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奖帝后联手打造一出孤独时代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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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Billie Jean King对阵Bobby Riggs
1973年休斯顿的一个网球场，3万现场观众，10万美金的 “赌注” ，55岁网坛老将，曾赢下温布尔顿和美国网球公开赛的Bobby Riggs对阵29岁，正值事业巅峰，曾多次赢下澳网公开赛、法网公开赛、温布尔顿和美网公开赛的Billie Jean King。没错，比赛双方年龄悬殊，性别相反，但似乎没有人在意这场比赛是否公平；对当时观赛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一场男性与女性的决战，胜者为王。近日，鬼才导演组合Jonathan Dayton和妻子Valerie Faris把一场70年代的体坛盛事搬上了大屏幕，取名《性别之战》（“Battle of the Sexes”）。
电影《性别之战》海报
Bobby Riggs是这场比赛的挑战者，作为一名退役但仍然迷恋球场迷恋光环的昔日网球巨星，他认为，即使是处于巅峰状态的女性网球运动员，无论从技术、体能还是意志力方面都仍然无法与退役男性网球运动员抗衡，甚至调侃 “女人应该只属于厨房和卧室” 。在以绝对胜者的姿态轻松拿下澳网冠军Margaret Court之后，Bobby的信心也达到了巅峰，再次公开叫板Billie Jean King。一直把Bobby的挑战视作闹剧，同时，也一直为女性运动员争取同工同酬而艰难努力着的Billy Jean, 在Margaret Court输掉比赛以后作出了应战的决定。根据影片描述，相对于Billie Jean应战之后高强度的体能和技能训练，Bobby把大量时间花在媒体访问和洽谈赞助商以及和Billie Jean团队的舆论战中。至此，影片的纵向结构已经基本搭建完毕，然而让此部作品平添迤逦和张力的是设计精巧的横向结构。
从影片开始不久，两位世界一流的网坛名将各自生活的烦扰就慢慢凸显出来，并贯穿始终。Bobby赌博成瘾的恶习和无所适从的婚姻生活，Billie Jean 为了女性运动员的权利和行业权贵的博弈及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婚外同性恋状态都让观影者不断感受到各种矛盾在酝酿和碰撞。最后，毫不轻敌的Billie Jean 艰难击败Bobby, 为自己正名，也为女性运动员正名。比赛过后，一面是网球场上沸腾的观众，一面是更衣室落寞的Bobby和嚎啕大哭的Billie Jean, 她的哭声里，有巨大压力的释放，也有对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身份的茫然无措，更多的可能是一个单枪匹马抗衡时代的英雄孤独的呐喊。
《性别之战》剧照
《性别之战》剧照
当年比赛的盛况
Billie Jean King女友的原型Marilyn Barnett 1981年在律师陪同下就诉讼接受访问
艾玛•斯通（Emma Stone）和史蒂夫•卡瑞尔（Steve Carell）
无疑，这是一部成功的作品，除了导演收放自如的剪接技巧和影片紧凑有序的节奏外，主演们对人物性格几乎完美的诠释也为其增色许多。饰演Bobby Riggs的是史蒂夫•卡瑞尔（Steve Carell）, 这位因在 “The Office” 中扮演极其自恋又在工作中毫无建树的销售经理Michael Scott 而斩获金球奖的老戏骨把Bobby易怒自大又充满老顽童式的喜剧性格表露无遗；饰演Billie Jean King 的是因出演《爱乐之城（La La land）》同时斩获奥斯卡、英国电影学院和金球奖的年轻三科影后艾玛•斯通（Emma Stone）, 这位88年出生的演员娴熟地把在特定时代里略带腼腆、多情敏感的网球天才拿捏得恰到好处，连举动和言谈都神似于原型，不得不慨叹演员对剧本的钻研精神和表演功力。
电影剧照和人物原型
另外，影片中一些精心设计的对白和情景对烘托人物性格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例如Bobby在戒赌互助会里发言：“你们之所以在这里（互助会），并非因为你们是赌徒；而因为你们是糟糕的赌徒！” 又例如他在挑战Billie Jean的时候问她：“你仍然是个女权主义者对吗？” Billie Jean回答：“我是个运动员，只是碰巧是女性！” 还有本片的反派人物Jack Kramer回答为什么女性运动员只应该获得男性运动员八分之一的酬劳时表示：“男性比赛会更刺激，这是简单的生物学问题。” 影片的末尾，剧组用字幕的形式交代了后面的故事，人物之间除了常人的悲欢离合，还有这两位昔日的对手，美国网坛曾经最耀眼的两颗明星一直保持着的亲密朋友的关系。也许对他们而言， “是非成败转头空”，但对整个美国社会而言，这场赛事的余震经久不退。
不可避免的是，一部再成功的电影，也总会有批评的声音。例如，影片里把Billie Jean和女友的相识相知浪漫化，却丝毫没有提及在当时女权运动正在寻找出口的社会背景下，作为运动的标志性人物，要坚持自己的性取向，这对一个如日中天的运动员来说意味着多大的压力，更遑论最后Billie Jean的女友把她告上了法庭，双方也因为这场诉讼两败俱伤；也有评论说本片的反派人物Jack Kramer其实对美国网球职业化和正规化作出了巨大贡献，本身也是一名极其优秀的网球运动员，不应该被如此黑化。当然，这些评论都有充分的参考价值。只是，一部影视作品，假如在好评如潮的同时也能获得一些 “锱铢必较”的评论，也许正说明它丰富的层次正以不同的角度触动了观众。
对当时的旁观者而言，经历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闹剧”。事实上，这部反映44年前一场体坛盛事的影片并不仅仅具有历史意义。44年前，Billie Jean King用实力证明了女性运动员可以把球打得同样好；44年后，女性仍然在各个领域竭力争取得到公平的对待。诚然，44年前，美国国会里只有15位女性，到了今天，这个数字上升到105位，占国会议员总人数的19.6%。只是，在女性占了全美人口50.8%的今天，19.6%这个百分比仍然有许多可以上升的空间。对笔者而言，Billie Jean不仅是一位伟大的运动员，也是那个时代女权运动的坐标，很多选择对她而言是无奈之举，但选择的结果也让那个时代其奈她何。她的传奇球涯和人生，既落在观众眼里，也必定落在了美国人民的心里！
艾玛•斯通和Billie Jean King在2017美国网球公开赛上
作者：Lucy 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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