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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街头暗号,太阳镜

达达 三联生活周刊 2019-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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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透明边框的原宿风,黑色边框的蒸汽朋克,到无边框的嘻哈风,这件在脸上“占比”最大的配饰对形象塑造的力量不容小觑。曾经,人们消费太阳镜和它所代表的文化符号,现在很可能是消费一段体验和经历。
半透明、复古与多边形

“本特尔兄弟”(Bentel Brothers)最近发布了一款没有实际功能的太阳镜系列Squiggle,半透明的波浪形镜片从正面看就像一根被压扁了的橙色螺旋吸管。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如此一款没有防晒度数、不能视力矫正的玩具售价高达五六十美金,居然还卖光了。设计者“大言不惭”地表示,他们想要制作永久的东西。这副灵感源自Instagram的眼镜把社交媒体上的滤镜实物化了。也许过不了多久,“猎奇”的眼镜制造商就会推出类似的太阳镜,换个镜片和logo,价格就能翻上十倍。

然而,把滤镜实物化的开端并不是Squiggle,而是近两年大热的太阳镜流行趋势——半透明镜片。

半透明镜片中和了“被看到”与“修饰”两种迫切的需求。和透明pvc材质在时装上的大量应用同理,身处于一个“精心策划又过度分享的时代”,潮人们怎么舍得让太阳镜遮住眼妆和时不时“放电”的机会。相比于未来感兮兮的镀银反光墨镜,半透明镜片文艺多了,散发着复古的味道。还记得约翰尼·德普在电影《赌城风情画》(Fear and Loathing in Las Vegas,1993)里扮演的那名体育记者,其标志性造型就是和拉斯维加斯格格不入的花衬衫与半透明墨镜。他的原型是60年代精神领袖亨特·斯托克顿·汤普森(Hunter S. Thompson),不知道是不是对汤普森的敬重,德普至今还带着半透明镜片的眼镜。列侬的小圆眼镜也泛着淡淡的黄色,以及嬉皮女神詹尼斯·乔普林的扎染波西米亚长裙和大大的半透明橘红色太阳镜一直停留在对“自由”充满向往的回忆中。

和伪装能力满分的传统太阳镜相比,半透明镜片不会给人过分的距离感。论是果冻色或是淡卡其、浅灰色的镜片都更容易和夏装搭配。带着这样一副太阳镜与人对视时,彼此都享受着被滤镜美化的氛围。

同样根植“复古”情愫的猫眼太阳镜是长盛不衰的代表之一,这种边框微微上扬的设计开创了一种兼具俏皮与妩媚的女士眼镜风格。每当这一“有翅膀”的眼镜再次回潮,总会伴随一些细节上的改变,边框更窄,体型更小巧,或是收敛了上扬外扩的上沿。

网红模特的潮流选择

今年继续翻红的是结合了后两种元素的变体猫眼。线条感更强的轮廓近似于倒三角形,刚好完全覆盖眼睛的边缘。由此延伸而来的半叶片形太阳镜像老花镜那样卡在下眼脸的位置,更像在脸上增加一件配饰,Gentle Monster的BEES系列从正面看就像一只小蜜蜂展开翅膀横架在鼻梁上。

为了修饰面部线条,设计师开始增加眼镜的棱角,在普拉达、巴黎世家2019春夏时装秀中不难发现六边形或是不规则多边形太阳镜“异军突起”。从透明边框的原宿风,黑色边框的蒸汽朋克,到无边框的嘻哈风,这件在脸上“占比”最大的配饰对形象塑造的力量不容小觑。哪怕只是平光镜,只要选对了形状,也可以帮你从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变成约翰尼·德普或是安迪·沃霍。

看“镜”识人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眼镜的潜台词是“不时髦”。对于女性来说,它更是“魅力杀手”。难怪多萝西·帕克曾在《新物件》里说,“男人极少向戴眼镜的女孩调情”。对于男士而言,眼镜的行情也没好到哪去,美国媒体经常把“黑色切斯菲尔德外套、无边框眼镜和《时代》周刊”奉为暮气沉沉的华尔街退休人士的标配。

《纸牌屋》剧照

给镜片“来点颜色”之后,剧情就反转了。上世纪30年代,随着新式飞机的出现,进入高空的飞行员饱受太阳眩光导致的头痛之苦。第一批飞行员眼镜(Aviator)是雷朋为美国空军特制的,绿色镜片能在保证视野清晰的情况下防眩光。飞行员眼镜和户外运动眼镜的出现丰富了眼镜的类型,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太阳镜仍属于功能性配饰。直到战事不断的40年代,军装风成为时尚。在摄影师于菲律宾海滩拍到刚下飞机的麦克阿瑟将军之后,他鼻梁上架着那副飞行员眼镜很快成了青年们的“街镜”。

