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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讲坛富宇:传播创新中国的正能量

2017-08-27 文梅 公益时报

北京君和创新公益基金会秘书长 富宇



富宇,北京君和创新公益基金会秘书长。2014年初投身公益领域之前是纯粹的商业人士,曾在物美集团担任董事长助理8年有余,并兼任企业新闻发言人一职。


有意思的是,担任北京君和创新公益基金会理事长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富宇的“顶头上司”,原物美集团董事长吴坚忠。


2013年11月,吴坚忠辞去物美集团董事长一职,富宇也选择离职,跟着老领导一起做“公益”。2014年2月,他们推出了以“创新引领未来,传播改变世界”为宗旨的“CC讲坛”,致力于搭建一个通过传播能够让“社会更和谐、生活更美好”的公益性平台。


富宇在CC讲坛录制现场


在这次正式采访之前,《公益时报》记者曾经作为观众,观摩参加过两次CC讲坛的现场录制。距离开场还有好几个小时,富宇已经忙的得不亦乐乎,时而盯着摄像机位是否合适,时而叮嘱灯光要给得舒服,时而又跑去给已经在候场的演讲者打打气,间或说几句笑话,舒缓紧张。有时找不到他人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悄悄指向剧场不远处一个角落,你会发现一脸疲惫的富宇正在利用这一点空档时间,斜靠在椅背上沉沉地睡去。


有时他也会很随意的半蹲在地上,和三五个同事围成一堆,一边大口扒拉着盒饭,一边合计着录制过程中要注意的一些问题。有前来探班的朋友调侃他说“你哪里像秘书长,简直就是农民工兄弟嘛!”他咧嘴一笑,匆忙咽下最后一口饭菜,转身消失在幽暗的舞台一侧。


因为个别工作安排没有到位,《公益时报》记者曾亲眼看到富宇在现场对工作人员发脾气,挨训的女孩一脸委屈也不敢申辩。录制结束后,富宇又面露满意之色,可劲地夸赞刚才被他骂的那个女孩,不时冒出一句时髦词:完美!


2017年8月22日,富宇与《公益时报》记者相约在北京亦庄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一幢写字楼里。多日不见,富宇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我是不是老多喽?瞧我这白头发冒得蹭蹭的。”采访中,他不时露出疲态,抱歉说晚上一直睡眠不好,主要是“CC讲坛”的工作远比想象得要复杂琐碎的多。


富宇将自己做公益的发心归结为“自然而然”;他将多年的老领导、现在的公益领路人吴坚忠称为“吴博士”,说起自己和吴坚忠时,会用“我们爷俩”形容;他坦承一直将吴坚忠作为自己人生路上的精神导师,并毫不掩饰对吴坚忠的认可和钦佩,问及原因,答曰:“人格魅力。”他说自己与吴坚忠思想境界的差距好有一比:吴博士身处喜马拉雅山的半山腰,他也就是猫在北京香山“鬼见愁”的半山腰上——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至于过往的那段商业史,他觉得没必要多说,因为当初做商业在他看来纯粹就是“误入歧途”。


访谈


愿十年之后,CC讲坛仍然温暖有力

《公益时报》:讲讲CC讲坛创立的机缘和背景。


富宇: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讲,吴坚忠博士和我,都属于误入歧途,做过一段时间的商业。虽然相较而言,企业还算做得成功。吴博士以前属于中科院自动化所的博士,去美国读的博士后,正好是改革开放时期,那个时候零售业还不像今天这么繁荣、高效和系统化。所以说吴博士带着这样一个专业基础,回国后做起了连锁商业,对他来讲是“误入歧途”;我是学剧作出身的,那就更是“误入歧途”的了。在物美集团8年多的时间,我一直是在吴博士身边做董事长助理,并担任着企业新闻发言人。


2013年,吴博士正式退出商界,同时也褪去了多年来商界给予他所有的光环。不久后,因为种种机缘,我也跟他一起退出了商界。


当时我们就在想,在经济日渐繁荣的今天,太多的人都在关注商业,应该说全社会99.9%的人力物力精力都将焦点定格于经济领域,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整个社会都将“商界英雄”这样的人物当作时代偶像,以及将经济收入的高低作为幸福指数的唯一衡量标准,长此以往,这个社会是不是就会出现问题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是否可以关注一些商业之外的东西,比如公益。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认真的思考,在吴博士坚定不移的引领和推动下,CC讲坛第一期于2014年2月正式推出。


左起:富宇、零慧、吴坚忠、翟雁


《公益时报》:CC讲坛的公益定位和宗旨是怎样的?


