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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了,我们欠他一个热搜

1905电影网编辑部 1905电影网 2022-06-29


文|荫诺

32年,3年,125分钟。
 
被压缩的生活碎片,不止是飞速而过的一段时间,对于有的人而言,可能就是一辈子。
 
这三组时间,关于时代楷模王继才、王仕花夫妇,关于导演陈力,更是关于电影《守岛人》以及背后的每个主创。


陈力接到这个项目时,王继才才离开大家不久。在这个节点拍摄32年的“守岛故事”,难度比她过去的任何一部电影作品都要高。
 
我特别怕伤害到她(王仕花)。”采访中,陈力不断向我们重复着这份担忧。陈力如此,扮演王继才的演员刘烨亦是如此。
 


或许正是提着这份担忧,主创们一步步前行,才最终成就了这部《守岛人》,更有了王仕花映后那句,“想起很多以前的事。这部电影老王已经看不到了,我替他向导演和演员们说声感谢,谢谢你们讲述守岛故事。
 
这句感谢,重于所有的评价。
 

# 初登开山岛 #


王继才、王仕花夫妇“感动中国”的故事,早已被各种媒体刊登报道,那么着手拍摄他们的故事前,该如何去解题呢?
 
我不能把这个故事拍成教科书,那就浪费了这个题材,我必须把他们这两位生动鲜活的人物呈现给观众。”陈力给自己下了“军令状”。
 

导演陈力(图/杨楠)

不同过往拍摄伟人的故事,这一次的故事是属于当下的,离每个观众的生活都很近。“下生活”,陈力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把“真实感”给表达出来。

开山岛位于我国黄海前哨,面积只有两个足球场大,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2019年春节,陈力和团队决定踏上开山岛采风。
 
和电影一样,前往开山岛的船是由包正富掌舵,“如今的船已经非常安全和稳定了,我还在路上跟着包老大学习开船。”过程中的所有细节,都慢慢记录到了陈力的脑中,最后也都被镜头展现了出来。
 


现实的力量是无穷的。当轮船离开山岛越来越近,雨仍稀稀疏疏地下着,陈力一行人看到远处向自己招手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矮小瘦弱,却有着强大的气场,那就是王仕花。

轮船靠岸,王仕花接过包老大扔出去的缆绳,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恰是这份熟练,让陈力更是百感交集。
 


过去翻看报纸时,所有媒体人都在强调他们一家是普通人,而那一刻,陈力觉得自己正在仰视她,她也并不是普通人。
 
“当她伸过手拉我上岸,我突然就鼻子酸了,因为那双手上全是岁月的触感。”正式那第一次握手,陈力觉得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了,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
 


从岸边走到住处,王仕花一路和陈力讲解当时王继才和她一起种的桃树、葡萄,以及已经两人淡水来源的水井,所有柴米油盐的事情,都发生在开山岛上,也是这32年的细枝末节,见证了开山岛的一步步变化。
 


王仕花没有和陈力讲述那些如何坚持的情绪,讲的故事都是她和老王(王继才)的浪漫故事,“老王很喜欢听她唱歌,最后唱的是《最浪漫的事》。她还告诉我,两个人是如何在房顶上看星星。”
 
两个人对开山岛的坚守,都谱写成了浪漫。
 

# 下生活 #


接到这个项目时,刘烨并没有信心。
 
当然,对于陈力而言,她起初心里也有些犹豫,“刘烨毕竟是一线演员,如何才能让观众忘记镜头下的他是刘烨呢?
 

刘烨(图/杨楠)

于是,陈力带着刘烨又到了开山岛同吃同住,让他真正实地感受他们的生活。即便如此,他起初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演得不够好,但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剧组和王仕花一家关系越来越亲密,那种亲密不再让陈力觉得大家是去体验生活的,而是去走亲戚的。
 


就连王仕花的女儿最后都开始称呼陈力为干妈。一次闲聊中,王志国突然对着刘烨说了一句,“刘老师,其实您很多地方都跟我爸很相似。”或者这句话,一下子给刘烨增加了信心。
 
等到正式开机之后,刘烨每天都要在拍摄地跑步。因为陈力追求实景拍摄,最后在福建平潭1:1复制了一座开山岛。为了这个岛,团队前后花费了半年的时间,即便前期就有人劝过陈力,很多东西都可以用CG来完成。
 


