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 | 《华严经》十行法门的善知识

灵隐寺 2024-03-19

往期回顾

善财童子先是对佛法生起信心，在文殊菩萨前发菩提心。文殊菩萨嘱咐善财南行参访，徧学一切法。善财童子所参访的五十三位善知识皆将自己修菩萨行的法门与经验倾囊相授，然后也告诉善财自己还有不足之处，再介绍他去找别的善知识继续参学。

五十三位大善知识的法门，可归类为十住法门、十行法门、十回向法门、十地法门、十等觉法与三妙觉法。

有正见，具足般若，在菩萨道上走，称为住。行动上实践万行，做到自觉觉他，自利利人，称为行。善财童子参访的善见比丘等10位善知识代表十行法门。十行法门即：一欢喜行，二饶益行，三无恚行，四无屈饶行，五离痴乱行，六善现行，七无住行，八难得行，九善法行，十真实行。下面略说《华严经》中“十行法门”的10位善知识。

善见比丘

善见比丘居住在三眼国中，在林中往返经行，得佛所行平等境界。

善见比丘告之善财：于三十八恒河沙佛所，净修梵行；或有佛所一日一夜，净修梵行……乃至不可说不可说大劫，听闻妙法，受行其教，庄严诸愿，入所证处，净修诸行，满足六种波罗蜜海，亦见彼佛成道说法，各各差别，无有杂乱……以三昧愿力，严净一切，诸佛国土，以入一切行三昧力……清净一切佛波罗蜜。

并且凭借智慧清净，能在经行的一念中，一切十方皆悉现前，一念中，一切世界皆悉现前；此即“菩萨随顺灯解脱法门”，能在如来家，真正受生，具足成就“不死命根常然智灯，无有尽灭，其身坚固，不可沮坏，现于如幻色相之身，如缘起法无量差别，随众生心，各各示现，形貌色相，世无伦匹，毒刃火灾，所不能害”。可见，善见比丘能净修梵行无量劫，入一切行三昧力，随众生心，各现色貌。

何谓“善见”，是因为顶门上独具法眼。善见比丘已净修诸行，满无量劫，所以当他经行的时候，一念中有不可思议菩萨行海现前。善见比丘的法门“菩萨随顺灯解脱门”，也就是以无我的心境，随顺众生个性差别而为其点燃心灯。但众生的知能才性可说是千差万别，这就需要各类知识来因势利导，所以善财童子接下来要找的是通晓世间各样技能的自在主童子。

自在主童子

自在主童子住在名闻国的河渚中，有十千童子围绕，聚沙为戏。他正和一万个童子一起玩沙子。沙子虽然渺小，但积沙成塔，宇宙的星球全是由无数尘沙压缩凝聚而形成。

自在主童子“曾于文殊师利童子所，修学书数算印等法，即得悟入一切工巧神通智法门。”于是，能知世间书数算印界处等法，能疗治风痫消瘦鬼魅所著一切诸病，能造立城邑聚落园林台观、宫殿屋宅种种诸处，善调炼种种仙药，善营理田农商贾一切诸业等等，皆悉能知。用这种菩萨算法，可以算无量由旬广大沙聚，全知其中颗粒多少，以及算知东方所有一切世界种种差别，次第安住，南西北方，四维上下等等。

自在主童子曾在文殊菩萨的指导下，悟一切工巧神通智门，神机妙算，精通医药、建筑、象数，对于士农工商，世出世法统统明白通达。这些技能都是对众生的食衣住行有直接帮助的。但是，自在主童子还不能超越数量进到无量，所以他无法尽测一切诸佛数和诸佛名数，便要善财再去见具足优婆夷。善财童子无尽感恩。

具足优婆夷

具足优婆夷居海住城，其宅广博，具有众宝垣墙围绕，四面皆有宝庄严门。

具足优婆夷“素服垂发，身无璎珞，其身色相，威德光明”；在宅内敷十亿座，是菩萨业力所成，宅中无有衣服饮食及余一切资生之物，只是置一小器在前，其得菩萨无尽福德藏解脱法门，“能于如是一小器中，随诸众生种种欲乐，出生种种美味饮食，悉令充满。”而且能令十方声闻、菩萨成就菩提；对着善财童子示范，善财见“无量众生从四门入，皆优婆夷，本愿所请，既来集已，敷座令坐，随其所须，给施饮食，悉使充足”。

具足优婆夷住在家中，有一万童女围绕，房子里面摆了十亿座位，就像一个大讲堂。但屋内没有存放饮食、衣服和生活用品。只有一小容器摆在具足优婆夷面前。这就是具足优婆夷修的“无尽福德藏解脱门”。她可以从这一小容器中，取出十方世界一切众生所需要的种种美味、衣服、车马等食衣住行的用品，做到无尽的供养与布施。但是，具足优婆夷认为自己还不能让众生有求必应，便要善财再去找明智居士。

