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党竞争新领域？大选背景下特朗普加密货币政策转向分析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引言
7月31日，美国共和党参议员卢米斯（Cynthia Lummis）提出一项关于创建比特币战略储备的法案，要求拜登政府为比特币设立储备基金。尽管卢米斯承认该法案“几乎无法在大选前通过”，但政界对比特币的兴趣高涨却反映出加密货币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竞选议题。在美国大选竞逐焦灼之际，加密货币议题正被特朗普团队炒得火热，已然与大选进程深度挂钩。
此前曾高调反对加密货币的特朗普，近期却有大转变。在7月15至18日的共和党全国大会（RNC）上，特朗普团队公布了一个“拥抱加密货币”的在线平台。7月27日，特朗普在田纳西州纳什维尔的2024年比特币大会上大力抨击拜登政府的加密货币政策，并表示上任后将大力支持加密货币，建立政府加密货币储备、放宽中央统一监管、塑造美国加密货币的全球竞争力等。经过一系列选举活动后，特朗普对加密货币的表态为何大转向？政策转向背后有哪些大选考量？加密货币议题又如何成为两党竞争的新领域？
特朗普在纳什维尔举行的2024年比特币大会上发言。来源：福克斯新闻
01
美国两党加密货币政策差异
加密货币（Cryptocurrency）是通过计算机网络作为交换媒介的数字货币，用户之间无需经过中央金融机构程序而进行自由货币交易。加密货币基于去中心化的机制原理，存储在区块链公共数据库上，这与依靠中心化监管的银行货币体系相对应。第一种加密货币是2009年发布的比特币。截至2023年6月，全球市场上有超过25000种加密货币，其中有40种市值已超10亿美元。
左右翼政党对于加密货币的态度不同，进一步形塑了美国两党的加密货币政策差异。左翼政党倾向于认为具有价值波动特性的加密货币应被视为股票，而非货币，激进者还认为加密货币持有者都故意避开监管以积累财富和避税；右翼政党倾向于支持加密货币的货币属性，应该不存在于政府财政体系内而受过度监管，激进者还认为政府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是为加强中央集权，而加密货币能抵抗这种集权，有利于民众解决贫富差距问题。由此，美国两党围绕加密货币监管、中央数字货币推行等问题存在路线斗争与政策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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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加密货币政策分析
拜登上台后便面临着一个“稳定币”（一种与美元挂钩的加密货币）等非政府加密代币发达的美国金融业，对此拜登政府感到担忧：因为中央银行难以监管该领域。2022年5月，一个颇受欢迎的稳定币项目TerraUSD崩盘导致6000亿美元蒸发，白宫随即指出加密货币需要受严格监管。
拜登任内积极推进对加密货币的监管与执法，试图规范加密行业运行，严打行业乱象尤其是金融犯罪。2022年3月9日，拜登政府发布行政令，提出建立首个“负责任发展数字货币的综合框架”，奠定了拜登任期内对加密行业的监管基石。行政令大力呼吁监管加密行业的优点，提出加密货币的使用需满足“保护消费者和投资者权益”“促进金融稳定”“打击非法融资”“维护美国的全球金融领导力”“普惠金融”“负责任创新”这六个关键目标。
行政令要求建立层级有序的加密货币监管与执法体系，由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和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等监管机构严查加密行业违法行为，严打洗钱和庞氏骗局等金融犯罪。同时由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FPB）和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负责保护消费者权益，整顿加密货币市场的消费者欺骗行为。拜登政府还积极与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OECD），金融稳定委员会等国际金融组织合作，展开对加密货币的全球联合监管行动。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是美国执行加密货币监管政策的主阵地。
来源：Forkast News
