是不是想和你握手。现在,陈强不光主动伸出了手,而且握得很用力,说明对朱立诚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坐,坐,你们俩坐啊!"陈强指了指他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说,"今天,柴主任到泯州开会去了。他走前,让我转告你,你的工作安排在秘书科。对了,这位就是秘书科的科长李倩同志,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她请教。当然,生活中,工作中,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谢谢陈主任,我服从组织的分工,一定努力干好本职工作。"朱立诚认真地说。陈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年青人就要有这种勇于承担的魄力。这样吧,李科长,你先带朱立诚同志去熟悉一下你们科里的情况,然后再带他去找一下后勤科的老李,让他帮小朱安排一间宿舍。""好的,陈主任,那我们就先走了。"李倩说道。"陈主任,再见!"朱立诚也连忙说。出了办公室的门,李倩指着朱立诚的胸前的口袋说:"你怎么没给陈主任敬烟啊!""哦,该死,我有点紧张,忘记了。"朱立诚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啊,在官场上混,你可得多学着点。"李倩笑着说,"不过,陈主任应该不会在意。他和你一样,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很有才华,对待下属也没什么架子。不过,他好像是淮江理工的,没你厉害。""啊,李姐,可不能这么说。对了,以后我就在李姐的手下做事了,还请领导多多关照!"朱立诚连忙转换话题。"我算哪门子领导,不过能关照的地方,你放心,一句话,没问题。"李倩爽快地说。"这就是我们秘书科了。"李倩指了指秘书科的门牌说。走进秘书科的门,李倩对正在埋头工作的两男一女说:"大家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个新同事。朱立诚,毕业于淮江大学的高材生,今天开始正式加盟我们的秘书科。大家欢迎。"朱立诚还没等大家拍手,连忙说道:"我叫朱立诚,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我们哪敢关照你啊,你可是大学生。"墙角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阴不阳地说。朱立诚心想:"我好像没有得罪他,怎么张口就带刺。一点城府都没有,怎么在机关里混啊?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秘书,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把秘书科的椅子坐穿了。""我叫陈新民,欢迎!"一个看上去比朱立诚大不了几岁的男青年自我介绍道。坐在他后面的女孩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说:"我叫单美琴,欢迎加入秘书科。"朱立诚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随后,李倩让陈新民带着朱立诚去了后勤科,曹科长给了朱立诚一堆饭菜票,并告诉他,下午带他去宿舍。朱立诚回到秘书科以后,已经十一点半了,李倩说:"今天中午,大家都别走了,我们一起聚聚,就到红梅酒家吧,为朱立诚同志接风。"听李倩说完后,陈新民、单美琴和墙角那说风凉话的男人,都一一打电话回家告假,只有李倩拎起小坤包就准备出发,并没有拨打任何电话。出了市委大门不远,拐了两个弯,就看见"红梅酒家"的招牌,白底红字,加上几支淡红的梅花,倒也别有一番意境。刚到门口,就传来一声热情地招呼:"妹子,来了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姐好给你准备鲜笋乳鸽啊!""姐,我们临时决定的,便过来了。今天,我们科里来了一位新同事,大家一起到你这聚一聚,算是为他接风。"李倩边说边指了指刚跨进大门的朱立诚。"哟!好俊的小伙子啊!"老板娘夸张地说。朱立诚好一阵汗,心想,有这么夸人的吗?朱立诚打量着眼前的饭店老板娘,她身高和李倩不相上下,瘦瘦的,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套裙,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韵,是个典型的骨感美人。"老板娘好!"朱立诚客气地招呼道。"妹子,还是你们上次在这的那个包间。""好,今天的菜比平时的标准高点。下午还要上班,就不要白的了,来一箱啤酒吧。"李倩轻车熟路地吩咐道。说话的当口,其他三人已经上了那狭小的木制楼梯,朱立诚紧跟在李倩身后上了楼。别看只有五个人的科室内部聚餐,这个座位却是丝毫不会乱的。李倩坐在了主位上,她的左边是胡书强,也就是之前那个说风凉话的中年男人,右边是陈新民,单美琴坐在胡书强的旁边,朱立诚自然是敬陪末座。华夏国的官场最讲究的就是位次,坐错位置是为官者最大的忌讳,即使在还算不上官员的一群小秘书中间,也不会例外。等众人都坐定以后,朱立诚眼疾手快,看见桌上有个茶壶,连忙帮李倩的杯子里面倒上茶,紧接着帮胡书强、陈新民、单美琴一一倒上。单美琴见了,开心地说:"朱立诚,你来了以后,我可就轻松了,呵呵!"看来以前这类事情,都是有单美琴做的。
2023年10月7日
其他

辽宁一作家将女诗人藏地下室,妻子6年后因家里进小偷才发现

出事了杨再新轻轻地,不让动作发出一丝声音,关好门。老板术后入睡越好,对身体恢复就越快,他自然要给老板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杨再新满意地笑笑,一屁股坐在门外台阶,守着。三年前,他被调到县**办跟在一县之长章童俊身边做秘书,当时二十五岁,正当年。1.76米的身高,喜爱读写,被书本侵染得文质彬彬,一副眼镜,轮廓分明,靓眼帅气。三年来的磨练,对秘书一职的基本素质,掌握熟娴。坐下,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信息。每次进病房,都将手机调成静音,这是必须的。出来看手机,这已经形成一种职业病,又是自己职责所致。手机里没有短信、微信@和留言,杨再新想放空自己的脑子,明早得回县里去。老板不声不响来市里做手术,自己回县里留守,**大院才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天边吹来故乡的云……"手机唱出铃声又振动,杨再新人在空寂状态,一激灵,忙看手机来电,接听。"杨科,出事了,你知道了吧……"电话另一端是张梅蕊,她压着声音,仿佛怕有人听到。"张姐,怎么回事?"杨再新心里一紧,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虽说老板仅是一个微创小手术,尽快恢复身体,然后回县里工作,是必须的。胆结石碎石、取石手术在市一院有深厚的技术积累,不考虑手术风险和身体因素,仅仅但离开县里、离开岗位都不是个事。作为老板身边人,杨再新深知其中的奥妙。"你真不知道?"张梅蕊明显有些不忿,"我以为办公室那边会第一时间给你和老板汇报……""不要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杨再新也知道,发生的事情,处理好才是最当急的事,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出车祸了,山冷乡上平坡村七百米,载客中巴车滚下去了。"张梅蕊说,"事故发生在一个小时前,但还没得到具体的伤亡情况。**办的人最先得知消息,本来应该联系你,转告老板的……"杨再新不知该怎么说,一股怒火升起,却又无法和张梅蕊说。县里出重大车祸等安全事故,最先得到汇报的就该是自家老板,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安全事故的追责是有着明确规定的,会不会是县里那些人电话老板,老板手机静音后没接到?随即杨再新摇摇头,真是这样,**办的人就该给自己打电话。一个小时过去,自己没接到任何信息,看来这些人真的想玩诡计了。面对这样情况,自己更该警惕、沉静,老板同自己说过几次:每遇大事须静气。深吸一口气,杨再新说,"张姐,辛苦你立即联系山冷乡那边,立即组织救人,确保人员得到最大程度的施救。"冷山乡上平坡村那处地理位置杨再新熟悉,公路随山势走,连续五个小而短急拐弯。路下面有两百米以上的斜坡,陡度大,车如果开出公路滚落,估计会滚到山脚下面的田垄。这样的车祸,说救人只是一种愿望,实情很可能非常惨重。最大可能是整个车毁人亡啊。心里一急,站起来准备向老板汇报,杨正新没意识到两腿已经僵硬,迈步时,重心跟不上指挥,人摔在地上,也顾不上疼不疼。爬起来,到病房外敲门,也不顾及老板是不是在休息中。进门见老板已经醒来,准备坐起,杨再新忙制止。微创手术虽不怎么伤身体,但修养是必须的。"老板,县里出车祸了……"一边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一边将得知的情况说出来。见老板想下病床,杨正新忙说,"老板,你肯定不能出院,今天才手术啊。我立即回县里去,县里又不是没有人……"章童俊并不听劝,今天他的情况虽说特殊,但县里出现重大安全事故,必须要亲临现场去处置好,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县里安全方面的工作,具体是有常务副县长王成和主抓,但自己是一县之长,负责全县的全面工作,危急关头,也不可能留在病房。知道没法阻止,杨再新叫了车,瞒着医院方面往县里赶。从市里回县城,走高速四十几分钟。上车后,章童俊电话冷山乡党委书记何季,问具体情况。何季已经在车祸现场进行抢救,据他所说,车滚落过程中,在半山腰得几棵树挂了一下,减了速,结果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也是万幸。直接死亡人数是三个,重伤、轻伤的人数在统计。他们会尽最大努力,确保伤者得到最有效施救。杨正新在老板身边,听着章童俊说电话,心里急切又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情,对老板身体的恢复会有多大影响?也知道老板的性格,是不可能劝住的。挂了何季这边的电话,章童俊立即给县委书记黄子明打电话,"子明书记……""童俊县长,你知道了?今天你手术,原本准备下午来看看你恢复情况,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可能来不了啦。不过,你安心休养吧,县里这边有我、有常务、有涵璋县长具体处理……"黄子明说。"我明白,"章童俊说,"子明书记,县里出这样的事情,我哪还有心情留在市里?我已经在回县里的路上。""你啊,怎么说你才好。童俊县长,你这个人啊……也好,回来就回来吧。"黄子明说,"具体情况你知道了吧,我已经向市里汇报了情况,县里这边应急办、**办、交管所、几所医院的医生、护士、救护车都到现场了,你到县里后,就留在县里指挥吧。对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回县里路途,杨再新几次接到张梅蕊电话,告诉车祸现场的进展情况,但始终没有接到**办其他人的电话。杨再新不敢透出任何不满,使得自家老板察觉到县里的不正常之态。其实,这种不正常的表现不是这时候才有,早在去年就开始有这样的迹象了。因为中央对县市主要领导任职有了新规定,党政一把手都不能在出生地就职。这信息传达到县里后,县里那些人对老板的态度,悄然间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最迟在明年甚至是今年,老板就会离开。他们看到这点,似乎有了底气,私下的小动作就难免。杨再新从一些细微细节看明白,心里有数,也不可能说出来。今天这极其不正常的现象,估计老板也察觉了。据说,下个月省里考评组会到县里,对县里党政一把手进行考评,然后重新调用任职。老板面临的情况会怎么的,杨再新隐隐担忧。超
2023年10月7日
其他

听纪委朋友说,有的领导干部在被抽掉鞋带和皮带后,一下就崩溃了,甚至个别胆小者顿时大小便失禁……

去捏脚夜晚,繁星点点窗外的山风悠悠的吹进来,张清扬躺靠在度假山庄的木床上,感觉很疲惫。爬了一天的山,腿有些酸,肌肉甚至都在突突跳着。要是这时,来个盲人按摩该有多好。张清扬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大哥,我可以进来吗?"门没关,张清扬抬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个子很高挑,身穿一条紧身的红裙子。门口有些暗,看不清长相,当然,张清扬也没想看清长相。"有事吗?"张清扬问。女孩子提着一个木桶走进门,热情地说:"大哥,山庄给每个客人准备了免费的泡脚服务。我叫小红,会按摩,可以给你解解乏。"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张清扬坐起身,轻声说:"好,那就泡泡吧。"小红喜出望外,立即回身带上了门。张清扬还只是大学毕业,接触社会少,并没有把女孩子关门这个动作当回事。小红走到床边,站在了灯下,晕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张清扬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不算特别美,但也眉清目秀,最引人注目的是皮肤,很白,很细腻,还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红裙子衬的。出于男人的本能,张清扬的目光顺着小红的脖子往下扫了一眼,落在她微微高耸的地方。不对,微微高耸……她好像未成年,难怪眉眼之间像是没长开的样子。"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兼职啊?"张清扬问。"大哥,我不是兼职,我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家里穷嘛。"小红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大哥,你把脚放进来吧,我给你揉揉。"虽说社会发展越来越好,可还是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张清扬心生感慨,对眼前未成年的女孩子,也多了几分心疼。他答应了一声,把腿垂下去,脚放进了木桶里。木桶不大,里面盛着一半的温水,脚泡进去,很舒服。小红蹲下来,一双小手放在张清扬的脚上,轻轻捏了两下,张清扬感觉全身都舒适的放松下来。捏了几下脚,小红的手就开始捏张清扬的小腿,那正是他全身上下最累的地方。她下手很轻,还是捏的他有些疼。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疼也不好意思叫出来,就忍着。好在小红也没捏几下,手就继续往上游走,到了他大腿上。她越摸越往上,手就要往张清扬关键部位探过去,本来没多想的他,激灵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要干什么?"张清扬皱眉问道。其实他血气方刚的,女孩子的手又很有技巧,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异样。只是心里想着,人家还未成年,他不该产生龌龊的想法,才强行了压了下去。"大哥,我不光会捏脚按摩,我还会肾保健。"小红低低地说:"你别看我年纪小,该会的我都会。大哥,客人洗脚是免费的。只有我给你做肾保健,我才能赚钱……"小红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清扬,"求求你,我技术很好的,大哥,只要五百块就行,我保证让你满意。"说着,小红就动作利落的脱掉了长裙,裙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即将发育完全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张清扬面前,这种画面对还没有完全接触过女人的张清扬来说,实在过于刺激。他的大脑嗡的一下,血液上涌,差点就不受控制的把小姑娘按倒。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胡闹!快把衣服穿上!出去!""大哥,你试试呗!我们乡下姑娘和城里的不一样,你试试!""走!再不走我要不客气了!"张清扬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用力的挥手,同时把脚从水里拿出来,抖了抖水,拿起床头的毛巾擦了擦。见张清扬确实厌恶,小红只好又把衣服穿回去,低头来拿木桶。"还没成年就干这种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张清扬皱眉问。还有那些奸商,竟然利用小姑娘,张清扬的心底不禁燃起了熊熊怒火。"谁还管的了以后。"小红抬头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么做是非法的。"不行!他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展下去。张清扬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听到免提的嘟嘟声,看到屏幕上的几个数字,小红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大哥,求求你别找警察!"小红扑过来,想要抢手机,被张清扬躲开了。"不找警察,就看着你们在这里干害人害己的事?"张清扬问。小红见实在抢不过张清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我还要靠做这个给我爸爸看病呢。我还得供弟弟妹妹上学,要是没了收入,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看到小红满脸的泪水,哭的凄凄惨惨的,张清扬心头不由得一软,默默的按断了电话。小红好像生怕张清扬反悔,他一挂断电话,她立即就端起桶来,跑出去了。张清扬张了张嘴,想留她再问问情况,帮帮她,等他穿上鞋出去,小红已经没了踪影。回到房里躺上了床,张清扬接到一个电话,是父亲的秘书打来的。他说:"您父亲说,您可以回去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谢谢,知道了。"结束通话,张清扬心里五味杂陈。他父亲姓刘,他姓张,他是一个私生子。前几年刚知道生父是谁,他是很排斥的,可如今,他却要走上他给自己铺就的路。当然,也不是说从此必定青云直上,未来一定还有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他自己去处理。社会上还有像小红这样的可怜人,此时此刻,他也暗下决心,等他走上仕途,一定要有一番大的作为。夜渐渐深了,张清扬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小红脱下长裙的一幕。他发觉自己哪怕是想一想,心里都说不出的悸动。他越想忘记那个青涩是身体,就越挥之不去,而且那个身体,渐渐的和另一个女孩子的相重合。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就差那么一点点……张清扬想着那个令人激动的夜晚,他拥抱着青春靓丽的初恋,怎么也压抑不住相思。五年了,他们曾经约定,就在他大学毕业以后,他们就结婚。可是,她却已经嫁人了。她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最温柔惹人疼爱的女孩子,他永远都无法得到了吗?……第二天,张清扬结束了这场旅行,返回自己度过五年大学时光的京城。再跟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们告个别,他就要回家乡任职了。这晚,黄昏的时候张清扬挤进地铁,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会对他的仕途产生深远影响的女人即将出现在他眼前。地铁到了崇文门站以后,张清扬坐在位置上,无聊的低头看着手机。车上的人,则不分男女,同时被一个刚上来的女人吸引了目光。她长的实在过于出众,精巧的五官简直堪称完美,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明明长着一张婴儿一般娇嫩的脸偏偏又身材火辣,真是一个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的尤物。大部分的男人当然是偷偷扫向她高耸突出,似要撑破衣服的山巅。女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往张清扬这边走过来。张清扬闻到了一股怡人的清香味,自然而然的抬头,不想,竟看到这么难得一见的美女。这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移开眼睛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诱惑男人犯罪的。张清扬正这么想着,刚要起身绅士的给女人让个座,忽然听到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啊,你干什么?"惹人犯罪的姐姐她叫的声音不大,可是众人的目光本来就在她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更关注她了。只见一个剃着板寸,身体略胖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手还放在她的臀部。"我说美女,长的这么好看,不就是给男人摸的吗?"男人恬不知耻的说。"你!"女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顿时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转过身,回头就要扇胖男人一巴掌,可是纤细的手腕却被胖男人轻而易举的攥住。"装什么清高,就你这种女人,背地里最……""放开她!"张清扬一声怒喝,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在了胖男人身上。胖男人吃痛,松开了漂亮女人的手。"哎呦呵,敢踢你三爷?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条线上,有谁敢跟我黑三过不去。""我管你是黑三还是黑四,这么无耻,就得揍!"张清扬又是一拳,打在黑三的鼻子上,血霎时涌了出来。这时车上的其他人也像是反应过来了,集体鼓起了掌,甚至还有几个男的也凑了过来,抓住黑三就要打。黑三一看惹了众怒,也不敢恋战,使劲推开众人,跑了。张清扬还要追上去,被女人拉住了。"算了,别得罪小人。"她轻声说,她的声音很好听,接着她又微微一笑,"谢谢你,帅哥。""不用谢,应该的。"这时地铁到了前门站,张清扬虽然想多和美女说几句话,可他得下车了。下车后,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笑语:"我说小老弟,你怎么走这么快啊!"回头一看,竟是那个美女。"这么巧,你也下车啊?"张清扬问。"不是巧,是我特意跟着你下车的。"美女追着他下车?这话说的张清扬的心有点儿不平静了,他看着女人因为追上他跑的红扑扑的脸,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你这么仗义的帮我,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我叫张清扬。""嗯,名字很好听,看你神采飞扬,名字和你很配。"张清扬从来没听过这么会夸人的,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如沐春风啊。"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张素玉,也姓张。"说完,张素玉歪着头,带着几分调皮又带着几分认真地说:"你说,我该怎么谢你呢?"她那诱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扑倒在地上,让她以身相许。当然,也只是想想,他还不想坐牢。"真的不用谢我,像这种事,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这么仗义,真让人欣赏,给我做弟弟好不好?"张素玉笑着问。"叫什么弟弟,你有我大吗?"张清扬可不想让这么个绝世美女把他看成小孩子。张素玉咯咯一笑,"姐都32了,你说有没有你大?""天呐,真看不出来,姐看起来只有20出头,我还想认你当妹妹呢。""油腔滑调。"张素玉嗔怪一声,却并不生气。按说天天围着她献殷勤的多了去了,她有时候会很反感。面对张清扬时,她却说不出的喜欢,不然她也不会主动要认他做弟弟。要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多少人巴结着她想要攀上她呢。"姐,我说的是认真的啊!我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胡言乱语的人。"张素玉拍了一下张清扬的胳膊,笑着说:"行了,姐逗你玩儿呢,咋这么不识逗呢。""姐,你是东北人?""是啊,你也是吧?""我是双林省的,你呢?""我也是双林的。不但一个地方,还是同一个姓,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看来我们应该握握手!"张素玉果然伸出手,张清扬含笑握了一下,不觉心神荡漾,那肉嘟嘟的小手令他心跳加快,浮想联翩。一个正常的单身男人,站在一位妙曼无比的女人面前,都会有种无法遏止的欲望和冲动,他虽然不是喜欢意淫的男人,可他也是位正常的男人。张清扬抚摸着张素玉润滑的小手,渴望女人的欲望更加强烈。他有一种错觉,真想彻彻底底的拥有她,这种感觉恰似几年前想要拥有初恋情人一样急切。张素玉却没瞧出他的异样,还含笑看着他,问:"你就不怕那个黑三以后找你麻烦吗?"她的笑容太媚,张清扬头脑一热,就冒出一句:"不怪那个黑三对你动手,是个男人在你面前也把持不住。""你说什么呢!"张素玉脸一下子通红,从张清扬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张清扬这才被唤回了理智,忙说了声:"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张素玉板着的小脸儿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让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你那傻样儿。"张素玉笑得很甜,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像她这样的美女,还不是经常遇到骚扰调戏?两人并肩同行,边走边聊。"你来北京是上学吗?""是的,刚好毕业,过几天就回家乡。"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张清扬的嘴巴老实多了,她问一句,他一本正经的答一句。"我请你吃点东西怎么样?""算了,弟弟帮姐姐也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我已经吃完饭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哦,"张素玉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虽然面前的年轻人一身的行头还是集贸市场的便宜货,可是他骨子里有自尊和高傲。张素玉淡淡笑道:"也好,以后回到双林省,再一起吃饭吧。我就住在前方不远处的宾馆。"张清扬道:"真巧,顺路。"虽然见多了男人阿谀奉承,偶然见到一个以真实面目对自己的男人,张素玉的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可能张清扬长得太帅气了。她甚至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小弟,你什么时候回双林,我们一起回去吧,旅途上还有个伴。"张清扬心想这个提议不错,可既然对方认准自己与众不同,对于这件事也不能走了俗套,他淡淡地说:"我过几天再走,还有一些朋友没有道别,具体也不知道。我很想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想试一试我们的缘分,意外相见岂不是更好?"深夜难眠张清扬的轻视令张素玉十分不快,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多少男人抢都抢不来的,可是说来也怪,张清扬的轻视反而更令张素玉的心"噗噗"跳个不停。对于这位挂名的弟弟,张素玉越发喜欢,眼看着就要到了下榻的宾馆,有些依依不舍地问:"能把手机号告诉我吗?"张清扬就报上了手机号。张素玉气愤地说:"小子,你怎么一点也没有礼貌,就不能回问一下我的电话号,怎么说也要让我有种平衡感!"平衡感?哼哼,又有谁能让我张清扬平衡一些啊,他哑然失笑道:"用不着那么多此一举吧,你给我打电话时,我不就有了你的号码?""哎,你这小子……怎么还真和别人不一样!"从小受惯了众星捧月,张素玉自然心中不平。望着她那咬牙切齿的俏模样,还有转身时优美的背影,张清扬想自己几时能有一位像模像样的女朋友呢?这么想着,心中有些落陌,走在路上,大脑中回忆着张素玉那成熟性感的身体,还有那与身材不成正比的天真清纯的脸。张清扬回去以后,狠狠地洗了个凉水澡,才让心中的燥热消褪。他知道再这么下去非要逼疯不可,也许真该找个女朋友,或者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怎么睁眼闭眼全是女人,洗完了澡没多久,身体又燥热难耐了。另一方面,张素玉躺在宾馆舒服的大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想着张清扬那英俊的脸,还有强壮的身体想到这些,就觉得身体痒痒的,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过去她一直瞧不起男人,追求她的男人大多是看上了她的身份和强大的背景,总是低三下四的。而张清扬却是不同了,这小年轻……张素玉的脸红了,心说自己想得都是什么啊!张清扬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接到了张素玉的短信,她说已经回到了双林省的省会江平市,让张清扬把行程告诉她,她去接机。张清扬想了想,告诉她还有半个月。他不是不想结交这个女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内心对于女人那不安分的东西,还是少惹事非吧。…当张清扬拎着皮包从机场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五年没有回到双林省,五年没有见到母亲,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按照事先安排,双林省的张书记会安排人来接自己,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四处张望。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张一米宽左右的横幅,上面写着"张清扬"三个字,一个男人双手把横幅展开举过头顶。张清扬细细打量着那个男人,觉得有些失望,这个人四十多岁,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民工,而且尖嘴猴腮一幅淫亵之相。张清扬走过去,虽然此人不雅,不过自己也应该尊重人家,大热天的举着那块条幅,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客气地伸出手来,说:"您好,我就是张清扬!"不料男人没有理张清扬,反而扭头向一侧喊道:"老板,老板,他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抓住了张清扬的手臂。张清扬像被小偷一样被人抓着,心中自是不爽,加上先前对男人的印像不佳,猛地一甩胳膊,怒声道:"干什么!"男人差点趴地下,可还是不理张清扬,喊道:"老板,老板!"张清扬觉察出不太对,扭头去看,却发现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白色的紧身T恤和一条惹人眼球的贴臀短裤,一身灵便的简装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线,张清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两下。此女已经走在眼前,笑容可掬地瞧着她。"你……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张清扬没想到来机场接自己的会是张素玉,按理她是不知道自己行程的,所以才显得古怪。"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话说……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吧?"张素玉悦耳地声音笑着,花枝乱颤自然微微颤动,确实是美景。"呃……姐,其实不用麻烦你的,我有朋友来接我……"张素玉性格上的天真与活泼,以及身体上的丰满与性感,对张清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着太大的诱惑。这时候,旁边的男人擦着汗走过来了,讪笑着说:"老板,人已经到了,我……我还有事,您看……"张素玉不说话,优雅地从红色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谢谢,太谢谢老板了……"张清扬唏嘘不已,心说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张素玉竟然伸出手来,说:"臭小子,别愣着了,跟我走吧。"张清扬愣了一下,还好聪明地反应过来,激动地说:"原来你……你就是省委张书记派来接我的?你早知道今天来接的是我?所以那天发短信问我行程时间,对不对?""哈哈……"张素玉娇笑起来,"你小子不愧是高才生啊,果然聪明!"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停下脚步,说:"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说清楚,我不和你走。"张素玉略显无奈,"有我这么漂亮的姐姐来接你,你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啊!"说着,右手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不和你玩了,真没意思。老实说吧,你所说的张书记是我家老头,至于我嘛……现任三北刚铁集团双林分公司总经理。"张清扬猛烈地擦汗………早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级别如此高。三北刚铁集团公司是国企,做为双林省分公司的总经理,行政级别可是副厅级干部,刚刚三十二岁的她就是副厅级干部,想想一些人干到四五十岁才混到市委书记,她的能力确实令人汗颜。见到张清扬发愣,张素玉又推了她一把,"怎么啦,不会是把弟弟给吓到了吧?"张清扬摇了摇头,说:"真是可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诱人的身体"是啊,我们真是有缘,早知道我家领导让我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接你,我还不如陪着你在京城多玩几天一起回来呢!哎,当初心里还埋怨他呢,心想是什么人物啊,还要我亲自去接!""我没有一官半职,自然配不上你的身份。""瞧你说的,猪头,不许说这话,姐姐来接你是必须的,呵呵。"也许是之前和他有过交往,所以张素玉一点美女应有的架子也没有。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当看到面前的这辆保时捷时,张清扬倒吸了口冷气,悄悄地说:"腐败啊,你这么样对你家领导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啊?"张素玉拉开车门坐进去,说:"怕什么啊,一个国企的总经理没有几辆好车怎么行呢,去年的奖金就三百多万,姐姐钱虽不多,但也不少。"张清扬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心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认了个省里一把手的女儿当姐姐,这种机会真是难得。张素玉看着旁边的年轻人不卑不亢若即若离,好生敬畏,并且在敬畏中有种复杂的思绪。张素玉开车上了高速,嘴上却没有停,"弟弟,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背景,居然都把我老子搬出来,这样的身份为啥还回我们这穷地方工作?""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张清扬回答得很正经,他实在不想提到自己的家世。张素玉笑了前后乱颤,惹得张清扬在一旁心缘意马,毕竟那胸前的硕大就在眼前晃动,发自骨子里的媚态令男人吃不消。飞快的保时捷下了高速,进入市区,望着江平市的繁华,张清扬心想省会城市果然不同啊,江平做为东北的第二大城市,这可不是假的。没多久来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门前。车刚停下,就有保安跑过来,为张素玉拉开车门,露出职业性地微笑来,"张总,您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张清扬左看右看,知道他肯定要说自己浪费,张素玉先开口道:"别看了,这家酒店是我们公司的,平时迎接客商用,不用我花钱!"张素玉带着张清扬来到房间,张清扬换了身衣服,坐在她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张书记?"眼神盯着她诱人的身体。"等明天的吧。"张素玉没有转身,单独面对着这个小男人,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两人各怀鬼胎,一时间陷入安静。过了一会儿,两人下楼随意吃了些东西,张素玉担心有闲话传出去,二人直接分手。望着张素玉的背影,张清扬有点无奈。她的那点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好像真的不想谈恋爱。不过有没有心动就两说了,毕竟这种大家庭里出来的女人与众不同,气度不说,性格更是吸引人。明明在外人面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一但爱上了某个人,那可就是要了命的追寻,这点他深信不疑。也许高层女人的通病,就是真爱难寻,缺少爱的经验吧。回到卧室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想睡觉,却意外的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儿子,回家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老妈责怪地说,不过声音里却满是慈爱与关怀。张清扬听到母亲的声音,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想来五年没见面了,这种思念是何样的痛苦!虽说每年都有寒暑假,不过张清扬由于上大学的钱不想花刘家的,也不想劳累母亲,所以每年都勤工俭学,就连平时也给两个高中女同学补课以供自己的学费。对于儿子的倔强与自负,母亲理解并支持,虽然每年春节的时候都想儿子想得流眼泪,可是母亲每次和儿子通话都是欢笑着。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二十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妈……我……"叫了一声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想到过几天就能见到她了,心中更是激动万分,孝道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演义,试想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吧。"儿子,怎么了这是……就快见到妈了,怎么还成了大姑娘!"听到儿子声音不对,老妈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分离了五年,母子二人全都狠心的不见一面,这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怎奈母子二人全都是倔性子,谁也不想服输。张清扬发觉自己失控,调整一下才说,"妈,我现在就在江平市,明天去见张书记,估计很快就回延春。""嗯,在江平玩两天也行,不用急着回来。""妈,最近还好吗?""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机警地问道:"妈,你现在还上班吗?""呃……儿子,妈有事想和你说,我……"这么吞吞吐吐的,会是什么事?"妈,你说吧,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我大了不用你惦记,只要你生活得好,我就开心。"张清扬说出这话来,心底涌起一鼓自豪,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说出这话来了,自己应该有能力承担些什么了。老妈自然也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自然心里十分的骄傲,"儿子,其实妈三年前就不上班了。你也知道你大姑手下有一家控股的重型汽车公司,所以她让我做了东北的销售总代理,妈把总部就设在了江平,不过平时不在江平,手下的人负责就可以了,我只是偶尔过去查查账而已,你也知道代理商是比较好做的。这几年东北大搞建设,所以生意很不错,我又和其它厂商联系,代理了好几款车型,顺便做起了中等轿车的生意。""东北的总代理!"张清扬倒吸了口冷气,从床上坐起来,他知道刘家的大姑是做生意的,国内有名的富婆,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帮起了母亲,想想还是自己"父亲"的功劳啊。"妈,东北的总代理……你老实说,一年赚几千万啊?"男人早上的通病他对汽车代理的这账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单是一个小小市级的代理商一年都会有两三百万的进账,更不用说东北这么大的土地,这么多款车型了!大姑可真是大手笔啊。母亲在另一头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害羞地笑道:"清扬,你不知道妈当初看到第一个月的收入时也吓了一跳,现在做了三年,加上偶尔还搞搞买进卖出的小房产,嗯……现在快到两个亿了……"三年……两个亿,不用花一分本钱,这挖金的速度,多少令人吃惊,张清扬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原以为顶多一个亿。"儿子,你别生妈的气,妈当时没有告诉你,就担心你的性子急,所以……我想等你工作以后再告诉你,你……不会怪妈吧?我知道你对‘他’一直无法接受,可是……他毕竟是你爸……"张清扬知道母亲误会自己了,立刻解释说:"妈,儿子长大了,有些事也看开了,其实有刘家这门亲,对我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只恨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漠视!""儿子,其实他……一直没有变心,可是为了他的前途,妈只能再忍一忍了……""他到底是爱你,还是爱当官!"张清扬的火爆性格发作了,和过去冲动时没有两样。"清扬!"母亲的喊声令张清扬清醒不少,"妈,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想起我和你曾经受到过的白眼就……无端的恨起他来……"想到离开延春之前的生活,他就很痛苦,从出生到长大,他可是一直被称为私生子的!虽然有父亲,可是父亲并没有在身边,也不能公开他的身份,这对张清扬幼小心灵的伤害很是巨大。"妈明白,可是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进了官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许等你进入了这个圈子才能理解他的苦处吧!""妈,别说了,为了您我会适着改变自己的态度,我会慢慢接受他的……""儿子,谢……谢谢你……""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再说了,你现在是富婆了,我也是有钱有势的二世祖,说什么也应该高兴才对呢!""