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中金融的角色和数字化姿态——“货币金融圆桌会议·2022春”会议综述

导读

长期以来，党中央对“三农”工作都是非常重视。在2022年的1号文件当中首次提出“强化乡村振兴金融服务”，将金融服务在乡村领域的重要性提到新高度。同时，文件还提出了中央政策支持农村信用体系建设、风险市场化分担和补偿等等关键性措施和意见，为推动金融资源更好服务三农提供了行动指南，凸显了党中央务求以契合农村信贷需求特点的金融服务，助力乡村振兴的坚定的决心。

为了深入探讨有关问题，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IMI）和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ZIBS）于4月24日联合主办“货币金融圆桌会议·2022春”线上研讨会，围绕“金融赋能乡村振兴”这一主题展开研讨。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财政部金融司巡视员、国有金融资本运营评价中心主任胡学好发表主题演讲，IMI联席所长、ZIBS院长贲圣林主持会议。

如何看待金融赋能乡村振兴的现实背景及其重要性？农业金融当前面临那些问题？金融应如何为乡村振兴服务？数字化如何作用于“金融赋能乡村振兴”？针对如上问题，本文整理了与会嘉宾的核心观点，形成综述，以飨读者。

以下为会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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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金融赋能乡村振兴的现实背景及其重要性？

乡村振兴是社会的重大目标，金融服务、金融支持、金融参与是其中的新角度新命题。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认为，在过去的十几年，我们越来越重视和强调中小企业与乡村金融服务，有了许多新的理解与把握，但始终没有根本性的破题，没有找到真正的突破口与应用场景，缺少真正有效的通道与工具。 

从中国具体国情看，IMI学术委员、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汪昌云分析，中国经济总量大，排名全球第二，但人均收入低。这与农业人口占总人口比例很高（占到50%以上）有关，如果农村人口的收入无法提高，整个经济发展目标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因此乡村振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有部门行业、所有行业都应该重视，积极响应。

目前，我国大概有1600多家村镇银行，分布在全国1300多个县，加之这几年很多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等金融机构都在实施蓝海战略，以及村镇银行的迅速发展，三农领域的信贷可得性比以前有大幅提升。这表明金融供给在农村三农问题上前期工作成果显著，但农村金融的短板问题不应忽视——与城镇比差距显著。

金融赋能乡村振兴是目前一个非常迫切的课题，IMI学术委员、中银香港首席经济学家鄂志寰认为，从短期看，最近俄乌冲突之后，地缘政治风险加剧了全球性通胀的压力，推动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升，未来可能出现粮食安全隐患，应该引起足够的关注。从长期看，金融发挥支持实体经济的积极作用，服务国家三农工作是一个很重要的切入点，金融赋能乡村振兴的内涵是金融业积极推进农村、农业现代化，加快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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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金融当前面临那些问题？

从实地调研来看，不同的乡村振兴模式都有各自的所处环境和特殊性，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统一标准。基于振兴目标、产业关系和服务主体，IMI副所长、中国人民大学长江经济带研究院院长涂永红明确指出我国金融赋能乡村振兴存在的突出问题：第一，乡村振兴目标需要进一步明确。乡村振兴的目标是很多元的，农业现代化、美丽农村、富裕农民，只有目标明确了，金融机构才好选择或创新合适的产品来服务。第二，乡村振兴中一、二、三产业发展关系需进一步厘清。要破除“唯旅游业”谈振兴的惯性思维，在金融服务方面对于农业、特色农产品的生产，给予更大力度的扶持。第三，农村金融服务支持的主体需进一步明确。很多农村因为年轻人外出接受教育、务工，从事三农的人才严重短缺，需要解决金融服务主体不明确或过少问题。

财政部金融司巡视员、国有金融资本运营评价中心主任胡学好指出我国目前农村金融突出的三个特点：一是涉农贷款范围宽泛，农户贷款需重点关注；二是金融机构支农具有选择性，国有大行为农村基层提供金融服务不充分；三是金融体系“不适农”，存在供需不匹配问题。从未来视角看，我国农村金融前景广阔，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生产资料逐渐集中，从小而散到规模化。二是生产者逐渐集中，从小农户到大龙头；三是信用环境逐渐改善，农民信用意识不断增强。农村将有更大发展空间，需要有更好的金融服务支持。

