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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于坚一辈子的奋斗就是想装得像个人。”
电炉把他的头炸开了一大条口真可怕
他先我一年进厂,已经是老工人了。蹲在铸铁平台上,“你得这么做”,他老练地将一根焊条夹到电焊钳上,我乖乖地跟着。有许多手艺我师傅认为是无师自通,不用教的,我通不了,德罗就教我。
有一天德罗给我看一张揉皱的红杠信笺纸,上面用蓝墨水、笔迹猥琐地抄着一首诗。多年后我才知道是食指那首《相信未来》里面的几行,那时候这首诗地下流传,都是手抄。他偷偷摸摸地给我看了一遍,立即折起来,塞回了夹克内兜。他很得意,他能够搞到各种“秘密文件”、小道消息。
于坚还没有成名
每回都被教训
在一张旧报纸上
他写下许多意味深长的笔名
我童年时代的云南,大地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树叶在摇晃,太阳的叶子搭在树上。我长睡不醒。
河流两岸次第辉煌,一日日逐渐暗淡,如同漫长的落日。我从未见过大自然出现如此辉煌的颜色,真是惊心动魄。
我们吃了她做的午餐,清淡简洁,像落在郊外废墟上的一场雪。
我在一种肤浅而尖锐的汉语环境中开始写作,读到佛罗斯特,年轻时背诵古典诗歌得到的经验复活了,仿佛遇到一位说现代汉语的陶潜。呐喊渐弱,译者们才会看见这类低调朴素的诗人。这些诗人是来与李白的敬亭山、王维的辋川、白居易“朝踏玉峰下,暮寻蓝水滨”相遇的。
我问,写诗怎么教。安妮说,无法教。学生在她的学校读诗、讨论、冥想、听音乐、舞蹈、唱歌、漫游……诗是一种生活。教诗,教的不是写诗,而是生活。孔子早就在做。
这一天6点钟要举行乡村音乐会,下午5点左右,居民就三三两两朝那边走去,外面的人也开着车子一家一家从森林里钻出来。唱歌的有来自外乡的流浪歌手、新秀、过时的流行歌曲大师,也有本地的家庭乐队。蓝调、小提琴、吉他、黑管……谁想唱都可以。
月亮升起来了,很大很亮,就像我青年时代见过的那种月亮。
我和诗人罗恩相约去曼斯菲尔德山上写诗同一张纸上 他写他的英语 我写我的汉语我看过旅游手册 它指出这座山像一匹骆驼罗恩说 在他看来更像鲸鱼的褶 我不是白居易 他不是杜甫写诗使我们异常 令我们完美就像两匹正在嚼草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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