臭小子,等你回来,妈有礼物送给你!""张丽同志,要可要警告示你,千万不能向政府官员进行金钱礼特等交易,否则……""哈哈……傻儿子,看来啊,你还真想当官呢!"……昨夜和老妈捧着电话长谈,张清扬翌日醒来,已经快十点。屋外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拉开窗帘,艳阳高照。张清扬手指捏着厚重的窗帘,满心感慨啊,有钱就是会享受,这窗帘太好了,过去早上总是被明亮的阳光晒醒,可昨晚这觉睡得真舒服,都十点了还浑然不觉,以后有条件说啥也弄上酒店的这种窗帘!伸了伸胳膊,有点困意未消,正想爬到床上睡个回笼觉呢,外边有人敲门。"谁啊?"张清扬以为是服务员,不满地问了一句。"小坏蛋,是姐!"门外的却是张素玉的声音。张清扬心想这妞来得真是时候,二话没想就跑来开门。张素玉进来一瞧,花容失色,指着张清扬的下半身喊道:"流氓!"张清扬此刻光着上身,穿着三角短裤,低下头一瞧,也羞得无地自容起来。男人早上的通病……张清扬回身去穿衣服,脸上讪讪的,"那个……你先坐着等我吧,我去冲个澡。""流氓!"张素玉骂完,自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女人倒在自己的床上捧腹大笑,张清扬多少有点骄傲,不敢多看这香艳场景,快步跑进了卫生间。见张清扬走了,张素玉还偷偷地回想着刚才的场面呢,想想那高高的家伙,啧啧……不知道去掉了那小内裤是啥样子……想着想着不觉脸通红。张清扬回来的时候,见张素玉的脸还通红,取笑道:"干啥呢,还陶醉呢?""坏蛋,快穿衣服,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见我老爸去!"不敢再多言,担心这女人发起火来吃了自己,快速穿衣,两人匆匆下楼。这一折腾,已到中午。户外阳光四射,热得两人快步跑进车里吹空调。这种俊男靓女的搭配,引得一片尖叫声和口哨声,两人仿佛一对金童玉女。"姐,我们走在一起,还挺配的呢。""配个屁,张清扬,我可警告你,你要再调戏我,小心我一脚踢你下车!"张清扬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敢再说话了。保时捷飞快行驶着,路上遇到一辆警车,还友善地鸣笛,估计是这车的车牌有点讲究。没多久就到了江平市最有名的东海海鲜城,进去一看,张清扬一惊,没想到省会城市确实繁华啊,富丽堂皇的有些耀眼。两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全由张素玉点菜。听到点的菜名,还有那瓶法国红酒,张清扬就知道这顿饭没几千下不来。菜上来了,张清扬很坤士地满上酒,这点礼貌还是有的。张素玉偷偷观察着他的神情,怎么感觉像一对小情侣似的呢。"那个……嗯,想好去什么部门工作了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张素玉做态地问道。张清扬吃着螃蟹,想了想说:"我一个外来的,随便捡个别人剩下的就行了,官场上重视资历,我一个毛头小子,也就干干端茶倒水的活吧。"张素玉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见他说得认真,不像是做作的,叹口气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北江省的刘书记是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不能让你去干那种工作。你要记着你的身份与别人不同,该摆架子就要摆架子,官场上不当的谦虚只能受人欺负!""姐,我记下了,我知道你说的有理。"张清扬虚心接受,心说别看对面的女人偶尔像个小孩子,可是官场上的道道可比自己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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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仕途:神秘退伍军人心甘情愿当刁蛮小姐的保镖,卖身还卖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元区教育局每半月一次的例会结束,张峰就被党政办主任崔高林训斥:"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你在平时懒散也就算了,今天是全局的例会,局长亲自讲话,你竟然睡着了?局长还以为我们党政办都是这样素质的人。"面对崔主任的愤怒指责,张峰把头低下,表示认错和接受训斥,同时也轻声地为自己进行辩解:"崔主任,我刚才不是睡着了,而是在看手机上的通知。"说完,还拿出手机,点出那个让自己倒霉的通知,试图证明自己所说不假。崔高林根本没有看上一眼,继续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发给你的通知,能比局长讲话重要?你分明是不把领导放在眼里。""我的话,平时当作耳边风,现在局长的话也不认真听,害得我们整个部门都丢脸。"不知道崔高林今天吃错了药还是早上在家受了老婆的气。张峰忍受着心里的憋屈和恼怒,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忍、忍、忍。"在这次例会上,明元区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杨东元正在布置落实"机关办事效能和作风建设"工作。其中讲到"教育局工作人员要做好会风、会纪表率"时,刚好看到张峰的脑袋趴在一只手臂上,便敲了敲主席台上的桌面,生气地说道:"我在台上强调会风会纪,却有人在下面睡着了。"大家连忙寻找那个"在局长发表讲话时竟然敢睡着的人",此时张峰刚好抬起头,撤掉手臂,这些动作让所有人都认为杨局长批评的人就是他。一般来讲,负责管理教书育人、为人师表老师的区教育局,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具有知识分子的文雅和素质。崔高林却是个例外,他的坏脾气在区教育局党政办内部非常有名。今年四十五岁的崔高林原先是一所学校的副校长,上调到区教育局担任党政办副主任。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意气风发、干劲十足,可在副主任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年。在机关里,有多少个十年啊,为此他积累了不少的怨气。杨东元成为明元区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后,原党政办主任姜国梁晋升为明胜街道副主任,他便提拔崔高林为党政办主任。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崔高林便在党政办内部作威作福。年轻的柳菲由于睡了个懒觉,为了上班不迟到,就到办公室喝杯豆浆和吃个包子,却被崔高林以办公室空气有食物味道和让来办事的教师看见成何体统为理由,硬生生地扔入垃圾桶里,竟让她饿了一个上午。刘成刚由于用办公室的固定电话给朋友们打了几个聚餐电话,刚好被崔高林撞见,就被在部门会议上翻来覆去的拿出来举例说明,还勒令他写出深刻的检查,字数超过2000字才能过关。虽然党政办的许多人在心里非常痛恨崔高林,但在表面上,还是继续笑脸讨好,不敢出言反对任何一句话和一件事。此次轮到张峰被训斥,只是后果更严重。张峰努力地陪着笑脸,小心地认错:"崔主任,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崔高林主任掌握着党政办人员的分工和聘用。崔高林主任有些不屑地说道:"你这样目无领导的人,我不敢用啊。下次把我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呢。""其它科室如果愿意用你,我立刻放手。"张峰见崔高林今天没完没了地指责,心里觉得很奇怪,但在嘴上还是继续认错:"崔主任,我坚决吸取教训,保证下次不犯同样的错误。""张峰,你还想有下次?没了、没了。"崔高林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为了让你吸取深刻的教训,你就等着回学校吧。"张峰一听这话,终于明白崔高林今天上午一直在针对自己的真实意图。心里虽然很愤恨,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崔主任,请高抬贵手……"崔高林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看来你对于这样的安排还是不服气,不过你多说也没有用,我就是要让你付出这样的代价,就是要用来警告党政办的其它人员。"区教育局作为机关单位,公务员的编制并不多,为此就从各个学校抽调一批人员来维持区教育局的正常运转。这些从学校借用的人员,除了以后晋升为副局长及以上的职务,可以从事业编制转为公务员编制外,其它的人都只能一直保持着教师身份。不过,其中一部分人可以把编制调入直属单位——区教育综合服务中心,作为混岗人员继续在区教育局工作。另外一部分人的编制继续留在学校,属于借用人员。只是这样的借用关系并不符合编制规定,每逢区编办进行检查时,区教育局总要去掉几个借用人员。好凑不凑,张峰现在就凑到了这样的核查机会,崔高林主任刚好要用来立威。张峰好不容易从学校抽调到区教育局,如果这一次被清退回学校,那以后再抽调上来的希望肯定就没有了。虽然在学校工作和在区教育局工作,都属于教师身份,都拿专业技术岗位工资,但地位不一样啊、工作量不一样啊、奖金不一样啊。他姥姥的,今天上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大意,让崔高林轻易地找到清退的机会?形势逼人,张峰不得不再次低头请求:"崔主任,能不能再通融通融?""通融?你把部门领导的决定看成买东西啊。我现在只是顺便通知你一下,你要明白这不是商量。"崔高林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废话,昂着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看到事情已经定局,在崔高林这里已经根本没有可能挽回,张峰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于是大声说道:"既然如此,直接说就得了,何必上纲上线、绕来绕去,累不累啊。"本还想再爆粗口,后来考虑到现在是上班时间,万一被前来办事的教师和其它群众听见,就降低了自己的素质,只能强行忍住了。冷静下来的张峰,想到崔高林这次完全是小题大做,但他总要作最后的努力。美女科长召见张峰是外地人,从京城师范大学毕业后,通过教师招聘,成为了明元区一所学校的老师。刚从学校毕业、心思单纯的张峰当然不会明白,这种具体学校的分配,如果自身没有背景与关系,又没有去相关领导那里打点沟通、联络感情,只能分配到最差的学校。就象某领导说的,人才都需要从最基层、最艰苦的地方开始锻炼,这是很正确的废话。张峰文笔不错,后来被前一任区教育局党政办主任姜国梁看中,抽调到区教育局党政办从事文件起草、领导报告撰写等工作。只是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区教育局混岗人员的事业编制,姜国梁就调往明胜街道担任副主任。于是张峰的编制问题就这样拖下了,现在成了崔高林主任清退他的理由。说实话,原先张峰觉得纯粹当个老师也蛮好的,只是现在让他灰溜溜在回去,心中肯定不甘。再说,他现在已经有兴趣走仕途,如果这次被下放回学校,那就是一步错过,以后会步步落下,甚至就此永远停步了。张峰坐在办公椅上考虑如何作最后努力时,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号码,便大声吼道:"有事说事,老子烦着呢。""张哥,今天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要不要出来泄泄火?"秦丰对于张峰的态度并不为意,还调侃道。"泄个头,你小子有什么事?"张峰刚才吼了一句,心情好了一些,此时缓了缓语气问道。"张哥,我有好事就想到你了,不愧是兄弟吧。今晚我请客,‘金樽’会所。"秦丰开心地说着。"你有什么好事?不说清楚,庆贺个屁。"张峰有些不耐烦。"张哥,是这样的,我赚了一笔钱,哈哈。"秦丰在电话那边很开心地解释道。这个世道怎么了,我这里要被清退回学校了,他那边却在发财。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赵峰有些郁闷地回了一句:"今天老子没空没心情。""啊,你没空?要搞清楚是我请客啊,让你一起来白吃白喝,又没有叫你化钱"秦丰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原先张峰对于兄弟间的吃喝还是很有兴趣的,因为可以放开吃菜、放开喝酒、放开说话。"你有钱就得瑟了,以为我是陪侍小姐,你出钱我就必须到场啊。"张峰继续抬杠。"行、行、行,我下班后亲自来接你。"秦丰终于发现张峰的语气有些不对。"到时再说吧。"张峰也意识到自己在兄弟面前有些失态,便匆匆挂了电话。秦丰大学毕业后,由于家庭经济条件不错,又喜欢做生意,便拿着家里给的几十万元启动资金,开始折腾各种各样的生意。虽然赚了一些钱,但他为人豪爽,朋友众多,吃喝泡妞花费不少。不过,秦丰与张峰的关系倒是非常铁。走上社会这么几年来,无论秦丰赚钱、赔钱、还是结交了很多朋友,他与张峰的关系倒一点也没有变。有喜事、有烦恼,秦丰都会第一时间来告诉张峰。就比如这一次赚钱了,他又是第一个通知张峰聚会庆贺,感觉到张峰的情绪明显不好,便打算亲自来接他。区教育局党政主任作为部门领导,有自己独立的办公房间,而办事员们则在一间大面积的办公室内进行集体办公。面对崔高林的训斥、张峰的发怒,办公室内的其它年轻办事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迅速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既不敢对崔主任进行劝说,也没有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张峰。尴尬了一会儿,张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突然响起来,他根本不加以搭理,让手机继续响着。而这次手机的铃声也是一直不屈不挠地响着。"张哥,来电话了。"旁边的柳菲小心地提醒道。张峰面无表情地看了柳菲,好象在嫌她多管闲事。手机的铃声停止后,没过多少时间,再次响起来,张峰拿起手机,看也不看,接通后有些恼怒地说道:"有屁快放,老子……"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张峰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不好意思、对不起,唐科长。"听到张峰称呼唐科长,党政办的其它人都知道,这次打电话给张峰的竟然是区教育局组人科长唐柔。"张峰,以后说话客气一点。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唐柔话气冷淡地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组人科长亲自打电话找办事员,肯定是代表区教育局为了借用人员清退回学校的事情找自己谈话了。说是谈话,其实就是一种通知程序,某领导代表组织正式向涉及人员通知组织上的决定。张峰虽然刚才有些硬气地回应了崔高林主任,但现在听到组人科长的来电,他还是有些心烦意乱,一时竟呆坐在位置上。在柳菲的轻声提醒下,张峰回过神来,"他姥姥的,既然躲不过,就不要躲了。此地不留爷,爷还不侍候了。"区教育局党政办为了更好地为局长、书记、副局长提供服务,与局长、副局长的办公室一起,都位于三楼,而组织人事科在二楼。张峰一边走一边想起自己被借调到区教育局党政办的事情,主要是自己的借调与唐柔也有一些关系。张峰走到唐柔科长的办公室门口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在这位真正掌握着人事调动和干部提拔大权的美女科长面前,千万千万不要冲动,万一事情有所回转呢。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做百分百的努力。要知道,每次区教育局整顿借用人员一段时间后,就会进行反弹,虽然被清退回学校的人员,几乎没有再被借用的可能性,但凡事都有例外,万一美女科长愿意想办法呢?站在办公室门口,张峰再次平缓了一下心情,才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
2023年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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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出轨大数据:中国究竟有多少男女在出轨?

风云突变张东峰现在很背时、很倒霉!海天市江东县委书记朱宏华被人实名举报,说是存在收受贿赂、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等严重问题。曲江省纪委接到举报后,专门成立调查组来到江东县进行核查。由于是实名举报,海天市委紧急召开常委会,并报请曲江省委同意,决定对朱宏华进行停职检查,由县委副书记、县长任建明主持县委工作。当然,省纪委调查组分别传唤朱宏华的妻子、秘书、司机等相关人员协助调查。过了一天,朱宏华的妻子黄颖莹就交待了一些问题,承认自己瞒着朱宏华收受过一些人以各种名义送的钱物。她声称,朱宏华对家人要求很严格,一再教育自己不准收受任何人送来的钱物,是自己贪财,总觉得现在社会风气就这样,不收白不收。省纪委调查组把朱宏华的专职秘书张东峰找来,劝导他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配合调查组把朱宏华的问题说清楚就行,"张东峰,我们知道你文笔很好,人称江东县第一支笔,是朱宏华亲自把你从学校里调来,深得他的赏识和信任,对你来说有知遇之恩。""但是,在大事大非上、原则和底线问题上,你要抛开个人恩怨,把朱宏华的问题讲清楚,这是党性的要求。"其实上,自从得知朱宏华被实名举报,张东峰就没有睡好觉,他知道曲江省或海天市纪委调查组肯定要找自己了解朱宏华的情况,到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怎么说?经过一番考虑和权衡,张东峰心里有了打算,此时他向省纪委调查组表示:"我知道的情况都已经说了,不知道的情况,我不可能胡编乱造。""朱书记平时对我要求很严格,他不止一次警告过我,我要是打着他的旗号谋取私利,秘书工作就干到头了。""他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张东峰这样的回应当然让省纪委调查组成员很不满意。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张东峰如此受朱宏华器重,肯定会帮朱宏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知道,在绝大多数落马的领导中,专职秘书往往起着掮客作用。经过一番诱导后,看到张东峰还是没有进行交待,某个失去耐心的调查组成员拍着桌子进行警告:"张东峰,我告诉你,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讲清楚了,才能出去。"张东峰已经被强制失去人身自由好多天了,心里正烦燥着,现在便直接开始叫板:"我确实没有发现朱书记有什么问题,作为党员,我不能乱说。"事后回想,张东峰也觉得有些后悔,"乱说"这二个字用得不好!难道省纪委调查组成员是要你"乱说"吗?其实上,省纪委调查组还没有找他协助调查时,江东县的一些领导已经出面找张东峰谈过话,有规劝的、有警告的、也有暗示甚至许愿的,只是张东峰都不为所动,一口咬定:"各位领导,我是真不知道朱书记有什么问题。""也许朱书记确实存在各种问题,但他肯定避开我在操作。我确实不清楚、也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话,别人当然不相信,于是在大家看来,张东峰完全是不识好歹、不识时务。当然,也有人提醒:"作为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权力大、接触机密多,张东峰自己就有问题!"省纪委调查组成员经过商议,决定对张东峰进行"必要的审查"。在江东县纪委、县委办的协助下,省纪委调查组成员"仔细检查"了张东峰的办公室和住处。在张东峰的办公室一无所获。在张东峰的住处,这些人找到了一张银行卡,经过核查,其实是工资卡,里面余额只有二万多元。调查组成员还到各家银行进行检查,并没查到张东峰名下有其它的存款账户。接着,省纪委调查组的一个成员和江东县纪委工作人员来到张东峰的家乡进行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更是出乎意外。张东峰这几年的收入主要帮父母亲重新装修了房屋,所花费用与张东峰的收入符合,同时他还资助了几名困难学生。村支书还不知道张东峰面临的情况,还以为是组织部门要提拔张东峰,一个劲地称赞张东峰是好人,是村里年轻人学习的榜样。正是在张东峰老家了解到的情况,动摇了省纪委调查组成员进一步查处的决心,有人感叹:"说实话,对于这样的专职秘书,不忍心下手。"调查组组长、省纪委第三监察室主任汪子凡同样觉得为难,便把朱宏华和张东峰的情况向省纪委副书记胡国辉进行了汇报。让人意外的是,胡国辉居然亲自来到海天市和江东县,分别与海天市委书记梅武杰、市长李林靖见了面,又详细听取了省纪委调查组的情况汇报。接下来,胡国辉又亲自见了张东峰一面。胡国辉专门跟腐败分子打交道,办案经验非常丰富。当胡国辉坐在张东峰面前时,前者用威严的目光审视着后者,久久地审视着,却不说一句话。这是一种强大的心理威慑,许多人往往经受不住这种威慑,心理会渐渐崩溃,从而主动进行交待。胡国辉看着一直没有交待自己和朱宏华任何问题的张东峰,虽然脸色惨白、神情疲惫,但精神气还在,表情也是坦然的。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胡国辉觉得要么是张东峰心理素质非常高、反审查能力强;要么是张东峰和朱宏华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不知过了多久,胡国辉终于开口:"张东峰,以你的年纪,能做到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据说还是正科级,相当不容易了。你觉得,自己算不算称职?"作为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张东峰当然认识省纪委副书记胡国辉,对于这样级别领导的问话,他知道必须小心进行应对。只是,现在的张东峰已经被折磨的身心疲惫,感觉无所谓了,于是便硬气地回应道:"胡书记,我是想努力做到称职,我想我应该是做到了。"胡国辉继续问道:"张东峰,你只是知道秘书要为领导服务,要勤奋工作,要接受领导监督。你有没有想过,秘书是不是也有监督领导的责任?或者说,你有没有起到提醒作用?"前面工作称职不称职的问题其实是为了导出这个问题!回答这个问题很容易让张东峰掉入陷阱。张东峰如果回答秘书要提醒和监督领导,那么接下来胡国辉就可以询问你提醒了吗?监督了吗?在什么时候进行过提醒?向上面进行反映了吗?请举个例子来说说,那么就很容易牵涉到朱宏华腐败的问题。只是,听到这样的问题,张东峰冷笑道:"胡书记,您实在太抬举我了!虽然我是朱书记的专职秘书,其实无非就是离领导近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优势。""作为您这样级别的领导,可不能将领导的专职秘书进行神化!作为专职秘书,只是辅助领导做好行政方面的服务工作,并没有任何特权。至于您说提醒和监督领导该干什么和不该干什么,别说我,任何一个秘书都做不到。""对于领导的监督和提醒,国家专门设置了纪委和监察委,我相信胡书记更懂得这些职责。"张东峰不愧是做老师出身,人又聪明,说出来的话一套又一套,不仅没有掉入问话的陷阱,还让胡国辉无从反驳。朱宏华确实对张东峰有着知遇之恩,他们在工作上配合默契,私人感情也不错,这是张东峰不愿意对朱宏华落井下石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张东峰在朱宏华身边工作,一直坚持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插手的事情绝不插手,更没有利用朱宏华的信任和县委书记的权力来谋取私利。正因为张东峰的洁身自好,为此他确实不清楚朱宏华到底有没有问题,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自己。胡国辉倒是没有介意张东峰的态度和说辞,更换话题:"张东峰,你不要感到委屈,每个人都有协助组织调查问题的责任和义务,何况你天天跟在朱宏华身边,请你进行协助调查,是纪委工作的必要程序,也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要正确对待。"张东峰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冷声反问道:"胡书记,如果组织真的信任我,能让我失去好几天人身自由吗?能用留置的方式来对待我吗?""能让我好几天不能睡个好觉、一整天没有喝水吗?"胡国辉通过了解和接触,心里还是欣赏这个为人正直、背景干净且硬气的年轻人。当然,他此时不会将这份欣赏表现出来,他的表情依然冷肃,说话掷地有声:"张东峰,别跟我逞口舌之能。进来的人,没有不脱层皮出去的。""记住我所说的话,除非你这辈子都干干净净没有污点,否则再犯到我手里的话,你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不会再让你轻轻松松走出这个门。""今后的路,还得自己走,好自为之吧。"被闲置了胡国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今后的路,还得自己走,好自为之吧。"听到这里,张东峰知道谈话结束了,看了胡国辉一眼,还是冷声回应道:"胡书记,迄今为止,这是您对我说的最有价值的话,我记住了,再见。"说完,他站起来微微弯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看着张东峰消失在门口,胡国辉想了想,打出一个电话:"梅书记,对于朱宏华的调查,已经可以完结。我的意见,朱宏华本身没有多大问题,但管教家属不严,要承担一定的责任,降职使用。"电话那边是海天市委书记梅武杰,他连忙回应道:"胡书记,我完全同意,谢谢。"走出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走出江东县府招待所那栋幽暗、完全封闭的小楼,张东峰感觉自己确实自由了。他不由得闭上眼睛,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失去自由的滋味很不好受,自由的感觉真好!没有人知道张东峰此时恢复自由了,就算知道了,有些人不愿意、有些人不方便来接他。他只好一个人打车回到住所,进行洗澡、更换衣服。一是近十天没有洗澡了,身体非常难受,二是要去除晦气。过了几天,江东县召开全县干部大会,海天市委副书记孙建军、海天市委组织部长钟开武亲自来宣布干部任免决定。第一个文件是免职通知:经海天市委研究决定,报请曲江省委同意,免去朱宏华同志的江东县委委员、常委、书记职务,另行安排。短短的一句话,引发了下面在座一些人的低声交谈。"朱宏华被免职了,看来真的完蛋了。""不一定完蛋吧?文件里还称他为同志,说明问题不大,还要另行安排呢。""说实话,朱书记还是做了一些工作,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下场。""其实,我看最倒霉的应该是张东峰,为了保朱宏华,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现在啥也不是,还得罪了现在的领导。"主持会议的县委副书记赵平海面对这些议论声音,不得不出面提醒:"请大家保持安静。"钟开武宣布的第二个文件,是关于任建明等同志任职的通知。任建明同志任江东县委委员、常委、书记。钱定康同志任江东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县长候选人。卢明杰同志任江东县委委员、常委、提名常务副县长人选。徐丽娜同志任江东县委委员、常委、组织部长。董建峰同志任江东县委委员、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组织部长钟开武宣布完任职决定,海天市委副书记孙建军接着发表重要讲话,无非要大家吸取朱宏华的教训,管好家属、管好身边的人;再是代表海天市委对江东县委新的班子成员提出希望。接着,新任县委书记、县长发表就职演说,当然是表态不辜负领导的信任、人民的重托,兢兢业工作。最后是县委副书记赵平海代表原班子成员表示拥护市委决定。一切都按既定程序进行着。对于海天市委副书记孙建军和组织部长钟开武而言,这种场面只是"走过场",最多是"认认真真走过场"。而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种场面是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干部的变动,其实就是重新进行排列组合。这样的排列组合,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升迁的机会,对另一部分人则可能不利,甚至是打击。任建明原先是江东县长,为了稳定起见,海天市委决定让他升任县委书记。钱定康原先是江东县常务副县长,这一次得以升任县委副书记、县长。徐丽娜原先是江东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这一次改任组织部长,算是从务虚到掌控实权。董建峰原先是江东县府办公室主任,这一次得以直接成为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这几个人都进了一步,当然是开心的。县委副书记赵平海没有得到晋升,卢明杰原先是海天市古林县的常务副县长,这一次调到江东县来担任常务副县长,只是平级调动。这二个人的心里,当然是不高兴的。另外,原先是朱宏华手下的得力干将,原江东县委组织部长、原江东县委办公室主任都被调离并降职使用,这二个人是心寒的。另外,随着新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上任,过段时间后,江东县将会开始新一轮的干部调整,为此坐在会场里的各部门、各乡镇街道的主要负责人表情不一,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则面无表情。又过了几天,海天市委对朱宏华的另行安排来了,调往海天市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担任副局长,而且是排名最后的一位副局长,从位高权重的县委书记到没有实权的副职,完全是降职使用了。对于这个情况,好事者分成了二种意见。一种意见是"调虎离山"。也就是说,对朱宏华的调查只能算是"告一段落",还有可能继续查下去。另一种意见是"尘埃落定"。也就是说,已经对没有多大问题的朱宏华做出了最终处理,调查就到此为止。到底如何,需要时间来证明。当然,在许多人看来,本来前途无量的张东峰完全凉了。要知道,许多领导潜意识里还是很忌讳的,曾经出事过的领导的秘书,都不敢再使用。在以前,有些人提到张东峰就觉得羡慕嫉妒恨:"张东峰不知有什么样的运气,居然被朱书记看中,直接从一名教师成为领导的专职秘书。"现在,这些人提到张东峰就难免幸灾乐祸:"看来人是不能爬得太快。爬得越快,跌得越厉害。"对于张东峰来说,上述这些消息,都不是好消息,现在他的处境非常尴尬。他从县府招待所结束协助调查后,一直赋闲在家。江东县纪委并没有给他进行处分,江东县委办公室也没有再安排他的工作。张东峰原先担任县委书记朱宏华的专职秘书,红透整个江东县,但他倒是一直表现得很低调,并不张扬霸道。为此江东县委、县府的各个领导,各部门、各乡镇街道的领导、甚至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对张东峰印象不错。不过,现在也仅是如此,毕竟张东峰已经完全落势,不落井下石就算很好了。朱宏华被人实名举报后,当时的江东县长任建明第一个找张东峰谈话,话说的很好听:"张东峰,我知道你能力强、能担重任。我知道你是你、朱书记是朱书记。有些事情在纪委面前是要讲清楚的,不能向组织进行隐瞒,这是对干部的一种考验。"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承诺,当然还有委婉的威胁。当时的常务副县长钱定康同样找张东峰谈过话,提醒他要认清目前的形势、不要心存侥幸、不要隐瞒事实、不要错过机会等等。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张东峰当然明白任建明和钱定康所说的意思,就是让他一定要出面揭发朱宏华,让后者没有翻身的机会。让任建明和钱定康恼火的是,张东峰居然对省纪委调查组成员什么情况也没有说,而朱宏华的老婆黄颖莹承担了所有责任,最终让朱宏华逃过一劫。既然张东峰不识时务,那么他现在就要承担严重的后果。由于张东峰小心谨慎、洁身自好,自身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江东县的二位主要领导也不能强行处分他。不过,可以不再启用张东峰,让他完全边缘化。比如免去张东峰县委办副主任兼综合一科科长的职务,对外的说法是另行安排。只是什么时候进行安排?安排什么样的职务?都没有进行明确。再比如,新上任的县委办公室主任董建峰没有再安排张东峰具体的工作。其实上,张东峰就算是被晾起来了、被闲置了。张东峰也识相,他不再去县委办公室上班招人嫌,反正工资和资金照发。除了必须外出,他就一直呆在房间里看书写作。以前他担任县委书记朱宏华的专职秘书时,由于工作实在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读书和思考。当然,张东峰也会想到省纪委副书记胡国辉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今后的路,还得自己走,好自为之吧。"他在考虑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不是你前面的路不好走,但只要自己努力,还能走下去?说实话,当初张东峰在得知朱宏华被停职检查后,就在进行考虑和权衡,曾经也想过是不是揭发朱宏华几件事情?要知道,就算张东峰极力想避开人情关系和卷入利益纷争,但他毕竟一直跟在朱宏华身边,完全知道朱宏华与哪些人关系密切,曾经做过了哪些事情。朱宏华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同样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没有人情、没有利益、没有一些想法。只是张东峰一方面觉得朱宏华的这些问题并不大,另一方面朱宏华对于他有着知遇之恩,他又有着不可忘恩负义的书生气。再说了,如果自己当初选择揭发朱宏华,其实上也会让许多人感到不齿,认为他只是一个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小人,以后别人也不敢再用他。另外,张东峰还有一层更加隐秘的想法。还是分手的好张东峰知道朱宏华是海天市委书记梅武杰的亲信。他现在这样做,梅武杰肯定是知道的,至于有没有用、愿不愿意帮他一把,张东峰心里没有底,只能豪赌一把。当然,如果最终自己被闲置了,那么自己可以提出重新回学校去,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工作。现在最让张东峰心里牵挂的是女朋友徐婷婷。自从被要求协助调查后,张东峰近十天不能与徐婷婷见面和联系,主要是他被切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方式。结束协助调查后,张东峰第一个电话便打给徐婷婷。人在心理脆弱的时候往往希望能得到所爱的人的安慰。只是徐婷婷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非常冷淡:"张东峰,你出来了?你自己安排吧,我现在很忙。"说完,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满心欢喜的张东峰被徐婷婷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感到非常心寒。不用说让徐婷婷赶快跑来见自己了,现在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这样的态度就表明了一切。徐婷婷长的性感漂亮,是江东县知名房产集团——百科房产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算是真正的白富美。其实上,当初是百科集团董事长徐志斌亲自拉的线,而张东峰本想找个在机关事业单位上班的姑娘作为女朋友,但朱宏华倒是表态支持:"一个经商、一个在机关工作,一家两制、黄金组合,你以后也不用想着去收人家的钱,反正家里不缺钱。"现在看来商人重投资,感情都可以用来进行投资。原先的张东峰值得投资,现在的张东峰却是没有了投资价值。就在张东峰感叹世态过于炎凉时,任建明书记的秘书打电话给他,说是任书记要见他。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亲自找自己?张东峰不觉得是好事,要么是彻底闲置自己的工作,要么是为了徐婷婷的事情,毕竟任建明在担任县长的时候,就与徐家关系密切。张东峰比事先约定的时间,提前五分钟来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朱宏华出事了,被降职了,任建明当然不会再使用朱宏华的办公室,而是重新选择了一间办公室。要面见县委书记,必须先经过其秘书的安排和引见,张东峰以前也是这样做的。他现在便先找到任建明的专职秘书崔明波。原先见面一直热情称呼张东峰为"张主任"的崔明波,现在笑脸没有了、招呼也没有了,而是面无表情地把他直接带进了任建明的办公室。张东峰心想,如果不是任建明要找自己,自己今后可能无法通过崔明波见到任建明。崔明波真是小人得志,摆出好大的威风。看来今后对于某些人,是不用给好脸色的。任建明看到张东峰进来,同样没有打招呼,而是继续批改文件。崔明波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张东峰,悄然退出去,关上了房门。张东峰只能一直站着,不能找椅子坐下,也不能玩手机来打发时间。曾经担任过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张东峰当然知道这是任建明在向自己展示官威。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现在张东峰没有了任何职务。不过,现在的张东峰已经完全放下了,为此他心态平和地看着任建明在文件上写写划划。大约过了十分钟,任建明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看张东峰,毫无感情色彩地说道:"别站着了,坐吧。"张东峰心里暗骂道,你以为我愿意站着啊。当然,张东峰知道如何在领导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于是他不露声色地在任建明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而且只做了小半张椅面,前身微倾,装做愿意倾听领导指示的样子。任建明对于张东峰这样的态度还是感到满意的,他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张东峰,最近与徐婷婷见面了吗?"果然是为了徐家的事情。看来徐家的能量蛮大,居然能找县委书记当说客。张东峰已经猜想到了结果,便如实进行回答:"任书记,最近徐婷婷好象很忙的,前段时间我也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任建明意味深长地说道:"张东峰,你看她以前忙过吗?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忙?你应该猜想到了什么。"张东峰不想多绕圈子,实在太累,于是干脆进行挑明:"任书记,应该是徐婷婷不想见我。"任建明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张东峰,你和徐婷婷都是聪明人,其实不用我来多说。"张东峰简捷地回应道:"任书记,我明白。""明白就好。"任建明又抽了一口烟,"张东峰,我还是传达一下徐老板的意思,省得万一你理解错误。你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与徐婷婷分了吧。这样,对你、对徐婷婷都好。""当然,这也是徐婷婷本人的意思。"张东峰心里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任建明完全说开了,虽然感到非常痛心,但他已经练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于是他淡淡地说道:"任书记,我知道了,请任书记、徐老板和徐婷婷放心,我绝对不会纠缠不放。"说完,张东峰便站起来,转身离开。直到走出了县委办公大楼,没有了熟悉的同事后,张东峰才面露痛苦。虽然原先是徐婷婷主动追求自己,但毕竟二人谈了一年多的恋爱,而且还发生了亲密关系,不能说没有感情,现在要让张东峰完全放下,一时真的接受不了。只是痛苦只能一个人扛,没有人可以帮你。现在他这样的情况,把此事说出去,反而会招惹更多的嘲笑。真是祸不单行。事业、爱情,双重打击。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和徐婷婷的关系并不是爱情,而是一项投资、一桩来不及完成的"交易"。与其如此,确实还是分手的好。张东峰觉得自己的这场恋爱很有意思,女朋友的父亲亲自拉线,前任县委书记表态支持、现任县委书记亲自劝分手。一个月过去了、二个月过去了,张东峰渐渐被人淡忘了。张东峰心里明白,朱宏华的出事,表面上是其妻子黄颖莹收了不该收的钱,其实是海天市委书记梅武杰和市长李林靖互相角力的结果。就在第三个月开始,张东峰心生绝望,准备向领导提议自己去学校教书时,事情出现了转机。江东县委副书记赵平海向海天市委书记梅武杰汇报工作后,委婉地提到随着朱宏华的出事,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些尴尬,原先与朱宏华走的近的一些同志心情都不是很好,毕竟江东县新的一轮干部调整要开始了。梅武杰只在电话里淡淡地表示:"我知道了。"领导这样的表态,就是堵死了赵平海进一步提要求的想法,说明领导正在考虑或正在布置相关事宜,目前还不方便告诉自己。就在赵平海打算挂了电话的时候,梅武杰突然问道:"平海,朱宏华的那个秘书,叫什么峰,现在如何了?"赵平海如实回应道:"梅书记,他叫张东峰,原先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兼综合一科科长,现在被免职了,说是另行安排,只是到现在也没有进行安排。""我看那二个人的意思,要再等等看。"梅武杰淡淡地说道:"平海,你是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专职副书记,你要行动起来,不要再闲置张东峰了,可以考虑给他安排一个部门的副职岗位。"赵平海疑惑地问道:"梅书记,安排副职岗位?张东峰可是正科级秘书。原先那些县委书记的秘书外放出去都是担任部门一把手。"梅武杰冷笑道:"如果现在把张东峰外放出去担任部门一把手,任建明和钱定康会同意吗?张东峰这样的人,闲置久了,就会自找出路。现在我们不要纠结级别的问题,把他先外放出去,要让他有事情做。"听着梅武杰的话,赵平海明白前者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又要安抚好原先跟着朱宏华做事的人。最要紧的、也是最有代表性的人选就是张东峰。过了几天,赵平海在书记办公会议上提出:"张东峰一直闲着并不合适,考虑到他原先是教师,是不是安排他担任江东县教育局副局长,享受正局长待遇?"县委书记任建明表示同意,县长钱定康则皱了皱眉头:"张东峰能写会说,但自身教学业务水平不高,很难从事教育教学指导工作。""县教育局其它方面的工作,并不需要专业人员参与。""再说,张东峰在处理朱宏华的事情上,对抗组织调查,这样的人不能为人师表,不适合去县教育局工作。"说到这里,钱定康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赵平海,继续往下说道:"我提议张东峰可以去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担任副局长,享受正局长待遇。"任建明还是表示同意,对赵平海说道:"这样的任职,不用经过常委会讨论,也不用进行公示,赵书记,你找张东峰谈谈吧。"报告引发的风波赵平海亲自给张东峰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办公室找自己。朱宏华与赵平海关系不错,都算是梅武杰这边的人,连带着张东峰与赵平海的交情也不错。