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日记接力之36：哀悼那些逝去的生命，心疼还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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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摄影：作者）
我希望，真实的文字、温暖的表达总会有一些感动的功效，会滋生出爱的光芒。对啊，爱是一束光。

哀悼那些逝去的生命，心疼还活着的人
文／小葡萄

三天前，我读到了方方日记接力之33：保护方方，就是在保护我们自己这篇接力文。文末，这位已经年过六旬的南宫踏舞阿姨写道，“我要跟所有良知尚存的人呐喊，不要再继续沉默了！”

我的心里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内心涌出无比的热情，深夜里醒来，竟再也难以入睡。南宫阿姨的这句话在我的脑子里反复出现。

我十分渴望也留下自己的声音，自己文字的表达。可是，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在这片坚硬的土壤上，我们用尽所有爱心和热情谱写的心灵篇章能开花结果吗？还是会给别有用心和不明其意的人又一次野蛮耍横的机会？

我想了一夜，最终还是愿意选择相信，我们真诚的笔迹总能唤起一些良心的发现，唤来一些麻木心灵的苏醒！

正是怀着这样一颗心，我起了动笔的念头，我希望真实的文字、温暖的表达总会有一些感动的功效，会滋生出爱的光芒。对啊，爱是一束光。没有人有不要爱的道理，拒绝爱的理由。再恶的人也喜欢别人爱他。然而我们会爱吗？我们真的会爱吗？没错，我们总能热泪盈眶地爱上全人类，却无法爱上具体的某个人。

这一点我要感谢方方老师，她的一句“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让我感受到了她的爱。身为一个具体的微小的个人，从这句话里，我感受到了被理解和关怀。这里面有方方老师的爱、无奈和记挂。从这句话里，我看见了方方老师是一个多么善良细腻的人，尽管我除了日记之外，还没有机会读过方方老师的哪怕一本书，更无缘见到她一面，跟她有面对面的交流。

但认识一个人的心，有时候真的不需要一定有近距离的交流。悲悯的文字里，能更多地体现一个人的本性。我从心底知道，能够写出这样一句话来的人肯定不是一个坏人。她悲天悯人，关注着弱小群体和个体生命的挣扎。

我要深深感谢方方老师，在疫情期间，尽了一个作家的本分，为自己所爱的城市，记录了一份自己所感知的历史。尽管由于各种原因，不少感知可能都不能详尽地抒发出来，但是哪怕她写下的这些，已经给了武汉封城中的人们和武汉城外的我们，多少感情上的慰籍与情绪宣泄的阀门。

其实我是较晚才看到方方老师的日记的。在朋友圈中看到一位朋友转发的，是“拐点还没有到，谁已在高歌”和“武汉人的痛不是喊喊口号就能弥补的”。当时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看了，我惊诧原来还有人能这么勇敢地在表达！然后心里还有一丝丝的不满足，因为其实我最想看到的，是方方老师未写进文章里面的更多。

把时间拉回到去年大年三十晚上。我正在看春晚，收到了一位朋友，就是转发方方老师文章的这位朋友发来的感谢。他感谢我这一年来经常赞赏他的文章，也希望我能多为武汉祷告。

我问他，现在武汉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我能够得到的信息有限，但心里面真的很忧心。他随即发了几张图片给我，医院里人山人海，有情绪失控的病人撕下医护人员的面罩，朝里面吐痰。有一位医护人员带着哭腔说这几个人已经在这里一个上午了，始终没有人处理。还有一张画面上是两个人倒在椅子上。还有一张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的照片，另外的余下的几张我也辨别不出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就让人难过。也就是说方方老师记录的事，我这个相距甚远在家带娃的宝妈也能差不多老早就知道了一点，想来方方老师自己就身在武汉，医生和其他朋友又有很多在一线，那些质问日记“道听途说”的显然没有道理。

为什么会有“道听途说”这一说法？假设我们的记者都可以不顾危险肩负使命，在第一时间无所顾忌地对正在发生的事进行报道，然后是一系列的追踪报道，对已经发生过了的诸多细节和发生原因通通极力挖掘出来，进而把一个完整的真实的故事还原摆在我们每一个人的面前，那么，还会有我们期盼方方老师的日记来等着她分享她的“听说”的需要吗？那样的话，方方日记的最大价值或许就只是锦上添花，对这一真实正在发生的历史事件，加上点她个人的感受罢了，可能都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

我想我的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那时就不仅仅只会有“方方日记”了，还会有“正正日记”，“花花日记”……很多人都在灾难的中心，允许的话，他们也一样可以把自己所经历的记录下来，分享每个人对灾难来临的感受，伴随着惊恐、为家人担忧、为同胞伤怀，以及对生活和生命的一次又一次的认识。在风暴中成长，为逝去的哀痛，为自己还活着感恩……这一切加起来，哪怕充满伤痛，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能量。而他们口口声声讨论的“负能量”，其实是我们同胞骨肉的“灭顶之灾”，是人家午夜梦回时的泪流满面；是人家追着灵车痛彻心扉的追逐……

亲爱的朋友啊，我之所以还以这样的称呼，是因为我还当你是我的骨肉同胞，我们同是中国人，有着同样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的故乡，不会忘记的亲人。但如今，我不得不说，有些人着实让人太失望，太伤心了！

