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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教父2》剧本(三) | 演员经纪汇.干货.影视剧本...

2017-07-27 演员经纪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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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教父2》剧本(三)


编剧:弗朗西斯·科波拉、马里奥·普佐

导演:弗朗西斯·科波拉

获奖:本片获第47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音乐、最佳美工、最佳男配角等6项金像奖。

翻译:吴力励 


接上篇 ~~~~~~

庄园的草地上,白天

哈根急忙离开了迈克尔的住宅,穿过草地向游艇俱乐部奔去。

他儿子:嘿,爸爸!

这次他没有理会那扔来的球,径直向站在游艇俱乐部附近的罗科赶去。

哈根(叫道):罗科!

罗科:我知道。我去了巴莱特的家。但她走了。他们把她和孩子们送到了北泰荷机场。

哈根(气急败坏地):该死,你在哪儿来着?

罗科:我当时在我家里。威利试图阻止她,但那要动武的才行,而威利推测你不会想那样。

 

游艇俱乐部内,白天

二人走进房间。哈根吩咐一个手下,给他一杯威士忌加水。

那个人在吧台后忙碌着。

罗科:她上了一架去旧金山的航班。我们推测她会和新汉普郡联系的,那是她父母的住处。

哈根(几乎是自言自语地):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哈根几大口喝下了那杯酒,而后向注视着他的手下们抬起头来。由于显示出这样的软弱,他很不好意思。

哈根:好吧,让我考虑一下。

罗科(把那几个人打发出去,问道):我也走吗,汤姆?

哈根:对,给我一会儿时间。

罗科走了,哈根走到那巨大的洒吧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他喝着,使自己镇定下来。

哈根(自言自语):噢,天哪,老爹,你活着时真好。我感到我能处理任何事情……

 

海上,白天

从船上看去,一个加勒比海沿岸城市的美丽的热带风光,惊人的景象,高耸的楼房,棕榈树,就在眼前。

镜头对准了游艇上的迈克尔。布塞塔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皮肤黝黑的船长不断地指指点点,说道:“哈瓦那,哈瓦那。”

 

哈瓦那的街道,白天

迈克尔和布塞塔坐在一辆轿车中,通过哈瓦那的许多街道。

迈克尔往窗外看着,他看到了拥挤的街道,这显然是旅游的好地方,可以看到许多拿片相机的旅游者。从这些街道看,这个城市生机蓬勃,但也可以看见妓女、拉皮条者和在大街上行乞的儿童。

在一个交叉路口,汽车停了下来,坐在后座的迈克尔听到敲打窗户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看到四个古巴男孩伸出了手,并揉揉肚子,表示饥俄。那位古巴司机放下窗户,用西班牙语喝斥他们走开。

 

哈瓦那赌场的门厅,夜晚

迈克尔由人引导着,穿过这个饭店美丽的门厅,它是西班牙风格的,显然是新近完工的。一个长得象老鼠的瘦瘦的男人走过来,将他引向赌场的门口。那个男人是萨姆·罗斯。

萨姆·罗斯:你好,科莱昂先生,我是萨姆·罗斯,欢迎你到这里来,我哥哥在楼上。你想在见他之前休息一下吗,还是我能给你拿什么来,无论是什么?

迈克尔:不用,我挺好。

他把迈克尔领进主要的赌场。

萨姆·罗斯:这就是它。我们认为,它使拉斯韦加斯看上去就象角落的掷骰子赌。

迈克尔:很感人。

萨姆·罗斯(叫道):杰克,杰克,到这儿来。迈克,我想让你认识一下杰克·科恩。他为我们经管这个赌场。

科恩(对迈克尔很恭敬地):科莱昂先生。

萨姆(向布塞塔转过身去,伸出了欢迎之手):很高兴认识你,我确信……

但布塞塔没有任何反应。

 

哈瓦那,总统的宫殿,夜晚

一个个子很高、很健壮、皮肤黝黑、留着迷人的小胡子的四十四五岁的古巴人,正在读着一份准备好的发言稿。他是莱昂。他的话由他身后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男人翻成了英文。

莱昂(用西班牙语):最尊敬的先生们,请允许我代表富尔亨西奥·巴蒂斯塔阁下,欢迎你们到古巴共和国首都哈瓦那城来。

镜头开始从坐在会议桌旁的人们身上掠过。

莱昂:我想为了这些尊贵的美国工业家们继续与古巴合作,为了她的整个历史上的这个最伟大的繁荣期而感谢这些贵宾。(他开始一一介绍)代表水果公司的威廉·普罗克斯迈尔先生……联合电话电报公司的梅瑟·康戈尔德和丹特先生;泛美矿业公司的地区副总裁佩蒂先生;当然,还有我们的好朋友,南美糖业公司的罗伯特·艾伦先生,美国国务院的奈什先生,迈阿密的海曼·罗斯先生,和代表我们在旅游和闲暇活动方面的合伙人的内华达的迈克尔·科莱昂先生。

莱昂停下来喝一口水,而后自豪地举起一个闪闪发光的黄色电话要大家看。

莱昂:总统想利用这个机会来为了联合电话电报公司的可爱的礼物:一个纯金的电话,来向他们表示谢意!他认为你们这些先生都会想看看它的。

他把那沉重的电话交给了一名助手,于是到会的人们轮流传看着。

康戈尔德先生:阁下,也许您能讨论一下叛乱活动的情况和这可能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意。

镜头对准了迈克尔。他接过了那个金电话,看了一眼,而后把它传给海曼·罗斯。

莱昂:当然。那一叛乱活动基本上是不普遍的,而且自从1958年7月,已经被控制在了奥里恩特省,……我们在3月开始了一个对他们的极为成功的进攻,而且在城市里的活动本身就是最低限度的。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绝不容许游击队在赌场或游泳池活动!

