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停靠台湾的美国调查船究竟算不算军舰？

作者：刘晓博，国观智库高级研究员。专业方向为世界海军建设、海上安全政策、海洋法、 海上兵力行动法研究。现任南海研究院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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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的科学研究船“托马斯·汤普森”号停泊于高雄港9号码头，进行停泊、补给。

美国海军舰艇停靠台湾，即使不是与台湾官方的交流合作，也可以看作是美国在中美关系中的又一次打擦边球行为，触动了中国大陆一个中国的红线，未来很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据台湾媒体10月16日报道，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的科学研究船“托马斯·汤普森”号10月15日上午8时30分进港，停泊于高雄港9号码头，进行停泊、补给。高雄港务公司指出，该研究船进港目的是加水、补给船上日用品、更换船员，该船上一站停靠帛琉群岛（帕劳群岛），18日清晨6点离港后预计下一站停靠澳大利亚。

“托马斯·汤普森”号

对于此事，海峡两岸官方都采取了低调处理，中国国台办表示，“我们坚决反对美方与台湾地区进行任何形式的官方和军事联系，这一立场是一贯的，也是明确的”。对于中方的反应，可能重要的原因在于“托马斯·汤普森”号并不是首次停靠台湾，今年已是第4次进高雄港，之前3次进出港的时间分别为4月15至18日，5月3至17日，8月5至19日，进港的目的与这次一样，都是补给。那么，“托马斯·汤普森”号究竟是一艘什么船，是不是美国海军军舰呢，这种停靠代表着美台之间的何种交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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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汤普森”号

“托马斯·汤普森”号海洋科学研究船，是美国海军建造的第一型可以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海洋研究的舰船，为海军实验室、海军合同单位和海军研究机构服务。该船1990年下水，1991年7月服役，长83.5米，宽16米，吃水5.6米，排水量3455吨，航速15节，乘员包括22名船员和37名研究人员，其船员大多为文职雇员。

华盛顿大学海洋学院网站上对“汤普森”号的介绍

该船装备有多台多波束海底地形声呐，海底声波多普勒海流剖面测量系统等。该船的动态定位系统可以保持在海上精确的船舶位置固定。其上有4000平方英尺（370平方米）的实验室。报道称，该级舰带有遥控水下载具及自主式水下载具，可测量海水盐度，温度，压力和化学性质等水文资料。

该型船目前共有三艘，分别是：“托马斯·汤普森” （Thomas G. Thompson）号，编号AGOR 23；“罗杰尔·雷弗勒”（RogerRevelle）号，编号AGOR 24，于1996年6月服役；“亚特兰蒂斯”（Atlantis）号，编号AGOR 25，于1997年2月服役。

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将这三艘船以合同的方式租借给民间研究机构运作。“托马斯·汤普森”租给了华盛顿大学，“罗杰尔·雷弗勒”号租给了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Scripps Institution of Oceanography），“亚特兰蒂斯”租给了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Woods Hole Oceanographic Institution）。而这三艘船的出租方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Office of Naval Research）隶属于美国海军部，受美国海军部长的领导，负责与民间大学、研究机构、政府实验室、非盈利机构协调和执行美国海军与海军陆战队的科学和技术项目。可见，这三艘船隶属于美国海军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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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舰艇的定义

遍查现有的国际法，对海军舰艇比较全面的定义来自于西太平洋海军论坛于2014年4月通过的《海上意外相遇规则》（Codefor Unplanned Encounters at Sea），其中的1.3.3条明确：海军舰艇一词，包括军舰、海军辅助船和潜艇。

“托马斯·汤普森”号的停靠记录

海军辅助船是指：除军舰外，隶属于一国武装力量或由其专属控制，正在用于政府非商业性服务的船舶。因海军辅助船为国家所有或其操纵，且正用于政府非商业性服务，故享有主权豁免权。

而军舰一词的权威定义又来自于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其中第29条明确：“军舰”是指属于一国武装部队、具备辨别军舰国籍的外部标志、由该国政府正式委任并名列相应的现役名册或类似名册的军官指挥和配备有服从正规武装部队纪律的船员的船舶。

台湾媒体拍摄的“托马斯·汤普森”号

美国海军的舰艇分为舰队指挥和军事海运司令部指挥两类，“托马斯·汤普森”级船属于舰队指挥的舰船。可见“托马斯·汤普森”级船的法律定位应归为美国海军舰艇中的海军辅助船。

因此，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将这次事件明确定性为美国军方与台湾的一次互动。在当前中美贸易冲突持续恶化，两军关系也跌入谷底的情况下，特别是10月4日美媒体透露，美军计划11月将在南中国海及台海等地区开展军事演习及行动的背景下，此时美国海军舰艇停靠台湾，即使不是与台湾官方的交流合作，也可以看作是美国在中美关系中的又一次打擦边球行为，触动了中国大陆一个中国的红线，未来很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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