好莱坞让太阳镜彻底风靡起来。“旅行者”(Wayfarer)太阳镜堪称50时代的注脚。英国设计评论家斯蒂芬·贝利后来认为“旅行者”和伊姆斯椅的影响力比肩,“出位的梯形边框以非动词化的语言吐露了暗含的危机,同时,坚固的镜腿极佳地将这种危机化解,让整体结构呈现一种’男性风貌’”。詹姆斯·迪恩在《阿飞正传》里靠在一辆凯迪拉克旁,点燃一支香烟,宽大的“旅行者”帮他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人们倾向于把这位风格偶像的每个动作隐喻化,比如他之所以选择用一副巨大的太阳镜遮住眼睛,并非为了阻隔太阳,而是为了阻隔交流。

GUCCI SS2019

在以宇航员服装为灵感的“太空时代”,银色反光面料攻占了衣橱。奥黛丽·赫本在电影《偷龙转凤》中的裙装线条笔直,搭配PVC材质“Go-Go短靴”和钟形帽的形象红极一时。为赫本“月亮女孩风貌”画龙点睛的,就是那副有点像数学无穷符号“∞”的椭圆形白色太阳镜。这件总能抓走人们的注意力的“∞”形墨镜在九十年代又多了一个标签——垃圾摇滚(Grunge)的名片。

《偷龙转凤》剧照

1993年,摇滚乐手科特·柯本(Kurt Cobain)拍摄写真那天从头到尾没有摘下他的椭圆形白色太阳镜。根据摄影师在接受《滚石》采访时的回忆,拍摄当天柯本迟到了三个小时,戴着那副大墨镜,一来就向他要个桶,因为他觉得他要吐了。宿醉让他见不得光,却成全了白色墨镜的出镜。当他夹着香烟轻轻啜吸时,摄影师迅速按下了快门。定格的那一瞬,头戴灰羊毛飞行帽、身穿豹纹夹克的柯本在太阳镜的掩饰下面无表情,食指和中指涂的红色指甲油残缺不全。摄影师认为柯本的眼里满满是情感,遮住了它们反而更添了一份有别于其他照片的神秘。照片中的墨镜是一种自相矛盾的结合体,想要隐藏自己却又引人注目。这组经典写真至今还能生动地留住那个温怒、宿醉和狂喜的时代。

《夜班经理》剧照

20多年过去了,特立独行的年轻说唱歌手仍在用柯本同款太阳镜传达着同样的精神。说唱歌手丹泽尔·库里一口咬定,“它不是墨镜,亲爱的,它是潮人护目镜。”如此看来,与其说他们在选墨镜倒不如说在选故事。

gentle fendi

一家名为“THE KITCHEN”的眼镜限时店设置在古旧的餐厅里,从内到外的断壁残垣保留了建筑物原本的样子,有点像吸血鬼电影里的古堡。内部的厨房用具、古董钢琴,几乎没有任何眼镜店的迹象,逛店体验类似一场寻宝游戏。Gentle Monster的创始人Hankook Kim当时冒出这个想法时,并没有过多从关联性来考虑。用他的话来说“不可预知”才有趣。他们韩国专卖店“BATHHOUSE”是由旧澡堂改成的,斑驳的马赛克瓷砖还依稀可见。

内部陈设保留了两大核心部件——水管和热水。如何让“热水”以原有的方式继续扮演重要的角色?Kim特意找人打造了数台发电机,让澡堂循环的热水成为发电机的动力系统,为店铺提供照明和供暖。每21天更换一次店内陈设、每一年更换几家店面的主题成了Gentle Monster“饭圈文化”的一部分。人们更倾向于炫耀在某一个场景下购买了某一种设计来凸显“我是谁”。他们用自己的体验填充了故事的内容,而不再单纯地追随某位历史上的流行偶像或是风格。

四月底的北京,穿过一条住宅区的深巷,潮人们手持“dream visit”邀请卡默默钻进了一座“其貌不扬”的砖房子。在正式进入这个“秘密基地”之前,他们要排队穿过一段安静幽暗的过渡带。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盘坐在地,用香薰、和缓清脆的打击乐声把来访者和墙外的市井气息隔开了。在摸着丝绒扶手走过一段不长不短的黑暗之境后,展现在眼前的是集合了装置、多媒体和表演艺术的“未来集市”:成都风味的竹林茶室,一辆“超级汽车”穿梭往返于过去与未来的记忆“轨道”,以及设有套环、迷宫、垂钓小黄鸭等童年游戏……他们为了某一款名人合作限量版太阳镜聚集在这里,在摩肩接踵之间彼此打量着对方,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或夹在鼻梁,或架在头顶的“街头暗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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