汪昌云同样强调有效需求不足问题，他提出当城商行农商行的信贷员背着包走田间地头、访问农民攫取信贷需求的同时，农村空心化、老龄化，农民金融素养低，缺乏金融需求，造成供需之间断层。而造成有效需求不足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农业均劳生产率低，生产成本高，竞争力低下，很难支持农业再生产。

对金融支持乡村振兴所涉及到诸多概念，IMI学术委员、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杨涛着重探讨了几个核心问题。第一，金融支持乡村振兴最终发展的目标。在讨论农村金融问题时，首先需要一种目标层面的界定，排列好优先次序，把所有的政策目标混在一起会导致对农村金融问题认识的线索不清晰。第二，农村金融需求层面，主要涉及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农村金融在乡村振兴中究竟起到的作用有多大，以及与之相应的需求的界定，二是要基于金融功能进行细分，如资金需求还是其他方面的需求。第三，对农村金融就供给层面，可以从产品与服务、供给主体两个角度进行梳理。产品与服务角度，主要为四个方面：融资、基于农村特色的综合风险管理体系、信息管理和支付结算；供给主体角度，真正需要进一步强化和补短板的是合作性金融和政策性金融两个侧面。第四，要从基础设施层面进行考虑。数字基础设施如何发展是重中之重，目前涉农领域产业数字化的转型面临一个源头的问题，即涉农大数据体系的系统建设如何做，谁来做，如何互联互通，如何确权定价等问题。第五，治理机制方面，最核心的就是激励相容机制，一个合理的制度安排，使得所有个体行为正好与集体价值最大化相吻合，也就是机制设计和委托代理的激励相容，现在需要反思一下究竟农村金融领域的激励相容机制有什么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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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应如何为乡村振兴服务？

“三农”的发展具有特殊性，特别是中国“三农”有自循环的历史和体系。因此，中国“三农”的稳定性非常重要，要注意渐进有序、有根据地推进金融生产、金融和乡村振兴的有机融合。基于此，IMI学术委员、中国银行研究院院长陈卫东提出两点建议和两点关注：首先，乡村金融要高度关注盘活农民、农村的金融存量，帮助农户、农村加强对现代金融市场的了解和认识。根据新的产业业态和生态的发展，帮助农户用好现代金融工具。重视金融支持在农村农业发展过程中的普及。其次，乡村振兴与现代化经济发展衔接过程中不断创新的发展方式和有效的组织管理方式，可能为金融在乡村振兴中的可持续发展创造重要条件。此外，在未来的乡村振兴中有两点要高度关注：一是要设立和农户、农业、农村经济相适应的保险、再保险体系，将政策性保险和商业性保险有机结合，提高三农抗风险能力。二是政策性金融在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发展之外，还要特别关注现代的节能环保技术、节水工程技术的应用。

中国人民大学农村经济与金融研究所常务副所长马九杰表示，乡村是多功能的，它不仅提供农产品，还提供生态服务、环境保护、自然景观服务、农耕文化传承等，农产品可以通过贸易解决，但景观无法通过贸易解决，因此需要金融创新。进而他基于三个逻辑分析了如何进行金融创新：

第一，基于政府支持的逻辑进行创新。由于乡村的多功能性，具备公共产品属性，无法通过贸易来获取，对乡村的支持保护政策，有利于挖掘乡村多功能价值，所以政府应该加强乡村振兴政策支持。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体系不开政策性金融。政策性金融是应成为乡村振兴政策工具，包括政策性银行、政策性担保、政策性保险等工具，这些工具比传统的一些财政手段更加有效。

第二，基于市场机制逻辑进行创新。乡村振兴过程中，很多制度改革实质是对农民赋权，使得农民有了诸多资产、财产权，若能够对这些资产或产权进行价值评估、定价、流转体系，农民就有了可以充当抵质押物的资产，可作为融资基础；通过产业振兴，发展特色产业和提升乡村产业附加值，农民有了稳定的产业收益，有了稳定的第一还款来源，金融机构的风险将会降低，也会带来更多的金融服务；构建一个“风险市场”，如运行良好的农业保险市场、期货市场等，来转移农业产业风险，助力降低为农业农村提供服务的金融机构的信用风险。

