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的他们,惊艳!
文 | 阿K
《门锁》中,白客首度挑战反派杀手,变身“王坏锤”;
《铁道英雄》里,范伟第一次演“英雄”,再度贡献了“教科书”演技;
《扬名立万》里,刘循子墨带着“报告老板”团队拍出了一部高分悬疑片;秦霄贤也初次触电,不说相声改行警察...
十一月的这三部新片口碑褒贬不一,票房有高有低,但都让我们看到了喜剧演员的更多可能性。
人人都说喜剧难演,喜剧人们却在不断寻求着舒适圈之外的自我突破。
这些“转型”成败几何?喜剧和正剧能否兼得?
跳出舒适圈
他们成功了吗?
“没有刻意想要转型,只是刚好碰到这个角色。”被问到在《门锁》中首度出演反派,是否意味着向正剧“转型”的相关话题,白客从容地答道。
从《万万没想到》中的“面瘫”王大锤、《报告老板》里的蘑菇头制片人,再到《美人鱼》《大闹天竺》,白客因喜剧角色成名,但近几年的作品越来越多地涉足喜剧之外的类型。
他在《被光抓走的人》中,饰演底层小人物“筷子”,将外表的粗粝凶狠与内心的至情至性都诠释得相当到位。
还有《建军大业》中的瞿秋白、《革命者》中的徐三,都展现出他在喜剧之外的另一面向。用白客自己的话总结:“我的戏路还挺宽的。”
在这一次的悬疑惊悚片《门锁》中,白客的角色郑飞是一个风格化的反派,乖张暴戾,还有几场重头动作戏。
为了让人物更具说服力,白客在表演中加入了眨眼、挤眼等微表情设计,埋下危险信号;一场打戏会做几十种尝试,找到最真实的效果。
尽管观众对于白客的表演评价不一,有人大呼惊喜,也有人直言浮夸,但白客没有停下改变的脚步。他待映的新片《不止不休》和《寻她》都是现实主义影片,也给予他更大的表演空间。
白客的老搭档刘循子墨和张本煜,在电影导演处女作《扬名立万》的创作中,同样没有选择“纯喜剧”这条“捷径”,而将悬疑作为主类型,令人眼前一亮。
他在接受1905电影网专访时这样说:“如果一个劲做笑点,我怕陷入一个圈子里,最后观众看完只顾着笑,忽略了故事本身的人物和情感的内容。”
将犯罪、悬疑、推理等元素与自己擅长的黑色幽默相结合,加之细腻动人的情感内核,成为《扬名立万》口碑获赞的基底。张本煜、秦霄贤等“喜剧人”也展现出不同以往的“严肃”一面。
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张本煜却擅长将丰富的人生经历和编剧思维融入自己对角色的理解中。他饰演的齐乐山兼具匪气与深情、莽撞和细腻,极具人格魅力也推动着案件的层层反转。
喻恩泰曾说,让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段远景,剧本上原本没有台词,张本煜却流利地编出了一段十分钟的齐乐山与“刀仙”的故事,可见他入戏之深,让在场演员都叹为观止。
从舞台到银幕、从喜剧到正剧的跨越绝非易事,这也体现在秦霄贤的师哥岳云鹏身上。他先后主演的《疯岳撬佳人》《鼠胆英雄》等电影均口碑不佳,但凭借《送你一朵小红花》中的吴晓昧一角,打动了很多观众。
除了上文提到的几位,很多喜剧演员都在做着类似的尝试:“煎饼侠”大鹏接连出演动作片《铤而走险》,犯罪片《受益人》和文艺片《第十一回》;马丽主演的《东北虎》收获金爵奖最佳影片大奖;沈腾也将出演犯罪片《光天化日》等等。虽然有成有败,但跳出舒适圈的勇气值得肯定。
