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闻原创 | 初创公司如何聘请外部法律顾问

很多初创公司想聘请外部法律顾问（以下简称“法律顾问”），但经常苦于不知如何寻找或不知找什么样的。

法律顾问并非一定要请最知名、最贵的律师，也不是越便宜越好，而是应以最适合、性价比最高为优。

初创公司在聘请法律顾问前，应先对自身的需求进行分析和定位：初创公司的预算有多少？对法律顾问的需求是什么？是仅需要对初创公司日常进行风险防控，还是需要协助处理众多繁杂的交易文件。

如果初创公司日后有融资或上市计划，或者初创公司对外合作过程中经常涉及复杂的法律关系，那么相应的，对法律顾问的专业程度和执业经验的要求也会很高，并非任意一个均可胜任。

适合的法律顾问建议应具备以下基本点：

资深、专业

这个基本点看似简单，但是非常重要。

资深、专业不仅指法律上要具备高水平的技能，实务上应拥有长期且丰富的法律顾问经验，而且要对初创公司所在的行业有较深的了解和认识，熟知行业规范和惯例，并最好有为同行企业长期提供法律顾问的经验。

资深、专业也还体现在：是否能够准确理解初创公司的需求或痛点，是否能为初创公司提供有效、实用的建议或解决方案。

比如，笔者团队针对初创公司拟进行的交易合作计划，并不是仅仅简单的告知初创公司“能做”还是“不能做”，而是以初创公司的商业目的出发，用文字、表格等相结合的方式，尽量简要明了的告知初创公司：这项交易以及与交易相关的环节都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这些问题的合法性如何？这些问题会给初创公司带来什么风险？依据和后果分别是什么？以及如何避免或减少这些风险，或者有那些符合商业实践的替代解决方案。

这样，初创公司只需询问一个问题，就可以得到较全面的法律建议，并可根据自身情况非常效率的作出决策，避免耗费过多的精力反复沟通，并缩短聚焦关键问题的时间。

在此需要强调的是，资深、专业是法律水平、实务经验、行业知识和沟通能力的综合体，要全面接触和考察，不能只看价格和名气，也不要盲目听信介绍。

国内的服务行业，个体之间差别较大，而且和服务质量不是必然挂钩，就好比：几年前笔者咳嗽总不好，找A中医300多元7付药没效果，找B中医30多元7付药，喝到第4付基本就好了，这个就是水平、经验之间的差距，但是和价格关系不大，和名气也不是绝对相关（A和B名气差不多）。

资深、专业的法律顾问，不仅可以避免初创公司走弯路，提高初创公司的决策效率，促进初创公司发展，还可以减少初创公司的很多不必要的支出。

是执业律师

从事法律服务有一定的门槛。《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十三条规定“没有取得律师执业证书的人员，不得以律师名义从事法律服务业务；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不得从事诉讼代理或者辩护业务”。

执业律师，是指通过国家司法考试并依法取得律师执业证书的律师。法学毕业生需要通过司法考试，在律所实习一年，并经考核合格，取得司法行政机关颁发的律师执业证后，方可独立执业，成为执业律师（以下简称“律师”）。

执业律师的信息可以在各地律师协会或者司法局的网站上查询得到。很多初创公司会专门去查询律师的执业年限，并以此作为判断律师是否资深的参考标准之一。

律师需要通过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与初创公司签署常年法律顾问协议和收取顾问费用，不能以个人名义收费。律师承办业务时需要遵守执业规范，接受律师事务所、律师协会的管理和监督，如有违反执业规范的行为，要受到相应处分。这些管理和监督的措施，对初创公司都是很好的保护。

相反，没有执业证的人员，实质上并非律师，并不能以律师名义从事法律业务。这些人员不受律所或者律协的管理和监督，其法律水平、从业经历或从业年限无法从公开渠道考证。信息的不对称、不透明，会导致更多的试错成本。

聘请律师担任法律顾问的好处有很多。初创公司聘请律师担任自己的法律顾问是初创公司稳健、规范的标志。不仅可以大大提升初创公司的商业形象、而且会在客观上让交易对手有所顾忌，避免和减少不对等条款。律师法律顾问还可以为初创公司出具律师函等法律文件，律师函较公司函件更为正式，更利于解决问题。

笔者之前认为初创公司当然会请律师担任法律顾问，这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最近大开眼界，有的初创公司人员找法律顾问很随意，可以将刚毕业的90后非律师人员视为律师，并按照大型律所的资深合伙人价位向其支付不菲的顾问费；而有的初创公司更匪夷所思的花费二倍于顾问费的价格找了一个非律师，兼职负责本初创公司的法律事项，这位非律师又是在相同行业的其他公司工作，存在同行间商业秘密、相互竞争这些禁忌。

上述二位非律师人员都是二家不同的初创公司各自在市场中随机找到，并没有所谓的猫腻或特殊背景。仅仅是因为初创公司对律师行业和法律顾问事项缺乏必要的了解导致，在花费畸高的服务费的同时，不仅没有防控风险，还无形中额外增加了不少隐患。

初创公司前期本来就钱少事多，每一分钱都应该花在刀刃上，经不起折腾和试错，而在尚无能力判断和辨别好坏的情况下，找正规律所的执业律师是首选，可以相对降低试错成本和较大概率的保证服务质量。

认真负责

律师不仅要具有高水平的专业技能，还要有认真负责的办事态度，才能将水平发挥极致。初创公司需要一名可以把初创公司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认真负责的法律顾问。