富宇:其实细想,当下中国经济虽然在高速发展,但“高速”的东西一定会有摩擦,各种各样的社会裂痕会随着这些摩擦愈加撕裂扩大,而如何修复这些裂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裂痕越深,社会问题就会越多。


其实很多发达国家在搞经济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社会裂痕,但我们会发现这些国家所体现出的民族素质和文明程度都很高,原因就是他们在注重经济建设的同时,也提早自觉自发的主动完成了裂痕的“修复期”。我觉得,当下也正是我们国家需要进入“修复期”的时候,通过这种调整和修复,让一切回归理性和本真状态。


那么,中国的“裂痕修复”该如何完成?我想,一个公共社会,它的匠人精神越普及,融入人群越深刻,那么这个社会的修复能力就会越强。我们通过创办CC讲坛这个传播载体,用鲜活的故事,生动的事例,来共同探讨现在以及未来社会,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友好、和谐、以及可持续的创新和发展。


我想CC讲坛要关注更多的,不是那种单纯让人发泄、让人排解郁闷的东西,而是要能够给予人们力量和温暖。我希望CC讲坛推出的每一期内容都不是那种短暂的热点型的作品,而是可以经得起时间推敲、可以安安静静隅于历史长河中一角的作品。哪怕十年之后打开再看,也许十年前谈到的那种创新理念已并不具备十年后的尖端和敏锐,但他们背后所蕴藏的那种思想和精神,你十年之后仍然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


CC讲坛的创新在于“开放”和“开源”

《公益时报》:CC讲坛目前的运作模式如何?


富宇:CC讲坛目前每两个月播出一期,每期6到8个嘉宾,最多的时候可以达到9个。每位嘉宾的演讲时间不超过18分钟,他们分享的都是自己的创新故事、创新成果和前沿思想。


开始的时候,我们特别关注网络点击量,以前达到一、两千万的时候还会祝贺一下,运行到两年以后,我们基本上就不太关注这些了,因为现在传播CC讲坛的互联网平台太多了,各大门户网站几乎都已经开辟了CC讲坛专区,阳光卫视也在黄金时间辟出时段播出我们的节目。截止到现在,CC讲坛大概已经有130位讲者,他们的演讲视频以及图文,包括我们不同的直播平台等等,保守一点说,受众群体一个亿应该没有问题,这让我们惊讶。


我在想,这么一档严肃的节目,完全非娱乐化的一个传播内容,会有这么多的人来看,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奇迹。


我要感谢我的团队每一个成员,我觉得通过大家的努力和创新,我们的这个团队越来越具备“匠人精神”,我们在打磨CC讲坛每一个演讲的时候,和常见的媒体操作模式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会“死磕”一个选题,有时追踪一个选题一追就是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我们与演讲者之间的沟通至少在20次到30次之间。因为只有通过反复试讲、推敲才可能有好的传播效果。


如果你一味追求收视率,那对不起,你的这个演讲内容肯定出问题。如今这种泛娱乐化的形态,一夜之间就会火了一个节目,然后没多久就满屏幕都是类似的东西,再过不多久就都死了,没法做,因为他们的娱乐属性太强。


《公益时报》:CC讲坛作为一个公益项目,自身创新性体现在何处?


富宇:如果说能够沾上“创新”的话,我觉得就是开放,开源。用开放包容的心态吸纳同道中人,以开源豁达的思路来运作公益项目。


因为本身我们关注的就是创新群体,我们没有去颠覆某种模式,也并非像做商业那样,秉持1+1大于2的营销思路,我们就是一个公益的传播平台,做好分内,尽可能突破传统窠臼,让更多正在创新的人和事,通过我们的平台得以真实客观的展现。


富宇和北京凤乐团校长李霞


《公益时报》: CC讲坛创立至今已三年有余。如果满分成绩是100分的话,你能给它打几分?


富宇:60分吧。但是你要知道,我做第一期CC讲坛的时候,我给它打的可是90分。


《公益时报》:那过去的30分今天去了哪里?


