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非洲——尼日利亚淘金记
作者：楚风行者
本文来自“海外华人”版块
原标题：南部非洲-尼日利亚淘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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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语
作者作为“非漂”，至今已快8年，不免让人感慨时光匆匆如流水，流水却未能抚平他的心灵，把他自己最好的时光留在了非洲，却没有什么留恋，说不上爱，又没有恨，留下的只有一段段故事和回不去的青春，作者谨以此文纪念。
非洲大陆是一片很大的区域，一般往大类分，可以说撒哈拉以南非洲为黑色人种，我不管是出差、还是途经，亦或是道听途说，了解的基本是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事情。
撒哈拉以北的非洲区域我们习惯称作北非，北非的主要人种是白人，大部分是阿拉伯人，还有北非土著柏柏尔人，他们也是白种人，这可能与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大多数阿拉伯人是穆斯林。我们在非洲做的主要是商务贸易服务还有工程建设，所以和当地人打交道甚多，不管是机场、港口、移民局、州政府、警察局，部落首领或者称为传统领袖等等。
南部非洲黑人按照东西分性格差异也很大，说到南部非洲，不得不说非洲大陆上唯一的一个发达国家—南非，其实现在按照严格意义根本算不上了，之前白人执政时期确实很富裕，环境又好，经过黑人上位“夺权改革”后，把好的资源都倾向于黑人兄弟，排挤白人，但是又由于自身文化水平，各项技能落后，把南非搞的乱糟糟的，可以说是一个扩大版的底特律，各种抢劫治安事件频发。曾经甩非洲兄弟好几条街的老大，现在的经济总量还不如尼日利亚，可以说是黑人兄弟把腐朽的白皮统治者赶走后，很接地气的解放自我，和谐融入到非洲共同富裕大家庭中。
横向来看，非洲又可以分为两大类，东非和西非，先略过复杂的政治文化比较，我自己直观的感觉是东非的黑人要比西非黑人善良的多。
说到非洲的文明，大家最先想到埃及文明。但其实，在埃及之外，非洲还有许多不为人所熟知的文明，第二大非洲文明是埃塞俄比亚文明。
埃塞俄比亚文明源远流长，埃塞俄比亚在埃及的新王朝时期就有了文明。在公元一世纪，阿克苏姆王国成立。直到现在，我们还能看见阿克苏姆文明流传下来的高大的纪念碑。埃塞俄比亚人一直信奉基督教，其所罗门王朝一直统治到1974年。
除了埃塞俄比亚，北非有许多人都很熟悉的迦太基文明。在迦太基被罗马灭亡之后，北非就被罗马化了，后来北非才被穆斯林化。现在北非还保存了一些罗马化后流传下来的古迹。
在东非地区，斯瓦西里文明在历史上也有着重要地位。斯瓦西里语是阿拉伯语和当地语言的混合语。斯瓦西里文明所留下的重要遗迹就是大津巴布韦。直到现在，斯瓦西里语在肯尼亚、坦桑尼亚和乌干达等东非国家还是通用的。
西非地区孕育了重要的黄金文明。在欧洲人到西非之前，西非有着三大帝国：加纳帝国、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信奉伊斯兰教，加纳帝国信奉本土宗教。在欧洲殖民者到达西非之前，欧洲人就已经使用着西非的黄金。西非的黄金通过北非的穆斯林转运到中东和欧洲。因此，早在葡萄牙人发现好望角之前，欧洲人就知道西非盛产黄金了。
警察的故事
我主要呆的国家是尼日利亚，期间也去加纳、肯尼亚、埃塞俄比亚等国出差过。以尼日利亚为例，说说这边的大概情况吧。标题我统一称作警察，其实涉及到警察，武警，交警，民兵。
先说说警察吧，也就是相当于国内的派出所，警察局的公安干警，职责都差不多，维护地方治安。我们在当地搞房建，道路桥梁修建，工程材料很多，防盗是个很严峻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清楚，丢东西免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少丢，所以工地上保安就很多，每个中国保安大概管理20多个黑人保安，一般招聘黑人保安我们都从外地招人，这样可以有效制约他们和附近社区村民里应外合，但是附近社区也会强行摊派就业指标，对于这些关系户会比较让人头疼，这个后续会详细说到。
除了保安，我们还会去所在区域的警察局再雇佣8名左右的警察来“看场子”，在尼日利亚南部地区，商业比较发达，雇佣警察的政策也很灵活，直接去附近警察局，和他们局长说好要几个人，一般是4个人一组，一组的管理费大概1000元一个月，当然管理费就是给警察局长的，然后还有工资，一个月每人大概也是1000元，工资还是交到警察局长手里，至于他给警员同志实际发多少钱，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具体的雇佣费用没有成文标准，都是可以讲价的。
