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蛋奶安全的基层守护
不论严冬酷夏,不论白天黑夜,他们驻守在屠宰场里,奔波在乡间小路上,穿梭于猪鸡牛羊圈舍间,值守在公路检查站。这些基层兽医为购买肉蛋奶的消费者带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酱肘子、羊肉串、烤牛排……在国人的餐桌上,这些“硬菜”是一桌菜肴里最为人期待的“灵魂所在”。在肉蛋奶制品种类越来越丰富的同时,人们也越发关注吃得健不健康、安不安全。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要吃上放心肉,离不开他们——基层兽医工作者。
有人说他们是社会上不被公众知晓的隐形人。提起兽医,也许大多数人想到的是给猫狗看病的宠物医生。实际上,还有更多的兽医,奋战在养殖业的第一线。不论严冬酷夏,不论白天黑夜,他们驻守在屠宰场里,奔波在乡间小路上,穿梭于猪鸡牛羊圈舍间,值守在公路检查站。这些基层兽医为购买肉蛋奶的消费者带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4月29日,又一个“世界兽医日”即将到来,在这庆祝兽医为动物、人类及环境健康作出贡献的日子,我们提前采访了基层的官方兽医、村级防疫员、执业兽医,把他们工作的点点滴滴展现在大家眼前,看他们是如何维护养殖业生产安全和动物源性食品安全的。
村级防疫员何去何从
“绳子勒住,再紧点儿!”
“一个人拉不动,你去帮忙,把绳子往竹子上拉。”
“看着点牛,躲开。”
一边小声提醒队友,一边谨慎观察眼前水牛的状态,在队友将缰绳勒紧的瞬间,手拿注射器的梁其辙立马上前在水牛的屁股上打了一针。当水牛受痛反抗时,他已成功退回到安全位置,负责控牛的队友也隐蔽在竹林后躲过了攻击。
50多岁的梁其辙是广西南宁市青秀区刘圩镇麓阳村的村级防疫员。去给牛免疫的路上,他给我们介绍起了他的防疫小分队。小队共4人,他自己和邻村的防疫员负责打针这种有危险的工作,还有两个60多岁的防疫信息员,因为都是本村人,所以对村里每家每户养了哪些畜禽、养了多少都了然于胸。
“可别小看我们这支队伍,虽然年龄都比较大,但干活儿绝对利索。”梁其辙对自己的防疫小队充满信心。
在两个小时里,防疫小队把麓阳村一部分的应免牛只进行了免疫,过程中总有一些惊险情况发生。有的牛胆子小,见人就疯跑,拽都拽不住;有的牛脾气暴躁,不让人近身;还有头母牛护犊严重,人靠近就顶。每当这时,他们便整个团队上场配合,两个人拽绳子,一个人拿着树叶在牛眼前晃动吸引牛的注意力,剩下一人则伺机而动准备注射。每一次注射都仿佛是一场战斗。
既然这么具有危险性,为什么不交给年轻人来做呢?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梁其辙反问:“这样一份活儿多、工作环境差、待遇还低的工作,你愿意干吗?”
“活儿多”“环境艰苦”“待遇低”……这些词,在和各地村防员接触的过程中,被大家时不时提起。这个保障基层动物防疫“最后一公里”的工作,为什么出现如此境况?
