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 曲兵: 英国脱欧乱局继续！亟待“跨党派共识”

本文字数：165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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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曲兵，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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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月15日晚，英国议会未通过“脱欧协议”。

对于此次投票，英国议会展现出不屈不服的态度。从策略上讲，议员们认为脱欧进程还有政治博弈的空间，而此次投票是英国“脱欧”进程中的“关键一役”，是议会干预脱欧的最主要的机会，他们要利用此次投票对梅的协议做“最后的抵抗”。

法案被否，英国脱欧的乱局仍将继续，高度“不确定性”使英国民众、商界和外国投资者继续处于困惑和担忧之中。关于未来的走向，梅将继续推动“脱欧”进程，若挺过工党发起的不信任投票，她将开始进行跨党派会谈，探讨能够得到下院“充分支持”的方案。

英国脱欧乱局继续

亟待“跨党派共识”

当地时间1月15日晚，英国议会下院就特雷莎·梅政府与欧盟达成的“脱欧协议”进行表决。梅为此次表决投入巨大，可惜未能扭转乾坤。432票反对，202票支持，230票的差距是英国历史上在任政府在议会表决中遭遇的最大挫折。英国媒体纷纷为梅的“惨败”加上了“历史性”、“耻辱性”等修饰语。

大决战：为何不妥协？

本次投票原计划于去年12月11日进行，因预计无法通过，梅宣布推迟到今年1月表决。在这一个月的间歇中，梅访问欧盟机构和主要成员国，寻求欧盟“释法”和让步，以助推协议在下院通过。在国内，她许诺让议会在未来的英欧关系谈判中发挥更大作用，又威胁说，避免“无协议脱欧”和“不脱欧”的方法只有支持现有的协议。投票的前一天，她还在下院发表演讲，为“脱欧协议”能在议会通过进行最后一搏。

梅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可是多数议员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方面，他们认为无法接受梅与欧盟达成的协议。协议让英国脱欧后与欧盟维持紧密关系以避免对英国经济的损害，但代价是过渡期内英国得继续遵守欧盟的规则，且难以拥有独立的贸易政策。脱欧派称之为“背叛”，根本不是“拿回控制权”。留欧派认为这是“名义上的脱欧”，其待遇远低于留在欧盟之内。反对的焦点是避免爱尔兰岛上出现“硬边界”的“担保”方案上。反对者认为该方案一旦启动，将使英国长期“困”在欧盟的关税同盟中，无法与其它国家商谈自由贸易协定。

另一方面，从策略上讲，议员们认为脱欧进程还有政治博弈的空间，而此次投票是英国脱欧进程中的“关键一役”，是议会干预脱欧的最主要的机会，他们要利用此次投票对梅的协议做“最后的抵抗”，因此各自展示出不屈服的态度。

大混乱：内斗何时休？

2016年脱欧公投之后，英国议会就开始争夺脱欧事务的话语权和对脱欧进程的控制权，英国政治中上演了一幕幕“府院之争”的剧目。近期，议会采取了两项影响脱欧走势的举措：一是通过《支出法案》修正案，试图捏住政府的钱袋子，让其难以通过修改税法来筹备“无协议脱欧”。二是通过了“格里夫修正案”，要求政府在“脱欧协议”被否决后的3个工作日内就提出替代计划。一些跨党派议员还准备修改议会的议事规则，使得议会能进一步“指导”政府的脱欧工作。

政府内部有不同声音。因意见分歧，梅的脱欧方案引发一波波的阁员辞职潮，而每辞职一个，梅就在议会中多了一个坚定反对者。目前的内阁成员“一致”表态支持梅的协议，但私下里也在盘算协议被否决后的备选方案。一部分人支持“挪威+”模式（更软的脱欧方式），另一部分人主张第二次脱欧公投，还有人呼吁应集中精力做好“无协议脱欧”的准备。

梅原本希望挺过议会表决这道坎儿，腾出手来处理国内的经济和民生问题。可惜法案被否，英国脱欧的乱局仍将继续，高度“不确定性”使英国民众、商界和外国投资者继续处于困惑和担忧之中。

大困局：出路在哪里？

英国议员们唯一的共识是反对梅的“脱欧协议”，他们在如何脱欧的问题上分歧极大。可以确定的是，除了保守党内一些硬脱欧派（估计五十人左右），多数议员不支持“无协议脱欧”；“不脱欧”（撤销脱欧）这个选项在法理上可行，但因无法兑现2016年公投结果（即梅一直强调的“人民的意愿”），可能性也不大。

最有可能的结果是“有协议脱欧”，但现有的协议已被否定，“B计划”是什么？议会内部各方势力争着提出自己的方案，但无论是“挪威+”模式、二次公投还是提前大选，任何一个方案都无法获得议会多数的支持。而且如果要搞二次公投或提前大选，剩下的时间不够，需要修改国内立法并与欧盟协商延期脱欧。

梅在“脱欧协议”被否决后表示，她将继续推动脱欧进程，若挺过工党发起的不信任投票，将开始进行跨党派会谈，探讨能够得到下院“充分支持”的方案。那么，届时会形成一个“跨党派共识”么？要知道，“跨党派共识”是英国政治中最稀缺的东西。

不管何种脱欧方式，英国议会有最终的决定权，所以议员们的态度和选择很关键。但愿他们能尽快做出符合国家长远利益的决定。感谢“格里夫修正案”，我们在1月21日就能知道初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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