认真负责的法律顾问不仅能积极响应初创公司需求，优质完成初创公司指示的事项。而且能在初创公司不知如何是好时，主动了解和知悉相关背景信息，帮助初创公司逐渐理清需求后，再行出具最适合的建议或文件。

认真负责的法律顾问更会想在初创公司前面，提前防控和提示风险，而不是等到初创公司出事了方才补救。

认真负责的法律顾问，也会根据初创公司以往的业务以及今后的发展规划，主动为初创公司提供行业动态、风险提示、改善建议和解决方案等增值服务，让初创公司的客户体验不断升级。

性价比较高

初创公司前期预算都较低，此阶段聘请律师法律顾问较聘请法务员工性价比更高。律师法律顾问的年费相对员工年薪、社保等总成本要低很多，但其法律服务的质量和层次却高很多。

预算相同的前提下，聘请经验丰富的资深、专业律师比聘请初级律师性价比高。资深律师仅花费半小时的工作，初级律师可能要花费好几个小时，并且质量上还会有差异。另外，有些问题或漏洞，资深律师马上就能发现，而初级律师却看不太出来。二者顾问费率相差不多，但资深专业律师的服务在效率、效果上都能提升了好几倍，显然更超值。

初创企业聘请法律顾问过程中，需要额外注意的是：前期接洽的律师是否为最终服务的人。有的时候，是资深律师出面联系业务，但实际提供服务的是该律师的助理或实习生。这种情况下，初创公司要特别关注资深律师的参与度，以及顾问费价格和服务质量的匹配度。如果资深律师按其自身收费标准接洽，之后就撒手不管并让助理负责，此类服务性价比就会大打折扣，类似于用高档位价格购买了低档位服务。

此外，性价比高并非越便宜越好。法律顾问服务本质上是围绕“成本中心”的服务，同样专业水平的二位律师，认真负责的律师显然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和初创公司沟通、协调，服务的效果会更好，顾问服务费也会较高一些。一分价钱一分货的硬道理，对法律顾问服务同样适用。

如何寻找合适的法律顾问

法律服务本身的认知门槛较高，多数初创企业很难一眼看出来律师服务的好坏，所以很多初创公司找律师做顾问时，更多地只能看“牌子“或“靠感觉”，效果差异就会很大。

寻找律师法律顾问比较常用的方式有：通过熟人（亲戚、朋友或同学等）推荐、自行网上搜索。实践中，熟人推荐更为普遍，因为有熟人的一层关系在，双方更容易有信任感。

无论是熟人推荐，还是自行网上搜索，建议都应从下列几个方面进一步考察和判断：

第一， 了解候选律师的基本情况

例如：该律师擅长的领域、执业经历和年限、是否有服务同行企业的法律顾问经验等，相关信息可以通过百度、律所官网、律协官网、裁判文书网等查询。切记要避免出现医不对症的情况，比如：聘请刑事律师处理初创公司特许经营事项等。

第二， 查看候选律师所在律师事务所情况

比如律所的规模、宣传和管理风格等。大中型律师事务所通常在某些领域确有其过人之处，律师入所门槛也相对更高一些，管理也更严格一些，律师行事也就相对规范一些。

第三， 与候选律师见面交谈。

与候选律师面谈的内容侧重于初创公司所在行业的相关内容，因为这方面初创公司自身比较了解和熟悉，通过交谈即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候选律师对行业的熟悉程度。此外，通过交谈也可以了解候选律师是否善于表达和易于沟通。

第四， 设定“试用期间”

初创公司可以试着请候选律师协助处理几个法律事项，在实际合作中更直观的判断候选律师的专业水平、实务经验等各方面，以及查看其待人处事风格是否适合初创企业。

寻找法律顾问也要避免的几个坑：

不要盲目听信介绍

不同的法律需求需要匹配不同类型的法律顾问。要以候选律师实际情况是否符合初创公司需求为主要判断依据。有的介绍人本身对律师并不了解，他的介绍很可能也仅仅是听说，相关信息还需初创公司自己查找和核实。

不要太迷信律师的名气

确实有很多优秀的律师非常知名。但是，也存在很多仅仅是有名气的情况… 初创企业对法律行业了解有限，很多时候无法区分和辨别。因此，名气可以作为是否聘请的判断因素之一，但不建议作为决定因素。此外，名气大的律师品牌溢价高，顾问费也较高，对预算较低的初创公司而言，性价比并不适合。

不要太看重“战绩辉煌”的胜诉率

好的法律顾问能够防控风险，提前避免很多诉讼。初创公司需要的是提供法律顾问服务的专家，胜诉率只能作为律师诉讼经验是否丰富的考量，不能说明律师防范和避免了多少风险，更不能说明律师担任法律顾问的能力高超。

总之，律师法律顾问能够与初创公司的实际需求相匹配最为关键。律师是否适合初创公司，取决于初创公司的定位和律师本身的素质。好的律师可遇不可求，遇到后要加以珍惜。

作者简介

贾虹律师，中闻律师事务所权益合伙人，国际保护知识产权协会（AIPPI）会员、北京市律师协会并购重组和不良资产专业委员会委员。

擅长投融资、公司治理、外商投资、影视制作、版权运营、艺人经纪、互联网等业务领域。深入了解影视、音乐、艺人和娱乐行业规范和运作模式，曾为大量影视、文化、互联网企业以及知名人士等提供法律服务，并为境外大型文化公司在华投资事项提供法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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