众人一片抑制着的笑声。

 

古巴的街道上,晚上

警察让来往车辆停下来,迈克尔乘坐的车也在其中。一名警官看到车里坐着一个要人,向司机走过来,倾下身用西班牙语说了些什么。

司机(向迈克尔倾过身来):他说只要一会儿,他们就让我们过去。

迈克尔向窗外看去,他看到前面一座老式大楼被警察和军队完全包围了。士兵们携带着自动武器。大楼里一阵短暂的骚乱,军队的一个队长用西班牙语通过麦克风说了什么,他的手下都准备好武器,这时,一些警察将一组举着双手的市民领出了大楼。

这些市民被赶向一辆军用卡车,在上车之前被搜了身。

突然,一个叛民挣脱了,向指挥车冲去,他钻进车里,两个警察努力想把他拉出来。一秒钟后,一声爆炸,那个人显然是在身上藏了一颗手榴弹,牺牲自己的生命去炸死那个队长。

一阵骚乱,但军队迅速地使之平息了。

迈克尔注视着,警察跑过来,把他的车引出了这个骚乱地区。

 


哈瓦那乡村俱乐部,白天

一些玻璃杯,朗姆酒被倒了进去,而后是可口可乐,柠檬汁被挤了进去。

萨姆·罗斯:朗姆酒……可乐……挤些新鲜的柠檬汁……(他在为他哥哥海曼和包括迈克尔在内的一组人准备饮料。)

一个男人:古巴的自由。

迈克尔:我听说古巴人现在称这种酒为“拉曼蒂拉”。

海曼·罗斯:我仍然不会说英语,迈克尔。

迈克尔:它的意思是……“谎言”。

一时间的迟疑,而后几个人大笑起来。这时一个服务员用托盘端来了一块大蛋糕。

萨姆·罗斯:蛋糕来了。

众人都向那个老人举起酒杯,齐声说:生日快乐!

罗斯(看了一眼那块蛋糕和上面用奶油浇出的文字,很高兴地):我希望我的年岁是正确的,我对我的年岁总是很清楚。

有人大笑起来,他点点头,人们开始切蛋糕,放在盘子里,送到每个人手中。

海曼·罗斯:我们在拉斯韦加斯学会的一切在这儿都是实实在在的,但我们可以走得更远。我们的铺面越大,越豪华,越有一种合法经营的感觉,我们做的生意就越大。(他看着端给他的盘子)要一块小些的。我们向古巴政府提议的是,每一美元,它提供半美元的现金。(他接过一块小一些的蛋糕)谢谢。我们在美国能找到不起太大作用,就为我们提供资金的人,然而我们将保持控制。

一个人:多少?

罗斯:一亿美元。但只有在这个政府放松它关于进口建筑材料的限制的情况下;我们将需要一些新法律,但那不会有什么困难。

另一个人:现在的进口税是多少?

罗斯:多达百分之七十。还有,我正在和劳工部长做出一项安排,那样,我们的所有赌场老板、执杆人、发牌人,就能被当作特种技术人员看待,有资格得到每年的签证了。至于说现在,他们一次只获准在古巴呆六个月。简而言之,我们和古巴政府是完全的合伙人关系。(罗斯伸手去拿一个文件夹)这儿有全美国的朋友们写来的申请书。我听说坦帕的圣弗吉里奥正在试图做他自己的买卖。嗯,古巴政府会不客气地拒绝他的。那些莱克维尔路的小伙子们正打算接管这儿的国家饭店。我正在计划开一个以里维埃拉而闻名的新的饭店赌场。它将属于科莱昂家族。而后有哈瓦那的希尔顿,赛维拉,科尔蒂摩,那要花费两千四百万,古巴银行将提供一半资金,蒂姆斯特将提供余下部分。总的说来,会有我们的朋友来帮助我们,其中包括内华达州的副州长。纽波特的埃迪·莱文将引进彭尼诺兄弟、迪诺和埃迪。他们将处理赌场的日常事务。

看到所有朋友都有了蛋糕,罗斯拿起了又子,吩咐大家享用。

迈克尔:我今天看见了一件有趣的事。一个被武警逮捕的男人,可能是个郊区游击队员,他不愿被活捉,引爆了藏在上衣里的一颗手榴弹,和那辆指挥车同归于尽了。

人家都抬头看看迈克尔,不知道他的话用意何在。

迈克尔(吃了两口蛋糕):我突然想到,警察打仗是因为拿了钱,而那些叛乱分子并没有。

萨姆·罗斯:那么怎么样呢?

迈克尔:那么,我想到了那一点。

镜头对准了海曼·罗斯。即便别人不明白,但他明白了迈克尔的用意。

罗斯:这个国家在过去五十年中一直有叛乱。那是他们血液里的东西。请相信我,我知道……自从二十年代我就经常到这儿来;在你是个婴儿时我们经常把糖浆弄出哈瓦那,用你父亲拥有的卡车运。(那一回忆使他热情地地咯咯笑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我们要谈谈。(而后他将注意力转向了来庆祝他生日的其他的人们)

 

罗斯的私人阳台上,白天

迈克尔独自和那个老人坐在这俯瞰城市的阳台上。

罗斯(语重心长地):你当着别人说话时必须小心谨慎……他们很容易害怕。情况总是那样。大多数人很容易害怕。

迈克尔:我们正在古巴做一项很大的投资。这是我唯一关心的事。

罗斯:我担心的是,那三百万根本没到巴蒂斯塔在瑞士的有号码的帐户上。他认为那是因为你对他制止暴乱的能力又有了事后的想法。

迈克尔:那笔钱送去了。

罗斯:那么你就必须追查它的下落。迈克尔,这儿的人把我看作一个可靠的人。被人看作一个不可靠的人我承担不起。但那一切你都知道;你没有什么能从我这儿学的。你不该容忍一个病老头儿做合伙人。

迈克尔:我不会对任何别的人予以考虑的。

罗斯(风趣地):除了美国总统。(而后,他就仿佛这是他们两人间的一个秘密的笑话似地大笑起来。接着他的笑声变成了一阵咳嗽,他痛苦地用一块手帕压住了咳嗽,又接着说下去)如果我能活着看见它的话,孩子,在那儿和你在一起。我们一步一步地干得多漂亮啊。在这儿,受到了保护,自由地去获取我们的收益,没有司法部,没有联邦调查局,和一个友好的政府是合伙人。距离90英里,只有一小步,寻找一个不顾一切地想当美国总统,而且有现金来使之成为可能的人。

迈克尔:你会在那儿看见它的。你会在那儿的。

电话响了起来,迈克尔拿起听筒。

接线员:您要的内华达泰荷的电话接通了,先生。

迈克尔:谢谢。(咔嗒两声响)汤姆?汤姆,是你吗?