张东峰走进赵平海的办公室,后者居然起身迎接,并拉前者来到会客沙发区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东峰,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梅书记的意思是让你先外放出去工作,不要过于计较岗位的问题。""我考虑到你原先是老师,便提议你去担任县教育局副局长,享受正局长待遇。任书记倒是同意了,但钱县长表示反对。""最终的结果,让你去担任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副局长,享受正局长待遇。""你知道的,我目前的处境,只能为你争取到这样的岗位。"张东峰当然明白县教育局的巨大权力和利益。比如校长、园长的任命,教师从乡镇到城区的调动,教师职称评定,事业编制教师的招聘,甚至还有入托入学等等。县教育局的副局长不可能样样说了算,但基于排排坐、分果果的原则,总能插手一些事情,钱县长当然不会把如此肥缺岗位留给自己。不管如何,自己不再被闲置了,能外放出去工作了,于是他立即表态:"谢谢赵书记,我服从组织决定。"赵平海继续说道:"东峰,你担任的是副职,很可能使不上多大的劲,干脆低调些,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进行调整。"张东峰点了点头:"赵书记,我明白,我不会辜负梅书记和您的信任。"等到张东峰任职文件公布,好事者又开始议论了。"张东峰还是外放出去工作了,这么年轻就担任副局长,前途无量。""无量个屁,这是对张东峰的一种安慰,他毕竟保下了朱宏华,否则以后谁还会这样做?""对啊,原先县委书记秘书外放出去都是担任重要部门的一把手,现在张东峰只是去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担任副局长,算是降职使用,一辈子就这样了。""你们看,朱宏华被任命为海天市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副局长,张东峰担任了江东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副局长,还是上下级关系,很有意思嘛。"不管好事者如何议论,按照"低调"的原则,张东峰独自一个人去上任了,反正县级部门的许多领导都认识他,根本不需要县委组织部的人进行陪同。江东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是在行政机构改革时,由原先的文化局、广播电视局、文物局、旅游局合并而成,看似管辖的范围很广,但在目前,县一级的广播电台早已取消,江东县电视台靠着财政拨款,勉强维持着运营。江东县没有多少文物古迹,根本没有国保、省保单位,海天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也只有二家。江东县又不是旅游城市,辖区内没有可圈可点的风景点。党组书记、局长丁如法,已经五十多岁,干满这一届就要退居二线了,当然做事的激情也没有了,只要单位不出乱子就行。对于张东峰的到来,丁如法说不上热情,也没有过于冷淡,他召集班子成员开会见面,并进行了分工。目前副局长有三个,各自分管文化、广播电视、文物等工作。原先分管旅游的副局长由于身体原因病退了,现在就由张东峰来接替,分管资源开发科。按照惯例,班子成员要进行会餐,欢迎张东峰的加入。作为旅游主管单位,江东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当然有定点的接待餐馆。餐馆包厢装修豪华、菜肴味道不错,只是吃饭喝酒的气氛一直不冷不热。丁如法和几个副局长都是人精。张东峰原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局,觉得跟他过于亲近,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过,本来要闲置起来的张东峰居然还能外放出来任职,这些人知道他背后有人,为此又不敢过于轻视他。为此喝酒也是按程序在走。党组书记、局长丁如法最先举杯,代表整个班子成员欢迎张东峰加入,大家都喝光了杯中酒。接着是张东峰向局长敬酒,再是向各位副局长敬酒,然后是各位副局长向张东峰回敬。一切都按就餐礼仪进行,虽然大家都表现的客气,但气氛始终上不去。虽然赵平海副书记找张东峰谈话时,让他先在这个局里进行过渡,耐心等待机会,只要保持低调和不犯错误就行。不过,对于张东峰来说,可以保持低调,但总要做点事情,光拿工资奖金混日子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既然分管旅游工作,张东峰只能从建设旅游景点来进行考虑。他想起自己原先一直去郊游的三明山。三明山的主峰峰顶有个"三窗岩",日月星光可透过三个石窗洞照射进去,故称"三明山"。三明山内古木参天、千峰竞翠,湖泊连绵、奇岩众多,生态旅游独呈风采。主要景点有鹁鸪岩、仰天湖、商量岗、深秀谷等。张东峰考虑是否可以开发成三明山森林公园,免收门票,但在里面设置客栈、饭馆、探险项目,吸引游客进行消费。他去现场考察了二天,又上网查阅了建设森林公园的相关资料,化了几天的时间,写出一份《关于建设三明山森林公园的报告》报告主要分四部分。第一部分是介绍三明山森林公园的开发价值。第二部分是介绍三明山森林公园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第三部分是介绍三明山森林公园的筹资思路。第四部分是介绍县府所起的作用。在江东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例会上,张东峰展示了这份报告,打算以局的名义向江东县委、县府进行提交。丁如法大致看了之后,当场称赞:"张局,到底是江东县一枝笔,这个方案写的不错。如果真的能搞成森林公园,我们局脸上也有光了。""我同意向上面进行提交。"另外三个副局长看到张东峰来局里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搞出一个开发方案来,心里都有些不服气,但党组书记、局长表示同意了,自己难道进行反对?再说,张东峰毕竟分管旅游工作,这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会后,与丁如法关系不错的副局长李亚伟好奇地问道:"丁局,这一次你怎么如此痛快地答应了?原先,你对于新项目都是推三阻四。"丁如法抽了一口烟,淡然地解释道:"李局,你们原先提交的项目都是要化财政的钱,现在财政资金紧张,去要钱的难度很大,我都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去看那些人的脸色?""张东峰在这个方案里没有让财政化钱,不化钱能办的事,为什么不办?办好了,我脸上有光;办不好,是张东峰考虑不周。""另外,我们刚好借这个机会,看看上面对张东峰的态度。""如果顺利能通过这个方案,表明县委县府的领导已经认可了张东峰;如果这个方案被打入了冷宫,那就表明张东峰的处境很困难,我们就敬而远之吧。"李亚伟从丁如法的办公室里出来,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能考虑到这么多的问题。让张东峰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提交的《关于建设三明山森林公园的报告》在江东县委、县府引发了轰动。首先是常务副县长卢明杰看了这份报告,觉得开发建设三明山森林公园涉及到旅游、土地开发和乡镇发展等方面,大多是自己分管的范围,搞好了,就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成绩。卢明杰是从古林县平调过来的,于是他立即把秘书叫来进行询问:"郑秘书,你跟我说说张东峰的情况。"郑秘书回应道:"卢县长,张东峰原先是前任县委书记朱宏华的秘书,现在是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分管旅游工作的副局长。""原来是他啊,有点意思。"卢明杰莫名地笑道。江东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董建峰也看到了这份报告,心想张东峰确实是个人才,刚去新单位没几天,就折腾出一份高质量的报告。现在各地都在要求发展绿色经济,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张东峰倒是踩到节点上了。他想了想,便决定向县委书记任建明进行汇报,了解其想法。任建明的专职秘书崔明波看到董建峰走过来,连忙起身相迎,热情地招呼道:"董主任好!"董建峰向崔明波点了点头、笑了笑,便走进了任建明的办公室。任建明看到董建峰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笔,指了指椅子:"建峰,坐。"董建峰直接说道:"任书记,张东峰提交了一份报告。"任建明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问道:"你如何看这份报告?"董建峰轻叹了一口气:"任书记,说实话,这份报告的思路很好,有理有据,关键还在于不用财政进行投资。""原先只知道张东峰文笔好,现在才明白他的经济头脑也不错。""这份报告最符合目前发展绿色经济的大势了。"任建明吐了一个烟圈,感叹道:"看来朱宏华赏识张东峰是有道理的。你看看,办公室、政研室、宣传部,这么多部门、这么多人,就提不出这样的发展思路?""我们现在要搞清楚,张东峰搞出这份方案是真的为了提升经济发展,还是另有意图?比如是想助谁一臂之力?"又有领导出事了董建峰听了任建明的话,心里大吃一惊,看来任书记不但认为张东峰背后站着赵平海,还怀疑赵平海有意和钱定康县长结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对任书记就很不利了,顺带着自己也会有些麻烦。董建峰想到这些,便回应道:"任书记,还是你看得远、想得深。"任建明摆了摆手:"这份报告可以先放一放,对外讲就是要进行调查研究,你要特别关注那边的态度。"董建明连忙点头说道:"好"。"那边"在这样的语景下,当然不是方位词,而是一个有着特定含义的词,也是一个动态词。在任建明担任县长、董建峰担任县府办公室主任时,"那边"指的是县委,通常指的是原县委书记朱宏华。现在任建明升任县委书记、董建峰晋升为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那边"就是指县府了,通常是指县长钱定康。在许多时候,报告和方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做的?联络了谁?为了谁?便利了谁?县长钱定康看到江东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提交的这份报告,一眼就看出是出自张东峰之手。毕竟他担任常务副县长时,就分管过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他完全清楚丁如法局长和那几个副局长的水平。他现在要考虑的是:"三明山森林公园在不化费过多财政经费的情况下,如果能顺利建成,并产生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无疑是一项重大成绩,受益最大的,应该是县委县府的主要领导,也就是任建明和我,与赵平海这个副书记根本没有多大关系?张东峰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赵平海想要选择一方进行合作?""那么,赵平海会选择哪一方呢?""上次,赵平海提议张东峰去县教育局担任副局长,任建明表示同意,却被我否决了,不过,我最终还是给了赵平海面子,让张东峰去了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再看看风向。"就在任建明和钱定康互相猜疑的时候,躺着中枪的赵平海心里却有些愤恨。张东峰搞出这份方案,居然事先不向自己进行通气,而是直接提交给县委、县府!在赵平海看来,张东峰提出的这份报告非常好,讨论通过后就会形成一项好的决策;而好的决策,必然会带来好的工作成绩;只是收获这份工作成绩的人主要是任建明和钱定康。张东峰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耐不住寂寞了,想投向其中的"一边"了,想拿这个方案作为"投名状"?赵平海很想找张东峰问个明白,只是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毕竟自己不是张东峰的分管领导,难道对他的工作直接进行质问?而且,自己主动进行质问的话,就是明显不相信张东峰,那么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将会产生裂痕。现在已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也许是年轻的张东峰不甘心,不想混日子,而是想实实在在地做点事情。罢了、罢了,再看看吧。不过,赵平海虽然不去质问张东峰,但他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梅书记,我有个重要情况想向你当面进行汇报。"梅武杰看完赵平海送来的关于建设三明山森林公园的报告,称赞道:"朱宏华眼光毒辣,居然找了这么能干的秘书。不仅文笔好,而且还有经济头脑。""三明山森林公园如果顺利建成和运营不错的话,将对全市的旅游开发工作都有指导和借鉴作用。""对了,平海,你怎么看?"怎么看?赵平海当然知道问的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而不是问这份报告如何?梅武杰自己都已经肯定了这份报告,根本就不需要赵平海再来称赞。赵平海如实说道:"梅书记,如果张东峰事先向我汇报,我肯定会支持他。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事先并没有向我报告,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梅武杰问道:"平海,是不是张东峰觉得你会阻止他?"赵平海想了想,回应道:"梅书记,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倒不大,关键是他会不会有其它的想法?"梅武杰把头靠向沙发,一时没有说话。赵平海继续解释道:"梅书记,也许是张东峰想抓住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期望得到领导的重视和重用,他这么年轻,我也理解他的做法。"梅武杰摆了摆手:"理解他?了解他才能理解他。也许我们都不了解他。"看着赵平海疑惑的神情,梅武杰继续往下说道:"平海,如果张东峰并不是想为自己争取机会,如果他明知任建明、钱定康都不可能重用他,但他还是愿意把自己策划的报告拿出来,其目的就是单纯地想推动江东县的发展?"赵平海神情明显一愣:"梅书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张东峰的思想境界就高了。"梅武杰躺靠在沙发上,感慨道:"平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力这么强,还有这样的胸襟、这样的境界,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啊。""梅书记的意思?""再看看。张东峰为人忠诚,水平又高,这样的人轻易不要去进行质疑,看准了再说。宁肯错过,不可让他心寒。""梅书记说的对。要不,我找他好好谈谈?""不必了,现在许多人都盯着你和张东峰,你们俩还是少接触为好。""梅书记,好的。"说实话,张东峰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纯粹是为了工作而搞出来的这份报告,居然引发了这么多人的纠葛。由于互相纠葛、互相观望,导致这份报告搁置了一段时间。就在张东峰考虑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推动县委县府领导讨论这份报告时,县长钱定康却出事了。事情的起因有些狗血。原先钱定康在担任常务副县长时,利用职务之便,为几个开发商的项目打招呼,然后再收取开发商所谓的好处费。原本大家相安无事,毕竟知道的人本来就很少。只是有一家房产开发公司的女总经理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最终二人分手了,不知是补偿没有到位,还是其它原因,反正这个小白脸向海天市纪委、曲江省纪委进行了实名举报。为了避免出现金融机构内的交易记录,房产开发公司女总经理让这个小白脸用皮箱装了现金,亲自交到钱定康的手中。现在负责送钱的小白脸主动举报了,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省纪委调查组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连夜搜查了钱定康的住所,这个小白脸送来的钱,连同皮箱还放在床底下,还来不及进行处理,甚至连钞票码放的模样都与小白脸在举报信说的一致,可谓是铁证如山。另外,在钱定康所居住房子的夹层里,省纪委调查组成员还查到了一批珍贵的字画文玩,还有一对纯金打造的、拳头一样大的金兔子。这家伙是属兔的,估计当初送礼人也是投其所好。总之所有的财富加起来,远远超过了钱定康一家的工资收入。单是一个巨额资产来源不明,就能让他完蛋了。随着钱定康被抓,开发建设三明山森林公园的报告彻底搁置了。主要是张东峰在报告中建议由几家实力雄厚的民营企业入股开发三明山森林公园,而钱定康县长由于接受开发商的钱款刚落马,现在谁也不敢再主动提及民营企业老板。江东县文化广播电视旅游局的副局长李亚伟此时对丁如法局长说道:"丁局,你真神啊,全部被你说中了。"丁如法淡然地说道:"让张东峰受点挫折也是好的,否则他不知天高地厚地会继续折腾。他能耐了,让我们怎么办?"张东峰倒是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觉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几天后,张东峰接到了曲江大学吴纪洪教授的电话,让他务必在双休日来他家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谈。张东峰毕业于全国重点师范大学——曲江师范大学。他学的是汉语言专业,但对经济学很感兴趣,于是他专门跑到附近的曲江大学旁听了产业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等课程。本来的话,不是本校、本系的学生是不能跟班学习,只是负责讲授这二门课程的吴纪洪教授非常喜欢张东峰的好学和聪明,反而对他比自己班上的许多学生要好。当然,张东峰在这方面的成绩也远远高于同班的许多同学,这让爱才的吴教授更加喜欢,他甚至还想让张东峰攻读自己的硕士研究生,只是张东峰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本科毕业后便选择考编当老师。作为恩师,张东峰至少一年二次去看望吴教授。吴教授虽然对于张东峰没有报考自己的研究生感到遗憾,但还是一直与张东峰保持着联系,也很喜欢张东峰去看望他。吴教授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张东峰,张东峰当然不会推辞。在吴教授家的客厅里,张东峰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再次开启了张东峰的仕途。
2022年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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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马官员九个私生子只有三个是亲生,是谁敢嫖“公安厅长”的女人?

被女上司打压青阳市水利局科员李睿年仅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副科级干部,在当地算是个年少得志的官场新进。可最近两年来他的仕途之路并不顺利。原来,一直提携他的老上司退休了,而新来的女上司又对他各种打压,眼看着升职无望,很多后来的同事都超了上来,心里很着急。现在,他坐在酒桌旁,喝着五十六度的老白干,醉意渐浓,酒入愁肠愁更愁,想到自己的可悲处境,心里暗暗不爽,那个女人凭什么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自己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三百六十天如一日的将自己当奴隶一样使唤喝骂?是害死她老爸了,还是抢了她老公了?这么想着,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顶头女上司、水利局防汛办主任袁晶晶,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把我逼急了,跟你同归于尽!”袁晶晶似乎感受到他的恶毒目光,从与别人的笑语声中抽出空来,回敬了他一个高傲而又凌厉的眼神。这个眼神吓得李睿噤若寒蝉,酒醒了大半,忙垂下眼皮假作喝酒,心说这贱人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能保持霸道本色,看来自己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想到这,暗里长叹一声,唉,自己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这个女魔头呢?提起袁晶晶,那可是青阳市水利局公认的局花,年轻貌美,体态婀娜,会穿衣会打扮,上下班都会开着一辆红色甲壳虫招摇过市。这样一个妖娆妩媚、富贵逼人的极品美女,几乎成了市局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可以这么说,是个男人,只要见过她一面,就想把她追到手。李睿也曾对她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曾觉得,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凭着英朗的外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哪知道阴差阳错,办公室恋情没搞出来,反而变成了她的死敌。李睿记得自己跟她结怨的经过,一共两次。第一次是袁晶晶调到水利局任防汛办(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成为他顶头上司后的某天,他跟局里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在楼梯间里抽烟,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她。男人凑到一起说起某个女人,尤其是美女,话题自然很不正经。其中一个说,她年纪轻轻能当上防汛办主任,完全因为她是现任局长张建设的情儿,没看她整天往局长办公室跑?另外一个说,你那是扯淡,真正的内幕是,她是市公安局局长冯卫东的女人,我亲眼见过冯卫东送她来上班。当时因为袁晶晶的突然空降,阻碍了李睿升为实职副科,他心中有些不爽,就跟着发了一句牢骚,说,她长的就是小三儿的样儿。话音刚落,就见袁晶晶沉着一张俏脸从上层楼梯转了下来。她没看另外两人,冷飕飕的目光在李睿脸上打了个转就走了。从那天以后,李睿就成了防汛办的业务骨干,苦活累活脏活重活全由他一个人包了圆。李睿当然知道袁晶晶是在报复自己,可没办法,谁叫自己说错了话呢,只能认了。第二次他犯的错则更过分了。水利局去年年终前在市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盛景大酒店”举办年会,包了个大宴会厅。李睿不会跳舞也不爱唱歌,吃了些自助餐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喝饮料。这时袁晶晶忽然坐到了他对面吧台的高脚椅上侧坐品酒。她是那次年会的女主持人,穿得特别迷人,上身是深V型的白色雪纺衫,下边是条黑色一步短裙,修长的大腿就那么露在外面,不着丝袜。当时袁晶晶的坐姿不太雅观,两腿在高脚椅上分开了一定的角度。李睿有次抬头,无意间正好看到这幕不雅,说来怎么那么巧,他刚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避嫌转头,袁晶晶就发现了他的视线,她低头看了看,很自然就误会了他,虽然没当场发作,但自那天以后,李睿就彻底变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袁晶晶利用权力给他各种小鞋穿,轻则怒骂申斥,重则令他写检讨书,各种晋升的推荐选拔也将他排除在外。别说升迁无望,在办公室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想起往事,李睿唏嘘不已,如果当初自己没说那句不该说的话、没看那个看了也白看的地方,就算现在跟袁晶晶产生不了办公室恋情,起码做个堂堂正正、有尊严的副主任科员还是可以的吧?这倒好,晋升无望,天天被她当驴一样的肆意斥骂使唤,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唉,好吧,就当自己上辈子买了她当丫鬟没给钱,这辈子还债给她好了。酒席终于结束,李睿起身就想回房睡觉,袁晶晶却叫住了他。“李睿,你把这些防汛信息报告拿到我房里去。”袁晶晶一向是个能喝敢喝的女人,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口吻此时显得轻飘飘的。李睿早就留意到那些资料,一共十来页的A4纸,捏在手里还不如一个打火机重,她袁晶晶回房休息的时候完全可以顺手拿回去。可就算这种小事她也不会放过,而是顺手拿来当做惩罚自己的一个机会。李睿不情不愿的拿过那份报告,迈步就走,出了包间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袁晶晶怒斥的声音:“跑什么跑?”李睿愕然,回头望去,委屈的道:“我没跑啊。”袁晶晶臻首高抬,如同白天鹅一般高傲的走过来,脸色不善的瞧着他,鄙夷的道:“房间钥匙还在我这里,你跑回去又能开得了门?都多大的人了,办事还是这么慌里慌张、毛手毛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局里混下去的?哼,真是人头猪脑。”在机关待过的人都知道,不论是上下级还是平级关系,哪怕彼此之间矛盾再深,也不会轻易在表面上露出来,平时都是和和气气好同志的模样,背地里才会给小鞋捅刀子。像袁晶晶这样当面辱骂李睿,可想而知,两人之间的龌龊深厚到了何种地步。李睿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法反驳,心想,这贱人叫住自己斥骂一顿,无非是想摆领导派头,要走在前面,那自己就满足她,于是闷声不响的闪到一边。袁晶晶这才满意,跟后面送出来的人们一一招呼话别,迈步当先走去。李睿如同一个听候使唤的小厮,垂着头弯着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走向客房区。这是七月的天,袁晶晶穿着一袭杏黄色短裙。这裙子面料又薄又软,极富弹性,裹在她的身子上,越发衬得她曲线玲珑。李睿跟在她身后,目光盯在她身上,心里暗想,要是能拥有这样一个老婆,这辈子给她踩着也认了。来到客房区门口上台阶的时候,袁晶晶或许因为喝多了酒,居然踩了个空,一下子扑倒在台阶上,摔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跟在她后面的李睿看到这一画面,立时幸灾乐祸的笑出来。还好他有分寸没笑出声,要不然袁晶晶很可能会迁怒到他身上。袁晶晶这下摔得不轻,捂着左小腿“哎哟……啊……”的叫起疼来,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回头见李睿表情古怪的瞧着她,恨恨的骂道:“你眼瞎了呀?不会扶我一把啊?你是不是男人啊?”李睿被骂得脸色讪讪,心想,老子是不是男人,你要试过才知道,悻悻的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袁晶晶被扶起来站直身子后,却没动步,目光冷冷的看向李睿。李睿纳闷,问道:“又怎么了?”袁晶晶冷冰冰的说:“你手!”李睿看了下自己的手,正扶着她的胳膊,道:“我手在这啊,怎么了?”袁晶晶就好像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趴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的说:“给我放开!”李睿大怒,心想,刚扶你起来就给我玩卸磨杀驴,这种事也就只有你袁晶晶才干得出来,忘恩负义的贱人!脸上却不敢现出任何异色,乖乖的收回手去,站得远远的。袁晶晶从他脸上收回鄙夷的目光,这才迈步,但也就是刚迈出第二步,就“哎哟”一声吃痛,左腿一哆嗦,差点没扑倒在地,整个人萎缩在那,叫道:“扶住我,李睿,快扶住我,好疼……”李睿心说活该,让你逞强,却又不敢怠慢,上前扶住她。袁晶晶叫苦说:“哎哟,我走不动,一动就疼,你扶我回去。”李睿嗯了一声。李睿直把袁晶晶扶到她房间床上,仔细观察了她左小腿的伤处,透过薄薄的肤色丝袜,可以看到她小腿中段磕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迹。这处轻伤的存在,让她这双迷人的腿在美观程度上大打折扣。李睿毕恭毕敬的说:“主任,我有创口贴,我帮你把伤口贴上吧?”袁晶晶不屑的白他一眼,道:“在我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揩我的油,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哼,以为我喝多了就有机可乘,是你白痴啊还是当我白痴,人头猪脑……”阴差阳错李睿好心被她误解,瞬间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气得只想破口大骂。但长期受制于她的威势,自然知道她的手段厉害,哪里敢再次得罪她?心想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你吧,转身就走。袁晶晶见他要走,叫道:“站住!”李睿没好气的说:“还要干什么?”袁晶晶很不客气的说:“把创可贴给我留下,我自己会贴。”李睿郁闷的摸出钱包,从里面夹层拿出一贴创可贴,随手往袁晶晶手边床上扔去,转身欲走。谁知创可贴太轻,没扔到床上,而是轻飘飘落到了地上。袁晶晶立时不高兴了,叫道:“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扔谁哪你?居然敢扔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还敢冲我撒气,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你还想不想在防汛办干下去,不想干了早说!”李睿喝了一肚子烦心酒,心里本来就在愤懑不已,被她借着这事一顿训斥,甚至遭到威胁,再想想刚才扶着她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让她这顿侮辱,肚子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叫道:“我早就不想干了,怎么着,你能开除我吗?切,跟我耍领导威风,你还差得远呢。别以为自己是个主任就牛皮哄哄了,其实你狗屁不是!”袁晶晶没想到他居然敢跟自己当面对骂,气得立时从床上站起来,怒道:“你跟谁骂街呢?你骂谁呢你?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让你从水利局滚蛋?”李睿借着酒意也不管不顾了,道:“我就骂你呢,怎么了,你整治我整治了那么久,我骂你一回都不行?还让我滚蛋,威胁我?哼哼,《公务员法》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里面没说骂领导就要辞退。你总说我是人头猪脑,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人头猪脑。”袁晶晶听到这话,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指着他叫道:“反了,反了天了,你居然敢反过来骂我了,我……”李睿冷冷的打开她的手,道:“少指着我。”他这下力气用的不小,打在袁晶晶手背上,立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袁晶晶吃痛,“啊”的一声惊叫出来,立时就爆发了雷霆之怒,叫道:“你……你……你居然敢打我?王八蛋,真是反了天了你,我……我打死你!”嘴里叫着,身子已经跳起来张牙舞爪扑向李睿。李睿想不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微微心惊,急忙退开两步,胸前衬衣却被她抓住,立时被她把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揪了出来。袁晶晶右手抓住他的衬衣,把他往跟前拽,左手五指成爪,往他脸上抓去。李睿大骇,这要是给她抓上,自己可就破了相,赶忙伸手推了她一把。盛怒之下,出手没有留情,这一推力道不小,推得袁晶晶直往后退。袁晶晶手里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衬衣,一发狠就也将他抓了过去。退到床前,袁晶晶膝弯卡在床边,整个人倒在床上。李睿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的被她小腿一绊也倒上去,居然压在她身上,差点亲在她脸上。袁晶晶真的怒了,暴怒之下发挥出动物的本能,张开嘴巴对着他脸就咬过来。李睿看到她白森森的牙齿,吓得心惊肉跳,急忙闪躲,脸蛋倒是躲开了,下巴却被她咬个正着,立时传来一阵火辣的疼,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入。李睿伸手在下巴上摸了一把,拿到眼前看时,一手的血,真是又惊又气,无限的怒火忽然从心头窜起,冲进脑海,烧得他忘了一切禁忌。“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既然你逼我,那我今天就和你算个总账!”新仇旧恨一起发作,李睿变得狂躁无比,他按住袁晶晶双臂,低头朝她下巴咬去,打算来个以牙还牙,被怒火以及酒精充满的大脑并不考虑这样做是否有失男子风度。袁晶晶比他还凶,张口反咬。两人嘴巴竟然咬到了一起,牙齿碰撞后,四唇相接。在这一刻,两人都怔住了,但袁晶晶很快做了个错误的举动,她仰头撅嘴,试图把李睿的嘴巴推开,但这更像是主动亲吻李睿。李睿感受到她的动作后,一腔怒火瞬间神奇的转变为了邪火,完全是想都没想的吻了回去,更是就此进入失控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会儿,也可能是很久,屋中终于恢复了平静。“你满意了?”袁晶晶忽然启唇说话,语调讽刺中透着刻意压制的怒气。李睿心中打了个突儿,抬眼瞧去,发现袁晶晶竟然是闭着眼睛说话,细细观察她脸色,见她阴沉不定,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处于怒火即将爆发的边缘,回想自己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只吓得后脊梁出了一层白毛汗,不是吧,自己居然……居然一怒之下把她、自己的顶头上司、水利局局花袁晶晶给正法了?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吧?可用心感受下,自己似乎还压着她呢……我晕,居然是真的!他万分惊惧的道:“这……这不能怪我,是你先亲我的。”袁晶晶一听这话,气得美目暴睁,骂道:“你无耻,谁亲你了?我就算是亲一条狗也不会亲你。”李睿坚持道:“你就是亲我了,最早我们互咬的时候,你忽然不咬我变成亲我了。”袁晶晶气得都要晕过去了,怒道:“滚!我那是亲你吗?我那是要把你的臭嘴推开!”李睿道:“反正你就是亲我了。”“少给我推卸责任!你连我袁晶晶都敢碰,我告诉你,你这回是死定了!”袁晶晶死死瞪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弄得房间里温度骤然下降了十来度。李睿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错误,正处于强烈的悔恨当中,可听到她这句带有威胁的话,一股血性之气冲上头,靠,老子就算输人也绝对不输阵,反讽道:“姓袁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不敢碰你?从你到防汛办那天开始,就一直整治我,整治了那么久,把我弄得半死不活,我现在惩罚你一回难道不应该吗?我这是叫你知道,有整治我的爱好,就要有被我惩罚的觉悟。还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反正我早就让你整治得不想活了,大不了带你一起下黄泉!要死一起死!”李睿说了几句狠话,气场上强了数分,好像自己又占回了上风,心中却恶狠狠的想着,也不知道今晚这罪过会判几年?这个贱人官比自己大,也比自己有钱,家势肯定比自己强太多,她要是在市司法部门有人,一个官司就把自己判个无期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去蹲大狱倒是不怕,可孑然一身的老父怎么办?谁来照顾?指望那个女人吗?白日做梦!想到这,他又吓呆了。袁晶晶冷笑两声,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个王八蛋给我听清楚了,我公公是冯卫东!”这个人名说出来,李睿一颗心沉到了深渊里面。好歹是在市直机关工作的,听说过这个大名。冯卫东,那可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市里的实权人物。据说此人心狠手辣,黑白两道通吃,在市里的威风程度远远超过市委书记与市长。自己虽然也是公务员,可跟他相比的话,简直一个是臭虫,一个是狮子。他想对付自己的话,都不用亲自出手,就有人抢着给他办了。如果欺负他儿媳妇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估计自己还没上庭宣判之前就被打个半死,剩下半条命在监狱里面也会悄然无声的流逝掉……也就是说,自己怎么也跑不了一个死了。想到这个结局,李睿忽然又坦然了,哈哈,既然早晚都得被这个贱人逼死,那还不如早点痛痛快快的死呢。死前能品享她这个全市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去阎王爷那报道也不委屈了,想到这,哈哈大笑起来,道:“姓袁的,你就是个大白痴。你公公就算是大领导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在我手心里攥着?我说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逼急了我,现在就掐死你。”袁晶晶显然是被他的狠话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敢,我……我看你敢。李……李睿,你可别忘了,我是你领导,你……你放开我,你让我起来。”李睿冷笑道:“袁晶晶,原来你也就是欺软怕硬的货啊。你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那么久,今天终于被我骑了回,感觉如何啊?”袁晶晶气得脸色青紫不堪,怒道:“李睿你无耻!”李睿笑道:“我就是无耻,你能奈我何?你不无耻吗?你不无耻就别亲我啊?”袁晶晶听他捏着自己无意犯下的小错不放,气得双目出火,叫道:“李睿你……你王八蛋,你不是人,我……我要杀了你,我非杀了你……”心中的仇恨“轰隆”,一声炸雷骤然炸响,好像整个天都炸开了,就在二人头顶爆炸一样,整栋楼都开始晃悠起来。袁晶晶被这声炸雷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扭头望向窗户。李睿也看向窗户,侧耳辨听,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雷鸣,回过头来看向身下的袁晶晶,受辱的美女上司也正面带警惕之色的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李睿有点兴奋的叫道:“好像……预报中的那场强降雨……要来了!”袁晶晶似乎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仇恨,蹙眉道:“可听起来不像是暴雨啊。”说起来,这次袁晶晶李睿二人之所以出现在目前所在的青阳市辖双河县的九坡镇仙女洞风景区,主要原因就来自于这场雨。就在上周末,山南省与青阳市两级气象部门发布雷电黄色暴雨警告,说近一周省内自西北向东南将会出现雷雨天气、局部雨势较强。省防办因此发布指令,要求省内各级防汛部门做好防汛抗洪准备。青阳市水利局接到这条指令后,经过仔细研究,做出了决定,以防汛办主任袁晶晶为首,带队前往市西北山区可能发生洪灾的双河县九坡镇检查各项度汛措施。九坡镇处于双河县西北的群山峻岭之间,辖有十三个自然村,镇内有国家4A级风景区仙女洞,而全市目前唯一一条有水的河流仙女河就从仙女洞里蜿蜒而下,水量非常丰富。仙女河以往就有引发山洪的历史,曾经对九坡镇造成过很严重的自然灾害,所以这里自然成为双河县乃至青阳市防汛防洪的重中之重。另外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仙女洞风景区在省内省外都极其有名,每年夏秋之际,数千万的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大多会在当地住上一两天。如果一旦发生洪水,冲击景区还有依托景区而生的众多度假山庄酒店农家院,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市里考虑最多的。袁晶晶没带别人,只带了眼中钉李睿一个,于昨天上午赶到了青阳市最北面的双河县。这两天他们在双河县水利局领导的陪同下、检查了九坡镇的度汛措施,并于今日下午亲自在仙女洞山腰上设立的水文站勘查了仙女河的水文情况。期间早中晚餐都是县水利局请客,顿顿山珍野味,好酒好饭的伺候着。今晚则是受邀下榻在仙女洞景区山脚下的仙女度假山庄里,打算明天在县水利局人员的陪同下,好好游览一下风景区,也算检查工作的收尾。现在,导致两人出差的罪魁祸首似乎来了,并且一旦确认是暴雨,就有可能引发山洪。山洪具有突发性、水量集中、破坏力大等特点,危害极大,所以二人谁也不敢怠慢。一时间,对于刚才发生的那场不愉快,二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忽视。至少,表面上如此。袁晶晶忽的伸手推在李睿胸口上,道:“你去窗户那瞧瞧雨大不大。”李睿心想,你傻啊,雨大还是雨小听声音不就听出来了吗?可自己刚刚冒犯了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台阶来缓和下气氛,便老老实实的听了她的话,爬起身来整理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刚一打开窗户……哗哗哗,令人心悸的暴雨声音从外面传来,山风夹着雨点直往屋里吹打进来。李睿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雨,吓了一跳,赶忙把窗户关上。“怎么样,雨大吗?”袁晶晶悄没声的走到李睿背后,很随和的问道。李睿转过身来说:“大,大得……啊!”刚刚说出半句话,只见眼前白光闪动,一道光影带着呼呼风声朝自己脑门上砸下来,吓得大叫出声,余光中瞥见,在这道光影的后面,是袁晶晶那张狰狞凶狠的脸。“咚”的一声,好像巨斧劈在木头上,李睿脑门被砸个正着,脑袋猛地往后仰去,就好像被子弹击中似的,随之,一股剧痛好像将整个头颅都撕裂了,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没就此摔倒。袁晶晶砸了这一下,本想再砸,可瞥见李睿身体摇晃两下,似乎站不稳了,她也吓坏了,哪敢再下手,后退两步,神情紧张的望着他。李睿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原地打摆子,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喉头发甜,似乎内里出了血,揉揉脑门,睁开眼睛望去,袁晶晶站在跟前,脸色惶恐的看着自己,手里持着的是一只看上去很结实的白瓷茶杯。看到这一幕,他怒从心头起,阴沉着脸大步迈将过去,从袁晶晶手里夺过那个杯子甩到一旁,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床上拖,看架势跟要吃人一样。袁晶晶吓得大喊大叫,嘴里叫着:“别……别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啊!”李睿哪管她嘴里喊的是什么,把她往床上使劲一甩,就将她整个人甩扑在床上,随后扑上去,按住她的小蛮腰,举起右手,往她臀瓣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大响,袁晶晶疼得惨叫出来。李睿才不会怜香惜玉,一连气打了她七八下。袁晶晶被他打哭了,眼泪汪汪的道:“李睿,姓李的,你他妈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你个王八蛋,我非弄死你不可……”李睿边打边骂:“我让你打我!