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贫摘帽再出发，路长情更长

邂逅 · 1582 期 · 3259 篇

在滇南四县的走访，经常有出乎意料的收获。走村串寨，我们不仅看到了崭新的楼房、整洁的道路，见识过很多宽敞的客厅、现代化的厨房以及各种齐备的家用电器，还不止一次看到过停放在村民家门口的轿车。甚至有一位驻村书记和我们说，村里偶尔也会发生堵车。这在以前，是天方夜谭。经过这两年的扶贫，村民们的生产生活条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020年，脱贫攻坚战进入了决战决胜、全面收官的新阶段。今年11月初，文山州广南县也脱贫摘帽。至此，中国宝武定点扶贫的云南四县全部摘掉了贫困帽。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七个国家扶贫日作出的重要指示所指出的，要“发挥脱贫攻坚体制机制作用，接续推进巩固拓展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中国宝武的脱贫攻坚之路并没有休止，而是将重心逐渐从整村推进、修路造桥等，转移到了教育扶贫、产业扶贫和消费扶贫上，更加着力于贫困地区的可持续发展，为乡村振兴的国家大计持续发力。

教育扶贫 “智志”双扶

镇沅县以东、无量山深处，勐大镇英德村，有一个农民技术学校。学校建在群山之中的一个坝子上。拾阶而上，迎面是一个镌刻“为人民服务”题字的台座，五星红旗迎风招展，正对着一座崭新的4层校舍楼顶上“新时代农民讲习所”八个红色大字，分外显眼夺目。

英德村支书阮进斌介绍说，这里原本是英德村村委会所在地，2019年开始改造建设。今年，宝钢股份援助80万元，修缮了1800平米的校舍，购置了120多套教学设备，极大地提升了办学条件。走进校区，多媒体教室、图书馆、学员宿舍、食堂、运动场等一应俱全。

新时代农民讲习所

学校负责人介绍说，这里已经举办了11期培训班，培训了附近四个乡镇的好几百位村民。开设的培训课程包括种植、养殖、汽车修理、电商运营等十几种，也同步开展法律法规、精神文明、生态保护等方面的知识教育。据当地扶贫干部介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援建项目，是中国宝武充分认识到，扶贫要先扶志、扶智。“家有良田万顷，不如薄技在身”，更何况是这些贫困户。仅仅送米送油，根子上解决不了贫困。按照当地村干部的话来说，学校的办学宗旨，就是要把“懒汉变成好汉”。

村民陶蓉的家离学校不远，近水楼台，她参加了一期生猪养殖培训班，从配种到防疫学了个遍。有了技术，胆子也大了，去年她贷款养了55头猪，今年已经卖了40多头，头头都有二、三百斤，日子也越过越红火。说起这些，陶蓉红光满面，掩不住一脸的喜色。现在，她已经是村里有名的养猪带头人，正忙着带动其他村民一起养猪致富呢！

江城县整董镇曼滩小学建在一个山坳里，群山环抱。校门口，一颗大榕树参天蔽日，树下，一条山溪潺潺流过，四周是翠绿的芭蕉树，风景着实秀丽。但在50岁的罗校长心里，这美丽的风景却并不能打消她心中的愁闷。“别看这里风景好，但我们的教学楼年久失修，去年被认定为危房。附近20多个村寨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来不得半点疏忽啊。我这个当校长的没有一天不担心！”罗校长18岁毕业就在曼滩小学任教，整整32年，她始终坚守在这里，为了这不尽如人意的教学楼，她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2019年，中国宝武援助350万元，拆除了原来的危楼，建设一座全新的教学楼，并于今年9月建成。“现在，我们这里最高、最漂亮的楼，就是这座教学楼。我睡觉都踏实了啊！”站在三楼的走廊里，望着操场上追逐奔跑的孩子们，罗校长掩不住内心的欢喜。下午，结束了当天的采访，罗校长在校门口和我们挥手道别，她的身后，是一片银铃般欢悦的童声。一道金色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笑意晏晏的脸庞上。宝武人的情，宝武人的心，老师和孩子们都不会忘记。对于终身办学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珍藏了。

扶贫先扶智，治贫先治愚，育业先育人。中国宝武在云南的定点扶贫，不少资金都用于改善当地的教育条件。要富“口袋”，得先富“脑袋”。只有把先进文化、理念，带到大山之中，才能真正打开外面世界的大门。正如一位宝武领导考察曼滩小学时说的那样，“有好学校，就有好学生，有好学生就有好发展，有好发展才有好未来！”这，便是宝武教育扶贫的初衷。