罗科的声音:不,汤姆到外地去了。我是罗科。你是谁?

由于哈根不在,迈克尔显然很不安。他没有回答,挂上了电话。

 

新英格兰的房子,白天

汤姆·哈根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向一座令人愉快的房子走去。他按了门铃,手里拿着帽子,等待着。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凯站在那儿。

凯:看见你我并不惊奇,汤姆。

住宅里,可以看到小安东尼自己在院子里玩着。

凯:我不能爱那样一个男人,我不能和他一起生活,我不能让他做我的孩子的父亲。你看。

可以看到,小安东尼郁郁不乐。

凯(很动情地):他不象一个小男孩……他不和我讲话,他不想玩,他不象别的孩子,他不喜欢玩具。就仿佛他在等待他能接替他父亲的时候。(凯几乎流下了眼泪)你知道他四岁时告诉我什么吗?他说他杀死了他的祖父……

哈根镇静地听着。

凯(继续说着):他说他用一支枪打了他祖父,而后他死在花园里了。而且他问我……他问我,汤姆,那现在是不是意味着他父亲出于……复仇,会开枪打他。(凯哭了起来)一个四岁的男孩怎么学会“复仇”那个词的呢?

哈根(安慰着):凯……凯……

凯: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我们是人类吗?他知道,他父亲杀死了他的姑夫卡洛。他听到了康妮的话。

哈根:你并不知道实情是怎么回事。但是凯,只是为了争辩起见,让我们假设它是实情,记住,我并不是在说它是实情,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可能是他那样做的一些正当的理由的话……或者宁可说是他可能做下的事的一些可能的正当的理由的话。

凯(不无讥讽地):我是第一次看到你身上律师的那一面,汤姆。那不是你最好的一面。

哈根:好吧,你就听我说完吧。如果卡洛得到了报酬,帮忙干掉逊尼呢?如果他那次毒打康妮是使逊尼露面的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呢?那么怎么样呢?而且如果那个首领,一个伟大的人,无法使自己去做他必须去做的事,杀死他的女婿来为儿子的死报仇呢?如果那终于成了他力所不及的,于是他让迈克尔当了他的继承人,知道迈克尔会把那担子从他肩上卸去,会承担那种内疚感呢?

凯:在我认识他时他和现在不一样。

哈根:如果他是的话,到现在他就死了。你就会成为一个寡妇。你就不会有问题了。

凯: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来吧,汤姆,你一生中就这一次,率直地说出来吧。我知道迈克尔办不到,但你不是西西里人,你可以把实情告诉一个女人,你可以象对待一个同等的人一样对待她。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而后哈根摇摇头,他不能再告诉她什么了。

哈根:如果你把我今天己经告诉你的事告诉迈克尔,我就是一个死人了。

凯:它什么时候才能最后结束?我想要它在我的婴儿出生之前结束。

哈根:我不知道。我希望很快;但它还没有结束呢,而那就是你和孩子们必须回到我身边的原因。

他看着凯,很清楚,她和她的孩子们的安全被托付给了他。他是个善良的好人,他非常紧张不安,极为紧张下安。

镜头对着窗口。小安东尼正把脸贴在窗格玻璃上,就仿佛他感觉到了,大人们正在讨论一件对于他很重要的事。

 

特罗皮卡纳饭店赌场,夜晚

纸牌赌的桌旁。很热闹,人们正在用百元钞票下赌。

扩音器的声音:科莱昂先生,弗莱迪·科莱昂先生,请接电话。

赌场老板:不在这儿。

掷散子赌的桌旁。玩得很快,但没有弗莱迪的踪影。

扩音器的声音:电话找科莱昂先生。

在赌场的另一部分,奈利拿起了电话:他在后台。而后他厌恶地挂上了电话。

 

特罗皮卡纳饭店的后台区,夜晚

弗雷多正在款待两个穿着放荡花哨,扎着羽毛的女舞蹈演员。

弗雷多:来吧,你们在最后一场之前还有15分钟!我想让你们看一个用羽毛耍的把戏。

管理舞台背景的工作人员:您的电话。

弗雷多(对两个姑娘):别走开,等一下。(他拿起电话)对。好吧。谁?迈基?但是……是,是……(他改用西西里语说着)。当然……多少?我明白了。耶稣,三百万……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当然。(他若有所思地挂上了电话)

一个姑娘:弗雷多,我们在最后一场以前还有12分钟呢!

弗雷多:是……下次吧。


 

纽约酒吧,白天

下着不大的雨。彭坦盖利下了车,他示意威利·奇奇在汽车里等着。

他向酒吧走去,在那儿受到了高大漂亮的卡尔米内·罗萨托的欢迎。二人握了手。彭坦盖利看看手里,罗萨托往他手里放了一张整齐地叠成两半的崭新的百元钞票。

彭坦盖利(不明所以地):这是什么?

罗萨托:那是为我们的新协定的一张幸运百元钞票。(他搂着彭坦盖利,二人走进酒吧)

酒吧里相当空,而且很暗。彭坦盖利和罗萨托向吧台走去,酒吧招待停下了手中擦杯子的活儿,倒了两杯酒。

罗萨托:我们都为你的决定非常高兴,弗兰基,你不会为之后悔的。(他举起酒杯)

彭坦盖利:我不喜欢那个百元钞票,我把它看作一种污辱。

突然,一根绞索绕在彭坦盖利的喉咙上,他被用武力向后拽到阴暗中,拽到一个木头电话亭里。

电话亭。只能看见彭坦盖利正在挣扎的脚和腿,可以听到一个正要被扼死的男人发出的可怕的声响。

罗萨托起先很镇静,而后他看见了使他不安的情况,骂了一句:妈的,你的警察朋友!

突然,旁门开了,一缕阳光射到黑暗之中。

那个警察:里面一切正常吧,里奇?门开着。

电话亭,彭坦盖利的脚不再动了。

里奇(声音不自然地):正在收拾呢。你挺好吧?

