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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活着
《含泪活着》
烦恼即菩提,苦难乃福祉。
“鱼在盘子里想家”。“人可以生如蚁而美如神”。
——顾城
“阿拉年龄最大,言语一句不懂,也能做到最好!”
中国普通人可以打动日本人和美国人,更能够打动中国人。
至人若镜。任正非等如镜子,丁尚彪也是一面镜子。照镜子,观自己,往返求。
王育琨手记
2020.11.17
阅读精选:
《含泪活着》纪录片感动地球人
崔永元力荐纪录片《含泪活着》,历时十年,辗转美、日、上海三地拍摄
《含泪活着》
纵然含着泪,仍要活下去。
影片记录了上海人丁尚彪及其家人十几年心路历程的故事。——一部震撼人心灵,让人眼含热泪的电影。
2006年获“日本放送文化基金奖”纪录片大奖;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别竟是15年“妻离子散”,在老丁返回中国前,故地重游时表示一点儿也不怨恨,不后悔。“人是很脆弱的,但是人生还是值得珍惜的,值得高兴的。”
丁尚彪16岁从上海到安徽插队落户,号称是中国最贫穷的乡村,在这里与同样来自上海的陈忻星结识,他们感觉生活很幸福。
多年后返回上海时,此刻无知识,无技能,无人脉,无钱财,有点穷途末路,过着窘困的生活。
丁尚彪下乡插队结识了妻子陈忻星
老丁心里一直有一个“读大学”的遗憾,当朋友告诉他去日本可以留学,又能在街上能捡到彩电时,他心动了。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
老丁5毛钱买来的北海道阿寒校的招生资料,学费42万日元(人民币将近3万块),相当于他和妻子15年的工资总和,这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于是咬紧牙关找亲戚朋友借钱。1989年6月12日,在长达半年的忙碌辛劳下,丁尚彪满怀希望的踏上了飞往东京的飞机。
可万万没想到,书本上记录的旅游胜地,日本最出名的煤矿产区,如今人去楼空,一片萧瑟荒芜。连当地人都难找工作,更何况这帮身负债务的留学生们,于是不到一礼拜,便相约集体出逃。
在一个飘着小雨的夜晚,老丁和几个同学像打游击战一样,沿着路边小道,拄着木棍前行,以防备林子里可能扑上来的野兽,奔向千里之外的东京。由于有出逃前科,他们的签证还是被拒绝续签。有人打消念头就此回国,但老丁想到债务和女儿前途,决定铤而走险,留在东京打工。
他每天早上四五点出门,凌晨12点沿轨道走路回家。当建筑工人,去饭店洗碗,在商场做清洁,一天三份工,干的都是最危险、最脏、最累的活。
他住在一间有30年历史的狭小阁楼上。
洗澡时人站在一个大桶里,用塑料布代替浴盆,用厨房的书龙头喷洒,洗完后,再把塑料布里的水倒掉。
老丁给自己定下目标,送女儿到海外一流大学读书,过上幸福富裕的生活,也是为了让女儿完成自己未实现的大学梦。
生活虽然不易,但老丁觉得再苦再累也值得,除了少部分留作生活费,其余的钱全都寄回家里,留给妻子和女儿。
有语言障碍的老丁主动找人请教,还四处寻找合适的夜校或周末班,来提升日语的表达沟通能力。
老丁利用每天结束工作后的那点学习时间,相继拿下5份技术执照,电焊工、气焊工、铲车工、吊车工、清扫工。有证在手,加上为人不错,努力用心又勤快,找工作也总能如愿。
当导演带着在日本拍摄的老丁的视频放给母女俩,女儿丁晽哭着说“原来爸爸在那边这么苦。”妈妈则托着腮,沉默不语,心里却翻云覆雨。母女俩也只能通过电话里的描述了解他生活的大概,身处异国他乡的老丁也是一样,他们埋在心底的伤痛却无从诉说。老丁说:“最主要的苦就是一个人,缺少一种家庭的温暖,对子女的陪伴和教育,对家庭我也不能尽到责任。想家的时候,他会看着墙上女儿的照片,那是他最大的动力。“
8年过去了,小姑娘也不负众望,顺利考取了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医学专业,她就要独自一人奔赴美国。成绩出来的那天,一家三口笑着笑着都落泪了,令人感动不已。临行前一天,母亲特意带女儿去了一家餐馆为她践行,女儿细数母亲的“罪状”——“独自在家时不好好吃饭,用酱油拌面条凑合;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不舍得买新衣服,不舍得给自己花钱……”母亲托着腮,笑而不语,眼睛始终盯着女儿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因为女儿即将要离去,心里是美滋滋又酸溜溜父亲。
一家三口,分居三个国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团圆呢?同一个机场,8年前,母亲在这里送走了丈夫,8年后,她又要送走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渐渐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般泣不成声。女儿在东京转机,有24小时停留时间,父女在8年之后终可短暂团聚了。因为老丁是”黑户“不能去机场,便约在“日暮里”车站见面。父女相见,没有生疏拘谨和痛哭落泪,仅自然甜甜地叫一声“爸爸”,他熟悉地接过女儿沉重的行李箱。就像生活中的你我,拉起了家常,吐起了槽——“你咋长这么多白头发啦。”“哎呀,你这个出去后要好好减肥的啦,要多运动。“不要,我才不用减肥呢”……