明智居士

明智居士处大兴城内市四衢道七宝台上，就清净摩尼宝座而坐，十千眷属前后围绕，见善财而称叹其发菩提心，能“生如来家，增长白法，安住无量诸波罗蜜，学佛十力，离世间种，住如来种，弃生死轮，转正*轮，灭三恶趣，住正法趣，如诸菩萨悉能救护一切众生”，而居士自称得“随意出生福德藏解脱法门”，凡有所须，悉满其愿，“所谓衣服璎珞、象马车乘、华香幢盖、饮食汤药、房舍屋宅、床座灯具、奴婢牛羊、及诸侍使，如是一切资生之物，诸有所须，悉令充满，乃至为说真实妙法。”

明智居士为善财童子操作一番，“须臾系念，仰视虚空，如其所须，悉从空下，一切众会，普皆满足，然后复为说种种法。”

明智居士比具足优婆夷更胜一筹，他不需要拿个小容器，而是心想事成，随其意念感应，由空中变化出众生需要的房子、车马、饮食、衣服等。这便是他要教善财的法门：

“随意出生福德藏解脱门”。这些从空降下的珍宝，并非不劳而获，而是明智居士多劫以来积功累德的起用，能够雪中送炭，满众生愿。但是，明智居士希望善财进一步地去供养一切诸佛，成熟一切众生，所以指引善财去向法宝髻长者请教。

法宝髻长者

法宝髻长者住狮子宫(喻禅定无乱，如彼深宫)大城，善财说明来意，长者执善财手，入其舍宅，清净光明，七宝庄严，能够处闹市而常定，即动而静，绝无痴乱，其宅分十层八门，表八正道为入妙之门，十层各有所设，表十地蕴含多义。

法宝髻长者此等果报都是往昔有普庄严王如来入彼城中，长者奏乐音，烧一丸香供养，并回向功德三处，即永离一切贫穷困苦，常见诸佛及善知识，恒闻正法，故获斯报。一丸香即表般若混融万行，虽一细行而具一切法界行，果报自然殊胜。长者此解脱门名“菩萨无量福德宝藏解脱法门”，能入无分别如来身海，“入无分别三昧境界，等无分别菩萨善根，住无分别如来所住，证无分别三世平等，住无分别普眼境界，住一切劫，无有疲厌”。

这其实是以禅定波罗蜜为主，入随行寂用无碍定门，能永离贫穷，对治世出世间定乱不自在障。长者言行举止及法门，能在闹市中而不紊乱。

善财童子是在市集中遇到法宝髻长者的，长者高兴地牵着童子的手，一起从市场走回家中，以身教代替言教。这意喻菩萨除了像明智居士那样提供食衣住行的所需之外，还要亲手带领童子走回生命的老家，这便把财施、法施、无畏施，全部包含在内了。

长者又带领善财参观家中豪宅，豪宅十层高楼象征着十波罗蜜：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方便、愿、力、智。由此所得到的解脱，便是法宝髻长者所要传授的“无量福德藏解脱门”。意指从十波罗蜜中可以出生无量福德。

豪宅第九层楼供的是一生补处菩萨，十楼供的是一切如来。这也就是说，成佛之道最后还是不离十波罗蜜。走过第十层楼后，法宝髻长者希望善财继续学习无分别普眼境界，故要善财去寻访普眼长者。

普眼长者

普眼长者住在藤根国的普门城中，其能“知一切众生诸病，风黄痰热，鬼魅蛊毒，乃至水火之所伤害，如是一切所生诸疾，我悉能以方便救疗”。

普眼长者疗病后还各为如应说法，“为贪欲多者教不净观，嗔恚多者教慈悲观，愚痴多者教其分别种种法相，等分行者为其显示殊胜法门；为欲令其发菩提心，称扬一切诸佛功德……为欲令其获于究竟净妙之身，称扬赞叹永离一切诸不善法”，等等随顺众生根基而施与。同时还能调理和合诸香法，持香供养诸佛，所愿皆满。燃香时，一一香中出无量香，遍至十方一切法界，一切诸佛众会道场，处处充满而庄严。也即能在一中显多，多而融一。普眼长者另还告知此是“令一切众生普见诸佛欢喜法门”，就像大药王能使众生消灭一切烦恼，身心病除，皆获利益，趣入佛法，永息一切生死怖畏，心境俱空，证般若善现行，安住平等寂灭之乐，令众生入佛智慧。多样性的手法以及随顺众生根基而方便接引，说明普眼长者度化的众生的方法是多而广。