那个警察(仿佛发现了什么):地板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罗萨托的声音:抓住他。

一个人答应了一声。

里奇:不要在这儿,不要在这儿。

两个人影从阴暗中跑过,跑出了门。

那个警察急忙叫喊,招呼他的同伴注意。

 

酒吧外面,白天

一辆进行例行巡逻的警车停了下来,先头那个警察的同伴刚刚下车。彭坦盖利的保镖奇奇看到这场混乱,跃起奔逃。包括罗萨托在内的三个人冲了出来。一阵枪战,奇奇受了伤。

那个巡警的脸被擦破了,他试图用手止住流血。

那三个杀手跳到汽车里开走了。

 

酒吧里,白天

惊恐万分的彭坦盖利又活了过来。他几乎无法移动嘴唇。

彭坦盖利:那个畜牲。那个下流的畜牲。他给了我一张百元钞票。他给了我一张百元钞票。(他看到那个巡警正向他倾过身来)

 

巡逻车上,白天

那个警官(正在进行无线电联络):对弗兰基·彭坦盖利谋杀未遂。巡警斯塔兹中弹。厄蒂卡街和克莱伦登路上的萨哈拉酒店。三四个男人乘白色卡迪拉克逃离现场。需要急救车,斯塔兹伤势挺重。拘留彭坦盖利……

 

罗斯在哈瓦那的套房,白天

罗斯那皱巴巴的面孔苍白。然而,此刻,他正注视着人们在他面前点那笔三百万元的现金,他的眼睛里冒出了火花。

他的弟弟萨姆也在场,还有那个沙色头发的信使,就是那个拿着科莱昂提取的钱离开特罗皮卡纳饭店的信使,他有一点儿紧张。在场的还有约翰尼·奥拉。那笔钱显然全部在那儿。罗斯拿起一小捆钱,可能有十万元,向那个信使扔过去。

罗斯:赶快,我不想让他冒被看见的危险。

信使(很惊恐地):那些安排呢?我怎么能对那些安排有把握呢?

奥拉:别紧张。你在我们的保护之下。科莱昂家族是决不会发现的。

奥拉领着那个信使向相邻的房间走去,两个穿着精神的古巴武警和一个平民站在里面。那个信使看见他们后,向奥拉回过头来。一个警察上前来铐上了信使,逮捕了他。

信使:嘿,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那个警察拿过那小捆钱,递给那个平民,他把它放在自己的公事包里。另外那个警官跪下来,把信使的双腿也铐上了。

信使:那些安排……你们这些畜牲!什么……

警官老练地用手枪猛击他的头的侧部。

奥拉关上了门。

 

哈瓦那,饭店门口,白天

弗雷多·科莱昂从一辆车里下来,向上眯着眼看着阳光和棕桐树。他紧握一个小提包,不肯让饭店提行李的人拿着。

 

迈克尔的套房,白天

迈克尔和弗雷多以一种兄弟的拥抱表示了情意。他们互相亲吻。弗雷多仍穿着上衣,拿着那个小提包。

弗雷多:迈基,你好吗?(他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布塞塔,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弗雷迪·科莱昂。

迈克尔(介绍道):我哥哥。

这时布塞塔才向弗雷多伸出手。

弗雷多(脱下上衣):什么样的旅程啊,耶稣基督。我始终在想,要是有人知道了我这里面有什么可怎么办。

弗雷多按了那个公事包的密码,开始往外掏现金。而后他记起了房间里有一个陌生人,便停了下来。

弗雷多:噢,请原谅。

迈克尔:没事儿,他始终和我在一起。

弗雷多:噢。迈基,出什么事了?我完全蒙在鼓里呢。

迈克尔:我们正在哈瓦那进行一项投资。

弗雷多:太棒了,哈瓦那太棒了。在哈瓦那有许多活动!这儿有我认识的人吗?五天使?有人吗?

迈克尔:约翰尼·奥拉……海曼·罗斯。

弗雷多:我从没见过他们。

迈克尔:彭坦盖利死了,他遭到罗萨托兄弟的伏击。(他停顿了一下,而后问)你不知道吗?

弗雷多:不,我不知道。谁告诉我任何事呢?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蒙在鼓里,我都习惯了。

迈克尔:我想要你帮助我,弗雷多。

弗雷多:我就是为这个到这儿来的。

迈克尔: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轻松一下,内华达州的那个参议员和一些从华盛顿来的人在这儿。我想让他们在哈瓦那快快活活的。

弗雷多:我来吧。那是我的特长。

迈克尔:我想一起来。有许多费力的事呢,而且我在这个房间里关了三天了。

弗雷多(兴高采烈地):我和你,太棒了!给我一小时洗洗脸,排练一下,我们会使这些华盛顿的混蛋就在你需要他们在的地方的。(而后,一个想法突然袭击了他)可怜的五天使弗兰基。他总是想死在床上……和一个女人一起。

 

罗斯的套房,白天

迈克尔拿着弗雷多带来的那个公事包,站在罗斯的门口。

一个饭店的医生量了海曼·罗斯的血压,他妻子紧张地等待着。

医生(用西班牙语):您决不能用力过度。我要开个处方,明天再来。

饭店工作人员:他要开个处方。

罗斯(执拗地):我想要我自己的医生,让他从迈阿密坐飞机来。我不相信一个不会说英语的医生。

医生被领了出去。罗斯向那个饭店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他也退了下去。而后罗斯看着妻子。

罗斯:宝贝儿,到下面的赌场去吗?

泰莉:如果你感觉好一些了的话。

罗斯:我感觉好些了。去赌纸牌吧。

二人亲吻,泰莉离开了。布塞塔和奥拉仍留在屋里。

罗斯(对迈克尔):我的第六感官告诉我,你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钱的包。

奥拉锁上了门,迈克尔点点头,打开公事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牌桌上。

迈克尔:这使我的投资加倍了。

罗斯(很关心地):还没有你的信使的消息吗?我们会找到他的。但至少这会使我们在这儿的朋友满意的。你已经得到了邀请,出席在总统府举行的新年招待会。我听说你哥哥也在这儿,我希望他会来。

迈克尔:为了在一个处于革命中的国家得到一块地方,六百万元现金可是一个高价啊。

罗斯就好象迈克尔是个对反复教给他的课程不留心的孩子似的,耐心地看着他。

罗斯:你是个小心仔细的孩子,那很好。但是你看,政府已经差一点儿就消灭叛乱分子了。差一点就除掉他们的电台了。

迈克尔:我从报上看到了,政府干得这么好,我很高兴。作为一个投了巨资的人,我很高兴。那个医生给你治得如何?

