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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纸媒衰落,有人却用小小的书,搭建起一个有墨香味的世界......

2017-11-15 刘秋笛 芭莎艺术

书籍设计

墨香味的书页、泛黄的纸张、有温度的铅字纸本这一物质媒介能带给读者的特性。这一切“有质感的设计”,不仅体现着做书人的初衷,更是我们在电子时代仍然坚持阅读纸质书的原因所在。


今天,当我们重新拿出一本小学教材,第一感受一定是:好丑!五颜六色的衣服、满脸堆砌的假笑......难看的教材封面已经成为伴随我们学生生涯的阴影。不过还好,虽然丑的教材都有相似的丑,但好看的书却各有各的美。



“世界最美的书”长什么样?


在世界书城德国莱比锡,每年都会举办一场关于书籍设计的评选活动——“世界最美的书”。它自1963年创办以来,一直鼓励着设计师们从书的质感、印刷水平、想象力与文化传承等多个角度来创造更具艺术性的书籍。

Jeremy Jansen《Ornithology》


今年,拿下最高奖项“金字符”奖的是荷兰设计师Jeremy Jansen的个人出版物《Ornithology》,这是一部关于“乌鸦”的书。无独有偶,获得银奖的朱赢椿和皇甫珊珊的作品《虫子书》,也同样选择了动物作为表现的主题。但不同的是,《虫子书》全书没有一处文字。它不是一部关于虫子的科学读物,而是虫子们“自己创作”的作品——书页上都是虫子沾墨之后留下的爬行足迹,却天然形成了如传统书法般的墨痕。

朱赢椿、皇甫珊珊《虫子书》


此次,另一部获奖的中国作品是周晨设计的画家冷冰川的黑白刻墨作品合集。书籍的外观封面是白色艺术纸,书名运用烫透工艺,立面主体一刀,凸显着画家作品的个性特质及创作手段。

周晨《冷冰川墨刻》


其实从2004年至今,中国已有17部作品在“世界最美的书”评选中获得大奖。设计师们常常能够在其作品中恰到好处地将文本与中国元素相结合,打造出具有独特气质的作品。诚然,中国的设计教育与实践起步较晚,但深厚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却让我们拥有了真正成熟的特性与魅力。

蔡仕伟《首抄本》



封面之外


一提到书籍设计,人们首先会想到封面设计。但实际上,书籍设计是一门“整体性”的学问,设计师要根据书的性质、用途和目标读者,把材料、封面、装订、排版、编辑等所有因素都纳入设计的范围,从而为读者塑造一个特别而又独立的阅读空间。David Bennewith,with thanks to Sandra Kassenaar《Public Arena》


在中国,一开始并没有“书籍设计”这个概念,这一门学问最早时被称为“装帧”,是由丰子恺先生从日文中翻译得来的。当时,“装帧”一词也仅仅指代书籍的封面设计,而不包含其他部分。直到上世纪90年代,我国的书籍设计才开始转变为整体设计,而越来越多的设计师也开始倡导让书籍设计走向“整体”。

王志弘《枕草子》


原研哉曾在其著述《设计中的设计》中提到,要将“五感”设计运用到平面设计中。当各种感觉组合在一起时,它们可以在人脑中形成一个综合的独特体验——就如同我们可以通过触碰一张纸,而在心理上感受到它的重量。


书籍设计也同样如此。设计师可以通过设计让读者与书籍产生互动,并且调动他们除了视觉以外的其他感官神经。比如,在设计一部历史题材的书本时,设计师常常通过材质与颜色的选择、字体与字号的编排,来营造出一种厚重的空间感。

曲闵民、蒋茜《乐舞敦煌》


在书籍设计中,腰封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尽管其存在对于许多读者而言是个不小的累赘,但面对广告宣传这一现实因素的硬性需求,将营销语印在腰封上至少好过直接嵌入封面中。日本设计师高桥善丸作品