真是反了天了,还敢抽冷子给我下毒手,你心真黑啊,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呀?啊?说呀?”两人正闹着呢,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这下李睿不骂了,袁晶晶也不哭闹了,两人不自禁都把嘴巴闭紧了。李睿留意到袁晶晶这个变化,细细想了下,心里有了底,压低了声音吓唬袁晶晶道:“你要是敢大喊大叫,刚才的事可就传出去了,我看你袁晶晶以后怎么在青阳市做人,你公公以后怎么当他的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哼。”袁晶晶果然脸色大变,虽然依旧是怒目相视,但却没敢再说什么。李睿见她这样,彻底踏实了,冲门口叫道:“谁?”门口传来一个女人声音:“服务员!”李睿没好气的叫道:“干什么?”那女服务员说:“有件事跟你们说,先打开门吧。”李睿说:“到底是什么事?”女服务员道:“打开门再说。”李睿做贼心虚,看了袁晶晶一眼,心说不是自己欺负她的事东窗事发了吧,这是公安局派人假装服务员过来逮自己来了?可不对啊,自己跟这个贱人一直在屋子里,她也没往外打电话,外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越想越不解,看向袁晶晶,发现她脸色同样疑惑。李睿喊了一声:“等着。”说完在袁晶晶后背拍了一把,低声道:“我开门跟她说话,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想把这件事闹大,我豁出去陪你玩。”袁晶晶目光冷冷的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李睿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李睿走到门口拉开门,见门外现出一个穿着白衬衣黑短裙工作服的女服务员,不耐烦的说:“到底什么事?”女服务员没说话,先往屋里望了望。李睿警惕的堵在门缝里,怒道:“看什么看?”女服务员吓得一哆嗦,讷讷的道:“先生,请你们不要那么大声好吗?有客人投诉你们影响他休息了。”李睿又惊又气,道:“什么大声?我们发出声音了吗?怎么会影响别人休息?”女服务员脸色有点泛红,讪笑道:“没有当然更好,更好。好了,没……别的事了,晚安。”说完转身走了。李睿站出去,看着那女服务员消失在走廊尽头,转头望了屋里一眼,见袁晶晶正整理裙衣,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定是之前跟她厮打的时候两人发出的各种动静声音太大,让隔壁邻居误会了,所以打服务台电话投诉了。想明白这个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摇头,迈步走回屋里。袁晶晶见他进来立刻握起粉拳,目光冷冷的瞪过去,眼神里充满阴毒之色。李睿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这女人的凶狠毒辣自己可是非常了解的,就冲刚才她抽冷子暗算自己就知道,她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今天这事要是摆不平她,迟早得毁在她手里。可自己对她所做的不是一般性的小动作,而是彻头彻尾的欺辱,这么大的仇恨,她能放过自己吗?没等二人开口,窗外雷声滚滚,不间断的鸣响起来,有好几声似乎就在头顶炸响。在雷声中,雨势也好像加大了不少,隔着窗户仍能听到如同盆泼一样的落雨声。如果只是维持这种雨量倒也罢了,可听声音居然仍有加大的意思。李睿很少见到如此强烈的雷雨天气,不禁为之骇然,在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以这种暴雨水平,不用说连下一两个小时,恐怕只消半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引发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而旁边的仙女河位于山谷之间,河道狭窄,少量山洪还能容得下,要是多了,恐怕就危险了。可雨量明显还有加大的趋势,这要是下上一阵,山洪暴发,还不席卷整个仙女洞景区啊?更可能直接威胁下游的九坡镇。想到这,他不敢再往下想,对袁晶晶说道:“主任,雨太大了,是不是通知下双河县水利局防汛办的同志们呀?”转移话题!袁晶晶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工作,凝着的俏脸微微缓和了下,冷冷的道:“说你人头猪脑是冤枉你吗?用你通知?你当人家仙女洞水文站里的人都是饭桶吃货呀?”李睿讪笑着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主任想得周全啊。”袁晶晶骂道:“滚他么蛋,少给我转移话题!姓李的,我告诉你,你这次死定了!”李睿见自己刚刚露出懦弱之态,她马上就发动进攻,就知道自己采取的方式不对,于是无耻的道:“死就死,我早他妈活够了,反正早晚也得被你活活逼死。不过死之前,能跟你恩爱一回,也算值了。哈哈!”袁晶晶立时又被他激怒了,脸色红白不堪的怒骂道:“你无耻……你……你他么就给我等死吧,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二人斗了两句嘴,雨可是更大了。雨声夹着风雷,轰隆震颤,造成了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袁晶晶脸色大变,想要去窗前看看外面的雨势,想了想,觉得也不必去了,光听还听不出来嘛。李睿也吓得不轻,心想,这回可能真要引发山洪了,只是不知道,处在山脚河边的这座仙女度假山庄会不会受到山洪的冲击。如果洪水来到,自己可该怎么办?这么僵持了一阵,李睿耐不住了,咳嗽一声,道:“雨太大了,就算人家县水文站的同志正在即时观察雨量与仙女河水位变化,可是作为市级防汛部门的主要领导,我觉得你也该跟他们联系一下,及时了解雨情变化。毕竟你在这儿坐镇,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这个市领导身上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袁晶晶横他一眼,冷冷的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我干什么用你教吗?”说完见他不吭声,道:“你给他们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李睿手机里记了仙女洞水文站站长冯大民的号码,这还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冯大民做的许诺,对他说,领导以后想来仙女洞玩了,直接给他打这个电话,吃住玩一体,他全负责。李睿这才记了他的手机号,哪知道会现在用到。李睿摸出手机给冯大民拨打电话,袁晶晶想清理下个人卫生,喝道:“给我出去打。”李睿心想,你哄我出去,你报警怎么办?我偏不上你的当,就没出去,而是转过身,对着门口。袁晶晶见他不出去,有心再喝骂,可是心情乱糟糟的,也懒得开口,就背过他忙碌起来。李睿给冯大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有时候是响了不接,有时候是根本没信号。袁晶晶收拾干净,见他还在皱眉拨打,问道:“怎么了?打不通?”李睿点点头。袁晶晶哼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猪脑子是什么?给水文站的座机打电话啊,白痴!”李睿心想,打不通能怪我吗,又不是我的能力有问题,这个姓袁的也真算神了,怎么都能找到理由说自己是猪,摇头道:“座机号码没存。”袁晶晶恼怒的说:“没存?这么重要的号码你都不存,你说你干吗来了?还要我给双河县水利局局长打吗?没用的东西!”嘴里骂着走到沙发前,从包里翻出手机。可她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双河县水利局局长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对方在电话里告诉她,仙女洞水文站经过雨量监控,发现山区短时间内降雨量已经达到百年罕见的三百二十毫米,小时降雨超一百四十毫米,仙女河最大洪峰已经出现,流量达三千立方米每秒,山洪随时可能威胁到景区下游,建议她赶紧撤离,回九坡镇也好,直接去县城也好,总之不要留下来过夜。袁晶晶挂掉电话后有点慌。李睿看她脸色不对也紧张起来,问道:“谁来的电话?怎么了?”袁晶晶定定神,当机立断道:“赶紧走,去镇里,或者直接去双河县。”李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袁晶晶没好气的说:“山洪下来啦!还问!猪脑子啊你?快点,你回去收拾东西,咱们必须马上走。”李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到房间开门摸出公文包,再出门时袁晶晶已经在门外等他了。两人一同往外走去,李睿问要不要去退房。袁晶晶说退什么退,房子又不是咱们定的,赶紧走就是了。来到门口,外面已经是雨的世界,入目全是雨帘,入耳净是雨声。李睿当先冒雨冲出去跑向停车场。这次二人来双河县检查工作,开的是防汛办的公务配车,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凯越,一路上都是李睿在做司机。李睿跑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应急伞,打开来撑在头顶,再关上后备箱,回到门口去接袁晶晶。袁晶晶见他已经被雨水浇得精湿,但回来后第一时间内毫不犹豫的把伞罩在自己头顶,脸色便有几分缓和,嘴上却冷冷的道:“现在知道献殷勤了?晚啦!”说完走了出去。山庄地面上的水已过脚踝,袁晶晶虽然穿着高跟鞋,可还是逃不过这一劫,高跟鞋里立时灌满了水,见状惊愕不已的叫道:“好大的水。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两人钻到车里。袁晶晶坐在副驾上,先将座位后调了几个卡位,又将两只高跟鞋先后摘下来往外倒出里面的积水,双腿蜷收在座位上。李睿插进钥匙打火,目光瞥见袁晶晶的动作,不自禁就盯着看了起来。袁晶晶小腿以下全湿,那薄薄的丝袜沾了水之后,直似透明一般,将她纤瘦玲珑的脚丫完美无遗的显现出来,甚至能看到脚底肌肤的红润肤色。李睿看的只想上手过去摸一摸。袁晶晶暗暗咒骂了一句鬼天气,侧脸却瞧见李睿正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只气得骂道:“混蛋,无耻,都这当儿了你还……”李睿吓得忙转过头去,松开手刹,推挡上路。茫茫夜色之中,天河倒灌之下,李睿驾车驶出山庄,沿山路驶向距离景区五公里远的九坡镇。开出差不多三里路,山路地势陡然下降,进入了一片山谷。接下来,让袁晶晶与李睿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可怕场景出现了,但见前面汪洋一片,浑浊浩荡全都是水,别说是山路了,到这儿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李睿赶忙踩下刹车,暗叫一声我的娘哎。袁晶晶也惊呆了,忽然猛地一拍李睿,叫道:“快开啊,不开等什么呢?这路进水,你脑子也进水了啊?”李睿怒道:“你才脑子进水了呢,你看这么大的水,怕不有一两米深,这怎么开?车子进去就得熄火,反而跑不了。”袁晶晶不敢相信的叫道:“不是吧?”李睿很快冷静下来,说:“不仅不能往前开了,咱们还得往后倒,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停车,不然小命可能就丢在这大山里面了。”袁晶晶吓得不敢说话了,危急时刻,她到底是个女人的脆弱本质显现出来,哪还有半分领导气质?李睿刚要死打方向盘倒车,车灯晃处,忽然在前面大水里发现了两个人影。刚开始还以为是看花了眼,等把大灯照过去一看,果然有两个人站在几十米外的水里,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这两人看到大灯照过来,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冲这边挥手喊叫。李睿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叫声,倒是能看到他们正在挥手,只是很纳闷,看两人立于水中,水深只到他们膝盖处,他们为什么不蹚水跑出来呢?可是又不对了,眼前这么大的水,水深绝对不会只淹到那俩人的膝盖处,可他俩怎么能飘在水上呢?这明显违背物理学啊。难道他们是鬼?李睿吓了一跳,指着那边说:“你瞧瞧,那边两个人怎么站在水面上呢?我看花眼了?”袁晶晶骂道:“你缺心眼啊,还管他们?赶紧给我倒车!你不要命啦?”李睿说:“那可是两个大活人!他们要是好好的没事,怎么会招手呼喊呢?”袁晶晶哼道:“活人怎么了?咱俩不是活人啊?咱俩的命要紧还是他们的命要紧?”李睿说:“可咱们现在不是还没危险嘛。他们要是因为某种原因逃出不来,可就被洪水冲跑了。”袁晶晶嘲笑他道:“哟哟哟,你可是活雷锋,可拜托你做好人好事之前,先把咱们自己弄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李睿说:“现在就很安全,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出去看看他们。”袁晶晶大急,怒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拧啊?你听不听我的话啊,我可是你领导。”李睿没理她,拿起伞钻出车去,关好车门,撑伞走向前面水边。来到外面,才在雷雨声中听到他们急切惊恐的叫喊,不外乎是“救命,快来救我们”的词。只是听声音始终是那女人在叫,那男的跟哑巴一样没动静。李睿高声喊道:“你们怎么不蹚水出来啊?”那女的用普通话喊道:“水太深了,我们不会游泳,这还是站在车上呢!”李睿这才彻底醒悟,好家伙,居然是站在车上,一般的车,车高基本都在一米四五往上,高的还有一米七八甚至更高的。这两人站车顶上水还淹到膝盖,这得差不多两米深了吧。好家伙,幸亏自己刚才没冒险开进去,要不然现在比这两位还惨,叫道:“你们等着,我去救你们。”那女子大喜,连声感谢。运动健将李睿敢大包大揽的说过去救他们,可是有依仗的。他虽然说不上是运动健将,但游泳技术真不是盖的,传统的蛙泳仰泳他都会,游速最快的自由泳他也擅长。因此眼前这点水面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把雨伞收好放在地上,脱了鞋子,一步步走进水里。手机之类怕水的设备一早就放在车里,所以现在可以直接入水。水里很凉,水底地面上都是山石泥屑,脚踩在上面非常难受,可是游起来就好多了,只须承受头上雹子般大小的雨点就可以了。李睿轻轻松松游到那两人身前,手里在水里摸索几下,就摸到了那辆被水淹没的轿车,居然是辆SUV,这种车可是很高的,可以因此估出这里的水深达到了两米往上。李睿爬到车顶上,那两人给他腾出来一点空地。李睿说:“你们怎么陷在这儿了?”那女人抽泣着说:“别提了,我开过来的时候水就很深了,我非要往里开,开进来车就熄火了。我再打火就怎么也打不着了……”李睿叹道:“你熄火后就不应该再打火,这样发动机就坏了。”那女人泣道:“我不知道呀。我试了半天,舍不得车,等不得已从车里逃出来的时候水已经到胸口了。我们俩都不会游泳,也看不清方向,只能先躲到车顶上,要不是你过来,我们可就淹死了,呜呜,吓死我了……”这时候那男子才用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小伙子,谢谢你啊。”李睿估摸两人是爷孙俩,也没多想,说:“别客气。路见危难,拔刀相助,这是我们青阳人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呵呵。”那女子已经止住哭声,闻言说道:“哼,什么优良传统?前前后后有五辆车从这绕行了,可只有你停下来救我们。”那男子不理那女子的话茬,感叹的说:“是啊,青阳自古多出侠义慷慨之士,这是无数历史典籍上记载了的,也是被全国其它省市所认同的。”说完才对那女子道:“不要乱说,那几辆车的车主一定不是青阳本地人。”那女子听话的闭了嘴巴,果然不敢再发牢骚。李睿心想,我要是听了我领导的话,也不会过来救你们了,见这男子说话文绉绉的,话里话外充满了对自己家乡的赞誉,忍不住喜欢,说:“好啦,等出去再说吧,水越来越大,得赶紧走。你们俩谁先走。”男子跟女子几乎同时说道:“她(他)!”李睿见状一笑,说:“女士优先。”说完跳进水里,踩着水把手臂伸给她。那女子说:“老公,你先走吧,你比我重要!”李睿又惊又乐,差点没笑出声,有没有搞错,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居然是这年轻女人的老公?看来自己还是想差了,现在流行老少配。那男子沉声道:“你先走,早晚不差一会儿。”李睿也说:“就是,我再跑一趟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儿。”那女子只能说:“那好吧,那老公你小心。”女子在她老公的抱扶下小心滑入水里,李睿用手接住后,叫她仰卧水面,保持头部在水面之上,不要乱动,随后勾住她的手臂,用侧泳的方式游了回去。非常顺利,几乎没用两分钟,两人已经出水。李睿扶着她来到车前,从地上拣起伞来让她撑着避雨。正好大灯灯光照上她的脸,李睿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见此女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心中惊艳不已。李睿没敢耽搁,又回头去救那个老年男子。那男子对他说:“患难见真心。小伙子,你很不错。”李睿憨憨的笑了笑,没说什么。那男子许诺道:“你今天救了我们两条命,回头我要好好谢谢你。”李睿忙道:“可别,这样一来,好像显得我是为了报答才救人的。”那男子呵呵一笑,跳下水来。这男子身形高瘦,比那女子体重多得不是一点半点,偏偏还瘦,在水上受的浮力就小。李睿使出吃奶的劲头才艰难的游回来将他救到地面上。来到车前,李睿也不管雨水与路面积水,仰面躺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心想,好久不锻炼身体素质下降得真是厉害啊。那女子走到老公身边,给他撑伞。两人感激不已的盯着李睿望了一阵,那男人瞧见大雨浇在他脸上,眉头一皱,将伞从女子手里夺过来,撑在他头顶。李睿看到他这个善意的举动,心说没救错人,正要客气客气,凯越车忽然发出尖利的鸣笛声。他苦笑一声,不用想就知道,车里的领导开始发脾气了。李睿爬起身,让男子给他夫妻俩撑伞就好,自己走到驾驶位一侧,将车门打开。里面的袁晶晶怒喝道:“人都救出来了,你还装什么蒜呢?还不快走。”李睿听了很恼火,心中却也纳闷,以前无论她怎么辱骂自己,自己都能忍受,今天为何忍不住了呢?叫道:“走?你告诉我,走去哪?回山庄?山庄马上就让水淹了。往前走,还是被水淹。你告诉我往哪走?”袁晶晶口唇嗫喏两下,说不出话来,但她被李睿抢白,心有不甘,很快又吼道:“那也不能一直在这呆着呀。”李睿不耐烦的叫道:“我有准儿,你少管。”袁晶晶骂道:“你有个屁!”李睿回过身,招呼那两个人上车。那女子大喜,拉着老公就往车里来。那男人却道:“这方便吗?”李睿说:“方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三人先后坐进车里,袁晶晶更不高兴了,怒道:“李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这可是咱们办公室的公车,你凭什么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你一身是水的坐进来也就算了,切,另外那两人,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也好意思坐进来,弄脏了车算谁的?”这话说出来,后面坐着的两人都非常尴尬。李睿心想,人是自己救的,也是自己请进车里来的,她袁晶晶这么折腾不就是折腾自己?再说,她自己是开大众甲壳虫的,怎么看得上这十来万的凯越,弄脏了也不用她清理啊,说到底还是冲自己发脾气,便冷笑道:“办公室的车怎么了?办公室的车现在不是在我手里?既然在我手里,我就有权力请人坐进来。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三个就下去,你自个儿在车里玩吧。”袁晶晶大怒,张嘴就要轰他们三位下去,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又是狭窄危险的山路,自己能不能把车开好还得两说着,何况刚才姓李的混蛋说的也对,这大晚上的去哪才安全呢?自己要是一个人开车走了,被大水困住或者坠到山谷里,那不就死定了吗?只得忍气吞声的道:“行,姓李的,你跟我叫板,你给我等回去的,到时候咱们新帐旧账一起算。”后面坐着的男人很是傲气,闻言拍拍李睿的肩膀,道:“小伙子,谢谢你救我们。你叫李锐是吧?方便给我留个手机号吗?”李睿一怔,扭头道:“你要干什么?”那男人说:“把车给你们弄脏了,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这就下车。小伙子,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李睿知道他是有心报答自己,道:“叔叔你太客气了。这车脏了我去洗,你们不用管,就安心在里面坐着吧。外面雨大雷多,实在太危险。”那男人见李睿说出这番话来,袁晶晶没再吱声,就也没再坚持,拍了拍李睿的肩头,不再说话。李睿原地掉头,往地势高的上山路驶去。袁晶晶提醒他道:“慢点开,小心滑到山沟里。”李睿心想,你袁晶晶最爱的就是自个儿,别人怎么样全不关心。从仙女洞景区沿山路往北是山北省五台县的地界,李睿虽然不想绕远去外省,可只有这么一条安全的路可走,留在山里或者山路上那是决计不安全的,只能一路开过去。还好接下来的山路地势都高,存不住水,一路只有少量的泥石流发生,不影响行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了五台县县城。这里雨势不大,县城没有积水。袁晶晶不高兴的说道:“你把我弄到山北省来干什么?我要回青阳。”李睿打了个哈欠,道:“我也想回青阳,可是我的主任,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一晚就赶路啊?你赶得了我赶不了,我怎么得换身干衣服吧。”袁晶晶冷笑道:“你上哪换去?这都十一点了,所有商场店铺都关了门,你换狗屁!”李睿说:“所以更要住一宿,等衣服干了再说。”袁晶晶倒也不是非回青阳不可,何况也疲倦了,便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李睿暗想,现在刚刚脱离洪水威胁,她袁晶晶还没空理会自己刚才欺负她的事,这要是等回到青阳,她还不得马上报复自己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胡思乱想着,找到一个宾馆,开车驶入院内。在宾馆大堂里,袁晶晶去开房间,李睿对那男人说:“叔叔啊,你们的车只能是等雨停了报险救援,现在是没办法的。只能先在这凑合一宿。”此时灯光明亮,也看清了他的相貌,但见他国字大脸,短背头,卧蚕眉,方鼻阔口,眼神坚定,很有派头,看年纪也不算太大,五十岁上下?那男人对自己的车好像并不在意,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李睿,多余的谢谢我就不讲了。你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李睿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客气呢?我都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换成是你瞧见我落入水里,你也会救我的。”那男人摇头:“我不会救你的。”李睿一愣。那男人哈哈笑道:“我不会游泳。”李睿这才知道他跟自己开了个冷笑话,心说这老帅哥倒是很幽默,也跟着笑起来。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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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较量:从一个小小的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是怎样做到的?

死磕到底姚泽是江州市政府的一名小科员,从江州大学毕业以后就考了这里的公务员,留在政府机关工作,如今算起来已经工作了一年零两个月,时间不短了,但却并不得志,整日里过着浑浑噩噩吃喝等死的日子。最近又诸事不顺,各种倒霉的事情都被他给赶上,有感于最近祸不单行,姚泽打算利用周末的时间到真武寺烧香拜佛,驱逐霉运,于是喊上科室的几个同事结伴而行。“姚泽,你说我都等你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嘛?”一个长相秀美,打扮斯文得体的女孩子乖巧的跟在姚泽身边,白芷的小手中捏着一根绿油油的小草,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姚泽撅着小嘴幽怨的说道。女孩名叫唐敏和姚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说来好笑,其实他们大学也在同一所学校,大学那会,学校举办了一次春节文艺汇演,姚泽的一首歌曲打动了无数女学生的心扉,当然唐敏也是其中一个,从那时起唐敏便开始偷偷的关注姚泽,最后如中毒一样深深的喜欢上姚泽,大二唐敏对姚泽展开了追求,可是那个时候的姚泽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爱的死去活来,他果断的拒绝了唐敏,这女孩子性格说来也倔强,当时说出了这辈子非他不嫁的玩笑话,当然姚泽那个时候认为是幼稚的玩笑话,唐敏对他的嘲笑置若罔闻,大学四年坚持着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任凭追她的人排队排到学校后巷她都不予理睬。好不容易等到大学毕业,姚泽和他女朋友志向不同而且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最终劳燕分飞,唐敏觉得机会来了,再一次表白,当时姚泽因为没有走出感情误区再次拒绝了唐敏。后来姚泽在父亲的帮助下,到了政府机关工作,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也果断的跟着姚泽混进了机关单位,姚泽现在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到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姚泽有时候也会纳闷现在想进市政府这种机关单位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如果不是姚泽的父亲花了不少钱,打点一切,恐怕也是休想混进体制内,让他没想到的时,唐敏轻轻松松就给混进去了,姚泽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神秘的笑笑,说是秘密。不过在机关单位上班是非常无趣的,还好他们一个科有几个爱好钓鱼的经常会邀约到一起钓鱼逗闷。姚泽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名叫张涛在机关混了五六年还是原地踏步的老样子,姚泽才进一科的时候,发现张涛在一科混了六年还是那副惨样,当时还笑话他不思进取,等他自己在机关里面混了一年后才深刻的体会到,还真如张涛所说的一样,上面没人,就等于是在机关混吃混喝等死的,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还不如想开一点,至少在机关工资有保障福利也还不错。张涛见唐敏那副乖宝宝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看唐敏平时对谁都是爱理不理决人于千里之外,追她的人也不少,唯独对姚泽那是挤着往上面倒贴人家还不情愿,张涛调笑的对姚泽说:“喂,我看你就把给她收了得了,省得二科的那几个小子惦记的流口水。”“啧啧,瞧瞧唐敏那可爱的小脸蛋,都能滴出水来了,你忍心吗?你说她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家庭条件也好,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该出手时便要大大方方的出手,鲜花一朵不摘白不摘。”“就是,就是,这话说的我爱听,所以人都觉得我们合适,就你还对我挑三拣四,老张下个礼拜把你媳妇和孩子叫上我请你们一家吃大餐。”唐敏虽然知道张涛在调笑她,但是她就是高兴,她就是要让姚泽知道别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好意思忍心拒绝我。“嘿嘿,那感情好,正好这段时间嘴有些馋了,那我们说定了,去吃维纳斯的海鲜。”“成,没问题,只要你把姚泽给说服了,别说是海鲜了,请你吃龙肉都行。”唐敏说出兴趣来,向着张涛那边凑去,豪放的说道。姚泽瞟了一眼身边沾沾自喜的唐敏,说实话,她长的的确很漂亮,鹅蛋脸,翘翘的鼻梁,白芷如玉的肌肤,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任谁也不敢说她丑,但是姚泽打心眼里只是把他当妹妹看,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但这份感情也只是这些年来积攒的如亲人般的感情,他心里其实也是对唐敏有些内疚的,但感情这东西,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假如他真的答应了唐敏,而自己对她又不是那种爱情的感觉,到头来不还是害人害己嘛。对于他们两人的话,姚泽根本不予理会,懒得接他们的话茬,把目光望向了远处若隐若现的大山,脑海中浮现一个冷艳美丽的身影来,心里叹道,她也该回来了吧!拜完山中佛像,快傍晚时,他们将随时带来的无污染烤架支好以后拿出带来的生鸡腿、火腿、肉串、调味料,以及刚才钓起来的鱼放到了烤架上,开始了趣味烧烤。姚泽见他们忙的不予乐乎,便懒得动手,将地毯铺在了绿草丛中躺着仰望星空,心里开始有些惆怅起来。他毕业以后突然决定进体制也只是当时的一时冲动,他进体制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女朋友和一个高官二代的儿子跑了。跑的很彻底,没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当然不是肉体上的挨打,只是权利这东西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嘛?甚至于他们四年的感情竟然敌不过官二代的一句话。姚泽不明白的问他女朋友为什么,而那个男人嚣张的抢着回到道:“因为我有权利,而你没有!”所以姚泽混进了体制,决定混出个人样来,他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后悔她当初做的决定。“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唐敏拿着两罐啤酒走了过来,打断了姚泽的思路,递给姚泽一罐,然后在他旁边坐下,色泽红润的小嘴凑到瓶口小小的抿了一口,一脸温柔的盯着姚泽说道:“又在想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想的,早就忘了。”姚泽笑着将啤酒打开,咕哝咕哝猛的喝了一口,觉得心情舒畅不少,转头看着唐敏,唐敏因为喝了点啤酒,小脸红扑扑的仿佛能溢出水来,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姚泽心头一动又暗自叹息一声,劝慰的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大好的青春不去过,何必要受这个罪。体制里面都是些大老爷们待的地方,别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听了姚泽的话,她眼圈微微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狠狠的闷了一口啤酒,一股酒气上涌,呛的她不停的咳嗽俏脸憋的通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不去管姚泽的话,眼神倔强的看着姚泽说道:“不用说那么多,我的毅力你不是不知道的,而且我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她咬着下唇,幽幽的瞪了姚泽一眼,继续道:“除非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否则这辈子和你死磕到底。”“说什么胡话呢。”姚泽瞪了她一眼,然后无奈的保持了沉默,唐敏刚才酒喝的有些急了,此时有些上头,脑袋一阵眩晕,她壮着胆子温柔的靠在姚泽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层水雾,姚泽微微一怔后,叹息的默认了她的举动,而此时唐敏的嘴角微微翘起,心里美滋滋的,俏丽的脸上满是幸福。烧烤吃完,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姚泽感觉肚子里面的水瞥的快要撑出来了,就和张涛说了声,跑到道路另一旁的芦苇地中去解决,刚刚放完水,将拉链拉好,转身看见一辆轿车在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停了下来。“难道是车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认了,只见车子停稳熄火之后,一男女很快的从车子走了出来,男子迫不及待的拉着那名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朝着草丛深处走去,姚泽心里有些激动起来,似乎是比车震更加刺激的事情。此时正值初夏,天空繁星闪烁,偶尔吹来一阵微风夹杂着淡淡的芳草清香,使人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愉悦,整片芦苇地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发出磁磁的摩擦声,芦苇深处不时的有蛙声传来,那声音仿佛在嘲笑那对不知羞涩的男女。男子拉着短裙女人到了一颗大树下,对她上下其手,正想撩开她的裙子时,突然感觉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喉咙有些梗塞,紧接着呼吸紧凑起来,身子开始僵硬,瞬间整个身子就像瘫痪了一样,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来的急发出,就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啊!”女子见男人突然倒了下去,吓的魂飞魄散,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她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摇晃着男子的身体,却发现男子闭着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江铭,你这是怎么呢?可别吓我啊。”“怎么办,怎么办?”素雅归来女子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荒郊野外的,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有一个人影。女子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整个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泪也不争气的开始往外涌,她双手抱住那男人的胳膊,想要将他拖到车上去,可是由于力气太小,怎么拖都拖不动,那男人纹丝不动的躺在原地,女子放开男人的胳膊,呜咽的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即便是知道附近可能没人,她还是下意识的求救了几声,希望有个人来帮助他。躲在不远处的姚泽也是被突然倒地的男子吓了一大跳,听见女子呼叫,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可是这大晚上的,如果自己真的去帮忙,而那男的又真的挂了,搞不好那女人为了名誉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非礼不成,将他男人给杀了,如果事情这样发展自己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姚泽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那女子嚅嚅无助的哭泣声,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哎,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好人,见死不救可不是好同志。姚泽平复了心态,心想就这么跳出去,那女子事后肯定会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偷看他们,于是他偷偷的往后走了一段距离,让自己装的更像刚路过的路人甲。姚泽一直走到了他们停车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扬着头假装喊道,“是有人在里面嘛?出什么事呢?”女子没想到自己的呼救竟然得到了回应,惊喜之余她赶紧将男子的裤子跟穿了上去,大声说道:“先生,快进来帮帮我,我丈夫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晕倒了。”“额!好的。”姚泽答应一声,加快脚步的朝着里面走去,那女子蹲在地上朝他挥手,急不可耐的哭泣着说道:“快过来帮帮忙,好像是晕过去了。”姚泽走近后才发现蹲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原来是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然后说道:“怎么会突然晕倒了,我看看怎么回事。”他蹲下去,将手放在男子的鼻孔处,发现还有鼻息,便稍微安心了一些。“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多危险啊。”姚泽一边故作关心的说着话,一边用力的将男子扶起,哪晓得少妇听了姚泽的话,面色大窘,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跑到这荒郊野外,能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能理解吧,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姚泽见这美貌的少妇一脸的羞涩,支支吾吾的模样觉得好笑。他让少妇扶着男人,然后自己蹲了下去,将男人背了起来,少妇扶着昏迷男人的后背,两人艰难的朝着外面走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姚泽才将晕倒的男子给背回车中,松了口气后,姚泽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应该会开车吧?把他送到医院去吧,应该是突发性的病症,早送去治疗好少一分危险。”少妇此时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俏脸上略显的有些苍白,两只手不听使唤的轻微颤抖着,她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双手,苦着脸说道:“现在恐怕开不好了。”姚泽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得,你去后面照顾他吧,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少妇感激的答谢一声,然后钻进了车子。发动车子后,姚泽将手机拿了出来,找出张涛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耳边传来张涛的声音:“姚泽啊,你磨蹭什么啊,这么半天还不回来,张敏文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急的都快哭了。”姚泽通过后视镜看了少妇一眼,轻声说道:“我没事,已经走了,你送张敏文回去吧。”张涛在电话中疑惑的询问道:“你今天不是没开车来吗?怎么回去得?”“你就别管了,有人来接我呢。”姚泽随口敷衍着然后踩着油门将车子开到了马路上。“那行吧!”张涛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唐敏愤怒的声音,“姚泽,你这个混蛋家伙!”姚泽现在也不方便解释什么,苦笑着将电话给挂断了。那少妇坐在后排将那男人的身子扶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姚泽,发现姚泽也正在打量着她,于是她赶紧将目光移开,俏脸泛红的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短裙,车子里面异常安静,一时间到显得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来。这少妇名叫宋楚楚在江平市里开了一家美容中心,而她身边的男人便是这江平政坛赫赫有名,分管教育和经济的副市长沈江铭。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年来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他们两人在外面吃完烛光晚餐后,沈江铭神秘兮兮的说带他去一个地方,宋楚楚就跟着他上车,谁知道他把车子直接开到了荒郊野外,这时候宋楚楚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这么大胆羞人的事情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一时间内心竟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刺激。谁知道该做的事情没做成,最后还演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尴尬的事情了,幸亏没多少人看到,否则真是没脸活了。一想到如此秘密的事情被前面那个帅气的年轻人发现,她内心不由得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车子里面安静的有些压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而且今天晚上碰到如此尴尬的事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路无语……车子停在市中心医院后,将男人从车子中扶了出来,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个男人的那张国字脸上透露出些许沧桑感来,姚泽定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这他妈不是副市长沈江铭嘛!在荒郊野外的时候由于黑灯瞎火,姚泽一直没怎么注意看那男人的脸,现在咋的一看他不由得震惊了。姚泽在市政府工作了一年多,虽然没有直接和几个主要领导说过话,但是他们的脸还是非常熟悉的。他能够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江平市副市长沈江铭。事情涉及到了市长大人,姚泽心里开始有些烦闷起来,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以后自己前途不保不说,可能还会遭受到沈市长的疯狂打击,自己虽然是救了他,算的上他的半个救命恩人,可是毕竟自己也看到了他最隐晦的一些东西,所以这件事情在姚泽看来它是把双面剑,如果事情望着好的方面走,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但若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那么自己恐怕在市委难以立足,再往严重的说,恐怕连性命都受到威胁。见姚泽瞪大眼睛望着沈江铭,宋楚楚心里微微一颤,暗想难道他认出江铭的身份呢?她的内心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先生,你怎么呢?”宋楚楚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着姚泽。“呃。”姚泽回过神后,故作随意的将眼睛看向别处,说道:“没什么,刚才有些走神了。”