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的中国:中国作为工夫论的政治哲学概念——在儒学与古典学年会东林会讲上的发言记录
东林书院西园
感谢荣主任这些年的努力
东林书院从文物复活为一种
活着的传统
不只是建筑、家具和牌位
而且是风声雨声读书声
家事国事天下事
这些不曾有片刻停留的东西
与每一个不曾停留的生命
一起会讲于这个空间
《江海学刊》的赵涛兄
谈到文化返乡
以及远离之后的返回
保持在差异中的传承、生长
在东林这片热土
沉静千年的激越、震荡
在高子的水中
止于至善
“道、学、政”是这次
儒学与古典学年会的主题
学位居中间
既是贯通道与政的津梁
也是必要的张力
犹记得去年在这里举行的
“儒门内的庄子”会讲
赖锡三兄说到
有一种门内恰恰在门外
子曰,奚其为为政,是亦为政
所以,《庄子》一再写到孔子
糅杂推崇和排遣,揶揄和批判
正是坎离之间“间性”的保持
这种不可消解的“间性”
可能是鲲鹏寓言中忽南忽北的
“天池”所蕴含的深意
这层深意很可能与《春秋》的
“中国”之义有隐含的关联
《春秋公羊传》所谓
“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
并不是民族主义,更不是种族主义
而是“中国”作为到来中的文明
只有在南北之间的“原初间性”
才能撑开一片文明的天地
因此,《春秋》意义上的“中国”
并不是一块蛋糕
徒然变幻蜡烛的数量和彩旗的颜色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是自天子以至于庶人
壹是皆以修身为本的
工夫主体
是在持续不断的返回中
转化自身的工夫论政治概念
《春秋谷梁传》论“获麟”曰:
“其不言来,不外麟于中国也;
其不言有,不使麟不恒于中国也”
这种“有而不在、在而不有”的
工夫论状态,说的是麟
也是麟所象征的“中国”
“中国”不一定是“中央之国”
有可能也是“中间之国”
原初差异性之国
持续到来之国
获麟给予我们的启示在于
中国,这并不是一个现成的位置
而是一个到来中的位置
它的时间和空间一直在到来之中
中国,这并不是一个现成的名称
三代之后,中国就一直走在
返回中国之为中国的
正名道路之上
麟之游于南北之间的中国
与鹏之游于南北之间的气化之域
——在最富寓意细节的两部书
《春秋》和《庄子》之间
似乎存在着某种未曾明言的关联
这便是我在这次东林会讲中
通过《庄子·逍遥游》的读解
想与各位朋友分享的主题
请诸君惠予批评指正
本次年会与会讲照片。儒学与古典学第四届年会今年在无锡东林书院与万和书院举行,点此查看会议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