普眼长者通身是手眼，能治众生所有身心疾病，并施予饮食钱财，让众生安稳，以令其发菩提心。此外，普眼长者又能调配香料，以香供佛。这便是他的修持方法，名为“令一切众生普见诸佛欢喜法门”。此法门能让众生离苦得乐，既治身病又治心病，财施、法施、无畏施的对象徧及一切众生，使其皆大欢喜。但是，还未能令众生永息一切生死怖畏，所以普眼长者指示善财，去找无厌足王。

无厌足王

无厌足王在多罗幢大城住，坐于正殿狮子座，宣布法化，调御众生，可治摄者治摄，罚罪决讼，扶助孤弱，令断杀盗淫妄，远离贪?邪见。其有大力势，“能伏他众，无能与敌，以离垢缯，而系其顶，十千大臣，前后围绕，共理王事”；而对于犯王教敕的无量众生，或杀盗淫妄而治罚之，“或断手足，或截耳鼻，或挑其目，或斩其首，或剥其皮，或解其体，或以汤煮，或以火焚，或驱上高山推令堕落，有如是等无量楚毒，发声号叫，譬如众合大地狱中。”

无厌足王如此手法令善财起疑，认为是灭诸善法，作大罪业，逼恼众生；其实这是菩萨善巧方便智、摄受、护念、成熟众生智不可思议所致。

无厌足王见善财来问，即执善财手，入宫中同坐，告之观所居宫殿，只见一切妙好庄严，世所难比。言其得菩萨如幻解脱法门，此国土所有众生多行杀盗乃至邪见，“作余方便，不能令其舍离恶业……为调伏彼众生故，化作恶人，造诸罪业，受种种苦，令其一切作恶众生，见是事已，心生惶怖，心生厌离，心生怯弱，断其所作一切恶业，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意。”可见，此是一种善巧方便，令众生舍离十恶业，住十善道，究竟安稳快乐。然虽外现凶恶相，实则内在身语意业，从未恼害一众生，终不发生一念损害意于一蚊一蚁，何况人呢？因得此如幻解脱法门，能像诸大菩萨得无生法忍，了知诸有趣悉皆如幻，菩萨诸行悉皆如化，入真实相无碍法门，普入一切平等三昧，于陀罗尼已得自在。这是纯为对治恶人之行，而自身化作恶事以惕醒众生，厌世修德，成就菩提，生起广大智悲，方便任运无碍，外现罗刹，内行慈悲。

善财来到王宫时，无厌足王恰好在正殿断案。治乱世用重典，为了令众生远离贪瞋痴，不再杀盗淫，此王指挥十万猛卒，对违法罪犯施酷刑，挖目截耳切鼻，断手砍脚斩首。善财童子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以为遇到了杀人魔王。等到无厌足王宣布退朝后，他拉起善财冷颤的小手，走入华美内宫，劝慰善财：若本王造的是恶业，怎么会有这等庄严果报呢？遂为善财说其法门为“菩萨如幻解脱门”。

无厌足王是为了调伏贪得无厌之辈，才如幻示现，以恶治恶，严刑拷打，令罪犯舍十恶业，发心向善。

从五十三参的修学历程来说，在经历过普眼长者处的皆大欢喜后，为了避免得意忘形而不畏因果，所以出现无厌足王使霹雳手段，显示因果报应，历历不爽。实则自作自受，引满能招业力牵。惟菩萨不昧因果，好事做尽，故能如幻解脱。然而杀人刀易得，活人剑难求。所谓“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故而，在无厌足王之后，善财拜见大光王，进修普入一切平等三昧。

大光王

大光王居于妙光城，由七宝庄严所成，在无比光明赫奕的正法藏楼阁中，大光王坐如意摩尼宝狮子座上，结跏趺坐，起净修菩萨大慈幢行法门，能在不可说不可说佛所，问难此法，思惟观察，修习庄严，并以此法为王，以及教敕、摄受和引导众生，守护众生不舍离心，拔众生苦无休息心。而且能“令一切众生毕竟快乐，恒自悦豫，身无诸苦，心得清凉，断生死爱，乐正法乐，涤烦恼垢，破恶业障，绝生死流，入真法海，断诸有趣，求一切智，净诸心海，生不坏信”，这样大光王已能以正法教化世间，在其国土中，一切众生无有恐怖，索求皆遂，并告之曰：“莫造诸恶，莫害众生，莫起诸见，莫生执著；汝等贫乏，若有所须，当来我所及四衢道，一切诸物，种种具足，随意而取，勿生疑难。”

另外，随众生的内心清净与否，所见众宝亦有所不同，由大光王修菩萨行时所摄受与否，而显现在此城中净秽有别，“此国土中一切众生，五浊世时，乐作诸恶，我心哀愍而欲救护，入于菩萨大慈为首，随顺世间三昧之门。”当入此三昧，彼诸众生所有怖畏心、恼害心、怨敌心、诤论心等等悉自消灭。大光王即入此定示现给善财童子，这些都说明从悲而起行用，以愿波罗蜜而证难得行，对治悲智不自在障而得解脱。大光王能够像大菩萨般普荫诸众生，任持一切诸众生，速令众生修习三昧入一切智。

