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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玲 | 华山文创园背后,她用创意连接废墟与美感生活

张颖 SMART度假产业平台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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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所有的文创园区中,台北华山1914创意文化园区虽然面积不是最大,却是发展最早、营运最为成熟,同时也是人气最旺的一个地方,也是台湾的一个文创胜地。


“文创”这个词如果理解成文化创意产业,源于1997年原英国首相布莱尔“大力发展创意经济”的主张。到现在,“文创”作为一种“思想热”、“经济热”和“时代热”,乐观的追捧者竭力呼喊“一切皆可文创”、“一切皆是文创”,天生的思想家则忧心忡忡,不断叩问,“什么是文创?”、“这是文创吗?”。


台北华山1914文创园区旧酒厂修复第一阶段(未运营前)

 

作为华山文创园背后的打造者、操盘手,她亲眼见证并亲自参与了自97年“创意经济”概念提出后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她游走于西方与东方、台湾与大陆、城市与乡村;她既野心勃勃,想要兼顾策展人和操盘人的双重身份;她又谦虚自稳,尽管跨界却想要成为一个历时性的人,把一项事业一个项目往纵深了做去。她说“越在地,越国际”,“越破败,越废墟,越有希望,越创意。”她是用创意连接废墟与美感生活的东方美学践行者。她是康文玲,北京梵天集团文创发展中心总经理、前台湾台北华山1914文创园区及台湾文创发展(股份)公司副总经理。
 
作为文创发展历程的见证者和文创行业的参与者,康文玲结合自己的成长历程和二十年行业实践经验,为我们展现了她的文创世界。

 

打破传统人才养成窠臼的反叛者

 

“我比较不那么按照传统的人才养成的窠臼,按部就班地读教科书,然后乖乖地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去完成。”

 

康文玲没有积极地去迎合上一代人,比如老师、家长对她的期待,而是把自己浸润在自己所热爱的美好的八大艺术里。


台北华山光点电影馆

 

八九十年代的台湾,当代或是前卫演出的剧团、戏剧专业和现代剧场正方兴未艾,学校正在开始培育专门的人才,创作者就直接去创作了。康文玲从阅读文学作品、翻译作品、创作作品里面来表达自己的当代艺术的创作。她说那个时候本来就是一个很模糊的跨界。她们在思考怎么样把纸本文本的作品把它做在舞台上来呈现?舞台的形式是什么?


启蒙康文玲对“工业遗产改造活化概念”思考的

德国关税同盟鲁尔工业区

 

那时候在欧美刚好也是到了一个实验剧场百花齐放,理论被打破框架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前卫戏剧创作者,随后甚至有一些前卫戏剧的剧团。康文玲有机会去法国参加一些艺术节,她很喜欢太阳剧团,他们曾有个作品把地方矿坑的故事采风,然后搬到剧场演出,18个演员围绕着一个观众演。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发现其实很多事情它可以被重新回到创作的原点,关注的重点是内容,由此就不会拘泥于形式与框架。当内容饱和到可以去对外呈现的时候,你会开始去寻找跨界的支持。可以是视觉的呈现、硬体空间的呈现、宣传的呈现;可以是对整个市场的了解,甚至整个呈现过程当中,整个专案的管理。


鲁尔工业区矿山原址

鲁尔工业区矿山遗址地标装置「大三角」

 

“在上一个世纪末的时候,其实这一切都不完备,所有的人都在摸索”。


 

文化创意经济跨界整合的见证者

 

90年代,康文玲服务于台湾第一个报纸媒体,需要当天把所有的空白版面填满,就像西西弗斯一样,每天不停地把石头推到山顶上,然后又让它落下来,日复一日操作了12年。这个过程使她可以很快速地从一个内容概念出发,用文字、版面、图片构成,去丰富一个最终呈现的东西。


台北华山1914文创产业园区

百年老酒厂转身为串连不断的创意大展展场

 

2005年起她投入创办文化报导月刊工作,把全台湾的文化、场馆、文化项目、文化相关的理念用月刊去做一个报道。此后三年当中,她跑遍了全台湾的各种现在所谓的乡村建设(在台湾那时候叫社区总体营造)以及文化创意产业园区(那时候在台湾叫做政府资产盘活)。因为要开始推动一些历史老旧厂房的活化,康文玲开始去了解什么叫做创意园区creative park。在那个时候两岸都还没有推出文化创意产业名词。到2006年,康文玲觉得整个创意产业的全球趋势已经到达一个沸点,开始大胆地着手台北华山文创园区的产业趋势建设,筹办国际性论坛,从华人地区跨界亚洲许多国际嘉宾齐聚一堂来探讨什么是文创产业。


鲁尔工业区规划委员、区域文旅发展负责人

Paul Lawitzke保罗拉维兹科先生

 

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90年末,张惠妹一张专辑出来在台湾就九十几万张,在亚洲国家一个月就120万张,“那时候真是实打实的CD,是创意经济的销售型时代”。到了03、04年之后,每一张专辑就逐年地折半开,整个产业都快死光了。线上时代来临了!21世纪的创意经济时代来临了!“把文化与经济相结合,透过无所不在资讯的可及性,成为促进产业发展的引擎。08年的创意经济报告书,完完全全地反映这个过程——你很会做内容,然后产生了经济,之后,线上时代来临,你还必须适应线下与线上时代的跨界整合。


“我完完全全就是目睹这个过程的一个见证者。”

 


回归现场关注地方的艺术传播者

 

康文玲特别关注了几个很重要的台湾旧改项目,她需要去重新打量一些原生态的地方,或者说是荒废很久的地方。那个时候有一群人开始推动在台湾的 bottom up:从地方开始为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家乡说故事,然后推动产业发展。