拜登政府内高官也大多支持监管加密行业。行政令签发后，财长耶伦（Janet Yellen）表示金融行业的创新需要以监管为前提；商务部长雷蒙多（Gina Raimondo）指出，受严格监管的加密货币可以提高美国国际支付系统的竞争力，并推行金融普惠以帮助更多民众；时任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德泽（Brian Deese）表示，缺乏适当监管的加密货币会损害金融稳定和国家安全。
作为对限制和监管加密行业的补充，拜登任内力推中央统一管控的法定数字货币：“美国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 CBDC）。与一般的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不同，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是由美联储发行并管理的法定数字货币，对公众开放使用并具有移动支付功能。拜登政府积极推进美联储对CBDC的研究与应用，并在联邦政府内设置多重监管框架，目标是为全美民众提供“中央统一的、最安全的”加密货币。拜登政府认为CBDC可以提高支付系统效率，为推动技术创新提供基础，且在金融环境中具有可持续性。而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曾直言不讳地指出，推行CBDC主要目的是消除加密货币的作用。“如果你有美国联邦的数字货币，你就不需要比特币。”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国际清算银行创新峰会上发言。
来源：Blockworks
2
特朗普加密货币纲领分析
特朗普要求放宽加密货币监管，取消联邦政府统一管制，下放加密货币开采权。在2024比特币大会上，特朗普猛烈抨击拜登政府对加密货币的压制导致经济停滞与通货膨胀，并要求解雇SEC现任主席根斯勒（Gary Gensler）。在2024年大选的共和党党纲草案中，特朗普明确表达了对加密行业的支持态度，表示上台后将终止民主党“非法且不符合美国精神”的加密货币打击行动，确保民众在“不受政府监控和控制”的情况下进行加密交易；同时，让美国公民都有权自主管理其数字资产，捍卫比特币挖矿的权利。
此前在2024年3月，特朗普公开表示，如果再次当选总统，其政府将不会通过监管机构打击比特币或其他加密货币的使用。6月，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发表声明，表示希望比特币的挖矿活动留在美国境内，以加强加密货币在国内的经济影响力。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主席根斯勒是反加密货币政策的先锋，被特朗普严厉批评，也遭到一些民主党人的质疑。来源：福克斯新闻
特朗普与共和党团队也在酝酿相关政策，试图建立先发优势。据Politico报道，三位特朗普的幕僚透露其立法游说条款包括由美国常规商业银行托管和发行稳定币，或者放松对“原生加密”稳定币公司的管制。除了最近卢米斯提出的比特币战略储备法案，特朗普的支持者、阿拉巴马州共和党众议员迈克·肖（Mike Shaw）曾提出法案，取消对州内数字货币使用、存储的限制、取消对数字货币征收额外税款、取消针对数字货币挖掘（挖矿）的各项规定，由此确保阿拉巴马州是一个“区块链友好州”：此类法案似乎预示着特朗普若上台后的立法样本。
对于拜登政府任内力推的CBDC，特朗普认为是民主党的“金融监视工具”，使得美国民众数字资产“受民主党任意摆布”，并要求国会立法予以禁止以保护美国公民财产。2024年1月，特朗普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演讲中直称CBDC是“拜登政府的暴政”，能使联邦政府“轻易地从你的口袋里取钱”。退选后转向支持特朗普的拉马斯瓦米（Vivek Ramaswamy）更宣称“如果你做了政府不赞成的事，他们就会用CBDC抹去你的银行账户”。
2024年竞选期间特朗普多次在演讲中抨击CBDC。来源：CoinMarketCap
同时，特朗普还认为确立法定加密货币CBDC将对加密货币行业造成重大冲击，因为其“通过允许消除金融中介机构和以更快速、更简单的货币传输来破坏加密货币的主要功能”。2024年5月，由众议院共和党党鞭埃默（Thomas Emmer）发起的一项阻止CBDC的提案获众议院通过，原因是其存在侵犯公民隐私。然而，美联储主席和其他官员坚持认为，未经国会和白宫批准，不会通过该法案。