大光王爱民如子，用慈光摄受大众，其实他过去已经向很多位佛请教和修行此一法门“大慈幢行解脱门”。

大慈幢行，是说不攀内外妄缘，以无缘大慈力，遍行法界。犹如春风化雨，带给法界一切众生清净安乐。大光王一入大慈幢定，便现六种震动（动、起、涌、震、吼、击），全城欢喜，普天同庆。但是，大光王无法尽破一切众生心中黑暗，便要善财去向不动优婆夷请教。

不动优婆夷

不动优婆夷居于安住王都，是童女身，受父母守护，和自亲属无量众演说妙法，其得菩萨难摧伏智慧藏解脱门、菩萨坚固受持行门、菩萨一切法平等地总持门、菩萨照明一切法辩才门、菩萨求一切法无疲厌三昧门。此境界获得因缘在于，过去世中离垢劫，看见修臂佛相好圆满，无有厌足，并发心修学，“求一切智、求佛十力、求佛辩才、求佛光明、求佛色身、求佛相好、求佛众会、求佛国土、求佛威仪、求佛寿命。”

不动优婆夷发心之后，其心坚固如金刚，一切烦恼及以二乘，皆不能坏。经劫无违，不起贪欲、嗔恚、我见等念，未曾迷惑，受持一切如来法海的一文一句乃至一切世俗之法，都不会忘失。从此以后，常见诸佛、菩萨、真善知识，亲闻诸佛愿、菩萨行、无尽藏门等等，此即“菩萨求一切法无厌足庄严法门和一切法平等地总持门”，能现不思议自在神变。并为善财即刻演示，入此三昧门，为一切众生解说微妙法，开悟群生。

不动优婆夷此是以力波罗蜜为主的善法行，对治说法不自在障而得自在，其能静能动，如金翅鸟游行虚空而无所障碍，也能像转轮王游行世间，以菩萨四摄事来摄受诸多众生。

不动优婆夷是童女身，和父母同住，她在家中对大众说法。不动优婆夷教善财的法门是“菩萨难摧伏智慧藏解脱门”。不动优婆夷之发心，坚固难摧，经无数劫，不起欲瞋。她的智慧力可以让她住胎不迷，于一切法平等总持。

当她进入一万种三昧门时，十方世界六种震动，光明周徧法界。但是，不动优婆夷无法像大菩萨一样所行无碍，故要善财去找一位外道，名叫偏行。外道之中也是有大菩萨示现的，在《大萨遮尼干子所说经》中便有世尊为外道授记之事。

遍行外道

遍行外道住在无量都萨罗大城中，善财童子在善德山平坦处见此外道，徐步经行，有十千梵众围绕，其已安住至一切处菩萨行，“已成就普观世间三昧门、已成就无依无作神通力、已成就普门般若波罗蜜。”

遍行外道能在世间种种方所、形貌、诸趣等随顺方便显现，种种言音说法，利益众生，示同其形，随众生所应而说法，然诸众生等，悉不能知。这种修行实则是度化邪恶不正为目的，方便调伏，随众生所乐，令其趋于正道解脱。

遍行外道这种遍行利益众生，如影随形的真实行，是以智波罗蜜为导，对治生死中不自在障而得自在。

遍行外道能够游刃有余，灵活而不放荡，条理而不拘谨。其“至一切处菩萨行法门”是能像大菩萨身与一切众生数等，得与众生无差别身，以变化身，普入诸趣。这样才能清净光明，遍照世间；普于三世，悉皆平等。

善财在半夜时，看到东方山顶霞光万道，知道是高人所在之处，乘夜登山求法，见偏行外道在山上徐步夜行。偏行外道的法门是“至一切处随顺遍行菩萨行门”。

“至一切处菩萨行法门”是十行法门的总结，意指达到无依无作之后，无论置身何处，甚至处于外道之中，都能行菩萨道，成就普门般若波罗蜜，令众生具足一切智道。偏行外道曾调伏当时印度的九十六种外道知见，但不能心无所执地恒与众生共居，所以要善财再去请鬻香长者帮忙。

上述十行法门包括各种利他行，例如随顺众生，徧学诸法，财施、法施、无畏施，一直到立大慈幢，徧行一切处。修行有成后，便要感恩回向，所以接下来是十回向法。

农历庚子闰四月十五（公历2020年6月6日）杭州灵隐寺药师殿启建“结夏安居·共修华严”。僧众恭诵《大方广佛华严经》，以此诵经功德，祈愿世界和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