建立多年的村级防疫员制度,为我国基层动物防疫安全提供了重要保障。但由于兽医在大众中的关注度始终不高,导致村防员队伍建设进展不一,年龄结构老化、专业化程度低、工作效率低、服务能力不足、收益少等问题越来越明显。
基层动物防疫关系着大众的肉蛋奶食品卫生安全乃至生态环境安全。为了加强基层的动物防疫队伍建设,2022年农业农村部、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联合印发《关于加强基层动植物疫病防控体系建设的意见》,提出要确保不出现“线断、网破、人散”现象,确保基层动植物疫病防控工作只能加强、不能削弱,确保活有人干、事有人管。《意见》的出台为基层兽医队伍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其实,在国家出台政策支持外,各地也在出实招强化村防员队伍力量。
在广西,农业农村部门积极推动兽医社会化服务模式,借助第三方服务组织的力量,考核、筛选、组建一支年轻化、专业化的高素质基层防疫队伍,确保免疫全覆盖。
梁其辙所在的南宁市青秀区便是由广西悦牧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负责兽医社会化服务试点工作,公司通过兽医社会化服务对村防员实行市场化管理,让村防员平均年龄由62岁减少为52岁,数量精简至原来的1/5,人均待遇提高2倍。目前,广西已在14个设区市、47个县推进兽医社会化服务工作。
广西的做法卓有成效,山东的改革也是雷厉风行。经过近两年的前期调研筹划,2018年12月,山东省政府发布了《关于改革和完善村级动物防疫员管理制度的意见》,提出通过严格把关、公开招聘的方式,重新建立一支专业化、职业化、年轻化的高素质村级动物防疫员队伍。
“我们按照每10个行政村设立1名村级动物防疫员的标准,目前全省共6975名村级防疫员,比改革前的7万多人减少了90%。村防员年龄由56岁减至43岁,学历中专及以上占比超过一半,待遇提升2倍。”山东省动物卫生技术中心副主任谢录保介绍。
广西、山东对村防员的改革重心都放在了人员的年轻、专业、精简上,而在青海,情况又有所不同。
“在青海的牧区,家家户户都养牛羊,少的几百头,多的上千头,庞大的牛羊量让村级防疫员的工作任务非常繁重。”青海省动物疫控中心主任张立成说。青海省牧区各村庞大的养殖量和宽广的面积注定需要很多村防员才能保障防疫网络健全,所以,青海省按照农区每村一名村防员、牧区每社(村下设小组)一名村防员的标准来配备,目前,全省共计6979名村防员。
今年是满拉响当村防员的第23个年头,他是青海省刚察县哈尔盖镇环仓秀麻村4社的村防员。
“每天早上7点多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我自家里养的170只牛羊只能靠家人照顾,我累,她们也辛苦,有时候真不想继续干了。”在满拉响的家里,他无奈地说。
工作这么多年,满拉响每年都有近10个月的时间奔波在各家的牧场里,“每个月都有不同的疫苗要打,牛羊又多,所以总在奔波。”满拉响说,工作虽然辛苦,但看着全村的牛羊都健康成长,他心中又感到自豪。“政府注意到我们的困难,慢慢地给我们解决哩。”满拉响说,“我们的补贴,从最开始的每年500元涨到4500元,现在又涨到一万元了。还有,我们有防疫注射栏了,这个东西好得很,打针可快多了嘞。”
他说的防疫注射栏,是近几年青海省农业农村厅为了改善基层人员工作环境而投资建设的,受到村防员和牧户的一致认可,目前已累计建设了5993套。此外,青海还投资1.82亿元建设改造了185个乡镇兽医站,专门划拨资金近7000万元用于村防员工作补贴。
“这几年,我们的工作环境越来越好了,我想,等这些问题都解决的时候,就会有更多年轻人接棒了吧……”对于村防员队伍的未来,满拉响和梁其辙充满同样的期待。
一条完整的检疫监督线
3月12日,早上7:50,太阳刚从海面升起来不久。
山东省日照市莒县阎庄畜牧兽医站站长李兆奎已经骑上车,赶往段家山沟村段金涛的养猪场。
此前,段金涛已经通过鲁牧云APP给阎庄畜牧兽医站报告,今天要出栏310头生猪运往诸城和临沂。
一到养猪场,段金涛就拿出了一本养殖档案递给了李兆奎,这本养殖档案里记录着养殖场生猪的免疫、用药、死淘、无害化处理等几乎全部的养殖内容。
