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疫情将会怎样结束?
北京时间1月31日凌晨,WHO将日趋严重的新冠疫情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并指出(当时)已确认的近10000例病例可能会继续蔓延到中国之外,世界各国应提供援助并做好应对病毒的准备。
在医疗用品商店外购买口罩的菲律宾人和维持秩序的警务人员
当然,目前疫情还处于初期。关于新冠的一些关键问题,如它的传播方式和致命性,都还有待于进一步确定;而另一个我们很想得到答案的问题是:这一次病毒爆发将会以何种方式结束?
传染病专家给出了3种可能的终结方式(但这是预测,实际情况充满不确定性)。
通过公共卫生干预措施
控制病毒的进一步传播
第一种情况
这是最好的情况,也是我们期待看到的情况,基本上类似于2003年的非典疫情。
SARS也是一种冠状病毒,可导致一些哺乳动物和鸟类患病。目前已知的冠状病毒中,有几种是可以感染人类的,其他的只感染动物。
SARS主要感染动物,但可以转移到人类宿主并在人群中传播开来。2002年末到2003年,SARS合计感染了8096人(主要在中国),并在其他17个国家中导致了774人死亡。值得注意的是:到2004年,SARS 基本上消失。
美国艾默里大学全球卫生医学教授杰西卡•费尔利(Jessica Fairley)解释道:“SARS是各种公共卫生干预措施迅速遏制病毒爆发的一个经典案例。”
非典爆发期间,各级卫生部门迅速采取行动,包括寻找病毒感染者,对每个病例进行深入调查以找出与病患接触的人,并在医院采取严格的感染控制措施等。这类措施往往需要大量协调工作。
费尔利接着说道:“然后,还有更重要的——限制人员流动,采取医学隔离措施,或在机场对旅客进行筛查。”
导致SARS的冠状病毒的显微图像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SARS于2003年2月被首次报道,到3月,数百名SARS病毒接触者在家中被隔离。WHO发布了限制受灾最严重地区人员流动的建议,同时,机场开始对国际旅客进行筛查,询问他们有关症状以及是否与病毒有过任何接触等问题。医生对这种疾病的诊断越来越谨慎,并采取了让患者接受隔离治疗的措施。到盛夏时,许多SARS爆发的国家宣布已消灭了病毒。今天,SARS病毒可能仍存在于动物中,但没有再在人类中传播。
不幸的是,这次新疫情中或许很难复制SARS的成功。在某种程度上,SARS病毒较容易控制。因为受感染的人通常直到出现发烧等症状后才具有传播性,这意味着一旦有人感染生病,就可以在隔离区得到照顾,而病毒传播也将终止于此。
WHO在2006年回顾SARS爆发时表示:“如果SARS病毒感染者在症状出现之前就具有传染性,或者有无症状感染者传播了这种病毒,那么这种疾病的控制将更加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自2019-nCoV爆发以来,科学家们就一直在努力弄清楚它是否会在感染者出现症状之前传播。目前研究者已发现新冠确实存在无症状传播的案例。如果病毒真的能以这种方式传播,那它的控制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因为感染者不知道自己生病,也就不大可能去就医了。
另一方面,非典疫情中的一个幸运之处在于超级传播者被及时控制,没有造成更严重后果。超级传播者比较罕见,他们由于自身行为或独特的免疫系统构成,会给疾病传播提供非常大的推力。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健康中心资深学者阿梅什·阿达利亚(Amesh Adalja)说道:“没有超级传播者,病毒就不能非常容易地传播到医疗机构之外。”
在SARS疫情中,他们被确认并隔离起来,遏制病毒扩散就变得容易了。但在目前这一次的新冠疫情里,我们尚不清楚超级传播者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目前所知,新型病毒爆发的规模已经超过了SARS。据《柳叶刀》(Lancet)杂志发布的一个新的数学模型估计,截至1月25日,2019-nCoV可能已经感染了75800人。研究人员认为,如果病毒传染性降低1/4,那么拐点就会出现。
最终,病毒爆发也可能会随着新疫苗的研制成功而告终,但即使在最快的情况下,也可能要花费数年时间。
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内森•格鲁博夫(Nathan Grubaugh)表示:“这实际上要取决于各个公共卫生机构在发现病例,照顾病例,并将感染者隔离等措施方面的出色水平,以及被感染者的自身状况。”
病毒在感染所有或大多数
易感人群后自行消失
第二种情况
疾病的爆发有点像火灾,病毒就是火焰,易感人群就是燃料,燃料燃尽,大火自行熄灭。最终,当病毒停止寻找易感者时,病毒爆发就会结束。
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迈克尔•米纳(Michael Mina)提供了波多黎各和南美洲2015—2016年寨卡病毒的流行情况,以此作为一种流行病“自行燃尽”的例子。
2016年波多黎各的寨卡病毒感染者超过了35000例,但随后易感人数越来越少。因为那些最容易接触到携带疾病的蚊子的人都已经患上了这种疾病,而剩下的人,感染概率就比较低了。
但就新冠而言,仍很难断定其是否会“自行燃尽”。米纳表示,这是因为“我们并不完全知道哪些人是易感人群”。事实是,可能有些人比其他人对它更具免疫力,他们可以限制病毒的传染范围。
冠状病毒成为另一种常见病毒
第三种情况
这种情况之前已有发生过。2009年,一种新的H1N1流感病毒株在全球大流行。但没过多久,它成了每个流感季节都来串门的常客。
阿达利亚解释道,目前有4种冠状病毒株通常以普通感冒或肺炎的形式感染人类。新冠病毒可能成为第5种。而且它有可能会和流感一样成为季节性病毒,在全球范围内扫荡,或者只作中国的专属访客。
但这也不是一个好结果。阿达利亚接着说道:“新冠有着引发严重疾病的能力,部分人会因此而丧命,很多人都会被送进ICU,虽然看起来不像SARS那样严重,但肯定比我们过去每年应对的其他冠状病毒更厉害,我们必须得控制住它。”
资料来源:
Coronavirus: How does this outbreak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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