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重生:布鲁克林北欧菜Aska,要重开了
Fredrik Berselius 很快要在布鲁克林重开餐厅,大约是今年纽约餐饮圈最让人开心的事情之一了。不算不知道,距离我非常中意的创意北欧菜Aska,因租金涨价、团队内部混乱等原因被迫关闭,竟已过去了整整一年半。这一次,新餐厅的选址是在威廉斯堡南5街、紧挨着威廉斯堡大桥的铺面,离Aska曾经短暂营业的Kinfolk Studio并不远(老实说,Aska应该是我和金福克之间唯一有过的交集了,我这么粗犷,手里拿本金福克实在是画风不对)。餐厅名字还没有定,但据说菜品风格基本会照搬曾经的Aska,而设计则会向哥本哈根靠拢—光是如此,想必多数纽约饕客就已经摩拳擦掌要来抢位了。
只可惜,11月即将揭幕的这家新店,怕是无缘在粉墨登场时相见了。是呢,还有一个月,我就要搬回魔都了。不过你们放心吧,这个账号里纽约部分的内容,我还会继续更新⋯⋯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写不过来啊!
既然如此,就翻出这篇写Aska的旧稿,大家随意看过,新店开了有空可以去尝尝,我自己先馋一下,运气好的话,年底杀回来吃一个。
Aska,米其林一星,美食杂志 Bon Appétit 2013全美十大新餐厅
威廉斯堡(Williamsburg)仍旧是一片神奇的热土。在这个四处游逛着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嗑药嗑到眼神涣散的男女青年,一抓一把大胡子文艺男、没有纹身都不好意思光着膀子出来混、租金已然直逼曼哈顿中城、各色设计音乐工作室遍地开花的潮青胜地,你还能找到:
a. 20美元一份的“吃到饱”超大芝士熏肉佐酒拼盘
b. 每周六如约而至的Smorgasburg 露天小吃庙会
c. 品种丰富的精品咖啡店(Blue Bottle,Toby’s Estate)
d. 比较便宜的演出(Cameo Gallery,Kitting Factory,Baby’s all right)
e. 几条马路之隔,就是烟火气更重的Greenpoint
f. 远眺曼哈顿写字楼天际线的绝佳观景点
以及,如果你真的用心仔细去找:某一些非常好吃的“隐藏支线任务”。
比如,在著名“高逼格”杂志Kinfolk的纽约据点楼下,穿过萦绕着低声细语与欢快indie音乐的昏黄酒吧,在改造车库似的空间尽头,简单置着几张小桌。紧邻吧台的小厨房里,5、6位厨子忙碌地穿梭其间;厨房门上供奉朝日啤酒广告的神龛,不知所云却也自有妙趣;尚未看够,视线便被左手边一饰着几缕干花悬木牵引过去,再往下便是魔药课材料似的瓶瓶罐罐;几盏高亮度探灯照得雪亮的传菜口兼工作台后面,站着的便是当晚主角,一头长发的瑞典主厨,Fredrik Berselius 。
身板瘦削的他,偶尔会为你亲自上菜,乡音依稀可辨,走起路来让人想起北欧密林里一株挺拔的云杉—他大约并不关心食评人扣在自己头上的“新北欧运动”或是“采撷主义”—
驱车前往曼哈顿以北半小时的哈德逊谷(Hudson Valley),神农尝百草似地搜寻可食的叶片与浆果,这般作业,不过是幼时在家乡璞真的童年记忆。
灰烬重生,又归尘土—Aska(瑞典语意为灰烬),意在致敬生息轮回。执着于有机或自然食材,唤醒记忆的质朴味道,近乎守旧的传统工艺,开在威廉斯堡临河一隅的Aska,比之曼哈顿多数光鲜亮丽的米其林,显然少了纸醉金迷,多出几许随性—寥寥7道菜,算上2道开胃Amusement,除了穿着打扮让你想起大学室友的侍酒师固定出场,从主厨、墨西哥帮厨到侍者,凡是得了闲的,都会端一盘菜到你面前,将个中掌故,娓娓道来。