“多少只?运往哪?最近有没有异常情况?”一边看着养殖档案,李兆奎一边再次确认着上报的信息。
“老百姓要吃放心肉,我们是第一道把关人。”李兆奎介绍说,他正在做的是产地检疫,动物在离开饲养、生产地之前,要由动物卫生监督机构派官方兽医进行产地检疫。
一头头肥猪从出猪台被赶到运输车上,李兆奎一直集中精力检查,不但要计数,还要仔细观察每一头猪的健康状况。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已经是下午1点,所有猪都已装车完毕,李兆奎也在鲁牧云APP里给这310头猪开具了电子版的动物检疫证明。
“现在这个季节还好,最难熬的是夏天,为了避免白天太热畜禽死亡,运输车都是半夜出场,我们也都得半夜去检疫,经常是黑白颠倒、不分昼夜。”说着,李兆奎又赶往了下一家养殖场。
日照多利孵化育雏场、河圈村徐立伟的肉鸡养殖场、柳源村郭从农的肉鸭养殖场、彭岭村彭秀祥的肉鸡养殖场……一下午,李兆奎又跑了四家养殖场进行产地检疫,回到阎庄畜牧兽医站时已经是下午6点,他还需要整理今天的检疫记录,作为档案留存。
“我们官方兽医的工作虽然每天都是重复性的检查,看起来很枯燥,但我深知这份工作意义重大,既维护了大家舌尖上的安全,又能及时发现染疫动物,阻止其外调运输,防止动物疫病扩散。”李兆奎说。
3月13日,下午15:28,一辆载满肥猪的三层运输车缓缓驶入日照市岚山区汾水动物卫生监督检查站。司机陈师傅拿着动物检疫证明走下车,检查站的喷头开始对车雾化消毒。
“材料给我吧。”汾水道路检查站带班负责人魏茂颖看到车辆进站后,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一共160头,从江苏省淮安市清江浦区黄码镇运去康信公司屠宰的,你核对一下数量,再看看猪状态好不好。”魏茂颖一边核对材料一边对动检站工作人员牟东嘱咐道。
牟东站上铁架扶梯,嘴里小声数着猪的数量,手还伸过围栏,时不时翻看猪的耳标。“没有打蔫儿的,状态不错,耳标也都齐全,我这儿没问题了!”
“产地检疫证明查看过了,证物相符,可以通过。”说着,魏茂颖在动物检疫证明上盖上了汾水动检站的专用签章。随后他拿出手机,对相关材料和运输车进行拍照,上传登记到鲁牧云App。
汾水动检站的魏茂颖和牟东同样是基层的官方兽医,他们在跨省道路口检查产地检疫证明,是为了防止动物疫病跨省传播和不合格动物产品运输销售。
17:35,陈师傅的运猪车到达日照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康信食品有限公司,身穿白大褂的驻场官方兽医李茂波和协检员又对猪群进行检查。现场检查主要通过感官来判定,要求官方兽医具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检查动物检疫证明、看猪耳标是否齐全、猪是不是打蔫、呼吸排泄有无异常……这是李茂波每天的工作,为的就是防止染疫的生猪进入屠宰生产线。宰前检查合格的生猪,才能进入屠宰车间。
屠宰车间是一条很长的流水线,一头头白花花的生猪挂在天花板的传动轴上缓缓向前移动,流水线上站满了身穿红色衣服的屠宰分割工人。
每个分割位置,还会有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他们便是正在进行屠宰检疫的官方兽医和协检员。
当每头猪经过屠宰检疫岗位时,官方兽医和协检员会检查肠系膜、淋巴等白脏部分,看看是否有病变、肿大、出血等,而到了下一个岗位时,便检查心脏、肺部等红脏部分是否有病变……一整个环节下来,每头猪的头、蹄、内脏、胴体等身体各部分都会被仔细检查,还有一名官方兽医不停地在各环节间巡视,指导大家开展检疫。
“为了保证每天一早就有新鲜的猪肉上市,生猪屠宰多在夜里进行,我们进行屠宰检疫便也要在半夜。”李茂波说,由于人手不足,他们经常是夜里进行屠宰检疫,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又爬起来去产地检疫,很多官方兽医年纪轻轻便已半头白发。
忙忙碌碌的动物卫士
在基层动物防疫战线上,除了村防员和官方兽医,还有一群人也同样坚守着,他们就是执业兽医和乡村兽医。执业兽医是通过国家执业兽医资格考试并备案后从事动物诊疗活动的兽医,乡村兽医则是备案后在乡村从事动物诊疗活动的兽医,他们都是乡村动物防疫的重要力量。
