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同行者：共寻改变的力量 | iCourt美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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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中国法律人的大航海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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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楚泉
单位：广东名道律师事务所
微信号：linquan114824
编者按
美国是一个崇尚奋斗，追求自我实现的国度，有着其独特的文化价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文理念让美国和美国的律所发展的欣欣向荣呢？参加“大航海”项目的林楚泉律师为我们总结了美国模式下的6点理念，希望我们在阅读中反诸己身，可以为未来法律职业发展提供帮助。
2018年的岁尾，有幸和来自全国各地的45名优秀的法律人，在 iCourt 伙伴的带领下，远赴美国参观学习，希望在行走中寻找力量，开启全新的一年。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访问了常春藤名校，百年律所，政府和司法机关与数家高科技公司，在四个最繁华的城市留下了足迹。深入感受了美国的制度特色与人文风情。
这是一段没有黑夜的旅程，这是一段朝圣之旅，这是一段灵魂之旅。一路走来一路学习，一路感悟一路思考，一路碰撞一路交流，真正感受到不一样的文化，也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同行者比目的地重要”。“看见、亲历、改变”，今日希望就所见所闻，管中窥豹，写下我的感想。
少即是多：less is more
参观苹果公司，听公司的高管介绍，贯穿苹果公司发展历史，最重要的理念就是“少即是多（less is more）”，这被创始人乔布斯及继任者一直奉为金科玉律。苹果公司借用了达芬奇的理念：“成熟到极致就是简洁，简洁是极致的复杂。”
这一行我深刻的体会了什么是“少”。“少，无处不在。”
在华尔街，你会惊讶能影响世界经济走势的，原来居然是这条几百米长的小街。
在高博金律师事务所，你会惊讶于他们只选择做“一次性客户”，而且只选择做争议解决，不做法律顾问，不做长期业务，只为了保证利益零冲突，也让其他律所的同行更放心地推荐和介绍合作处理案件。
在林肯纪念堂参观时，整个纪念堂并无繁杂的设计，只有一座林肯像，整个纪念堂，只有一个诺大得有点空旷的大厅，甚至没有保安亭，除了林肯像，只在角落有一个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文化商品店。
在纪念堂前的台阶上，当年马丁.路德.金发表“I have a dream”的地方，只有小到同样被大多数游客忽略、刻在地上的一行小字，却被真正的朝拜者竞相寻觅，并奉为至宝。
美国的《1787年宪法》，只有10条修正案，其后的两百多年，也只有不到30条修正案，不可谓不少，却是他们繁荣昌盛的根本。
联邦最高法院，只有九名大法官，任何一个案件，你都可以去旁听。我们旁听的案件，是涉及苹果公司app违规乱收费的上诉案件，九名大法官就联手出动。九名大法官，不可谓不少，却是他们整个社会公平正义的保障。
在哈佛大学，你会惊讶于原来世界第一名校的校门，竟然是如此的小，上面也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挂着一个猪头，寓意却很多（有说是解读为即使是猪一样的学生进去后也会学得很聪明，也有解读说是即使再聪明的学生，也应该像猪一样低调而务实等等）。
生活中，美国人其实是简单而传统的。他们十分注重家庭，极少应酬，朋友们大多根据兴趣爱好和品性走在一起，而不是单纯的地位与财富。朋友间没有复杂的交往。
听说即使是在总统大选中争斗得你死我活争吵得不可开交的川普和希拉里，私底下仍然是好朋友，两家的女儿是闺蜜，几乎每周都要聚会。简单的背后，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极度信任，以及完善的诚信体系，和规则的普遍遵守。
合众为一：out of many, one
参观美国国会，观看美国历史的短片，短片中所介绍的美国历史，并非天然和谐，而是通过不断的斗争和争吵，才达成了相对一致的意见，才有了今天的和平与发展。半小时的短片，带来的是深深的震撼，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话：合众为一（out of many, one）。