难道真的需要死亡亲自临到你头上，向你说明什么是你口中所谓的“负能量”，你才能试着体会他人最切实的痛吗？那是孩子失去了妈妈和爸爸的号啕大哭；那是失去了父母的年青人揪心的刺痛；那是老人为了不连累家人选择孤独离去的惨烈；那是恩爱夫妻天各一方的凄凉想念……这才是灾难的本色啊，不期而至的病毒硬生生地夺去我们亲人的生命，其中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爱人，我们的邻居和生活在我们周围的陌生人。还有一些有幸从死亡线上被抢救回来的感染者，如同第29棒接力者禾晓在方方日记接力之29: 虽不想回忆，却时常忆起里所提到的，他们时不时地，还要继续承受病毒留下来的后遗症的折磨！

这真的是一件让人伤心难过的事啊。这里是真实的灾难现场！我们的亲人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了，而他们离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机会让我们去陪伴和送别......亲爱的朋友呀，与喜乐的人要同乐，与哀哭的人要同哭。让他们哭吧，使劲地哭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连这个权利都给他们剥夺了，岂不是太残忍了！

让我们记住他们来过，又是因为什么走的。让我们心疼他们的家人，理解他们的痛，这也许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缅怀。原本他们该和我们一样，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走在四月的春风里，但可恶的病毒匆匆地将他们带走了，甚至都没有留下跟家人告别的时间。我们知道，他们在2020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也有对新一年的期望和计划，有为之拼搏的梦想……我们知道，他们也都有舍不下的亲爱的人儿。我们都希望，可以懂你所懂的，爱你所爱的，这是对逝去的他们最好的爱。

时间回到正月里，我们只有在小区群里团购一些蔬菜和水果，尽量挑些便宜的买。这是我们普通收入家庭的想法。我有一个好朋友，家里也是俩娃，由于在疫情期间，她爱人无法正常复工，房贷和家里的花销一大堆，压力很大。一开始我不了解情况，跟她说我们一起买点物资捐给武汉吧？她哭丧着脸回答说，在这个时候，我们家还能吃上饭就不错了。但后来，她仍然还是参加了捐助，买了一些物资和药物寄给被封的武汉同胞。

想想我们没有置身于风暴眼中，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那些亲爱的武汉同胞的状况更加可想而知。尤其是本来生活就不太富裕的人家，他们舍不得置备多少的年货，兴许在家待几天就要外出打工去了。总之，穷人在这个艰难时期是最难过的。也许很早就没有了菜，复工成了一天又一天的等待，每一天过得都很艰难，每天看着确诊人数上涨的数字，自问此生居然能能看到如此灾难！这是我在关于武汉疫情的文章底下武汉同胞的留言。这不就是方方老师日记中提到的百姓的艰辛吗？我爱人之前买过“蜜之地”中几瓶蜂蜜，在武汉解封前夕，我们才得知原来这家卖蜂蜜的朋友竟是武汉的，他说他每天都要付冷库费等很多花销，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其实不光是方方老师的日记受到批判，说她只写负面的信息，很多描述湖北地区真实惨痛情况的文章也一样受到了批评。我真心希望那些批判的人今生都不会遭遇此等人间艰辛甚至惨剧，但是，请允许愿意记录的人记录下来吧，因为尊重真相记录下来，是对遭难的人们最好的安慰。

我感动着方方老师的怜悯之心，钦佩着她的勇气。因着她，我对于中国大地人性中良善正义的复苏，又增加了一线希望。虽然方方老师并不是完美的， 但是，人无完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自己都无法做到完美，就不要过分强求他人达到你心中完美的标准。在一个本就不完美的国家，在一个本就不完美的时代，在一个本就人人都充满缺陷的世界里，我们不会要求有一个完美的方方老师。

我们对方方老师，就像对这个国家一样，除了支持赞美，肯定还会提出一定的批评和建议，因为批评也是爱，为的是让她日益精进，写出更多充满爱的文字，温暖更多的人，使更多的人得到成长和勉励。我们还要为自己求，求自己有更多的宽容忍耐，更多的爱心，不仅爱方方老师，爱很多喜欢她的读者朋友，爱支持她为她发声的诸多可爱的人，我愿意的是，也还可以去爱那些看似不可理喻人云亦云随波逐流的人，真心祈愿他们的眼睛和心灵可以打开。他们的眼睛总是习惯于注视“光明”的事物，其实所谓的“负能量”才是我们这个社会急需要解决的事！对每一个遭遇灾祸的人实行人文主义关怀和爱心的奉献，才是我希望可以真正倡导并喜悦的。对于一个在苦痛中的人，哪怕是一句安慰话，都是举足轻重。对岁月静好者的关注是锦上添花，而对祸从天降者的爱护是雪中送炭，后者才真正地更需要我们，也是我们要更多地投放爱的所在。

我在山东青岛，在心里送给方方老师一朵花。衷心地谢谢您。

【作者简介】小葡萄：坐标青岛。基督徒，八零后，俩娃娃的妈妈，喜欢文字。渴望美好的爱流溢进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方方日记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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