杨洪全虽说是日照市多利畜禽良种有限公司的技术总监,却总不能在公司里找着他。“你有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一年365天,有300天他都在出差呢,你来这儿找不着他的。”每当有人来公司找杨洪全,公司的工作人员都这样回复对方。
是什么样的工作,让一个人这么忙碌?带着疑问,我们找到了他。
高高壮壮的身材、小麦色的皮肤、微弯的眼睛,是我们对杨洪全的第一印象。找到他时,他正在莒县綦山镇技家坪村一家蛋鸡养殖户的鸡舍里查看鸡群情况。两天前,气温降低,养殖户忘记关闭鸡舍对流窗户,造成鸡群受凉,这两天前后出现了近40只鸡死亡,因为鸡苗是在多利公司购买的,养殖户便打电话请杨洪全来给鸡看诊。“先按我开的药兑水给鸡喂,这几只死鸡我要带回公司实验室剖检看看,明天再过来。”说着,杨洪全便将用袋子密封好的鸡放进后备厢,开车赶往公司。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才了解到,1991年从临沂农校畜牧兽医专业毕业后,杨洪全就进了多利公司,一直干到现在。中途他考进山东农业大学进修了畜牧兽医专业,2010年又通过了国家执业兽医资格考试,获得了执业兽医师资格证。具有丰富专业技能的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公司技术部负责人,主要负责为公司用户解决各种问题,包括但不限于看诊。
回到实验室,杨洪全就麻利地对鸡进行了解剖,当他划开鸡的支气管时,发现里面有凝固的血块,结合鸡群的生活状态,立即便确诊病因为传染性喉气管炎。随后,他打电话告知了养殖户病因,并和对方定好了明天上门进行紧急免疫的时间。“传喉这种病比较特殊,它的病原属于疱疹病毒,没有血凝性,因此普通的抗体检测实验检测不出来,只有通过剖检才能准确诊断,所以才耽搁了两天,不过紧急接种疫苗可以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所以明天注射后鸡群应该就问题不大了。”杨洪全向我们解释着做剖检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提起,近几年来随着公司实验室的建设,抗体检测、PCR检测、药敏试验、试纸检测等诊疗检测手段的快速兴起,以及养殖户养殖主体责任意识的提升,越来越多的养殖户能在发现病情的第一时间联系专业人员进行专业诊疗,这对阻断疫情传播起到了巨大作用,也让他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从实验室出来,杨洪全又来到办公室和防疫队员们商量马上要开展的春防安排。防疫队是杨洪全组建的,一共12个人,他们主要对公司的规模户进行防疫。“村防员负责散户,而规模场和这种‘公司+农户’,就由公司自己的专业人员进行免疫,现在国家推行‘先打后补’,我们规模场户可以在免疫之后根据免疫数量申请免疫补贴。对养殖户来说,一只鸡4分钱,我们6个队员一天能免疫5万只鸡,又快又省事,所以他们每年都会让我们帮他们免疫。”一位防疫队员说道。
杨洪全的防疫队是兽医社会化服务的一种实现形式。近年来国家积极推动兽医社会化服务发展,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以满足产业升级对兽医服务需求量不断增长、服务质量要求不断提高的现状,解决畜禽生产经营主体做不了、做不好、做起来不划算的问题。
“我们公司的客户多,有些还在江苏盐城、山东潍坊和烟台等地,公司给我配的车9年就开了68万公里,每年跑的路程都快赶上出租车司机了,所以我一年有300天的出差时间也不足为奇了吧?”杨洪全打趣道。
对于动物防疫来说,不论是“先打后补”还是畜禽无害化处理,规模养殖场都承担着排头兵的作用,而在这些场里的执业兽医,就一定是各项事业的最初执行者。他们要在保障动物疫病防控安全的前提下,在没有任何基础借鉴的情况下,学习、研究、探索、创新,然后形成一套完整流畅并且可复制的运行体系,为众多的中小养殖场(户)提供学习借鉴样本。他们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基层动物防疫织下又一张结实严密的“安全网”。
新发展与问题同在