罗斯:很糟糕。小便时不疼的话,我会加倍地付钱的。

迈克尔:谁让人杀死了弗兰基·彭坦盖利?

罗斯(有点儿不自然):噢……罗萨托兄弟。

迈克尔:我知道,但谁下的命令呢?

罗斯瞥了一眼奥拉,他意识到了,迈克尔开始怀疑他了。

迈克尔(逼近了一步):我知道不是我……这样剩下了你。

罗斯:有一个孩子和我一起长大,他比我小两岁,而且对我有几分尊敬,你知道。我们一起干了我们的第一件工作,通过苦干离开了街道。情况很好,我们尽可能地利用它。在禁令时期,我们经营糖蜜经营到了加拿大,大赚了一笔。我想我很爱他,信任他。后来,他有了一个想法,在去西海岸的路上,从沙摸中建起一个城市来。那个小伙子名叫莫·格林,而他创建的那个城市是拉斯韦加斯。这是个伟人,一个有眼光有胆量的人,而在那个城市里甚至没有一块他的匾或他的雕像。有人用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眼睛,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令。当我听说那个消息以后我并不生气。我了解莫,我知道他很倔强,而且大声讲话,说一些蠢话。所以当他死了以后,我没去理会,对自己说:“这是我们选择的生意。”我根本没问是谁下的命令,因为它和生意毫无关系。

罗斯(默默地打量了迈克尔一会儿):在那张桌子上有三百万元。我要躺下来,也许睡个小觉。当我醒来时,如果它还在那儿,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合伙人。如果它不在了,那么我就知道我没有合伙人。

罗斯转过身向卧室走去。

 


走廊,白天

迈克尔关上门,沿着过道走着,布塞塔跟在他身后。

迈克尔(用西西里语):你认为那个老头病得多重?

布塞塔(用西西里语):他会比我活得长。

 

哈瓦那的夜总会,夜晚

台上正在由一群服装艳丽的高个子的美丽姑娘进行一场哈瓦那的铺张华丽的表演。领唱者是一个名叫沃兰达的六英尺高的漂亮的金发女郎。

在一张用热带的花木装饰,显然供要人们享用的地方,一张大圆桌旁,迈克尔站起身来,由弗雷多介绍给一些模样保守、参议员类的人物,其中包括内华达州的帕特·吉尔里。布塞塔就站在附近。

弗雷多:大家都互相认识,或是谁也不认识谁。这是我兄弟迈克尔·科莱昂……嗯,你认识吉尔里参议员。

吉尔里(热情地握了迈克尔的手):看见你真好,迈克,我们能够一起度过这段时光,我很高兴。

弗雷多:这是弗罗里达州的佩顿参议员,纽约的德尔马科大法官……里姆参议员……加利福尼亚的奎斯泰德先生,他是价格控制署的一个律师。还有联合电话电报公司的弗莱德·康戈尔德。

大家都很随意。一个端着放饮料的托盘的服务员出现了。

弗雷多:先生们……你们随意吧。古巴的自由,还是什么,你们点吧。

古尔里:我要一个沃兰达。

一阵笑声。

弗雷多:回头的,回头的。那些姑娘都象踩了高跷似的!

侍者把各种各样的饮料端给大家。

吉尔里参议员(举起了酒杯):为了在哈瓦那的夜晚,干杯!

大家都干了杯。

弗雷多(对迈克尔):哎呀,你一起来真好,迈克……你知道,我们从没在那个城市以外的地方一起度过一个夜晚。好长时间了,我总是觉得你瞧不起我。

迈克尔:我从来没瞧不起你。你从不瞧不起一个兄弟。

 

赌场,夜晚

到现在,这一行人已经进了赌场。他们中的一些人挤在掷骰子桌的周围。吉尔里和高大美丽的沃兰达在一起,她几乎不会讲英语。还有另一些姑娘和一些男人在一起,迈克尔是独自一个人,他一边和康戈尔德谈话一边赌钱。

康戈尔德: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卡斯特罗死了。在山里也许有几百名顽固分子,但政府军队随时会清除他们的。

约翰尼·奥拉(走到迈克尔身旁):迈克,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迈克尔跟在奥拉身后,向纸牌赌的桌旁走去,警觉的布塞塔跟在他们身后。

奥拉:听着,那个弗罗里达的参议员欠的赌资已经有十万元了。

可以看到里姆参议员正在桌旁对庄家下一千元的赌。

奥拉:他们请他把记分器上的数目签下票据来;但是他疯了,告他们等他赌完再说。

迈克尔:让他赌吧。

奥拉:好吧,你知道,他没有那笔饯。

弗雷多:迈克尔说了,让他赌吧。

弗雷多搂住弟弟,由于迈克尔第一次对他这么热情,他兴高采烈,就仿佛他终于被人认真对待,就仿佛他弟弟需要他似的。

弗雷多:迈克,我为这些家伙有特别的计划呢。你听说过“超人”吗?我指的不是那本滑稽的书。

迈克尔:没有。

弗雷多:等着,你会看见的。

 

哈瓦那酒吧,夜晚

那一行人现在在一个哈瓦那大酒吧里。两个姑娘已经和男人们走了。沃兰达正在给他们唱歌跳舞。

弗雷多有点儿醉了,他这天晚上对迈克尔特别殷勤。

弗雷多:迈基,他们为什么要干掉可怜的五天使弗兰基呢?我爱那个老狗杂种。我记得他只是个“听差”的时候,当时我们是小孩子。我们总是把被单披在头上装鬼。老弗兰基往我们的房间窥视时,我们就跳起来,而他总是装成真正很害怕的样子。你记得吗?