产业扶贫 电商开路

北回归线的阳光和高纬度的充沛雨水，滋养着普洱和文山州红色的土地。当地人自豪地说，“就是插根扁担下去，也能长出树来”。茶叶、石斛、烟叶、玉米、山药，甘蔗、香蕉、木瓜、芒果、火龙果、百香果.......这里的农作物和水果产出本就丰盛，而延绵不绝的大山，又盛产各种山珍和药材。

上天的眷顾却也留下了些许遗憾。交通的阻绝，让很多农特产品走不出大山，贫困也一度在这里生了根。对于很多“养在深闺”的当地农特产品，电商成为了走出去的重要方式。加之当地推行“一县一业，一村一品”，江城县的“一业”就是澳洲坚果，引种面积已达35万亩，上游资源完全不是问题，瓶颈全都集中在下游的物流端和销售端，电商渠道的重要性愈发突出。

中国宝武在消费扶贫和产业扶贫的进程中，始终把电商平台和渠道建设作为一个重要载体。如今，在几个县的电商中心，只要扫一扫二维码，偌大展厅中所有的农特产品都可以在网上买到。江城县工信局副局长卢绍东说，县里于2019年启动电商项目，从一开始就得到了中国宝武的大力支持，投入40余万元建了电商服务中心，投入9万元作为电商专项培训费用，帮助我们把农产品、工艺品卖出去。

今年5月底，中国宝武党委书记、董事长陈德荣走进江城县的网络直播间，变身带货一哥，为扶贫特色农产品带货，当晚销售总额就达7400余万元。江城县当地企业家、“三国庄园”总经理李日煌说，陈书记、董事长带货后，我们产品的影响力大增，“三国小乔”茶叶后期带动销售额达到100余万元。受益的并非只是像李日煌这样的民营企业家，“三国庄园”的建设发展极大地带动了当地就业。“光靠收购野象粪就能脱贫一批。”李日煌介绍说，去年，好几家村民靠捡象粪就收入2万多元。

江城原生土特产有限公司在江城县电商中心成立伊始就入驻了。负责人蔡浩丽说，我们最开始建厂起步的时候，中国宝武就先期介入，提供各种培训，手把手指导。员工白春花从建厂开始就在这里工作，现在已经成为加工厂的负责人。她说，自从工厂建起来后，我们都能就近上班，每月3000元收入包伙食，同时还能管好家里。厂里发展好，员工都受益。

在宁洱县，情况也是如此。走进宁洱小阳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小花糯加工厂，大门口几位员工正坐在一堆玉米前熟练地剥壳，还有几位员工在对已剥好的玉米切头去尾。防尘厂房内，工人们系着围裙带着帽子，套袋、密封、蒸煮、下线一气呵成。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当地的建档立卡户”，小阳农业董事长李春阳介绍说，这个项目是小阳农业第一个实体项目，中国宝武通过无息贷款部分资金进行援助。目前，该项目共有5个种植点、1个加工点。项目投产后，带动了硝井村、西沙村、永顺村、恩永村等300户一千余人增收。此外，在收购糯米后，根据约定，小阳农业为推广小花糯种植的行政村按比例发放村集体资金，实现利润共享。经过1年多的推进，小阳农业与天猫、京东均有合作，线上线下齐头并进。李春阳希望在中国宝武的帮助下，最终能够形成稳定的产业链，带动一方发展。

到今年9月，宁洱县电商销售额突破4000万元。去年，中国宝武投资230万元定点帮扶援建宁洱县电子商务公共服务中心改扩建项目，为电商企业及个人提供“一站式”创业服务。截至目前，服务中心孵化企业16家，完成收集全县名优农特产品206款，完成电子商务创业技能培训291人次。创建了“拼多多·宁洱特产馆”“宁洱县电商扶贫商城”“京东中国特产-宁洱扶贫馆”“淘宝·宁洱特产馆”等多个电商平台。同时，通过展会、直播、淘宝零售、渠道对接等方式，有效促进了农产品上行。

宁洱宁优农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负责人介绍说，从去年11月至今，公司网上销售额已完成300万元左右，今年有望突破五、六百万。电商是之前一直想做但不知道怎么做，入驻电子商务服务中心之后，得到了技术、政策等多方面支持，线上业绩不断上升，心里更有底了，非常感谢中国宝武的帮助。