“我们快进去吧,站在这门口影响不怎么好。”宋楚楚嘴巴里答应着,心里却是暗叹,这下可糟了,他一定是知道江铭的身份呢,这该如何是好?她一边扶着沈江铭朝医院里面走,脑瓜子一边盘算着怎么开口让眼前的男子将这件事情给保密。将沈江铭送进手术室后,姚泽站在手术室外,这才仔细打量起沈江铭的女人来。宋楚楚的容貌在江平市绝对算的上是最高级别的,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秀气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小巧俊秀的鼻子显得异常可爱,如果说,唐敏是青春靓丽型的美女,那么眼前的女子便是属于成熟妩媚型的。她的身材不是特别高挑,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不过整体气质倒是显得很协调,一条紧身的米灰色短裙,将她修长笔直的美腿展现的淋漓尽致。宋楚楚被他看的有些难为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又不好开口责备,只能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手术室的门没多久就打开了,一名头发有些秃的白大褂医生将口罩取了下来后看着姚泽两人,嘱咐的说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以前就有个哮喘的病根子,这次复发可能是遇到什么刺激他神经的事情引起了病状的发作,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些。”“还有就是……”那名医生见宋楚楚俏脸突然布满红晕,好似猜出些什么来,于是将姚泽拉到一旁避开宋楚楚,才继续说道:“他这个病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受什么刺激,复发一次可能还好治,但是假如再出现这种情况可就不好说了,这么大年纪了,以后能避免的话尽量避免,毕竟性命更重不是?”那名医生说完后,对着宋楚楚狡黠一笑,说道:“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但是不要刺激到他噢。”看着那名医生离开,宋楚楚转过脸好奇的问道,“那医生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姚泽本来准备逗眼前的美艳少妇几句,但突然想到她是副市长的老婆,嘴里里的话给硬生生咽了下去。但是医生交代的事情他还是要如实说的,只是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跟一个女人开口?见姚泽吞吞吐吐一副便秘的模样,宋楚楚以为是沈江铭的病情很严重,医生有意瞒着她,不由得紧张起来,焦急的询问道:“到底怎么呢嘛?告诉我实情,不要瞒着我。”姚泽见宋楚楚焦急的模样,知道她想歪了,一咬牙,暗想说了就说了吧!姚泽挠了挠头,道:“就是,就是那个医生说这哮喘病有了祸根以后不能再受到这种刺激。”停顿了一下,斜眼看了宋楚楚一眼,憋红了脸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们以后能不做那事就别做那事,下次再受到这种刺激而发病,情况可能就严重了。”“啊!”宋楚楚听了姚泽的话,惊讶中带着羞涩的轻叫了一声,整个精致的俏脸都红到了耳后根,一时之间竟不好答话。宋楚楚没想到医生会跟姚泽说这些隐晦的话,在联系到今晚眼前这个年轻人所看到的事情,宋楚楚竟是羞得无法言语,心里顿时慌乱如麻。姚泽见宋楚楚听了此话后脸色忽红忽白阴晴不定,也觉得事情太过尴尬,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就开口道:“他现在因该没什么事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合家欢乐不等宋楚楚开口姚泽就急着开溜。“喂,你等等!”宋楚楚见姚泽要走,急忙从坤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姚泽,红着脸懦懦的说道:“今天这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想想都后怕,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生理上得也可以吗?”姚泽听了这话一时间竟然想歪了,思绪刚刚走神,宋楚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把你的电话也留一个吧,方便以后感谢您!”姚泽回过神,道貌岸然的接过宋楚楚的名片,很正派的说:“我的就不用留了吧,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以后需要什么帮忙我打你电话就是了。”宋楚楚猜到姚泽肯定是知道了沈江铭的身份,沈江铭身份太过引人注目,这件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而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她也拿不了主意,这件事情还是要等沈江铭醒来之后跟姚泽协商解决,于是她坚持要留下姚泽的电话。姚泽见宋楚楚态度坚决,推脱不开,只好找出一张纸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写上去后急急忙忙才落荒而逃。宋楚楚见姚泽落荒而逃,走到楼梯拐角处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不由得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的。姚泽坐的士回到景秀苑的家中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睡了过去。姚泽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貌如天仙的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等到姚泽意气风发,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子把姚泽的美梦给破坏了,姚泽气愤的拿着破坏他好事的破手机,不满的暗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到这个时候。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接通手机,嘴里不耐烦道:“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呢?”“臭小子,连你老爹都敢抱怨,小心等会回来收拾你,你看看几点了,都两点半了你还睡的着啊。”姚泽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的确是太阳当红照,昨天回来的太晚,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姚泽听着中年人的声音,苦笑道:“爸,你什么时候开始又当爹又当娘呢?连睡个懒觉都得管?”电话中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很明显他此时很开心,“别给我贫了,你素雅姐回过了,在江平火车站呢,你赶紧去接她,别让她等太久,我去市场买些好吃的菜回来晚上亲自给你们下厨。”姚泽一下子坐了起来,顿时没了睡意,不解的道:“爸,素雅姐不是过段时间回来吗?怎么提前呢?”此时给姚泽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走出百祥大厦,一辆奔驰停在他身边,他绕手让司机下车,自己坐在了驾驶室,然后开口对着姚泽说道:“谁知道那丫头怎么回事,反正是提前回来了,你赶紧得,挂了啊。”这丫头真狠心,两年了才舍得回来,男人苦笑一声,发动了车子。打电话的男人名叫王汉中是姚泽的继父,姚泽两岁的时候他的母亲下嫁给王汉中,当时王汉中的食品厂濒临倒闭,姚泽母亲来后和他一起努力经营食品厂,因为姚泽母亲的的勤劳和对经营生意的天赋,终于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食品厂有了新的转机,最后两人共同努力将那个即将倒闭的食品厂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全市最有实力的百祥集团,而他母亲也因长期疲劳过段,在两年前因为脑癌而与世长辞。姚泽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又将发型精心梳理一遍,在镜子里面照了照,才满意的出门,到车库取出了他那辆低调的大众CC朝着江平火车站驶去。今天是双休,江平火车站的人流量比平时多了不少,此时火车站人山人海,抬头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姚泽将车子停好后快速的朝着出站口走去。人群中,姚泽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百媚千娇的王素雅,她如入尘的凡间仙子,不带一点烟火气色,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人群中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事物都在围绕着她转一般,由于气温太高,她精致到让所有女人嫉妒的俏脸上出现细碎的汗珠儿,脸庞微微泛红看起来极其迷人可爱,一身职业女强人的装束又给她增添了一份成熟稳重的美。姚泽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着挥手想她走了过去。王素雅早就看到姚泽,见他站在不远处将她全身上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不由得来了气,暗自骂道,这混蛋还是那副德行,狗改不了吃屎,不要以为我将脸转向别处就以为我没看到你那贼眉鼠眼的目光。“素雅姐,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跟我和爸打个招呼,等久了吧。”姚泽走上前去,露出自以为很迷人很潇洒的微笑,温和的和王素雅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王素雅见姚泽笑嘻嘻的模样,心里火气更大,冷着脸道:“为什么过来的是你?”姚泽刚提起王素雅身边的粉红色行李箱,听到王素雅冷冰冰的声音,微微一怔,看着她苦笑道:“不是我来还能有谁来?这里太热,咱快走吧。”说着话,姚泽提着箱子带头走在前面,王素雅皱着秀眉,任然语气不和的问道:“我爸怎么没来?”若是外人听了他们的对话,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们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的姐弟。姚泽听了王素雅刻意和他生分的话,心里稍有些不爽,便说得:“什么我爸,你爸,是咱爸,不要故意搞的那么生分行么。”随即又道:“爸知道你要回来所以去买你爱吃的菜去了,今天他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这待遇不错吧,我可是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王素雅对于姚泽的话根本不屑一顾,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去争到底是你爸还是我爸,就将俏脸移向别处,不再理会姚泽。姚泽转过头看了王素雅一眼,幽怨的像个小媳妇一般,“素雅姐,我们都两年没见面了,刚回来,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嘛!”王素雅微微皱眉,好似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尽量忍着不发作,冷漠的看着姚泽,冷笑道:“我敢给你什么样的脸色?姚大少!”姚泽见王素雅对他板着脸透出一股寒霜,委屈的要死,心里暗想,不就是当年偷偷看过你日记,那都是小时候自己不懂事干出的事情,至于到现在还记恨在心上嘛,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姚泽将王素雅的行李放在后背箱中后,快速的走到副驾驶位置将车门打开侧身让王素雅坐进去。等坐回驾驶室时,王素雅已经端正的坐好,冷若寒霜的俏脸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王素雅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能和一米八的姚泽平齐,此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一条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的展现在姚泽面前,不过姚泽可不敢大方的去欣赏,毕竟他在王素雅心中是个有‘前科’的坏蛋胚子。虽然姚泽尽量很刻意的不往王素雅的美腿上看,但是美女当前,白花花的美腿横在旁边,姚泽还是忍不住偶然去偷偷瞟上两眼,王素雅斜着眼睛看姚泽边开着车,还时不时偷偷朝自己腿上盯几眼的贼模样惹得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姚泽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王素雅总觉得心里恨得痒痒,不让姚泽难看一把她心里委实不舒服,于是故意将冷着的脸稍微缓和了点,望着姚泽说:“听爸爸说,你谈了个女朋友,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她今天为什么没来?”王汉中经常和王素雅通电话,对于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清楚的,当然也包括姚泽和他女朋友分手后痛苦了几个月的事情。他就是要扯姚泽的痛处,要看到这混蛋难堪的模样,以报当年的各种仇恨。果不其然,听了王素雅的问话,姚泽英俊的脸上瞬间多出一分苍白来,神情也颓废了一些,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是奇耻大辱,此时被王素雅提起当然会觉得难受和难堪。他虽然对那个无情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当时的事情对姚泽的打击太大,他对那个女人的恨意占据了整个心的大半。见姚泽脸色难看了几分,抿着嘴不说话,王素雅顿时心里乐了起来,脸上却故意不表现出来,饶有兴致问道:“怎么啦,出状况呢还是怎么得?说来听听。”姚泽扭头看了王素雅一眼,看她漂亮的脸蛋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便知道她是故意想让自己难堪,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轻佻的说道:“素雅姐今天是怎么呢?以前对我这个小弟是冷眼相对,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怎么今天却如此关心我的私生活,难道素雅姐也意识到自己以前做的不对,想将功补过?”“素雅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会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早就原谅你呢!你不必自责。”听了姚泽的一通话,王素雅幸灾乐祸的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双手气的微微发抖,盯着姚泽半响,才咬牙切齿的道:“混蛋!”姚泽笑而不语,默然的接受了这个‘亲昵’的称呼景秀苑的别墅是江平市最豪华的住宅,里面住的全是些达官显贵,姚泽绕过几栋别墅,将车子停在了八号别墅前,然后下车将行李提出来和王素雅朝着屋内走。王汉中不喜欢请保姆帮忙收拾房子,总喜欢亲力亲为,所以偌大的别墅中显的有些空荡,看起来有些冷清,围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得不亦说乎的王汉中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自己女儿,他高兴的张开怀抱,要和王素雅拥抱。看着王汉中两鬓略显斑白,额头的皱纹也深了,王素雅的心突然有些堵的慌,一股心酸从心头涌起,眼圈瞬间就红润了,她苦涩的笑着上前去和自己父亲拥抱,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温暖的怀抱了?“你这丫头,真是狠心,去国外留学好几年,还是你阿姨去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自打那以后整整两年没有回过家,来让爸爸看看咱女儿瘦了没。”王汉中捧着女儿的脸,溺爱的说道:“瘦是瘦了些,不过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了。”王素雅被夸的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俏脸的脸蛋上多出了一圈红晕来。疙瘩开始慢慢的解开“这次回来不再走了吧,爸爸年纪也大了,这么大的公司总得有个人管理,你弟志向不再这上面,以后公司还得交给你来管理不是。”王素雅离开王汉中的怀抱,看着王汉中,淡淡说道:“不走了,毕业证书已经拿到了,留在国外也没什么意思。”姚泽站在旁边见气氛有些压抑,便嚷嚷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父女情深的戏上演完了没,我都饿的快背过去气了,要不要人活了。”王汉中笑骂着伸手要打姚泽,被姚泽笑眯眯的给躲了过去,然后朝厨房嗅了嗅,说道:“这什么味道啊?好像烧糊了!”“啊!厨房的烫还煲着呢,素雅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我把最后几个菜做好了喊你。”说着他慌忙朝厨房跑去。“走吧,去你房间看看还是不是老样子。”姚泽提起行李率先朝着二楼走去,王素雅瞪了他背影一眼,跟了上去。将行礼箱放进王素雅的房间,姚泽刚准备坐下和王素雅叙叙旧,没想到被王素雅直接给赶了出来,然后在姚泽瞪大眼睛的情况下,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姚泽气的对着门大声嚷嚷道:“好啊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见利忘义、见异思迁、薄情寡义,负我感情……”摔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词后,见门依然没有打开,姚泽犹如一幅斗败了的鸡,拉拢着脑袋朝着楼下走去,到厨房找王汉中寻找安慰去了。王素雅躲在门后面听着姚泽气急败坏的抱怨,捂嘴而笑,笑过之后她幽幽叹了口气,喃喃想道,这些年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事情都过去很久了,而且姚泽也没真正对自己做过什么,姚阿姨也一直将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再想想两年前姚阿姨去世时,姚泽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模样,王素雅心中的疙瘩开始慢慢的解开,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又有谁知道,其实姚泽才是最可怜的一个人,从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两年前自己最亲的母亲也去世了,女朋友也相继背叛了自己,姚泽在人前表现的没什么,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多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哭一场!饭桌上摆放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最后一道枸杞炖老母鸡端上来后,王汉中解下围裙,笑着道:“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落下,都好久没有做饭了,哎,真怀恋你们母亲做的饭菜。”响起母亲,王汉中微红着眼,见气氛有些沉闷,他拍着额头强颜笑道:“看我老糊涂的,今个高兴,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们先动筷子吧。”“小泽,我去拿瓶酒来,咱爷俩喝两杯,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到有些馋酒了。”说着他转身偷偷擦拭了眼角,朝着酒柜走去。姚泽看了一眼旁边秀色可餐端正坐着的王素雅,将头凑了过去,悄声说道:“咱爸是不是哭了?”王素雅本来下意识的准备寒着脸不理姚泽的,但想起毕竟父亲年纪也大了她不想因为她与姚泽之间的关系不和而闹的让父亲操心,这才将表情尽量的突显的温和一些,从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复姚泽的话。姚泽本来已经夹了口菜准备放进口中的,听到王素雅轻声细语的嗯了一下,惊讶的看着王素雅想从她丽质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和温和的语气,突然间的转变让姚泽景有些异样的感觉来,他发现王素雅的表情不再是那么冰冷了。他呆呆的看着王素雅,夹在嘴边的菜半天了愣是忘记吃下去。将菜放回碗中,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伸出手想要碰王素雅的额头,“素雅姐,是不是生病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烧。”王素雅见姚泽一副你是不是吃错药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恢复了往日冰冷的表情,寒声说道:“你才有病,你要敢伸过来,我就敢将这盆烫泼你脸上。”“啊……”姚泽怪叫一声,吓的赶紧将手缩了回去,悻悻的说:“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谁知道你突然对我换了副脸面,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了。”姚泽苦着脸在心里恨不得将自己扇死得了,王素雅本来有意缓和这份恶劣的关系,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给搞砸了。看着王素雅冷下来不再理自己的脸庞,姚泽泪流满面!这时王汉中已经拿着酒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将酒打开,说道:“放了十几年的茅台,你小子有口福了,素雅要不要喝一点?”王素雅摇了摇头,姚泽见状赶紧起身去给王素雅倒了点红酒,然后说道:“女孩子还是喝这好,美容养颜。”王素雅轻轻瞥了姚泽一眼后没说话。酒菜到位,王汉中感叹道:“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咱们喝一个,素雅啊,你这两年没回来,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呢。”王素雅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伸手捻了口菜,贝齿轻轻嚼动,半响,柔声说道:“很好吃呢。”王汉中开心的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姚泽你也吃啊,早就听你喊饿,看着你姐干什么,看你姐能饱啊!”姚泽被王素雅温柔的模样给怔住,听了王汉中的话,老脸一红,赶紧低头吃菜,掩饰自己的窘迫。王素雅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低头吃菜的姚泽,脸上出现耐人寻味的表情来。清晨一缕淡淡的晨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姚泽的房间,姚泽被这阳光刺的没了睡意,便爬了起来,跑到隔壁王素雅房间,见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只是不知道王素雅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昨天吃完晚饭,姚泽早早就睡了,王素雅刚从国外回来,他总要给他们父女叙叙旧的时间。他洗漱完后,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跑到一楼见王汉中也不再,就走出别墅,朝着别墅区后面的中央花园跑去,每天早上起来跑个几千米,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事情。锦绣苑的中央花园里每天有不少富贵人家的老人来锻炼身体,里面健身的设施非常齐全,空气清新环境也优美,在中央花园的中部有个大型的喷泉,每天晚上这里的喷泉就会开放,在五彩灯的照射下,喷泉里喷洒出来的水五彩缤纷,极其绚丽。而喷泉的后面是一个中国特色的石拱桥,小桥下面是个人工的荷塘,里面样了很多各色的金鱼,每天晚饭后到这里散散步也是一种休闲的享受。姚泽天天跑到中央花园来锻炼身体其实是有个原因的,在别墅区里面住这一个国内颇有名气的明星,叫陈媛媛,自从她嫁给一个富商之后便退出了影坛,这几年很少在荧幕上活动,姚泽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原来这个陈媛媛竟然住在这锦绣苑里面,而且经常看到她到中央花园晨跑,所以他每天都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那个妩媚动人的女人。不过今天运气仿佛不太好,中央公园里面全是些五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姚泽围着里面跑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往家中跑去。快中午的时候姚泽接到一科科长富桂平的电话,说是市委副书记陈德怀的秘书何祥要到一科去拿《关于发展现代农业的调研报告》,姚泽是农业大学毕业的,所以当时这个报告富桂平让姚泽接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陈副书记急着要那份报告,而双休一科又没人值班,富桂平只好急急忙忙的给姚泽打电话,让他去给陈副书记的秘书拿报告。姚泽接完电话后换了身正装就火急缭绕的开车去了市政府,到了一科科室门口的时,姚泽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烟,在他们科室外面来回的踱着步子,面上有些焦急,姚泽赶紧走了上去,抱歉的说道:“您是何秘书吧?抱歉,让您久等了。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报告去。”何祥看来人如此年轻,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没什么,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双休还要麻烦你过来一趟,真不好意思,不过没办法,领导要的东西就是再麻烦也要给他们弄去。”“那是,那是。”姚泽笑脸随声附和着,然后将门打开,请何秘书进去,自己跑到档案柜里去拿份早已写好的报告,交到何秘书手中。何祥接过报告用手扶了扶眼眶,开始翻看起来,越看脸上越兴奋,等将整篇报告翻看完之后,他露出惊讶之色的看着姚泽,笑眯眯说道:“姚老弟,你不错啊,竟然把这个报告写得如此透彻,针针见血,写出了三农的关键问题啊,包括关于今后如何发展农村的改革制度都写的如此全面完善,真是佩服老弟你啊,我这个专业写报告的都自叹不如啊!”姚泽被何祥夸的到是有些脸红,不过也没沾沾自喜,赶紧谦虚的说道:“领导您有所不知,我也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农业,我们科长是知道的,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就算写的再好,也是领导你们的教导有方,我只是按照领导的精神来做这个报告,何秘书能在陈书记那里混的如此开,比我们这些晚辈可强多了。”“好,好,好,不骄不躁,年轻人就应该向你这样,我很看好你,留个电话方式以后咱们多走动走动。”何祥被姚泽说的高兴,他见姚泽才二十出头就能进到政府工作,背后也一定是有些门路的,于是有了结交之意。姚泽心头一喜,忙将电话号码留给何祥,然后态度谦逊的说道:“以后还请何秘书多多关照才是。”何祥笑着点头,道:“好说,好说,今天若不是要赶着送报告非和老弟你出去喝两杯不可。”“何秘书改天吧,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以后聚的机会多的是。”姚泽也是高兴,他能跟何祥结交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权势,现在当官的,只要是个官,不管是个芝麻绿豆官还是封疆大吏,哪个不是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模样,像何祥这种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能对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以礼相待,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说的也对,那我们改天聚,今天就不多说了,陈书记那边急着要报告呢。”何祥赶着送报告,没有和姚泽闲聊,就起身告辞,姚泽一直将何祥送到大门口才折返回来,整理明天要交上去的文件。前去赴约姚泽正专注的给各种文件分类,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女子柔弱腻人的声音:“是姚泽先生嘛?我是宋楚楚。”姚泽想起前天那个美妇,心头一荡,笑眯眯道:“呃,是宋小姐啊,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宋楚楚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肩膀和脖子夹住电话,两只纤细的小手在她嫩白的小脚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十个脚趾头涂好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电话说道:“你晚上有时间嘛?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先生在宇豪酒店305定好了包厢,晚上六点半能过来吗?”姚泽知道今天晚上沈副市长肯定要和他协商前天的事情,想推脱肯定是推脱不掉的,于是假意推脱一番后,同意了晚上的赴约。“他答应了?”沈江铭此时坐在宋楚楚对面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杯子缓缓放在茶几上,一脸平静的问道。宋楚楚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晚上找他商量这件事情,他嘴上同意,事后将此事抖露出来怎么办?”沈江铭思索片刻,沉声道:“晚上看情况再说吧,我想只要不是蠢人就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应该不会傻到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但万一他无礼的勒索,那么只有……”说道这里他露出了极其严肃的表情,眼中闪出一丝狠色来。宋楚楚见沈江铭一副严肃的表情,内心微微一颤,小声提醒道:“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可千万别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来。”“恩,我知道怎么做。”沈江铭脸上缓和下来,同意的点了点头。等姚泽将文件整理好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于是他给王汉中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就起身出了一科科室,前去赴约。姚泽将车开到了人民路,这里是江平市最繁华的地段,林荫道的两旁有很多高档娱乐会所,建筑风格大多都是异常豪华,卓尔不凡,不到六点,这附近已经是霓虹闪烁热闹非凡,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世界,无法自拔。将车子停在宇豪酒店泊车处后,姚泽迈着四方步走了进去,大堂内部装修的富丽堂皇,天花板一座豪华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堂照射的缤纷多彩,大堂地面铺满了红色地毯,中央位置还建了个小型喷泉,档次非常奢华,给人一种帝王般的享受,迎宾处站了一排穿着旗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见到姚泽进来,笑容可掬的躬身问好。在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服务员的带领下姚泽来到了305包间,心里竟有些紧张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好心情的姚泽微笑着将门推开,只见里面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副市长沈江铭正低头正和宋楚楚说着什么。宋楚楚今天打扮的异常艳丽,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美人髻高高的束起,弯弯的柳叶眉经过精心修剪看起来非常清新撩人,成熟俏丽的脸蛋上抹了层淡淡的粉底更显妩媚,她那厚实的唇上勾勒出迷彩的唇印,嘴唇微微一动就能让人浮想翩翩,深陷其中。两人见姚泽进来,赶紧起身,宋楚楚露出迷人的微笑,向沈江铭介绍姚泽,沈江铭上前一步,充满感激的握着姚泽的手说道:“姚先生,真是谢谢你,前天如果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知道沈江铭的身份,姚泽不敢托大,赶紧说道:“您太客气了,我也是碰巧路过,伸了把手,你们真不用这么客气,没什么得。”沈江铭厚实的双手紧紧握起姚泽的手,渐渐收起笑脸,正色道:“姚先生这是说的那里话,救命之恩都不言谢的话,那我这条老命也太不值钱了吧。”听了沈江铭的话,姚泽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沈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好了,江铭,你就别戏弄姚先生啦,这菜都上齐了,咱们入座吧。”宋楚楚见姚泽慌张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很善解人意的帮助解围,然后对着姚泽笑着说道:“姚先生不要见怪,我先生就喜欢和你们这种年轻人开玩笑。”说完她瞪了沈江铭一眼。沈江铭像是很高兴一般,哈哈大笑的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吧,见到你们这种有活力的年轻人,心仿佛也跟着年轻起来,希望姚先生不要见意。”姚泽尴尬一笑,抽回了被沈江铭握起的手,赶紧道:“不介意,不介意。”“那我们入座吧,边吃边谈。”沈江铭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坐了下去去拿旁边的酒瓶开酒。等姚泽坐到位子上的时候,发现整个后背冷汗淋漓,额头和鼻尖上全是汗珠,而房间里的空调正呼呼的往外面吹冷风。姚泽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官威,什么叫做不怒而威,沈江铭就那么简简单单朝那里一坐,那强大的气场都能让姚泽不安的心咚咚直跳,偶尔瞥向自己的一个眼神都会让自己内心一颤。姚泽心中暗想,难道刚才他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姚泽的脸色阴晴不定,脸上忽红忽白,宋楚楚坐他旁边,见他满脸汗珠不禁疑惑的问道:“姚先生你很热吗?”姚泽用手掌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尴尬的笑道:“是有点热,我这人天生的怕热。”“噢。”宋楚楚心里疑惑起来,这房间空调的温度打的已经够低了,怎么还会大汗淋漓的,真是奇怪呢,“要不我去把空调再调低点吧。”“不用,不用,沈夫人不用麻烦了。”姚泽阻止了将要站起来的宋楚楚,笑着说道:“坐会就凉快了。”此时沈江铭已经分别为姚泽和他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宋楚楚不会喝酒就给自己倒上了果汁,沈江铭举起杯子站了起来正心诚意的对着姚泽说道:“姚先生这次真的是非常感激你,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把它干了,你随意就好。”姚泽见状不敢托大,也随身站了起来,有些拘束的说道:“沈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杯酒我随你干了吧。”两人轻轻碰杯,同时一饮而尽。宋楚楚又笑着给他们斟满,然后小声提醒沈江铭,道:“江铭你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喝酒别那么急。”姚泽的酒量本来也不怎么好,刚才喝急了,酒气直向喉咙涌,这时就跟着宋楚楚劝道:“是啊,身体要紧,沈先生咱们不急,慢慢喝就是。”沈江铭笑着点头,自己低头轻轻抿了口酒,然后抬头目光闪烁的盯了姚泽片刻后,颇有意味的说道:“姚先生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吧?”姚泽听了心里咯噔一跳,心想该来的始终是逃不掉的,反正瞒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照直了说,最坏也就是在市委干不下去了,他还可以去投奔他父亲不是,想通后的摇着,苦笑着说道:“是的,那天送沈市长您去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您放心,这件事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既然事情挑明了,姚泽也不在向刚才那样称他沈先生直接给改成沈市长,因为在官场上那些当官的还是喜欢听别人称呼他的官职,这样显的更有面子,而姚泽也还是太过年轻,对于为人处世把握得不太好,见沈江铭将事情给挑开了说,他便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沈江铭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接触的都是些官场的老油子,说些话也总是拐弯抹角,绕来绕去,让别人去才他的心思,可是今天自己话都还没怎么说,这姚泽就马上给表了态,顿时让他诧异了一下,他惊讶的看了姚泽一眼,然后马上微笑的释然了,看着姚泽眉清目秀略带青涩的脸,想起他才二十出头,不是那些官场的老油子,所以也就没必要用官场的那一套了,这时,他的心基本上安稳下来。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沈江铭总是官场上的老一套,今天换了这种平常的方式与姚泽交流心里竟是说不出的轻松与开怀。“呵呵,姚先生说的严重了,谁要是敢打死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宋楚楚见姚泽如此好说话,忐忑不安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笑嘻嘻的给姚泽夹了个鸡腿,然后端起自己手中的果汁,柔声说道:“姚先生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咱们随意就好。”说完她迷人的香唇轻轻贴在高脚杯杯口,秀气的抿了一口。姚泽见状也站了起来,豪气的说道:“谢谢沈夫人抬爱,这杯酒我干了。”沈江铭见姚泽一口气将那杯白酒给抽了,笑着点了点头,有些羡慕的说道:“年轻真是好啊,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那白酒也是一杯一杯的抽,呵呵,现在不行了,跟你这样喝肯定死的快。”转即他又笑着问道:“我有些很费解,你怎么会认出我来呢?”沈江铭是市委几个大佬里面最低调的一个,基本上很少上电视露脸,一般的百姓是根本不可能认识他的,所以他有些疑惑不解。宋楚楚也是瞪着亮丽的大眼睛疑惑的望着姚泽,等待他的回答。姚泽见两人都盯着他,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忙笑着说道:“我其实见过沈市长您很多次了,只是您没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罢了,我也在市政府工作呢,我是市委办公室一科的文员。”“哦?”沈江铭惊讶的看了姚泽一眼,心里更加开心,然后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事啊,看来我们真是够有缘的,以后你也不要市长市长的称呼我了,以后直接管我叫叔叔得了。”有这么好个攀高枝的机会,姚泽自然求之不得,这种事情他也就不客套了,兴奋的站起来举起杯子,说道:“既然沈叔叔抬爱,那我就敬沈叔叔和沈阿姨一杯。”宋楚楚面带微笑,风情万种的站了起来,倪了姚泽一眼,柔声道:“叫什么沈阿姨啊,我有那么老嘛?你管他叫叔叔就得了,可千万别管我叫姨。”沈江铭听了宋楚楚的话,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然后调笑的对着宋楚楚说道:“那行,以后干脆让姚泽喊你姐姐得了。”宋楚楚被说的俏脸泛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幽幽的白了沈江铭一眼,嗔怪道:“说什么呢,看你喝多了酒就说胡话,在姚泽面前丢人。”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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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人类最深刻的欲望