既然无法改变书籍要附有腰封这一情况,设计师们便开始考虑将腰封纳入书籍设计的范围,给设计增加一个层次。腰封的品相好,不仅可以与封面较好地结合,成为书的一部分,还可以体现设计的美观与新意,传达书的价值。日本设计师高桥善丸作品


设计师王志弘便擅长于将书籍封面上的视觉元素沿用到腰封中,以增强两者之间和谐统一的感觉。在腰封文字的编排上,他常常采用竖排版与横排版相结合的形式,避免了浮夸式的宣传,也提升了书腰的质感。

王志弘《东京漂流》


此外,设计师在设计腰封时,还会将读者的使用体验纳入到考虑的范围中,留给他们一定的余地对腰封进行“二次改造”。当读者即使面对不喜欢的腰封时,也可以通过某些简单的操作让其物尽其用。比如,将腰封裁剪成适合的形态当作书签。

王志弘《只是孩子》


以书为本


朱赢椿是大概是年轻一代中最具知名度的书籍设计师之一,其作品《不裁》曾在2007年获得“世界最美的书”铜奖。这个设计的亮点在于,朱赢椿把没有切开的毛边页面装订成册,而是在扉页放置了一把可摘取的裁纸刀,使之可以同时作为书签使用。读者只要取下这把小刀,就可以边裁边读。

朱赢椿《不裁》


但朱赢椿在一次接受专访时曾称,如今回过头来反思《不裁》的设计,他自己其实并不满意,因为“设计掩盖了书籍内容本身”。实际上,这本书原定名为《不才》,但后来,作家古十九为了与朱赢椿的设计相呼应,所以将书名改为《不裁》,而这也显得设计有些“喧宾夺主”。

朱赢椿《蚁呓》


书籍审美不是单一的装帧和趣味,外在是否漂亮并不是最主要的标准。在设计时,设计师应该时刻想到书籍的本质、书籍设计的本质。要把握设计的“度”,回归文本内容本身,用设计辅助文本,而不是只追求外观形式的炫目而一味添加高额而没有意义的附加值。

Lesley Moore《nul = 0. The Dutch Nul Group in an International Context》


而对于读者而言,读书除了可以获得知识和见识以外,也让我们在思考的过程中拥有了更宽豁的心境。书籍作为文献载体,文本自然是它最核心的部分,也是读者阅读一本书的终极目的。设计师呈现文本的方式和塑造的阅读氛围,则是对其起着锦上添花的作用。

Edwin van Gelder《Stills. Wiel Arets. A Timeline of Ideas, Articles & Interviews》


书籍的文化气质


随着传媒技术的发展,数字化阅读在近年内成为了一种新兴的生活方式。这与其独有的特性不无关系。电子阅读物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人们的生活,只要拥有一个Kindle、平板电脑或手机,那么我们随时随地都能进行阅读活动。它方便、价廉,并且拥有很直观的视觉性,能够与丰富的影像甚至音像资料相结合,为读者创造一种更加多元的阅读模式。

Titus Knegtel《Other Evidence: Blindfold》


与电子阅读物相比,纸本书籍似乎正在“式微”。的确,相较而言,纸本书籍对内容的呈现方式过于单一,并且使用起来稍显不便。然而,它却有真实的触摸感和无可比拟的传承价值,人们对于纸本书的需求必定不会因为电子阅读物的普及而消失。

蔡仕伟《一纸油墨》


而在阅读方式日趋多元化的时代,书籍设计师们的工作就是让纸本书一直保有它的特性与优势。正如原研哉所说:“今天,纸已经不再是媒介的主角,我们要做的是将其从所负担的实际任务中解放出来,回复到它在‘物质’向度充满魅力的本来面目。




精彩回顾:

他深得宋徽宗欣赏,潦倒一生却从未放弃,在动荡时代刻画出文人的铮铮铁骨!

她是日本花之女王,镜头下的鹿晗,才是真正的“花儿与少年”!

不懂物哀,便不知何为日本!






[编辑、文/刘秋笛]

[本文由《时尚芭莎》艺术部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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