特朗普还希望通过调整政府财政储备计划等，提高美国加密货币的全球竞争力。在2024年比特币大会上，特朗普表示上任后将建立政府的比特币储备，即将加密货币作为政府的战略储备资产；任命亲加密行业的加密货币委员会，确保加密行业的自由竞争与发展，同时促进美国成为“全球加密货币之都”“世界比特币大国”。特朗普的演讲核心是“美国第一”，并表示如果不采取行动，中国和其他竞争者将会主导加密货币的未来。
特朗普在2024年比特币大会上发言，用MAGA议程表达“加密货币复兴”叙事。来源：Cryptorank
02
大选为重：
特朗普加密货币政策转向的动因
与如今为加密行业站台的形象不同，特朗普此前是明确的加密货币反对者。2019年特朗普曾在推特发文表示“代币不是钱”“它们的价值基于稀薄的空气”，并警告称不受监管的加密资产可能会促进毒品交易和“其他非法活动”。2020年大选，特朗普依旧保持反对立场，但在竞选活动中却几乎与加密货币无关
《福布斯》分析称，2020年特朗普对加密货币的严厉态度促成了加密股票的“牛市”，对加密社区释放了乐观的信号，但却无助于选票。或许特朗普本人当时并未意识到加密货币的大选效应，但彼时已有政客站出来发声，例如投身总统竞选的比特币基金会主席皮尔斯（Brock Pierce）力推加密货币对于政府财政刺激计划的作用，“如果我们运用加密技术，政府的消费刺激和支票将会更有效”。如今特朗普的政策大转向，显然与2024年大选有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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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票考量：年轻人、矿工与硅谷精英
长期以来，美国的加密货币政策并非党派问题，也几乎不与选举政治挂钩。纽约大学教授耶尔马克（David Yermack）认为，美国两党过往都不关注加密货币问题，也不愿意了解更多。但是，加密行业对拜登政府的不满情绪显然已经汹涌，而特朗普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选票机遇，并迅速出手造势。
特朗普积极参与加密货币相关活动，强化了他在该领域的影响力。6月12日，特朗普在海湖庄园与多位比特币矿业公司代表举行了被称为“比特币矿业的总统级圆桌会议”的会谈。与会者包括CleanSpark、Riot Platforms和Marathon Digital等加密货币公司高管。特朗普在会上表达了对比特币矿业的支持，并承诺在白宫为广大比特币矿工们站台。Marathon Digital高官表示，“我们试图与拜登政府接触，不幸的是，他们没有接受。而前总统特朗普一直非常乐于接受比特币，现在他是我们的积极支持者”。
6月12日，特朗普在海湖庄园与几位加密货币公司高官会谈。从左到右分别是Jason Les，Amanda Fabiano，Matthew Schultz。来源：X
目前，特朗普团队已获得许多来自加密行业、硅谷和华尔街的支持。例如，马斯克（Elon Musk）公开支持特朗普，顶级投资人蒂尔（Peter Thiel）支持的JD万斯成为特朗普副手。硅谷最著名的区块链公司之一、A16Z的联合创始人安德森（Mark Anderson）此前是一个民主党铁杆选民，但他表示将在2024年将选票投给特朗普.“对于初创企业，我们认为投特朗普实际上是正确的选择”。加密货币投资公司Paradigm表示，SEC的激进行为使拜登政府“跌跌撞撞地成为了反对加密货币的政府”，而错失了争取加密行业选票的良机。
从选票角度来看，特朗普在加密行业发力确实大有可为。一方面，加密行业背后不乏亲民主党选民，但他们可能会在2024大选中支持特朗普。TripleA的数据显示，美国拥有超5200万加密货币用户。民调显示，加密货币持有者主要是年轻人和非白人，且大多都拥有高学历，有20%的民主党人持有加密货币。特朗普的政策转向将吸引这些群体的支持票，从民主党手中“抢人”。另一方面，支持加密货币的政策还能吸引潜在支持票。Echelon Insights的数据显示，加密行业内不打算投票的群体中，有13%的人因特朗普的加密货币立场转变而“对特朗普的看法更加积极”。
加密货币议题对于争取摇摆州也有“奇效”。2024年大选摇摆州主要是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密歇根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2024年5月，关于五大摇摆州的民调数据显示：在议程关注上，摇摆州九成以上的加密货币支持者表示将会参与投票，有26%的受访者表示最关注的议题是“候选人对加密货币的立场”。在议题立场上，摇摆州有55%的受访者担心政策制定者会通过监管来扼杀创新，支持监管加密货币的受访者只占三成左右。可见，加密货币议题对于摇摆州选票非常重要，而特朗普向亲加密货币立场的转变将发挥重要作用。
