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明天上班穿什么？中世纪的颜色或许适合你！
中世纪圣灵降临节，纤细画，1412-1416年
今天的人们常常会为怎样穿衣而苦恼，然而在遥远神秘的中世纪，怪诞的艺术在社会氛围的压制下逐渐成为了宗教的衍生品，只为满足其需要而存在。而当时的服饰色彩在同样的极权制度控制下也不得不服务于意识形态。为此，人们在选择服色时需反复斟酌，以免违背服装的社会性符号功能。
象征青春与爱情的绿色
如今多数人认为，衣橱装得再满，能穿的似乎永远是那几件。而中世纪的欧洲人似乎不需为此而苦恼，每个人生来便携带着自己的“服装基因”。由于中世纪欧洲的纺织业发展迅速，人们可以享用丰富多彩的织物。而此时，色名的丰富正迎合了人们对服饰色彩象征作用的重视。服饰的颜色彰显着每个人的身份与地位，成为了符号般的存在。
The Limbourg Brothers《贝里公爵豪华日课经》，1411-1416年
当时的服饰色彩象征性以绿色、蓝色以及红色最为突出。如中世纪时人们十分重视五月节（据说是今天“五一节”的前身），每逢节日到来，便要穿着绿色服装，还会从森林中采集刚冒芽的嫩枝来装饰自己，以此庆祝夏天到来。据悉，这种绿色名为vert。
The Limbourg Brothers《贝里公爵豪华日课经》中对“五月节”的描绘，1411-1416年
而五月在中世纪又被认为是恋爱的季节，象征着爱情、结婚与孕育。在阿尔诺芬尼夫妇的肖像画中，我们可以看到其妻子身穿绿色长裙。而此时绿色的服装便象征着他们的婚姻关系以及新生命的孕育。通过这对夫妇的装束，我们也可以了解到当时富裕市民阶层的基本着装。
扬·凡·艾克（Jan Van Eyck）《阿尔诺芬尼夫妇像》，油彩画板，81.8×59.7cm，1434年，伦敦国家画廊
除五月节服装外，绿色还象征着活力、年幼与青春，因此在童装中也时有出现。而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绿色在中世纪也不乏伪装机能，因此也会作为猎装使用。如中世纪画作中便有对于骑士穿着绿色服装的记载。
Le Jouvencel《圣女贞德收到了来自查理七世的信件》，纤细画，1406-1477年，西班牙皇家图书馆
象征愚蠢与低劣的蓝色
由于中世纪的蓝色织物多数由在欧洲随处可见的油菜科植物染就，因此较为廉价，多为农民所穿着。而又因当时的农民无论从体质还是精神上评判都较为低劣，因此蓝色在很多人眼中象征着贫瘠与愚蠢。从中世纪油画中，我们便可以了解到蓝色为农民的常见服色。
The Limbourg Brothers《贝里公爵豪华日课经》中对农民的描绘，1411-1416年
而当时，蓝色织物不仅会出现在农民的财产目录中，许多富贵人家的财产目录中也会有蓝色衣物。可见当时的染色技术也有优劣之分，蓝色并非全部代表廉价。从历史记载中可见，不仅正在耕作的农夫会穿着蓝色，就连贵族女性以及圣母也会穿着蓝色服装。
De Casibus《伊甸园中的亚当与夏娃》，纤细画，1313-1375年，法国康德博物馆
Fra Giovanni Angelico《天使报喜》，1436-1445年
这组联屏画是布拉班特省的一位叫简·布拉特（Jean Braque）的人和他的妻子委托作者创作的小型祭坛画，画中人物的原型通常是委托人家族的成员。而最右侧的画中描绘的是身着一袭蓝裙的玛利亚。
Rogier van der weyden《布拉克家族三联画》（局部，右），木版油画，1450年，巴黎卢浮宫
象征权力与地位的红色
中世纪的西班牙与法国南部的柏树上有一种名为胭脂虫的寄生虫，从其身上可得到名为“scarlet”的红色染料。而作为能够染出唯一鲜艳、耀眼红色的染料，其染就的衣物一直拥有着高昂的价格，颇受人们欢迎。当时的法国大法官便穿着红色服装，昭示着其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威。
扬·凡·艾克（Jan Van Eyck）《羔羊礼赞》
扬·凡·艾克（Jan Van Eyck）《洛林大臣的圣母》，66×62cm，1435年，巴黎卢浮宫
