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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徕的考题

anusman anusman 2023-11-22




致歉:

我在漫画中引用了一些画廊和媒体的名字。主要想为了让故事更有真实感。在此一并对以下的言辞致歉。


如,

将墨方画廊说成是很少有人经过的。

将三米画廊(tabula rasa gallery)说成改卖日用品和布料的市场。

将Art-Ba Ba说成Art-De De(嘚嘚)。

将798说成菜市场。


以及我的错误见解:漫画不是艺术。

再也就是我借用漫画之便写了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


还有里面的一位重要演员,AI艺术史机器人的形象是雷徕。希望这种设定不会让雷不开心。




这篇漫画的起因是我上周日去看了雷徕的展览。在他的展览上,有一个环节是答题,大概有十几道,都是他自己出的。其中一道题问:让我们来想象一下,你捡到了一个能写当代艺术史的AI机器人,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这篇漫画便是回来路上想的这个问题的回答。


周三的时候我还写了一篇小日记,一并附上。






周日醒得很早,下午去看雷徕的展览,前几日他说去了要考试,听起来还是很有压力的,我的学术不行,这点自己清楚。


下午两点多,我收拾了东西在门口骑了辆车,去公交站,外面极热,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车座很烫,我站着骑了一会。


公交站在一条大路上,因为在郊区的缘故,有很多大车经过,带着扬沙,公交站也只有一块牌子,我站了会觉得累,便在旁边的台子上坐着等车。


车上,一个农民工拿着被子,脸盆和两大包的行李,坐在下车的门旁,保安说:“你把东西收一收,占了三个人的位置。”但怎么收呢?农民工很难为情,他笑着说:“我没几站就下了。”我看着他,又觉得这么盯着会让他不舒服,他的口罩松垮,有很多尘土,应该已经戴了很久了,保安一直让挪,直到三站后他下车,车门关闭,我又回头看了看他,他在整理自己的行李,背在身上然后站起身来。


天气炎热,进到望京的时候,路边见到骑车的人,还有送外卖的,背心上写着订酒店。从我到北京后,京密路好像一直在修,路边围着各种样式的挡板,过去是标语,有段时间是草皮布,现在成了印上去的草皮铁板,墨绿色的,隐约能看到里面。车子开到左家庄的时候,我想起库布里克,还有一些其它的回忆。我许久没去书店了,曾经我的游乐园,现在因为书多,搬家麻烦,就不想再去看了,对北京也没了感觉。在东直门下来,口渴的不行,我看见几个高中生在路上聊天抽着烟,表情冷漠,一个女孩把烟蒂弹到一旁,年轻人愈发的低迷,或许是天气太热吧,但我总觉得他们一直都很低迷。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们从身边经过,好似游魂一般,我会想起上午看到的新闻,一些过去让人震动的事,现在成了笑料,哪怕是杀生的视频,也是清一色的食欲。为什么会如此呢?


路边过去很繁华的一条街,现在都上了锁,里面黑漆漆的,门上贴着急兑,旅游大巴在单行道快速驶过,我只能去人行道上骑车。一家卖水的杂货店都没有,从一个中学绕过去,经过一条树荫茂密的小路,路边坐着两个外国男人,他们旁有条狗,趴在地上,伸着舌头,长发的男人一脸愁容,旁边人安慰他。又骑了一段,我发现距离不对,看地图才发现走过了路口,好在路边有家杂货店,里面一个外国的父亲在给两个小女孩买冰激凌和生活用品,我在冰箱里拿了瓶茶水,喝了半瓶下去,终于解渴了。回到路口,从另一条路进去,便开始找有展览海报的地方,路边有一对母女,母亲扶着女儿,女儿感觉浑身浮肿,两眼无神,她穿着紧身的健身套装,肚子挤出很多在外面,她们走得很慢,炎热的天气让人都无精打采的,路上的车开得很快,过马路的时候依旧要留意车子,我跟在一对老人后过了马路,这条路我六七年前与妻子来过,是夜里过来吃越南的河粉,好在这家店还在,我看着导航显示已经到了,但没有任何海报或展览的店。


雷发来信息,我说还在找,他发了定位,我才发现是走过了路口,沿着走进幸福七巷,看到小区侧面竹子茂盛,北方能长这么壮,很难得,走一段,发现里面有石狮(绑着红绳的,可能是用来镇宅的)。原来在一间酒吧之中,走到门口的时候,雷也看到了我,他开门招呼我进去,门口摆了些小学的课桌,墙上挂着画,画上很奇怪,贴了一层保鲜膜,我问说:“这就是这样的吗?”雷笑着说:“是。”自从我上次与雷吃饭后,我才逐渐习惯了他的幽默,与我大学时的感受完全不同。


他的画很好,是那种画过画的人都会觉得好的画,我一步步挪着看,回头见到楼梯上贴的东西,雷说这是B站的评论,这视频楼上也有,是他的作品,那天看雷发的推送,我对他的《以宋诗法入视觉艺术论》非常的好奇。我们上二层去看视频,一会又来了一位朋友,雷下去招呼,我继续看,到一个门洞口看里面有人,便退了出来,以为是办公区,但又看发现竟是一间理发店,一会雷上楼,又笑着向我们展示他的作品中有关理发店的一件“毛笔与剪刀”,又奇怪又逗乐。我想我逐渐适应了。雷又从桌子下拿了一垃圾桶,叫艺术家的垃圾,里面是一些开座谈会用的嘉宾名牌。


一同的朋友与我下楼,雷说要开始答题了。于是,找出答题卡与试卷,我找了个桌子坐下,像小学生一样,题目十分奇怪(这自不必说,我也想到会如此),一个个的写,写到第三题的时候,他的朋友已答完了,说有事先走,交了卷子走了。雷过来看我说:“你写这么多字!这就是个玩笑,不用这么认真的。”我想着来都来了,何况我内心觉得很乐呵,写到十一题,发现没法写,无题目,且分数有一百多分,那岂不是此题写不出,便不及格了么?写毕交卷,我们又聊了会,雷说他把那文字(以宋诗法的那篇)发给我看。


路上,我想起其中的两道题,第一道是过约旦河扶不扶的问题,似乎怎么都不行,我能想到这或许与现在有某种交集。再一道是AI美术史机器人,且是在路边捡到的,如果这种东西都能在路边捡到,那人类的城市已经什么样了呢?还会有人吗?


出门的时候,我拍了张照,雷在里面对我笑,如在文章(冯博一老师写的)中看到的雷,这人确实很稀有,尤其是见过面的,都会这般认为,这件事我与妻子也有共鸣,我们都觉得从未遇见过一个像雷这样的人,就这点上来说,便已经很奇妙了。


癸卯年七月五日









总之,这地方离工体很近,如果去了倒是可以转转的。





在地图上搜:just in time




祝雷徕展览大卖。



雷徕: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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