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于土山湾的忘年交——张充仁与马相伯
上一期聊了“中国张”与艾尔热,
本期让我们聊聊“中国张”与马相伯。
这个“中国张”还是指张充仁。
”
在土山湾孤儿院里,张充仁有机会认识了很多大家,也包括当时居住在土山湾孤儿院内,与张充仁有亲属关系的马相伯。
■ 马相伯
根据张充仁自述,其外公是沈二神父(沈则宽,1838—1913,曾任土山湾孤儿院院长)的外甥,其外婆则是马相伯哥哥马兆良的外甥女;而马相伯儿媳马邱任我则说其母为“先祖母蓄一雏婢”。
■ 张充仁(20岁满师)
1928年,21岁的张充仁离开土山湾,开始闯荡天下。他做过在电影公司画布景、主编《时报》的“画刊”等工作,却始终觉得这些工作和自己的人生期望相距太远。他向马相伯老人倾吐了心中的苦闷。之后在马相伯的帮助下,他来到英国地产商莱斯德洋行的管账谭容圃家,为他的儿子教授图画美术课,并兼任私人教师。
■ 张充仁任《时报》画刊编辑
谭家家境优渥,儿子从小受宠,不思读书,热衷享受。张充仁教书育人有其独特的心得,自己又严格垂范,身教重于言教,在他的悉心指导下,谭家的“纨绔子弟”无论在绘画技艺上,还是在为人处世上都颇有进步。谭容圃夫妇大为感动,决定认张充仁为义子,并出资帮助他完成去欧洲求学进行艺术深造的梦想。
这让早已下定决心走美术之路的张充仁大喜过望。虽然义父母谭容圃、洪璋夫妇提供了一笔不菲的费用,但这也勉强只够支付路费和最初几个月的生活和学习费用,张充仁必须要有一笔稳定的款项收入,才能够支撑他在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长达几年的求学开销,而这笔款项的来源,最理想的就是“中比庚款奖学金”。但张充仁没有资格申请此项奖学金,文凭是一道坎儿,这时马相伯又为此出面斡旋,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幸好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重视的是考生的专业水准,张充仁最终获得了“中比庚款奖学金”,这得益于他过人的美术天赋和优秀的绘画水平。
■ 张充仁获得的奖章
张充仁在比利时求学整整4年,他刻苦钻研,超越常人,达到了自己定下的求学目标,在布鲁塞尔获奖无数。
1935年10月11日,张充仁乘坐意大利邮轮罗梭伯爵号回国,于11月4日晚抵达上海。张充仁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土山湾看望对他恩重如山的马相伯,老人对他的关怀和帮助他是永远不会忘却的。
他为老人塑了一尊半身像,神采奕奕,形神兼备,在所有为马相伯写影造像的作品中被誉为是最精彩的。
■ 张充仁塑《马相伯九七造像》(石膏)
张充仁还把自己最得意的一些作品,如油画《赤子》《怜其少子》《凉风动荡》《桥下》,雕塑《圣方济像》《玉树临风》《醒悟》等安放在老人家里,让老人能有充足的时间观赏自己这个小外孙的成绩,他认为这也是对老人最好的慰藉。而马相伯比张充仁想得更周到,他亲自给沪上一些文艺界名家发出请柬,请他们来自己的家里观赏张充仁的作品。
■ 张充仁水彩画作品《赤子》
那天前来参观的有梅兰芳、郎静山、陈冷、江小鹣、钱化佛、黄伯惠、李大超等一众名人,马相伯高兴地对他们说:“我今天为了小外甥从外国归来,他在外倒很知道勤学,有一些成绩带回来,老头子很高兴,请你们几位在行的来看看。恐怕他在外不过一知半解,国内情形,年轻的人总是有许多不知道,要你们领导领导他。”老人的一片苦心实在令人感动。这之后,马相伯更是联络蔡元培、徐郎西、徐悲鸿、汪亚尘、江小鹣、滕白也等一批沪上名人,联合为张充仁举办归国艺术展览。
■ 1939年10月《申报》刊载的
张充仁结婚的公告
1939年10月,张充仁与沈佩瑾举办婚礼,婚礼的公告称其为“名艺术家”,婚礼上演奏的乐手是上海音乐学院院长陈又新和音乐家丁瑞德,担任摄影的则为名摄影家郎静山。席间还有司法界前辈郑英伯与名画家颜文樑致辞。短短三年时间,能够从一个刚回国的“新秀”成长到如此的社会地位,张充仁自身的努力不可否认,此外,在他成长道路的几个关键节点上,也确实离不开马相伯的助力。
马相伯去世之后,张充仁为其塑像一座,以志追思之情,同时也是感恩马相伯多年来对他的提携。这段起于土山湾的忘年交情谊,被传为一段佳话。
土山湾博物馆
📍 地址
徐汇区蒲汇塘路55号
⏰ 开放时间
周二至周日9:00-16:30
(16:00停止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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