从咸腥海味的酥脆瑶柱片,到滋味醇厚的烟熏芝士,不是力图在菜品中寻根遥远的北国记忆,而那一颗被西方食客非议作茹毛饮血的“炸猪血球”,与我的中国味蕾甚是一拍即合,脱水猪血琼浆般滑过舌尖,漾出化不开的斯堪的纳维亚乡愁—在做成小粒炸球之前,猪血的元素曾以生猛粗犷的“猪血干”形式出现,曾令不少惯食精细的“美食博主”当场花容失色—不过,即便再多博主与媒体表示欣赏不能,看似唐僧耳根软的Berselius先生,也不过一笑了之,“说什么也不把猪血从菜单中撤下”—
这种坚持,大约同国人爱好凤爪是异曲同工的;论及凤爪,我有好几个号称什么都吃的外国小伙伴,在我带他们尝过凤爪以后,每次听人提起ChickenFeet这个词都会起鸡皮疙瘩,继而失心疯一样抓着旁人,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鸡脚之可怖。
▲ 一碗小土豆
初两道正菜,研碎的生花菜,配上鳐鱼肉刺身和酸酸的莳萝白酱(Dill),以及口感鲜爽的当季新土豆,都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对食材的固有认知,一杯来自诺曼底的梨子气泡酒亦深得我心—此后在纽约各大酒铺遍寻不着,只能在Wholefoods买一瓶梨子味的果味啤酒聊以自慰。掰一块意大利“薄脆”flatbread,刮一点盘边点缀的盐味黄油佐食,不知不觉,就忽略去时间存在。
冬日是根茎植物的季节—对岸联合广场的农夫市场里,摊位上不见绿叶菜的踪影,一框框粗壮的牛蒡根(Burdock)、欧芹根(Celery Roots)、欧洲萝卜(Parsnips)和大大小小的洋葱科唱了主角—看似贫瘠的冬季,亦是享用夏日狩猎季遗留的风干肉品的传统好时光—出产新英格兰的鹿肉碎,和煮得极软烂的欧芹根是一对意想不到的组合,酒水方面则豪气地选到了北欧超烈烧酒Aquavit和芝加哥产的Bloodov the Kings淡麦啤酒—光是看看名字,就能略知无论酒精浓度还是来头都不容小觑—混酒搭鹿肉,意在还魂维京海盗雄风。务必浅尝辄止,否则后果很严重,我这么能喝的人,那杯将近3盎司的Aquavit我也只能干掉一半。
紧随其后的,是前年中秋节来访时最中意的小鱿鱼:一顶顶荷叶似的鲜嫩食用草叶,是当日去野外新鲜采摘的,埋藏其下的鱼身与触须,则以水煮、裹粉炸分头处理,可一并尝到鲜嫩与弹脆—这道菜的酱汁更是别出心裁,酪乳(Buttermilk)加上鱿鱼本身的墨汁调味,鲜咸浓郁,个中滋味甚是妙不可言;现烤的孜然小面包,便是你把酱汁一扫而光的好帮手。
肥厚多汁的挪威白鳕,是古往今来北欧人赖以生存的重要食材;一道烟熏鳕鱼,盘底却别出心裁地衬着溏心蛋黄,盖着晶莹剔透的腌渍萝卜薄片,薄薄淋上一层清炖高汤—不同质地与风味的碰撞与融合,让每一样食材忠于原味的调理,都让人印象深刻。行至最后一道“咸菜”,五六分熟的嫩烤珠鸡肉与鸡肝慕斯,配上当晚唯一的匈牙利红酒,略显保守,却也适时满足食肉愿望。
友人皆知我嗜甜如命,不论姨妈造访与否,冰淇林、巧克力、日式法式美式中式甜点样样来者不拒,纽约的甜点铺、西洋面包店更是常客;但就是这样的我,却可以毫无保留地将“2014年年度最爱”的饭后甜点,授予Aska—软糯冰凉的牛奶冰淇淋现浇糖水,待到入口方知匠心:茴香叶(Fennel)独有的香气、林间蓝莓野果的甘甜,与清新无匹的“云杉”萃取糖水,每一口都似是带你身临,漫长寒冬里,凛冽严酷却也生意盎然的北地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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