富宇:那30分我觉得,最重要的20分是丢在我们的眼界。因为随着我们的眼界不断拓宽,随着开放、开源,受众群体和各路伙伴给我们不断推荐新鲜内容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过去我们以为自己的眼界很独到,很新锐,其实我们知道得还太少,还远远不够。所以说这20分我丢的很自豪,我愿意继续丢更多这样的20分,因为未来我们的伙伴们还会给予我们更多想象不到的精彩世界。


另外的10分就比较遗憾,虽然我们有很多的志愿者好伙伴,包括摄像、后期编辑都有专业的制作团队,但是已经三年多了,让我很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把CC讲坛播出至今的内容做成英文版,让那些不熟悉中文的朋友能够通过这样的渠道去了解中国和中国的领域创新。原因一是工作量比较大,最主要的还是在内容翻译上,很多都涉及到一些专业领域的术语和词汇,单凭我们做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所以我们也希望通过《公益时报》这个平台去寻找更多这样具有专业知识背景的伙伴,一起做出一个像样的东西来。我希望全世界有中国人的地方,都知道CC讲坛,这是我最想看到的。


最大的障碍在于浮躁和“执念”

《公益时报》:你之前是做商业出身,并没有专职做过公益。担任秘书长之后,这个岗位有没有给你带来压力和不适感?如何克服?


富宇:我这个人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很自信的,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胜任,毕竟曾经经历过很多事情,生活教会你很多东西,曾经的工作经历也同样教会你很多东西,很多事情其实都属于融会贯通。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难免急躁、想要速成。现在回头反思,我们做CC讲坛的初衷就是试图修复社会裂痕,消除急躁喧嚣,但实际上我在做CC讲坛第一年的时候,自己也很想在短时间内把“CC讲坛”这个品牌树立起来,那段时间我也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缺少“匠人精神”的沉淀与修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讲者和听众给予我们很多启发和教益。慢慢地,心静下来了,浮躁越来越少,在帮助社会修复裂痕的同时,我也完成了自我修复。


《公益时报》:CC讲坛在推进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富宇:曾经很难的一段时间,就是我本人一度陷入自以为是的时期,包括我的团队也在彰显个性、唯自我论的那个时期,其实往往这种时候,就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套上沉重枷锁的时候,所谓的“执念”,这种东西实际上比外来的困难和阻力更可怕。但是当你学会开放心态,学会豁达和包容,你会发现天下大得很,世界精彩纷呈,你会发现眼前到处都是放光闪亮的东西。就像今天我们的演讲者排队已经排到半年以后的时候,你会发现,哇塞,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头两年,为了保证项目运作如己所愿,我们必须按照常规的思维和操作模式,一二三四按步骤地去执行,做不到的时候,你肯定会着急。正因为经历了头两年的那种很痛苦的自我折磨和精神煎熬,当你真正懂得开放、开源之后,那段经历才会给你带来不断修正的可能,内心深处那些闪亮的、光彩的东西才有机会得以释放出来。


《公益时报》:其实初创的公益团队都会有执着和自我比较膨胀的时候。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种过于自我的东西会影响你的判断、阻碍团队健康管理并且保持活力地发展?


富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有一天就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昨天吴博士还发给我一篇文字叫“福源”,里面提到“要找到你的福源,就是你要找到你的热爱,找到你的坚持,因为喜爱而坚持,而不是需要而坚持。”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醍醐灌顶”,实质上是在不断地积累和运作中自然迸发的东西,这种东西是点点滴滴地“开源”而来的,并非今天“开源”,明天就立马有回报,所有的开悟和觉醒,都需要一个过程。


《公益时报》:你如何让你的团队看到CC讲坛的发展潜质和前景,然后比较从容坚定地跟着你走下去?


富宇:我觉得不是跟着我走下去,或者是跟着这个平台走、走多久,都不是。现在我能看到的是,我的团队的每一个伙伴,他们在跟着自己内心的喜爱走下去,然后才会有CC讲坛的蓬勃和发展。半年之前,我还恨不得一到录制前夕,天天就在那儿大发雷霆,看着这事没弄好,那事没搞定,现在我已经不会再发脾气了。打个比方吧,如果你认为自己是一尊佛,你要带着大家往一个你认为理想的彼岸跑,那你为什么不坚信另外一件事,就是你的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一尊佛,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够带着团队的每一个成员,包括我,朝着那个理想的彼岸跑。如果团队人人都是这种想法和状态,那一切就都舒服了。就是我热爱,我愿意,我自发去做,而不是跟着我,或者哪一个人。


富宇和著名小提琴艺术家陈曦


CC讲坛会以“不变应万变”

《公益时报》:未来发展中,CC讲坛的传播形态和格局是否会有新的变化?


