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期,谁把生殖器疱疹传播给人类?
数百万年以前,当人猿谱系分裂时,远古黑猩猩通过遗传就将口腔疱疹(单纯疱疹1型或HSV-1型)传给了最早的人类。我们差点就可以避免感染生殖器疱疹(HSV-2)的灾难,不过只是“差点”而已。与HSV-1不同的是,HSV-2在此阶段并没有在早期人类身上实现跨越。
但不幸的是,对现代人类来说,在数百万年前,早期人类祖先却适逢天时地利而赶上了HSV-2生殖器疱疹的侵害。根据《病毒进化》杂志上一项新的研究显示,如果不是因为受到远古近亲鲍氏傍人的干扰,生殖器疱疹可能就不会发生。
鲍氏傍人站立时大约有4英尺高(约1.2 m),一个小脑袋上长着一张盘子似的宽脸。他们以拥有大牙齿和巨大咀嚼肌而闻名。凭其特征,有一个鲍氏傍人头盖骨,曾被戏称为“胡桃钳人”。
鲍氏傍人
研究人员称,鲍氏傍人充当了生殖器疱疹中间人的角色,结果让这种病毒从灵长类动物身上跳跃到人类种群中来。
在140万到300万年前,古代黑猩猩、鲍氏傍人和直立人都生活在非洲。现代人类的进化就发生在这块土地上。他们很容易在有水源的地方接触到彼此。当时的HSV-2本身也在进化当中,该病毒可以通过口腔进行传播。
研究人员认为这种传播需要通过体液交换来实现。黑猩猩的咬伤或划痕会使病毒通过伤口传播。
那么直立人又是怎么受到感染的呢?研究人员的说法,是通过性交或在直立人淘汰鲍氏傍人(译者注:比方人吃人)的过程中,或两者兼有发生。
“可以想象得到,我们的祖先会吃其他古人类/类人猿,而这就是其他灵长类动物与人类感染一些病毒的源头,比如艾滋病病毒,”剑桥大学考古学院高级研究人员、病毒学家夏洛蒂•霍德克洛夫特(Charlotte Houldcroft)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在吞噬其他种群时,因与本身种群关系亲近,自然会产生风险。因为此时,寄宿在其他基因相似的机体的病原体会更容易跨越物种屏障而传染给人类。”
“从本质上说,当人类远祖从非洲迁徙出来时,他们就已经携带有HSV-2病毒,”霍德克洛夫特说,“当人体一旦感染了HSV-2病毒,就会从母亲传给婴儿,也可以在性伴侣之间传播,这也就确保了该病毒能成功地传播到人类所及的任何地方。”
但是,当化石记录之间存在差异时,要做出这种判断,就不只是简单地对老骨头进行分析的问题了。“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对于考古学来说是看不见的,”霍德克洛夫特说,“如果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就得开发出一种适用的模型,且需要由病毒学家、工程师和研究人员共同努力,经过领域的交叉融合,才能搞清楚人类进化过程中的‘疑难杂症’。”
研究人员使用了贝叶斯网络建模:一个使用概率、随机变量和条件依赖性的图解模型,将古代气候、疱疹DNA和化石数据结合起来,来确定HSV-2的可能性以及它的传播途径。
“我们可以利用疾病数据重现考古和化石记录完全不可见的场景,”霍德克洛夫特说,“人类远祖与非洲黑猩猩之间直接接触的记录信号就在HSV-2病毒当中。”
研究人员认为,最大的惊喜不在于发现本身,而是参与研究的人员有着多样性的背景,进而引导我们用不同的方式看待问题,并创造性地解决问题。
纽约市立大学法医人类学家和助理教授安琪莉可•哥图斯(Angelique Corthals,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评价:“通过采用贝叶斯模型与人工智能相结合的方式,让古人类化石与气候和环境数据发生碰撞,这种探索非常有意义。它能让研究重新审视HSV-2病毒从黑猩猩跨越到人类的传播过程。”
她写道:“这篇论文介绍的方法对于研究病原体的传播和潜在流行病的发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它能够预测,并基于给定的环境和人口统计数据,找出野生动物疾病跳跃到人类种群的依据,更妙的是,它能够在进化史范围内预测到宿主与病原体间潜在的中间宿主。”
“如果上述方法经得起进一步的推敲和数据建模审查,这无疑会对我们用建模预防流行病研究产生深远影响。”哥图斯说。
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医学系助理教授乔尔•韦特海姆(Joel Wertheim)在电子邮件中强调:“此前我们的研究曾一度止步了,后来,通过对史前森林地理观察,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途径又展开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至少它为HSV故事的起源揭开了一层面纱。”
研究人员目前正与南非和美国同事合作,了解其他古代环境,如人类阴虱,是如何传播给现代人类的。
注:鲍氏傍人(Paranthropus boisei)是早期的人族及最大的傍人。最初被命名鲍氏东非人,及后被更名为鲍氏南方古猿,而最终被分类为鲍氏猿人。
资料来源:
https://edition.cnn.com/2017/10/02/health/early-human-ancestor-genital-herpes/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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