第三，基于社会机制逻辑进行创新。在乡村振兴中，随着乡村治理能力和乡风文明程度的提升，乡村的伦理道德水平的提升，会改进整体诚信环境，有助于降低农村金融服务的风险；同时，需要切实发展基于社会关系纽带的合作金融。

胡学好则从三个维度提出了建议：首先要重塑农村金融机构体系，利用农信社和邮储银行的基层网点优势，形成支农主力；围绕农村核心需求，强化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支持功能；培植基层金融组织，壮大草根金融的力量。其次，要发展农村金融科技。传统农村金融分散、成本高、信息不对称，而金融科技在这三个方面具有优势。目前，以互联网为基础的和以银行体系为基础的金融科技，各有特色，可以取长互补，共同为三农提供更有效的服务。最后，要发挥财政支持作用。农村金融在一定意义上具有准公共产品属性，可通过担保增信、贷款贴息、保费补贴和奖补激励等财政政策持续支持，助力长远发展。

鄂志寰通过分享香港经验，提出一个多样化的金融支持框架体系。香港是一个典型的小规模开放城市经济体，没有县域的概念，而是从农业、渔业、林业、种业、土壤改良、湿地保护等角度提供金融服务。农业发展依靠的不是大型金融机构，更多的是一种在特定领域内的多样化的、多种来源的组合，通过设置锚定不同的农户与行业的紧急救援基金等。如借鉴香港经验，其一可以通过建设地方平台、乡村振兴专项基金，发挥其在兜底和引导社会资金的作用；其二，应加强银行、产业基金、担保公司、保险公司协作，共同分摊乡村振兴金融市场风险；其三，利用农信社和邮储银行的基层网点优势，形成支农主力，培植基层金融组织，壮大草根金融的力量。IMI学术委员、中合中小企业融资担保股份有限公司独立董事兼特别顾问范希文依据国内外经验分析认为，我国三农最需要的是那些接底气、当地的、为农村服务的小型金融机构，通过金融创新降低融资成本。参看美国小企业局的做法，通过财政拨款对相关领域的金融公司贷款做部分比例保险。一方面，能避免道德风险，因为只是部分保险，大部分的风险仍然由金融机构承担和管控。另一方面，由于有国家信用背书，被提供保险的部分可以在二级市场作为一种公募债的形式来流通，而没有被担保的部分贷款又可以通过资产证券化的方式，在高效的资本市场流转，进一步降低贷款机构的资金成本。

帛悦国际集团创始人、首席合伙人兼总裁、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客座副教授、香港中文大学商学院客座副教授沈亦文提出，乡村振兴须产业先行，产业先行离不开核心企业驱动，核心企业是驱动产融结合的关键。解决乡村振兴的最佳途径是核心企业驱动的针对乡村产业发展的供应链金融体系。核心企业驱动的供应链金融体系对乡村金融的巨大帮助主要体现在：第一，通过一点接入，以核心企业交易场景为依托，通常能够很容易地驱动一个庞大的生产圈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可能有数以千万计的上、下游的交易对手；第二，核心企业作为一个供应链的管理者，对于整个链条的把控力往往是最强的，因此它的风控能力也是非常有效的；第三，利益驱动机制，核心企业做这件事情最能够帮助它形成生态圈黏性，并且推动整个产业链升级发展，所以它有无限的动力驱动做这件事情。