富宇:我想不会。因为对于我来讲,对于CC讲坛来讲,其实形式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内容和思想。我们不会去追求形式上的花哨百变,即便就是把CC讲坛搬到月球上去讲又能如何?且不说它目前实现不了,你干嘛平白给人一个虚妄?即就是实现了,又能怎样?内容永远是最关键的。


《公益时报》:现在公益圈里流行这么一句话:“用商业的手段做公益”。你和吴博士本身就是从商业圈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然后转型做公益的,你是否认同这样的观点?


富宇:钱钟书的《围城》里有这么一句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我觉得出去进来都没错,无论你用哪一种手段做事情,我认为核心离不开一句话,就是——你真的热爱吗?你真的敏锐和专业吗?你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其实现在包括CC讲坛在内的很多公益项目,不在于你多能想,而在于你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其实本不存在什么商业手段或者公益手段,更重要的是更合理、更有效、可持续的方法。


《公益时报》:基金会在项目运作的过程中,资金方面有没有压力?


富宇:这里要感谢吴博士和他的一些企业家朋友,他们的无偿慷慨捐助,使得目前我们每年的资金运作压力不是很大。你要知道我们每接待一个演讲者,从开始运作,到中间沟通打磨再到最后上台演讲,核算下来每个人大概要花费6、7万元人民币。外地的差旅费也是我们负担的。要不是有这些爱心企业家这么大力度的支持,我们真的会无形中增加很多困难和阻碍。正因为如此,CC讲坛在成长的过程中才有底气和能力学会拒绝。正因为你学会拒绝,你才会懂得你手里拥有的这个东西有多金贵,因为有很多外来介入本身都是带着自身目的和想法的,比如说植入一些广告,植入一些其他商业色彩浓厚的东西,或者让我们降低要求和标准,接纳一些他们推荐的演讲者,但我们都可以说“不”。


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

《公益时报》:你一直在强调吴坚忠先生带给你的影响,你如何评价他?


富宇: 我觉得人可以分为四种人,一种是“以出世之心做出世之事”,这种人特别棒,他可能是你的精神老师或者信仰导师。他们自己强调美好,同时也要带着大家追求美好,他们可以去“度人”。还有一种人是“以入世之心做入世之事”,这种人就属于实实在在的接地气的人,就是瞅准一件事,坚定地做好它。我想来CC讲坛的人大多属于这种人——提出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像我们当初做企业,想尽办法把商业利润提高,把门店的生意搞红火,是一样的。第三类人叫做“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我觉得吴博士就是,其实他的层面早就可以进入到“以出世之心做出世之事”的高度,但他仍然比较务实,又有一颗入世的心,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比较可怕的就是“以入世之心做出世之事”。比如某些机构,给自己贴上各种漂亮的标签,打着公益的幌子,实际上他们是另有打算的,是要“入世”赚钱的。


我本人我觉得属于“入世之心做入世之事”,但我很希望将来有一天,我能够达到和吴博士一样的思想境界。


《公益时报》:如何看待中国未来公益之路?


富宇:欣欣向荣,一定的。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包括90后甚至00后,他们开始关注和进入到了公益领域,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就像吴博士曾经开玩笑的说:四十年前,你的父辈看到天上飞的鸟,会想着怎么把它打下来吃肉,这可是奢侈的“荤菜”啊,可是今天的孩子谁还会这么想?因为他们没有这个需求了,看到天上的飞鸟,他们可能首先想到的是环境保护、动物保护。还有一个CC讲坛的年轻讲者曾经对我说:过去咱中国的很多年轻人都想着做金领、白领、蓝领,现在的年轻人更崇尚做“绿领”,就是让天更蓝、水更清、草更绿的那种环境保护的使者:“绿领”。这就是这个社会发展的必然。所以我觉得CC讲坛的诞生也是恰到好处,既不早也不晚,我们也是顺其自然的时代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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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公益时报

责任编辑| 于俊如

微信编辑| 吴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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