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魅力究竟是什么?
“余波”展览现场
“余波”展览现场
“余波”展览现场
或许观众在看到这些作品的第一眼时就会心生疑惑,进而不断地联想和思考,一步步陷入逃不出的怪圈,最终将一切归咎于艺术的高深莫测——艺术家的创作意图究竟从何缘起?其背后的故事又是怎样的与众不同?今天,时尚芭莎艺术就带领大家来到“余波”的展览现场,共同探寻观念艺术的奥秘。
高伟刚《宽容战胜恐惧》,铁、静电粉末涂层,313×70×70cm,2018年
艺术家高伟刚
BAZAAR:如何理解艺术创作中的观念性?
除了对现实残酷性的挖掘,高伟刚的作品中也不乏对万物本质的探索。正如一进展厅就映入眼帘的《万神殿》系列:简单的图像与满布浮雕的画框在鲜明对比中显得相得益彰,仿佛是历史上极少主义(Minimalism)与新古典主义(Neo-classicism)的遥相呼应。
在他看来,画面上的几何体不仅是艺术中的基础形式语言,更是象征着电子、原子这类万物的构成微粒。而在古希腊文化中,“万神殿”又是供奉众神的场所,在那个信奉“神人同形同性”的时代被视作生命的起源之地。艺术家“挪用”了这一概念,借此提出对人类存在本质的思考。
高伟刚《谁 哪儿 为什么》,综合材料,尺寸可变,2019年
BAZAAR:材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贯穿展览始终的还有高伟刚创作的“一万年”系列作品。从《一万年》、《想你一万年》到《等你一万年》,这三幅画宛如星星之火散落在展览空间的四处,向观众讲述了一个关于“等待”的浪漫故事——画面上的光究竟透露着什么讯息?艺术家借此在现实与画作间搭建了一座桥梁,让观众与艺术产生共鸣。
高伟刚《等你一万年》,布面油彩、LED光源,40×40cm,2014-2019年
值得注意的是,高伟刚清一色使用了风景画作为该系列作品的背景。在他冷静且客观的笔触下,广阔无垠的海域和孑立于世的雪山仿佛是繁华后的无人之境。艺术家将古典主义的崇高和故事的动人心弦联系在了一起,赋予了作品废墟般的悲剧性。
高伟刚《想你一万年》,布面油彩、LED光源,220×180cm,2018年
BAZAAR:在创作中是否有固定想传达给观众的意象?还是希望人们自行理解?
BAZAAR:你早年学习油画,现在更多作品涉及装置和雕塑,如何看待平面作品和立体作品的区别?
高伟刚:很多年来我都不会太在意作品是平面还是立体,我现在觉得你要说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觉得在墙上写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那我就可以不用做一件立体的作品,如果我觉得我要传达给你的信息用这种方式解决不了,比方说要用一块大石头来解释那种体量感,那写下来可能有点难。
当然我相信文字的冲击力对我们是致命的,是压倒一切的,但是表现形式除了文字之外,立体和平面不是对立的,是被选择的,从你这里开始来找合适的材料和方式来表达自己。我之前是经过了平面的训练才转到这里的,但不是刻意而为之,我比较幸运不是故意去做一些事情去迎合别人,而是顺其自然细水长流的。
科学与艺术的碰撞
相较于高伟刚,迈克尔·朱的作品则更为抽象。艺术家习惯于从复杂的材料出发,接着通过独特的艺术手法使它们摆脱原本的粗野形态。他时常在艺术实践中解构“通道”的双重概念——既能促进交流,也能阻碍沟通。
迈克尔·朱《同盟》,高硼硅玻璃、硝酸银、清漆,99×85×88cm,2012年
迈克尔·朱《单呼吸转运(后底支)》,模制玻璃,52.5×20×21.7cm,2017年
艺术家迈克尔·朱(Michael Joo)
迈克尔·朱《多样低质量恒星(康定路2)》,硝酸银画,160×120×5cm,2019年
迈克尔·朱《卷杀(韧皮部)》,硝酸银和油墨画,335.3×243.8cm,2016年
迈克尔·朱《侦查》(独版),碳化的橡木和灵芝状蘑菇、玻璃、钢丝,尺寸可变,2019年
BAZZAR:这是你第一次在中国做大型展览,你希望观众怎样理解作品,或希望如何带领观众了解它们?
迈克尔·朱:我觉得这个展览中的很多作品需要时间去看,我也希望这些作品足够宽广到让观众想要花时间看。我想,如果观众们仔细端详这些作品,他们会看到他们不认为自己会看到的东西随着时间在可见地、慢速地显露出来。希望展览的这些图像和过程能够留在观众的心里,让他们能够在离开这个放置作品的空间之后还能够加以思考。
很多展览的作品是关乎环境,以及人与环境间的特殊关系。我认为在很多层面上,作为人类的我们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是这个星球当中少数的会问“为什么”的生命。我想,人不能停止这种追问,因为事到如今,我们真的十分需要开始好好审视我们的环境了。
“余波”未平
碰撞中的能量
“余波”展览现场
从错综复杂的“余波”中走出,一墙之隔的窗外就是外滩。民国时期隶属英租界的沪申位于上海市黄浦区,由建筑大师Michael Graves设计。尽管内部已经完全翻新,这栋建筑的外观却仍有当年的余韵,如此这般的古今碰撞又在一定程度上延伸了展览的内涵。
“余波”展览现场
“用减法创作、消除冗杂信息”的理念是两位艺术家不谋而合的关键所在。如果说高伟刚的减法公式是从作品的外观入手,引发观众对常识的质疑,进而反思个人存在的意义;那么迈克尔·朱则解构了复杂材料的概念,运用科学的理性分析手法为观众提供了连结过去与未来的途径。
迈克尔·朱《同步偏差(第1步)》,铸造玻璃,67.6×114.3×55.9cm,2017年(左);迈克尔·朱《同步偏差(堆叠的雪橇2)》,铸造玻璃,14×96.5×121.9cm,2017年(右)
迈克尔·朱《访问/拒绝》,不锈钢、聚氨酯塑料、颜料、滑石粉、细绳,100×180×50cm(尺寸可变),2019年
迈克尔·朱《移民》,高硼硅玻璃、硝酸银、清漆,139.7×61×81.3cm,2012年
高伟刚《本生》,综合材料,98×68×78cm,2018年
高伟刚《进化论》,铁、木、大理石,尺寸可变,2019年
艺术在不断走向多元和观念化的今天,也渐趋成为了一个促进人类与世界交流的开放平台。艺术没有对错之分,更无法被整合成全球化的统一答案,正如高伟刚所说:“艺术不是数学题,没有1+1=2的定律。”它来自每个人对当下的感知、破碎的记忆和独立的体验,“一千个读者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也正是艺术的魅力所在。
▲▲▲正在展出▲▲▲
展览:余波
时间:2019年11月8日-2020年1月8日
地点:外滩三号沪申
上海市中山东一路三号三楼
[编辑、文/蔡雨彤、张欣彤][图片提供/艺术家及沪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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