在尼日利亚北部的话，这个雇佣流程就非常复杂，要你直接去州公安局，相当于咱们的省厅去提交申请，这个事情我自己办过一回，我是上午9点左右到的，说明情况后，厅长秘书接待我们到他办公室坐下，说是接待，其实就是干等，连茶水饮料都没有，等到下午4点多厅长通知我过去见他，办公室是真的大，估计有100个平方，摆设着两张火红的皮革大沙发，再加上办公桌“文件柜、冰箱和电视”，整体空荡荡的感觉，和他说明了情况后，他吩咐秘书拿来了表格让我填写，整个见面谈话过程也就10分钟，这里面大部分时间是在讨价还价，双方达成一致价格后，秘书又把我带到一个科长办公室，其实到了科长办公室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他们就一直让等着，等到了大概晚上6点左右，天也开始黑下来，绝大多数警员都已经下班回家了，科长才拿着签好的文件给我，一看天色太晚了，他叫了两个巡逻警车护送我去下一级，相当于市级办理手续。
到达市局的时间是晚上9点多了，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有市政电力(一般只有几个大点的城市才有市电，而且一天供应不了几个小时，电费也比较贵)，只能用小型柴油机发电，这种发电机只能勉强带动几台空调，所以市一级警察局一般只有几个核心领导班子才有空调，加一个小型冰箱，其他警员通常就只有一台风扇。
因为是州政府巡逻车一块护送来的，市局这边就格外的客气，局长直接差人拿了一堆饮料，和他说明了情况后，他又拨通了我们所在地乡镇派出所所长的电话，直接让所长过来当面谈。当时已经将近晚上9.30，乡镇派出所的位置我也知道，距离这边开车还要大半个小时，我第一站就是按照以往经验和所长谈雇佣警察的事情，没想到他不敢点头，说要去州政府把手续办下来，刚开始我以为是他们就是想多要点钱而采取的惯用套路，没想到说了好几次都说不通，非要去州政府办才可以，等所长过来后，相当于州政府的，市局的和乡镇派出所三级开了个会，然后把文件给了所长，让他执行。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一个申请单的问题，完全可以电话或者扫描传输，到了他们这边，非要通过最原始的方式来操作，而我一天就吃了顿早饭，又熬到将近晚上11点，整个过程才算圆满。其实在非洲，即使效率很低，但是一天可以办下这样整个“三方会谈”的事情，确实有运气的成分，实属不容易，再累也感觉挺值得。
一切结束后，本来我想着巡逻车会一直护送我回住的地方，不过是我想多了，他们轰上大油门就往省城方向去了，我一个人坐在车里，仿佛被夜幕吞噬，快要睡着的司机拖着我在颠簸的道路上晃晃悠悠会营地......
有了警察到工地坐镇后，心里要踏实很多，不过接下来得给他们准备好基本的驻扎设施，一个简单的装修集装箱，就是里面开两个窗户，装上空调，然后再放上铁床架，集装箱上面放上大水桶，接好管子，简单的拉线接发电机，基本的水电、住宿条件就满足了。伙食问题我们不负责，他们一般会自己配备上小型煤气台，自己煮饭，这种煤气台你们见过的人应该不多，就是一个小煤气罐，大概5公斤，然后上面配上减压阀，回火阀，焊个铁架子，要生火直接开煤气阀，用明火一点，然后把锅往上面一放，相当不安全，不过我也没看他们出过事故。
但是接下来遇到的几件事情让我有点猝不及防，由于工地前期我们的生活区还没有建好，就租住在附近土皇的房子里，这个土皇到底是个什么级别，我后面会专门开篇细致讲解。那天已经比较晚了，接到保安电话说有一伙小偷很嚣张，直接开着车过来偷了一车地脚螺栓跑了，我马上带了两个人开着皮卡车上工地，了解了情况后，发现一部分保安已经骑摩托车出去追了，我就顺道带上两个警察也顺着他们逃跑的地方开去，经过约2公里坑坑洼洼的土路后，前面就是柏油马路，也是当地的A1高速路，这边高速路和国内不一样，不是封闭的，大部分也是破旧不堪，还不如我们国内的村村通大马路好走，一群人围着车在议论，我知道小偷已经被抓住了，就停了车走过去看看。
原来这个小偷的车坏了，要是车没坏上了这个高速路，保安的摩托车肯定就追不上了，小偷也弃车逃跑了，这种场面一般就不是里应外合的盗窃了，小偷知道如果被抓住肯定就翻不了身了，光警察局把他打个半死不说，还要敲诈他个倾家荡产，跑了不过就是损失辆破车，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哪里都适用。