父亲临行前忠告:你要努力朝自己的目标走去,碰到困难,咬着牙坚持过来就行了。只剩下地铁上最后的50分钟,老丁没忍住,眼泪唰唰地掉,女儿也跟着落泪。老丁默默转身下了车,站在站台上,看着车里女儿的背影擦泪。女儿一直不敢回头看,直到车开动,才回头匆匆挥挥手。——不舍的离别,是我连回头看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为了赚更多钱,老丁加大了打工力度,每天都工作。转眼间,5年过去了。老丁牙齿松了,门牙豁了,咬不动食物了,也干不动重活了,上楼都需要拉着扶手一点点往上走。
母亲积极申请赴美探亲的签证,连续申请了5年,第12次才得以通过。这次,她在东京中转的停留时间长达72小时。她做了新的衣服,烫了新的头发,配了新的眼镜,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见面的那一刻终于到了。老丁依旧熟练地接过行李箱,面对13年不曾见面的妻子,他的快乐全写在咧起的嘴角上,温柔的看着老婆羞涩不肯转过来的眼眸,满满的爱意,浓浓的思念。
老丁早早做好了攻略,带她去浅草寺游玩,拜佛,一起品尝美食,看城市夜景,他想把自己曾走过的每一片土地,尝过的每一种美食,都与妻子分享。——这一对可爱的恋人,像极了爱情的摸样。
时光匆匆而过,同样的场景上演,和五年前送别女儿一样,在同一趟电车上,同一个的站,他们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车没停稳,老丁就起身走下车去,在站台上看着妻子的背影偷偷抹眼泪。他们甚至都不敢说一声再见,只是迅速朝对方挥挥手,算作告别。剩下独自的自己,却再也不能掩饰,而号啕痛哭。
两年后,远在美国的女儿即将博士毕业,老丁决定回国。临走前,他想再回一趟阿寒町,看看那个导致他人生命运巨变的小镇。他穿着正装,骑着自行车,拜访了已经破旧的校舍,宿舍,最后在路的尽头,郑重地向这个地方鞠躬三次。再见了,阿寒町。再见了,日本。再见了,无奈的命运。
导演把这10年的素材剪辑成一部名为《含泪活着》的纪录片。2006年在日本富士电视台黄金时段热映后,又剪辑为同名电影上映。感动了数十万日本民众,当年在日本访问的崔永元力荐此片,豆瓣网友也毫不吝惜地给出9.2的高分。对于老丁来说“我觉得我培养女儿的义务已经完成了,从现在开始要过我自己的人生。”对于大多数的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父母尽了最大的努力,给我们创造最好的条件。不让我们留下一丝遗憾。
已随女儿定居美国的老丁,并没有步入老年生活的行列中。他到建筑工地背垃圾,到超市送货扛箱子,到饭店洗碗打杂,把这一切辛劳都当成体验美国生活的方式,乐此不疲。听不懂英语的他,愣是用谷歌翻译写了简历,毛遂自荐闯进了曼哈坦五星级宾馆的厨房。
凭借在日本打工多年的经验,老丁巧妙化解工作中遇到的各种棘手问题,把原本一团糟的厨房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子过得精彩纷呈。不仅当选宾馆厨房里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还被推选为纽约市宾馆业协会优秀员工,成为当地有名的洗碗状元。他表示:“阿拉年龄最大,言语一句不懂,也能做到最好!”
年近60的老丁越发感觉时间不够用,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学英语、阅读、写作、了解美国文化,日子充实又忙碌。他打算在65岁退休后,用自己赚到的钱带妻子周游世界十年,把所有赚来的钱都花光,拓展生命的宽度,活出真正且精彩的自己。不得不佩服老丁身上这股坚韧的精神,这也是由命运铸就和锻炼的。
老丁为典型的一辈父母,大多是从贫苦熬过来的,把自己无法实现的理想寄托在儿女身上,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为了孩子,他们愿意任劳任怨一辈子,付出所有而无怨无悔。他们从不会说出一句“我爱你”——他们的爱藏在你离家时塞得满满的背包里,藏在远远望着你久久不肯离去的身影里,藏在看你烦恼却无从安慰的担忧里,藏在让你吃还喝好,自己省吃俭用的谎言里……
影片里女儿丁晽说:“我今天能够取得这个成就,跟我父母付出常人不可想象的那种付出,是根本就是分不开的。”他们拿出了全部的青春,所拼命换来的好生活,却被我们消磨在无意义的游戏和饭局里,应该要有所反思。曾经因为不懂事,伤害过他们,怨恨过他们,我们却连一句迟来道歉都没有。有网友说:看完这片子,我觉得对不起我的父母。希望”子欲养而亲不待“不再只是个口号,别等到真是后悔莫及时,才想起父母的对我们无私的爱,不妨即刻就跟父母打电话,多抽时间陪陪他们。让自己多努力一些,生活更幸福一些,也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1993年,诗人顾城给他的法文翻译尚德兰女士写了两幅字,一幅是:“鱼在盘子里想家”,一幅是:“人可以生如蚁而美如神”。我很喜欢他这幅字——蚂蚁有着坚韧的毅力,不惧万难,还有很强的团队精神。
- END -
谢体琴协奏曲:My Way 我的路
大危机中活下去的能力
接近美 接近神
全球化撕裂,灾难迫近。华为开拓了绝地求生的路径。你灰度了吗?你反转了吗?你一定会在实践中去发现灰度和反转。
让我们跟着任正非一起走一个过程
打开思维,打开心灵,打开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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