配合电商平台和渠道建设，提升当地农产品的附加值，中国宝武还在广南县、宁洱县、镇沅县和江城县分别投资建设了覆膜铁罐装生产线。当地的新鲜坚果等特产无需再以原料的形式低价售卖，而是就地加工、包装后，以成品销往全国各地。绿色环保的包装、充满创意的设计，让茶叶、坚果等农特产品的含金量更足了。

扶贫路长 心路更长

11月2日晚上9点零8分，广南县副县长李川海在县里的“乡镇部门群”里，看到了省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关于云南9县脱贫退出的公示，广南县赫然在目。那一刻，他热泪盈眶。无数个不眠之夜，无数次艰难路程……一切，都那么值得。几乎每个援滇干部都有过李川海这一刻的心情。云南山高路远，离家千里，两年的坚守，不仅仅是劳心劳力，还需要一份理想信念做支撑。我们清晰地记得，在去往村寨的路上，李川海踩着“产业路”的路面，自豪地介绍，“咱们宝武修的路，地基要比别的路厚几公分呢。这样的路，走着才踏实！”自豪、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如果心中没有一份真情，哪会有这样的言行。

无论是从普洱到镇沅，还是从镇沅到江城，都要翻过不知几座大山，都有好几段让人肠胃翻江倒海的连续弯道。当地司机有的说是99道湾，有的说还不止。开始和援滇干部们接触，最佩服的是，他们个个能在把我们晕得七荤八素的山路行程中，若无其事地看发信息、打电话联络工作。普洱市扶贫办副主任顾卫伟笑着说，“这有啥稀奇的，习惯了呀。让你在这里呆个两年，多跑几次，保准也能行。”顾卫伟说得轻松，可当时熬过来却并不容易。他的挂包村，在离普洱市区最远的景东县大朝山东镇彭家村，车子一刻不停地往前赶，也要整整走差不多9个小时。往往是一大早追着初升的太阳前行，进村时已经夕阳西下，一天都在千回百转的颠簸山路中度过。这一句云淡风轻的“习惯了”，又掩藏着多少艰辛的付出。

记者一行从江城赶往镇沅县振太镇，抵达时已是晚上八九点。好几个小时的颠簸晕眩，让我们浑身乏力。镇沅县副县长洪德华见状说，我有一样“礼物”送给大家。闻言正在奇怪，洪德华却让我们抬头看天。只见漫天的星辰，镶嵌在墨色的天空中，心胸顿时为之一开。倏忽间，心里有一阵感动。在这位副县长寂寞孤独，或者特别想家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仰望星空，排解心中的压力和烦闷。第二天晚上，洪德华带着我们散步，在县城中绕了一圈。他晚上空闲之时，就是绕着县城散步。 

在江城县勐康村，由于一路晕车，同事小张下车就吐了，脸色苍白。“这样不行，我去给你买点药”。驻村第一书记张诤骑上向村民借来的小电炉，在狭窄的村道上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车技之娴熟，让人目瞪口呆。张诤所在的勐康村，是江城县最大的一个自然村，离县城也比较远。山路难行，张诤自己买了一辆踏板车，下村户、到县城，几乎都靠它，车技自然练得炉火纯青。不过他这个“老司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那是去年9月底，走村串户的他忙了一天，天色擦黑才往回赶。路上突然下起了一阵急雨，在一个急转弯处刹车不及，踏板车一个“漂移”，就摔了出去。鼻青脸肿的他在荒无人烟的村组道路上躺了两三分钟才起来。幸好，踏板车只是摔坏了反光镜，人也只是擦破了皮。张诤憨憨地笑道，“摔打摔打，也不是什么坏事”。

2020

AUTUMN

扶贫干部们的故事，不能一一细述，但顾卫伟的幽默、李川海的热情、洪德华的爽朗、陆庆的憨厚、张广生的稳重，还有张诤、余亮和王少震、何焱彬的朴实，个性鲜明，无一不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尽管性格各异，但是真情扶贫却是他们的共同点。只要问及扶贫项目的情况，他们个个了如指掌。连续几个月不回家对他们而言，也是常态。多年来，一批批“好中选好，优中选优”的援滇干部和驻村第一书记，走进了云南的大山深处。“一个萝卜一个坑，出水才见两腿泥。”他们，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彩云之南的群山，用自己的真情，书写了脱贫摘帽的优异答卷。他们，不仅送去了一个个扶贫项目，也和当地干部群众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更是留下了口碑和美誉。扶贫路长，扶贫干部的心路更长！

编辑：张三不疯

摄影：施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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