摇摆州的加密货币支持者总体偏向共和党。来源：Harris Poll
此外，自带强烈的亚文化属性的“Meme币”有利于增加年轻人好感，争取年轻群体选票。Meme币是一种带有多元互联网文化元素的加密货币，截至2023年6月全球虚拟货币市场上总共有超340种Meme币，较为流行的包括狗币、柴犬币、FLOKI等，深受年轻人追捧。特朗普也是Meme币的玩家，曾多次推出以本人政治形象为主题的Meme币。2023年8月，特朗普的Meme币“MAGA”在名为TRUMP的股票下开始交易。截至2024年6月，其市值已经跃升至7.75亿美元。
十大政治类Meme币中有7款与特朗普相关，拜登只有1款。来源：CoinGecko
专家分析称，Meme币值具有高度投机性，还受到注意力周期的影响。即能持续吸引更多关注Meme币，价值就越高。因此，作为注重个人宣传和扩大影响力的政客，特朗普无疑是Meme币的理想主题。从选票角度来看，政治类Meme币依靠政治人物的吸引力提高价值，而政客也可以借助Meme币的流通不断扩大影响力，形成良性循环，尤其能够吸引喜好幽默讽刺主题代币的年轻人，这成为了特朗普团队争取年轻群体选票的一大突破口。
两款流行的特朗普主题Meme币：左边是“MAGA”，右边是“MAGA Hat”。来源：Coin 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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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金考量：争夺加密货币捐赠大蛋糕
四年前加密货币资金对于美国大选的作用远不及今年。据彭博社报道，加密行业为2020年美国大选的捐赠金额仅为8300万美元，而今年大选周期已筹到上亿的资金。2024年5月底，Ripple和A16Z两家区块链公司先后宣布向Fairshake捐赠2500万美元。Fairshake是一个联邦加密货币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 PAC），该委员会将在2024选举年投入巨资支持对加密友好的国会候选人。此前Fairshake及其附属的两个委员会（Defend American Jobs和Protect Progress）已为2024年大选筹集了超过1.02亿美元。随着资金量的不断扩大，Fairshake已经成为影响大选的重要政治工具，也侧面证明了加密货币对于2024大选资金竞争的重要作用。
5月21日，特朗普竞选团队宣布将接受加密货币捐赠，特朗普自豪地表示自己是首位接受比特币和加密货币捐款的主要党派候选人，并誓言要建立“加密货币军队”。6月8日，特朗普在风险投资家萨克斯（David Sacks）位于旧金山的家中举行的筹款活动，当晚一共筹集1200万美元。会上多为科技与金融界的知名人士，例如活动主持人是Social Capital 的CEO帕里哈皮蒂亚（Chamath Palihapitiya），加密货币交易所Gemini创始人温克莱沃斯兄弟（Winklevoss）等著名加密货币领袖均有出席。特朗普在2024比特币大会演讲后举行的筹款活动又筹集了2500万美元。
创建加密货币交易所Gemini的双胞胎兄弟：左边是泰勒·温克莱沃斯（Tyler Winklevoss），右边是卡梅伦·温克莱沃斯（Cameron Winklevoss）
来源：《南华早报》
目前，特朗普团队筹款的两个主要渠道，即Trump 47 Committee和America PAC，已经提交了接受捐款的披露文件。文件显示，加密货币交易所Gemini温克莱沃斯兄弟的捐款最多，已超250万美元，Sequoia Capital合伙人莱昂（Douglas Leone）、Palantir联合创始人朗斯代尔（Joe Lonsdale）紧随其后；Ripple首席法务官阿尔德罗蒂（Stuart Alderoty）向Trump 47 Committee捐了30万美元。这些加密行业精英力求用加密货币将为他们发声与站台的总统和议员送入白宫与国会，以确保下一任政府支持加密货币。
在大选之外，特朗普支持加密货币也因为其本人已是数字资产的“重度玩家”，加密行业的宽松有利于他积累更多资金。除了前面提到的Meme币，特朗普还推出多款“非同质化代币”（Non-Fungible Token, NFT）。NFT是区块链上的一种数字资产，多以虚拟形象存在，也是特朗普团队接受的资产捐赠形式。
2021年特朗普首推个人特色版NFT，2023年更新“MugShot”系列NFT，对应当时他所受的法律诉讼。MugShot系列NFT推出后迅速被抢购一空、经济价值高涨，随后逐渐回稳：几乎每次特朗普遇重大事件后，其代言的NFT都会迅速被炒作而增值，随后回稳。近期特朗普遇刺案发生后，其NFT价格又迅速飙升。对于特朗普而言，NFT的推广既能吸引政治资金，又能积累个人财富，一举两得。