欲望之虫江风和科长方清河已经在Z城培训一个月了。培训的课题是《数字化城市建设与管理》。老实说,江风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参加培训的。所以刚开始的前几天,他还有兴趣听听课,做做笔记,后来就厌烦了,心不在焉。上课的时候就翻着培训手册,看上面女学员的照片,看看有没有养眼的。结果挺失望的。不过他的科长方清河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班里有好几名女同学都挺可爱的。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把自己心仪的几个女神指给江风看。江风这才发现了他奇葩的审美标准。原来他不太注重脸,只注重身材。说是只注重身材也不对,他只注重胸部。他说,女人的全部美都在于胸,其他都是次要。只要是胸大的,长得磕碜点无所谓。江风说,科长,你这话我不敢苟同。如果脸长得跟如花似的,胸就是再大,也提不起来性趣啊。方科长阴阴地一笑,用过来人口吻说,小江,你是大学本科生,不会动脑筋想想办法?做的时候把灯关了不就行了?或者是把她脸用枕巾盖上?再讲究点,打印些苍井空,麻美由麻,冲田杏梨的照片,盖脸上不就得了?照样爽死你。江风说,这叫自欺欺人。方科长叹息一声说,小江你还是年轻啊,像我们四十多岁奔五的人,哪还在意女人的长相?在意的只是实用。江风说,那还不如养头奶牛呢。方科长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呢,又是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我家呢?黄脸婆一个,看见她我饭都吃不下去。你看我这都瘦成啥了,出来这一个月算是上了点膘。说到老婆江风挺得意的。他老婆杨柳是个护士,不但脸蛋漂亮,身材也好的一塌糊涂。别人是不是羡慕他有个漂亮老婆他不知道,反正他的科长羡慕的不行。在街上看见个身材好的,就说,嘿,快比得上你家杨柳了。其实江风特别反感科长拿别的女人和杨柳比。比一般的正派女人还好些,关键是他比起来无原则无下限。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从街上溜达回来,上电梯的时候,上来一个坦胸露乳的女人,一双胸白花花的露着一大半,睫毛拉的有半尺长,眼窝是蓝色的,身上的香水味刺激得江风连打了两个大喷嚏。很明显,这女人是第三产业的从业人员。江风向来对这样的女人嗤之以鼻,但方清河就显得很不淡定了。不但频频往人家胸上瞄,还故意凑得近近的,伸着鼻子去闻人家的味道。那模样很像江风小时候放牛时,在河滩上看到的发情公牛。凑到母牛尾巴根上嗅了,鼻翼扇动,哞都叫一声,看上去很不要脸。不过那时候,母牛的尾巴根上也往往吊着一根蛋清样的白丝。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吊白丝,还是牢牢地把方科长吸引住了。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家囫囵吞枣吃下去,骨头都不吐。他们的房间在五楼。到了五楼,江风跨出电梯,看见科长还在里面站着没有下来的意思,就叫他下来。科长说,小江你先回房间,我去楼上串个门。江风心里说,靠,楼上哪有什么门可串?看见美女魂都丢了。回到房间门口,才想起房卡还在科长身上。只好站在门口等着。硬是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方清河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很神秘,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嘿,那女人,比你家杨柳身材还好呢。江风不乐意了,说,科长,以后请你不要再提杨柳了。她就是一普通女人,又不是什么女人中的标杆,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方清河说,小江你不要生气,这不正说明我对杨柳非常认可吗?江风说,我老婆,我自己认可就行了,没必要别人认可。方清河不吭声了。去洗了澡出来,身上是白花花的松肉。江风往他下面看了一眼,有等于没有。说,科长,你不会穿上浴袍再出来?方清河说,你又不是女人。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小江,昨天不是有人往咱房间门缝里塞卡片吗?卡片呢?你都给扔了?江风说,那不,在垃圾桶躺里呢。科长不乐意地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扔掉干嘛?再说了,即使扔,你也得先给我汇报下啊。江风说,科长,工作上的事情我肯定向你汇报,这招嫖卡片就没必要了吧?方清河不悦地从垃圾桶里把卡片捡起来,一张张研究起来。自言自语道,说是大学生,真的假的?又说,这个身材不错。拿起手机来,咔擦咔擦拍了两张。江风以为他要打电话联系一个过来的,做好了去街上溜达倆小时给他腾地方的准备,结果他研究了一番就放下了。看来也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广告。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姐面对镜头吐着烟圈说,干我们这行的,经历的男人多了……这男人的本钱呀,短的多,长的少,细的多,粗的少……他们服用了这个某某胶囊以后,增长增粗效果非常明显!我们是既赚钱了,又享受了……镜头晦暗,只能看清女人的轮廓,和她喷出的缭绕烟雾。屏幕上同时打出了一组电话号码。方科长这会没戴眼镜,着急地大叫,小江,快告诉我号码,快!江风心中暗笑,把号码读给他,他拿笔认真记了。说,科长,你还真打算买这胶囊啊,都是骗人的。方科长说,万一有效呢?刚才广告上说什么来着?买一送一?江风说,是的,一个疗程688元,买一个疗程送一个疗程的。方科长说,试试吧,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熄了灯躺在床上,方科长开始给江风上课。如何鉴定一个女人是不是懂风情,是不是易推倒,推倒的步骤及注意事项等等,全部是自己的经验之谈,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还有鲜活的例子加以佐证。江风听培训课的时候总是打瞌睡,但听科长讲女人却是精神的很,句句都入脑入心。方科长有句话他印象深刻。方清河说,小江啊,人都是欲望之虫。这只虫藏在身体里,不定什么时候就爬出来了。在诱惑面前,谁都不可能做柳下惠。江风说,科长,你这话太绝对了。起码我就不是,我家杨柳更不是。方清河嘿嘿地笑笑说,你就那么自信?江风还想反驳他几句,方清河说,时间能验证一切。睡吧小江,你以后的路还长的很呢,啥事都能遇见。讲了一个晚上,江风就觉得他最后这句话最有哲理。但他说的人都是欲望之虫的话,江风绝对不认可。古今中外,有那么多优秀的人物,难道都是欲望之虫?有少部分人抵挡不了诱惑是有可能的,但概而论之,肯定会有失偏颇。没想到,方科长的话很快就被验证了。并且,竟然是发生在他家杨柳身上!给老婆一个惊喜这天是周日。培训的最后一天课。下午开结业典礼,明天再去景区“考察”一周,正式结业。Z市的风光是中外有名的,江风也早就想去领略一二了。没想到事与愿违,中午正在吃饭,接到了单位领导的电话,让他和科长马上结束培训赶回去。原来市里开展了建设工程项目“百日攻坚战”活动,明天市长要在施工现场开动员会,住建局全体人员务必参加。他们项管科负责全市市政工程项目的管理,当然不能缺席。办公室杜主任在电话里说:机票已经买好了,你们直接飞到省城,局里的车在机场等你们。江风和科长找到培训方,把他俩的毕业证领了。方清河问管财务的漂亮女孩说,我俩不去旅游了,能不能退些费用?那女孩呵气如兰地说,发票已经开过了,一概不退。方清河盯着她的胸,咽了口水说,那算了。又说,美女,能加你下微信吗?那女孩笑着说,不可以。有事可以打我们的办公电话。去机场的路上,方清河都在惋惜没退的费用。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在酒店搞些活动,把这些钱花了呢。江风说,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料到局里让咱提前回去呢?这玻璃栈道我还没去过呢,也不知道上去后会不会吓尿。方清河咂咂嘴说,遗憾,遗憾。江风知道他是在遗憾什么。在省城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将近8点了。司机小吴提议在省城吃晚饭,江风和科长也就半推半就了。反正现在还属于出差期,吃饭可以报销。回到市里就没这样方便了,肯定得鼻子流嘴里,各吃各的。磨磨蹭蹭9点半上高速,回到云湖,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江风忽然想起还没有顾得上给老婆杨柳说提前回来的事。拿出手机刚想打个电话给她,又想到,干脆就别让她知道,给她个惊喜好了。杨柳这家伙非常热衷于那事,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说是不做就睡不踏实。这都空房一个月了,这会不知道急成啥了?看见老公忽然回来,估计高兴的要晕倒。今晚上一场刀光剑影的鏖战是少不了的。江风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又看看身边留着哈喇子睡觉的科长,想起他说的面对老婆饭都吃不下去的话,替他悲哀起来。江风家的小区名字叫做柳园,是住建局和某房产商联合开发的。和杨柳谈恋爱不久,他就以极低的价格分到了这套房子。那晚在河堤上,他对杨柳说,你叫杨柳,咱们的家叫柳园,看来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杨柳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不老实地在他下面掏摸着说,赶紧装修,咱们就有地方操练了,我这打野战都打怕了。那时候江风刚上班,一穷二白。杨柳又漂亮性感,魅力无边,见面不想做都不行。于是公园里,河堤上,都成了他们的战场。在公园里做的时候被人偷看过,当时他俩都快吓死了。那晚下着小雨,两人钻到公园深处的柏林里,在一棵大柏树下的石凳上操练。杨柳坐在江风身上,抱的紧紧的,百般缠绵。及至到了最后,一阵狂风暴雨,杨柳忍不住大叫起来。江风怕被人听见,去捂她的嘴,没想到被她咬了一口,差点见血。杨柳还赖在他身上不下来,细细地感受着滋味。忽然脸上滴了几大滴雨水。用手去擦了,竟然黏糊糊的。放到鼻子上一闻,很特别的味道。问:江风,你刚才射我脸上了?江风说,可能吗,这都坐着没动呢。除非是把你射透了。杨柳说,奇怪,我脸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江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往上一看,气炸了。原来有个黑影蹲在树杈上,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头顶。仔细一看,是一个猥琐的男人,裤头褪在脚脖里,正在杨柳的头上自娱自乐。杨柳脸上的东西,正是他刚才射出来的精华。江风气的跳起来给了他一拳,让他爬下来,那家伙死死抱着树干,像只树懒似的一动不动。江风和杨柳把他臭骂一顿,赶紧走了。又有一次,两人在河堤的草地上铺上毛巾被互相研究对方的身体,被巡逻的警察抓到了。把他俩分开审问了半个小时才放过他们。从那以后,杨柳就对野战的兴趣降低了好多。房子去年装修好,他俩就迫不及待地结了婚,拿到了床照,夜夜笙歌。杨柳曾经感叹说,女人为什么要来例假呢?耽误了多少此享受。可见这人对床事有多痴迷。不过话说回来,有个痴迷于床事的老婆,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现在网上用以衡量生活质量的KPI,不往往就是每周的做事次数吗?从这点来说,江风和杨柳早就迈入小康了。车到方科长家楼下,江风下车从后备箱里把旅行包帮他拿出来说,科长,想家了吧?方科长摇摇头,叹了口气。江风看着他萎靡不振的身影消失在楼洞口,才又上了车。到了江风家楼下,小吴麻利地下车打开后备厢,把一个旅行包拿出来说:江哥,我帮你送上楼吧?江风接过包说: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小吴你开了一路车,挺累的,快回去休息吧。小吴答应一声,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又伸出脑袋问:明天早上要不要过来接你?江风心里明白,小吴这句话也就是客气一下罢了。他们项管科总共也就这一辆老款帕萨特,是科长方清河的专车。方清河的车,只要是女职工,去哪个方向都顺路;要是江风去坐,去哪个方向都不顺路。所以他笑着挥了下手说:不用了,明早我坐公交过去,谢谢你小吴。小吴也朝他挥挥手,把车开走了。江风站定,抬起头向楼上望着,体会着回家的感觉。四楼靠东那几个黑乎乎的窗户,就是他和妻子杨柳的爱巢。这会的杨柳,一定是在梦中了吧?会不会正做着思念丈夫的美梦呢?江风想到这里,心里软软的,旅途的疲惫顿时消除了一大半。回家的感觉真好啊。他掏出钥匙打开楼道门,关门的时候,楼道里的感应灯跟着亮了,像是迎接他回家的仪式。他缓步上到四楼,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防盗门,蹑手蹑脚地潜进家去,在背后一点一点把门关上了。卧室里的叫声客厅里黑灯瞎火。江风把眼睛闭上半分钟,再睁开时,已经看清家的轮廓了。多么熟悉多么温馨的一切啊。他这样感叹着,脱下皮鞋,习惯性地去鞋柜上摸自己的拖鞋,却摸了个空。可能是杨柳把鞋洗了晾在阳台上了吧。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亮光,有电视的声音。看来杨柳又躺在床上看电视了。这个坏毛病江风说过她好多次,就是改不了。又是在涕泪连连地看韩剧吧?想起她看电视时那种强烈的代入感和丰富的同情心,江风就觉得好笑。女人啊。江风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伸手轻轻转动门锁,但门锁纹丝不动,显然是被反锁了。呵,还真听话,他无声地笑了。在外参加培训这一个月时间里,他每次给杨柳打电话总要交待一句:睡觉时候一定要记得把卧室门反锁上!杨柳每次都娇嗔道:偏不,我巴不得进来个采花大盗呢!谁让你不赶紧回来抱我!江风把耳朵凑到门缝上,听到电视里传出一个男人十万火急的声音:每天一粒,就能让你做真正的男人!赶快行动吧!现在就拿起你手中的电话……江风一阵暗笑。这应该是和酒店里看到那个广告差不多了。现如今,全国的男人好像在一夜之间都肾虚了,需要各种补。特别是那个“你好我也好”的广告,满满的性暗示,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广电总局审查的。啊——卧室内的杨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这叫声和她那次在厨房里发现蟑螂时的惊呼声一模一样。当时江风还以为她切了手。江风一惊,正要伸手拍门,就感觉到一群蟑螂排着队出现在了卧室,杨柳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啊——啊——啊——啊……江风伸出去的手凝固在了半空中,像中了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次他满头大汗地把眼神迷离的杨柳送上云端,杨柳就会发出这种恐怖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这时候江风担心被左邻右舍听见,赶紧拉起被子把杨柳的头蒙上,但马上被杨柳一把扒开,嘴里吼着:我就是要叫,就是要让别人听到!江风望着杨柳原本妩媚的脸逐渐扭曲、变形,听着她疯狂的嚎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征服,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其实刚结婚那会,杨柳根本没有那么豪放。她是有启蒙老师的。那时候他们还在外租房,隔壁邻居是一位戴眼镜的单身女人。那女人据说是大学的老师,长相一般,但身材特别突出,女性性征特别明显。她每次和江风打招呼,还未说话脸先红,语气也是轻声细语,处处透露着知识女性的矜持,斯文的很。不斯文的是她隔几天就要领回来一个和上次不同的男人,在她的单身宿舍里刀光剑影地鏖战,喊杀声惊天动地,惊心动魄。杨柳第一次听到眼镜女人骇人的叫声,吓坏了,紧张地一把拉起江风说:快打110,有人在杀那个女的!早已听得血脉喷张的老司机江风一把抱起杨柳扔到床上,边剥她的衣服边恶狠狠地说:用不着报警了,因为你马上也要被杀了!当晚,杨柳果然发出了那种类似被杀的声音。在杨柳的叫声中,两人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于是打那以后,杨柳的叫声和眼镜女人的叫声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遥相呼应,此起彼伏。杨柳的优点是爱钻研,善学习,敢于突破,在以后的实践中不断总结,锤炼,吸其精髓剔其糟粕,最终打败了气焰嚣张的眼镜女人。还没喝到杨柳的拜师酒,那女人就卷起铺盖,怅然离去。也许是杨柳在自力更生呢?毕竟空房了这么久。江风这样安慰着自己,好比沉入深渊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新婚燕尔的杨柳,好像对做这个事情格外痴迷。大概是因为她是学医的吧,喜欢研究理论,然后再去实践,在实践中得到满足。最近她每天必看的是美国著名的性学专家海蒂的一本叫做《性学报告》的书,每晚躺到床上都要看上几页,然后拉着江风实战,体验各种不同的感觉,把看似简单的一切上升到理论高度,乐此不疲。江风娶了这样的女人,也算是开眼界了,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快乐竟然也能分那么多种,每种又各不相同,千姿百态,奇妙无比。他开玩笑说:杨柳,你也可以出书了,写个网文什么的,名字就叫做《我和老公的床事日常》,肯定能成大神。杨柳拿出手机说:我得把咱俩的照片拍下来,将来做插图用。据说男人最怕娶到三种女人。一种是售票员,她们总爱说:进去点,再进去点,里面还很空;第二是教师,她们爱说的是:重做一遍,做不好罚一百遍;第三种是护士,总喊着打针了打针了,把裤子脱下来!可巧杨柳正是一名爱打针的护士。当时江风把这个笑话讲给杨柳听,杨柳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女人最怕嫁到的是哪三种男人?江风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杨柳刮着他的鼻子说:一种是送报纸的,到门口就丢;一种是做编辑的,每天都来稿(搞);还有就是抄水表的,一月才来一次。江风笑问道:那我算哪一种?杨柳说:那还用问,你肯定是个做编辑的!网文编辑!杨柳生就一副可爱相,骨架小,肉多,皮肤像烤瓷一样,光滑地连苍蝇都跌跤。脸蛋像极了日本那个叫做福原爱的乒乓球运动员,一笑就是两个深深的酒窝。杨柳爱害羞,连跟病人说话都脸红。她脸红的时候耷拉着长长睫毛,脸蛋像熟透的苹果,男人女人都想上去咬一口。她在市第二人民医院老干部病房做护士,许多退休的老头子没病找病地窝在干部病房不走,点名要杨柳做他们的护理。江风想只有那些娱乐场所流行点工,没想到这做法也流行到医院去了。让江风不解的是,平时腼腆害羞,温柔地小猫似的杨柳,到了床上却判若两人,以至于让江风很难把两个她统一起来,总以为压在身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莫非杨柳就像网友说的,白天很傻很天真,晚上很黄很暴力?黑毛腿大学毕业的江风个头高大,英俊潇洒。他在学校练过体操,参加工作来一直坚持游泳,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信。这点从游泳池里那些女人看他的眼光中就能得到证明。但在杨柳身上,她的自信正被一点点腐蚀,风化,像古埃及那巨大的狮身人面像。每次当他让杨柳几度死去活来,以为大功告成,开闸放水翻身下马时,浑身滚烫,目光粘稠的杨柳一把拉住了他,说出了让全世界男人都闻风丧胆的三个字:我还要。怎么办呢,已经缴枪了,只好手口并用吧。江风在杨柳身上忙活着,脑海里猛然蹦出大学图书馆墙壁上的四个泼墨大字:学无止境。是啊,学无止境,女人的欲求也无止境。江风发现,杨柳的身体就像一座金矿,越往下挖储量越丰富,成色越好。缴过枪的江风再做这个的时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被急吼吼的杨柳批判为不负责任,敷衍了事,隔靴搔痒。欲罢不能的杨柳命令江风:一边站着看去!亲自下手忙活起来,直到再次大叫着爽晕过去。现在,空房了一个月的杨柳也许又是在自我解决吧。江风暗暗发笑。这时候的杨柳,看上去一定会更可爱吧。他穿过书房,来到阳台上,用从反特电影上学到的本领,背部贴着墙壁,无声无息地滑到了窗户下。卧室的窗帘紧拉着,帘布被微弱的灯光染成了橘黄色,一片朦胧。这柔和的光线肯定是床头那盏落地灯发出的。那盏落地灯是杨柳逛了无数个灯具店才选中的,造型是一个半裸的少女怀抱一个橘黄色的陶罐。这盏灯也是杨柳召唤江风的信号灯。每当杨柳把光溜溜、香喷喷的自己摆在床上,扭亮这盏暧昧的灯盏时,江风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了。不甘心的江风盯着厚厚的窗帘,恨不得双眼变成激光,把窗帘烧出两个洞来。不过他还是发现了破绽:窗帘从正面看是拉的很严实,但从侧面看过去,中间还留着一个极小的缝隙。江风悄悄地把眼睛贴了上去。许多年后,当江风再回想起那晚的一幕,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后悔的要死。如果培训班不取消旅游计划,如果他不提前回来,如果他回来前先给杨柳打个电话,如果不那么好奇地去窗户上偷窥……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他和杨柳的人生就不会发生那么天翻地覆的变化。灯光迷离的卧室里,身无寸缕的杨柳半蹲在床上,身子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宛如坐在了一个弹性极好的弹簧上。她结实饱满的胸脯上下翻飞,如两团炙热的岩浆,急于挣脱身体的束缚。她头向后仰着,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在洁白光滑的后背上,随着身体的起伏而猎猎飘动。她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蹲下去一次就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桔黄色的灯光包裹着她完美的身体,使她宛如一尊飞扬的女神,正偷享着尘世间的欢乐。在她身下,是两条长满黑毛的男人的腿。窗外的江风像是猛然被高压电击了一下,头晕目眩,手脚瘫软地差点歪倒。他周身的血液刹那间全涌到了头上,血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如奔驰的列车,振聋发聩。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目光却逐渐模糊,世界在他眼前旋转起来,旋转起来。窗帘的缝隙合上了,舞动着的杨柳连同那两条黑毛腿都不见了,世界在他眼前消失了,陷入了一片原始的混沌……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从恍惚中醒来,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拍打着自己早已麻木的脸。紧接着,窗帘里的影像如断断续续的电影片段显示在他脑海里。这影像是黑白的,如彩色电影里惯用的手法,表示的往往是回忆或者梦境。可是……影片里的女主是自己的杨柳啊!当他意识到这不是梦时,他在心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嗷叫,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子慢慢下坠,最后像是被暴雨浇过的一堵土墙,瘫坐在了地板上。可怜的江风背靠着墙壁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头顶是卧室的窗户,窗户里正在发生着一场与他无关又与他有关的战争。我的老天,你怎么会待我如此残酷!江风努力睁开眼睛,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夜空里没有一颗星星,空旷地有如此刻他痛苦的内心。城市的灯光太密集了,把原本洁净的天空污染了,连星星也躲的远远的。他咬紧牙关,牙齿咯蹦蹦一阵响。去厨房拿把菜刀,一脚踹开卧室的房门,把这对男女一刀一个杀了,那确实很解气,也更像个男子汉。不过江风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深爱着他的妻子杨柳。他想起一次和杨柳云雨后,杨柳软塌塌地躺在他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如果你以后变了心,上了别的女人的床,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江风说你买块豆腐,我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杨柳一把搬过江风的头,把他的嘴巴鼻子紧紧捂在自己波涛汹涌的胸间,把江风捂了个半死。然后伸手向他下面一抓,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趁你睡着时候把它剪掉!一句话把江风吓出了一身冷汗。理想很疯满,但现实很骨感。江风的大脑这会出奇地冷静下来,在刹那间看破了红尘。什么爱情、婚姻,都是他妈的扯蛋,都是为性找一个合法的借口而已。而那些可笑的山盟海誓,蜜语甜言,更浅薄得如同公厕里提供的手纸,轻轻一抠就能抠出个大洞。江风扶着墙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一瓶。他仰起头张开嘴巴,没头没脑地把那冰凉的液体倒进嘴里,好像内心有团野火,需要去扑救。然后他像个机器人一样走向没有一丝灯光的客厅,把自己重重撂在了沙发上。一罐啤酒下肚,他满嘴巴都是苦味,脑袋更晕了。有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床上还睡着别人,忘记了自己正在承受着的巨大痛苦。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些美妙的日子:他在河堤的石凳上坐着,等待杨柳从后面过来把他的眼睛蒙上。瑜伽的特殊功能其实杨柳原本是江风同学唐钢的女友。当时有人给唐钢介绍了二院的杨柳,见面的那个下午,唐钢和杨柳到河堤上散步。那时候河堤上的槐花正香,吸引着无数的狂蜂浪蝶,也熏得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比槐花更香的是略显青涩的杨柳。她又黑又大装满天真的眼睛,惹人爱怜的神情和玲珑浮凸的身体,一下子就把唐钢击倒了。唐钢昏了脑袋,竟然给同学江风发了个信息,要他马上到河堤上那棵最大的槐树下集合,可能是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那时候江风刚上班不久,还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唐钢给他发信息时,他正在电脑上兴致盎然地研究苍老湿的杰作。接到唐钢的信息,立马关了电脑,骑车赶了过去。在河堤上那棵大槐树下,江风第一次见到了天使一般的杨柳。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唇红齿白,袅袅婷婷地站在槐树下,浑身散发着逼人的青春魅力。洁白的槐花纷纷飘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她的双眸如同两湾清澈的潭水,装满着少女独有的害羞。这简直把江风看呆了!他想,如果把呆头呆脑的唐钢从杨柳身旁拿掉,这简直就是一副童话中的世界啊!从那一刻起,江风就下定了要把杨柳夺过来的决心。晚上,三人在夜市上喝完啤酒吃完羊肉串,江风和唐钢一起把杨柳送到医院,因为她还要值夜班。唐钢心里高兴,拉着江风还要继续去夜市上买醉。江风居心叵测,推说头疼,得赶紧回宿舍睡觉。和唐钢在街头分手后,他立马调转车头(自行车)去了医院。当意犹未尽的唐钢还躺在床上做着黄粱美梦时,江风已经出现在杨柳的护士站好久了。那两条长满黑毛的腿……好像在哪里见过?江风闹哄哄的大脑猛然加快了转速。有天杨柳下班回来,说起班上的好几个同事都在练瑜伽,能减肥能健身,还能提高各种功能,也想去报名。离我们医院很近,我下班走着就过去了,也不用你送,再说还能洗澡,省咱家的水。杨柳说。江风说:我感觉吧,这个瑜伽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减肥吧,你不胖不瘦;健身吧,你在床上生龙活虎比我都有劲;功能方面,你哪项不超过100分?杨柳在他胸上擂了一拳说:少贫嘴吧,我就是要再提高一下。现在运动量太小了,就剩下床上运动了,我腰里的肉都有点松了。杨柳练了二个月的瑜伽,就让江风领略到了瑜伽的神奇魅力。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杨柳把自己洗干净了,香喷喷地躺着,扭亮了信号灯。江风急吼吼跳上床,杨柳说慢着,今天让你长点见识。说着,把两条光滑的白腿慢慢打开,打开,最后竟然成了一字型!江风被女人的身体深深地震撼了,他顿觉心跳加快,肾上激素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杨柳红着脸对已经看傻了江风说:你不上来试试?江风跳上床,抱起了杨柳的细腰。那晚,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杨柳嘴里稀稀溜溜地说:你不要那么急。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呼吸。来,你跟我做,呼,吸,呼,吸……江风按照杨柳的指引,有节奏的运动着,果然感觉到奇妙无比。杨柳像一个大师,循循善诱道:你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你正在穿越时空隧道,但是你迷路了,你走走退退,迂迂回回……这时你发现了隧道深处的一丝亮光,你开始试探着向亮光接近,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近,忽然,你开始狂奔,狂奔,开始冲刺……满身汗水的江风和汗水满身的杨柳死人一样重叠着躺在床上,好半天都一动不动。强烈的快乐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冲走了他们浑身的力量,一滴不剩。时间仿佛停止,空气好像凝固,剩下的只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炽热的肉体。第二天醒来,意犹未尽的江风捧着杨柳的脸吻着,问她:你这要命的招数是从哪里学来的?瑜伽呀!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瑜伽能提高女性性功能。现在你相信了吧。杨柳掩饰不住的骄傲。江风说:我岂止是相信,我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下半年的学费该交了吧?我这就拿钱给你。有天下雨,江风下了班后去接杨柳。去的早了,就脱了鞋子,踩着厚厚的地毯,上到二楼大厅想去看个新鲜。江风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到十几个前凸后翘的女人,齐刷刷趴在地上,抬起上身,头尽量往后仰。他们一律穿着紧身内衣,从前面看去,满眼尽是或大或小的胸,波涛汹涌,极具视觉冲击。在她们中间,是一个精瘦的男子,长着马一样的长脸。油腻腻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紧身短裤里面是一堆鼓鼓囊囊的东西,看上去非常夸张。他两条瘦腿上返祖似的长满了黑毛,让他看起来像只大马猴。大马猴嘴里喊着:打开!再打开!穿行在肉林中,想摸谁就上去摸一把,说:动作再大点!江风一阵恶心,转身下楼。他一直以为,杨柳的瑜伽教练是个身材超级棒功能齐全的漂亮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猴子一样长满黑毛的变态男人!这让他对瑜伽的印象大大打了折扣。回来的路上,江风蹬着车子,闷闷不乐。坐在后座的杨柳似乎看出了江风的心思,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的邱教练?江风说:我不是不喜欢他,只是看到他那双长满黑毛的腿有点恶心!现在,那双长满黑毛的腿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自己的老婆。江风这样想着,心里像是有把生锈的钢锯在一下一下地锯着,鲜血淋漓。“啪”的一声,他又开了一罐啤酒。可能是这个声音惊动了卧室里的男女,叫声停了下来。过了不到五分钟,卧室的门打开了。倾泻而出的灯光把客厅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就像江风此刻内心那巨大的伤口。最先走出来的是黑毛腿。他一眼看见沙发坐着的江风,惊呼一声,撒腿就向门口跑。江风站起来刚要追过去,又坐下了。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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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精通医术、博学多才,还武功高强!身为杀手之王的他回归都市...

霸坐男东江省,省会天州市。边郊一处八十年代的老弄堂。省卫生厅的厅长陈道会踩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一边往弄堂里走,一边跟秘书询问道:“宋老医生就一直住在这?”秘书回道:“没错,宋老在动乱的那十年被下放到这的农场改造,后来虽然被平反,也执意要留在这里,不肯再回中央的专家医疗组。后来省市里的不少领导都曾来拜会过宋老,都被轰走了,放话说这辈子绝不会给当官的治病,到现在,已经没人敢上门了。”“唉,当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陈道会摇头道。秘书迟疑道:“厅长,既然宋老这么固执,您又何必登门找不痛快呢?”“我的父亲和宋老在年轻时就认识,在我来东江省赴任之前,他老人家叮嘱我有机会就来拜会一下故人,我总得尽到义务。”陈道会叹息道:“再说现今国内中医匮乏,如果能请宋老出山带带学生,也是一件好事。”“宋老是有一个学生,好像是他的孙子。”“我听说宋老一生无子无女,哪来的孙子?”秘书迟疑道:“据说好像是他领养来的,具体不是很清楚。”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弄堂深处。在一个门面比较大的屋子里,放了七八个正熬着药的小火炉,小火炉上的砂锅里,不住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旁边一张长条桌,正坐着一名妇人,将手摊在桌上,给坐在桌后的那个青年号脉。“应该就是这小伙子了,倒是没见到宋老。”秘书嘀咕道。“先看看再说。”陈道会缓缓走进屋内,没动声色的靠近了桌子,打量着正闭目给一个妇女把脉的青年。这青年看着刚二十岁出头,外形清爽简单、相貌阳光帅气。“小澈,你要是不行,还是让你爷爷出来看吧,别逞能啊。”那妇人有些不安的说道。“爷爷昨晚喝多了,还没醒酒,不过婶子你放心,爷爷能看的病,我一样可以。”宋澈睁开清澈明亮的眼眸,抽回手之后,微笑道。妇人问道:“那你把脉了半天,看出什么了么?”一般医生看病诊断,都会先询问病人最近的食欲排泄等生理情况,再以此做出判断。但是,宋澈却根本没按常理出牌,径直道:“你前几天要么吹了风,要么受了凉,然后就开始浑身发热、体温升高,但是汗又出不来多少,最要命的还是你觉得头痛得要跟裂开似的,鼻涕又粘又稠,吃饭的时候感觉生不如死,因为每咽下一口饭嗓子就感觉痛得不行,嘴巴里还又干又渴的,要是我没估计错,昨天晚上开始,婶子你就开始轻微地咳嗽了!我说的对不对?”妇人愣了半天,忙惊道:“小澈,你说得太正确了!你真是那叫啥……青出于蓝啊!”接着,妇人又惴惴不安地道:“小澈,我这是什么毛病啊,我百度了一下,说可能是肺炎肺癌什么的……”宋澈笑着说出了两个字:“感冒!”“……”妇人汗颜了一阵,最终掏出十块钱的诊金准备离开。“婶子,不好意思,前几天爷爷说了,诊金涨到50块了。”宋澈提醒道。“怎么涨了呢,这么多年了,宋老的诊金一直都收十块的。”妇人有些不高兴了。“我也没办法啊,爷爷前几天跟我念叨,说一个便秘的水管工现在给城里人通一次马桶都要50块,爷爷寻思着人家给马桶通大便都要50块,他给人的大肠通一次大便,价位怎么也不能低于马桶,所以就把诊金涨了。”宋澈叹息道,惹得妇人又是一阵汗颜。“算了,都十几年的老街坊了,这次还是按原价收了,下不为例。”宋澈貌似很慷慨的说道。陈道会也看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平生头一次看见有人居然把看病和通马桶挂钩的。不过,目睹宋澈的医术水准,陈道会也心生了几分好奇,等妇人离去后,就道:“小伙子,能不能也给我看看?”宋澈抬眼扫了眼陈道会,摇头道:“你不需要看。”“你是看出我的身体没问题了?”陈道会诧异道。宋澈又摇摇头,抬手一指后面墙壁上的那一副对联,左右两侧分别书写着苍劲有力的楷体字:显达天佑,何须药石延寿;公卿福安,莫道贵体不康。但是,当陈道会再抬头看见对联的横批时,嘴角再次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大字——不医狗官!也多亏陈道会的气量大,又早知道宋老对官员的反感,努力平静心气,迟疑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当官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你的身上透着官气,我看得出来。”宋澈回道:“你还是快走吧,等会爷爷要知道有当官的上门,准要发脾气了。”陈道会暗暗惊叹宋澈的医术眼力,嘴上仍不死心的道:“我的父亲和你爷爷是故友,我是专程来拜会的,希望你能进去通报一下。”宋澈见他的态度还算诚恳,考虑一下,道:“那行吧,你把你父亲的姓名留下,我等会跟爷爷提提,不过他老人家现在醉酒还没醒,你要不下午再来看看吧。”秘书都听不下去了,寻常人想拜会一下陈道会,都千难万难。可现在倒好,陈道会专程来拜会一个乡村郎中,居然吃了这么大的闭门羹。正当秘书要发飙,陈道会及时对他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好吧,我改天再来拜会。”接着,陈道会说了父亲的姓名,就转身出门了。等走出几步,秘书道:“厅长,这太不像话了。”“这小子,跟他爷爷一样,都挺有意思的啊。”陈道会感慨一笑,接着叮嘱道:“立刻去查查这个小伙子的简历情况,没准我这回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啊。”……等人走后,宋澈关了屋门,回到屋后的院子里,对着那一个正抱着酒葫芦在躺椅上瞌睡的老者说道:“爷爷,刚刚又有一个狗官上门了,还说他爹跟你是老故人。”老者没睁眼,只是吐着酒气嘟囔道:“肚子饿了,赶紧烧饭。”见状,宋澈就没再多说什么,走到院子角落的厨台前,从水缸里挑出一条鲫鱼,扔在砧板上,便拿起了菜刀。这时,宋老在后面又说道:“听说老凌那家伙推荐了你去云州的医院上班?”老韩是宋澈在东江大学念中医学博士的导师凌教授,东江省赫赫有名的中医学专家。但这个导师,只是名义上的。在医学上,宋澈完全是师承自爷爷,甚至连凌教授都亲口说过,他只配给宋老当助手。最近宋澈刚博士毕业,凌教授便推荐宋澈去云州的医院实习一下,正好那边缺中医学的人才。“嗯,但我不想去。”宋澈头也不回的道。“你都学成了,是时候该出去历练了。”“我要走了,您哪天淹死在酒缸里都没人知道。”“臭小子,有哪个孙子这么咒自家爷爷的!”宋老骂咧道,眼神却流露出几分暖意,沉默了一下,道:“去吧,正好去云州查证一下自己的身世,难道你就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嘛。”“想,当然想了。”宋澈一边说着,一边手起刀落、剔除鱼鳞,手法之利索精湛,堪比雕花老师傅。“如果有一天真找到他们,我会给他们做开胸手术,看看他们的心长得怎么样。”说这段话的时候,宋澈的脸色格外平静,手上则握着菜刀,将鱼大卸八块。他刚出生不久就被人遗弃在了弄堂外头,被宋老捡回家抚养。据宋老说,他当时手上系了一条手环,上面写着出生日期,以及是在云州市人民医院产下来的。因此,无论亲生父母当年遗弃他有什么苦衷,宋澈的怨恨都是情有可原的。“那你更应该去解开这个心结了。”宋老一听倒是笑了,举起葫芦喝了一口米酒,打着酒嗝,道:“再说你总不能一直窝在这小弄堂里,记住,如果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就要往大海里使劲遨游,这样方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爷爷,今天吃鱼,您就别给我灌鸡汤了。”宋澈道。“好了,以后爷爷都不灌了。”宋老望着孙儿的背影,醉醺醺的脸色有疼爱、有骄傲,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不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喝了口酒,仰头望着院子上方的天空,嘴里轻轻喃喃道:“明日复明曰,明日何其多?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留明日撒坟头……”说完这段话,宋老便又缓缓闭上了眼,再没了声响。宋澈原以为爷爷又睡着了,可半响后忽的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赫然发现老人家已然没了鼻息,脸上也没了生气!“哐!”菜刀跌落在了地上。宋澈也跪在了地上。……一周后,宋澈给爷爷下完葬,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遗书。在念完遗书后的第二天,他便买了动车票,坐上了前往云州的班车。“你好,这位置是我的,麻烦让一让……”宋澈正坐在动车位置上假寐,冷不丁听见这一声清脆的女音,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拖着行李箱站在跟前。线条分明的鹅蛋脸,灵动的杏仁眼,修长的柳叶眉,挺翘的鼻梁,光滑细腻的健康肤色,衬着贴身的雪白衬衫和黑色的铅笔裤,显得英气逼人、干练稳重,冷艳性感的气质中,还夹含了一丝不怒自威。此刻,这女子正手持着动车票,对着宋澈的旁边,有些为难的道:“这位大兄弟,请你让一下。”大兄弟?宋澈顺着这女子的目光,扭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那位光头大汉,顿时恍然。敢情是这光头大汉霸占了这女子的座位。而这光头大汉长得体态魁梧、满面凶相,一看就不是善茬,也难怪这女子催人让座都有些中气不足了。光头大汉本来也闭着眼睛,被女子接连催了两次,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当看清这冷艳逼人又不失成熟妩媚的女子,两眼骤然亮了起来,舔着嘴唇道:“妹子,这是你的位置?”女子点点头,将车票递到光头大汉的面前。不过,光头大汉非但没让座的觉悟,反而不以为然的道:“哎呀,反正还有这么多空位置,你随便坐其他的位置就行了嘛。”女子一怔,沉着脸皱眉道:“这就是我的位置,我凭什么不能坐?”“干嘛这么较真呢!”光头大汉撇嘴道,不过他又着实垂涎这女子的姿色,就扭头对旁边的宋澈道:“小兄弟,要不你帮个忙,坐后面的空位置去吧,给这美女腾一个位置。”说着,光头大汉还用粗厚的手掌拍了拍宋澈的大腿,面露恐吓之色,示意宋澈识趣让座!宋澈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这光头大汉是觉得这女子和自己都好欺负,既要强行霸占座位,又要一亲芳泽。正要回绝,那冷艳女子先娇斥道:“明明是你霸占了我的位置,凭什么让别人让座,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冷艳女子哪里看不出这光头大汉对自己图谋不轨,自然不会甘愿坑了宋澈、又坑了自己。“我最后说一次,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喊乘警来处理了!”这女子的口吻渐渐强硬起来,带着几分不容商榷的意味,显露出女强人的风范。且由于她的声音有些大,顿时吸引了整个车厢乘客的注意。光头男被一个女子当众训斥,脸面有些挂不住了,索性继续耍无赖,懒洋洋的躺在座位上嚷道:“如果老子就不让了,你又能拿我怎么着!”“无赖!”女子被对方的无赖嘴脸气得俏脸都红了几分。要知道,她林若楠的身份,可是东江省云州市下辖一个镇子的镇长!若是在任职的镇上,有光头大汉这种无赖敢跟她耍横,她分分钟就一个电话喊派出所警察给拷了。但如今人在动车上,又孤身一人,林若楠也不敢贸然起冲突。“要不是因为晕车没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又何须落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境地!”林若楠无奈的思忖着。“出什么事了?”这时,列车乘务员发现了这里的争执,便走过来询问。“你来得正好,这个人占了我的位置不肯让!”林若楠立即向乘务员求助。乘务员接过林若楠的车票一看,又对那光头大汉道:“先生,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车票。”光头男皱皱眉,磨磨蹭蹭的从兜里掏出了车票。结果上面赫然显示是一张无座票!乘务员见状,就道:“先生,本次列车实行对号入座,请你将座位还给这位女士。”光头大汉的眼中闪过几分怒意,大咧咧的道:“我身体不舒服,坐一会不行嘛。”乘务员面对这个壮硕大汉也不敢太强硬,只能拘谨的说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了?”“不知道,总之就是不舒服。”光头大汉撇嘴道。“如果你真的不舒服,我可以领你去餐车先坐一会,等下一站到了,安排你去医院看看。”“难受,站不起来!”光头大汉不耐烦的大声嚷道:“你有完没完,老子好歹是乘客,轮得到你来指挥老子?!”乘务员见对方一脸凶意,不由也胆怯了,无奈之下,只能跟林若楠打商量,“要不,我先安排你去别的位置坐着,我再通知列车长来解决。”“你们作为动车管理者,就这么纵容违规行径的吗?”林若楠俏脸含煞的说道。见林若楠还要据理力争,宋澈不由的心生几分欣赏,扭头见到这光头大汉的无赖样,终于开口说话了:“朋友,你真是难受得都站不起来了?”“又管你什么事?难不成你小子还想怜香惜玉啊!”光头大汉沉声道,同时目露凶光、攥紧拳头,示意宋澈别多管闲事!宋澈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误会了,我是医生,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我可以给你看看。”“你是医生?”光头大汉皱皱眉头,可是见宋澈年轻稚嫩的,倒没太在意,于是他便含着戏谑的笑意,道:“那小医生就给我看看呗,看我到底生了什么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光头大汉是摆明了要耍赖到底。只要光头大汉咬定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是来了名医专家都奈何不了他。