而为了向世人宣明皇室荣耀的永恒，每当国王驾崩时，后继太子与大法官都会以红色服装来代替黑色丧服。由此可见，红色衣物在中世纪的欧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且象征着无尽的权威。
扬·凡·艾克（Jan Van Eyck）《根特祭坛画》（局部），木板画，1415年
不仅如此，当时的画家在作画时多数会将圣母与耶稣的服装绘制为红色，也不乏对色彩象征意义的考虑。在被宗教支配一切的中世纪，艺术也同样需要服务于教会与《圣经》的旨意。鲜艳的红色充分体现了当时的人们对宗教的虔诚敬意。
中世纪骑士油画
扬·凡·艾克（Jan Van Eyck）《卡农的圣母》，油彩画板，122×157cm，1434-1436年，比利时公共美术博物馆
象征哀伤与清贫的黑色
由于在中世纪的法语中，黑色常用来比喻丑陋的东西，因此并不受欢迎。但当中世纪末期的人们生产出了精美的黑色天鹅绒后，这种沉静的色彩便迅速在意大利流行起来，且很快波及法国。黑色在当时奢侈禁令的刺激下越发突显出其洗练与时髦的特性。
Rogier van der Weyden《Philip the Good》，1450年
在15世纪的欧洲，以勃艮第宫廷为中心，流行穿着黑色服装。据悉，当时勃艮第的菲利普三世（善良公）因其父亲遭遇暗杀后一直无法摆脱沉重哀伤的心情，常穿着一席黑色服装，不愿脱去丧服。而代表着悲伤与痛苦的黑色，于中世纪末期流行，也与当时人们无限的忧愁感有着一定关联。
Rogier van der Weyden《Portrait of Charles the Bold》，木板油画，49×32cm，1460年，德国柏林
中世纪的基督教贝来狄派穿着黑色服装，代表着清贫与谦让。从当时的绘画大师对圣母的描绘中可以看出，沉着内敛的黑色也与宗教题材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扬·凡·艾克（Jan Van Eyck）《根特祭坛的圣母》
中世纪的教堂壁画中不乏对《圣经》故事与宗教节日的描绘，而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物在画中非常常见。从圣洁的天使到虔诚的信徒，黑色成为了作画者传达虔诚之情的不二选择。
中世纪宗教画
象征背叛与珍贵的黄色
在中世纪的服饰中，黄色极其罕见。当时的人们普遍对黄色抱有一种蔑视感。而代表黄褐色的法文词通常又代表着背叛。因此在中世纪的书籍插画中，人们通常将耶稣的门徒犹大的服装绘制为黄色，表示着其对耶稣的背叛。
乔托（Giotto）《犹大之吻》，壁画，1303-1305年，意大利威尼斯
中世纪藏红花的金色柱头十分名贵，常用作食物佐料、香料或是染料。据悉，藏红花在很多时期与同等重量的黄金价格不相上下。从古希腊、古罗马开始，直至中世纪，许多王室服装均使用这种金色染料进行染色。
中世纪油画中的天使与贵族常常身着金黄色服装，也离不开这种金色染料的名贵与稀有。可见，当时的画家在创作时也被宗教与社会意识形态所制约着。
Pinturicchio《埃涅阿斯·皮科罗米尼将葡萄牙的埃莉诺拉介绍给腓特烈三世》（局部），1454-1513年
《葡萄牙的埃莉诺拉与腓特烈三世》（局部）
丰富随性的当代服色
不同于中世纪欧洲的服饰色彩文化，当下的服饰色彩则越发多元化与自由随性。虽然一些设计师在颜色的选择上仍然会考虑到服饰的适用场合与色彩含义，但依照身份与地位进行装饰的时代却已同我们渐行渐远。
近期秀场服饰
比起中世纪的人们，无时无刻都要受困于教会与王室的压制之下。今天的我们在服色的选择上则可以更多考虑到视觉与喜好的因素，而非对于某种体制亦或是政权的服从。从日常度假到官方场合，光鲜夺目亦或是乖张古怪，全部取决于个体的思想与偏好。
近期秀场服饰
无论是自带“服色基因”的中世纪先人，还是特立独行的现代青年，人类在历史的洪流中对艺术或是自我的要求总是时而苛刻、时而宽容。然而，不管时代如何更迭变换，艺术的伟大之处却总是在于它的天真与自在。那么，抛开一切潜在的制约因素，继续想想明天穿什么吧！
精彩回顾：
[编辑、文/臧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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