迈克尔:让人把她杀死很困难。

弗雷多(惊异地):你?你是什么意思,我原以为……

迈克尔:是弗兰基试图让人干掉我。

弗雷多:不,我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吗?

迈克尔:你知道的情况相反吗,弗雷迪?

弗雷多(赶忙地):我?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伙计们!你们都要睡着了,我们得看超人了。

 

哈瓦那街道,夜晚

众多的霓虹灯广告牌把花花绿绿的街道照得很亮,人很多,还有流浪乐队。到处都有小孩子跑来跑去,乞讨。在门口和窗口是皮肤黝黑、一声不响的妇女们。

里姆参议员(推开小男孩们伸过来的手掌,怨恨地):该死的乞丐。由乞丐、拉皮条的和妓女组成的该死的城市。而我们智力低下地集中精力用他妈的糖的定额来支持他们。

弗雷多(问吉尔里参议员):是什么在使他难受?

吉尔里参议员:他在赌场输了25万元。

里姆参议员(还在咒骂着):……该死的妓女的城市……

吉尔里参议员:他给了他们一张空头支票。

 

一个饭店的大房间中,夜晚

众人有些头晕眼花地看着弗雷多所谓的“超人”表演。弗雷多张狂的表现使迈克尔有些厌恶地转开身去。

 

迈克尔的套房,早晨

迈克尔独自呆在他的卧室中,看样子他好象没睡多少觉,他坐在窗口旁。向外看着这个城市。他的样子不安,疲倦。

他的收音机打开着,扩传来用西班牙语广播的声音:“这是起义者电台:起义军队的何塞·马蒂第四纵队昨天上午8点30分占领了拜尔城。敌人撤退了……”

 

哈瓦那街道,上午

从哈瓦那的这条街上看不当正在进行革命的迹象,而是一幅加勒比海沿岸的旅游城市的景象。

迈克尔独自沿着大街走着,从那些去上班的古巴人身边走过。

电台继续用西班牙语广播着:“……正沿着距中央公路35公里的地方展开一次重要的军事行动。敌方的警卫部队只剩两条出路了:投降或是被消灭……”

相距一个街区的地方,布塞塔慢慢地开着汽车,始终使迈克尔在他的视线之内。

迈克尔注视着哈瓦那的繁荣景象。

电台继续广播着:“……在战争中获胜很少取决于武器,最大限度地取决于道义……”

迈克尔向后瞥了一眼尾随他的黑色汽车。那辆车马上向他开过来,他坐到后座里。

 

美国的军事机构,白天

迈克尔站在他的车旁,看着这由美军开办的军事训练营地的围栏对面。收音机仍在广播着:“……战争不是一个手枪、子弹、长枪和飞机的简单的问题……”

镜头对准训练营里面。

 

哈瓦那街道,白天

一个街头歌手由一个吉他手伴奏,歌很庄严,仿佛是一支抗议的歌,革命的歌。

在附近的一个餐馆里,迈克尔正和弗雷多一起吃午餐。

迈克尔:你的妻子怎么样,弗雷多……你的婚姻?

弗雷多:你了解她,都把我逼疯了,一会儿她是冰棍,过一会她又完全成了醋。有时我想……我想,我该象你那样娶妻生子,有一个家庭。

迈克尔转过身去,那个街头歌手唱的歌使他分了一会儿神。

迈克尔(重复着歌词):我是从棕桐树的土地上生长的真诚的人……

弗雷多:那是什么?

迈克尔:那支歌。你对我真诚吗,弗雷多?

弗雷多:真诚。你在说什么呀,我当然对你真诚了,迈克。

迈克尔:那么我要把一件事交托给你了。

弗雷多:迈克,你疯了吗,我是你哥哥。

迈克尔:今天晚上我们受到了邀请,出席总统府的一个招待会,来庆祝新年。你我将坐一辆派来的特别的车去。他们将有鸡尾酒……而后是正餐和一个总统的招待会。在那结束以后,将有人提议,你带奎斯泰德与他那些从华盛顿来的朋友和一些女人一起过夜。我将独自坐那辆车回家,而在我到达饭店之前,我就会被暗杀。

弗雷多(惊异地):……谁?

迈克尔:在内华达试图干掉我的那个人,是海曼·罗斯,不是彭坦盖利。

弗雷多:但你亲口告诉过我……

迈克尔:根本就不是彭坦盖利……我一直知道这一点。一直是罗斯。他把我当作一个儿子,当作他的继承人那样对我讲话,但那个老头认为他会永远活下去。

弗雷多:你想让我干什么?

迈克尔:就仿佛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那样,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我已经采取了我的步骤。

弗雷多:那是什么?我能帮忙吗?

迈克尔(不动声色地):那个老头根本不会迎来新年。

弗雷多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向原来一直站在门口附近的布塞塔看去。他己经走了。

 


饭店走廊,夜晚

布塞塔迅速地走过来。他停下来,敲敲罗斯的房门。而后他向旁边的房门走去,没有一点儿声音,他用一把钥匙打开房门,消失在门里。

过了一刻,被唤醒的约翰尼·奥拉打开了布塞塔敲的那扇门。他走到走廊里,想看是谁敲门。由于找不到人,他有些恼火,正要回到房内,布塞塔从背后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饭店套房,夜晚

布塞塔轻手轻脚地拽着约翰尼·奥拉软绵绵的尸体,奥拉的头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垂着。布塞塔把尸体放在长沙发的脚下。

 

总统府,夜晚

卫兵们两人一组,端着机枪巡逻着。

现在,一个高级军官检查着各种各样拉着贵宾的汽车,这些汽车开向总统府。此刻被检查的那辆车里坐着弗雷多和迈克尔。可以看到衣着美丽的人们赶赴这个招待会,感到新年除夕的欢乐气氛。

 

饭店套房,夜晚

布塞塔用电线将奥拉的手腕和膝盖捆住,而后毫不费力地扛起尸体,向所有的房间都有的那个小阳台走去。

 

阳台上,夜晚

布塞塔把尸体甩到阳台栏杆的另一侧,把电线捆到栏杆上,把尸体悬吊着,这样,在夜晚,里面外面的人都看不见他了。

 