 

2010年的时候,康文玲到台湾嘉义县(阿里山)去当文化处长。作为一个都市文化人被调到55万人口超80%务农的地方去推动文化,康文玲不由得就要调回头去向社区、向地方在地去寻找资源。


濑户内国际艺术祭,塩田千春作品「记忆的家屋」

 

在日本的大地艺术节,康文玲认识了北川富朗。北川富朗通过大地艺术祭,以文化艺术的方式让越後农村、濑户内海诸岛等已经被遗忘偏乡重新被世人所看见。康文玲感动于此并有了一个新的思考:我们怎样在多年的美感养成、人文养成之后,回到最原初的基地?这基地可能就是你的家乡,它具备一些农特产,但不知道下一步转型在哪里。


西班牙艺术家Jaume Plensa

为港边接待中心做的装置艺术「男木岛之魂」

 

11、12年的时候,大陆向康文玲发出了项目邀约,基于对大中华文化的憧憬,她回到了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的“现场”办斗茶,让武夷山茶跟阿里山茶对话,以茶为媒联结两岸文化差异。她也把嘉义的茶席文化、台湾茶带到华山文创园办台北茶会,后来每年春天都办有茶席的生活节。

 

我们去探讨产地跟展场、城与乡的关系,乡它其实是生产的基地,但是展会它会发生在都市,它就使茶席文化活动发生在台北华山文创园区。”康文玲意识到要把社区活力带动起来,社区里必须要有做文化的人,他们除了会做茶以外也要能够做得出观光型的社区,让大家看到茶叶的生产过程,这也是文化的传播过程。


小豆岛稻田间融合两村的大地作品,

艺术家王文志「仓廪实」

 

“如果把乡建变成开发,很一致的目的就是经济性回报,把产品做出来,然后收割,然后离开,跟地方的文化、土地与人民没有很具体的一种连接。文化艺术并非如此,它就像一颗外来的花的种子,飘到一个陌生的土壤,会扎根,会开花,可能活得很好,也可能活得不是很好,但是有生命。你不能用当年度、或者是当刻、当下去看待它的价值,必须要给予时间、土壤、人群、观念,大家养成习惯就不会觉得奇怪,大家喜欢就会留下,大家有投入有互动有参与,它就会变成集体的价值。”

 

当乡建被做成文化艺术品,它就是可以被讨论的了,被关注、被讨论、被呵护或者是被唾弃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激起人的反应。


 

T型人才论基础上的创意连结者

 

“您觉得自己更多是策展人还是操盘人?”

 

“策展人和操盘人,两边我都想要。”康文玲笑了一下,使得伟大的事业理想中透着些许人格上的谦逊。


康文玲在2019年北京国际设计周做有关城市更新的发言

 

康文玲认为,具备T型职能是文化创意产业人才开宗明义的第一要求,既要在横向上触及各种讯息能够跨类,又要有纵深的专业领域。在华人世界,线上经济已经发展到世界第一,解决了大量营销问题,也解决了经济的最后一里路问题。所以线下其实可以做得很质朴、很纯粹、很美好,让人心灵非常的感动。“这不就是最好的营销时代吗?跨界、创意这件事情很有趣,很像阿米巴细菌,它是一种蔓延性的,无孔不入。为什么不运用这种无孔不入的方式来把它变成文化?太多事情常常都是自我设限。”

 

“文化创意产业对我来说最具人生启发性的事情就是,我永远不会自我设限。”


2012年春,康文玲办台湾台南首届月津灯节

「一千零一月」及水岸光环境

 

她想把奥运的五个圈变成五个C,把自己变成一个5C人,做5C的事业:Culture文化、 Creation创意、Coaching教练、Consulting咨询、Connection连接。她指出,21世纪的中国创意需求很多,但是 Connection一直没有做好,原因在于格局。

 

一方面,政府和民间把文创的概念一开始就没有弄清楚,导致现在文创有点被滥用了。“其实我一直都想努力为创意经济和文化创意产业来正名,千万不要‘以文创为名行传产之实’,即不要以文创产业为名来行传统产业的事实。”


康文玲有关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全球趋势的发言

 

另一方面,我们没有面向全球化的概念。为什么21世纪要花那么多钱去搞建筑?因为回过头来花钱去买内容根本买不起。所以运营者整体思路的构建实际上是一个策展的过程,在整体思路没有出来之前,先不要消灭文化现场,尽量保持最原初的状态。一种文化,如果一直保存得很好,有自己进入的专业路径,别人都必须要照这个方式才能够去理解你。但是如果已经断代了、失根了,要把它从头找回来,最快的方式就只能是用世界的语言来重新调研、解读、传承、推广。

 

“我还是希望自己做一个creative connector,一个创意的连接者,这个非常稀缺,所有做资源整合的都需要有这样的能力,还有这样的思想意识。”


康文玲与《创意经济》、《创意生态》两本重要创意产业论述作者约翰霍金斯先生

 

去年七月,康文玲去伦敦拜访创意经济理论提出者 John Howkins约翰·霍金斯的时候,霍金斯曾著有“Creative Ecology创意生态”一书,她就特别想要做creative connection创意连结。当我表达对她众多身份标签之外“作家”身份期待的时候,她谦虚地说:

 

“我不太能够做那种共时性的事情,虽然我有好几个轨道同时发展着,但没办法一下是这个身份一下又是那个身份。我可能还是一个历时性的人,给我一两年、10年或20年,我好好地把一件事情做好,但是执行这件事情的过程,我还是可以跨界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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