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日月,星辰,还有你,都有一个特点:
可念不可得。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光,爱慕你的美丽,或者假意,或者真心,唯独一人爱你内心深处的虔诚灵魂,还有你脸上深深的皱纹。”因献给一生爱而不得之人的诗作《当你老了》被谱成曲,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爱尔兰灵魂诗人叶芝为不少中国读者所熟知。今日是叶芝逝世82周年纪念日,分享一袭这位“最后的浪漫主义者”写就的不朽浪漫。
配乐丨根据叶芝诗作《柳园里》创作的同名歌曲
知道吗?
日月,星辰,还有你,都有一个特点:
可念不可得。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昏沉,
坐在炉火边打盹,你取下这本书,
用心品读,回忆曾经美丽的容颜,
你那柔美的双眸,和眼中深幽的暗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光,
爱慕你的美丽,或者假意,或者真心,
唯独一人爱你内心深处的虔诚灵魂,
还有你脸上深深的皱纹。
炉火跳跃,你蜷缩在椅子里,
忧伤地喃喃自语,感叹爱情如何流逝,
如何漫步山峦,如何屹立于巅峰之上,
又怎样藏身于群星之后,不见踪影。
在那柳园里,我的爱人与我相遇;
她雪白的纤足踏过柳园。
她要我温柔的爱,如枝头萌绿叶;
但我年少无知,不曾愿意聆听。在河畔的旷野,我的爱人与我伫立,
她柔白的手倚着我微倾的肩膀。
她要我简单生活,如河堰出韧草;
但我年少无知,而今满盈泪水。
因你没把重誓守住,
别人成了我的朋友。
但每一次我面对死亡,
或攀登梦乡高处,或心情振奋,
喝了点酒,
突然间总看见你的脸庞。
酒从口入,
恋从眼入。
这是我们在老死之前,
应当确切地懂得的一切,
我把酒杯举到唇边,
我看着你,于是我叹息。
年轻时,我们彼此相爱却浑然不知。
选自《长久沉默之后》
忆想我做过最好的事,就是向你坦白。
选自《文字》
你的现实与梦想狭路相逢,
时间充当看客,
此刻,他们打成一片还是打得不可开交?
奈何一个人随着年龄增长,
梦想便不复轻盈;
他开始用双手掂量生活,
更看中果实而非花朵。
选自《凯尔特的薄暮》
在青春说谎的日子里,
我在阳光下招摇;
如今,我萎缩成真理。
选自《智慧与时俱来》
人生的一大困扰便是,
我们无法拥有纯粹而无掺杂的情感。
敌人身上总有我们的喜爱之处,
而心爱之人身上也存在我们的厌恶之处。
如此的情绪纠结,催人老去,
让人眉间多了褶皱,眼角添了皱纹。
选自《不知疲倦者》
我听很老的老人说:
“万物都变易,
我们也一个个凋落。”
他们手如爪,腿膝
虬曲似老荆棘树枝,
傍着这流水。
我听很老的老人语:
“美好的一切终逝去,
就像这流水。”
亲爱的,不要爱得太久。
我就是爱得太久太久,
后来渐渐脱离潮流,
成了一首老歌。
选自《哦,不要爱得太久》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责备风,
就能责备爱。
选自《往事》
“世界,是我的游乐园。”
一朵花开了,
世界的心核,
瓣和叶是一簇月白火焰。
选自《一朵花开了》
世界不过是奇异的传奇,
结尾因不幸而偶然丢失。
我不过是一个游吟歌手,
研习那林地知识的学究,
研习着鸟雀鸣唱的歌声,
花朵儿窃窃私语的话音,
风铃草随微风把头摇晃
发出的丁丁东东的声响。
我所学到的所有言语,
我所写出的所有言语,
必然要展翅,不倦地飞行,
决不会在飞行中停一停,
一直飞到你悲伤的心所在的地方,
在夜色中向着你歌唱,
远方,河水正在流淌,
乌云密布,或是灿烂星光。
走吧,人间的孩子!
与一个精灵手拉手,
走向荒野和河流,
因为人世溢满你不懂的哭泣。
选自《人间的孩子》
内容丨整编自叶芝的诗集
插图丨加拿大插画家Jeannie Phan
William Butler Yeats
威廉·巴特勒·叶芝
1865年6月13日-1939年1月28日
“一生只做两件事,爱你,写诗。”
有人说,爱尔兰可以没有风笛,但绝不能没有叶芝;他征服了一个时代,却无法获得一个女人的心。1889年1月30日,23岁的叶芝初遇贵族小姐莫德·冈,立即坠入爱河,于是他“一生的烦恼开始了”。之后28年里,他多次向她求婚,全遭拒绝,痴守半生,直到五十二岁才另娶别的女子。
迷恋她作为演员的风情万种,追随她投身争取爱尔兰民族独立的运动,祝福她在与别人的婚姻里取得幸福,唯独,得不到她的心。求而不得的爱,在他那里化为百转情诗。缘起一人,打动数人。
在生命最后的光阴,他依旧渴望见她一面,与她喝茶谈心,但她拒绝了。1939年1月28日,诗人去世,她也未参加他的葬礼。
他曾说,“我所有的诗,都献给莫德·冈。”
可她说,“世人会因为我不嫁给你而感谢我。”
图丨老年叶芝
叶芝一生创作丰富,他的诗作吸收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神秘主义和象征主义等精华,几经变革,最终炼就自己的风格。他致力于拿自言自语时脱口而出的语言来写作,“我一天到晚都这样,自言自语评论着我们自己生活中的事件,或者任何我们能在其中暂时看见自我真面目的生活中的事件。”诗人的语言,取之于生活,再用之于揭开生活面纱,这或许也是任时光荒芜,我们在今日每每读之,仍倍感亲近的缘由。
由于“以高度艺术化且洋溢着灵感的诗作表达了整个民族的灵魂”,叶芝于192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自喻“最后的浪漫主义者”,曾明确地写下:“我一生的事业就是要当艺术家和诗人,不可能有别的事业能与之相提并论。”向诗而生,诗因他荣,以至于在临终时,他能够对自己的灵魂无愧地骄傲地喊出:“冷眼一瞥 / 生与死 / 骑者 / 且前行!”
缘起一人,打动数人。
诗人爱而不得一生,我们得以吟诵生生。
猜你喜欢
监制丨马烨
编辑丨王若璐 校对丨少卓
喜欢叶芝的诗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