忘却喜剧人的“包袱”和惯性,真正从内心出发,从人物出发,也许是喜剧演员突围的路径。就像岳云鹏所说:“走心了,用心了,观众是能感受得到的,观众能看出来你在演还是没演。”
兼顾
演员本应塑造不同类型的角色
如果说以上提到的多位喜剧演员还在突破的路上,那《铁道英雄》中的范伟早已证明了自己出演“正剧”的实力。
《铁道英雄》中的老王是范伟第一次出演“英雄”。他将饰演小人物的丰富经验结合到老王的塑造中,与张涵予饰演的老洪,一明一暗,相辅相成,演活了这个“笑面卧底”。
范伟说:“老王是小人物大英雄,可能我长得不像个英雄,但抓住英雄的精神,我就自信了。”
他为人物量身定制了很多细节,比如一直提着酒,“用酒遮脸,才能对日本人弯得下腰”,还有逢人便给一把山东特产花生,既体现了人物的出身,也带出了左右逢源的性格特点。
为了凸显地域特色,范伟还专门学了一段鲁南的小调“拉魂腔”。“太阳出来紫霭霭”,老王哼着故乡小调慷慨赴死的画面令人动容,也让范伟抓住了人物的“魂”。
不仅是《铁道英雄》,范伟虽然是小品演员出身,却能在喜剧与正剧间转换自如。
无论是《看车人的七月》《耳朵大有福》《芳香之旅》等文艺片中的小人物,还是《南京!南京!》中的瞬间爆发、《不成问题的问题》中的精准克制,不管角色大小,范伟总能在对人物的细致揣摩后,演出自己的色彩。
《南京!南京!》
喜剧和正剧同样出彩的还有黄渤。因出演《疯狂的石头》成名,黄渤却没有让喜剧标签局限自己的戏路,一直都坚持“双管齐下”。
在《斗牛》中,他饰演落魄农民牛二,与一头牛在战争中相依为命。为了接近人物,黄渤开拍前花几十天时间在牛棚里和牛培养默契;每天都在山路上来回奔跑,磨破了38双棉鞋。
有人盛赞:“黄渤在《斗牛》里贡献了可以与汤姆·汉克斯在《荒野求生》里相媲美的演技。”
《亲爱的》中,他又成了一直在寻找的父亲。黄渤说,这个角色的难点在于演出“苦寻三年”的不同层次和状态。
于是,我们看到了被骗时极致的绝望和无助,也看到了面对儿子“相见不相识”时的痛心和无奈。田文军这个角色因此拥有了饱满的弧度。
还有因《老男孩》和《小苹果》成名的肖央,通过《误杀》《我的姐姐》也拓宽了自己的表演维度。
《误杀》里的李维杰仿佛是为肖央量身打造的角色,既有小市民的市侩和狡黠,又有真诚和善良,更藏着隐秘却伟大的父爱。
肖央说,正剧不会掩饰人性的厚度和复杂性,需要更沉下来深入人物内心,打磨角色。他也让自己在那几个月里从外到内都成为了李维杰,用眼神演戏,以情感动人。
拍摄《道士下山》之前,陈凯歌曾问范伟:“作为小品演员来演戏,最大的障碍是什么?”答曰:“成见。”
这同样也适用于想要撕掉标签的喜剧演员们。在采访中,他们大多不会用转型定义自己的改变,更愿意回归“演员”二字的本源:用表演塑造一个又一个角色。
马丽这样对我们说:“我是个演员,本身就应该塑造不同类型的角色。”乔杉也说,自己没想过转型,“因为我从来也没把戏单纯就当做喜剧来演,而是演一个又一个的人物。”
黄渤曾总结,自己塑造的小人物如此生动,是因为“离生活很近”。
扎根生活、潜心打磨每一个角色,对于好演员而言,无论正剧,还是喜剧,皆是如此。
喜剧演员们的自我突破也许有成有败,但跳出舒适圈的勇气依然值得肯定。肖央曾这样形容这个过程:遇到那个角色,它会激发出很多你身上没发现的东西。这种挑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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