汪昌云则进一步明确应重点放在发展现代农业。现代农业是利用先进科技，通过规模化集约化的经营，实现高度的机械化和自动化，大幅提高农业生产率水平。我认为，现在制约农业现代化最大的问题就是土地规模化、集约化经营遭遇到制度的约束，需要专业领域的专家学者智囊继续攻关来推进相关领域改革。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农业生产率水平提高了，农业朝着现代化方向发展，金融在助力乡村振兴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上海现代服务业联合会副会长、陆家嘴产业金融论坛秘书长裴奕根表达类似观点，他认为，传统农村金融的发展都是围绕小农形态的农村经济展开的。实际上随着农业的发展和进步，我国农业还存在不够产业化的问题，农业从业者各自作业。尽管存在一些规模较大的农场，但也是单个经营，比较少有连锁化集约化的经营。中国农业发展现阶段，可以由产业发展来主导，从配种、播种、管理、销售形成一条龙服务。利用供应链技术，针对能产业化的农业集团进行扶持和融资支持，可以使农业上一个台阶，也可以由这些农业集团带动整个围绕其周围相配合的农民的生活和农业水平的提高。

涂永红突出强调产业链在金融赋能中的作用，她以宜宾五粮液金融供应链为例，五粮液在2018年专门成立了全国第一家乡村振兴基金，把产业链向上游端延伸，将与五粮液生产相关的农产品生产村捆绑到产业链上，实现乡村振兴和企业自身发展的有机结合。宜宾还推出了“万企进万村”活动，推动生产各种特色产品的乡村与知名企业结合，一定程度上纳入企业的供应链，有助于农合社、农商行和其他商业银行对口提供基于供应链的金融服务，降低了融资成本和风险。

针对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信贷投放高风险这一客观现实，亚洲金融合作协会创始秘书长、中国银行业协会原专职副会长杨再平建议从金融工具箱找出或创新出相应的增信工具与解决方案，对其进行系列增信配套，以提质增效。比如，一是抵质押增信。按人民银行、银保监会2021年联合发布《金融机构服务乡村振兴考核评估办法》，土地承包经营权、农民住房财产权、农业订单、农业设施设备、圈舍、活体畜禽、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使用权、集体林权、林地经营收益权、公益林补偿收益权等，都被鼓励抵质押创新。二是保险增信。包括一般保险与信用保险、贷款保证保险等直接配套银行信贷的保险。三是金融衍生品增信。比如，信用违约互换等金融衍生品在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信贷投放增信方面是有用武之地的。四是期货增信。包括生猪等诸多农产品的价格都具有蛛网周期波动特征，因而都有套期保值的需求，而期货套期保值，当然也就可以为银行信贷增信。五是担保增信。包括政府性融资担保和商业性融资担保，都是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信贷投放必备的增信配套，需更好发挥其作用。六是小组社区联保增信。比如，世界银行积极推荐的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小组借贷计划”，我们自己一些的大小社区联保借贷计划等，都在增信方面发挥了较好的作用。七是征信增信。人民银行《关于做好2022年金融支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就明列：完善各级涉农信用信息系统，因地制宜建设地方征信平台，精准识别各类农村经济主体信用状况，以信用建设促进信用贷款投放。积极推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信用评价，加快建设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信用体系。探索开展信用救助，创新信用评价结果运用。八是数字化增信。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智能化、跨时空、低成本等业已显现的数字化优势，在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信贷增信方面或更加大有作为，这或也是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信贷投放必备的先进配套利器。九是中国特色社会基层组织资源增信。比如，充分发挥地方基层党政青妇以及其他社会团体的作用，创建“信用户”“信用村”“信用乡(镇)”，对乡村振兴金融支持信贷投放的增信效果明显。十是激励相容增信。比如，让守信用而按时还本付息的借款人再借更便利、利率更优惠，从而形成借贷与信用激励相容的机制，其增信作用或事半功倍。

加强涉农金融产品的研发设计和服务供给层面，华夏银行杭州分行党委书记、行长闫炯智基于银行角度，认为后续可以朝四个方向发力：第一，重点围绕农业产业化形成的产业链、供应链，开发供应链金融产品；第二，完善三农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体系；第三，积极拓宽农业农村的抵质押范围；第四，加速推进数字技术的应用解决供需双方信息不对称和信用风险等问题。