没抓到人也没办法，即使抓到人了实在说对于我也无益，我就让保安拿来了钢丝绳准备用皮卡车把破车拉回去，没想到警察阻止了我，说要把车拖到他们所里去，这个时候我也能理解，那就是车你们拉走，材料是我的，我把材料搬上车，没想到这样也不行，他们的意思是全部是赃物，要带回所里调查，我想你们调查个锤子，说不定晚上就在联系买家了，情绪比较愤怒的我拍了汽车引擎盖就开骂了，但是我忽略了黑人只可智取，不可鲁莽，他们是比较容易冲动和被激怒的物种，不适时收手事后你会发现其实当时就是狗咬狗一样，任何问题也解决不了，黑人容易用比你更愤怒的表情来吓退你或者掩盖他的真实意图。我一个人对着两个警察吵，我们的保安也不敢插嘴帮忙，他们毕竟是当地人，得罪了警察后面也没有好果子吃，突然一个警察就接了挂着的枪械，应该是AK47，咔咔就上了膛，然后顶着我脑门，我就是脑袋嗡的一下瞬间空白，秒怂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下意识转身钻进了皮卡车里。两个警察还在后面鲜廉寡耻地让我把车子拖回所里，我没有理会，踩了油门就走了，计划着明天去找所长看看怎么解决，毕竟小鬼难缠。
隔天按计划来找所长，和他接触的次数比较多了，对他印象比较好，不同于其他黑人，这位50多岁的所长显得很与世无争，脸上总挂着那么一丝笑容，处理事情永远是不急不慢，一般办公室里面找不到他，他总是拿个小板凳坐在派出所侧前方的芒果树底下，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偶尔也和他的副手在那里指点江山，他的副手我都是直接叫老二。
这次也不例外，我径直往芒果树底走，他果然坐在那里看边上的人补摩托车轮胎，我从旁边小木屋里买了几瓶冰冻饮料，给大伙儿分了一圈，然后半蹲着和他说明了来意，他听完依旧是很平静，感觉啥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差人去把老二招呼过来，了解了下具体情况，就让我跟着老二进办公室填写了一张表格，填写事情的经过还有目击者签名，这事就算办妥了，当然没收来的破车肯定是他们的福利，我的目的就是拿回被偷的材料。
随行的保安搬运完材料后，我和所长招了招手，示意要回去了，他微微点点头，依旧喝着那瓶饮料。不巧的是大门拐弯出去没注意看撞到了一辆小车，我开的是个头比较大的丰田坦途，感觉就是轻轻碰了一下，那小车就陷进去一大块，车上下来一个妇女就开始嚷嚷，说的是中国人开车你也不看，我下车站在一旁也比较谈定，等她发泄完再赔钱就是了。
这时所长听见动静也过来了，帮着劝了下这位妇女，然后提议就直接开到前面不远处的摊子上处理下，我和她都同意，前面200米左右就是一个木屋修理铺，这边修理可以用简单粗暴来形容，修理工直接拆下了侧板，马上锤子就开始敲，敲的差不多平了，用满是油污的破抹布擦擦板子，然后拿出颜色差不多的自喷漆开始喷，不大一会功夫，钣金和喷漆就都搞定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板子上依旧布满了一个个小坑，而且漆的颜色也不太一样，可能是看在局长的面子上，也可能是这边车子碰了后，就是这么个维修索赔流程，这位可爱的女士对修理工的活儿还比较满意，仿佛挺高兴，我见此情形，也跟着乐。
时间隔的有点久了，大概是给了修理工100元左右就算搞定了。
我们大一点的工地一般会直接聘用退休下来的片区警长，比较有威慑力，在2012年，那时我还没去非洲，听说公司聘用了一个“狠人”，那时也正好是刚开工，厂区围墙还没有建起来，附近社区无业游民非常多，不是来闹事就是偷东西，再就是拦车要过路费，导致我们很多材料都进不来，这位狠人都会出面一一摆平，而且特别向着我们，逮到有带头闹事的真往死里打，慢慢积累的怨恨越来越多。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当地一个比较有实力的社区领导的儿子在厂区内占用了一块空地开起了小卖铺，这块空地其实我们也用不上了，再说一个小卖铺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倒不如卖他一个面子，借此机会和附近社区建立点友好关系，所以我们也没有赶走他，但是这个狠人感觉留他在厂区里面经营还是不太安全，容易更多闲杂人等过来，不说闹事吧，偷点东西肯定避免不了，他就去赶开小卖铺的走，开小卖铺的怎么说也是有背景的人，他想着中国人都没有赶我，你作为同胞也太狗拿耗子了，胳膊肘往外拐，狠人哪里容得下不给他面子的人，况且还要继续维护自己的权威，马上叫了几个小弟把这人停在小卖铺边上的车子砸了，又感觉不痛快，直接倒上汽油就烧了，开小卖铺的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没有和他过多理论就回家了。
后来一直也没见他来过，小卖铺的东西也一直放着，而我们的狠人依旧日复一日教训着和中方做对的黑人，再后来某天，听说狠人晚上在家里直接被人干掉了，各种细节被传的神乎其神......一代豪杰终究还是没落了，终究是得罪了太多的人，对于我们来说狠人办事我们放心，但对于他的同胞兄弟来说，肯定是咬牙切齿的恨。
