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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生活》:假如生活辜负了你,总会有人在乎你

2015-12-03 车厘子 中国好书


A lifetime full of pain.

Who needs 10 to 15 seconds more?

人生满载痛苦,

谁还需要多活10到15秒?

——《美好生活》(The Good Life)

文|车厘子


杰森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一直想离开却怎么也逃不出去。父亲去世了,全家失去了经济支柱和精神支柱;家里入不敷出,没钱交费暖气断了电也停了;母亲不顾生计独自偷欢;姐夫愤世嫉俗地做着一夜爆发的美梦;同事有的没的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父亲总送别人最害怕的礼物,他留下的遗物也不会多么的温馨;患有选择性失忆的精神病Gus还是经常忘记了已把电视当掉的事实;自己身患顽疾,老也赶不上回家的班车;收银机里的钱能否留下几张塞进自己荷包里?


……


他的快乐、阳光、温暖似乎都伴随父亲的离去而消失了,生活中处处透露出冷冷的凉凉的寒意。最终鼓起勇气打开父亲遗物的那一瞬,让人的无望企及到顶点,那是一把枪和一句彻底无望的遗言:人生这么痛苦,谁还在乎多活那10几秒?


初看本片,有种百无聊赖的苍凉感。人生是痛苦的,在痛苦面前,任何美好都被忽视了,可它们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等你醒悟的那一刻被你重新发现。


杰森最后没有走他父亲的老路,而是选择了离开。在他说了无数次的想要离开之后,终于在这个圣诞离开了。结尾这一出彻底颠覆了影片的基调,看得让人揪心却颇感欣慰,仿佛有光,就在不远处照耀……


看这部片子是在一个清明节的凌晨。原本应该回家为父亲扫墓,可是头疼难耐,跟母亲电话说要加班不回去了。随后去超市买了大堆零食,回到出租屋,反锁房门,拉上窗帘,打开电脑,窝在被子里过起了没日没夜的小长假。


一个两居室的屋子,除了电脑里视频播放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响动。我用同一个姿势看完三部电影,持续了六个多小时,最终在尿液的百般冲击下极不情愿地爬起,趿着拖鞋碎步奔到卫生间解决燃眉之急。返回时看一眼室友曾住过的房间,除了床架和书桌,整间房空得像没人住过一样。我寻思着是不是该关掉这间房的灯。


有我在的夜晚,每个房间的灯必然都是开着的。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一个不落。我喜欢灯光,就像热爱阳光一样热爱着它。白色明亮,黄色温暖,每一种颜色都能照射出我需要的温情和亮度,更讥笑着我的孤独和无助。


倘若这是个室友还在的夜晚,我应该早已爬上她的床,跟她共裹一床毛毯,半嗔半开玩笑地告诉她,我多么希望能跟她继续同居一个屋檐下,如果不在这里住,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走?她跟我一样是个内心敏感而外表坚硬的人,从来不擅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就连搬家也是选择了一个我不在家的晚上连夜打包走的。我知道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告别而已。所谓“近乡情更怯”,情感越丰富的人遇到生离死别越是容易心房崩塌,而表面上却越要伪装淡定。


我最终留下了她房间里的那盏灯,就像她此刻仍像往常一样,在隔壁房间,安静地在书桌前看书,偶尔会隔墙喊话问我饿不饿。


天色已经放亮,薄薄的窗帘阻挡不住阳光的肆意乱入。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已经连续48小时没有合眼,正要与睡神相会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头剧烈地疼着。


惺忪着双眼打开门,一只白色长毛狗猛地朝我扑过来。没有一点点防备,我条件反射地惊跳起来,睡意顿时全无,惊魂未定,所幸狗被绳栓着。看到拉着狗绳的人是房东,我的惊魂未定瞬间化为暗流汹涌,一声招呼不打,转身回房批上外套,遮住衣衫不整的睡衣。


房东昨天打过电话,说他无处可去,只好将房收回去自己住。言外之意我得走人了。房东是一名退休大学老师,老伴已故多年,儿女都在外地,退休后投奔儿子儿媳,老家的这套房就用来出租。此时只身回到老家,急切地想将房收回去,必定有着难言的苦衷。人都有为难的时候,我二话没说答应了,只请他给我几天时间找房子。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他就耐不住了,并且还牵来了一条狗。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深深的牙印绕了肚脐眼一圈,虽不疼,但当时那悲烈的场面,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房东牵狗入内,在沙发上坐下。狗守在他身边,呲着牙,喉咙里低吼着,时不时吠两声,吓得我都不敢将倒好的水递到房东手上,只好请他老人家自己拿。


我斜倚在门框上,等着房东先开口。


房东环顾屋子一眼,清了清喉,终于说话了。


“小车啊,我来也不是想逼你。我现在住在宾馆里,一个老人家,无依无靠的,实在是不方便……”


我不接话。


房东面露尴尬。


“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不是还空着一间房吗?我即刻搬进来,你也不用走了。”这时狗朝我吠了两声,示威一般抖动两下身体。


看着房东盯着我时流下的那行哈喇子,我斩钉截铁地说:“我还是走吧!您看我包都打好了,只等找到房子就搬。您不会一天时间都不给我吧?”


老人看到我堆放在屋角的箱子和行李,自觉惭愧,闲话两句就走了。


刚送走房东,收到室友的短信,说想介绍一位学长给我认识,问我愿不愿意。我拨通电话,告诉她,只要能见到她,认识谁我都愿意。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不争气地抱着她哭了。一口气告诉了她我对她不告而别的怨愤,不舍,以及恍惚的想念。这时,我想起了影片里Gus养的那株植物。浇灌它的人认为它还在呼吸,所以要浇水帮它维持生命,却从没想过也许是它自己想要活下来。我就像那株植物,渴望相伴,渴望温情,渴望理解,但我首先得呼吸着表达出自己的渴望,才会引来浇灌我的人。美好的生活是有勇气活下去,有细心去发现美好,有希望去创造美好,而不是退缩,不是逃避,更不是绝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就会有意义,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乎你!


故事的结尾,室友介绍的学长成了我最亲爱的哈尼,而室友也成了我的终生闺蜜。



作者简介:

车厘子,原名吴凤云。某杂志执行主编,曾在《英语广场·美文》开辟电影台词专栏,治愈系电影博客博主,主张用电影故事启迪人生,提出“一部电影治愈一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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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责编: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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