 4

数字化如何作用于“金融赋能乡村振兴”？

IMI学术委员、中国金融出版社原总编辑郭建伟表示，我国已经具备良好的乡村振兴产业基础，金融赋能的服务对象应盯住产业亦或围绕产业服务农民农业农村。金融赋能乡村振兴，需争取有关产业链供应链的各方都上链才能金融赋能，即将传统的小而散的大农业形态通过产业供应链上下游编链连接形成链条。这样，在链上不仅金融赋能产业，亦赋能农民服务，在保障线下服务基础上大力发展在链服务。有关主体在链上后，即可实现其行动轨迹数字化，联系大数据、物联网加工应用，将链上行为转为数字资源。此外，依托这些数字资源亦可发展信用机制，形成在链信用，链信用让链上各生产环节当事人可以享受链上的信用融资服务，即无需抵押担保，只需有过去行为数据支撑。但管理农民又是一个问题，需要有一定的组织保障。在产业兴旺的背景下，乡村振兴需要通过乡风文明、治理有效来保障。

数字普惠金融的前提是服务乡村振兴，尤其是在产业兴旺里拿到数字，其他行为数字亦可使用。如按时劳动、按时作业、按时施肥等，但需要将其数字化。金融机构通过数据积累，提供远程、零售化服务，在同一链上不同金融机构间可以合作形成金融链。从管理层面看，链的龙头要起到链管理的职能。如农产品最大的批发商，可以牵头完善链信息平台，建立行业自律机制管好在链活动，将各家金融机构小微金融服务通过手机端与链连接，打造“金融淘宝”，通过链信息透明化实现金融机构采集信息批量抓取，即用数字赋能金融科技打造数字普惠金融。目前，网商银行已经在此进行实践，根据网商银行副行长江浩介绍，为解决农村金融领域信用体系不完善、农村业务数据缺乏等问题，网商银行综合使用卫星遥感和人工智能技术，建立一种可信的动态数据服务全国的种植农户。不仅能通过开源的卫星遥感数据创新了风控数据来源，完善三农客户的风控模型，还能实现每个作物和农户的差异化精准授信，把遥感数据应用于贷前预判、贷中生长、贷后减灾全情景。

在王忠民看来，乡村振兴金融服务的数字化姿态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进行阐述：第一，数字链条可以将政策落实到个人，基于产业与消费行为的数据库，金融可以与具体的人和行为进行个性化对接；第二，在数字系统支持下，所有金融机构可共同接入线上云端，打通了机构间的产品、信息壁垒；第三，数字金融能将生活数据金融化，构建个体信用数据库，代替资产抵押担保性质的信用；第四，线上系统为中小企业、小商户提供自动会计记账服务，清楚记录企业经营活动、信贷活动等，极大降低了财务管理难度；第五，数字金融基础设施的边际成本为零，且规模与范围扩充是无限的，例如疫情期间支付宝在城市收费系统与政府补贴方面的成功拓展。回溯“金融赋能乡村振兴”的根本逻辑，数字金融机构以极低的边际成本服务乡村，为乡村带来收益的同时，机构自身积累了数据，扩展了服务的渗透率和规模性，获得盈利，这才是一条可持续、有未来的发展路径。

杨涛认为，大数据时代，但是涉农领域产业数字化的转型面临一个源头的问题，即涉农数据体系的全面建设该怎么做，谁来做，谁做基础性的工作，谁来融资支持，如何实现标准化，如何互联互通，怎样确权定价等突出的问题。目前已经有一些数据库在推动跟农产品单品有关的大数据项目，但同样也看到过去提到的数据孤岛、互联互通等问题主要出现在数字产业化等领域，但现在值得关注的是，在产业数字化领域，以农业第一产业为主也出现了大量的数据孤岛。目前，数据没有实现互联互通，没有标准。这些基础性的工作（如到田间丈量土地），一些基础性数据资料积累由基础企业、银行还是让政府进行投资，这里就存在商业模式的问题。例如，如果政府依靠金融机构来承担准公益数据库的建设和运营，这种模式本身在商业上不具备持续性的。

选题指导：贲圣林、宋科

选题策划：朱霜霜、沈莉

撰稿：虞思燕

观点整理：刘嘉璐、赵秦艺、肖雨、任堉秸、孙元元、林柏帆、林靖澄、潘颖颖、李明

版面编辑  张必佳

责任编辑  李锦璇、蒋旭

总监制  朱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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