我过去的时候，是一个叫阿里的大壮高个在当安全经理，长得大概有2米，比篮球运动员还壮。阿里做事就比较老成圆滑了，可以平衡各个方面关系。17年年末，我们有个大工地已经竣工，人员也大部分撤离了，不过还有很多材料没有转运走，留守了几个中国人在那里协助倒运材料，当然保安肯定就是主力了。
中方人员少，夜晚值班守材料的也要非常小心，由于整个材料区域太大，夜间即使发现有人偷盗，身边没有足够人数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大多数保安也不敢出去制止，不过也有特别认真负责、艺高人胆大的。有个叫老李的保安，一天晚上看到有一伙人过来偷东西，其实已经不叫偷了，而是一群人过来直接抢材料，老李边上正好有个黑人保安有把钢珠散弹枪，拿过来就是一通打，这群匪徒听到枪声后鸟散状跑来，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子大不要命的趁着月黑风高在抽电缆，老李又朝电缆堆放了几枪，现场慢慢得恢复了平静，大家都以为驱赶走了匪徒也没什么大问题了，没想到另一波又起，黑人保安在巡逻查看的时候，看到草丛里躺着两人，身体已经僵了，已经就是刚才抽电缆的被打死了。老李这下有点慌了，毕竟偷、抢东西罪不至死，而且一个中国人把当地人打死，可能上升为外交事件，凌晨老李就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处理，我让他不要慌乱，现在啥也处理不了，最稳妥的还是回到生活区，避免黑人来报复，等到天亮了再去找阿里解决。
接完了电话，我也就睡不着了，一直琢磨着怎么解决事情，始终拿不定主意，等到天一亮，我就去敲阿里的门。阿里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估计头一次看我比较慌的样，他居然微微笑了笑，说中国人不要出面了，他马上去给黑人保安开会，就说是黑人保安自我防卫把人打死的，然后打电话给市局上报，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市局派了6个人过来调查情况。
对处理这种事情阿里很是轻车熟路，问我要了大概不到4000元，说拿来打点打点市局的调查员，然后安排了一位黑人保安指认了现场，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家属都没有来现场，遇上这种事情家属怕过来抬走尸体还要被罚款，这边的“丛林法则”我说明下，所谓的丛林法则，直接从字面意义就可以理解，就是沿用黑人早期生活在丛林里面，流传或者沿袭下来的传统奖罚处理制度，虽然官方一直强调这种行为的野蛮性，但是还是非常普遍，比如即使到了今天，大城市里面还可以看到这样一幕，某个人被一群人围殴，打的奄奄一息了，身上套上一个废旧轮胎，倒上汽油，活活把人烧死，被烧死的这个大多数是因为态度嚣张的抢劫，偷窃等，惹了众怒，这边也是一样，有法不责众的道理，这种野蛮性在现代人看来是人性的扭曲，其实不是，这才是人性，只不过现代文明法治的进步规范了人性。
下午阿里把两具尸体送到了殡仪馆，家属还是没有来，这边的殡仪馆除非是大城市里面才有冷库，大多数只能称之为尸体处理仓库，尸体没有确认前，就直接堆放在一起，估计是经过了防腐处理，不然这么热的天好多连空调都没有，这种场所我进去过一次，只能说我踏进去两步，无意中看到一堆尸体像柴火一样码放着，我只瞥了一眼就吓得赶紧退出去。阿里又要了钱出了火化费，后面至于怎么处理，我也没有再打听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我的一个同事给了一样很恐怖的图片给我看，一个黑人脸上应该是被千刀万剐一般，完全扭曲变形，没了人样，我问是谁，他说就是上次推出来的那个保安，说是他把人打死了，在公共场合家属不敢露面，因为站不住理，至于站不站得住法，估计在这种地方也站不住，然后就是私下里疯狂报复他，听说一只脚的脚筋也被挑了，又拿出照片给我看，我没忍心看，听说了这种事心情还是比较难过，但这个是这边社会状况，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托人给他送点抚慰金，一件小小的偷盗事件事实上毁了三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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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天涯里的百合
审核/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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