这里汇集了太多各种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人们。一个家庭，可能父母子女之间，都支持不同的党派，甚至信仰不同的宗教，但并不妨碍他们的和谐共处。
在纽约布鲁克林区政府参观时，中美友好大使 Winnie Greco （郑祺蓉，祖籍福建）介绍，她曾申请在纽约唐人街建一座牌楼，起初遭到政府反对，担心外来的文化会冲击美国本土文化。
但是，经过她的不断争取，纽约布鲁克林区政府同意了她的提案，富有中国特色的牌楼自豪的竖立在纽约街头，彰显了中华文化，也给身在异国他乡的同胞带去了温暖与慰藉。
英特尔公司的高管介绍，英特尔鼓励员工有不同意见，不过虽然你有不同意见，但意见统一后，所有人要帮助他实现统一的意见。同样的是，在欧华律师事务所参观时，合伙人莫建齐介绍的理念“共同的文化，引领着大家往一个方向走，这样会走得更好，走得更远”。
这些都体现了美国文化的极大包容性。合众为一，可能是东方“和而不同”的西方版本。我们去之前，一体化，正是我们一行到美国最想取经的制度。其实认真想想，美国这个国家，不就是一体化最典型的范本吗？一体化的精髓，是不是可以归结为：合众为一？
唯有文化生生不息
这里的文化，确实让人震惊。
几乎我们参观的每个地方，无论联邦最高法院、国会、高校、公司，每个地方都会有琳琅满目的纪念品商店，大多数商品都制作精美，商品上都附带独特的文化符号。各种陈列馆、展览馆，把组织的人事更迭、文化理念公之于众。这里的家庭，几乎每家每户门前都会悬挂星条国旗。
当然这只是表象，或者说这只是他们文化认同的冰山一角。藏在背后的，是他们对国家、家庭、他人、自己和生活的热爱。他们没有把文化挂在嘴边，而文化的沉淀和传承，恐怕是他们能持续强大的基础和支撑。
哈佛大学的校训“真理（Veritas）”二字自1643年起就牢牢的刻在了校徽上，斯坦福大学的校训“让自由之风劲吹（Die Luft der Freiheit weht）”则鼓励了无数学子自由创新不断攀登科技的高峰。西点军校的校训“责任、荣誉、国家（Duty Honor Country）”更是震耳发聩。文化的传承和文化的力量无所不在。
iCourt美国行-耶鲁大学法学院
艾斯克瑞教授：“美国律所的组织、薪酬和招募”
这就是为什么盛德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骄傲的说：“我们所有创始合伙人已经去世，但这家律师事务所继续迅速发展”，也正如达维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Sharon Crane 所言：“每个事情都可以改变，唯有文化，才能生生不息”。
“为了留住最优秀的人才，我们要求每一位合伙人的创收能力非常强，不是为了合伙人提高收入，而是为了让最优秀的人才在工作中享有最高的荣耀感。”
“责任、荣誉、国家（Duty Honor Country）”是西点军校的校训，“当你没有信心的时候，这里会给你信心；当你丧失希望的时候，这里帮助你找回希望；当你失去勇气的时候，这里赋予你勇气；记住，我们只培养领导者，不培养追随者。”在西点军校进行领导力（Leadership Training）培训时，曾参加阿富汗战争的柯教授自豪的向我们介绍。
西点军校的文化，可以说是这个国家以及人民具有强烈使命感和荣耀感的写照。
很多公司是利益驱使，而美国伟大的公司，都是使命驱使。使命感和荣耀感，犹如明灯，照亮着无数的组织、公司、个人前行。在参观苹果公司时，有同学问到授课的 Morneo 先生，对苹果公司的员工如何实施考核？
Morneo 先生回答：“我们不会对员工实施专门的考核，更没有任何业绩的要求，因为我们相信，他们都是凭着对苹果公司的热爱而投入到这份工作中，我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容错机制
在旧金山用早餐的时候，我不小心将整杯牛奶泼了出来，洒了一地，担心会被旁边的服务员训斥一顿。不料，旁边的黑人服务员却首先耸耸肩，露出白牙开怀大笑，对着另一位女服务员做鬼脸，意思大致是“你又有活干了”，并对我露出了一副安慰的神情，示意我不必介意。联想起几次在路上不小心撞了别人，首先说“sorry”的却是对方。这多少有些意外。
其实也不意外。
在出国前的 DayOne 大楼暖场会上，iCourt 胡校长就向我们专门介绍了美国文化中重要的元素：容错机制。这是一个容许容忍犯错的国度，无论对他人，对自己，都没有苛求永远的正确，正如也许可能没有永恒的真理一样。容错机制的存在，让人们相处起来轻松愉快，做错事情没有后顾之忧，生活少了很多焦虑和戾气。