“有了无纸化出证之后,产地检疫比过去轻松多了。”山东省青岛莱西市沽河动物卫生与产品质量服务站站长张景说。
在本世纪初,产地检疫出具的动物检疫合格证明是手工填写的,畜主、畜种、产地、运往地、消毒方式、日期……要一一写清。
到了2012年,可以把养殖户信息直接录入电脑,很多信息实现了自动填写,并用机器打印检疫合格证。
“有了机打证的时候,我们已经觉得很方便了,为产地检疫工作带来了很多便利,没想到后来有了更先进的出证方式。”张景说,去年6月开始,山东实施省内无纸化出证,从养殖户申报检疫信息,到官方兽医进行产地检疫出证,再到后面的承运人和屠宰检疫,都可以用鲁牧云APP进行操作。
无纸化出证不但方便了官方兽医,也方便了承运人和养殖户。“以前官方兽医完成产地检疫后,我们还需要去取证,现在直接在手机上就能查看,装载好畜禽后可以直接出发,节约了不少时间。”日照市后崖绿川经济股份合作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张可收说。
“我觉得近十年来最大的变化还是产地检疫不再收费。”李兆奎说,过去乡镇畜牧兽医站人员工资全靠收取产地检疫费来解决。有些生猪贩运户嫌检疫费太贵,不愿进行产地检疫而选择逃检,这对动物防疫工作非常不利。
到了2015年,乡镇畜牧兽医站的工作人员工资等开支完全由财政拨款,产地检疫也不再进行收费,养殖户和动物贩运户也从过去的逃检漏检,逐步变为现在的主动申报检疫,基层动物防疫工作取得了巨大进展。
虽然基层动物防疫体系一直在不断完善,但基层的兽医工作者们仍然面临不少困难。
官方兽医和村防员在进行产地检疫、流调、畜产品采样、免疫等工作时,几乎每天都要下乡进村,但怎么去却是个难题。很多乡镇兽医站往往只有一辆车,但每天每个工作人员都要去各自辖区工作,一辆车怎么满足多人使用呢?“我们只好开自己的私家车或者骑自己的摩托车下乡,加油也都是我们自己掏钱。”张景说。
深有同感的还有满拉响,青海牧区的村落面积广大,村防员去给各个牧户的牲畜打疫苗最开始只能骑自行车,又累又慢。后来,2008年刚察县财政补贴村防员集中购买了摩托车,但到如今也已经过去了15年,摩托车早不能顺畅奔跑了,迫不得已他只得开着自家的车继续奔波于各个牧户之间。
“目前,我们遇到的最大困难还是工作量大,人手却不足。”张景坦言。
基层的动物防疫人员几乎承担了所有畜牧兽医相关的工作,除了常规的防疫和检疫,还包括入村流调采样、畜牧数据统计、兽药饲料检查管理、畜产品质量监管等等,但实际上一个乡镇畜牧兽医站往往只有2-3名官方兽医,虽然现在招聘了一些村防员和协检员作为补充,但面对现今如此巨大的养殖量,人手方面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为解决这一问题,夯实基层动物防疫体系,《关于加强基层动植物疫病防控体系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各地要综合考虑畜禽养殖数量和养殖密度等因素,加强基层动植物疫病防控工作力量。在人才培养方面,要加强基层动物疫病防控人才储备和现有人员的知识更新培训;在基层机构建设方面,则要加强县级和乡镇动物防疫机构的条件建设,提升物质保障;此外,还要推进动物防疫社会化服务,充分利用社会力量做好基层动物防疫。
为了让基层涌现出更多有知识、懂技术的动物疫病防控人才,国家法律法规也对执业兽医和乡村兽医的合法权益进行保护,《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防疫法》和《执业兽医和乡村兽医管理办法》都作出规定,国家鼓励执业兽医接受继续教育,执业兽医所在机构应当支持执业兽医参加继续教育。
香醇的奶、美味的肉、新鲜的蛋,在端上百姓餐桌前总是经过重重检测以确保其安全,而其生产最初的健康安全,很大程度上是由村防员、官方兽医以及执业兽医、乡村兽医组成的基层动物防疫队伍来保障的。这不,又是一年春防季,他们又奔波在养殖防疫的路上了。
作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刘一明 杨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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