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令你苦恼吗?
威廉·H·约翰逊(William H. Johnson)《FAMILY PORTRAIT》,1944年
什么是原生家庭
通常,原生家庭包括了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的重要照顾者和兄弟姐妹,他们共同组成了个体自出生后所属的第一个社会群体——自然家庭或收养家庭。
茨莫里斯·丹尼斯(Maurice Denis)《Breakfast》,木板油画,51.3×66.5cm,1901年
在成长过程中,新一代在原生家庭中的早期成长经历对其之后的发展至关重要——它为儿童设立了一个看待自己、他人以及世界的窗口。与此同时,原生家庭本身的文化背景、社会关系和阶级属性也会直接影响下一代的能力建设与发展。
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La Famille de l'artiste》,布面油画,173×137.2cm,1896年
William Charles Penn RI《THE ARTISTS FAMILY》,布面油画,71×91.4cm,1939年
而在如今,当我们讨论起有关原生家庭的问题时,话题矛头多数指向了它的负面影响,并有多重相当明确的标准用来划分你的家庭体系是否健康。其中二者的最大区别在于家庭成员作为个体,拥有多少表达自己想法的自由。
Reinhold Ewald《Mother and Child》,木板油画,100×76.5cm,1921年
在健康的家庭环境中,父母不仅会推崇下一代自身的个性表达、培养其个人责任和独立性,同时也会鼓励他们发展自己的满足感与自尊心。而不健康的家庭通常会限制孩子的个性,并要求每一位家庭成员恪守与长辈相同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家庭中的个人界限因此变得模糊不清。
草间弥生《Self Portrait》,布面丙烯,227.3×181.9cm,2010年
草间弥生《Self-Portrait》,布面丙烯,145.5×112cm,2010年
童年——卑微、痛苦、精神创伤
不间断的争吵
1929年,草间弥生出生于日本长野县松本市,成长在一户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因家人时常资助本地画家,草间弥生从小就对艺术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但当她开始表达自己对艺术创作的热情时,家人并不支持。
草间弥生《Infinity Nets》,布面丙烯,53×45cm,1992年
草间弥生《POLKA DOTS》,布面丙烯,45.5×38cm,1990年
其中,母亲尤其不鼓励她成为一名专业的艺术家,甚至认为从事艺术行业是对家门的侮辱。每当看到创作时的草间弥生,母亲都会悄然走到她的身后踢翻调色板、将画布撕得粉碎,有时甚至还会将她关起来。
而在家庭关系方面,草间弥生从小到大时常会卷入父母周而复始的争吵中。作为入赘的养婿,草间弥生的父亲不仅并未担起妻家养子的责任,甚至终日挥金如土,完全不顾家庭;频频光顾风月场所,就连家中的女佣也接连被其染指。
草间弥生《I LOVE-EYES》,布面丙烯,194×194cm,2013年 © YAYOI KUSAMA
而草间弥生的母亲作为家中的女主人,每次得知丈夫的荒唐行径后都会大发雷霆。而私下里,控制欲极强的她会要求幼小的草间弥生偷偷跟踪父亲,并在回来时对之详述他的所作所为。
对于母亲安排的任务,草间弥生心中虽然非常抵触但却不敢违背。长此以往,多次目睹父亲与其他女性发生不正当关系的经历,使得草间弥生在童年时期就非常藐视性行为,并对男性身体产生了生理恐惧。
草间弥生《Untitled》,纸上墨迹,40×30cm,1952年
10岁左右的草间弥生
不过,原生家庭的相关经历在日后被艺术家解读为“长年持续创作的根本动机”。草间弥生为了克服对性的恐惧,选择大量创作相关内容并直面心理承受的底线。而这正是其前往纽约后,创作出大量与性相关作品的内在原因。
反转人生
罗曼尼·布鲁克斯《Le Trajet》,布面油画,115.2×191.4cm,1911年
在家庭方面,布鲁克斯的外公是美国矿业的领军人物,按理说出生于富有家庭的她本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事实上艺术家的童年却像底层少女一般凄惨——风流成性的父亲早早抛弃了妻子及三个孩子;精神异常且重男轻女的母亲同时在情感与肉体上对其施加暴力:六岁时将其寄养在平民窟,之后又送她到修道院学习。
罗曼尼·布鲁克斯《Self-Portrait》,布面油画,117.5×68.3cm,1923年
那时的布鲁克斯为了躲避母亲与哥哥的欺凌,终日躲在阁楼中通过用粉笔在墙上作画的方式纾解恐惧。待艺术家长大后,不断被抛弃、被伤害的童年记忆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伤痕。这使得布鲁克斯很难再相信他人,只有通过艺术武装自己脆弱的内心,粉饰不安与惶恐。
家庭榜样
正如美国心理学家苏珊·福沃德(Susan Forward)所讲的那样:不健康的家庭体系就像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追尾,其恶劣影响会代代相传;而健康的家庭环境则会为下一代带来无穷的自信和力量。
编织母亲的语言
美国艺术家Merill Comeau善于用编织艺术表达自己对原生家庭的见解。通过解构、重组各式布料,Comeau的作品还包含了她对当代女性角色定位的思考——社会分工、母亲的职责,以及如何成为一名“好女儿”。
艺术家Merill Comeau
Merill Comeau《Ladies of Weir Farm》,混合材料,84×60cm
Merill Comeau《Fragment of Eden llanas》,混合材料
Merill Comeau《Comb your hair and put on some lipstick》,混合材料(左);《Straight Laced》,混合材料(右)
Merill Comeau《Cockcrowing》(局部)
Merill Comeau《Family of Origin》,混合材料
“捣蛋鬼”变达·芬奇
年少成名的英国著名设计师托马斯·赫斯维克(Thomas Heatherwick)想必大家并不陌生,他23岁成立个人同名工作室、33岁荣获“皇家工业设计”勋章、39岁成为上海世博会英国馆设计师、41岁设计伦敦奥运会主火炬......
而你有所不知的是,小时候的赫斯维克是所有人眼中的“淘气包”,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尤其对于拆装重组电器和家具充满了极大兴趣。
但这种在旁人看来无法忍受的“熊孩子”,其父母不仅没有大加指责,反而充分满足他的探索心理与创作自由。对此,设计师说道:“我是幸运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让我停止‘玩耍’,也没有人和我讲过‘你该长大了’。”
归根结底,艺术家的成就与父母营造的家庭环境密不可分——母亲是珠宝设计师、父亲则常常带他参观各种展览。正是这种极富创造力的包容环境,才将他引向“英国当代最大胆的创意奇才”和“当今世界的颠覆者”的高峰。
人是环境的产物。在原生家庭中所得到的耳濡目染有时就像难以挣脱的泥沼,越想用力摆脱却越发深陷其中。而对于艺术家们来说,他们的每件作品实则都蕴藏着自己一段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倒映着五味杂陈的曾经。
精彩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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