刘烨为了照顾机位拍摄,要精准量步子,“他每天都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加上又晒,晒到最后身上都爆皮了。”不仅如此,岛上还有各种蚊虫叮咬,到最后,刘烨要用2个半小时化妆,但最后因为身上太多真实的伤痕,化妆时间被直接压缩。


从选定演员开始,陈力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演员“不演”,要真正成为那个角色。开机没几天,陈力就觉得镜头里的刘烨不再是他自己,而是王继才。
 
刘烨为了拍好这部作品,主动找到陈力,“如果团队要来给我请假,你一定要拒绝。
 


电影粗剪出来的时候,陈力就叫刘烨来机房看,看到最后,他泪流满面,告诉陈力,自己真的忘记了在演。
 
宫哲亦是如此。
 
为了呈现好状态,到了岛上也各种被暴晒,拍戏也是素颜出镜。电影里,她有一场分娩的重场戏,为了能诠释出来,专门跑到多个妇产医院了解生孩子的过程,感受那种状态。
 


戏份并不算多的张一山,同样跟着导演一起下生活。和陈力合作过《血战湘江》《古田军号》的他,是《守岛人》第一个定下的演员。这个角色跨度32年,几乎承担了整个电影中时代变迁的重担。
 


因为张一山是北京人,京腔比较重,但凡无意说出一句“儿化音”时,他都会主动和导演提出重拍。
 

# 感动 #


6月8日,《守岛人》首映礼,王仕花第一次看完了电影成片。
 
陈力担心她会招架不住电影里的内容,“她和老王的感情真的太深厚了。”所有人都预想过王仕花映后会说的内容,但第一句话,只是短短几字,“妹妹,我真的太感动了,非常好,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仕花和剧组(图/杨楠)


朴实,情已在深处,和他们的守岛精神一样。
 
你守着岛,我守着你。”这是电影里王仕花说过最多的话,真挚、浪漫、纯情。这句话则是来自现实中王仕花的原话。
 
而这句话就是她用32年时间,守着开山岛的动力。


其实在导演陈力和编剧丁涵下笔前,犹豫过人物做事肯定要有动机——是什么让王继才夫妇在这座岛上坚守了32年呢?
 
后来从采访沟通中发现,他们并没有动机,就是去做好一件事。
 
导演陈力也告诉丁涵,不要去谈坚守的理由,这座岛固然有它重要的战略位置,但他们就是平凡岗位上的普通人,就像电影里那句话“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不亏心”。
 

电影里涉及不少看起来非常戏剧的桥段。
 
比如王仕花第一次上岛,就被面前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吓傻了,甚至还提出了离婚。这并不是艺术加工,而是真实的故事。
 


王继才第一次上岛之后,时不时和人说,自己在岛上遇到了狐仙。这一切同样是在现实中遇到过的故事,“王仕花告诉我们,老王刚上岛时,其实内心是孤独寂寞害怕的,他并没有经历过这种台风日子,于是有了这些幻想,还不断和那些上岛的人说狐仙的故事。”
 

不仅是这些故事桥段,陈力几乎把他们的生活细节都移植到了电影中。影片中的小狗,为电影点缀上了一笔可爱生动,在现实生活中,小狗也都真实存在,它们是王继才夫妇最好的陪伴。
 

拍摄过程中,王仕花去探过一次班。但那一次,反而是陈力最不想她来探班的戏份——那是电影里王继才离开大家的戏份。
 
“我知道,在仕花心里,老王还没有走,我真的特别担心她,她在现场看的时候,一直在流泪,一边在说,太像老王了。”所有的这些细节刺激了陈力的二次创作,于是在电影最后,她安排了一场挥旗的戏份,“在她想象中,王继才又回来了。
 

电影《守岛人》终于上映了,所有关于王继才夫妇的生活,都将真实地展现在观众面前,不管是生活,还是艺术,这份“守岛精神”终将给每个人一场内心的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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