容错机制的存在，更让整个社会充满活力，鼓励尝试和创新。苹果公司的 Morneo 先生解释“苹果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公司之一，其中一个秘诀就是乔布斯从来没有放弃不断试错”。
谷歌公司的高管在介绍公司理念时，也提到了谷歌鼓励员工追逐梦想，员工无需为冒险承担责任。他们把社会、组织、他人都设定为可能犯错的对象，当犯错的时候，不是一竿子打倒，而是帮助改进。
iCourt美国行-谷歌公司
利己与利他
利己的另一面，是利他。
这是一个利己与利他并存的国度。利己，是利他存在的基础，而民主平等，是最最重要的基石。至于自由、权利、法治等等，是民主平等的衍生品，或者说人民自己的选择而已。所谓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所谓信仰自由、言论自由，甚至富有争议的持枪权等等，无不是利己的体现。
达维律师事务所的核心理念就是：相互协作，每个人都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其他人获得成功。从达维堪称五星级酒店的员工餐厅、完善到内部医疗室的配套服务、从员工入职到婚恋甚至养儿育女的互相关爱，就明白利他已经成为这家律所的重要基因。
而盛德律师事务所则建立了校友会，把即使是离职的员工也组织起来凝聚一起，互相交流共同提高，帮助他们在更高或更好的舞台上展示自己。
长期以来，利己与利他被视为经济学中的两个不同范畴，实质上利他是利己的一种表现形式，利他的本质仍为利己，利己和利他平衡才能走远。
何为法治？答案也许就在点滴之中
纽约布鲁克林区政府，区政府居然在议政厅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在享用午餐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区长亚当斯的突然接见，因为按照行程亚当斯并没空接见我们。
更让我们意外的是亚当斯的即兴演讲，当看到我们全体起立鼓掌欢迎他的到来时，他示意我们坐下，然后脱口而出“不是你们为我站立，而是我为你们站立；不是你们为我服务，而是我为你们服务，我被选举出来，就是为了服务你们的，服务是政府存在的意义。”这样的话，出自一位非裔黑人区长，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iCourt美国行-纽约布鲁克林区政府议政厅
和区长亚当斯（Eric Adams）合影
旧金山市政厅，这里更加充分体现了美国西海岸的自由奔放和兼容并包。游客通过安检就可以自由进出市政厅，零距离接触政府办公环境。游客在旁边自由拍照，政府工作人员在一边认真办事，相安无事。我走进一间办公室，工作人员微笑示意我可以随意拿走桌上的办事指南。
旧金山市政府恢弘大气，建筑极具特色，是拍婚纱照和举行婚礼的圣地。参观当日，至少遇到十对以上的新人在拍婚纱照、宣誓结婚、举行婚礼，我们甚至还近距离见证了一对女同性恋举行结婚宣誓仪式，两人甜蜜的在牧师面前宣誓，互换戒指、亲吻，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亲友也在旁边见证并且送上祝福。
什么是法治？或许正如在北京至华盛顿远离地面三万英尺距离的航班上看到的杂志上所写：“民主平等不是自由女神像，而是一条牛仔裤。”法治又何尝不是？
结语
感谢 iCourt 的伙伴，感谢同行的45位全国各地的律师朋友们，感谢同行的你们带来的帮助、温暖和惊喜。整整半个月，每到一个地方，都得到了东道主的热情接待。不仅如此，在路上，律师同行们一起参加了5场内部私董会，及无数次复盘、夜聊、大巴车上的《巴士讲堂》。
这段美国行，虽然短暂，但已铭刻在心底；旅途中的风景、人事、心境的变迁和升华，早已非语言能描述。尤其是蓦然回首，酸甜苦辣已在不言中。
iCourt美国行-美国联邦最高法院
或许正如 iCourt 潘扬所说：所有的插曲和曲折，所有的不完美，恰恰成就了完美的旅程。而上述不完美的描述，或许有错漏、或许有谬误、或许有不足、或许有偏见，唯有希望多多包涵理解。
我欣赏同行者老李的那句更富有哲理的话：“旅行的真正意义，不在于你看到的风景，也不在于你在旅途中认识的人，而是走着走着，你会发现，你变成了不一样的自己。”
iCourt美国行-全球排名第六的盛德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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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编辑：博妍+ | 责任编辑：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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