总统府主门厅,夜晚

总统、他的妻子,还有六个年长的孩子向穿着华美的客人们表示欢迎。在他们鱼贯地被领到他面前时,他用西班牙语对他们讲话。

迈克尔、弗雷多和另外几个美国人一起被引见给总统,这些人中包括几个在古巴有利益的美国商人。

 

哈瓦那街道,夜晚

人们来到大街上,夜晚的令人激动的气氛开始形成了。

一辆救护车响着汽笛飞速驶向医院,来往车辆停了下来。

 

饭店套房,夜晚

布塞塔周到地捡起他从长沙发上碰掉的一个缎子靠垫,就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似地把它放回原处。他慢慢地将连接罗斯的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那儿有一阵不大的混乱,传来了人们耳语的声音。布塞塔看见罗斯太太泰莉正在哭泣。几个男人把海曼·罗斯无力的身体抬到一个担架上。

镜头对准布塞塔,他意识到了,这就是他要杀死的那个人。

镜头对准了罗斯,他还活着,他那张开的干裂的嘴费力地呼吸着。医生为他做了检查,而后对把他抬向救护车的护理员们发出了指示。

布塞塔关上了门。

 

总统府,夜晚

乐队在为客人们演奏,许多侍者为客人们端上酒和饮料。迈克尔和吉尔里参议员、莱昂少校,还有几个美国人在一起。

奎斯泰德(对莱昂少校):从美国运给你们政府的这批武器,不过是公共关系所需的一步……就在上个月,你们的空军接到了一大批火箭……

迈克尔瞥了一眼手表,弗雷多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吉尔里:我们主张不干涉……但那一协定规定我们的军队可以撤走……但是正如你己经看到的,我们并没有把他们撤走。

康戈尔德:而我的猜想是,在我们在这儿投资三十多亿的情况下。艾森豪维尔总统是不会撤走的。

迈克尔(看到弗雷多起身要走,问道):弗雷多,你去哪儿?

弗雷多:不去哪儿,迈克。我想添酒。你呢?

 

哈瓦那一家医院,夜晚

那辆急救车开向医院的急救处,救护员们迅速地把那个老人抬到里面。他的妻子和那个医生,还有他的几个手下,坐着另一辆车跟了进来。

布塞塔在黑暗处等待着。

 

哈瓦那街道,夜晚

越来越多的古巴人开始了他们的庆祝活动。一个古巴军队的小队在夜色中迅速前进,一个摩托队在庆祝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

 

总统府,夜晚

宾客们都坐在餐桌旁,侍者们端上正餐。迈克尔和几个尊贵的古巴人,还有几个美国商人一起围坐在一张桌旁。

奎斯泰德:是什么事使罗斯先生没有来?

弗雷多抬头看着迈克尔。

可以注意到,在房间的后部,那个军事小队正在迅速通过接待室,向总统的私人住处奔去。迈克尔也注意到了。

 

医院走廊,夜晚

大厅尽头的活动开始平息下来,医生告诉罗斯太太,她该走了,应该把那个老人送到一个他可以休息的房间中去了。这些人渐渐地离开,把他留给医院的工作人员照料了。

布塞塔从门厅的远处注视着,那个老人被送走后,他静悄悄地沿着门厅向那个房间走去。

布塞塔看到,一个护士在那个房间中护理着,海曼·罗斯睡着了,嘴大张着,发出嘈杂的呼吸声。

布塞塔听到了脚步声,迅速地离开门口,躲进另一个房间。

一些护士对房间中的那个护士用西班牙语讲了些什么,一个人带来了一小瓶葡萄酒,显然,他们是在邀诸那个护士和他们一起为了庆祝新年干一杯。他们大笑起来,那个护士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布塞塔慢慢地回去,走进了无助的罗斯的病房。

 

总统府,夜晚

1959年的新年来到了。

众人握手亲吻。

迈克尔和弗雷多互相拥抱亲吻。

迈克尔:我己经安排了一架飞机。我们一小时后就去迈阿密。努力不要大惊小怪。(他又吻了哥哥,用西西里语)我知道那是你,弗雷多,你使我的心都碎了。

弗雷多慢慢地明白了,从弟弟那儿撤回身,以另一种方式接受了那一亲吻。

不远的地方,莱昂少校注意到一个老妇人,总统的一个女仆人,正提着她的提箱匆匆走过。

莱昂:真遗憾啊;她在哭。一定是被解雇了,她为总统家干了20年了。

 

哈瓦那的街道,夜晚

聚集的人群欢乐地迎接新年。可以注意到不断有军事行动。

一个家庭偷偷摸摸地提着行李和所有物离开了家。

 

医院的门厅

一个军事小队在罗斯的手下们的陪同下迅速行进着,那样子仿佛听到了重要的消息。他们从那些正在欢迎新年的护士们身旁经过。看见了他们,那个被指派看护罗斯的护士放下杯子,迅速地向那个房间走去。

她打开门,显露出布塞塔正在扼死罗斯的景象。布塞塔急忙转过身来。一个军人掏出手枪,冲布塞塔的头打了几枪。

 

总统府,夜晚

总统本人正在用西班牙语宣布一件事情,整个招待会让他的话搞得一团混乱,众人站在那儿,表情惊恐,很象一只要沉的船上的头等舱的旅客。总统讲话的时候,他的亲信们不断地活动着,运送着提箱和财产。

总统:……由于我们的部队在匡坦那莫和圣地亚哥遭受的严重挫折,我们很不情愿地感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首都。我本人和我的家庭不得不向你们道别并祝你们好运了。我们将直奔特鲁吉洛城。

人群目瞪口呆,窃窃私语。

惟一没有猝不及防、惊慌失措的人是迈克尔,他平静地后退,离开了房间。

总统(继续说着):……我惟一的遗憾是事先不能有更多的警告……我作为总统的最后一个行政行动,是在此任命一个临时政府,由卡洛斯·M·彼得拉为它的总统。

到了现在,客人们只有一个想法了,他们怎么离开,带着什么离开。

总统府一团混乱,汽车开始开动,人们匆忙离开。迈克尔迅速地向他的车走去,他看到,弗雷多正在害怕地注视他。

迈克尔:和我来吧。这是你逃出去的唯一办法。

弗雷多对弟弟惊恐万分,他向后退到人群越来越大的喧声和混乱之中。

迈克尔不得不上车,车呼啸着开走了。

 