但,宋澈反而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光头大汉,沉吟道:“你身体的毛病确实不小,脸色发黄、嘴唇透黑,鼻尖显黑,眼球附近还有沉淀浊物,如果我没猜错,你最近一年以来,时常有食欲不振、口臭发苦以及便秘恶心等情况吧。”“……”闻言,光头大汉顿时懵了一下。他本来还准备再戏耍一下宋澈的,却万万没想到,宋澈居然将他的身体状况推断得八九不离十!“那你能看出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暂时不好说,但很可能是肠梗阻或者肠道炎,平时你应该没少大酒大肉吧。”“嘿,你这小医生倒真有两下子啊。”光头大汉有些惊叹的说道。其实他早期就去医院看过了,诊断报告就是肠梗阻。眼看宋澈点出了自己的病症,光头大汉正好拿来当霸坐的挡箭牌了,于是,他又理直气壮的朝林若楠说道:“听见了没,人家医生都说我是病人,你们还要硬把我赶起来,是不是灭绝人性啊!”“岂有此理!你再骂一句试试!”林若楠愠怒道,她本来还念在人家是病人准备息事宁人了,结果还被这么辱骂,险些就气炸了肺。“就骂你了怎么着,你爹妈没把你教好,我就教育教育你怎么做人!”光头大汉得了便宜还耍横,末了,他还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冲宋澈咧嘴笑了笑,似乎在感谢宋澈的助攻。而林若楠的眼中都燃起了火苗,她步入仕途以来,大大小小总受过一些委屈和苦楚,凭借着坚毅的性格,这些她都可以容忍。但是,眼看光头大汉连她的父母都骂上了,她着实忍无可忍了!毕竟,父母亲可谓是她平生最大的逆鳞!再看见光头大汉对宋澈挤眉弄眼的,她也鄙夷的瞪了一眼宋澈,暗自埋怨这见风使舵、助纣为虐的庸医!“小姐,我还是先安排你坐其他空位吧,别往心里去。”乘务员好心安抚道。她也很无奈。一来乘务员没有执法权,二来如果这霸坐男真的是病人,她贸然驱赶,万一被人拍下来传上网,没准又是一起热门新闻了。“不行,这是我的位置,我就坐这里!”林若楠斩钉截铁的说道。“嘿,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有味道!”光头大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嬉皮笑脸的道:“美女,既然你这么想坐这位置,不如坐哥哥我腿上吧,保证舒舒服服的。”眼看林若楠心头的怒火即将要失控,宋澈忽然对光头大汉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治疗你这病的好法子,你要不要试试?”“噢,快说说。”光头大汉自觉得宋澈在帮自己,因此也没了警惕心。“你把左手伸过来。”宋澈等光头大汉将手臂伸过来之后,便一只手固定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的中指尖开始,以不规则的轨迹连续按下去,一直到按到手肘处才停住。“咦?好舒服啊!”光头大汉原本还将信将疑的,等按完之后,忽然双目一亮,忍不住赞叹道:“小医生,你真是神了,快,再帮我多按几下。”见状,原本正要发飙的林若楠也暂时克制住情绪,狐疑的打量着这一出诡异的现场治病。而宋澈也满足了光头大汉的要求,又反复按压了几次对方的手臂。“舒服,畅快,感觉身体好像有一股暖流在流动……”光头大汉闭上眼,有滋有味的享受起来,心想这趟动车真是坐对了,不止霸占了别人的座位,还得了一次免费按摩。可刚享受了没多久,当体内的那股暖流汇入到下腹部的时候,他猛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咦?这肚子怎么闹腾起来了……”光头大汉忽然觉得肠道开始翻腾,渐渐冒出了一股泄意。宋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很正常,你肠道不好,我按的这几个穴位,效用都是促进新陈代谢、肠胃蠕动的,拉出来就好了。”光头大汉:“……”美女镇长“卧槽!你怎么不早说啊!”光头大汉惊怒道,当那一股泄意越来越强烈,激得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偏偏又不敢站直,得撅起屁股,靠着紧缩腚肉强忍住那一股几乎喷泻的生理冲动!可纵然他的脸色都憋成了猴屁股,却仍止不住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冲动。“想拉你就拉出来,别忍着了,当心憋坏了身体,没准屎还会从嘴巴里喷出来。”宋澈促狭的笑道。“你……我明白了,你这臭小子在故意阴我!”光头大汉立时暴怒,已然察觉到自己上了当,指着宋澈和林若楠,破口大骂:“你和这贱人是一伙的!”“我好心帮你清理肠道,你这人怎么还嘴巴不干净。”宋澈冷笑道:“看来屎还真的涌到嘴巴里了。”“你!啊呀!”似乎是屎这个字起了生理刺激作用,光头大汉的下腹嗡响更加猛烈,实在憋不住了,只能一边捂着屁股,一边以下蹲的姿势,火急火燎的从位置上跳出去。结果刚跳出去,他的屁股就传来了一阵脆响。“噗嗤!”“扑哧!”看到光头大汉如此滑稽的窘样,林若楠一扫心头的阴霾,忍不住捂嘴轻笑了出来。连原先看热闹的乘客门也纷纷哄然大笑起来。光头大汉恨恨的瞪了眼宋澈,咬牙道:“算你狠……哎哟!不行了!”没等他说完话,宋澈忽然吹了一声口哨,刺激得光头大汉的生理冲动几乎井喷,随着一股热流涌出下体,裤子的屁股位置也染上了一层屎黄色……“哈哈,快瞧,那霸坐男拉屎了!”“真的啊,屁股都一滩黄色!”“咦!好恶心!”……周围的乘客一看那光头大汉居然现场大便失禁,顿时议论纷纷、围观耻笑。更有甚者,还拿出手机拍摄起来。光头大汉这一刻几乎悲愤欲绝,未免继续被看笑话,只能一手捂臀、一手掩面,屁颠颠、灰溜溜的往厕所方向跑去。宋澈摇头笑了笑,随即对着还在发愣的林若楠道:“喂,这位置你还坐不坐的?”林若楠回过神,看着宋澈让开了座位的过道,终于明白宋澈刚刚是故意帮自己教训霸坐男。恍然大悟之余,林若楠对宋澈的成见渐渐放下,转而萌生了几分好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舒展冷艳的容颜道:“谢谢你。”“举手之劳。”宋澈微微一笑。接着,林若楠就将沉甸甸的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虽然很吃力,但她却没开口向别人求助,可见她的性子有多独立自强。林若楠坐到位置上之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医生?”“不像吗?”宋澈反问道。“我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医术,你刚刚那一招是中医对吧?”林若楠想起刚刚宋澈只靠观察就总结出霸坐男的肠道疾病,眼中露出惊叹之意。毕竟在这个普罗大众的印象中,中医迄今还是有着几分神秘的色彩,但林若楠着实没想到中医还有如此神奇的一面。“算是中医范畴,无非是通过刺激跟肠道相对应的穴位,加速人体内秽物的排泄,跟用开塞露涂抹肛门、刺激肠壁的原理其实差不多。”宋澈尽量解释得通俗易懂。“呃……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的。”林若楠听见肛门、排泄这些字眼,再想起刚刚霸坐男的屁股,不免有些反胃。或许是感念于宋澈的见义勇为,也或许是好奇那神乎其技的医术,以至于一贯高冷的林若楠,平生第一次主动跟异性搭讪了起来:“不过你也真的挺厉害,连仪器都不用,就能诊断病情,尤其是那一套按穴的手法,我简直闻所未闻。”“老一代人传下来的技艺,我不过学到了一些皮毛本事,不值一提。”宋澈随口搪塞道,眼眸中却流露几分黯然和伤怀。林若楠反倒以为宋澈是怀才自谦,印象又好转了许多。“对了,差点忘了作自我介绍,我叫林若楠,你呢?”“宋澈,宋朝的宋,清澈的澈。”“那我就叫你小宋吧,你也可以喊我林姐。”“好的,林小姐。”宋澈露出洁白的牙齿,含笑道。“……”林若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头又是一阵郁闷。她都不知道这小子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喊自己一声林姐就那么不情不愿嘛!好歹她也是管着十几万老百姓的国家干部呢!“看你岁数也不大的样子,应该刚毕业不久吧?”林若楠抱着不服气的心思试探问道。其实她也对宋澈的年纪摸不准。看宋澈白净秀气的稚嫩外表,怎么看都应该是二十左右的学生。但是凭宋澈那精湛不俗的医术,怕是没有个把年头的从业经验也不太可能。“没错,我今年刚毕业。”宋澈回道。其实他正规的大学本科毕业已经几年了,而且靠着惊人的智商和天赋,以及几次跳级,他如今刚满二十三周岁,就提前念完了中医学的硕博连读,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学霸级天才!目前,他已经被云州市人民医院聘任为中医科的住院医师。只是,大家素未平生,他没必要把底细说得太透。“原来你还真是毕业生呢。”林若楠有些自得的微笑道,虽然俏脸依旧带着丝冰冷,却总算多了些许女子该有的率真活力。毕竟,得知宋澈还只是个应届大学生,林若楠的潜意识中不免获得了一些身份上的优越感,心态上更是轻松了许多:“这班车的下一站,也就是终点站是云州市,你是去云州市找工作的?”宋澈见林若楠误会自己,也懒得多解释,顺口回道:“对的,我去云州市人民医院上班。”林若楠还以为宋澈只是去医院当实习医生,就笑道:“巧了,我在政府机关上班,这次是去市委党校进修,既然大家接下来都在云州市里,等安顿下来,我请你吃饭,当作为今天这事聊表谢意了。”说着,林若楠就掏出了手机,并打开了微信,示意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没有微信。”宋澈摇摇头。林若楠怔了怔,一时惊疑不定。这年头,就连不少老人家都有微信,像宋澈这么年轻的居然会没有微信?!“这家伙该不会是不想留联系方式吧?”林若楠想当然的以为,犹豫了一下,她就改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道:“那你打我这个号码吧。”宋澈接过名片,粗略扫了一眼,才发现这女强人居然是一个镇子的镇长。当然,他只是有些诧异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能担任镇长,其他也没多想,淡淡道:“行,我待会发一条短信过去。”林若楠满以为宋澈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铁定会露出一脸惊色,转而主动跟自己套近乎,再不济,也该当场就互留手机号。结果看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反应,林若楠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憋屈郁闷。我堂堂一个镇长,还是个美女,主动给名片,你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啊!这家伙,也太不拿干部当干部了!而且,看见宋澈将名片随手塞进口袋之后,再没跟自己攀谈的意思,林若楠只觉得一腔热情被冷水浇灭,认定这家伙是根本没意向再跟自己有联系。从迈入官场之初,林若楠就决心收起女性的娇柔做作,面对无数垂涎者的献殷勤,她一贯以冷若冰霜的姿态面对,一来是自我保护,二来也是为了向大众证明,不靠美貌姿色,她一样能凭借着自身能力闯出一番事业!但人往往又是矛盾的。尤其林若楠还是一个正值芳华年岁、对自己外貌很是自信的女强人。她见过很多试图讨好自己的男人的目光,虽然他们很谨慎地掩藏内心那点龌龊的想法,但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一丝色迷迷的眼神。而眼看宋澈的目光清澈而又淡然,毫无半点心怀不轨的意味,林若楠难免的又有些患得患失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有任何特殊的企图吗?”林若楠幽怨的想着,但醒悟到自己这几近花痴的念头,便赶忙遏制住了遐想。“罢了,自己好歹一个官员,跟一个毛头小伙子有什么好较真的,大家无非是萍水相逢的过客。”林若楠无奈一笑,索性也不再多话,一边欣赏起窗外的风景,一边考虑起自己这一趟来市委党校进修的事宜。接下来的旅途一路无话,宋澈和林若楠各想着心事没有再交谈。可怜的林镇长,生平第一次,因为男人不骚扰她而感到极度的郁闷。好在下车的时候,宋澈主动帮她取了下行李,让她郁闷的心情微微得到一些宽慰。甚至,当她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手机果真收到了宋澈发来的短信,一瞬间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等醒悟过来以后,林若楠又着实郁闷到了极点。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田地了!目送林若楠坐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宋澈也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去人民医院。”“跟上去!”不远处,光头大汉也坐上了车子,死死盯着宋澈所坐的那辆出租车。马屁精云州市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宋澈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而在他的面前,一个中年人正浏览着他的简历表。这中年人名叫徐天禄,是云州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虽然中央早已三申五令的要求医院去行政化,但在这个官本位文化浓厚的国度,任何公家单位的行政级别仍是明确划分的。像徐天禄,就享受着正处级待遇,和县委书记县长一个级别。林若楠先前还埋怨自己一个镇长被宋澈无视了,若是知道连一个正处级干部,在宋澈的眼前都毫无半点威慑力,准得又郁闷坏了。事实上,徐天禄也有些诧异于宋澈的沉稳心态。从最开始见面的寒暄到现在,对于自己这个上级领导,宋澈始终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从未流露出半点的敬畏和紧张。不过一想到宋澈那惊人的简历,徐天禄倒也有些释然。才刚满二十岁,就比常人早好几年念出了博士学位,可见这确实是一个能力不俗的怪才。既然是怪才,为人处事自然跟普通人有所不同。至于为什么要将宋澈定义为怪才而不是人才,则是因为宋澈念的是中医学!众所周知,在现今年代,中医早已凋零没落了。别说患者普遍会选择科学见效快的西医治疗,就连全国大大小小的医科学校,也逐渐收紧甚至终止对中医学的招生和培养。正常的学生,哪怕再蠢再笨,一般也不会选择就业前景惨淡的中医学。但是,智商绝伦的宋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甚至还一路考取了中医学博士!“小宋啊,你的情况,先前你的导师凌教授都跟我说了,凌教授是我们东江省著名的中医专家,我也认识他几十年了,既然他这么推崇你,想必你应该能胜任医院委派给你的工作……不过按照惯例,每一个住院医师刚入职都必须在各专科病房轮岗满两年,这也有利于你接下来考取主治医师,接下来医院决定让你先去心胸外科锻炼……”徐天禄慢吞吞的说道。其实正常的面试程序,还需要邀请几个科室的主任现场考核。但鉴于宋澈令人发指的学历,又是东江省顶尖中医专家凌束华的门生,徐天禄干脆免掉了这些程序。再说这小子等轮岗结束后进了中医科,不需要进手术室,平日里只需要干一些诸如开药、针灸和推拿的闲活,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考核。“有劳徐院长安排了,我一定会尽心完成任务的。”宋澈总算是客套了一句。徐天禄点点头,也懒得在区区一个小中医的身上费时间精力,简略交代了一下,就完成了这次面试。“好了,我让医务科的马处长领你办入职手续。”徐天禄说着就按了座机上的短号,知会医务科主任马世友过来一趟。不过,当徐天禄要将简历表递回去的时候,目光陡然落到了表格一角。他发现,宋澈在念本科的时候,就通过自学拿到了西医临床学的学士学位。换言之,宋澈是中医和西医的双学位!想了想,徐天禄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小宋,我还是有些好奇,既然你完全有能力在西医临床学上有所建树,怎么还坚持继续念中医学呢?”宋澈轻一笑道:“被家里老头子逼的,扬言如果我不继承中医衣钵,他老人家非得用拐杖打断我的腿,至于西医临床学,我无非是大学时候闲得无聊,抽空学习一下。”闻言,徐天禄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和林若楠类似的憋屈。人家专职念西医的,都得兢兢业业、寒窗苦读四年才能拿到学位证书。结果这位倒好,只是闲着无聊抽空学了一下,就轻轻松松的考出来了,这让医院的其他医生知道,又该有多憋屈啊!不过,徐天禄敏感注意到了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好奇道:“你家里的老人也是中医专家?”宋澈摇头道:“谈不上,他就是一个乡村赤脚郎中。”“……”正当徐天禄将信将疑之际,忽然,桌上的手机又急促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叫“夏主任”的。这可不是医院内部的主任,而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夏云杰!同时,夏云杰还是市长刘相韬的专职秘书!一看市长秘书来电,徐天禄哪还顾得上宋澈,一边快速接起电话,一边给宋澈使了个眼色。宋澈就知道这通电话的内容不方便让自己听见,就识趣的背起行李包,带上门出去了。“喂,夏主任,有何指教……”徐天禄很客气的寒暄道,可是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急促声音,整个人登时呆愣住了,失声叫道:“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好,您等着,我这就动员医院上下,全力做好抢救的准备……”……当房门关闭前的那一刻,宋澈隐约听见了徐天禄焦急不安的叫声,还没来得及深思,走廊前方就走来了一个地中海秃头的中年人。宋澈的眼力很好,远远瞄了眼地中海秃头的胸牌,正是医院医务科的主任马世友。与此同时,马世友也发现了杵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宋澈,走近之后,试探道:“你就是刚来报道的那个中医学博士?”见宋澈点头,马世友说了句“先等着”,接着就想去敲院长办公室的门,想跟徐天禄商议具体要怎么安顿宋澈。宋澈及时提醒道:“徐院长好像正在接一通很重要的电话。”“很重要的电话?是谁?”马世友很谨慎的询问道。“好像是叫什么夏主任的吧。”宋澈回道。“夏主任……难道是……”马世友的眼珠子一转,隐约猜到了有可能是市长大秘夏云杰打来的。马世友在医院里有一个绰号,叫马屁精。论医术水准,马世友相当渣,但他相当擅长溜须拍马、钻研投机,不仅获得了徐天禄的重用,在市委市政府的关系也是面面俱到。因此,马世友的政治敏感度相当之高,得知徐天禄接到了市长秘书的来电,只觉得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思虑了一番,马世友干脆就不敲门了,但他也不准备离开,而是要驻守在门口,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毕竟,如果有机会能拉近和市长秘书的关系,对他的发展前途可谓是大有裨益!宋澈一看马世友的眼神精光,就基本猜到了这马屁精是要留下来蹲点了,只怕徐天禄不开门,他也绝不会挪半步。至于安置自己的差事,马世友转眼间就抛到了脑后,或者说,根本就没当成一回事。宋澈暗暗感慨了一番医院的官僚作风,嘴上提醒道:“马主任,那我的入职手续还办吗?”马世友的脸色有些不耐烦,看了眼窗外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就道:“等明天一早吧,这个时间点,人都下班了。”如果是其他重要的西医临床学博士来报道,马世友再不济也会客气一下,但宋澈一个乳臭未干的中医学博士,他浑然没当成一回事。一个中医科的住院医师罢了,晾一下又有什么打紧的,可别耽误了他为徐天禄、夏云杰这些领导们服务。宋澈也知道这个时间点办入职手续来不及了,虽然心头不满,但还是接受了这安排:“那我今晚睡哪里?”“医院一般没有安排住宿,不过鉴于你是外地刚来报道,人生地不熟,就去值班室先将就一晚上吧。”马世友随口道:“对了,徐院长应该跟你提过住院医师刚入职要先在各专科病房轮岗两年吧?”“说了,让我先去心胸外科。”“那你今晚就先去心胸外科的病房值班室,我等会打电话给他们科主任安排你的。”宋澈却没急着走,盯着马世友的下腰部位,道:“马主任,你背上有脏东西。”“有什么?我怎么没看见?”马世友下意识的扭头看自己的后背。“在下腰那位置,我帮你擦掉。”宋澈靠近过去,作势要伸手去拍马世友的下腰。但当手掌即将触碰到马世友的时候,宋澈的食指中指间陡然多了一根细而短的银针,趁着接触到马世友的间隙,快速扎了一下马世友臀部右上方的腰眼位置。马世友只觉得腰眼在瞬间似乎痛麻了一下,但也没在意,反而以为宋澈是想拍自己的马屁,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你这小子,倒是挺会来事的啊。行了,以后好好服从领导,我不会亏待你的。”“提前谢过马主任了。”宋澈貌似憨厚的说道,然后扭过头就离开了。马世友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继续恭候在门口。不过站了没一会,他又觉得腰眼渐渐有些发痒起来,刚要伸手去揉几下,冷不丁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只见徐天禄急匆匆的跑出来,见到马世友,皱眉道:“我不是让你领人去报道吗?”“已经快下班了,我就让那孩子明天再办入职手续。”马世友一脸谄媚的笑道:“院长,您是不是有什么指示要下达?”徐天禄哪里不晓得马世友的马屁精做派,眼下又正巧来了突发要紧事,他赶忙道:“边走边说,刚刚夏主任给我来电话,说……嗯?马主任,你做什么?”“呃,没什么,就是这儿有点痒……”马世友只觉得腰眼的瘙痒越来越厉害,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起来,结果越揉越痒,根本停不下来了。没等徐天禄反应过来,马世友骤然释放出了一阵嘹亮清脆的放屁声!尴尬的初识噗!噗噗!这两声抑扬顿挫的屁股轰响,顿时令场面凝固住了……那一刻,马世友的脸色也迅速涨红成了猴屁股颜色,说不出的错愕和窘迫!他都还没来得及拍院长大人的马屁呢,结果他自己的屁就先拍出来了,这得有作死啊!“马主任,你……成何体统!”徐天禄沉下脸色训斥道,但一闻到臭熏熏的味儿,赶紧又捂住了口鼻。“院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屁股莫名其妙的痒起来,忍都忍不住……”马世友实在对这诡异的生理反应惊诧莫名,张皇失措之际,他蓦然想起了刚刚宋澈拍了两下自己的屁股!当时他就隐约觉得宋澈拍自己屁股的时候,腰眼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忽然麻痹了一阵。“难道是那小子?!”马世友潜意识冒出了这离奇的猜测,但也难以确信宋澈还能有这种诡异离奇的本事。没等他多思虑,徐天禄就没好气的道:“行了,这节骨眼你就消停点吧,走,快跟我去急诊科!”“院长,出什么事了?”马世友一看徐天禄拔腿就疾步往外走,也连忙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屁颠颠的跟上去。徐天禄的脸色很凝重,充斥着阴霾:“刚刚夏主任给我来电话,说刘市长的父亲在家晕倒,现在急救车正载着人往这赶来……刘老爷子曾经有心梗病史,依我看,这次十之八九还是心脏问题。”闻言,马世友也着实一阵心惊肉跳,一时间居然忘了屁股的瘙痒,忙道:“院长,我这联络召集心胸外科的主要医生全部来急诊科待岗!”“尽快!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徐天禄沉声道。先不说刘老爷子是市长的父亲,而且,刘老爷子还是老一辈革命家,据说在京城方面都有不少通天的关系。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有不测,没准就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了…………别看宋澈看着正儿八经的,但骨子里一向都有些“小坏”。当然,他从不会闲着蛋疼干一些伤天害理的缺德勾当,唯独对于那些看不惯的烂人,也从不会忍气吞声、心慈手软。其实像马世友这种恃强凌弱、媚上欺下的小人,社会上比比皆是,但谁让他偏偏惹了宋澈不爽,明着不好怼,暗地里耍手段让人出些洋相总是轻松的。拍完马世友的“马屁”,宋澈就一路往住院大楼而去了,沿着标识,最终找到了心胸外科的病区。环顾了一圈,宋澈走到护士站,跟里面一个小护士说道:“你好,我是刚来报道的医生,这是我的聘任书,医院安排我过来的。”小护士抬起俏丽的脸蛋看了眼宋澈,又瞅了瞅聘任书,见宋澈是被中医科引进的住院医师,顿时恍然,道:“喔,你是来心胸外科轮岗实习的吧,你好,宋医生,不过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呢?”宋澈解释道:“医务科的马主任临时有事,人事科又都下班了,就让我先来心胸外科的值班室休息一晚,明天再上班。”“懂了,那我先带你去值班室吧。”小护士甜甜一笑,显得很是热情善良。宋澈瞄了眼小护士的胸牌,叫王甜甜,倒是人如其名。接着,王甜甜就走出来,领着宋澈走去办公室,路上偶尔也用余光打量着宋澈,再联想到宋澈是省城的中医学博士生,不由好奇道:“宋医生,你这么年轻,居然就考出了博士学位,真的很厉害……不过你怎么会选择学中医呢。”宋澈笑道:“上纲上线的说,我中医和西医都会一些,但在我看来,无论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最有效的治好病患,那就是好的医术。”其实宋澈能明白徐天禄和王甜甜他们的疑惑。毕竟这年头,西医完全占据着医学界的主流,任何病症,只要通过精密的科学仪器一检查,就能顺序分析出结果,从而进行相对应的治疗。相比之下,中医诊断慢、入药慢、见效慢,且大多数的治疗手段迄今都没有科学合理的解释,难免就渐渐被世人遗弃了。但正如现在说的那样,在宋澈的心里,从来没有什么中医和西医的区别,只要能治好病人,那就是好的医术!“说得也是。”王甜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这个笑起来很是阳光清澈的男孩子,心中默默存了些许的好感。就在这时,王甜甜看见正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子迎面走来,立刻叫道:“爸,您怎么跑出来了?”那病号服的男子见到王甜甜,皱眉道:“我就是走出来透透气,干嘛大惊小怪的。”“还说呢,您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啊,刚做完手术,还不好好休息。”王甜甜嗔道,立刻上前搀扶住父亲的手臂。“都说了没事,就是觉得还有些气闷。”王爸爸不以为然道。“医生说了,这是手术的后遗症,慢慢就会好的,现在你只需要回病床上躺着,快,听话,否则我生气了!”王甜甜瞪起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王爸爸无奈一笑,只能由着女儿了。“稍等。”这时,宋澈过来道:“王护士,你父亲刚做完心梗手术?”“对啊,我爸心脏一直都不好,前阵子突然心梗发作,还好发现及时,紧急送来医院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没事了。”王甜甜回道。宋澈皱了皱眉,忽然蹲下来拉开王爸爸的腿裤子,看见脚腕有些肿胀,道:“什么时候肿起来的?”王甜甜一怔,迟疑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小便正常吗?”“做完手术后还没上过厕所。”王爸爸一脸纳闷道:“闺女,这小伙子也是你们这的医生?”“嗯,刚来的。”王甜甜也狐疑道:“宋医生,我爸有什么问题么?”宋澈沉吟了一下,道:“最好再叫你们主任来检查一下,现在我也说不好。”其实,宋澈已经察觉到一些眉目了,如果凭借中医的号脉手段,他基本能核实。只不过,他初来乍到,都不算是医院的正式医生,贸然接诊实属不妥。再说了,王甜甜父女也未必会相信他一个见习医生的诊断。王甜甜也难以确定宋澈的提醒是不是对的,但终归是关切父亲的身体,就道:“那好,我等会就找主任他们再看看我爸……宋医生,我先扶我爸回病房,值班室就在前面的拐角,里面这时候应该有医生在,如果没人又关着门,你就拿钥匙开吧。”说着,王甜甜就一把钥匙递了过去。“没事,你先照顾你爸。”宋澈接过钥匙,目送王甜甜父女离开的背影,便继续往前走了。来到值班室门前,一拧门把手,果然是关着的,透过门上的小窗,里面也空无一人。宋澈干脆就用钥匙开了锁,刚推门进去,值班室的内间就传来一阵警惕的女声:“是谁?!”宋澈扭头一看,赫然发现值班室里供医生休息的内间是开着门的,而且此刻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不仅如此,那个女人还正面对着他在更换衣服,此时此刻,刚把双手套进一件白T恤里!只是T恤刚套了一半,因此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就出现了……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住了。两人的视线,皆是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女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有陌生男人贸然闯进来,顿时傻了眼,反应过来,立刻尖声大叫了起来!“啊!”接着,女人抬脚一踹门,将内间的门给关上了。宋澈听着内间传来的慌乱动静,摸着鼻子无奈一笑。看来,自己刚落脚,就惹上一身腥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内间的门又开了,那女人穿上T恤之后,铁青着脸,气咻咻的冲出来,怒道:“你是谁?谁允许你闯进来的?!”宋澈拿着钥匙晃了晃,苦笑道:“误会误会,我是刚来报道的医生,医务科的马主任让我先来值班室安顿一晚上。”“你是刚来的医生?”闻言,女人先是一愣,但那张精致无暇的花容仍饱含着煞气,咬牙切齿道:“那你过来不会先敲门吗?”“我怎么知道门关着,里面还有人刚好在换衣服。”宋澈苦笑道,“再说,你换衣服就换衣服,干嘛不把门给反锁了。”“你还笑?照你这么说,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女人既抓狂又气苦的叫道。她真是欲哭无泪了。刚忙完一台手术,回来想换件衣服去吃饭,由于其他医生这时候都去吃饭了,换一件T恤也就几秒钟的事情,她干脆只锁了外门,以至于内间完全不设防。结果好巧不巧,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新医生,还手拿钥匙直接闯了进来,几乎快把她的清白身子看光了!最让她气绝的是,偏偏这家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弄得好像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给他瞧的!危急手术!“我没说这是你的错,一场误会罢了。”宋澈满不在意的说道。“误会?一句误会你就想揭过去了?”女人气急败坏的道。“那你想怎么样?要不我也换衣服让你看一遍?”宋澈又忍不住苦笑了。这女人原本只是气不过想讨一个说法,结果一看见宋澈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容,本想压抑下来的怒火又汹汹燃烧了起来。饶是她的脾气再好,也断然不能善罢甘休了!只是,她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算这笔账,难道真让宋澈也换衣服给她看一遍?那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再说这件事万一传扬出去,她往后在医院都得抬不起头!见女人语塞了半天,宋澈还“好心”的安慰道:“大家都是医生,光身体的,谁还看得少了,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嘛。”“你!流氓!”女人一听宋澈居然还强词夺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流氓再给你一句忠告,你的心胸隔天生比较窄,偏偏你睡觉应该习惯趴着睡,长此以往,心脏负压过高,很容易引起病理性的心室早搏症状……既然你在这办公室,就表明你是心胸外科的医生,不应该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吧?”宋澈一本正经的道,眼神更是一贯的清澈,活脱脱像是在分析学术问题。女人又是一怔。她想不明白,宋澈是如何知道她的心胸隔较窄、还有趴着睡的习惯。这些情况,连医院的同事都不知情啊!回过味来,她又醒悟到宋澈是讽刺她心胸狭隘,再次气不打一处来。没来得及发作,外面传来了一阵高分贝的女声!“医生!哪个医生在!快来救救我爸!”宋澈听出是王甜甜的声音,立刻放弃行李包冲了出去,恰好遇见王甜甜跑到了门口。“甜甜,怎么了?”那女人见状,也暂时搁置跟宋澈的冲突,跑过去询问道。王甜甜都快哭了,惊慌失措道:“不好了,徐医生,我爸晕过去了!”闻言,被叫徐医生的女子脸色一沉,直接拔腿冲了出去。宋澈暗道不妙,也连忙跟了上去。几人跑到一间病房里,王爸爸已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王叔叔,你怎么了?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徐医生凑到王爸爸的身前,说话的同时,拿出小手电筒对着人的眼睛晃动起来。见人已经昏迷了,于是她又赶紧招呼王甜甜取听诊器和血压器过来,嘴上道:“难道是心梗手术后的气胸问题……立刻做气道插管!”“不是气胸,是心脏!“随着这个声音,一道人影闪到了病床的另一侧。徐医生定睛一看,只见宋澈居然一跃骑到了王爸爸的身上,双手按住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了!“别光看着了,病人已经心脏骤停了!”宋澈喊道。徐医生倒是反应很机敏,伸手测探了一下王爸爸的脖颈大动脉,果然已经没了动静,立刻冲周围的护士叫道:“立即建立静脉通道,准备气管插管,上心电监护!除颤仪准备!”由于太紧张父亲的安危,王甜甜还失神呆立着,其他护士却没有丝毫的迟钝和慌乱,很娴熟的开始准备抢救措施。与此同时,宋澈还在做着心外按压。要知道,心脏骤停可是人类面临死亡的悬崖边,黄金的抢救时间就是五分钟。在医学界里面,也称为生命五分钟或者黄金五分钟。如果处理得当,能够挽回生命的几率最少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与此同时,徐医生也已经开始进行气管插管术了。虽然徐医生刚刚的态度很火爆,却极有职业素养,很麻利的将气管插进了王爸爸的嘴里。等这些做完,旁边的护士也接通了氧气导管,静脉通道也已经完成。“注射肾上腺素1毫克,除颤仪,300J……喂!”徐医生刚下达指示,护士也刚将导电膏涂抹到了除颤仪上,宋澈就抢先拿过除颤仪,一边跳离病床,一边喝道:“准备!离床!”随着话音落下,医护人员都不再触碰病床。宋澈则握着除颤仪稳稳按在了王爸爸的胸口。下一刻,王爸爸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而心电监护仪上却还是一段段波浪状的显示。“还不够!除颤仪准备单联360J,另外再注射80毫克利多卡因!”宋澈沉声道。其他护士面面相觑,仍有些不清楚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医生。但是看见宋澈相当专业娴熟的技巧,让王甜甜他们都萌生出几分信赖感。徐医生迟疑的看了眼宋澈,道:“按他说的做!”撇开私人的恩怨,徐医生内心也是赞同这个抢救方案的。指令下达之后,所有人又都忙了起来。利多卡因注射完毕,导电膏也再次涂抹。“预备!离床!”再一次的除颤!瞬间电流让王爸爸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因为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心跳已经恢复了。王甜甜一直紧绷的心脏略微松懈了下来。可是,她和徐医生等人还没来得及喘息,宋澈又说了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的话。“心跳是恢复了,但病人有心脏功能衰竭的症状,应该是心脏室间隔心肌发生急性坏死所引起的穿透性损伤,必须马上做手术!否则一样救不活!”闻言,徐医生倒吸了一口气,惊疑道:“你确定?”宋澈道:“病人在做完心梗手术之后,一直感觉胸闷气短,还没上过厕所,很明显是心脏室间隔破裂导致的供氧功能不全,这种并发症大多发生在急性心肌梗塞症状发生后的一周内,这一点上学时你们老师都没教嘛!”徐医生被这个看光自己身子的流氓训了一通,再次怒从胆边生,可是看见病人的心跳频率依旧很微弱,心知很可能验证了宋澈的结论。权衡片刻,徐医生决断道:“立刻送手术室,准备紧急开胸手术!”接着,就有护士推来担架车,大家协力将王爸爸托了上去,火急火燎的往手术室送去。王甜甜终于急哭了,握住徐医生的手,道:“徐医生,一定要救救我爸,我不能失去他啊……”“放心,甜甜,我们一定会全力救你父亲的。”徐医生安抚了她一句,立刻掏出手机给科主任打电话,一接通,就道:“主任,不好了,王甜甜的父亲王爱民做完心梗手术之后,突发心脏功能衰竭,必须立刻手术……什么?暂时过不来?!”徐医生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瞥了眼紧张兮兮的王甜甜,便疾步走到了外面,道:“您是说,市长的父亲也心脏病发作送过来了?!”宋澈一直在旁听着,听到这段对话,心头不禁燃起了一团火苗。很明显,现在云州市长的父亲由于心脏病送来了医院抢救。再联想到先前徐天禄在办公室里跟那位夏主任的通话内容,看样子,医院已经将所有在岗的心胸外科主要医生都召集过去待命了!至于王甜甜父亲的抢救,一时间就顾不过来了。或者说,在医院领导的眼中,王甜甜父亲的性命,显然没有市长父亲的命来得精贵。那位徐医生也有了几分火气,道:“主任,人命关天啊,这么紧急的手术,你不来处置,我这里根本无法开展……市长父亲的命是命,难道王甜甜他爸的命就不是了嘛!”争执了一通,徐医生最后说了一句“您尽快过来”,就挂了电话。接着,徐医生就火急火燎的要往手术室赶去,但刚走了几步,忽的醒悟到什么,扭头瞅了瞅宋澈,道:“喂,科里人手现在不足,你要不来给我们打下手吧。”没办法,现在大部分医生都下班了,剩下那几个还被抽调去了急诊科待命,以至于一时间开展手术有些捉襟见肘。而宋澈先前不俗的抢救技能,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索性暂时抛弃前嫌,抓他当临时助手用了。宋澈虽然对这位胸大心胸小的徐医生不太感冒,但也无法袖手旁观,就点头答应,跟着她前往了手术室。洗手消菌,换上手术服,徐医生和宋澈先后步入手术室。此刻,王甜甜的父亲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好在当值的麻醉师手段老练,早就指挥着护士用药物维持住了患者的血压和心跳,道:“已经全身麻醉了,主刀医生什么时候过来?”徐医生皱眉道:“主任已经要赶过来了,不过马主任硬着拖着他呆在急诊科待命,只能联系其他医生赶回医院。”“这样子,病人就凶多吉少了。”麻醉师提醒道。“我知道……”徐医生犹豫了一下,又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座机前,快速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道:“院长,我这里有一个心脏室间隔破裂的病人急需做修复手术,现在主任他们被马主任扣在急诊科过不来,我希望您赶紧委派一名主刀医生过来。”电话是免提模式,接着传来了徐天禄的声音:“很危急吗?就不能再等一下?”“这么危重的病人怎么能等?您是想任由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吗?”徐医生的嗓门陡然大了起来。见徐医生胆敢直接呛院长大人,手术室内的医护们顿时面面相觑,有两个年轻的护士还悄声嘀咕道:“听说徐医生就是院长的女儿,不过传言关系不怎么好,看来是真的……”宋澈站得近,自然听到了这一段,不过也没在意,一双眼只是牢牢注视着王甜甜的父亲。“不好了,心功能进一步衰竭,不能等了!”麻醉师再次出声提醒。徐天禄闻讯,立刻道:“行,我立刻派人过去主刀!”可是徐医生还没来得及回应,耳旁就传来了一阵惊呼!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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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叶鸣刚刚从省地税局学习回来的那天中午,就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在梦里,他与同办公室的陈怡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令他在一瞬间只觉得骨软筋酥,幸福得差点儿晕眩过去——“刮凉粉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利的吆喝叫卖声,把叶鸣从春梦的激情中倏地拉到了现实世界。他迷迷朦朦地睁开眼睛,心里咒骂着外面那个天天中午都来地税局家属院卖刮凉粉的小贩,同时还有点不甘心地伸出双手,在空中张牙舞爪地虚捞了几下,似乎还想把刚刚睡梦中陈怡那具诱人的身体从梦境中捞出来,和自己继续演完接下来的激情戏……但是,桌上的闹钟又不合时宜地“嘀铃铃”鸣叫起来,彻底粉碎了他的春梦。他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关掉闹钟,坐在床沿上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刚刚那个梦虽然很荒唐,但是,却是那样地真实,那样地诱人,以至于他现在都觉得浑身骨软筋酥,鼻子里似乎还能闻到陈怡身上那股醉人的体香,嘴唇边也好像还残留着她口腔里清新馨香的味道……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从百叶窗帘的缝隙里面透射进来,在宿舍洁白的墙壁上涂上了斑斑驳驳的金色光圈。这一缕缕阳光,让叶鸣彻底清醒过来,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负罪的感觉:陈怡姐那么端庄、那么高雅,对自己又那么关心照顾,而且她还有老公,自己怎么老是做这种和她在一起缠绵的春梦呢?虽然,很多人都说陈怡那个千万富翁老公常年不回家,而且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陈怡却从没在局里说过她老公半句坏话,也从没有在人前流露过她过得并不幸福的情绪。她始终那么清清淡淡,那么宠辱不惊,那么高雅端庄,那么矜持得体……而正是这份高雅和矜持,令叶鸣在心目中把她当做了女神,当做了自己的择偶标准,以至于他参加工作四年,谈了三个女朋友,最后都因为觉得她们和陈怡差距太大而最终告吹……当然,叶鸣心里很清楚:局里像他这样喜欢甚至暗恋陈怡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陈怡号称“k市地税系统第一花”,也是叶鸣心目中那种最完美的女人: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可以说是名门闺秀。而且,她身材高挑苗条,肌肤白腻润泽,五官精致漂亮,气质娴雅端庄,言谈温婉柔和,普通话标准得堪比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从她的身上,处处透露出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令和她面对面坐着的叶鸣常常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据叶鸣观察,现在局里的一把手李立,就一直对陈怡垂涎三尺,多次假借关心的名义,约陈怡去他的办公室谈心。还当着很多人的面,义愤填膺地为陈怡鸣不平,说像她这样好的女孩,嫁了那样一个花心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值了。他这话说多了,局里的干部职工便看出了一点端倪,都在背后暗笑议论,说李局长贼喊捉贼,自己情人二毛好几个,却大义凛然地指责陈怡的老公花心养小三,目的无非是想拆散陈怡的家庭,自己好乘虚而入,将陈怡这朵k市地税系统第一花变成他的第N个情人……只是,陈怡却好像很不领李立的这份情,虽然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抵触冒犯他的话,但每次从局长室和他谈心回来,她脸上就会露出一丝愠怒和鄙夷不屑的神色。有时,李立屈尊造访办公室,放下局长架子和蔼可亲地和她拉家常,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模样,根本不给李立任何机会。这一点,让叶鸣对陈怡更是肃然起敬……在出了一会儿神以后,叶鸣跳下床来,穿好衣服,决定去办公室看一看。