NFT交易所OpenSea所展示的特朗普数字交易卡“Mugshot Edition”，以pop-art效果为特色。
来源：Open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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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新阵地？
加密货币与选情交织的前景分析
炒作加密货币议题以求在大选中突围，是否可行？在理论上，考虑到选民拉拢、资金争取和维护政商关系等多个方面，在大选焦灼形势下采取亲加密货币的态度确实是一剂良药。在实践上，加密行业的庞大力量加持确实能够深刻影响选情。Public Citizen的报告统计数据显示，在资金最充裕的加密货币筹款委员会Fairshake 及其附属委员会介入的六场初选中，只有一名加密货币支持的候选人失败，胜率超80%。例如，为阻止反对加密货币发展的波特（Katie Porter）竞选加州参议员，Fairshake斥资1000万美元为支持加密货币的竞争对手希夫（Adam Schiff）投放大量广告，最终波特败选。
除了表面被炒得轰轰烈烈的加密货币议题，也要看到两党团队内的加密行业推手。实际上，特朗普的政策转向背后，正是一群加密行业智囊团的支持与建议，例如特朗普团队内的加密货币分析师贝利（David Bailey）透露，其团队一直在为特朗普的竞选活动提供建议，以制定一项对比特币和加密货币友好的政策。贝利还提及了写给特朗普的一项行政令草案，“预计将在特朗普上台后第一天签署，重点是加密货币问题”，但贝利并未提供具体细节。
贝利是《Bitcoin Magazine》杂志的CEO，身兼特朗普团队的加密货币分析师，为特朗普的加密货币政策提供了许多重要建议。来源：Bitcoin Magazine
目前已有一批加密行业人士进入到两党的竞选团队中建言献策。随着加密货币议题在竞选议程的重要性逐渐提高，预计加密行业智囊团对美国大选的作用和影响将越来越大。
而面对特朗普团队的大选攻势，民主党团队也并未置之不理，一大武器便是运用现存的严苛的监管框架限制特朗普接受加密货币捐赠。事实上，2024年美国大选的加密货币捐赠主力军，也是受到美国监管影响最大的一批机构，Ripple、Coinbase、Kraken等都曾被SEC指控“违反证券法”。对此，Kraken选择了接受3000万美元罚款达成和解；近期Ripple 就SEC要求法官对其处以20亿美元罚款提起上诉，要求降至1000万美元以内；CoinbaseSEC指控违反证券法的诉讼还未完结。温克莱沃斯兄弟曾向特朗普团队分别捐赠的100万美元被监管机构裁定“超出联邦法律所允许的最高限额”而被退款。
目前，哈里斯团队对加密货币问题的表态尚不清楚。2024年比特币大会主办方表示曾邀请哈里斯出席并发言，但遭婉拒。预计哈里斯团队将会弱化拜登政府对加密货币的严苛立场，并积极与修复民主党与加密行业的关系。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哈里斯团队近期开始与加密行业联系，包括著名加密货币交易所Coinbase、稳定币公司Circle和区块链公司Ripple Labs。
展望未来，面对特朗普在加密货币上的猛烈攻势，哈里斯团队亟需认真研究这一议题，明确基本原则、政纲路线与竞选表态，在激烈交锋中“亮剑”。尤其是哈里斯7月30日还在亚特兰大隔空喊话特朗普“面对面辩论”，更应对加密货币等一众过往并未重视的议题领域做好充足准备，方能在辩论中一扫拜登留下的辩论颓势，为民主党团队打一个翻身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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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吉：《纳什维尔BTC大会前瞻：盘点特朗普与共和党的加密政策及趋势》，钛媒体，2024年7月20日。
https://mp.weixin.qq.com/s/gTiq1etUk30oYNF34jnAxw
flowie《“新钱”凶猛，加密新贵为美国大选捐款超2亿美元》，ChainCatcher，2024年6月5日。
https://mp.weixin.qq.com/s/0GsMQeAQ1Gz_XQut6bPk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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