哈瓦那的街道,夜晚

起义部队的汽车的扩音器已经广播了巴蒂斯塔退位的消息,这使为新年聚集在街上的人群发出了快乐的欢呼声。

人们把正试图上车逃走的富有的一家人从车上拉下来,打开他们的提箱,把里面成摞的现金,还有首饰,倒在大街上。

迈克尔的汽车在欢呼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

 

美国大使馆,夜晚

惊恐万分的旅游者们,还有巴蒂斯塔的朋友们,努力想带着他们的亲属和财产进入大使馆这安全之地。

吉尔里和他的朋友们为了不排队,嚷叫着声明自己是美国人,这在人群中引起了嘘声。

有时候欢乐的古巴人会放一个家庭过去,但又将他们装满钱财和贵重物品的提箱没收。

 

游艇俱乐部,夜晚

各种各样的私人运输工具上都挤满了试图逃走的人们,人们向有游艇或小船,可以使他们到达弗罗里达的人手里塞现金。

一辆汽车停下了,萨姆·罗斯、泰莉·罗斯和他们的一些手下抬着瘦弱不堪但仍然活着的海曼·罗斯,向一艘有人用机枪保护的私人游艇走去。

几秒钟后,他们就向迈阿密进发了。

 

私人机场,夜晚

在机场情况也没有什么两样,任何能飞的东西都被逃难者和他们的钱塞满了。

一个富有的家庭正在和一架飞机的驾驶员争论,想强塞给他钱,让他们上飞机。那个飞行员坚决拒绝,他看看手表,就好象他的乘客来晚了似的。

驾驶员(用英语):不行,这是一架私人飞机,不行,这架飞机有人了。

迈克尔的汽车终于停下了,迈克尔走到驾驶员身旁。

迈克尔:他不在这儿。

驾玻员:我们必须动身了,否则他们会把这东西撕裂的。

迈克尔:好吧,现在动身。

那个驾驶员让迈克尔上了飞机,在古巴人的尖声咒骂中把飞机开走了。

 

1920年,纽约的街道,白天

维托停下来从一个水果摊上挑一些桔子和桃子,而后他把手伸到兜里掏零钱。

小贩(连忙说):不用,不用,把这当作礼物我很荣幸。

维托:你真热情,如果我能为你做什么作为回报,请来找我。

 

维托的住所,白天

尽管他现在的地位为人尊敬,但他的家里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点儿一个年轻的家庭必不可少的东西。

维托吻了妻子,她有点儿忧虑的样子。他把水果给她,从她的反应中知道她心里有事。

维托:什么事?

卡米拉:来……

他们走进窄小的会客室,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正在那儿不安地等待着。

卡米拉:这个太太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想求你帮个忙。

维托(问那个女人):你为什么来找我?

科伦波太太:她让我来求你的。

维托露出惊奇的神色,他看看妻子。

卡米拉:她有麻烦了。由于她的狗,别人向她的房东抱怨。他告诉她不要养,但她的儿子喜爱它,所以他们就努力把它藏起来。他的房东发现以后十分生气,命令她搬家。尽管她真的不要那条狗了。

科伦波太太:他说他要让警察把我们赶走。

维托(沉思地):我可以给你一些钱帮你搬家,那是你需要的吗?

科伦波太太:我的朋友们都在这儿,我怎么能搬到另一条街上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呢?我想让你和房东说说,让我留下来。

维托(向那个惊恐的妇人点点头):好吧,你不必搬家。我明天上午去和他谈。

卡米拉微笑了。

科伦波太太(起身要离开,又有些不放心地):你有把握那个房东会同意吗?

维托:我确信他是个好心肠的家伙。一旦我解释了你的情况,他会可怜你的不幸处境的。不要让这件事再烦扰你了。(他一边送她出去一边说)为了你的孩子们,注意你的健康吧。

 

纽约的经济公寓街区,白天

房东罗伯托先生从他的一座经济公寓楼中出来,维托站在了他面前。

维托:罗伯托先生……(罗伯托面对着有礼貌的维托·科莱昂)我妻子的朋友,一个没有男人保护她的可怜的寡妇,告诉我说,出于某种原因,她得到命令,从你的楼里搬出去。她很绝望,她没有钱,除去和她一起住在这儿的人以外她没有朋友。

罗伯托(一边继续走着,一边粗暴地回答):我已经把那个公寓租给另一家了。

维托:我告诉她,我会和你谈,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出于某种误会采取了那一行动。她已经不要那个引起所有这些麻烦的畜牲了,所以她为什么不该住下去呢。作为一个意大利人对另一个意大利人,我求你帮这个忙。

罗伯托(不肯让步地):我已经把它租出去了。我不能使新的租户失望,他们付的房租高一些。

维托:一个月高多少?

罗伯托(无言以对):呃……多五块。

维托(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卷钞票来):这是事先付六个月的增加款。你无须把这告诉她,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六个月以后再来见我,但是当然,你会让她留住她的狗。

罗伯托:见鬼!你究竟是什么人,来给我下命令呢。注意称的态度,否则你会在那儿的街上仰面朝天的。

维托(惊奇地举起双手,他的声音很理智。):我在请你帮个忙,就是这件事。一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朋友,对吧?这儿,拿着这钱,作为我的一个祝福,做你自己的决定吧。我决不会与之争论的。(他把钱放在罗伯托手里)帮我这个小忙,你就接受它,并仔细想一想。明天上午,如果你想把这钱还给我的话,无论如何,你就那样做吧。如果你想把那个女人从你的房子里赶出去,我怎么能制止你呢?说到底,那是你的财产。如果你不想让那只狗在那儿,我可以理解。我本人也讨厌狗。(他拍拍罗伯托的肩膀)帮我这个忙,好吧?我不会忘记它的。向你在这条街上的朋友打听打听我,他们会告诉你。我是一个相信要表示感激之情的人的。

维托没再说一个字,走开了,留下了罗伯托站在那儿,手里紧握着那笔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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