虽然他上午刚刚从省局参加为期半年的业务培训回来,要明天才到局里报到上班,但中午那个春梦搅乱了他的心思——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到暌别半年的陈怡姐,想和她聊聊自己这次在省局培训的一些趣闻轶事,想欣赏一下她绝美的容颜、优雅的举止、甜美含蓄的笑容……当他走进办公室时,陈怡可能刚刚从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正在用手抿额头上有点散乱的头发,一眼看到推门进来的叶鸣,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喜。但这种惊喜的神色只是稍纵即逝,她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矜持和平静,对着叶鸣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回来啦!”叶鸣见她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税务制服,饱满的胸脯被有点窄小的制服上衣绷得格外傲挺,心里不由又是一荡,刚刚梦境中那旖旎的场景忽然又鬼使神差地浮上了脑际,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陈怡见他痴痴地盯着自己,脸涨得通红,一幅魂不守舍的花痴模样,不由也红了脸,低声嗔道:“小叶子,你在省局封闭学习半年,是不是学傻了?姐姐和你说话呢!”叶鸣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有点失态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由衷地说:“陈姐,你穿制服真好看!”陈怡嫣然一笑,说:“你这是多少次说这话了?也不嫌肉麻!对了,你老是说我穿制服好看,是不是我穿其他衣服很丑?”叶鸣忙说:“绝对不是。陈姐你穿什么衣服都显得端庄漂亮。只是,你穿制服更能衬出你优雅的气质和优美的身材。”陈怡抿嘴一笑,有点羞涩地低下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良久,才抬起头对叶鸣说:“局里过几天就要竞选中层干部,竞职方案已经出台了,你这次应该机会很大吧!”叶鸣一惊: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在省局学习时,陈伟平怎么不告诉自己?自己昨天还和他通了电话,告诉他今天要回来,他在电话中为什么只字不提竞职的事?被胡萝卜诱惑的笨驴陈伟平是新冷县地税局办公室主任,当初就是他把文采出众的叶鸣从一分局调到办公室来从事文秘工作的。在税务局,一般的干部尤其是年轻干部,没有谁愿意到办公室搞文秘工作。因为文秘工作非常辛苦,经常要写信息、总结、发言稿、经验材料,累得够呛不说,还没有任何油水。而如果在分局管理纳税户,则相对要自由很多,而且总有纳税户请客。即使你不贪不占,也总比在办公室伏案写材料强很多……因此,当时为了笼络和安抚叶鸣,陈伟平信誓旦旦地向他允诺:只要你努力工作,把县局的信息调研工作抓出了成效,把领导的总结汇报材料写好,不出三年,保准让你坐上办公室文秘副主任的位置……而这三年中,叶鸣也确实做出了非常大的成绩:县局的信息调研工作从原来全市地税系统倒数第一名,一跃成为第一名;省级、国家级的报刊上,经常出现有关新冷县地税局的新闻报道;叶鸣所写的各种经验材料和税务调研文章,经常出现在省地税局的内部刊物上……正因为如此,他在k市地税系统得到了“第一笔杆”的美称,又因为他长得英挺潇洒,俊美的脸庞很像港台明星古天乐,而且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平时与同事朋友在一起,非常幽默开心,很能调动气氛,所以他还有一个绰号叫“叶天乐”。按照新冷县局一般干部的想法,这次局里提拔四个中层副职干部,其中那个文秘副主任的位置,绝对是叶鸣的,谁也争不过他,也没有人有实力和他争——因为文秘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好的,必须要肚子里有货才行。因此,当叶鸣听陈怡说局里已经出台了竞职的方案,而自己这个文秘副主任的热门人选居然毫不知情时,才会显得如此吃惊,如此意外……很显然:陈伟平是故意不跟自己透露这个消息的。而他又是局党组书记、局长李立的心腹和狗腿子,那就意味着:李立心中已经另外有了文秘副主任的人选。自己这次被安排去省局学习半年,实际上就是一个调虎离山计,让自己远离工作单位,远离文秘岗位。等自己学习回来时,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再有天大的意见,也无能为力了。只是,李立和陈伟平都没有料到:因为省局的内部宾馆“华辉大厦”要举办一个全国性的税务工作会议,为了腾出地方,叶鸣他们这个培训班提前十几天结业了……当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一种被人愚弄、被人欺凌的屈辱感使叶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他倒不是非要当这个文秘副主任。只是,这么多年来,陈伟平一直在假惺惺地鼓励自己,说他已经和李局长提了多次,这一次一定要让他坐上文秘副主任的位置。而李立,也多次说他是新冷县局的大才子,是不可多得的后备人才,一定要对他予以重用……没想到,在他们信誓旦旦的允诺后面,却包含着如此险恶的用心:用虚假的允诺调动自己的积极性,把县局的信息调研工作搞上来,然后在真正要提拔人的时候,再一脚把自己踢开。而自己此时已经在文秘岗位上,想调到其他部门也很难了……这令叶鸣想到了那个著名的驴子和胡萝卜的故事:西洋人赶驴子,每逢驴子不肯走,鞭子没有用,就把一串胡萝卜挂在驴子眼睛之前、唇吻之上。这条笨驴子以为自己只要走前一步,萝卜就能到嘴,于是一步再一步继续向前,嘴愈要咬,脚愈会赶,不知不觉中又走了一站。那时候它是否吃得到这串萝卜,得看驴夫的高兴……很不幸的是:自己这几年就成为了这样的一条笨驴子。而李立和陈伟平,就是两个愚弄自己的驴夫……陈怡听叶鸣说他还不知道这次局里竞职的事,也显得非常吃惊,忙说:“那你要赶快做准备啊!这次竞职要先举行考试,考试的内容和范围也已经定了,税收业务知识占百分之七十,其他综合知识和写作只占百分之三十。你已经多年不从事税收业务工作了,税收政策和法规肯定比较生疏了,要赶快复习迎考啊!”叶鸣问道:“竞职方案是不是已经发了文件?在不在公文处理系统里面?”“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转发。要不,你先用我的身份进到公文处理系统看一看文件吧!”陈怡在办公室分管档案和公文处理工作,局里所有文件都必须通过她转发出来才能被局属各单位接收。叶鸣有点犹豫地说:“这合适吗?你的身份涉及到一些机密文件,我不便进入吧!”“税务局有什么机密?又不是国家安全局。就用我的身份去看吧:身份号码是0108,密码是024689690926。”叶鸣见她眼里露出关切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和着急,便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内网,用陈怡的身份进入公文处理系统,仔细了那一份已经签发但还没有转发的竞职方案,心里不由越发气恼:这次竞职是按照资格审查、符合资格者报名竞职、业务考试、干部职工民主测评、党组考察的程序进行的,如果自己不是提前从省局回来,过两天报名期一过,自己就再也没有资格参与竞职了。由此可见:自己的猜测一点没错,李立等人就是想趁自己还在省局学习,把这次竞职搞完……正在这时,办公室主任陈伟平从外面推门走进来,一眼看到叶鸣,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说:“小叶回来了?正好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我昨天跟你通电话时忘记了:过几天局里要进行中层副职竞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回去多看看业务书,准备参加竞职考试。”叶鸣盯着他那张肥嘟嘟的圆脸,心里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张圆滑世故的油脸打成一个烂柿饼。“陈主任,我今天要不是提前回来,局里是不是就不会通知我回来参加竞职?”叶鸣冷冷地问。陈伟平把脸一板,说:“小叶,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符合竞职资格的干部,即使你在省局学习,局党组也会及时通知你回来参加竞职的。再说,我还多次在李局长那里推荐过你呢,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说完这番话,他便不再理睬叶鸣,转头对着陈怡,脸上立刻像变魔术一样堆上了一脸的谄笑,柔声细气地说:“陈怡,李局长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陈怡看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叶鸣,脸上掠过一丝同情和担忧的表情,很冷淡地问陈伟平:“陈主任,我只是一个普通干部,李局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如果他是有工作要我做,你只管安排就是,没必要去他办公室谈吧!”陈伟平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继续笑眯眯地说:“这次谈话是关于你参与竞职的事情,绝对是好事。走走走,李局长在等你呢!”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拖着陈怡往四楼的局长室去了。叶鸣听说李立是要和陈怡谈竞职的事情,心里再次一惊,仔细一思量,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李立为了讨好陈怡,准备把办公室文秘副主任的位置给她,想用这种封官许愿的套路套住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妇——据了解李立的人说,他在高新分局当局长时,就是用这个套路把分局一个漂亮的女干部搞到了手。而现在,他把陈怡叫到他办公室去,肯定就是开始跟她许愿下套了……一想到这一点,叶鸣的心里就揪心地痛了起来:难道,这个外表矜持清高的陈怡姐,这个自己心目中不沾染一点凡尘俗气的女神,本质上也是一个追名逐利庸俗市侩的女人?要不,自己在省局学习期间,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提及这次竞职的事情?她为什么不严词拒绝李立那些露骨的挑逗和暗示?难道,她早已经知道李立是要把文秘副主任的位置留给她?此时,叶鸣忽然又想起了陈怡平时种种比较可疑和怪异的行为:有好几次,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正在电脑上埋头打字的陈怡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脸色绯红,神情慌乱,并飞快地把电脑页面关闭。凭直觉:陈怡是在她的qq空间写什么东西,而且内容应该是她视为高度机密的东西,所以当叶鸣进来时,她才会显得如此慌乱。那么,这空间日记上的内容,是不是和李立有关?是不是和李立对她的允诺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平时对自己流露出来的亲近和关心,就纯粹是一种表演和掩饰,那她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想到这里,叶鸣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无情无绪地把电脑转到外网,准备登上自己的QQ号,和几个好朋友聊聊天,排解一下自己郁闷的心绪。在登号码时,他忽然鬼使神差地打上了陈怡的QQ号码,并试着用刚刚陈怡告诉他的那个公文处理系统密码进行登录,竟然真的登录成功了。在准备进入陈怡的QQ空间时,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似乎有点不道德。但了解真相的好奇心战胜了他内心的道德感,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便用颤抖的手,点开了陈怡的QQ空间……恨不相逢未嫁时叶鸣看到:陈怡的QQ空间设置为不对任何人开放,由此可见,她的防范意识很强,也从一个侧面证明她空间日记里的内容绝对非常重要、非常机密,甚至有可能是一些见不得阳光的阴暗的内容……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叶鸣点开了空间里的“日志”一栏。当页面打开时,一个置顶的标题赫然印入叶鸣的眼帘,令他在一瞬间血液都差点凝固了。这篇日记的标题是:《恨不相逢未嫁时》,是陈怡的一篇原创日记,并不是转发的文章。这个题目,很明显就是陈怡的心声吐露: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她现在已经结婚,无法向那个她所喜欢的男人表露心迹,也无法和她心爱的那个人在一起,只好在自己的私密日记里倾诉一下自己的仰慕和相思……不知为什么,当看到这个标题后,叶鸣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嫉妒感:这个幸运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陈怡这个端庄高贵、矜持清高的“k市地税系统第一花”生出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难道,这个人就是李立?俗话说:好女就怕痴心汉!像陈怡这样的女人,外表清高落寞,好像很难接近,其实内心是非常柔弱的。如果碰上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她们往往比那些外表嘻嘻哈哈经常与男人打情骂俏的外向型女孩更容易心软,也更容易被男人俘获……而李立,恰恰就是一个在猎色方面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县局一把手,虽然人品不佳,但工作能力、口才都很不错,也很有一点男人的魅力。面对他疯狂的追求,本来就与老公关系不好的陈怡,只怕很难招架得住,说不定早已对他芳心暗许了。也许,她平时对李立流露出的那种厌憎和冷淡,其实就是装出来给大家看的,是她避人耳目的一种手段。而事实上,她早已被李立俘获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叶鸣几乎没有勇气去打开那篇日记看里面的详细内容。而且,面对这个触目惊心的标题,他有一种窥破别人隐私的羞耻的感觉,心里开始骂起自己来:叶鸣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鄙、如此下作了?人家陈怡是相信你才把密码告诉你,你怎么能利用它去窥探她的隐私呢?何况,这隐私还是涉及到她的名声和形象的婚外情问题,是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你这样去窥破她,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叶鸣终于没有去点开那篇日记:不管那日记里的男主角是谁,反正自己是眼不见为净,就让他成为自己心里永远的谜团吧!在准备关闭日记页面时,叶鸣无意中往下面的日记上扫了一眼,忽然看到最新的一篇日记的标题:《亲爱的弟弟,姐姐想你了》,写日记的时间是三天前。弟弟?陈怡好像是家里的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姐妹啊!她为什么要写这样一篇日记?难道她有一个什么关系非常亲密的表弟或是干弟弟?因为是一篇写给弟弟的日记,好像不是很隐秘的东西,所以叶鸣便很随意地把它点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簌簌抖动起来……这篇日记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小叶子,我亲爱的弟弟,你知道姐姐在想你吗?还有十多天,你就要从省局回来上班了,就要和原来一样,坐到我的对面了。姐姐真的很期盼这一天快点到来!”在红头胀脑地愣怔了几分钟之后,叶鸣终于清醒过来:原来陈怡所称的弟弟,就是自己!她为什么要如此深情款款地写这样一篇日记?难道,那篇《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日记的主人公,就是他叶鸣?此时,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廉耻和道德感,赶紧把鼠标移到那篇置顶的日记上,将它点开,怀着无比激动、无比好奇的心情,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写下这个标题,我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犯罪感。但是,如果不写这篇日记,我担心我迟早会疯掉!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我这颗如幽深古井一般沉静的心,开始微微泛起了波澜。原来我一直认为: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如果再去喜欢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甚至去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发生婚外恋、一夜情,那是一种下流的思想,一种卑鄙的行径,一种无耻的堕落……虽然我的婚姻并不幸福,我也知道李智在外面沾花惹草无所不为,但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也要去偷情或是搞婚外恋报复他——我出身的家庭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内心深处坚守的忠贞和纯洁也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一直以来,我从不为外界的诱惑而动心,也从不给任何觊觎我的男人以机会。我想按照我坚守的信条和原则,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地度过这一生。但是,他的到来,却彻底击碎了我的平静,彻底颠覆了我的信念。他是如此英俊,英俊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旷神怡;他是如此博学,如此有才,我读大学四年,又参加工作六七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他这样出口成章、文思敏捷的男人;他又是如此开朗、如此幽默,只要有他在场,就必定会充满欢声笑语,就必定会轻松愉快……我承认:我恋爱了,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入骨髓的爱恋!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美妙、如此销魂蚀骨,却又如此令人烦恼……而且,此时我也明白了:我和我的丈夫李智之间,原来并不是恋爱,而是一种门当户对的自然结合:他父母看上了我家的知识分子门第,我的父母则看上他家的亿万家财。我理解我父母的想法:他们不过是想让我这辈子锦衣玉食地过上富足平安的生活。而我,自小就是一个很听父母话的乖乖女,于是在并没有爱情的基础上,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嫁给了李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我内心引发的惊涛巨浪,我可能还一直不会体尝到爱情的滋味,可能还一直以为男女之间都是像我和李智一样,靠婚姻维系在一起,然后平平淡淡地走过这一生……可惜,当我开始品尝到爱情的滋味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去品味这杯醇美甘甜的爱情之酒了。我已经嫁做人妇,说句俗气一点的话,我已是残花败柳,而且还比他大了三四岁。而他,那么阳光,那么俊美,那么优秀,他应该去找一个清纯漂亮、如花朵般美丽的青春女孩,而不是我这种昨日黄花……我认为我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即使内心再如何狂热地思念他,即使自己经常食不甘味、夜不成寐,但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露过半点。我相信,他应该也一直不知道:我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姐姐,经常为他柔肠百断,经常为他夜不成寐……我喜欢像照顾小弟弟一样地去照顾他。我知道他自出生就没有父亲,刚参加工作母亲又去世了。别看他表面上乐观开朗,其实他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所以,我经常让他把衣服打包给我拿回家去洗,经常为他做几个好菜喊他到我家里去吃饭……这种关心他、照顾他的事情,让我非常满足、非常享受。有好几次,我在给他洗衣服之前,都要捧着散发着他体味的那些脏衣服,放在鼻子底下久久地闻着,试图从中感受他的气息……最令我羞愧和难为情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老是做一些荒唐的、难以启齿的梦。在梦中,我和他纠缠在一起……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啊……在他的身下,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溶化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而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包括和李智在一起……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我都要脸红心跳很久,同时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变得这样无耻、这样下流了?我怎么老是做这种荒唐的春梦?更可怕的是:有一天李智出差回来,我们睡在一起。那天晚上,我竟然又做了一个那样的梦。在梦中,我又和他在一起缠绵……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的梦境,仿佛更加真实,更加令我迷醉……在最后时刻,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激情,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身子,居然喊出了“叶子”两个字……这两个字喊出口,我就猛地醒过来了。直到那时,我才发现伏在我身上的“他”是李智……从那天起,李智再回来,我就找各种借口不跟他同床了——我怕我再在梦中叫出“叶子”两个字,我真的好怕…”看到这里时,叶鸣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潮润,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正在这时,对面的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撞开,陈怡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扑到桌子上,捂住脸恸哭起来。冲冠一怒为红颜叶鸣反应极快,在陈怡冲进来的一瞬间,立即就关闭了她的QQ空间页面,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伏在桌上痛哭的陈怡,见她头发有点凌乱,制服肩膀上的肩章被扯得歪歪扭扭,好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一样,心里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李立这个畜生,借和她谈话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耍流氓,她竭力挣扎才弄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一想到这里,叶鸣只觉得心里一股无明业火高高地窜起,“嗖”地站起来,瞪圆眼睛问陈怡:“陈姐,是不是李立欺负你了?”陈怡抬起头来,抽泣着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叶鸣双目喷火,双拳捏得“咯咯”直响,忽然转过桌子,拉开门就想往外面冲。陈怡见他脸色不善,慌忙一把抱住他的腰,问道:“叶子,你想干吗?”“我要去揍那畜生一顿!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难平我心中的怒气!”陈怡见叶鸣双目喷火,睚眦欲裂,又听他说要打李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她是知道叶鸣的武功的,他如果在盛怒之下去打李立,只怕用不了三拳两脚,就会把他打成残废。记得叶鸣刚到办公室工作时,有一次陈怡和他在办公室加班,后来肚子饿了,两个人到街上去吃夜宵。在一个烧烤摊前面,几个喝醉了的烂仔见陈怡长得很漂亮,又见叶鸣眉清目秀的,像个文弱书生,以为很好欺负。于是,那几个烂仔便围着陈怡,开始风言风语地调戏她。有两个烂仔还伸出刚抓过炸鸡腿的油腻腻的脏手,肆无忌惮地往她的胸部和脸上摸。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的叶鸣突然出手了。只见他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插到那两个烂仔和陈怡中间,同时双拳齐出,击在两个烂仔的脸颊上。随着“砰砰”两声闷响,两个烂仔像是被两把千斤重锤砸中,脸上一下子开了花:鲜血、口水、鼻涕和着眼泪,一股股地往下流淌,口里发出了痛楚的哀嚎,仰身倒在地上……叶鸣在击倒那两个烂仔以后,“滴溜溜”转过身子,抢进那些正准备挥舞刀子围攻他的烂仔圈子里,一顿拳打脚踢,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打翻在地。不过,在打的过程中,他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用快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动作,左一拳、右一腿,或是抢过他们手里的刀子和啤酒瓶,顺手在他们的脑袋上敲打一下。尽管他没有用杀招,但那些烂仔仍然招架不住,每次被他打一拳或是踢一脚,就觉得好像被千钧重锤砸中,不是仰面跌倒,就是俯身扑地,几乎没有人能够和他过上两招。只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烂仔就全部躺到了地上,有的鼻青脸肿,有的手足受伤,个个痛得在地上抱头翻滚……正因为知道叶鸣有功夫,所以,当陈怡听他咬牙切齿地说要去揍李立时,心里又惊又怕,把头伏在他的肩膀上,抽泣着说:“叶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李立是县局一把手,也是市局邱局长的亲信。而且,他和公安、检察等政法单位的领导关系也很好。你在省局那段时间,我就有好几次陪他去和公安局长、反贪局长等人吃饭。他们在酒桌上都是称兄道弟的。你如果打了他,万一把他打伤了,不仅你的前程毁了,而且很可能会去坐牢的……叶子,你听姐姐的话,千万别犯傻气!”叶鸣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把她抱住自己腰的手用劲扳开,正准备冲出去找李立时,却见办公室主任陈伟平铁青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正好堵住了自己出去的路。“叶鸣,你急赤白脸的,搞什么名堂?进去,我有工作任务要交给你!”叶鸣忍了忍心中的怒气,退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上。陈伟平若无其事地看一眼满面泪痕的陈怡,抬起头对叶鸣说:“叶鸣,局党组决定:明天召开本年度党风廉政建设暨反腐败工作会议。邹组长的工作报告,监审室已经写好了,但李局长还要就我局廉政建设工作做一个总结性发言。这个发言稿就交给你来写,下午五点我要看到初稿。”叶鸣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靠溜须拍马坐上主任位置的矮胖子,冷笑一声说:“陈主任,对不起。按照省局的培训安排,我今天还不需要报到上班。李局长的工作报告,请你另请高明!”说着,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新冷县地方税务局党风廉政建设暨反腐败工作会议如期召开。按照会议议程,首先是由县局党组成员、纪检组长邹文明做党风廉政建设工作报告。然后,局党组书记、局长李立发表重要讲话。李立的发言稿不知是监审室哪一位写的,听上去全部是一些大话、假话、空话、套话,没一点实质性内容,估计是在一些网站上复制粘贴过来的万能公文。李立可能自己也感觉到这篇发言稿枯燥乏味,在读到干部工作作风的那一段时,忽然丢掉讲稿,开始自由发挥:“同志们,谈到工作作风,我这里要重点讲一下。现在,我们有极个别年轻干部,自视甚高,好高骛远,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工作作风不实,爱岗敬业不够,已经在局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说着,他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坐在中间的叶鸣一眼,加重语气说:“同志们,我说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事实依据的。就在昨天,我们一位参加了省局业务培训的年轻干部,回到局里上班。我们办公室陈主任安排他为今天的大会写一篇讲话稿。这位同志不仅不接受领导安排的工作任务,反而气焰嚣张,态度恶劣,当场顶撞陈主任,要陈主任另请高明。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整个新冷县地税局就只有他会写材料一样,就好像我们县局离开了他,所有的工作就会瘫痪一样。”叶鸣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瞪大眼睛看着李立,目光中已经隐隐露出了凌厉的杀气……李立却还在继续按照他的思路信口开河:“我听部分干部反映,这位年轻同志一贯自诩为新冷县地税局乃至K市地税系统第一才子,经常抱怨我们这些做领导的不懂得爱才惜才,没有及时提拔他,好像我们县局五个党组成员都是压制人才的瞎子似的。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县局还没有什么大才子,歪才倒是有几个。一个年轻干部,如果不脚踏实地,不扎扎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终有一天会撞到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未可知……”叶鸣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睁圆双眼瞪着李立,高声斥道:“李立,你个人面兽心的臭流氓,你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在这台上谈作风问题?你坐着一屁股屎,却不知道臭,还在这里道貌岸然地谈廉政建设、谈反腐防腐,你不觉得你的脸皮比牛皮还厚?你给老子说清楚:你口里的年轻干部是谁?”李立没想到叶鸣敢当着全局一百多干部的面,指名道姓斥责自己这个一把手,气得脸色煞白,把桌子一拍,“呼”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吼道:“我今天说的就是你!怎么?你小子还想翻天?”“老子今天就要翻个天给你看看!”叶鸣说完这句话,忽然冲到台上,从主席台前面一把拎住李立的脖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从主席台后面拎了出来,“啪啪啪”地连甩了他几个耳光。然后,把他丢到地上,一脚踏住他的胸脯,咬牙切齿地喝道:“今天老子要替天行道,替那些被你欺凌和侮辱的人教训教训你这个衣冠禽兽。”处分此时,坐在会议室的一百多号干部全被叶鸣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齐刷刷地站起来,脸上带着兴奋和幸灾乐祸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被叶鸣踩在脚下的李立,很多人心里都在大呼痛快。原来,这个李立仗着他和市局邱局长、林局长关系比较好,在局里一贯飞扬跋扈,平时总是板着一张没发酵的老面馒头一样的油光光的脸,看见谁都是爱理不理的,可只要一见到漂亮的女干部或是女纳税人,那张油脸就会春花绽放,笑得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也格外亲切柔和。正因为如此,所以局里很多干部私下里都把他比喻为《围城》里面那个外表严肃、骨子里好色的“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而且,这个李立还很喜欢整人,喜欢玩弄权术,喜欢搞“一言堂”,什么事只要他做出了决定,其他四个党组成员就只能服从。正因为李立太专横跋扈,因此,当叶鸣把他从主席台后面拎出来狂抽耳光时,坐在李立身边的邹组长等局领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劝阻。直到叶鸣把李立掀翻在地,并将脚踏在他的胸脯上,咬牙切齿地说要“替天行道”时,邹组长和另外两个副局长才赶紧从主席台后面走出来,一个抱住他的腰,另外两个拖住他两只胳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李立身边拖开。此时,提着一只热水瓶站在主席台边给台上的领导倒茶的陈怡,也被叶鸣狂暴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当她看到叶鸣把李立掀翻在地时,知道他这下闯下了大祸,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异常,手里的热水瓶“啪”地一声掉到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这时候,陈伟平也跑上台来,用手指着叶鸣,声嘶力竭地吼道:“姓叶的,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是不是突发神经病了?你想丢掉你的饭碗是不是?”叶鸣见他主动跑上台来,正中下怀,也不和他啰嗦,忽然跨前两步,一把揪住他粗短的脖子,双手一发力,把他凭空提了起来,像转陀螺一样将他的身子连转几圈,然后大吼一声,把他丢到了台下的水泥地板上。这时候,李立已经爬了起来,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报警,把这个疯子抓起来!把他关进牢里去!”监审室主任李志华赶紧掏出手机,刚想拨打110,却被邹组长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来:“李志华,你也发神经了吗?这是局里内部干部之间的事,你报什么警?新冷地税局的形象你们不想要了?你难道连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也不懂?”李志华一下子醒悟过来:新冷地税局正在争创省级文明单位,如果一报警,就属于社会治安综合管理工作不达标,这个文明单位就会被一票否决……李立听到邹组长呵斥李志华的话,也醒悟过来,便改口说:“快叫保安上来,把叶鸣这条疯狗拖走!”陈伟平被叶鸣丢到地上,摔得七晕八素的,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打门卫电话,吩咐他们上来几个人。叶鸣叉着腰站在主席台前面,冷冷地看着李立和陈伟平。陈伟平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一碰,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赶紧又往后面退了几步,生怕他又冲上来打人……当天下午,k市地税局纪检组长彭辉带着监审室主任和一个科员,来到新冷县局调查叶鸣殴打李立和陈伟平的事情。在找叶鸣谈话时,彭辉问他为什么要打人。叶鸣不想说李立欺负陈怡的事。因为这样的事没有证据的话,很难说清楚。再说,他也不想影响陈怡的声誉——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即使李立并没有占到陈怡什么便宜,但难免会被那些好事者以讹传讹,最后很可能会变成一桩桃色新闻。李立倒没什么,反正他早已臭名远扬,但陈怡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此,叶鸣只是硬梆梆地回答说:“我打李立和陈伟平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彭组长,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大不了开除了事!”接下来,彭辉等人又找几个局党组成员谈话,征求他们的意见。李立坚持要求市局开除叶鸣。但县局纪检组长邹文明却据理力争,说叶鸣平时表现很好,这次只是一时冲动犯了浑,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其他几个县局党组成员,有的附和李立的意见,有的表示赞成邹文明的看法。彭辉叮嘱下面的人把他们的意见一一记录在案,说回去以后报市局党组研究后再做决定。叶鸣知道李立是市局一把手邱局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所以市局对他的处理肯定不会轻,干脆便不去想这事了,在彭组长他们找他谈完话以后便回到宿舍,找了一部谍战剧看了起来。快要下班的时候,宿舍外忽然有人敲门。叶鸣打开门一看,只见陈怡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良久,才抽抽噎噎地说:“叶子,你怎么那么傻呀!你怎么不听姐的话?我刚刚听人说:李立坚持要市局开除你……都怪我不好,我当时不告诉你实情就好了……”说到这里,她再也忍耐不住,捂住脸内疚地痛哭起来。叶鸣心里也是一阵激荡,很想把面前这个善良、温柔、美丽的姐姐搂进自己怀中,抚慰一番、亲热一番。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偷看了她的日记,如果现在这样做,很有点利用她对自己的好感占便宜的味道,便打消了去搂抱她的念头,笑着说:“陈姐,你不要自责。我这次打李立和陈伟平,并不完全是为了你的原因。我早就看他们两个不顺眼了,加之李立又在台上大放厥词,当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手打他的。”陈怡脸上的泪水更加汹涌,抬起头说:“你别安慰我了。你昨天下午就准备去找李立的,要不是当时我拦住你,你早就打他了……叶子,我准备晚上去找市局的彭组长,把李立欺负我的事情告诉他,说明你是为我打抱不平才教训李立的。这样的话,对你的处分可能就会轻一点!”叶鸣吃了一惊,忙说:“陈姐,你千万别这样做!你如果把这事说出来,就等于把一个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李立并没有占到你什么便宜,但是,你自己去一说,这事难免就会传扬出去。你是知道的:在机关单位,这种风流韵事最容易流传,而且往往越传越变味,本来没有的事,也会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到时候,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怡见他这时候还在为自己的声誉考虑,毫不顾忌他即将面临的处分,心里既感激又伤心,很想立即扑进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阵。但是,她又担心叶鸣会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所以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很坚定地说:“叶子,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一定要去找彭组长他们。如果你这次被开除了,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当天晚上,陈怡果然走进了彭组长他们休息的宾馆,把李立在办公室对她耍流氓的事说给了他们听,并强调说叶鸣是因为这件事才动手打李立和陈伟平的……几天以后,k市地税局对叶鸣的处分决定下来了:行政记过一次,待岗半年以观后效!当县局邹组长把叶鸣喊到他办公室,告诉他市局党组的处理结论后,叶鸣对邹组长说:“邹组长,我知道您为我的事尽了力,也特别感谢您对我的关照。在这个局里,我唯一从内心敬服的人,就只有您。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确实是太冲动了,也给您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很对不起。”邹组长脸色凝重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小叶,说实话,我对你是非常欣赏的,也知道你打人肯定是事出有因。年轻人肝火旺盛,戒之在气,你要牢牢记住我的这句话。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消沉,不要再到上面去申诉告状。毕竟,这事传扬开去,并不十分光彩,尤其会对小陈的名声造成极大的伤害。即使你把李立告倒了,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你觉得呢?”叶鸣点点头说:“邹组长,您放心,我不会再提这件事的。跟您说实话:现在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在地税系统混了,准备趁下岗这段时间,到省城或是京城去看看,找一找我的同学。如果有更适合我的平台,我会主动辞职。”邹组长有点意外地看看她,见他脸色平静,知道他并不是说着玩,也不好再说什么。下午,叶鸣提着一个旅行袋,坐车来到了他的家乡——新冷县湾头镇中学。叶鸣的母亲叶菡逝世前,一直就在这所农村中学教书。在中学围墙外的一栋有点破败的红砖楼房前面,叶鸣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最中间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这个房间是他母亲的卧室,里面只有几件粗陋的家具,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在面对门口的墙上面,挂着母亲的遗照。照片上的母亲,大概只有四十来岁,戴着一副眼镜,五官清秀,气质娴雅,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仿佛在亲热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儿子……母亲是三年前患癌症去世的,当时她还只有四十二岁。令叶鸣遗憾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直到弥留之际,母亲都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是已经过世了,还是在某个地方生活着?以前,他多次问过母亲这个问题。但母亲每次都回答:你现在不要问,也不要试图去寻找你的父亲。如果机缘到了,你们父子总会见面的。如果机缘没到,你们就很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相见……这是一个始终困惑着叶鸣的谜题。后来,母亲又给了他一块看上去古色古香的玉佩,玉佩上一面刻着一个“菡”字,另一面刻着一个“远”字。母亲说:这块玉佩就是他父亲送给她的。那个“远”字,就是父亲的名字……至于父亲是否在人世,如果在的话,又到底是在哪里,她至死都没有告诉他……未完待续...点击“阅读原文”阅读后续精彩情节
2022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